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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有“月神嫦曦”之尊,乳名苒苒。她的兄长曦风王子,人称银玥公子,兄妹二人皆是人中龙凤。苒苒偏爱长发,每日晨起,便会对着冰镜仔细梳理,将如瀑青丝打理得洁净整齐,每一缕都凝结着冰晶的清辉,宛如天边明月洒落的银绸,尽显皇家公主的优雅与端庄。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的幻雪帝国中,被尊为月神嫦曦的苒苒公主,每日晨起必执冰梳,以玄霜为沐、月华作涤,将三千青丝理得纤尘不染,一旁倚着冰晶柱浅笑的银玥公子曦风,总打趣她这是要将发丝编成通往月宫的银索。


    在宇宙第一王者星球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幻雪帝国,被尊为月神嫦曦的苒苒公主,每日于冰晶镜前以玄冰玉梳轻挽三千青丝,银玥公子曦风倚着雪雕廊柱含笑递上凝着月华的雪绒帕,兄妹二人身影倒映在永不消融的琉璃雪地上,恍若神明画卷。


    宇宙纪年的晨曦穿透曜雪玥星的永恒极光,将刃雪城幻雪城堡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蓝。归渔居寝阁外,茉莉花田丘的雪绒花缀满冰晶,折射出万千细碎光斑,与无垠海岸翻涌的冰蓝色浪涛遥相辉映。純玥楼珺悦府的琉璃穹顶下,瑀彗大殿的玄冰柱正流淌着星河倒影,十二盏鲛人泪灯将碧雪寝宫照得宛如悬浮于云端的月阙。


    白裙如雪的曦言公主跪坐在冰纹青玉榻上,月光般的长发垂落至缀满银霜刺绣的裙摆。她指尖轻捻着月光凝成的发梳,每梳动一下,发丝间便荡开细碎的雪雾。那双澄澈如寒潭的眼眸映着冰镜,将发梢每一粒凝结的星尘都看得清晰。"兄长总说我执拗。"她忽然轻笑,声音如同冰凌相击般清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鬓边的冰玉簪,"可若连三千青丝都打理不好,又如何担得起月神之名?"


    寝阁雕花冰门轻响,一袭银丝暗纹白袍的曦风王子倚门而立,广袖间流转着星辰光华。他眉间那抹银玥印记泛着微光,如玉面容噙着宠溺笑意:"苒苒的发间落了片极光碎屑。"说着抬手虚点,公主发顶顿时绽开一团莹蓝光晕,细小的极光粒子如同被惊动的萤火,簌簌飞向穹顶的星河壁画。


    苒苒偏头躲过兄长的手,耳尖泛起薄红:"又用灵力偷懒。"她将梳落的碎发仔细收进冰盒,"明日祭祀要戴月冕,若是发丝凌乱,定会被长老们念叨。"说话间,手腕上的雪晶手链轻轻晃动,映得她腕间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曦风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永不融化的玫瑰森林。那些冰晶凝成的玫瑰正随着极光变换颜色,时而化作深邃幽蓝,时而转为澄澈银白。"长老们该庆幸,"他忽然转身,眸中笑意狡黠,"若让你知晓上古神女束发用的是星轨编绳,只怕要缠着父王摘下半片银河来梳头。"


    寝阁内忽然响起清脆的银铃声,苒苒握着发梳的手微微收紧。她垂眸望着膝头的雪色长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哥哥总爱打趣我...可这长发承载着幻雪帝国的祈愿,若不能纤尘不染,如何引月华润泽冰雪大陆?"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卷起一阵裹挟着冰晶的风,将冰镜上凝结的霜花吹成了弯月形状。


    宇宙极光在穹顶翻涌如浪,刃雪城的琉璃冰墙将七彩光芒折射成万千星芒,洒落在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雪晶地砖上。曦言公主赤足跪坐在铺满月蚕丝毯的寝榻,指尖轻触垂落腰间的青丝,发梢凝着的冰晶簌簌坠落,在玉色裙摆晕开细小的银纹。她素白的裙裾绣着鲛人泪织就的月桂纹,随着呼吸起伏,竟似有月光在布料下流淌。


    "公主殿下,玄霜已备好了。"朴水闵捧着冰玉盆屈膝行礼,熹黄色襦裙上绣着的迎春花在冷光中泛着暖意。盆中漂浮的玄霜裹着细碎极光,氤氲的雾气缠绕着丫环腕间的暖玉镯,在这终年严寒的冰雪大陆上,竟似生出一缕人间烟火气。


    曦风倚着凝满霜花的廊柱轻笑,银玥印记在眉间忽明忽暗。他抬手接住飘落肩头的极光碎屑,白袍广袖掠过冰柱时,带起一串清脆的冰凌碰撞声:"明日祭祀要忙整夜,今日还这般讲究?"话音未落,忽觉袖口一沉——苒苒已扯住他的衣摆,发间的冰玉簪擦着他耳畔划过,惊起几片悬浮的雪尘。


    "兄长总说我小题大做。"公主踮脚将他袖口沾染的冰晶拂落,睫毛低垂时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当年母后为了祭祀时发间的雪晶冠,可是闭关七日梳理长发。"她忽然抬头,眸中映着窗外旋转的极光,"父王虽不掌权,却也说过,幻雪王室的仪容关乎天地灵力平衡。"


    话音未落,寝殿的冰门轰然洞开。湛蓝色冕服裹挟着凛冽寒气席卷而入,雪曦女王的银发上凝结着细碎冰珠,额间镶嵌的星辰宝石随着步伐明灭。她身后,身着素白长袍的廉贞王子负手而立,玉衡仙君特有的温润气息与女王的威严形成奇妙平衡。"在争论什么?"雪曦抬手轻抚女儿的长发,指尖扫过之处,发丝竟泛起柔和的月白色光晕。


    苒苒下意识挺直脊背,长发垂落的弧度愈发笔直:"只是在与兄长探讨祭祀礼仪。"她瞥见母亲发间的月冠正流转着星辉,忽然想起幼时被抱在母亲膝头,看她用极光编织发饰的光景。那时的银岚公主尚未加冕,总爱将她的短发揉乱,笑着说:"我的小月亮,将来定会比谁都耀眼。"


    曦风忽而俯身,指尖挑起妹妹一缕发丝,在父母面前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促狭:"妹妹在学母后年轻时的模样,连梳理长发的架势都学得十足十。"他忽然顿住,目光扫过父亲始终安静含笑的面容,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倒是父王,总说不在乎王权,却连母亲发间的冰珠都要亲手擦拭。"


    寝殿内骤然响起冰晶碎裂般的轻笑。雪曦女王转身时,冕服下摆拖曳出一道银河般的光带,她伸手点了点儿子的额头:"明日祭祀若出半点差错,就罚你去守三个月的极光结界。"说罢又望向女儿,眼底温柔几乎要凝成实质,"苒苒的长发,自是要比星辰更洁净。"


    朴水闵悄悄退至角落,望着这对王室兄妹在父母面前展露的柔软模样,忽然觉得,那些关于月神嫦曦的威严传说,远不及此刻冰殿内流转的温情动人。而曦言公主望着母亲发间的星辉,心底忽然生出隐秘的期待——若有一日,自己的长发也能承载这般厚重的爱与荣光,该是怎样的光景?


    祭祀前夜的霜雾漫过刃雪城尖塔,将归渔居純玥楼的冰晶窗棂晕染成朦胧的蓝。苒苒跪坐在铺着月蚕丝毯的梳妆台前,指尖抚过冰镜边缘雕刻的鲛人图腾,镜中倒映着她白裙上流转的星辉,恍若将整片银河都绣进了衣料。朴水闵捧着盛满玄霜的玉盏候在一旁,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惊起几缕悬浮的极光碎屑。


    "公主,玄霜快凝不住了。"丫环的声音裹着寒气,睫毛上已结了层薄霜。苒苒却充耳不闻,目光落在镜中自己散落的长发上——发梢某处沾着今早赏雪时的冰晶,在烛火下泛着刺目的光。她忽然攥紧冰梳,银白的梳齿在掌心压出冷冽的痛意。


    "又在较真了?"熟悉的声线裹挟着暖意袭来。曦风倚着门框,白袍下摆垂落的银线绣着北斗纹样,随着他的动作在月光下明明灭灭。他指尖轻弹,一缕灵力化作星屑落在苒苒发间,瞬间将那粒冰晶蒸发成虚无,"明日祭祀要耗费大半灵力,这般折腾,小心站都站不稳。"


    苒苒偏头躲过兄长的手,发丝扫过他手腕时带起一串细碎的银光:"母亲说过,王室的仪容是天地契约的见证。"她将冰梳重重搁在妆奁上,镜中倒映的睫毛却在微微颤动,"上个月长老院说我发间星尘不均,险些被取消主祭资格......"话音未落,寝殿突然剧烈震颤,窗外的极光诡异地扭曲成血红色。


    廉贞王子素白的身影率先掠入,广袖间浮动着温润的玉色光晕。紧随其后的雪曦女王湛蓝色冕服猎猎作响,额间星辰宝石迸发刺目光芒:"东南结界破损!"她指尖划过虚空,一道冰蓝色符文瞬间浮现在穹顶,"曦风,即刻带人支援!"


    "母亲,让我同去!"苒苒慌忙起身,长发如银河倾泻,却被曦风一把按住肩头。他眉间银玥印记灼烈如焰,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要融化她肩上的薄霜:"你的灵力要留着维系明日祭祀,别添乱。"说罢转身时,白袍下摆扫过她垂落的发丝,竟带起几缕幽蓝的磷火。


    朴水闵攥着斗篷的手微微发抖,熹黄色衣袖蹭过公主冰凉的手背。苒苒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发间的冰玉簪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她下意识抚上发丝,却摸到指腹沾着的温热——那是曦风指尖残留的灵力,竟在这永恒冰封的国度,留下了真实的温度。


    雪曦女王的冕服在风中翻涌如浪,她抬手结印的间隙,忽然望向女儿凌乱的长发:"将头发束好。"女王的声音混着结界破碎的轰鸣,"幻雪帝国的公主,不能让敌人看见一丝脆弱。"苒苒低头应是,却在转身时瞥见父亲安静立在母亲身后,素白长袍上沾着的霜花,不知何时已悄然融化。


    东南结界的震颤渐息,刃雪城的冰棱仍在簌簌坠落。苒苒跪坐在玄冰地砖上,发间散落的冰晶与地面凝结的霜花融为一体。朴水闵捧着青铜镜的手微微发抖,熹黄色衣袖扫过镜面,惊起一圈细小的涟漪:“公主,月冕……”


    “无妨。”苒苒的声音像是被冰雪封冻,指尖抚过发间歪斜的冰玉簪。镜中倒影里,她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几缕银丝缠绕在破损的窗棂上,与结界破碎时残留的暗紫色闪电纠缠。记忆突然翻涌——方才曦风转身时,他眉间银玥印记与结界裂隙中的邪光同时明灭,宛如某种不祥的预兆。


    雪曦女王的湛蓝色冕服掠过她身侧,星辰宝石在黑暗中流转着冷光:“去休息。”女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在瞥见女儿散落的长发时,罕见地顿了顿,“明日祭祀……”


    “母亲!”苒苒突然抓住女王的裙摆,白裙上的星芒刺绣硌得掌心生疼,“让我去看看兄长。”她仰头时,发间的碎冰簌簌掉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他方才……灵力波动很奇怪。”


    廉贞王子素白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广袖间萦绕的玉色光晕温柔地笼住女儿:“风儿自有分寸。”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冰梳,温润的指尖拂过梳齿间残留的发丝,“倒是你,祭祀前若再伤了心神……”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冰裂声,整座純玥楼剧烈摇晃,墙上的冰晶壁画寸寸崩解。


    “是结界二次崩塌!”朴水闵的惊呼被淹没在轰鸣中。苒苒踉跄着扶住梳妆台,却见青铜镜里映出诡异的画面——曦风的白袍染满暗红,眉间银玥印记化作血色漩涡,正与无数暗紫色触手缠斗。她下意识伸手触碰镜面,长发如活物般窜起,缠住镜中兄长的手腕。


    “胡闹!”雪曦女王的呵斥混着灵力威压袭来,却在触及苒苒发丝的瞬间化作轻烟。廉贞王子凝视着镜面,素白长袍无风自动:“这是……血脉共鸣。”他突然抬手,一缕玉色灵力注入苒苒发间,“顺着头发的感应去,但切记——”


    “保护好自己。”苒苒接话时,发间的冰玉簪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她起身时,白裙上的星芒刺绣竟如活物般游动,长发凌空飞舞,在身后织成一道璀璨的银河。朴水闵慌乱地抓住她的披风,熹黄色衣摆与银白长发纠缠在一起,“公主!祭祀大典……”


    “比祭祀更重要的事来了。”苒苒回头,眸中倒映着镜中兄长染血的面容,发梢的冰晶蒸腾成细密的雾气,“我这三千青丝,今日便要织成救他的网。”话音未落,她的长发已化作流光冲破穹顶,裹挟着玄霜与月华,直扑东南结界破碎处。而在她身后,雪曦女王湛蓝色的冕服猎猎作响,廉贞王子的玉色灵力与她发丝缠绕,幻雪帝国的两位掌权者,同时选择了默许这场任性的奔赴。


    曜雪玥星的永夜被十二重极光笼罩,刃雪城的琉璃冰墙将星辉折射成流动的光瀑,在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雪晶砖上碎成万千银箔。苒苒跪坐在铺满月光蚕丝的梳妆台前,玄冰玉梳划过发间时,惊起一串悬浮的极光碎屑,宛如银河坠入她的青丝。小闵儿跪坐在侧,熹黄色襦裙上的迎春花纹随着动作轻颤,捧着盛满玄霜的冰盏候在一旁。


    "公主殿下,文殊菩萨和鸿鸣太子来了。"小闵儿话音未落,冰晶雕花门轰然洞开,裹挟着泠泠檀香。冰雅泉身着的蓝色鲛绡裙裾扫过地面,裙上银线绣的惊鸿振翅欲飞,发间冰晶雕琢的莲花冠折射出七彩光晕。她身后的沈卿一袭白袍上暗绣星轨,广袖轻扬间,竟有细碎的道纹在空气中流转。


    "苒苒又在打理这头宝贝长发?"冰雅泉倚着雪雕廊柱轻笑,腕间的冰魄铃叮咚作响,"前日秘境探险时见你发梢沾了泥点,可把你心疼坏了。"她指尖凝出一缕灵力,化作冰蝶停在苒苒发间,"这次我带了昆仑雪水,保准让你的发丝比月光还透亮。"


    沈卿抬手按住妻子调皮的动作,眉间鸿钧印泛起微光:"雅泉莫要胡闹,明日祭祀..."他话音戛然而止——曦风恰好从门外步入,白袍下摆扫过地面,惊起一阵细碎的冰晶。他手中捧着凝着月华的雪绒帕,银玥印记在眉间明灭,目光却直直落在妹妹散落的长发上。


    "兄长!"苒苒下意识抬手绾发,耳垂泛起薄红。发间冰蝶突然振翅,将几缕青丝吹得凌乱,她慌忙去抓,却见曦风已欺身而来,带着体温的指尖掠过她耳际,将纠缠的发丝轻轻理顺。"当心着凉。"他的声音裹着暖意,雪绒帕顺势覆在她肩头,"祭祀前夜这般折腾,若是病了..."


    "银玥公子又在偏心。"冰雅泉故意拖长尾音,蓝色裙摆扫过曦风袍角,"上次秘境遇险,你可没这么紧张我的头发沾了血。"她眨了眨眼,忽然抬手召唤灵力,无数冰花在苒苒发间绽放,"不过论及发饰,还是我新得的月桂冰冠配得上我们的月神嫦曦。"


    沈卿无奈地摇头,袖中滑出一卷古朴的星图:"祭祀时辰将近,结界灵力波动异常,还是商议正事为好。"他展开星图的瞬间,璀璨星光倾泻而出,在地面投射出曜雪玥星的全息投影。然而苒苒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兄长握着雪绒帕的手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间冰花,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星图流转的嗡鸣。


    小闵儿安静地缩在角落,看着公主耳尖的绯红蔓延至脖颈,偷偷抿嘴笑了。窗外的极光突然剧烈翻涌,将众人的身影在冰墙上拉得很长,恍惚间竟分不清,那交织的影子里,究竟藏了多少未说出口的情愫。


    永夜的曜雪玥星流转着十二重极光,刃雪城的琉璃穹顶将星辉筛成碎钻,纷纷扬扬落在归渔居純玥楼的冰纹地砖上。苒苒跪坐在月光织就的软垫上,玄冰玉梳滑过发间时,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在她雪色裙摆上绽成微型银河。小闵儿半跪在侧,熹黄色襦裙上的金线迎春随着呼吸轻颤,双手捧着盛满玄霜的冰盏,雾气在她睫毛凝成细小的珍珠。


    “又在雕琢你的星河了?”冰雅泉的声音裹挟着泠泠檀香从门口传来,蓝色鲛绡裙摆扫过冰墙,惊起一圈圈琉璃色的涟漪。她发间的冰晶莲花冠折射出七彩光晕,腕间冰魄铃叮咚作响,“明日祭祀要舞月神之舞,你这般慢条斯理,当心误了时辰。”


    沈卿负手立在妻子身后,白袍上暗绣的星轨随着步伐隐现微光,眉间鸿钧印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目光扫过铺满地面的星图,忽然抬手虚点,几缕灵力化作光点,在星图上勾勒出新的轨迹:“东南结界灵力波动加剧,祭祀时需格外小心。”


    曦风倚着雪雕廊柱轻笑,银玥印记在眉间明灭,他抬手接住飘落肩头的极光碎屑,白袍广袖掠过冰柱时带起一串清越的脆响:“苒苒的长发可比结界要紧。”说着扬了扬手中凝着月华的雪绒帕,缓步走近时,雪地上竟开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冰莲,“来,最后一遍梳理。”


    苒苒垂眸避开兄长灼灼的目光,耳尖泛起薄红。发间的冰蝶突然振翅,搅乱刚编好的发辫,她慌乱去抓,却被曦风握住手腕。带着体温的指尖抚过她掌心的细纹,雪绒帕轻柔地裹住发丝,“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发梢还有片极光碎屑。”


    冰雅泉饶有兴致地托腮看着,蓝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地面流淌出波光粼粼的幻影:“银玥公子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幼时你为苒苒挡下雷劫那次——明明自己灵力透支,还强撑着给她编了整夜的头发。”她话音未落,沈卿轻轻咳了一声,袖中滑出一卷古朴的玉简:“结界之事......”


    “先顾眼前吧。”冰雅泉狡黠一笑,指尖凝出冰丝,眨眼间在苒苒发间织出月桂纹样,“我们的月神嫦曦,祭祀时定要艳惊四座。”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尤其是某人,眼睛怕是要黏在你身上了。”


    话音未落,整座純玥楼突然剧烈震颤,星图上的光点疯狂闪烁。苒苒下意识抓住曦风的衣袖,长发如灵蛇般窜起,在空中织成一道光盾。曦风揽住她的腰,眉间银玥印记爆发出刺目光芒,“东南结界......”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有东西突破了防线。”


    沈卿抬手结印,星轨在他周身流转成防御结界,冰雅泉的冰魄铃发出尖锐的鸣响。小闵儿攥着斗篷的手微微发抖,熹黄色衣袖蹭过苒苒冰凉的手背。而苒苒望着兄长紧绷的下颌线,发间的月桂冰饰突然发烫,她忽然意识到,那些每日精心梳理的长发,或许从不是为了祭祀时的荣光——而是想在他眼中,永远保持最完美的模样。


    冰晶穹顶外,极光如沸腾的星河倾泻而下,将归渔居純玥楼染成流动的靛蓝色。苒苒跪坐在月蚕丝织就的软垫上,玄冰玉梳每梳理一下,发间便绽放出细碎的光尘,落在她雪色裙摆绣着的鲛人泪纹上,泛起幽幽莹蓝。小闵儿踮着脚,将盛满玄霜的琉璃盏举得与公主肩头平齐,熹黄色襦裙的流苏扫过地面,惊起几串悬浮的冰晶蝴蝶。


    "这发间的极光碎屑,非得用昆仑山巅的雪水才能洗净。"冰雅泉倚着冰雕的月桂树,蓝色鲛绡裙上的银线惊鸿图腾随着动作流光溢彩。她指尖凝出一道冰链,将空中的冰晶蝴蝶串成发饰,"瞧瞧,配上我新制的月魄冠,明日祭祀时,银玥公子怕是要看得移不开眼。"


    沈卿闻言轻咳一声,袖中星图无风自动,"东南结界的裂隙..."话未说完,便被曦风漫不经心的笑声打断。这位银玥公子斜倚着廊柱,白袍上暗绣的北斗七星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晃了晃手中凝着月华的雪绒帕,眸中笑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结界再要紧,也比不上苒苒的长发沾了尘埃。"


    话音未落,苒苒耳尖已泛起薄红。她偏头躲开兄长伸来的手,发丝却不听话地缠上他的指尖。冰雅泉突然拍手轻笑,腕间冰魄铃发出清越声响:"快看!银玥公子的耳朵也红了,莫不是想起当年替苒苒梳头,结果把自己灵力都耗光的事?"


    沈卿无奈地摇摇头,袍袖一挥,星图化作点点流光没入地面。他望着窗外扭曲的极光,眉间鸿钧印泛起微光:"雅泉,东南方向有异动,怕是..."话未说完,整座純玥楼剧烈震颤,冰晶地砖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苒苒被曦风猛地护在怀中,玄冰玉梳从指间滑落,在地面碎成晶莹的星芒。她的长发如活物般飞散开来,每一根发丝都泛起幽蓝光芒,与兄长眉间炽烈的银玥印记遥相呼应。小闵儿攥着斗篷的手不住颤抖,熹黄色裙摆扫过碎裂的冰面,发出细碎的脆响。


    "守好苒苒!"曦风将雪绒帕塞进妹妹掌心,白袍猎猎作响,周身腾起凛冽的冰雾。冰雅泉指尖冰链暴涨,蓝色裙摆化作漫天惊鸿,沈卿抬手结印,星轨在他周身织成防御结界。而苒苒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忽然发现掌心的雪绒帕上,不知何时竟烙下了一道银色月牙形的印记。


    当极光化作猩红绸缎缠绕刃雪城尖塔时,苒苒正将最后一缕发丝编入缀满冰晶的发辫。玄冰玉梳在她指间泛着冷光,每梳动一下,镜中倒影里的白裙便泛起细碎的涟漪,仿佛将整片银河都绣进了衣料。小闵儿捧着掺了月光的玄霜,熹黄色衣袖被寒气浸得发颤:“公主,外头的动静...”


    “把月桂冰冠拿来。”苒苒打断她的话,目光却不自觉望向廊外。曦风的白袍掠过雪雕廊柱,银玥印记在眉间明明灭灭,手中雪绒帕却比往常攥得更紧。冰雅泉倚着流转星辉的冰墙,蓝色鲛绡裙上的惊鸿图腾突然活了过来,振翅间带起一串冰棱:“银玥公子这般心急,不如亲自替妹妹梳妆?”


    沈卿抬手按住妻子肩膀,袍袖间星轨纹样发出微光:“东南结界的魔气已侵入第三道防线。”他话音未落,整座純玥楼剧烈震颤,冰晶吊灯轰然坠落。苒苒本能地抬手护头,却见一缕银发被下坠的冰凌勾住,眼看就要被割断。


    “别动!”曦风的声音裹挟着刺骨寒意。他如同一道流光掠过满地碎冰,白袍下摆扬起的风雪中,指尖凝出的冰刃精准斩断冰凌。雪绒帕顺势裹住苒苒散落的发丝,带着体温的气息拂过她耳尖:“若是伤了头发,明日祭祀...”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祭祀!”冰雅泉的冰魄铃炸响,蓝色灵力化作惊鸿穿透穹顶,“那些魔物的目标分明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沈卿突然伸手按住眉心,鸿钧印泛起刺目光芒:“不好!它们冲着苒苒的月神之力而来!”


    话音未落,无数暗紫色触手冲破地面。苒苒的长发瞬间绷直,每一根发丝都亮起幽蓝光芒,宛如千万把冰刃。她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月神之力藏在血脉与发丝中,此刻却在恐惧与愤怒中剧烈沸腾。曦风将她护在身后,银玥印记与暗紫色邪光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


    “用头发缠住它们!”冰雅泉的冰链与沈卿的星轨交织成网,“你的发丝能净化魔气!”苒苒咬紧下唇,玄冰玉梳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掌心。她闭眼轻喝,三千银丝如银河倒卷,每一缕都凝结着玄霜与月华,直扑那些散发腐臭的触手。


    战斗的轰鸣中,她听见曦风在耳边低语:“别怕。”带着熟悉气息的雪绒帕覆上她的手背,“你的长发,我来守护。”


    暗紫色触手与银丝相撞的刹那,冰晶穹顶轰然炸裂。苒苒的长发在空中织就一道闪烁月华的巨网,每根发丝都在魔气侵蚀下发出蜂鸣。曦风的白袍猎猎作响,他掌心的银玥印记化作流转的星图,将逼近的触手冻结成齑粉:“闭眼!”他突然揽住妹妹的腰,用广袖遮住她的视线,自己却被飞溅的魔血染白了半幅衣襟。


    “这样可不行!”冰雅泉足尖轻点,蓝色鲛绡裙在空中绽开惊鸿虚影。她腕间冰魄铃震出音波,将缠绕苒苒发丝的触手震碎,“月神之力需要纯净载体,魔气附着在头发上会反噬!”话音未落,沈卿已挥袖祭出星轨锁链,将整片空间割裂成无数个星象阵:“雅泉,帮苒苒净化发丝!”


    小闵儿攥着熹黄色裙摆冲到近前,手中琉璃盏盛满的玄霜在剧烈晃动:“公主!用这个!”苒苒咬着下唇,任由侍女将带着清冽香气的玄霜抹在发梢。暗紫色的魔气接触玄霜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缕缕白烟消散在空中。


    “小心背后!”曦风突然将苒苒扑倒在地。一根染着漆黑纹路的触手擦着她的发顶掠过,在冰墙上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苒苒抬头,正撞见兄长眼中从未有过的阴鸷——银玥印记几乎要将他的瞳孔吞噬,白袍下渗出的鲜血在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


    “为什么要护着我...”她的声音被轰鸣淹没,发丝却本能地缠上曦风的手腕,“你的伤...”“因为你是我的月亮。”曦风的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指尖抚过她发间凌乱的月桂冰饰,“容不得半点尘埃。”


    冰雅泉的笑声穿透战场,蓝色灵力化作漫天飞雪:“你们兄妹再腻歪下去,刃雪城都要被魔物拆了!”她指尖凝成冰刃,将缠绕苒苒的最后一缕触手斩断,“沈卿,启动星陨大阵!”沈卿颔首,周身星轨暴涨,与冰雅泉的灵力交融成巨大的结界。


    苒苒趁机起身,长发在玄霜的净化下重新泛起银辉。她握紧手中由发丝凝成的冰月轮,对着曦风露出浅笑:“兄长,这次换我来守护我们的月亮。”她挥出月轮,万千银丝如银河倾泻,所过之处,暗紫色的魔气尽数化作晶莹的冰晶,在极光中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当苒苒的银丝与冰月轮交织成网,将最后一批魔物逼退时,刃雪城的琉璃穹顶已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极光不知何时褪成了诡异的暗紫色,映得满地碎冰泛着幽光。小闵儿攥着空琉璃盏,熹黄色裙摆上溅满玄霜与魔血的混合痕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公主殿下,您的头发……”


    苒苒这才惊觉,几缕发丝已被魔气染成灰紫色,在银白长发间格外刺目。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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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伸手去藏,却被曦风截住手腕。他的白袍沾满血渍与冰屑,银玥印记在眉间明灭不定,指尖却轻柔地抚过她染污的发梢:“别动。”


    冰雅泉甩了甩被魔气灼伤的手腕,蓝色鲛绡裙上的惊鸿图腾黯淡了几分:“魔气入体,寻常净化之术怕是……”她话音未落,沈卿已展开星图,指尖划过流转的星轨:“用我的星力牵引,你以冰魄铃共鸣,或许能将魔气逼出。”


    “且慢。”曦风突然开口,掌心泛起柔和的银光。他解开腰间锦囊,倒出一把细碎的月光石,“还记得儿时,你被冰凌划伤,我用月光石替你疗伤?”他的目光落在苒苒惊愕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这次也让我试试。”


    随着月光石粉末融入发丝,苒苒感到一股清凉自头皮蔓延全身。曦风的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将灰紫色的魔气一点点逼成晶莹的冰晶。冰雅泉托着下巴,冰魄铃在腕间轻轻摇晃:“啧啧,银玥公子这般细心,倒让我想起当年他为了给你找最纯净的玄霜,独闯极光漩涡的事。”


    沈卿无奈地摇摇头,将星图化作防护罩笼罩众人:“雅泉,结界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目光扫过曦风愈发苍白的脸色,“银玥,你的灵力……”“无妨。”曦风头也不抬,专注地梳理着苒苒的长发,“只要她的发丝还能映出月光。”


    这句话让苒苒心头一颤。她望着兄长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无数个清晨,自己在冰晶镜前梳妆,他倚着廊柱含笑递来雪绒帕的模样。那时她总觉得,这是兄妹间最寻常的关怀,此刻却在他颤抖的指尖与透支的灵力里,品出了别样的温度。


    “好了。”曦风终于松开手,染污的发丝已恢复银白,只是发梢多了几缕淡淡的银蓝,“像极光落在银河里。”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苒苒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他染血的衣襟:“兄长,你的伤……”


    “比起你头发染污,这点伤算什么?”曦风笑着躲开她的手,却踉跄了一下。冰雅泉翻了个白眼,甩出一道冰链缠住他:“逞什么强,先治伤!”她转头望向苒苒,眨了眨眼:“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月神嫦曦的长发,果然连受伤都这么美。”


    沈卿抬手稳住摇摇欲坠的星图结界,星轨在他周身流转如银河:“等解决危机,我定要将今日所见,写成星象秘闻。”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曦风与苒苒交缠的发丝上,“就叫《月与星的守护》。”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更剧烈的震动。远处传来魔物的嘶吼,暗紫色的魔气如潮水般涌来。曦风握紧苒苒的手,银玥印记重新亮起:“这次,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冰雪大陆。”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还有你的长发。”


    苒苒点头,发丝自动缠上兄长的手腕,宛如银色的誓约。她望着曦风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或许以后的每个清晨,在冰晶镜前梳理长发时,她期待的不再只是洁净整齐,而是那个倚着廊柱,含笑递来雪绒帕的人。


    暗紫色魔气翻涌的天穹下,刃雪城的琉璃冰墙开始渗出幽蓝的血泪。苒苒的长发在灵力波动中簌簌震颤,银白发丝间新添的银蓝光晕随着心跳明灭,宛如被困住的极光。曦风的手掌仍紧紧扣住她的,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交缠的发丝,将莫名的安定注入她发颤的指尖。


    “东南结界彻底崩解了!”沈卿的星图在半空炸裂成万千光点,鸿钧印在眉间灼烧出赤红纹路。他抬手结印的刹那,十二道星轨从地面拔地而起,却在触及魔气的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痕迹。冰雅泉旋身跃起,蓝色鲛绡裙化作漫天惊鸿虚影,冰魄铃震碎的音波与星轨交织成临时屏障,“撑住!我去取母亲留下的惊鸿冰弓!”


    小闵儿突然拽住苒苒的裙摆,熹黄色襦裙上的金线迎春被魔气熏得黯淡:“公主!您的头发......”苒苒低头,只见几缕发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焦黑从发梢蜿蜒而上,像极了魔物伸出的触手。曦风几乎是同时出手,银玥印记迸发的银光将染污的发丝熔断,断发坠地瞬间化作齑粉。


    “用这个。”他扯开颈间的雪绒帕,露出里面裹着的半枚月光石。记忆突然闪回幼时——那年她执意追逐极光,不慎坠入冰渊,是兄长冒着灵力反噬的危险,用半块月光石为她续命。此刻他将宝石碾碎成粉,混着自己的灵力抹在她发间,“这次换我来守着你的银河。”


    冰雅泉的惊鸿冰弓撕裂长空,弓弦震颤间射出千万道冰箭。她落在沈卿身侧时,蓝色裙摆已残破不堪,腕间的冰魄铃裂出蛛网纹路:“这些魔物似乎在寻找什么......”话音未落,整片大地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暗紫色光柱冲天而起,无数触手裹挟着腐臭的风扑向苒苒。


    曦风的白袍被魔气染成墨色,却依然固执地将她护在身后。他的灵力在银玥印记与月光石粉末间流转,在苒苒长发周围凝成晶莹的防护罩。“别碰她的头发。”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抬手间,北斗七星的虚影从掌心浮现,将最近的触手绞成碎片,“谁都不行。”


    苒苒望着兄长后背不断渗出的鲜血,突然想起今早梳妆时,他倚着雪雕廊柱调侃她“要把发丝编成通往月宫的银索”的模样。那时的笑容还带着少年意气,此刻却被魔气浸染得冷峻。她握紧手中由发丝凝成的冰月轮,长发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银蓝光晕化作实质的月华,将整片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兄长,接住!”她将冰月轮抛向曦风,发丝如银绸缠住他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编完这条银河!”冰雅泉的惊鸿冰弓与沈卿的星轨大阵同时爆开,四人的灵力在漫天极光与魔气中纠缠。而在交错的光影里,曦风握着冰月轮的手悄然收紧,雪绒帕裹着的月光石粉末,正顺着交缠的发丝,一点点渗入苒苒的血脉。


    暗紫色魔气如同活物般在刃雪城上空翻涌,将十二重极光尽数吞噬。苒苒的长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每一根发丝都在发出细微的嗡鸣,银白发丝与渗入其中的银蓝光晕交织,宛如一条随时会破空而去的星河。曦风的白袍已被魔气腐蚀出无数破洞,可他护在妹妹身前的手臂却纹丝不动,银玥印记在眉间燃烧得愈发炽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冰雅泉的蓝色鲛绡裙被魔气撕扯得褴褛不堪,冰魄铃只剩下最后半圈完整的纹路。她强撑着举起惊鸿冰弓,弓弦震颤间射出的冰箭却在触及魔气的瞬间碎裂成冰渣。沈卿周身的星轨大阵也摇摇欲坠,鸿钧印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诡异的红光:“它们的目标是月神之力,苒苒必须撤离!”


    小闵儿死死攥着被魔气熏黑的熹黄色裙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公主殿下,您快走吧!”她话音未落,一道暗紫色触手突然冲破星轨大阵,直直刺向苒苒垂落的长发。千钧一发之际,曦风侧身挡在妹妹面前,银玥印记化作实质的银盾,却被触手撞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苒苒肩头。


    “为什么......”苒苒望着兄长染血的衣襟,声音发颤。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因为贪玩弄乱头发而哭泣,是曦风笨拙地替她梳理,还把自己最心爱的雪绒帕送给了她。此刻,那双曾经温柔梳理她长发的手,正因为护着她而微微颤抖。


    “因为你是我的月亮。”曦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抬手轻轻拂去苒苒脸颊旁被魔气染灰的发丝,“我不会让任何人弄脏你的银河。”说着,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苒苒的长发上。刹那间,银白发丝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魔气激烈碰撞,整个刃雪城都被染成了银白色。


    冰雅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是血脉共鸣!银玥,用你的灵力引导月神之力!”她强忍着灵力透支的剧痛,挥动手臂,蓝色灵力化作无数惊鸿虚影,缠住魔物的触手。沈卿也重新结印,星图再次展开,将四人笼罩其中:“我来维持结界,你们抓紧时间!”


    苒苒只觉一股热流顺着发丝涌入体内,曦风的灵力与她的月神之力在血脉中交融。她的长发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璀璨的银光,所到之处,魔气纷纷消散。在灵力的冲击下,她恍惚看见幼时的曦风,总是笑着看她梳妆,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原来,那些她以为理所当然的关怀,早已是深入骨髓的眷恋。


    “睁眼看看,苒苒。”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又充满欣喜,“你的银河,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苒苒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的长发化作漫天星河,将暗紫色的魔气一点点净化。而曦风就站在她身旁,苍白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手中的雪绒帕早已被鲜血浸透,却依然紧紧攥着,仿佛那是守护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最后一缕暗紫色魔气在璀璨星河中消散,刃雪城的琉璃冰墙重新折射出七彩极光。苒苒的长发垂落在地,银白中交织的银蓝光晕如同流动的月光,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柔和而神圣的光芒。曦风的白袍早已破碎不堪,却固执地将染血的雪绒帕轻轻盖在她发间,指尖颤抖着抚平最后一丝凌乱。


    "可算结束了。"冰雅泉瘫坐在地,蓝色鲛绡裙上的惊鸿图腾黯淡无光,腕间的冰魄铃彻底碎裂成粉末。她仰头望着漫天重新亮起的极光,突然笑出声来,"再打下去,我的冰弓都要认不出主人了。"沈卿踉跄着扶住妻子,鸿钧印在眉间缓缓黯淡,星图化作点点星光没入他的衣袖。


    小闵儿哭着扑向苒苒,熹黄色襦裙沾满泥土与血渍,却小心翼翼地避开公主的长发:"殿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她的哽咽被突然响起的冰裂声打断。众人警惕地望去,只见冰晶地面裂开蛛网纹路,一道柔和的蓝光冲天而起,凝聚成雪曦女王湛蓝色的虚影。


    "母亲!"苒苒与曦风同时惊呼。雪曦女王的虚影抬手,星辰宝石在额间流转光芒:"不必担心,这是幻雪帝国先祖留下的护城大阵。"她的目光落在兄妹交缠的发丝上,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看来,我的孩子们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廉贞王子的虚影也随之浮现,素白长袍裹挟着温润的玉色光晕:"东南结界的异动,是上古凶兽试图冲破封印。如今月神之力与银玥印记交融,倒是意外加固了封印。"他看向曦风染血的手,眼中闪过心疼,"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


    随着父母的虚影消散,刃雪城开始自行修复。冰晶重新生长,琉璃穹顶再次绽放出璀璨光芒。苒苒低头看着自己的长发,突然发现每一根发丝都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在极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这是......"她疑惑地看向曦风。


    "是我们的灵力结晶。"曦风轻声解释,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他拾起地上的半块月光石,轻轻按在苒苒发间,"以后,你的长发不只是月神之力的载体,更是我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目光中藏着从未有过的深情。


    冰雅泉突然跳起来,蓝色裙摆扫过满地碎冰:"行了行了!再肉麻下去我可要吃醋了!"她挽住沈卿的手臂,朝两人挤眉弄眼,"明日开始,我们可得好好训练,下次魔物来袭,可不能再让银玥公子独美了!"


    沈卿无奈地摇头,星轨在他指尖流转:"确实。这次战斗暴露了不少弱点,我新创了一套星冰合击之术,正好适合我们四人......"他的话被小闵儿的惊呼打断。


    "公主!您的头发!"小闵儿指着苒苒的长发。只见那些凝结着灵力结晶的发丝,突然自动编结成精美的发辫,发梢处还系着曦风那方染血的雪绒帕。苒苒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抬眸看向兄长,却撞进他温柔而炽热的目光里。


    此后的日子,曜雪玥星重新恢复了平静。每日清晨,冰晶镜前依然会出现熟悉的画面:苒苒细致地梳理长发,曦风倚着雪雕廊柱含笑递上雪绒帕。不同的是,如今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眷恋,而她梳头时,嘴角总会不自觉地扬起甜蜜的弧度。


    冰雅泉与沈卿时常来叨扰,或是切磋灵力,或是相约探索秘境。小闵儿依旧跟在苒苒身边,只是如今她的熹黄色裙摆上,多了用极光丝线绣的银月与北斗图案。


    在这片永恒的冰雪大陆上,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那些交织着灵力与眷恋的发丝,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光,都化作了刃雪城上空最璀璨的极光,见证着圣界中最美好的情谊与最动人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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