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既破,迷踪幻灭阵也随之消散。
他们终于赶在子时之前完成了最后的挑战,柳溱自是不服气,瞪着祝灼华便刻薄道:“碰巧罢了!我可不认。”
祝灼华挑了挑眉,并不与人争论。
徐川柏却若有所思道:“祝姑娘方才入阵解阵,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果断,不像是碰巧啊...”
“祝姑娘看起来对这法阵格外熟悉。”池意禾瞥了眼从远处过来的褚怀序,似有所指般。
“怎么会呢,法阵可是小仙君所制,也许是因为祝姑娘以前经常练习吧。”徐川柏道。
这番话落入其他几人耳中,便有了不同的理解。
柳溱眉头一敛,绷着唇瓣看向祝灼华,而后者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又消散了她心中疑虑。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便听见祁珣道:“泫门出现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褚怀序并未走近众人,只是在距离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凉声道:“你们通过了。”
泫门在众人不远处荡漾呈开,祝灼华赶紧朝那边踱步而去,朝后挥了挥手道别:“都在这待了五日了,你们不腻,我可受不住了,先走一步。”
波纹一点点将祝灼华的身影吞噬掉,其余四人面面相觑,由于现在还未到沧溟秘境关闭的时候,褚怀序自然还得留在这里与其他组交手。
而在祝灼华离去的同时,褚怀序也收回视线了朝平原深处走去。
祁珣岔神片刻,终是与其余三人垂首礼道:“敬谢小仙君指导。”
待他们走出泫门时,祝灼华已然不在琼阆广场上了,此时月华正浓,时不时漾出几道泫门,从里面走出不少带着伤的人,迅速下山寻找灵医。
见此,祁珣几人也不再耽搁,直奔中洲城的檐风客栈。
“仙品丹药...”徐川柏喃喃私语,一步一步踩着台阶上楼。
祁珣并未落后他多少,自然也听清了他说的话,眸光不由晦暗。
仙品丹药,连他都见得少之又少,而近期与药扯上关系的也只有祝灼华的手伤了。
之前祝灼华手上一直涂的是徐川柏临时制作的药粉,偏偏在法阵之中,便突然溃烂,又临近愈合,这在他们分开时必然发生了什么。
而徐川柏所说的仙品丹药,定是治好祝灼华手伤的关键。
至于出处,除了那位小仙君,也没有旁人了吧。
心不在焉地与徐川柏道别后,祁珣借着阖门缝隙,仰头去看那静悄悄的楼梯,思绪烦杂,终是敛眉阖紧了房门。
...
考虑到在秘境中不乏有受伤之人,所以第二阶段的排名是通过留音玉器公示的。
祝灼华自从昨夜回来,简单洗漱后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虽说褚怀序的法阵于她来说很好解,但毕竟横跨一个境界,硬生生击破后,她的灵力也不得不消耗了一大半,睡这么久才恢复到九成。
留音玉器上的消息有很多,祝灼华大致掠扫而过,发现除了有祁珣与徐川柏的消息,便是琼阆仙府发布有关名次的通知。
祝灼华先是翻开了祁珣的留音讯,只见他在简单问候后,先是询问了她的伤口是否有所好转,又谈及第二阶段的排名,最后则是邀她应宴。
就在今晚。
没做多思索,祝灼华迅速翻开了徐川柏的留音讯,他的话便简单很多,只说今晚见,为她带了些灵药。
祝灼华微微挑眉,简单回复两人后,又翻看起了此次排名。
不出所料,她这次赫然排名第一,金灿灿的名字明灭在首排。
只不过令她诧异的,是排在第二名的人。
邵时砚。
祝灼华微微敛眉,依次看了下去。
第三名,祁珣。
第四名,池意禾...
她没想到邵时砚的排名会如此靠前,按理说,他在山洞里受了重伤,后面几日应该只能堪堪对付过几位掌门,绞杀高阶异兽几乎不可能。
可偏偏他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超越了祁珣、池意禾,排在了第二名...
祝灼华凝思片刻,却又说不上哪点奇怪,终是抛到了脑后。
毕竟各位掌门都时刻观察记录着的,想必也的确是邵时砚他自己打出来的分数,她又何苦在这里自寻烦恼。
祝灼华阖目将留音玉器扔进床榻不知处,又顺势躺了回去,她懒洋洋道。
“出来吧。”
...无人理会。
“我没有诈你!鸦青!”
祝灼华不由加重了音量,眉头轻蹙道。
没过多久,空气里微微动荡,枕春阁内骤然出现一名影卫,隔在层层帷幔外,垂首道:“鸦青见过殿下。”
直到耳边空气动荡,祝灼华才真正确认了这一想法,她偏头去看那道隐隐模糊的身影,忍俊不禁道:“其实我就是在诈你。”
“...”鸦青无言,又被公主殿下捉弄了一次。
鸦青的境界在大乘境,正面临着突破,实力如此高深,祝灼华按理说是察觉不到他的,可她还能不熟悉家里那老头吗。
说是放心她,却还是忍不住派来鸦青暗中保护。
“怎么,他们有带话给我?”祝灼华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将小腿搭至另一只膝盖上,翘翘晃晃的,扬声问道。
鸦青也不再伪装了,直起身来正声道:“魔主大人叮嘱您玩够了早些回去,山海域没什么好玩的。”
“嗯,继续。”
“银朱说您出门鞋都不穿,让我给你带了几双鞋...”诚然,当鸦青从空间戒掏出好几双鞋子的时候,他脸黑得都快凝聚滴墨了。
一瞧便是银朱拉住他死活让人带上的。
而这边当事人也有些尴尬,祝灼华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看着那摆出一长排的鞋,竟不知作何回应。
“我...”
鸦青终于将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完了,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眉间轻松,淡声道:“银朱说您出远门不带上她,这是故意的。”
祝灼华不由得抬手扶额,面容上浮现几丝难办的情绪。
她就知道...
“殿下,关于褚公子在山海域...”鸦青有些紧张,当初褚怀序不告而别离开魔界时,殿下情绪有多异常,他和银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而如今褚公子在消失五百年后,摇身一变成了万人之上的仙界小仙君,连他都震惊于此,更别说殿下了。
祝灼华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什么遮住了,有些阴阳怪气道:“人家可是小仙君了,注意称谓。”
“...是。”鸦青顿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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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关于小仙君在山海域一事,需要回禀给魔主吗?”
祝灼华久久没有应声,她将自己闷进被子里,直到呼吸变得稀薄起来,她才一把扯开而被褥,望着某处喃喃道:“你觉得老头会不知道吗...”
即使祝灼华的声音很轻,鸦青也清楚的听见了这声呢喃,他猛地恍然,那么大一个人,真的能悄无声息地离开魔界吗?
他也在银朱每日的唠叨下,丧失了对这件事的理智判断...
“罢了,我来山海域另有他事,不会有危险的,你亦不必时刻守在我身边。”祝灼华很快便收拾好了情绪,语气又恢复了慵懒模样。
鸦青皱了皱眉,终是问道:“听银朱说,您来山海域是想要给改变世人对魔界的看法?”
见祝灼华没说话,鸦青自顾自地道:“世人对魔界的成见颇深,这恐怕不太容易实现...”
祝灼华在床榻上翻了个身,隔着重重帷幔看向鸦青,轻笑道:“我是来查一些陈年旧事的,这件事就不必同旁人说了。”
虽然知道鸦青一向稳重,可她要查的事毕竟时隔久远,有没有线索还是个问题呢,便不打算同人细说。
闻言,鸦青了然颔首,隐身退去。
“喂,将这些鞋子带走!”祝灼华撑起身来,看着帷幔飘荡间,时不时清晰露出那一排的鞋子,顿觉头疼,而鸦青也再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仿佛当真离去了。
...
临近夜色,祝灼华才收拾着从檐风客栈出发,向一楼的小二打听了祁珣他们所订了酒楼位置,没想到小二热情地替她说明了方向,还附带介绍了一下。
玉樽楼可以说是中洲城最为醒目的建筑,尤其是夜幕降临,城中灯火通明时,那玉樽楼更是华灯高挂,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果真如小二所讲,循着城中最亮处,便是那令人流连忘返的玉樽楼。
祝灼华站在玉樽楼前,仰头打量着。
此楼共有九层,最上面一层不接客,是神乐教司演奏的地方,此时笙歌阵阵,琴瑟和鸣,从顶层悠扬传来,仿佛天籁雅音般,融入了整个热闹的玉樽楼内外,丝毫不生硬。
恰时留音玉器响了几声,祝灼华垂眸一瞧,刚好是祁珣传来留音讯。
“你到哪了?”
“刚到,楼下。”
“我来接你。”
没等一会,便见祁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即使众多华裙女子,他依然是一眼便看见了祝灼华。
经祁珣介绍,这场宴席竟然是柳溱主张的,并且点名道姓的要他帮忙邀请祝灼华,也不知太阳何时从西边出来了。
祝灼华扬了扬眉,虽然不知道柳溱有何打算,竟想要邀请看不顺眼的她,就不怕这顿饭吃不下去么。
无妨,就算这是场鸿门宴,祝灼华她也照吃不误。
祁珣他们订的位置在五楼,靠近窗边,视野并不差。
一桌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纷纷转头望来,只是各有神情罢了。
“祝姑娘,你的伤口可有好转?”徐川柏目光随着祝灼华的身形而落下,依旧有些怯生生地问。
“好多了。”祝灼华甚至还伸出手掌给人看,余光却是注意到柳溱与池意禾的视线交错。
那便让她瞧瞧这两人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