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一时间赵帘都没反应过来,只直愣愣的看着他,但她是明白怎么回事的,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璟看她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她没反应过来,于是继续给她仔细解释说:“公务员就是个幌子罢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其实我爸还是想要接手公司的,他不过是想在别人面前树立一个淡泊名利的形象,实际他一直在关注着公司财务,还在拉拢一些股东。”
赵帘抬头喝了一口水,然后轻咬着手里的玻璃杯沿,微微皱眉说:“那你爷爷没想过怎么缓和一下这个矛盾吗?因为这个损伤了家庭的和气多不值当啊。”
程璟却是摇摇头:“他根本没心思管这些,每天公司里一大堆烂摊子事情等着他处理,人老了身上还有不少病,要是管我觉得都得给老头气死!”
赵帘对此也表示无奈,自己是个外人,人家的家事,她多说些什么也不好。
“西墙角的地排子呢?推过来咱们俩把这些红松给抬出去,咱们把搬走那块扫一扫,不然木头用不了了怎么办。”
门外舒姨的声音突然响起,办公室里的两人双双抬头朝窗外看去,见到两个阿姨正从仓库往外面的地排子搬木料,片刻后屋里两个才重新转回头来。
赵帘稍稍绷直身子吐出一口浊气,而后笑着问:“快晚上了,程先生回来之前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赵小姐是饿了吗?”程璟又回头看了眼窗外的天,“傍晚了,要不咱们出门问问舒姨她们有没有别的事做,没有的话现在就去你家。”
随即两人便收拾好用过的水杯,然后去到仓库找两个阿姨。
“不用,小程老板你们走吧,这儿也没什么东西,没一会儿我俩也走了。”周姨回答说。
赵帘于是点头应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周姨您们收拾完也早点回家吧,厂院门不用锁,程先生过会儿还回来呢。”
嘱咐完这些大大小小的事赵帘才想起自己的包忘拿了,于是又风风火火回去取了回来,两人这才终于离开厂子并排往赵帘家走,路上程璟又到小卖店买了些江米条,说是要等他们看万紫千红时候吃的。
“前几天我到镇上逛的时候还看到程先生上次请我喝的那个饮料,我买了几瓶放家里,正好今天程先生来一块喝。”
赵帘欢喜着边回头说边推开家里的大门,刚迈过门槛的时候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赵小姐,你家来客人了?”
听见程璟的话,等她回头看去时,看见以自家二婶为首几人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恶狠狠的就朝着刚进门的两人快步走过来。
赵帘表情淡淡的打量着这几个人,跟着原主记忆认出了这几个人,分别是她的两个叔伯,一个叫赵广西一个是赵广南,他们俩现在靠在江边打鱼为生,也就是勉强能维持温饱,所以他们经常一大家子到原主家来蹭吃蹭喝。
赵帘越想越是来气,憋下一口气之后又跟着翻了个白眼。
先是二婶一脸狞笑地喊:“小丫头片子!你可真是没人管了学野了,都把野男人往家里领了已经!这回让我抓着了吧!”
赵帘倒没多么惊异,只站在原地听这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指着鼻子骂她,没一会儿她感觉被吵得有些头疼,抿唇轻叹口气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小程老板。
程璟是被这个场面吓坏了,刚开始手足无措的站着,但随着听这几个人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全是编纂扭曲自己和赵帘关系的,他不认识这些人,但心里很是不爽他们的言行,看赵帘没动于是还忍耐着。
程璟低垂着眼小声说:“赵小姐,我给你带误会了,要不我和他们解释解释,然后今天我就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赵帘就伸手过去偷偷拽了下他的衣角,偏头轻声回道:“不用。”
程璟转头看了眼赵帘,见她投给自己一个似乎写着“放心吧”的微笑,于是也微微颔首,虽说心里还是生气,但还在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强行让自己把这些话从左耳出右耳进。
这些个不速之客嚷嚷着吵了好半天,最后都给自己吵累了,声音也渐渐小了。
赵帘见状才终于开口,语气平淡问:“说完了吗?各位叔叔婶婶。”
程璟看看赵帘又看看面前几个面生的人,这才知道这些对赵帘一个小姑娘恶语相向的人都是她的亲人。这样的话原本打算好想说的话也就不能说了,虽说他们态度不好,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人。
“今天不过年不过节,怎么您们都一块儿来我家了?外面等下起风,快回屋里,我给您们弄点茶水喝。”
赵广南体态臃肿,刚才吵嚷半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最先不耐烦的也是他,气都没喘匀就先伸手指着赵帘两人说:“赵帘,你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现在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呢,你不嫌丢人,我们亲戚都跟你臊得慌!”
赵帘听着这些内心还是毫无波澜:“大伯,那您好好说说,你侄女我哪里不知检点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样子谁都没打算先说话,最后还是她大伯先开口:“就凭你大晚上领了个男人回家,这一点就够了!”
程璟站在这儿完全是不知所措,虽然表面看着还好,但实际上他心里已经吵死了。
似乎是分裂出了千千万万个他一样:自己是不是给赵小姐添麻烦了;明明是个男人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连帮都不会帮人家,真是废物;果然自己是走到哪儿、和谁接触都不会有好事发生;现在他站在这里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就凭这个?”赵帘冷笑一声,“叔婶,且不论咱们之间的亲缘,就即使咱们之间不认识没关系,我和谁交往带谁回家都和您们没关系吧,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带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事。”
一听这话脾气本来就大的二婶直接就火大了:“说什么呢你!死丫头,你是老赵家的孩子,你爹妈死了,我们作为你长辈,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说这些话你丧不丧良心?”
二伯赵广西也跟着附和道:“这孩子怎么爹妈没了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都不如以前听话了,人家说东非要向西,就这样的我看哪个婆家敢要你?!”
刚刚二婶说的那些赵帘其实都没放到心上,直到赵广西的那句“哪个婆家敢要你”出来后,算是真的点着了她的火。
赵帘深吸一口气,抱着胳膊冷笑一声,连嘴角都在微微抽动:“我现在活我自己的,只要现在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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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的日子,即使没有人敢娶我,我也认了。”
不论是在哪个时代,赵帘自己都是这样想的,她一直都没有像普通的姑娘家一样把嫁人生子划为自己的人生大事,如果有,她也欣然接受,如果没有,她也不会强求。
“天不早了,叔婶们赶紧回家吧,等下天黑了路还不好走吧。”
原本打算直接撕破脸的她最后还是换了想法,但话里的阴阳怪气是一点都没少:
“家里的孩子是不是都还没吃饭等您们呢?抓紧地回去伺候吧,一家就那一个两个的宝贝疙瘩,能和我这种爹妈都没有的孩子学着大晚上还不吃饭吗。”
程璟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看着赵帘伸手推搡着她那几个叔婶出了大门,自己也只能咬着嘴唇低头默默叹了口气。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是听见了赵帘关上门口铁门的声音。
赵帘的两只袖口外翻着,头顶的碎发沾了汗紧贴在她的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赵小姐,刚刚……”程璟组织好了话准备开口说些劝和话语,就直接被赵帘给打断了。
她又变回了和平时一样的亲和模样:“走吧程先生咱们进屋,现在进屋万紫千红应该还没播完,咱们还能边喝饮料边吃江米条。”
都说道这个地步程璟也只能把剩下的话重新留回肚子里,最后只闷闷的回了个“嗯”
见状赵帘回头重新锁好了院门,两人便一块儿进了屋。和以前每次来的时候一样,程璟先帮着赵帘打开摆在客厅的电视,然后走到厨房从赵帘手里接过了她倒在盘子里的江米条。
但今天看电视的心境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了,两人心里都有疙瘩,尤其是程璟,他还在惦记刚刚的事。
“赵小姐,以后我还是少来你家吧,咱们有事白天在木料厂说。”他主动开口,“你叔叔婶婶说的对,毕竟男女有别,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电视上黑白画面投射过来的灰白光照在赵帘脸上,她手里拿着刚打开的瓶饮料,还没等喝上一口就听见程璟的这句话。
她把装饮料的玻璃瓶放到旁边的小桌上,一脸惊异的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想了想她又跟着叹口气,“你在意他们的话干什么,我的事又和他们没关系。”
程璟还是坚持自己的话:“赵小姐是姑娘,再加上是和我在一起,每天相处就够被人说闲话的了,更别说现在天黑了我还在你家。”
他感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个人的问题,多是大家对他看法不好,要是换做其他人可能还会好一些。
但赵帘是一次都没这样想过,她想开口说没关系的,大还没来得及开口程璟就已经起身往门口走了。
“我先回了赵小姐,晚上记得落锁,晚安。”
“哎?”赵帘刚站起来准备把人追回来,程璟就已经关了她家屋门,眨两下眼的工夫又传来了外面铁门开了又关的嘎吱声。
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赵帘站在客厅,头顶的灯晃着略昏暗的灯,此时正好电视上节目也结束了。
她感觉有些头疼,这一晚上的事情乱糟糟的,她都不知道该从哪件事想起得好,哪件都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