虽然山海域的存在是人尽皆知,但仙舟仍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凡人面前,更别说使用灵力了,这是山海域明令禁止的行为。
在抵达人间之前,主持仙子便已经施法将整个仙舟隐匿了起来,并且寻了个京城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悬浮停靠。
几乎是最后一人刚踏下仙舟,琼阆仙府的仙子便施法离开了。
几十号弟子身着便衣,就这么被丢在了京郊外。
徐川柏一直跟在祝灼华身边,见此解释道:“一般来说,我们来人间探案是没有对接人的,仙子们只会告诉所负责事件的地点。方才池师姐他们组得到的卷轴,应该是必不可少的欣喜,琼阆仙府才会提供。”
此时,已经有不少宗门弟子拱手道别了,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离去。
而即使是分到同一组的人,若不是极为熟悉,也不会选择搭档合作,这毕竟是个人赛,最后的得分高低全凭各自的本事了。
“祝姑娘,我可以和你一起么?当然,如果你不...”
“可以。”祝灼华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一来徐川柏是熟悉之人,二来若真让她一个人查案,她反倒会觉得冷清。
徐川柏话还未说完,便听见祝灼华的应声,他微微一怔,难掩激动道:“谢谢祝姑娘!”
在京郊的众人大多都有所动作,或独行或组队,而祁珣那边尚且围着一堆人。
据徐川柏解释,因为祁珣常年霸居榜首,在各方面皆是翘楚的存在,就算不能一起组队,也能找他寻问一些见解。
看样子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祝灼华两人便决定先前往京城。
“祝姑娘为何认为要先去京城呢?”徐川柏不远不近地跟在祝灼华身后,好奇问道。
祝灼华并没有直接解释,她双臂环抱,及腰的发梢微微晃动,悠然反问对方:“你是如何想的呢?”
“这桩案子名为祈明珠之遗...既然能被琼阆仙府选作试炼的题目,那么说明这祈明珠一定不常见,既然是贵重物品,无非就是被有心之人偷窃。而京城,大多是锦衣玉食之人,所以我认为,像山匪这样为利驱使的乞民,有可能就是偷窃之人。”
“你分析得很到位,但也不太对。”
祝灼华视线偶尔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人身上,懒懒道:“腰缠万贯之人也有可能行窃,重要的不是什么身份的人行窃,而是行窃的原因。”
“祈明珠是什么,为什么要偷走踏,它原本属于谁,遗失了有什么影响,其实查清楚这些,这件案子便有了明晰的脉络。”
“还是祝姑娘想得全面,京城人多,消息自然也更多。”徐川柏垂眸细细思考着祝灼华的话,颔首道。
“其实去京城还有一个原因。”
“嗯?”
“我饿了。”
“啊?祝姑娘你不是应该早就辟谷了吗?”
“眼睛饿。”
...
不愧为人间极盛之地,从城门口到城郊延伸了近十里的官道,这对首次赴京的人很是有益,城墙由恢宏庄严的城门向两边无限延展,容纳着来来往往的车马旅人。
很巧的是,这一路上,佛女妙净也一直走在祝灼华她们前面,单薄消瘦的身影在官道上踽踽独行,坚定且安静。
而她身后的墨发偶尔被疾行快马吹得飘扬,妙净也丝毫不惊慌失措,伸手拢过些许凌乱的长发,抚了抚,又恢复成顺绸的模样。
几里的路程,她就这般一人安安静静地走了过来。
“祝姑娘,佛女好像要去的也是京城?”徐川柏显然也注意到了前方的身影,见妙净径直过了城门后,他才小声问道。
祝灼华将视线收了回来,只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入了城门,又别是一番风景。不过人间的京城倒与中洲城很是相似,宽阔的青石板街两旁花光满路,踏如春游,此时整条圣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好不热闹。
妙净的身影被人群淹没,祝灼华也不再下意识去寻找她,只是同身边的徐川柏道:“我们找个视野好的店铺,先坐下再说。”
“好...祝姑娘你小心...”徐川柏跟在她身后,偶尔被拥挤的人群撞歪了身子,有些勉强地抬眸,只见祝灼华步伐稳健,仿佛并不受影响般。
走过人群最为密集的城门附近,深入京城后便宽敞了很多,祝灼华两人并没有选择奢华的酒楼,反而挑了个客源不错的早点铺坐下。
“你要吃什么?”祝灼华扫了一眼小二拿来的食谱,反手递给徐川柏。
徐川柏颇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祝姑娘单独进食,他紧紧攥着袖口,闻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摆手道:“啊?我...我不用了。”
辟谷后的修炼之人对口腹之欲并没有那么强烈,所以祝灼华也理解,只点点头垂眸重新看起了自己手中的食谱。
见祝灼华一口气点了近十样东西,徐川柏等小二收走食谱后才凑近了些问:“祝姑娘你这不是嘴馋,是真饿了吧...”
祝灼华支着手撑在木桌上,眸光流转,越过了徐川柏的身影,悠悠道:“这不是给大家都尝尝么。”
“大家?”徐川柏似乎察觉到什么,随着祝灼华的目光朝后转去。
只见独行的妙净正与某人打听着什么,那人遂指了祝灼华他们所在的早点铺,而这一指,便正巧对视上了。
妙净道了一声谢,神情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略略停留一瞬后,便径直朝祝灼华他们的方向走来。
“视野好,人员复杂,这里是京城最好打听消息的地方。”祝灼华垂眸勾了勾唇角,没由来地解释了一句。
待妙净走近,祝灼华慵懒地托着香腮,歪扬着那张精致的脸,未等妙净开口,她率先道:“好巧啊,妙净姑娘。”
纵然妙净不甚关注山海域的流言,她也知晓池意禾的外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每每看见这位祝姑娘,她才知晓何为明艳倾绝,一颦一笑竟是那样的引人侧目。
此时祝灼华长睫微扬,眼尾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声线灵动好听,熟稔地同她打招呼。
妙净转眸见昭芫宗的亲传弟子也在这,便立马猜到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颔首面色波澜不惊地打着招呼。
而祝灼华神情并无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这里打听,这也说明了他们对于此次案件的分析相差不大。
果不其然,祝灼华等小二将菜都上完后,她推来一碗热气腾腾的乳茶,笑道:“妙净姑娘,要不要一起?”
...
“没想到,这祈明珠竟然是人皇在此次琼阆盛会要上献的物品。”徐川柏摩挲着下巴,凝声道。
他们在早点铺打听到不少的事情,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这件“祈明珠之遗”竟如此人尽皆知。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会在郊外遗失?”妙净语气有些凝重,眉间却格外舒缓,祝灼华想来是入佛门的人,情绪不易外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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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高人指点。”祝灼华的结论就更为简洁了。
半月前,从东海连夜运回的祈明珠,是商队与官府合作组成的车队,本来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也平安无事,偏偏在临近京城时,遇上了官道定时维修,因此车队不得不选择走小道。
而就是这改变运送路线,让车队闯入了山匪的地盘。
按理说车队旌旗绣有官府的标志,寻常山匪都会下意识避免与之对上,可不知怎么的,这群山匪像是亡命之徒般,不要命地抢了车队所有的物资。
人皇得知消息后,立马派了官兵前去清剿,可那群山匪就仿佛是凭空消失般,无论如何找都不见踪影。
也有人猜测,这群山匪只是普普通通地抢劫过路的商队,如何能得知里面有祈明珠这般重要之物。
妙净对此的评论是:“掩耳盗铃。”
“祝姑娘,我们打扮成这样能遇上那群山匪吗?”此时三人已经再次来到京郊外,现下人烟罕至,唯余林间风声。
徐川柏一人坐在马车帷帐外,驾策着马车。
他们在出城之前,租了一辆看起来就是富商小姐的马车,还在马车后绑了不少东西,而祝灼华又让徐川柏驾车速度慢些。
因此他们的马车远远看起来就好似装满了金银财宝,而外观又装饰得十分华丽,见者一看,便能知晓这定然是哪家大小姐要出远门。
“放心,事情已然过去了好几日,那群山匪定然已经放松了警惕,连着这么久不干活,他们定然早就蠢蠢欲动了。”
结合打听来的消息,官兵最近有些消极怠之,京郊外也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山匪抢劫了,而那些本性难移的人,此时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这个香饽饽。
与祝灼华这笃定的语气不同,她此时懒洋洋地窝在马车里,仿佛真就如那自小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般,丝毫不担忧会遇上什么事。
妙净将视线从祝灼华身上移开,长睫缓缓眨着,又暗自取笑着自己方才所想。
祝姑娘不就是那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么。
这道偏僻的山林并未走多久,耳里极好的三人很快便注意到林中有异动。
徐川柏虽然紧张,但好在面对都是毫无灵力的凡人,现下也能保持着镇定,依旧不紧不慢地鞭策着马车。
并未让他们等多久,林间树影涌动,几乎是十几道急影掠过,团团将他们的马车围了一圈,徐川柏适时显露惊慌,勒紧缰绳让马车重重晃动了一下,从里面传来独属女子的娇声。
这也让前来抢劫的山匪更加放松了警惕。
“若是不想丧命于此,马车里面的人赶紧下来!”类似于小头儿的山匪糙声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徐川柏颤着身子从马车上滑下,面色被吓得惨白惨白的。
小头儿山匪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上前猛地扯过徐川柏,扯出一张并不算好看的笑脸,“你爷爷我们是山匪,山匪懂吗?滚一边去。”
将碍眼的徐川柏推远后,山匪支着一把大刀,缓缓拨开车帷,露出了马车里的两人。
一人面无表情,一人神情复杂,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可令他动作一僵的是,这两女人,好看得令他一时愣了神,久久没给出反馈。
知道小头儿山匪不耐烦地吼了好几声,他才僵着头回眸,激动得都说不顺话了。
“头儿,我...我们...这次,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