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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5. 109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浩瀚宇宙的尽头,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矗立着幻雪帝国。曦言公主乳名苒苒,因其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圣洁的容颜,被尊称为月神嫦曦。而她的胞兄曦风王子,以银玥公子之名威震四方。可惜,这对璧人尚未携手共赏荒芜沙丘上的绝美风光,便卷入了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星球的惊天阴谋之中。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暗紫色天幕中流转,曜雪玥星悬浮于星云漩涡中心。冰雪大陆上,幻雪帝国的刃雪城宛如一座凝固的银河,冰棱折射着极光的幽蓝,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在月光下簌簌作响。无垠海岸翻涌着珍珠色浪涛,玫瑰森林里的荆棘缠绕着千年古树,每一片花瓣都泛着冷银光泽,梧桐树枝桠间垂落的冰晶风铃,被海风拂动时发出空灵回响,指引着通往茉莉花田丘的秘径。


    纯玥楼珺悦府的瑀彗大殿内,曦风王子广袖上的银线暗纹随着动作流淌出星辰轨迹,月白长袍绣着九尾冰狐图腾,腰间玄铁螭纹剑在烛火下泛着寒芒。他垂眸凝视着案上破碎的星图,睫羽在眼下投出鸦青阴影,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南境结界出现裂痕,暗渊魔物蠢动的气息愈发浓烈。"


    寝阁珠帘轻晃,曦言公主赤足踏过铺着熊皮的冰面,雪色鲛绡纱裙层层叠叠,发间月桂银冠垂落的流苏掠过苍白脸颊。她指尖凝着冰晶,在铜镜上画出复杂咒文,冰蓝瞳孔映着镜中扭曲的天象:"哥哥,占星台的雪晶球昨夜突然爆裂,那些飞散的碎片...像极了三百年前暗渊暴动的预兆。"


    海风裹挟着咸腥寒气撞开雕花窗棂,烛火骤然明灭。曦风倏然转身,腰间佩剑龙吟出鞘,剑尖挑起一缕不知何时渗入殿内的黑雾。黑雾中传来尖啸,却在触及剑锋的瞬间化作齑粉:"果然有人在窥探。"他剑指窗外,银白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素来温润的眉眼泛起霜雪般的冷意,"从今日起,你我不得分开半步。"


    曦言将掌心残留的冰晶碾碎,冰凉碎屑簌簌落在裙摆:"可北境巡查..."话音未落,整座寝阁突然剧烈震颤,窗外玫瑰森林方向腾起刺目红光,无数冰晶自半空坠落,在地面凝结成狰狞的魔纹。曦风揽住踉跄的妹妹,玄色披风将她裹入怀中,剑柄抵在她后腰的动作却充满戒备:"跟紧我,去占星台。"


    两人冲出寝阁时,茉莉花田丘的雪白花海已被血雾浸染,原本温顺的冰鹿兽双目赤红,鹿角缠绕着暗紫色瘴气朝他们扑来。曦风挥剑劈开兽群,剑锋上凝结的寒霜瞬间冻结兽类咽喉,余光却瞥见妹妹发间银冠的月桂叶片正在剥落——那是唯有在面临死亡威胁时才会触发的预警。


    "苒苒!"他旋身挡在妹妹身前,袖中飞出的冰刃却在触及空气的刹那消融。远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暗渊裂缝正在天幕上撕开巨大伤口,浓稠如墨的魔气中,隐隐浮现出从未在古籍记载过的诡异图腾。曦言攥紧兄长的衣摆,冰凉的指尖微微发颤,三百年前封印暗渊的记忆突然在脑海中翻涌,那些被冰封的惨烈画面,此刻正与眼前的景象渐渐重叠。


    星穹垂落的银辉将刃雪城染成霜色琉璃,归渔居純玥楼的冰晶穹顶下,曦言公主赤足跪坐在寒冰榻上,雪色裙摆垂落如银河倾泻。她正用银梳将长发编成冰蓝发辫,镜中忽然映出兄长广袖翻飞的身影——曦风王子负手立于月桂屏风后,白袍上暗绣的九尾冰狐图腾随动作泛起幽光,玄铁螭纹剑穗扫过青玉地砖,发出细碎的清响。


    "暗渊裂缝已蔓延至东境雪原。"曦风指尖抚过墙上的星图,霜色眼眸倒映着图中猩红裂痕,"母亲要我即刻启程。"他转身时,月桂叶影掠过苍白的脸,眉骨处的冰晶胎记在烛火下微微发烫。


    曦言编发的动作顿住,银梳在发间划出冷冽弧线。记忆突然回溯到三百年前的封印之战,那时她尚在襁褓,母亲雪皇披着湛蓝色冕服踏碎星辰,父亲玉衡仙君廉贞王子手持素白拂尘护在阵眼,而如今暗渊异动,母亲正在王殿召开紧急议会,父亲则在藏书阁翻阅古籍,苍白身影与素袍上的云纹同样单薄。


    "我同你去。"曦言起身时,雪色裙摆扫落案上的冰雕花,那是朴水闵昨日采撷月光凝结而成的昙花,此刻在地面碎成点点星芒。贴身丫鬟闻声从外间闯入,熹黄色襦裙带起一阵暖香,手中捧着的狐裘还带着体温:"公主殿下,王上吩咐..."


    "退下。"曦风突然开口,霜色眼眸掠过朴水闵瑟缩的身影。他抬手将披风系在妹妹肩头,指腹擦过她颈间的冰晶吊坠——那是他们儿时在极光湖底寻得的星核,此刻正发出不安的震颤。


    窗外传来冰棱断裂的脆响,整座純玥楼突然陷入黑暗。曦言下意识抓住兄长的衣袖,却触到一片湿润——借着重新亮起的冰晶灯,她看见白袍袖口洇开暗红血迹,那是暗渊魔气灼伤的痕迹。


    "什么时候受的伤?"她的声音染上薄怒,冰蓝瞳孔泛起幽光。记忆里的曦风永远是雪衣胜雪的模样,十二岁那年他在极光试炼场一剑斩碎千丈冰岩,十七岁独自镇压西境冰蟒,可此刻他苍白的唇畔却浮起若有似无的苦笑。


    "昨夜巡查结界时..."话音未落,整座寝阁轰然震动。朴水闵尖叫着抱住立柱,窗外玫瑰森林方向传来震天兽吼,无数冰刃自天穹坠落,在地面织成暗紫色的咒文。曦言的冰晶吊坠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将兄长染血的面容照得愈发苍白。


    "快走!"曦风揽住她的腰跃出窗台,玄铁剑劈开扑面而来的瘴气。当他们落在占星台顶端时,正巧望见王殿方向冲天而起的湛蓝光焰——母亲雪皇的冕服在魔气中猎猎作响,手中冰魄权杖正与暗渊魔物的利爪相撞,而父亲的素白身影在蓝光外围若隐若现,拂尘扫过之处,暗紫色咒文如潮水般退去。


    "原来父亲一直在隐藏实力..."曦言喃喃道,却被兄长突然捂住嘴。曦风将她按在冰柱后,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而他的视线死死盯着远处——三道黑影自裂缝中浮现,为首的魔物额间镶嵌着与她颈间一模一样的星核,只是泛着不祥的血红色。


    冰晶穹顶折射出细碎的极光,归渔居純玥楼的琉璃地砖上,曦言公主苒苒跪坐在月光织就的地毯上,雪色鲛绡裙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将脸颊贴在兄长曦风的白袍上,听着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腰间那枚刻着"银玥"的玄铁令牌。记忆突然翻涌——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月光下,他们在茉莉花田丘追逐冰萤,曦风摘下自己的令牌挂在她颈间,说要护她一世周全。


    "苒苒,闭眼。"曦风的声音裹着冰雾般的颤抖。他抬手覆住妹妹的眼睛,另一只手悄然凝聚起冰刃。暗处传来朴水闵压抑的抽气声,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脆响昭示着丫鬟正举着冰灯后退。而在他们头顶的占星台穹顶,血红色星核正在裂缝中缓缓转动,将整片天空染成不祥的绛紫色。


    远处传来母亲雪皇威严的喝令,湛蓝色冕服在魔气中划出璀璨光弧。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的素白身影突然出现在占星台边缘,拂尘轻挥间,无数冰蝶振翅而起,与暗渊魔物展开缠斗。"带着你妹妹走!"父亲的声音穿透战场,素袍上的云纹泛起微光,"去荒芜沙丘,那里有上古结界..."


    曦言猛地睁开眼,冰蓝瞳孔映着兄长骤然收紧的下颌线。她看见曦风喉结滚动,霜色眼眸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挣扎。"为什么要去荒芜沙丘?"她拽住兄长的袖口,颈间星核吊坠突然发烫,"我们应该留下来战斗!"


    "因为那里..."曦风欲言又止,剑锋上凝结的霜花簌簌坠落。他想起小时候偷偷在藏书阁翻阅的古籍,记载着荒芜沙丘下沉睡着能重塑天地的星砂,而开启结界的钥匙,正是他们自幼佩戴的星核。可此刻妹妹发间的月桂银冠正在碎裂,冰晶簌簌落在她苍白的脸颊,像极了他们初见暗渊魔物时的预兆。


    朴水闵突然扑过来,将一个包裹塞进曦言怀里:"公主殿下,这是王上让我准备的..."包裹里滚出一串晶莹的星砂手链,每颗珠子都刻着她和兄长的名字。丫鬟的熹黄色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王殿赶来。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暗紫色瘴气喷涌而出。曦风一把将妹妹护在身后,玄铁剑划出半透明的冰盾。当他转身时,看见妹妹正将星砂手链系在他腕间,雪色裙摆被魔气染成灰黑,却依然倔强地扬起下巴:"要走一起走,你说过不会松开我的手。"


    占星台在剧烈震动中轰然坍塌,曦风揽住妹妹跃向空中。坠落的瞬间,他低头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冰晶,在轰鸣声中轻声道:"等这场战争结束,我带你去看荒芜沙丘的星砂海,那里的月光会比归渔居更温柔。"而远处,母亲雪皇的湛蓝光焰与父亲的素白冰蝶正在魔气中交织,宛如一幅破碎的星图。


    暗渊裂缝中传来的嘶吼震碎了占星台最后的穹顶,冰晶如雨坠落。曦言公主的雪色裙摆被魔气灼烧出焦痕,她却死死攥着兄长系着星砂手链的手腕。曦风王子银玥公子的白袍猎猎作响,玄铁剑在半空划出防御结界,霜色眼眸却始终凝着妹妹发间摇摇欲坠的月桂银冠。


    "父亲的冰蝶阵撑不了多久!"朴水闵突然扑过来,熹黄色衣襟沾满血污,手中捧着的冰灯已碎裂大半,"雪皇陛下让你们从密道撤离!"她话音未落,一道暗紫色光束骤然袭来,曦风旋身挥剑,剑刃与魔气相撞迸发刺目火花,却在反震中踉跄半步。


    曦言趁机扶住兄长,触到他后背潮湿的血迹。记忆如潮水翻涌——十二岁那年,她在极光湖遇险,也是这般温热的血浸透了他的白衣。此刻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的素白身影在魔物群中若隐若现,拂尘扫过之处,冰蝶振翅发出清越鸣叫,却难掩他苍白面容下的疲惫。雪皇雪曦雪之女王的湛蓝色冕服在战场中央化作璀璨星河,冰魄权杖每一次挥动,都有雷霆般的力量碾碎暗渊触手,可裂缝深处传来的威压却愈发沉重。


    "走!"曦风突然揽住妹妹的腰,冰刃在地面劈开一道蓝光闪烁的通道。朴水闵举着残灯率先跃入,裙摆上的血渍在幽蓝光芒中泛着诡异的紫。曦言被兄长带入密道的瞬间,回头望见父亲转身时朝他们露出的微笑,素袍上的云纹在魔气中显得格外单薄;母亲挥杖的动作却愈发凌厉,湛蓝色长发被暗渊力量染成霜白。


    密道的冰壁渗出寒气,曦言的冰蓝瞳孔映着兄长紧绷的下颌线。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暗渊灼伤特有的焦糊味:"等出去...我带你去荒芜沙丘。"他腕间的星砂手链轻轻撞在她颈间的星核吊坠,碎钻般的光芒在黑暗中明灭。曦言突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純玥楼的夜晚,他们躺在寒冰榻上,曦风指着穹顶的冰晶投影说,总有一天要带她去看真正的星砂海,那里的月光会为她凝结成永不融化的雪桥。


    密道尽头传来魔物利爪抓挠石壁的声响,朴水闵突然转身,将怀中最后一盏冰灯塞给曦言:"公主殿下,我断后!"熹黄色身影毅然决然地冲向后方,裙裾扬起的弧度,宛如归渔居池塘里最后一抹倔强的睡莲。曦风握紧妹妹的手,玄铁剑凝聚起毕生灵力:"抓紧我,这次...不会再让你受伤。"而在他们头顶,刃雪城的冰棱正在成片坠落,将幻雪帝国的辉煌渐渐掩埋在暗渊的阴影之下。


    密道深处的寒气凝成霜花,在曦言的睫毛上簌簌颤动。她仰头望着兄长曦风紧绷的下颌线,银玥公子的白袍被暗渊魔气灼出细密裂痕,却仍固执地将她护在怀中。突然,石壁轰然炸裂,三只长着冰晶羽翼的暗渊魔鹫俯冲而下,利爪泛着幽蓝毒光。


    "小心!"冰雅泉的清喝自后方传来。一抹灵动的蓝色身影掠过曦言肩头,惊鸿仙子冰雅泉的蓝色衣裙翻飞如蝶,手中冰魄丝带化作万千冰晶,与魔鹫展开缠斗。她的丈夫沈卿紧随其后,一袭白袍猎猎作响,掌心流转的鸿钧紫气凝成结界,将曦言等人笼罩其中。


    "苒苒!"冰雅泉回眸,发间的冰蓝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我们在荒芜沙丘布下了星砂结界,你们..."话音未落,一只魔鹫突破防御,利爪直取曦言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曦风的玄铁剑精准刺入魔鹫心口,滚烫的黑血溅在他苍白的脸上,却倒映着他眼底近乎偏执的温柔:"谁也别想碰她。"


    朴水闵举着残破的冰灯冲上前,熹黄色衣袖被剑气割裂,仍倔强地挡在公主身前:"殿下快走!惊鸿仙子和鸿鸣太子撑不了多久!"她转头望向冰雅泉,却见那抹蓝色身影在魔气中愈发单薄,而沈卿的白袍已被染成暗红。


    "不行!"曦言挣脱兄长的怀抱,冰蓝瞳孔泛起决然的光芒,"我们一起战斗!"她颈间的星核吊坠突然迸发强光,雪色裙摆无风自动,化作漫天飞雪。记忆如潮水涌来——在归渔居純玥楼的童年时光,冰雅泉教她辨认星图,沈卿手把手教曦风剑术,他们曾在茉莉花田许下誓言,要一起守护幻雪帝国。


    "傻丫头。"冰雅泉轻笑,嘴角却溢出鲜血,"还记得我们在荒芜沙丘埋下的星砂瓶吗?那里藏着...能逆转时空的力量。"她的蓝色裙摆被魔气侵蚀,却依然优雅地旋身,冰魄丝带在虚空中画出古老咒文,"带着它,活下去。"


    沈卿突然挥出一道紫气屏障,将曦言和曦风猛地推出密道缺口。"走!"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白袍下的身形摇摇欲坠,"荒芜沙丘的星砂海...会记得你们的誓言。"缺口轰然闭合的瞬间,曦言看见冰雅泉转身时扬起的笑容,蓝色衣裙在黑暗中宛如最后一抹星光。


    曦风紧紧搂着妹妹跃入虚空,脚下是正在崩塌的刃雪城。他腕间的星砂手链与曦言的吊坠共鸣,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璀璨轨迹。"抓紧我。"他在风声中低语,霜色眼眸映着远处荒芜沙丘的轮廓,"这次,我一定会带你走到星砂海的尽头。"而在他们身后,密道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冰雅泉和沈卿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虚空坠落的冰晶如同破碎的星河,曦风揽着曦言的腰在空中急速翻转。玄铁剑划破迎面而来的瘴气时,他突然感觉怀中的人剧烈颤抖——曦言的冰蓝瞳孔映出下方密道缺口处,冰雅泉的蓝色裙摆正被暗渊触手死死缠住,沈卿挥出的最后一道紫气屏障,在魔物的利爪下寸寸崩裂。


    “不!”曦言挣扎着要回头,颈间星核吊坠迸发的光芒忽明忽暗。十二岁那年四人在荒芜沙丘埋下星砂瓶的画面在她眼前闪过:冰雅泉将蓝色发带系在她腕间,沈卿笑着往曦风手里塞了块烤焦的星砂饼,朴水闵蹲在沙丘上认真地刻下“永不分离”。此刻那些记忆碎片,正随着密道深处传来的爆炸声化作齑粉。


    “别看。”曦风猛地捂住她的眼睛,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他的白袍下摆已被魔气腐蚀出破洞,露出腰侧狰狞的灼伤,那是方才为护妹妹挡下暗渊箭矢留下的。远处荒芜沙丘的轮廓在血色云层下若隐若现,那里的星砂本该如月光般流淌,此刻却被暗紫色雾霭笼罩。


    “公子!公主!”朴水闵的尖叫从斜刺里传来。熹黄色身影踏着摇摇欲坠的冰棱追来,发间簪着的茉莉冰花早已破碎,“惊鸿仙子他们...让我给你们这个!”她颤抖着递出半块刻着双鱼纹的冰晶,边缘还凝结着淡淡的蓝色灵力。


    曦言颤抖着接过冰晶,触感冰凉如泪。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七年前的雪夜,冰雅泉在純玥楼的冰窗前,用同样的冰晶刻下她和曦风的名字,说这是“命定之契”。而此刻冰晶背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新的字迹:“沙丘第三棵星砂树下...”


    “他们早就算到了。”曦风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霜色眼眸泛起从未有过的脆弱。他想起沈卿每次对练时总故意输给自己,却在他困惑时笑着说“你要留着力气护好重要的人”。此刻那些温柔的话语,都成了插在心头的冰刃。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渊裂缝中涌出的魔物如潮水般扑来。曦风将妹妹护在身后,玄铁剑划出的冰盾却在接触魔物的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朴水闵咬着牙举起冰灯,熹黄色裙摆沾满泥泞:“我去引开它们!”话音未落,一道暗紫色光束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在冰面上炸出焦黑的深坑。


    “不行!”曦言冲上前抓住侍女的手腕,雪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我们一起去星砂树!冰雅泉...她一定留了...”话未说完,整座冰原突然亮起刺目蓝光——荒芜沙丘方向,第三棵星砂树冲天而起,树干上缠绕的冰蓝藤蔓,竟与冰雅泉发间的丝带一模一样。


    荒芜沙丘的星砂树在暗紫色天幕下闪烁着幽蓝微光,冰雅泉留下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曦言的雪色裙摆沾满沙砾,她攥着半块双鱼冰晶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记忆却突然回到七年前的夏日——冰雅泉倚在純玥楼的雕花窗前,用灵力编织蓝色丝带时狡黠地眨眼:“苒苒,等你们去荒芜沙丘看星砂海,这丝带可要派上大用场。”


    “护住殿下!”曦风的玄铁剑在魔物群中划出凛冽弧光,白袍下摆早已浸透暗红血迹。他眼角余光瞥见曦言朝着星砂树狂奔的身影,霜色眼眸骤然收紧。十二岁那年他在极光试炼场重伤昏迷,是妹妹跪在冰原上七天七夜,用体温融化冰晶救醒了他。此刻她单薄的背影与当年重叠,让他握剑的手几乎不受控制地发颤。


    朴水闵挥舞着残破的冰灯拦住三只魔狼,熹黄色衣袖被利爪撕开的瞬间,突然想起半月前在茉莉花田,冰雅泉将一枚冰符塞进她掌心:“若有一日暗渊现世,带着公主去星砂树。”少女咬碎藏在齿间的冰珠,灵力化作漫天萤火,暂时逼退了魔物。


    “找到了!”曦言在星砂树根部扒开滚烫的砂砾,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盒。盒子表面刻着四人幼年时的画像——她和曦风倚着冰雕,冰雅泉笑得眉眼弯弯,沈卿则别扭地别开脸,却偷偷将星砂饼往曦风怀里塞。泪水砸在盒盖上,晕开暗紫色的咒文,那是冰雅泉最擅长的“时光锁”。


    “别碰!”曦风突然扑过来将她撞开,玄铁剑精准刺入从地底钻出的暗渊巨蟒。他的白袍被蟒尾扫中,露出后背狰狞的爪痕,鲜血滴落在星砂上,竟诡异地凝结成冰晶。“这些咒文...是逆转时空的禁术。”他喘着粗气,喉间泛起腥甜,“冰雅泉他们...早就打算...”


    远处传来冰雅泉清越的歌声,蓝色身影竟穿透魔气出现在半空。她的蓝色衣裙破烂不堪,发间的冰蓝丝带却依旧飞扬:“傻丫头,当年说要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可不能迟到。”沈卿的白袍染满黑血,却稳稳站在她身后,掌心的鸿钧紫气与她的冰蓝灵力交织成结界。


    “卿哥!冰雅泉姐姐!”曦言踉跄着要冲过去,被曦风死死箍住。她看见冰雅泉朝自己眨了眨眼,指尖飞出的蓝色丝带缠住金属盒,原本即将消散的星砂树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暗渊裂缝传来愤怒的嘶吼,无数魔物疯狂扑向四人,而冰雅泉和沈卿的身影,却在光芒中渐渐透明。


    “带着星砂盒...去...”沈卿的声音被轰鸣淹没,他最后一次挥出紫气屏障,将曦言等人推离沙丘。曦言望着逐渐消失的挚友,突然明白那些年少时的玩笑话,都是冰雅泉和沈卿用生命写下的预言。她握紧曦风染血的手,望着被暗渊侵蚀的刃雪城方向,冰蓝瞳孔燃起从未有过的决绝——荒芜沙丘的星砂海,他们一定会携手走到最后。


    暗紫色天幕压得极低,荒芜沙丘的星砂在魔气侵蚀下泛着诡异的灰芒。曦言怀中的金属盒突然发烫,冰雅泉残留的灵力在盒面勾勒出动态的星图,那些幼年时的画像竟开始流转——画中的冰雅泉眨动着狡黠的眼,将一条发光的丝带系在她和曦风交叠的手上。


    “这是时空锚点。”曦风的声音沙哑,剑尖挑飞扑来的魔物时,他望着冰雅泉留下的结界逐渐消散。记忆突然闪回十年前的剑术比试,沈卿故意败北后拍着他的肩:“以后你若遇到绝境,记得荒芜沙丘有棵能改写命运的树。”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被当成玩笑的话语,是挚友用灵力镌刻的未来预言。


    朴水闵突然拽住曦言的衣袖,熹黄色裙裾被魔物利爪撕裂,露出渗血的小腿:“公主殿下!星砂树的藤蔓在收缩!”少女颤抖着指向冰蓝藤蔓,那些曾经缠绕树干的丝带状植物,正如同活物般朝着金属盒蠕动。曦言手腕上褪色的蓝色发带突然发亮,与藤蔓产生共鸣,将她拽向树根处的凹槽。


    “等等!”沈卿的声音竟穿透时空传来。众人惊愕抬头,只见虚空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身影——沈卿的白袍染血却依旧挺拔,冰雅泉的蓝色裙摆化作漫天流萤,两人周身环绕着紫气与冰蓝交织的光带。“别强行打开盒子!”冰雅泉的指尖凝出冰晶,在半空画出复杂的咒文,“暗渊之力会吞噬所有时空!”


    曦风挥剑劈开突然涌现的魔雾,护在妹妹身前。他望着沈卿掌心旋转的紫色符文,突然想起他们曾在归渔居彻夜对酌,沈卿醉后喃喃道:“若有一日,我愿化作你的剑鞘。”此刻那道符文正与他的玄铁剑产生共鸣,将逼近的魔物震成齑粉。


    “用我们的灵力做引!”沈卿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幻,他与冰雅泉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按在星砂树上。紫色与蓝色光芒暴涨,荒芜沙丘的星砂竟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巨大的沙漏。曦言腕间的发带与金属盒同时发出强光,将她和曦风的身影笼罩其中。


    “记得...去看真正的星砂海...”冰雅泉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掩不住颤抖。她的蓝色身影逐渐透明,最后抛来一条发光的丝带,准确缠住曦言和曦风交握的手。时空开始扭曲,魔物的嘶吼声变得遥远,而荒芜沙丘的轮廓,在光怪陆离的能量漩涡中,逐渐幻化成记忆里那片宁静的月光之海。


    时空漩涡裹挟着星砂呼啸而来,曦言腕间的蓝色丝带骤然绷紧,将她与曦风的手勒出红痕。冰雅泉残留的灵力在丝带上流转,映得她雪色裙摆泛起细碎的蓝光。曦风另一只手紧握玄铁剑,霜色眼眸死死盯着逐渐透明的沈卿夫妇,剑穗上的冰珠簌簌坠落——那是沈卿亲手为他缀上的,说能护他平安。


    “抓紧!”曦风猛地将妹妹拽入怀中,用白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暗渊魔物的尖啸声穿透时空屏障,一只布满黏液的巨爪突然从漩涡中探出,直奔曦言颈间的星核吊坠。朴水闵尖叫着扑来,熹黄色衣袖甩出最后一道冰符,却被魔物轻易击碎。千钧一发之际,冰雅泉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看这里!”


    虚空中的蓝色身影突然绽放出刺目光芒,冰雅泉的蓝色衣裙化作万千冰晶蝴蝶,缠住魔物的巨爪。沈卿则双掌结印,鸿钧紫气凝成锁链,将整片时空漩涡暂时锁住。“去第三棵星砂树的树洞!”沈卿的白袍被魔气腐蚀出破洞,嘴角溢出黑血却仍强撑笑意,“那里藏着...能暂停时间的星砂沙漏...”


    曦言的冰蓝瞳孔倒映着逐渐消散的友人,泪水混着星砂滑落脸颊。她想起在归渔居的每个雪夜,冰雅泉总爱用灵力变出发光的萤火虫,说要照亮她和曦风的未来。此刻那些萤火虫的幻影竟真的从记忆中飞出,围绕着四人盘旋。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曦言哽咽着伸手,却只触到冰凉的时空壁垒。冰雅泉朝她眨眨眼,发间的冰蓝流苏突然飞入她掌心,化作一枚刻着双鱼纹的冰晶:“因为你们还没在星砂海许下誓言呀。”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身影也愈发透明,“带着它...找到属于你们的永恒...”


    时空突然剧烈震动,暗渊裂缝中涌出的魔气如潮水般漫过荒芜沙丘。曦风揽着妹妹冲向星砂树,玄铁剑挥出的冰盾在身后轰然破碎。朴水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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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着残破的冰灯紧随其后,熹黄色裙摆上的血渍在蓝光中泛着诡异的紫。当他们终于抵达树洞时,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座沙漏,流沙竟是由无数细小的星核组成,每一颗都闪烁着冰雅泉和沈卿的灵力波动。


    “启动它...”沈卿的声音几不可闻,他与冰雅泉的身影即将完全消散,“用你们的...真心...”话音未落,时空漩涡彻底失控,暗渊魔物的嘶吼震得整片沙丘颤抖。曦言颤抖着将双鱼冰晶嵌入沙漏,曦风则将手覆在她手背上。刹那间,星砂树爆发出万丈光芒,荒芜沙丘的时间开始倒流——魔物的身影逐渐模糊,冰雅泉和沈卿的轮廓却在光芒中变得清晰,他们微笑着朝四人挥手,仿佛回到了那年在茉莉花田嬉戏的午后。


    星砂沙漏启动的刹那,荒芜沙丘的时空如破碎的镜面重组。暗渊魔物的嘶吼声被拉长成呜咽,冰雅泉与沈卿的身影在倒流的光影中凝成实体。冰雅泉的蓝色裙摆泛起涟漪,指尖轻点,将一枚发光的星砂放入曦言掌心:“这是能穿越时空的钥匙,藏好。”沈卿则将紫气凝成的护腕套在曦风腕间,苍白的脸上挤出笑意:“以后打架别总冲在最前面。”


    朴水闵攥着残破的冰灯,熹黄色裙摆沾满暗渊黏液,却仍倔强地挡在公主身前。她望着逐渐透明的两人,突然想起冰雅泉教她辨认草药时说的话:“真正的守护,是明知结局仍要向前。”此刻这句话在耳畔回响,少女的眼眶泛起泪光,将最后半块冰符悄悄塞进曦言袖中。


    “该走了。”曦风的声音沙哑,霜色眼眸映着扭曲的时空。他的白袍已被魔气染成灰蓝,却仍下意识将妹妹往身后护了护。当星砂沙漏的光芒完全笼罩众人时,他忽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的夜晚,曦言蜷缩在他怀里看冰灯,轻声说想看看荒芜沙丘的日出。那时他拍着胸脯应下,却没想到这场约定竟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兑现。


    时空流转间,四人被卷入记忆的漩涡。曦言的冰蓝瞳孔映出无数画面:冰雅泉在純玥楼教她绘制星图,沈卿偷偷往曦风的剑穗系上幸运结,朴水闵蹲在茉莉花田边笨拙地编织花环。而最清晰的,是七年前的雪夜,他们在荒芜沙丘埋下星砂瓶,冰雅泉指着漫天繁星说:“等你们成婚那日,我们要让整片星砂海为你们闪耀。”


    “抓紧我!”曦风的怒吼穿透记忆。暗渊的力量突然反噬,时空裂缝中伸出无数触手缠住星砂树。冰雅泉与沈卿同时转身,蓝色与紫色的光芒在虚空中交织成结界。“别回头!”冰雅泉的声音带着笑意,发间的冰蓝流苏化作万千箭矢射向魔物,“去找到真正的星砂海!”


    曦言的雪色裙摆被时空乱流撕扯,她却死死攥着曦风的手。腕间的蓝色丝带与星砂钥匙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古老的咒文。当他们终于跌出漩涡时,眼前的荒芜沙丘已面目全非——暗渊的紫色瘴气笼罩天际,唯有第三棵星砂树依旧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树下,半埋着他们七年前埋下的星砂瓶。


    朴水闵颤抖着扒开滚烫的砂砾,瓶中泛黄的信笺上,冰雅泉的字迹被灵力晕染:“若你们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失败了。但别放弃,荒芜沙丘的最深处,藏着能逆转命运的力量……”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渊魔物的嘶吼声再次逼近。曦言将信笺贴在心口,转头望向曦风,冰蓝眼眸中燃起决然的光:“哥哥,这次我们一起走到最后。”


    曦风握紧玄铁剑,霜色眼眸倒映着妹妹坚定的脸庞。他轻轻拂去她发间的星砂,喉结滚动:“嗯,我会牵着你的手,踏遍这片荒芜。”而在他们身后,冰雅泉与沈卿的灵力化作漫天萤火,照亮被暗渊侵蚀的前路。


    暗渊的嘶吼震得荒芜沙丘簌簌作响,紫色瘴气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星砂树。曦言攥着冰雅泉留下的星砂钥匙,雪色裙摆被灼出焦痕,却仍固执地朝着沙丘深处走去。曦风的白袍在风中猎猎翻飞,玄铁剑划出的冰盾将扑来的魔物拦腰斩断,溅起的黑血滴落在他苍白的手背,转瞬凝结成冰晶。


    “公主殿下,您的手!”朴水闵突然惊呼。曦言低头,才发现掌心被星砂钥匙划出细小伤口,鲜血渗入钥匙纹路的瞬间,整片沙丘的星砂突然悬浮而起,在半空拼凑出冰雅泉的虚影。蓝色身影拂袖间,一道冰蓝色光带缠绕在曦言手腕,温柔的声音穿透时空:“顺着光带的指引,那里藏着能抗衡暗渊的秘密。”


    沈卿的虚影紧随其后,白袍上的紫气流转如银河:“银玥,看好你妹妹。”他抬手抛来一枚刻着太极图的玉佩,玉佩撞上曦风腰间的玄铁剑,发出清越鸣响,“这是鸿钧紫气的本源,关键时刻能...”话音未落,暗渊的力量骤然暴涨,两人的虚影如泡沫般消散。


    曦言的冰蓝瞳孔泛起涟漪,记忆如潮水涌来。八岁那年,她在极光湖溺水,是冰雅泉纵身跃入刺骨湖水将她托起;十四岁生辰,沈卿偷偷教曦风制作星砂灯,说要给她一个惊喜。此刻那些温暖的片段与眼前破碎的幻境重叠,让她攥紧哥哥的手:“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留下的东西。”


    “小心!”曦风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一只巨形魔蛛从沙丘中破土而出,八只布满毒刺的长腿插入地面,蛛网泛着诡异的紫光。朴水闵举起残破的冰灯,熹黄色裙摆扫过滚烫的砂砾,咬牙道:“我引开它!”却被曦言一把拉住。


    “一起。”曦言指尖凝聚出冰刃,颈间的星核吊坠光芒大盛,“就像我们小时候对抗冰蟒那样。”她转头望向兄长,眼中映着他霜色的瞳孔,“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受了重伤,却笑着说只要我没事就好。”


    曦风的喉结滚动,挥剑劈开蛛丝的动作顿了顿。那年的疼痛早已淡忘,唯有妹妹守在冰床边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着喂他喝药的手,在记忆里烙下永恒的温度。玄铁剑突然迸发强烈光芒,他将妹妹护在身后,声音低沉却坚定:“这次换我守着你,一步也不会让。”


    沙丘深处,冰蓝色光带突然暴涨,穿透厚重的瘴气直指天际。在光带尽头,一座由星砂堆砌的祭坛若隐若现,祭坛中央,悬浮着冰雅泉与沈卿的最后一缕灵力——那是两团交缠的蓝光与紫气,在暗渊的侵蚀下,依然倔强地闪烁着微光。


    在那荒芜的沙丘之上,暗紫色的瘴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令人心悸的嘶吼声自暗渊深处传来,震颤着每一寸沙砾。曦言的雪色裙摆随风狂舞,她紧握着那枚星砂钥匙,冰蓝的眼眸中透着坚定与决绝。


    曦风一袭白袍猎猎作响,玄铁剑上的光芒在魔气中闪烁,他的霜色眼眸紧紧盯着那由星砂堆砌的祭坛,如鹰般锐利。“苒苒,这或许是我们解开一切的关键。”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在望向妹妹时,染上了一丝温柔。


    朴水闵紧紧跟在曦言身后,熹黄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她的脸上带着紧张与担忧,眼神却始终坚定:“公主殿下,小闵会一直保护您。”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灵力光芒愈发耀眼,冰雅泉和沈卿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冰雅泉身着蓝色衣裙,发丝飞扬,她的眼中满是关切:“曦言,曦风,这股力量若运用得当,可逆转乾坤,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沈卿一袭白袍,面容严肃,他微微颔首:“不错,这灵力是我们用尽全力留下的,能否改变这一切,就看你们了。”


    曦言望着他们,脑海中闪过曾经一同度过的时光,那些温暖的画面给予了她勇气。“冰雅泉姐姐,卿哥,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


    曦风微微皱眉,紧握着玄铁剑的手青筋暴起,他深知这其中的危险,但为了妹妹,为了幻雪帝国,他无所畏惧。“放心,我会护着苒苒,也会守护这片土地。”


    暗渊的力量愈发狂暴,魔物如潮水般涌来。曦风挥剑斩向魔物,玄铁剑的光芒在魔物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曦言则将星砂钥匙插入祭坛,灵力顺着她的手臂传来,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灵力带来的刺痛。


    朴水闵挥舞着手中的冰灯,挡在曦言身前,与魔物奋力搏斗。“公主殿下,快!”她的声音带着焦急。


    冰雅泉和沈卿的灵力与祭坛上的力量相互呼应,光芒交织在一起。曦言的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哥哥,我可以的。”她转头望向曦风,眼神中透着信任与依赖。


    曦风望着妹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点了点头:“我在你身边,别怕。”


    在这危机四伏的沙丘之上,四人与魔物战斗着,而曦言和曦风则努力掌控着祭坛上的力量,他们能否成功,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而那荒芜的沙丘,见证着他们的挣扎与坚持。


    当曦言将星砂钥匙完全嵌入祭坛的刹那,整片荒芜沙丘突然剧烈震颤。冰雅泉与沈卿残留的灵力化作流光,缠绕着曦言和曦风的手腕,祭坛中央悬浮的星砂开始逆向旋转,在虚空中勾勒出上古结界的纹路。暗渊魔物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紫色瘴气如同被无形巨手撕碎,露出背后澄澈如洗的星空。


    “就是现在!”曦风玄铁剑刺入祭坛边缘,霜色眼眸泛起冰蓝光芒。他的白袍被灵力撕扯成碎片,露出布满暗渊灼伤的后背,却仍固执地将妹妹护在阵法核心。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他在极光试炼场重伤,是曦言跪坐在冰原七天七夜,用体温融化他冻僵的手指;此刻妹妹颤抖着将灵力注入阵法,雪色裙摆被光芒染成银河,与他腕间的星砂手链交相辉映。


    朴水闵的熹黄色裙摆早已沾满血污,却仍举着残破的冰灯守在阵法外围。当第一只暗渊巨兽突破结界时,少女咬破舌尖将灵力注入灯芯,化作万千流萤缠住魔物的利齿:“公主殿下快走!”话音未落,冰雅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傻丫头,该我们守护你们了。”


    虚空中,沈卿的白袍与冰雅泉的蓝裙如凤凰涅槃般重组。鸿钧紫气与冰蓝灵力化作锁链,将整片暗渊裂缝生生撕裂。“记得我们的约定!”冰雅泉笑着抛出发间的冰蓝丝带,缠绕在曦言颈间化作护身符,“星砂海的日出,要替我们看完。”沈卿则将最后的紫气凝成护盾,苍白的脸上却带着释然:“银玥,下次比试,可别再让着我了。”


    随着星砂阵法完全启动,暗渊裂缝发出垂死的悲鸣。曦言的冰蓝瞳孔倒映着逐渐消散的魔物,突然想起幼时在归渔居,曦风笨拙地用冰雕出星砂海的模样,说要带她去看真正的美景。此刻兄长染血的手覆上她的,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抓紧我,这次不会松手了。”


    当最后一丝暗渊魔气消散时,荒芜沙丘已焕然一新。金色的星砂如液态月光铺满大地,第三棵星砂树绽放出璀璨的花,每片花瓣都映着冰雅泉和沈卿的笑脸。曦言的雪色裙摆扫过温暖的沙砾,突然触到什么硬物——那是他们七年前埋下的星砂瓶,瓶中信笺的字迹闪着微光:“愿你们的未来,如星砂海般永恒。”


    三个月后,幻雪帝国的茉莉花田开满双色茉莉。冰雅泉和沈卿的灵力在圣界重生,化作一对形影不离的少年少女。曦风的白袍换成了更轻便的劲装,却仍将妹妹送的星砂手链系在腕间。当夕阳染红荒芜沙丘时,六人并肩走在新形成的星砂海边,冰雅泉的蓝色丝带与曦言的裙摆共舞,沈卿正和曦风争论着剑术,朴水闵蹲在沙滩上用星砂堆砌城堡,而曦言的手,始终被曦风牢牢牵在掌心。


    远处,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在极光中若隐若现,玉衡仙君廉贞的素白身影立于她身侧。他们望着孩子们追逐的身影,相视一笑——暗渊之战虽然惨烈,却让这些年轻人懂得了守护的真谛。当第一颗流星划过星砂海,曦言靠在兄长肩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混着海风拂过耳畔:“从今天起,每一个日出日落,我都会陪你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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