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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2. 116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之巅,幻雪帝国银玥公子曦风抚过胞妹曦言公主鬓间冰晶,遥想昔日尊为月神嫦曦的苒苒,于漫天雪絮中轻笑:“待这三界风云尽散,哥哥可愿陪我看遍星河长明?”彼时少年执剑而立,眸光比冰川更凛冽:“纵天下风景皆成过眼云烟,我亦守你岁岁细水长流。”


    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银玥公子曦风,凝望着被尊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的胞妹曦言公主,轻声许诺:“待踏遍宇宙山河,阅尽万千风景,定伴你于幻雪宫前,共赏岁月长河中的细水长流。”


    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的穹顶下,银玥公子曦风执起被尊为月神嫦曦的胞妹苒苒的手,在簌簌飘落的冰晶间低语:“待平息星际动荡,踏遍宇宙山河,便陪你看尽这世间细水长流。”


    宇宙纪元的幽蓝星轨下,曜雪玥星悬浮着亿万载不化的银霜。冰雪大陆尽头,幻雪帝国的刃雪城刺破云层,琉璃穹顶折射着十二重星河的碎芒。归渔居寝阁外,茉莉花田被寒风凝成冰晶花盏,梧桐树的枝桠垂落着千万条月光织就的冰帘,将純玥楼珺悦府的碧雪寝宫笼罩在朦胧的雪雾之中。


    曦风倚着瑀彗大殿的冰雕廊柱,银白长发束着星辰编就的发带,月光在他雪白长袍的暗纹上流淌。他腰间悬着的陨铁长剑泛着冷光,指腹轻轻摩挲着剑穗,忽然瞥见寝阁内透出的微光。推门而入,只见曦言跪坐在冰晶铺就的地面,月光穿过穹顶的雪晶天窗,在她素白的裙摆上投下细碎光斑。她发间的月神冠垂落冰珠,将侧脸映得晶莹剔透,白裙绣着的鲛人鳞片纹样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哥哥又在看雪?"曦言转过头,眼尾点着的冰晶花钿随动作轻颤,"这百年,你剑上的寒气愈发重了。"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碎的冰响。


    曦风望着她眉间的雪色印记,喉间泛起苦涩。三百年前,曦言为守护帝国开启月神禁术,将自己的灵力化作漫天雪盾,从此每片飘落的雪花都成了她灵力的枷锁。此刻她看似清逸出尘,可鬓边新结的冰晶,分明是灵力反噬的征兆。


    "等这次星渊裂隙封印..."曦风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卷起呼啸的冰风,无数冰晶在半空凝结成狰狞的兽形。他下意识揽过曦言,长剑出鞘的寒光映亮两人惊变的神色。


    "三界从来风波不断。"曦言伸手接住一片坠落的冰晶,冰晶在她掌心化作透明蝴蝶,"但哥哥答应过我,要陪我去看极光海的磷火,去摘星坠湾的千年冰莲..."她仰起脸,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等这些事都做完,我们便在茉莉花田看细水长流,可好?"


    曦风握紧她微凉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因频繁施法留下的冰痕。远处传来战鼓般的雷鸣,冰兽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可他望着曦言眼底的星光,忽然觉得这宇宙间的所有动荡,都抵不过此刻她发间飘散的雪香。


    刃雪城上空悬浮的雪晶穹顶忽然震颤,十二道冰棱自天际垂落,在归渔居純玥楼珺悦府的琉璃窗上折射出诡谲光影。曦言发间的月神冠簌簌作响,她下意识攥紧曦风的衣袖,素白裙摆下蔓延出蛛网状的冰纹——这是灵力共鸣的征兆。


    "雪皇陛下召见二位殿下。"朴水闵撞开寝殿雕花冰门,熹黄色裙裾沾着细碎冰晶,"星渊裂隙的封印..."话音未落,整座純玥楼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千年雪晶坠落如雨,在地面炸开团团白雾。


    曦风揽住险些跌倒的妹妹,玄冰护甲从袖口无声蔓延,将坠落的冰晶尽数震碎。他瞥见曦言唇色泛青,藏在广袖中的指尖正渗出冰蓝色血珠——那是强行压制灵力反噬的代价。记忆突然翻涌,幼年时他们在茉莉花田追逐的场景与眼前重叠,那时的曦言总爱将融化的雪水泼在他白袍上,笑得眉眼弯弯。


    穿过悬浮着星砂的冰廊,珺悦府通往瑀彗大殿的长阶铺满千年玄冰。雪皇雪曦端坐在霜龙冰椅上,湛蓝色冕服缀满星辰织就的暗纹,眉间银岚印记流转着令人敬畏的冷光。廉贞王子立在侧畔,素白长袍无风自动,他望着子女的目光中,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忧虑。


    "裂隙中的暗兽突破第七道防线。"雪皇抬手,穹顶顿时浮现出血色星图,无数猩红光点正在吞噬冰蓝色结界,"嫦曦,该启用月神冕的禁术了。"


    曦言的手指骤然收紧,月神冠的冰珠应声碎裂。曦风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颤抖,那是幼年时他们被困冰渊时,她面对黑暗的恐惧姿态。"母亲,苒苒的灵力..."他刚要开口,却被雪皇冰冷的目光截断。


    "银玥公子是要质疑帝国的传承?"雪皇起身时,冕服拖曳出十丈冰芒,"当年你父亲将王位让渡于我,不就是为了让你们兄妹守护这颗星球?"她的目光扫过曦言颤抖的指尖,"何况嫦曦早已不是需要兄长庇护的孩童,北极大帝难道忘了,她额间的月神印记,本就是为了守护而生?"


    冰晶在曦言发间疯狂凝结,她突然挣脱曦风的怀抱,白裙猎猎作响:"女儿愿为帝国尽忠。"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冰锥般扎进曦风心口。他看见妹妹转身时长睫上坠落的霜花,突然想起那些在碧雪寝宫度过的漫漫长夜——她总爱枕着他的手臂,数着穹顶飘落的雪晶,说想去看极光海的温柔。


    当曦言跟着雪皇踏入传送阵的刹那,曦风终于读懂父亲眼中的悲戚。这位曾执掌星辰之力的王子,如今却只能将子女推向命运的深渊。他握紧腰间陨铁剑,发誓无论前方是怎样的风雪,定要将那个说想看细水长流的妹妹,从冰与火的炼狱中带回来。


    星渊裂隙的嘶吼声在刃雪城上空回荡三日三夜后,归渔居純玥楼的琉璃窗突然渗出幽蓝雾气。曦风握着陨铁剑的指节泛白,望着母亲雪皇雪曦周身缠绕的冰蓝色光带——那是强行开启月神祭坛的征兆。雪皇湛蓝色冕服上的星辰暗纹疯狂流转,她身后的廉贞王子欲言又止,白色素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眼底翻涌着与当年让出王位时同样的无奈。


    "哥哥!"朴水闵跌撞着冲进瑀彗大殿,熹黄色裙摆沾满冰碴,"公主...公主在祭坛咳血了!"话音未落,整座刃雪城剧烈震颤,穹顶雪晶如雨坠落。曦风的玄冰护甲瞬间覆盖全身,他朝着祭坛方向疾奔,记忆如冰晶碎片刺入脑海:儿时的苒苒总爱躲在茉莉花田后,用沾着露水的冰晶吓唬他;及笄那日,她白裙上的鲛人鳞片在月光下流转,说要和他去银河尽头寻找永不融化的春天。


    祭坛上空悬浮着十二面冰镜,曦言跪坐在中央的月神阵纹中,白裙已被冰蓝血渍浸透。她额间的月神印记疯狂跳动,发间冰珠凝结又碎裂,在虚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雪皇高举权杖,冕服扬起的冰芒几乎将曦言笼罩:"全力催动月神之力!星渊裂隙不容有失!"


    "母亲!"曦风挥剑劈开拦路的冰墙,玄冰护甲与祭坛的结界相撞,爆发出刺目白光,"苒苒灵力枯竭,再强行施法会死的!"


    雪皇的目光冷如千年玄冰:"银玥公子该记得,幻雪帝国需要的是月神,不是你柔弱的妹妹。"她权杖重重顿地,十二面冰镜同时迸发出血色光芒,"当年你父亲放弃王位时,就该想到今日。"


    曦言突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潮红:"哥哥...别冲动..."她的声音被呼啸的罡风撕碎,白裙下蔓延的冰纹已爬上脖颈,"等这次...等封印完成,我们就去极光海..."话音未落,一口冰蓝鲜血喷在月神阵纹上,激起刺目的血雾。


    曦风感觉心脏被无形的冰爪攥紧。他想起幼年时,苒苒因灵力失控冻伤手指,是自己将她的小手捂在怀中整夜;想起她每次闯祸,都会躲在他白袍后,用沾着雪花的睫毛眨出无辜的弧度。此刻看着她在祭坛中摇摇欲坠,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甘愿退居幕后——有些责任,从来不该由至亲背负。


    "我以北极大帝之名!"曦风的怒吼震碎半空冰镜,陨铁剑迸发万道寒光,"即日起接管幻雪帝国兵权!"他冲向祭坛的身影化作流光,却在触及结界的瞬间被重重弹开,喉间腥甜翻涌。恍惚间,他听见苒苒微弱的声音穿透风雪:"哥哥...等我..."


    雪皇的权杖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将曦言彻底吞没在血色与冰蓝交织的漩涡中。曦风望着那道逐渐模糊的白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心中发誓:哪怕踏碎三千星河,也要将那个说要看细水长流的姑娘,从命运的祭坛上夺回。


    祭坛的血色光芒骤然消退时,刃雪城的琉璃瓦上凝结出蛛网般的冰纹。曦风撞开结界的瞬间,只看见雪皇手中权杖的月神徽记黯淡如垂死星辰,而曦言蜷缩在阵眼处,白裙上的鲛人鳞片纹已被冰蓝血痂覆盖,发间月神冠支离破碎,散落的冰晶像凝固的泪珠。


    "苒苒!"他扯下外袍裹住妹妹失去温度的身体,指尖触到她后颈蔓延的冰痕——那是灵力暴走的征兆。朴水闵踉跄着扑过来,熹黄色衣袖扫落祭坛边缘的残冰:"公主方才...说要把极光海的磷火...藏进您的剑穗..."话音未落,雪皇的湛蓝色冕服掀起凛冽冰浪。


    "够了!"雪皇权杖重重杵地,十二根冰棱自穹顶坠落,"星渊裂隙虽暂时闭合,但暗兽的核心仍在吞噬结界。银玥公子,你若真想保护妹妹,就该去星坠湾取回千年冰莲——那是压制月神之力反噬的唯一方法。"她眉间的银岚印记泛着冷光,余光扫过廉贞王子欲上前的身影,"至于你父亲,当年将王位交予我时,就该知道身为王族的代价。"


    冰晶在曦风掌心碎裂,他想起幼年时母亲抱着曦言的温柔模样,那时她冕服上的星辰还会随着女儿的笑声闪烁。如今那些光芒却成了最锋利的冰刃。怀中的曦言突然轻颤,苍白的唇翕动:"哥哥...花田的茉莉...谢了吗?"


    "等你醒来,我们种遍整个刃雪城。"他将妹妹额前碎发别到耳后,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去摘星坠湾的冰莲,去看极光海的磷火,还要把银河的星光都装进你的裙摆。"他起身时,玄冰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腰间陨铁剑嗡鸣不止,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杀意。


    离开瑀彗大殿时,他瞥见父亲立在冰廊尽头,白色素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廉贞王子望着他怀中的曦言,眼中翻涌着和当年让出王位时同样的痛色:"带着你母亲年轻时的星图...星坠湾的暗流...会吞噬一切灵力波动。"他颤抖着递出一卷泛着银光的绢帛,"就像...她当年吞噬了我的勇气。"


    曦风抱着妹妹踏入传送阵的刹那,身后传来朴水闵的哭喊。熹黄色身影追出几步,却被雪皇的冰墙拦住。阵眼的光芒吞没视线前,他最后看见的,是曦言睫毛上凝结的细小霜花,和远处茉莉花田在夜风中摇曳的冰晶花盏。那些他们曾约定要一起看的风景,此刻都化作悬在心头的冰刃,催他快些,再快些。


    星坠湾的暗流在脚下翻涌,曦风抱着昏迷的苒苒踏过漂浮的千年玄冰。她白裙上的鲛人鳞片已黯淡无光,发间残存的冰晶随着他的步伐簌簌坠落。远处,绿色蟒袍的雨莱王子正徒手劈开拦路的冰兽,雨林气息与冰雪碰撞出蒸腾白雾:"西洲的极光罗盘显示,冰莲就在暗潮漩涡中心!"


    朱诺公主的紫色蓬蓬裙沾满星砂,指尖缠绕着北极光凝成的光鞭,将试图偷袭的冰蛟抽成齑粉。她转头望向曦风怀中的身影,眼中闪过痛色:"苒苒的灵力波动...快接近临界点了!"话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沸腾,数以千计的冰锥自海底刺出,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冷的银光。


    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举着短刃挡在众人身前,发间的茉莉花饰被寒风吹得叮当乱响:"公子!这些冰兽好像被某种力量操控!"曦风凝视着冰兽眼中流转的血色幽光,腰间陨铁剑突然剧烈震颤——那是星渊裂隙暗兽的气息。


    "保护好苒苒!"他将妹妹轻轻托付给朱诺,白袍猎猎化作雪色流光。陨铁剑劈开冰兽的瞬间,曦风瞥见苒苒苍白的面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们在碧雪寝宫的琉璃窗前堆雪人,她把冻红的小手塞进他袖中;及笄礼上,她转着白裙问他极光海的磷火是否比月神冠更璀璨。


    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缠上冰兽脖颈,雨林藤蔓与冰晶轰然相撞:"曦风!冰莲在召唤月神之力!"只见漩涡中心,千年冰莲绽放出柔和的蓝光,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与苒苒额间的月神印记产生共鸣。朱诺急忙托着苒苒靠近,紫色裙摆与白裙交叠,宛如极光与月色相融。


    当冰莲的蓝光笼罩苒苒时,她睫羽轻颤,在曦风掌心吐出微弱气息:"哥哥...闻到茉莉香了..."他低头看见她嘴角溢出的冰蓝血迹,心中泛起绞痛。雨莱王子突然变色:"暗兽群的攻击更猛烈了!这些冰兽根本杀不完!"


    朱诺将极光罗盘塞给曦风,紫色眼眸映着漫天冰刃:"你带苒苒先走!我和雨莱殿后!"她手腕轻挥,北极光化作巨大光盾,与冰兽的利爪碰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曦风望着怀中沉睡的妹妹,又看向前方永夜般的冰雾,白袍下的玄冰护甲泛起决绝的幽光。


    "等你醒来,"他在她发间落下轻吻,避开那些刺痛掌心的冰晶,"我们去雨林看雨莱种的发光藤蔓,去西洲追朱诺的极光轨迹。等这宇宙再无动荡,我就陪你守着茉莉花田,把所有错过的细水长流,都酿成永不融化的月光。"


    星坠湾的漩涡深处,千年冰莲的蓝光与苒苒额间的月神印记交相辉映,在她苍白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晕。曦风将她轻轻放置在冰莲绽放的花蕊中,白袍下摆垂入翻涌的暗流,玄冰护甲在幽蓝水波里泛着冷冽的光。他望着妹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霜花,喉间像是哽着星坠湾的碎冰,又冷又涩。


    “这样不行!”朱诺的紫色蓬蓬裙被冰棱划破,北极光凝成的光鞭在她指尖剧烈震颤,“暗兽群的攻击越来越强,冰莲的力量还不足以压制苒苒的灵力反噬!”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雨莱王子,绿色蟒袍上爬满被冰刃割裂的痕迹,雨林藤蔓正疯狂缠绕着不断涌来的冰兽。


    雨莱王子咬碎口中的雨林秘药,眼中泛起翠色幽光:“我用藤蔓暂时封住暗兽的来路,但坚持不了太久!”他手中突然甩出一条由发光苔藓编织的长索,精准套住一只张牙舞爪的冰狼,“曦风,你得想办法唤醒苒苒!她的月神之力或许是关键!”


    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跪在冰莲旁,眼泪砸在苒苒冰凉的手背上:“公主殿下,您快醒醒啊!小闵儿还等着陪您去摘茉莉花呢!”她发间的茉莉花饰早已凋零,只剩几片干枯的花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曦风深吸一口气,缓缓握住苒苒的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她在碧雪寝宫的冰雕廊下学步,摔倒时总会伸出沾满雪花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抱”;及笄那年,她在茉莉花田前转着白裙,问他宇宙尽头的风景是不是比幻雪帝国的极光更美丽。


    “苒苒,你说想看遍宇宙山河的。”他俯身将唇贴在她耳畔,声音轻得仿佛怕惊碎一场梦,“极光海的磷火还在等你,雨莱的雨林秘境藏着会唱歌的藤蔓,朱诺说西洲的极光瀑布能织出七彩衣裳。”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冰纹,“所以,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突然,冰莲的蓝光暴涨,苒苒额间的月神印记迸发出璀璨光芒。整片星坠湾的海水开始倒流,被冰兽撕裂的天空出现无数银色裂缝,隐约传来远古神谕般的吟唱。曦风望着妹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心跳如擂鼓——他知道,这场与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兑现那个“看尽细水长流”的承诺。


    冰莲迸发的光芒中,苒苒睫羽轻颤,苍白唇瓣溢出一声微弱呢喃。曦风俯身时,发间星辰发带垂落,扫过她泛着微光的眉眼,忽见冰莲花瓣簌簌化作流光,顺着她腕间冰纹注入体内。朱诺的紫色蓬蓬裙被光芒染成琉璃色,她指尖的北极光突然倒卷而回,在半空凝结成巨大的星图:“是月神冕的共鸣!苒苒在吸收冰莲的力量!”


    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腾起翠色烟雾,雨林藤蔓骤然疯长,将三只冰蛟绞成齑粉。他转头望向曦风,瞳孔里跃动着奇异的绿光:“暗兽群开始撤退了!但这股力量...”话音未落,整片星坠湾的海水突然凝固,万千冰棱如长矛般直指苍穹。


    朴水闵惊叫着扑到苒苒身侧,熹黄色衣袖拂过她手背,却被突然迸发的寒气震退三步。她踉跄着扶住冰莲茎秆,发间残存的茉莉花饰“啪嗒”坠地:“公子!公主的灵力...不受控制了!”曦风瞬间揽住摇摇欲坠的侍女,玄冰护甲在接触苒苒力量的刹那,竟泛起细密的裂纹。


    “让开!”朱诺突然甩出极光长鞭,缠住苒苒飘起的白发。紫色裙摆翻涌如浪,她咬牙将北极光注入冰莲,“必须在力量暴走前唤醒她!雨莱,用你的藤蔓制造共鸣!”雨莱低吼一声,周身爆发出浓郁的雨林气息,无数发光藤蔓缠绕在冰莲上,翠色与幽蓝交织成漩涡。


    曦风握着苒苒的手突然收紧,感受到她脉搏如战鼓般轰鸣。记忆里的画面纷至沓来——那年她在碧雪寝宫发烧,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说“哥哥的心跳像雪落的声音”;又或是某个月圆之夜,她仰望着星空,白裙沾满茉莉花瓣,说想和他在银河尽头垂钓流星。


    “苒苒!”他不顾灵力反噬的刺痛,将她冰凉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你听,我的心跳还在等你。等你醒来,我们就去雨林看雨莱培育的荧光蝴蝶,去西洲坐朱诺的极光飞车。”他额角渗出冰蓝血珠,却固执地将额头抵上她的,“别让那些风景...只剩我一人看。”


    冰莲突然发出清越鸣响,苒苒睫毛剧烈颤动。她缓缓睁开眼,月神印记在瞳孔中流转,抬手抚上哥哥染血的脸颊:“哥哥...你的白袍脏了。”话音未落,整片星坠湾的冰棱轰然碎裂,化作漫天闪烁的冰晶,像极了他们幼时在茉莉花田追逐的星光。


    星坠湾的碎冰尚未完全消融,朱诺的紫色蓬蓬裙突然剧烈震颤,北极光凝成的星图在她身后扭曲变形。“不好!”她指尖迸发的极光突然转为猩红,“暗兽核心的气息...在苒苒体内!”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瞬间缠上她腰间,雨林藤蔓编织成防护网,却在触及那股气息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曦风猛地将苒苒护在怀中,玄冰护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低头看着妹妹眼底翻涌的血色暗纹,记忆中那个会把第一朵绽放的茉莉花别在他发间的女孩,此刻苍白的唇正溢出带着腥味的冰渣。“小闵儿,取我的陨铁剑!”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在触及苒苒颤抖的手指时,瞬间化作绕指柔,“别怕,哥哥在。”


    朴水闵跌跌撞撞地捧着长剑赶来,熹黄色裙摆沾满星砂。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将剑柄塞进曦风手中:“公子,雪皇陛下的追兵...也快到了!”话音未落,远处的冰雾中浮现出湛蓝色的灵力威压,雪皇雪曦的冕服裹挟着十二道冰龙虚影撕裂天际。


    “母亲!”曦言突然挣开曦风的怀抱,白裙上的鲛人鳞片泛着诡异的紫光。她踉跄着向前两步,额间月神印记与身后暗兽核心的气息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狰狞的兽面,“求您...别为难哥哥。”


    雪皇的冰龙虚影盘旋而下,湛蓝色冕服上的星辰暗纹刺得人睁不开眼:“月神嫦曦,你可知自己体内封印着什么?”她的目光扫过曦风紧握陨铁剑的手,“当年你父亲将王位让渡于我,就是为了避免幻雪帝国陷入万劫不复——而现在,你成了这颗星球最大的威胁。”


    雨莱王子突然甩出翠色藤蔓,缠住即将坠落的冰棱:“雪皇陛下,暗兽核心不是苒苒主动吸收的!”他的绿色蟒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我们可以...”“够了!”朱诺突然扯下雨莱的手臂,紫色裙摆扬起的极光将他护在身后,“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她转头看向曦风,眼中闪过决绝,“我们带苒苒走,你去拦住雪皇!”


    曦风低头凝视着苒苒,她睫毛上的霜花已化作血泪。记忆中无数个夜晚,她总爱枕着他的手臂数穹顶的雪晶,说最想和他去看没有战火的银河。“抓紧我。”他将陨铁剑横在胸前,玄冰护甲彻底碎裂,露出心口处与苒苒幼时互赠的冰晶吊坠,“这次换我带你看遍宇宙的每一寸星光。”


    雪皇的冰龙发出震天怒吼,星坠湾的海水再次沸腾。曦风揽着苒苒冲入漫天冰刃,白袍被染成冰蓝,却始终将她护在怀中。他听见身后传来朱诺的极光呼啸,雨莱的藤蔓轰鸣,还有朴水闵撕心裂肺的呼喊,而他唯一的念头,是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炼狱,都要带她去看那片细水长流的风景。


    冰龙的咆哮震碎星坠湾最后的宁静,曦风的白袍被凛冽罡风撕扯成布条,却仍牢牢将苒苒护在怀中。他望着妹妹染血的月神冠,记忆突然闪回幼年时,她在碧雪寝宫追着他讨要糖霜的模样,那时她的笑声能融化整片茉莉花田的积雪。


    “哥哥,放手吧。”苒苒的声音混着暗兽核心的嘶吼,白裙下蔓延的黑色纹路如毒蛇般吞噬着冰蓝月光,“母亲是对的,我只会给帝国带来灾难。”她颤抖的指尖抚上曦风染血的脸颊,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玄冰灼伤,“你看,连我都无法触碰你了...”


    “住口!”曦风猛地将她按进怀里,心口的冰晶吊坠硌得生疼,那是他们十岁那年在冰窟中共同雕刻的。“还记得你十五岁生辰吗?”他的声音混着风雪,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你说要把银河装进琉璃瓶,让茉莉花永远在极光下绽放。现在这些风景还没看够,我怎么可能松手?”


    朱诺的紫色蓬蓬裙突然暴涨出万丈极光,将逼近的冰龙暂时逼退。她转头望向曦风,发间的极光发饰摇摇欲坠:“东南方向有传送阵!雨莱在拖延时间!”话音未落,一道湛蓝色的灵力锁链破空而来,直取苒苒咽喉。


    朴水闵突然尖叫着扑来,熹黄色裙摆绽开如怒菊,用娇小的身躯挡下致命一击。她咳着血沫跌坐在地,发间茉莉花饰彻底散落:“公主殿下...小闵儿还没陪您去摘极光海的磷火呢...”


    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布满焦痕,雨林藤蔓在与冰龙的缠斗中不断枯萎。他咬牙掷出最后一枚翠色种子,在半空化作参天巨树缠住雪皇的冰龙军团:“快走!我的结界撑不了...”话未说完,冰龙的利爪已撕开他的左肩,绿色血液溅在苒苒苍白的裙摆上。


    曦风抱着苒苒冲进传送阵的刹那,听见朱诺撕心裂肺的哭喊。紫色蓬蓬裙化作漫天极光,与雨莱的翠色藤蔓缠绕成保护屏障。他低头凝视怀中的女孩,她的白发正被暗兽气息染成墨色,却仍倔强地扯出一抹微笑:“哥哥,如果这次我真的变成怪物...”


    “那我就陪你做这宇宙间最骇人的魔。”曦风的吻落在她冰凉的额间,传送阵的光芒吞没他们身影时,他握紧了她的手,“等穿过所有黑暗,我们就去种永不凋谢的茉莉,看亿万年的细水长流。”


    传送阵的光芒如利刃割裂时空,曦风怀中的苒苒突然剧烈抽搐,白裙下的黑色纹路如活物般攀上脖颈。她额间的月神印记与暗兽核心疯狂共鸣,在虚空中投射出巨大的狰狞兽影,所过之处,传送阵的冰晶纹路寸寸崩裂。“坚持住!”曦风将陨铁剑刺入地面,玄冰顺着剑刃蔓延成盾,可他的手臂已被反噬的力量冻成青灰色。


    另一边,朱诺的紫色蓬蓬裙被冰龙的气息染成暗紫,她强撑着将北极光凝成光网,却见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被撕碎大半。雨林藤蔓在冰龙爪下节节断裂,他却突然咬破指尖,将翠色血液洒向虚空:“以雨魔世家血脉,召唤古木之灵!”刹那间,无数根发光藤蔓从传送阵裂缝中钻出,缠绕成囚笼困住追击的冰龙军团。


    “你们先走!”朱诺转头时,发间极光发饰彻底碎裂,紫色眼眸泛起血丝,“我和雨莱会来汇合!”她手腕轻挥,一道极光凝成的箭矢射向雪皇,湛蓝色冕服掀起的风暴中,雪皇雪曦的眼神冷如千年玄冰:“银玥公子,带着被暗兽侵蚀的月神逃亡,你以为能逃到何时?”


    朴水闵踉跄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曦风,熹黄色裙摆沾满星砂与血迹:“公子,传送阵能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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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定!”她话音未落,苒苒突然睁开眼,瞳孔中流转的血色光芒将整片空间映成炼狱。暗兽核心的嘶吼声从她喉间溢出,竟与雪皇的冰龙咆哮形成共振,远处的茉莉花田方向,无数冰晶花盏开始扭曲变形。


    “苒苒,是我。”曦风不顾手臂传来的刺骨疼痛,捧起她的脸。记忆里那个会在他练功时偷偷别上茉莉花瓣的女孩,此刻睫毛上凝结的不再是霜花,而是暗红的血珠。“你说过想看极光海的潮汐如何托起月亮,想在雨林里听雨莱弹奏用藤蔓做的竖琴。”他的声音被空间撕裂的轰鸣淹没,“这些风景,我们还没看够。”


    苒苒的瞳孔微微颤动,暗兽的嘶吼声出现片刻停滞。她颤抖着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曦风脸颊时,被黑色纹路缠绕着重重挥开。曦风被掀飞的瞬间,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白袍下的皮肤布满冰霜裂纹:“就算你被黑暗吞噬,我也会把你从深渊里拽出来。”


    传送阵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朱诺的极光与雨莱的藤蔓同时注入最后力量。在空间彻底崩塌的刹那,曦风将苒苒护在怀中,耳边响起她微弱的呢喃:“哥哥...茉莉花...谢了吗...”他望着她逐渐透明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轻声回应:“等你回来,我们再种满整个宇宙。”而远处的刃雪城方向,雪皇雪曦的冰龙军团正撕裂云层,朝着传送阵消散的方向疾驰而来。


    传送阵的光芒消散在星坠湾的暗流深处,曦风落地时踉跄着单膝跪地,怀中的苒苒已陷入半透明的状态,白裙下的暗纹如蛛丝般蚕食她的身形。远处传来雪皇冰龙军团的嘶吼,冰蓝色的灵力威压在天际凝成巨大的雪月徽记,而他的玄冰护甲早已破碎,白袍上结满暗红血痂。


    “公子!往东南方的雾凇林!”朴水闵举着断刃挡在身后,熹黄色裙摆被罡风撕成布条,发间残留的茉莉花饰在剧烈颤抖,“那里的冰晶能扰乱追踪!”她话音未落,一道冰锥擦着耳畔飞过,在地面炸开刺目的冰雾。


    雾凇林的冰晶树折射着诡异幽光,每片叶子都凝结着千万年的寒气。曦风抱着苒苒穿行其间,忽觉怀中的身体骤然发烫,她额间的月神印记与暗兽核心疯狂碰撞,在虚空中投射出交错的光影——一半是温柔浅笑的少女,一半是獠牙毕露的凶兽。“好冷...哥哥...”苒苒的声音断断续续,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肩膀,“我好像...要变成怪物了...”


    “你永远是我的苒苒。”曦风用破碎的衣袖擦去她嘴角的血沫,喉间泛起苦涩。记忆中她第一次学舞,也是这般依赖地拽着他的袖口,白裙在碧雪寝宫的月光下旋转成柔软的云。他突然想起幼年时母亲抱着他们兄妹讲的故事,那些藏在冰川深处的永恒花海,此刻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密林深处传来翠色藤蔓的嗡鸣,雨莱王子浑身浴血地撞开冰树,绿色蟒袍上凝结着冰霜与血渍:“雪皇的追兵分三路包抄!朱诺在西洲启动极光屏障拖延时间!”他甩出缠绕着发光苔藓的藤蔓,瞬间在林间织成防护网,“这是雨林最后的结界种子,能暂时压制暗兽气息!”


    曦风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按在苒苒心口,暗兽的嘶吼声突然变得尖锐。她的白裙泛起不祥的紫光,指甲暴涨成利爪,却在即将抓伤他的刹那,被一道冰蓝色的锁链缠住手腕。朴水闵举着从刃雪城带出的月神残冠,熹黄色的脸庞因用力而涨红:“公主殿下!您说过要带小闵儿去看银河瀑布的!”


    雪皇的冰龙军团终于撕裂雾凇林的结界,湛蓝色的灵力洪流中,雪姬的冕服猎猎作响。她望着被暗兽侵蚀的女儿,眉间的银岚印记流转着复杂的光:“银玥,交出月神,我饶你不死。”而曦风却将苒苒护得更紧,陨铁剑横在胸前,剑穗上沾染的茉莉花香在血腥气中若隐若现。


    “母亲,您可还记得?”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当年您抱着我们在茉莉花田,说宇宙最美的风景,是家人相伴的时光。”冰龙的咆哮震落满树冰晶,他低头吻去苒苒眼角的血泪,“如今我只要她活着,哪怕踏碎星辰,颠覆这帝国。”


    雪皇的冰龙军团如天幕般压下,十二道冰蓝色光刃撕裂雾凇林的树冠。曦风将陨铁剑刺入地面,玄冰如蛛网般蔓延,却在触及冰龙气息的瞬间迸裂出万千裂纹。苒苒的白裙被暗兽气息染成墨色,发间残存的冰晶簌簌坠落,她突然仰起头,瞳孔里流转的血光与雪皇眉间的银岚印记激烈碰撞。


    “母亲!”朴水闵突然冲向前,熹黄色裙摆扬起漫天雪尘,“公主她一直在用灵力压制暗兽!您看她的手...”少女颤抖着扯开苒苒的广袖,腕间布满冰蓝与漆黑交织的裂痕,那是强行封印的代价。雪皇的冰龙嘶吼声戛然而止,湛蓝色冕服上的星辰暗纹微微颤动。


    雨莱王子趁机甩出翠色藤蔓,发光苔藓织成的屏障暂时隔开追兵。他扯下绿色蟒袍的一角,为曦风包扎渗血的手臂:“西洲的极光屏障还能撑半个时辰,我们必须...”话音未落,苒苒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暗兽核心的力量冲破压制,在她身后凝聚出百米高的虚影。


    朱诺的紫色蓬蓬裙裹挟着极光从天而降,发间的光饰早已碎裂,只余一缕微弱的紫色光芒。她咬牙将北极光注入苒苒体内:“快用月神冠!这是唤醒她的最后机会!”朴水闵立刻将残破的月神冠扣在苒苒头上,熹黄色衣袖被暗兽气息灼出焦痕。


    曦风握紧苒苒冰冷的手,感受到她脉搏如风中残烛。记忆如潮水涌来——他们在茉莉花田追逐极光的夜晚,她将沾着露水的冰晶塞进他领口,笑得眉眼弯弯;及笄那日,她身着白裙站在瑀彗大殿,说要和他去寻找宇宙尽头永不融化的春天。“苒苒,你说想看细水长流。”他的声音混着风雪,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冰纹,“银河的星光还没装进你的裙摆,雨林的藤蔓竖琴也没为你奏响。”


    雪皇突然撤去冰龙军团,湛蓝色冕服无风自动:“银玥,带她回刃雪城。”她眉间银岚印记泛起柔和光芒,“或许...当年我错了。”冰雾散去的刹那,曦风看见母亲眼底藏着的温柔与懊悔,那是记忆中在茉莉花田讲故事时才有的神情。


    苒苒的睫毛突然颤动,暗兽虚影开始消散。她睁开眼,月神印记重新焕发光芒,苍白的唇轻启:“哥哥...我闻到茉莉花香了。”曦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心跳,在她发间落下轻吻:“等你痊愈,我们就去看遍所有风景,从茉莉花田到宇宙尽头。”而远处,朱诺依偎在雨莱肩头,紫色极光与绿色藤蔓交织成温柔的光带,见证着这场跨越生死的誓言。


    刃雪城的琉璃穹顶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拂过冰晶长阶,十二道冰龙虚影化作星屑消散在空气中。曦风抱着苒苒踏入瑀彗大殿时,殿内茉莉花形状的冰灯突然次第亮起,映得她苍白的脸颊泛起微弱光晕。朴水闵小跑着跟在身后,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惊起几缕尚未凝结的雪花。


    “把她放在月神祭坛。”雪皇的声音不再冰冷,眉间银岚印记柔和地笼罩着苒苒,“当年我用禁术封印暗兽核心,却让它在星渊裂隙中孕育出新的威胁。”她抬手时,冕服上的星辰暗纹与祭坛共鸣,“嫦曦继承的不仅是月神之力,还有我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整座刃雪城开始倾斜,冰棱如暴雨般坠落。


    雨莱王子撞开殿门,绿色蟒袍沾满雨林特有的荧光汁液:“星渊裂隙的封印彻底崩溃了!暗兽群正在突破西洲防线!”他手腕翻转,甩出的藤蔓缠住即将倒塌的冰柱,“朱诺还在那里...”话未说完,一道紫色极光破窗而入,朱诺跌坐在地,紫色蓬蓬裙破破烂烂,发间仅存的极光发饰闪烁着垂死的光芒。


    “它们冲着苒苒来的。”朱诺咳着血沫指向祭坛,北极光在她指尖化作破碎的星图,“暗兽核心感知到同类气息...必须在它们抵达前...”话音被轰鸣的爆炸声淹没,整面冰墙轰然倒塌,露出城外密密麻麻的暗兽军团。它们猩红的眼睛映着刃雪城的冰面,嘶吼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曦风的玄冰护甲自动覆盖全身,陨铁剑在掌心嗡鸣。他望着祭坛上的苒苒,她睫毛轻颤,白裙上的鲛人鳞片纹开始泛出诡异的红光。记忆中她总爱躲在他身后看雪,小小的手攥着他的白袍衣角,如今却要独自面对这般危机。“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他低声呢喃,转身时却被雪皇拦住。


    “这次让我保护你们。”雪皇的冕服泛起十二重冰幕,冰龙虚影再次凝聚,“廉贞,启动护城结界!”她转头看向曦风,眼中闪过愧疚与决然,“带嫦曦去星坠湾,那里的千年冰莲或许能...”话未说完,一只巨型暗兽冲破防线,利爪直取祭坛。


    朴水闵突然扑到苒苒身上,熹黄色衣服被暗兽的血污浸透:“公主快走!小闵儿替你挡着!”雨莱王子的藤蔓及时缠住暗兽,朱诺咬牙撑起极光屏障,三人的身影在腥风血雨中显得如此渺小。曦风抱起苒苒,感受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耳边响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哥哥,如果有一天我走不动了,你就背着我看风景好不好?”


    “我背着你。”他的声音被风雪撕碎,“背你去看极光海的磷火,去雨林听雨莱的竖琴,去西洲看朱诺的极光瀑布。”他抱着她跃下冰阶,白袍在暗兽群中化作一道雪影,“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在茉莉花田盖一座小房子,看细水长流到永远。”


    星坠湾的千年冰莲在血月之夜绽放出万千光华,曦风抱着昏迷的苒苒踏入莲心时,冰蓝的花瓣自动编织成结界,将蜂拥而至的暗兽群隔绝在外。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在阵外猎猎作响,十二道冰龙虚影与暗兽展开殊死搏斗,她眉间银岚印记光芒大盛:“银玥,带着嫦曦净化核心!这是幻雪帝国最后的希望!”


    朴水闵攥着残破的熹黄色裙摆,发间茉莉花饰早已不知去向,却仍倔强地举着短刃守在结界边缘:“公子放心!小闵儿定不让这些怪物靠近半步!”雨莱王子的绿色蟒袍被撕成布条,雨林藤蔓却愈发疯狂地生长,将暗兽缠住拖入海底;朱诺的紫色蓬蓬裙沾满星砂,北极光凝成的光盾在暗兽冲击下摇摇欲坠,她转头朝曦风大喊:“我们撑得住!快带苒苒净化核心!”


    冰莲深处,苒苒额间的月神印记与暗兽核心剧烈共鸣。她的白裙无风自动,苍白的面容泛起妖异的红。曦风将陨铁剑刺入莲心,玄冰顺着剑刃蔓延,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怕,哥哥在。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记忆如潮水涌来——他们在碧雪寝宫堆雪人,在茉莉花田数流星,她总说宇宙最浪漫的事,是和他一起看遍所有风景。


    “哥哥...”苒苒睫毛轻颤,瞳孔中血光渐渐消退,“我好怕...”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背,却被曦风反手握住。冰莲突然迸发万丈光芒,月神之力与暗兽核心在光芒中激烈碰撞。雪皇的冰龙虚影发出震天怒吼,雨莱的藤蔓缠上最强大的暗兽首领,朱诺的极光化作利刃,朴水闵挥着短刃冲在最前。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血月,星坠湾归于寂静。苒苒的白裙重新染上纯净的雪色,暗兽核心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天际。雪皇的冕服布满裂痕,却露出久违的温柔笑容:“我的孩子们,你们做到了。”廉贞王子的白色素袍沾满血迹,却仍颤抖着将女儿搂入怀中。


    三个月后的茉莉花田,冰蓝色的藤蔓缠绕着冰晶花架,每朵茉莉都闪烁着星光。曦风牵着苒苒的手漫步其中,她的白裙上重新绣满鲛人鳞片,发间戴着用极光编织的月神冠。“哥哥,快看!”苒苒突然指着天空,朱诺的北极光在云层间画出绚丽的彩虹,雨莱站在彩虹下,用发光藤蔓弹奏着轻快的旋律。朴水闵举着新摘的茉莉花追过来,熹黄色裙摆扫过露珠,惊起一群荧蓝色的蝴蝶。


    “这是宇宙最美的风景。”曦风将她搂入怀中,感受着她温暖的心跳。远处,雪皇和廉贞并肩而立,湛蓝色冕服与白色素袍在风中轻轻相触。茉莉花的香气混着极光的清冽,在星空中流淌成河。他们都知道,这场跨越生死的冒险,终将化作细水长流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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