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杰森跟了出去。
……
不是只有布鲁斯看出了杰森状态的不对劲。
阿尔弗雷德盯着放在桌面上的课本，神情十分平静。
看起来某个人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没有带上自己的午餐，也没有带上课本。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将课本一本本地装进了杰森的书包。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他不是拨给不知道杰森跟着出去了布鲁斯的，而是拨给杰森的学校。
“您好，这里是韦恩庄园。”
“是的，很抱歉告知您，杰森今天因身体不适无法到校。”
……
“在世上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有其相应的后果。”
蝙蝠侠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罗宾。
“后果，罗宾，这是无法逃避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入了杰森的耳中。
杰森盯着被压在一堆废弃汽车底下的何塞。
因为菲利普死了，所以何塞绑架了戈登，召集了一批人手。
而现在，因为何塞的计划，何塞死了，他召集的手下也死了。
几条人命，都源于一个父亲的“义愤填膺”。
何塞是有罪的，他走私了那么多毒品。
但是其他人呢？那些他用金钱召集来的手下呢？
杰森的思绪乱作了一团，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威利斯。
想起了对方带着自己第一次去马戏团的时候，自豪地向自己展示的勋章。
是那个蝙蝠镖留下的烙印。
怪他吗？如果他救下了菲利普，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呢？
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说话。
布鲁斯有些担忧地看了杰森一眼，和抬头的杰森对上了视线。
几乎是下意识的，布鲁斯将视线移开了。
他紧绷着表情，转过头没有去看杰森，而是处理起了后续工作。
他希望杰森能从中得到一个教训，希望对方能够妥善运用自己的能力。
……
“你不是在救人——而是在交换尸体。”
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站在杰森身前不远处冲他这么说道。
杰森想开口反驳对方，但梦里的他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
对方好像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一样，只是一步步地朝他靠近。
终于，他停下来了，停在了杰森面前。
那个漆黑的、熟悉的身影。
……
一个噩梦，但真实的可怕。
杰森喘着气，蓝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房间的天花板。
他最后还是回档了，回到了最开始回档救下受害者的时候。
他同样沉默，却又不那么冲动暴怒。
他会是合格的罗宾。
他又和迪克建立起了友好的联系，四人小群又建起来了。
他没有去挽救菲利普的性命，而是在何塞计划进展中的时候，救下了会死去的人。
没有蝙蝠侠失望的眼神，只有何塞因为走私毒品被遣返回国的痛骂声。
“没有蝙蝠侠失望的眼神。”
杰森无意识地重复道。
他不敢去回想自己无意间抬头看到的B的眼神，这只会让他感到恐惧。
一个玩家，因为NPC失望的眼神感到恐惧，有够搞笑的。
杰森扯了扯嘴角低声骂了一声，原本攥紧的双手松开，点开了回档键。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意识到这里不过是个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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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不过是——
咚咚咚。
一阵轻快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杰森的思路。
然而不等主人应声，门就已经被外来者打开了，甚至来者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小翅膀，你还好吗？”
刚刚赶回家里的迪克扑向了杰森，扒拉着他的胳膊和腿检查着，语气难掩担忧。
担忧的表情一度和上次回档时对方复杂而又抗拒的表情重合。
但杰森只是语气如常地伸出了脚把对方踹了下去。
“滚开，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黑暗中，迪克只能依稀地看到杰森愤怒的表情。
短暂地沉思了一下，迪克做出了一个决定。
然后他胸口的标志就亮灯了，照亮了杰森由原本死板转向惊讶的表情。
他听见对方用很大的声音说：“搞什么鬼？！”
感觉会把阿福和布鲁斯吵醒。
迪克想到，但看着和刚刚相比看起来好多了的杰森，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和对方介绍起了自己的新制服。
希望杰森能够感觉更好一点。
……
“小翅膀，我马上就要去外星出差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随便你。”
“唉——不要太想我了。”
“根本没人会想你！”
断断续续的聊天声从杰森的房间传出，布鲁斯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准备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如果你能亲自进去送礼物，我想会更好一点。”阿尔弗雷德突然出现，敲了敲房门，朝突然僵住的布鲁斯挑了挑眉道。
然后把对方推向了屋内。
在短暂的安静后，屋内瞬间响起了嘻嘻哈哈的声音。
没有蝙蝠侠失望的眼神，只有布鲁斯担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