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处,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上矗立着幻雪帝国。曦言公主被万民奉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其姿容绝世,清冷如月。她有一胞兄曦风王子,世人尊称银玥公子,兄妹二人皆生而尊贵,即便身处困厄之境,亦不改其超然风骨,如寒梅立雪,傲然于世。
宇宙星河流转,亿万星辰在虚空深处明灭闪烁。曜雪玥星悬浮于宇宙漩涡中心,整颗星球被皑皑冰雪覆盖,冰川如银龙盘踞,雪原似银河倾泻,在幽蓝星轨的映照下,泛着冷冽而神秘的光芒。冰雪大陆中央,幻雪帝国的刃雪城拔地而起,宛如一座悬浮在云端的水晶迷宫。城堡坐落于无垠海岸边,海浪拍打着冰崖,激起万千碎玉般的浪花;背后是广袤的玫瑰森林,冰雕般的玫瑰在寒风中绽放,红得似凝固的鲜血;穿过梧桐树街,踏着茉莉花田丘的碎雪前行,便能望见那座巍峨的幻雪城堡。
城堡内,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装饰着无数冰晶吊灯,每一盏都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天上星辰坠落人间。归渔居寝阁内,纯玥楼与珺悦府相连,墙面皆以千年玄冰砌成,寒雾缭绕,透着丝丝寒意。
在珺悦府的寝室内,曦言公主正倚坐在冰雕的窗棂边。她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裙,裙摆上绣着银色的月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月光在流淌。一头如瀑的银发垂落在身后,发间点缀着冰晶制成的月桂,清冷的光泽与她苍白的肌肤相互映衬。她被万民奉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面容绝美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那双宛如寒潭的眼眸望向窗外,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孤寂,樱唇轻抿,似有万千心事藏于心底。
“妹妹,又在发呆?”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曦风王子身着一袭如雪的白袍,袍角绣着星辰暗纹,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玥石,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身姿挺拔,银发束起,剑眉星目,面容俊美却不失英气,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世人尊称他为银玥公子,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妹妹的关切。
苒苒转过头,望着走进来的兄长,唇角微微上扬,却未达眼底:“兄长,这冰雪大陆虽美,可每日所见皆是这般冰天雪地,难免心生倦怠。”她的声音空灵清越,似带着冰雪的寒意。
曦风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一片雪花,轻叹道:“我知你不喜这宫中的清冷,可如今局势动荡,宇宙间暗潮汹涌,我实在放心不下你独自外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那些觊觎幻雪帝国力量的势力,从未停止过谋划。”
苒苒垂下眼眸,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她虽被尊为月神,可这尊贵的身份背后,却是数不清的责任与束缚。“我明白兄长的担忧,只是……”她顿了顿,抬眼望向远方,“有时候,真希望能像普通女子一般,自由自在地看看这宇宙的万千风景。”
曦风看着妹妹眼中的向往,心中一阵心疼。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这唯一的妹妹,守护好幻雪帝国:“待局势稳定,兄长定陪你游遍这宇宙星河。”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宇宙深处,曜雪玥星悬浮在暗紫色星云漩涡之中,宛如一颗被寒霜包裹的古老明珠。冰雪大陆上,冰川如巨龙蜿蜒,雪原在幽蓝极光下泛着冷银光泽,刃雪城的尖顶刺破云层,冰晶构筑的城墙折射着千万道细碎光芒,远远望去,整座城池仿佛是被星辰碾碎后重新凝结的幻境。
碧雪寝宫的归渔居内,純玥楼与珺悦府以冰廊相连,地面镶嵌的月光石随着脚步流转出星河般的光晕。十二岁的苒苒跪坐在冰雕矮榻上,素白裙摆垂落如瀑,发间新换的月桂冰晶簌簌颤动。她正将一片玫瑰冰瓣轻轻贴在窗棂上,忽然听见檐角风铃骤响,转身时正撞见兄长踏雪而来。
曦风的白袍染着林间冰晶,腰间玥石在暮色中泛起温润银光。他抬手拂去肩头落雪,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又在摆弄这些?母亲召我们去瑀彗大殿。”说话时,他顺手将一枚刻着北斗纹样的冰哨塞进苒苒掌心——那是他们昨夜在冰原狩猎时,他用玄冰为她雕的新玩物。
穿过缀满冰灯的回廊,瑀彗大殿的穹顶垂落三百六十盏冰棱灯,将雪皇的湛蓝色冕服映得愈发夺目。雪曦女王斜倚在冰晶王座上,冕旒下的面容与苒苒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霜意。玉衡仙君立在阶下,素白长袍上仅绣着几片流云,目光温和地望着台阶下的儿女。
“边境星轨异动,暗月盟的舰队已越过天璇防线。”雪皇指尖划过悬浮在身前的星图,冰蓝色光芒在她掌心炸开,“曦风,明日你带影卫去巡查边境。”
“母亲!”苒苒突然跪伏在地,素白裙裾在冰面铺开,“兄长半月前为救我受了寒毒,此刻强行远行……”
“月神殿下不必忧心。”雪皇冕旒轻晃,打断女儿的话,目光却扫过曦风腰间隐约渗出寒气的伤口,“银玥公子既是北极大帝的转世,这点小伤,当是历练。”
殿内骤然陷入死寂,唯有冰棱灯碎裂的细微声响。曦风突然上前半步,白袍掠过地面激起冰雾:“儿臣领命。只是临行前,想求母亲允许妹妹随我去观星台。她近来在修习《雪月真诀》,需得观测星象……”
雪皇沉默良久,终于颔首。待兄妹二人退出大殿,暮色已漫过冰墙。苒苒望着兄长苍白的侧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哨:“其实不必……”
“傻瓜。”曦风忽然伸手揉乱她的银发,冰晶月桂叮当相撞,“你以为观星台的防护结界,是谁悄悄加固了三重?”他转身时,白袍下摆扬起的雪粒里,藏着几缕不易察觉的黑雾——那是暗月盟特有的腐蚀咒印,正在他血脉中悄然蔓延。
跟在身后的朴水闵攥紧手中的暖炉,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的月光石。她望着前方并肩而行的身影,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藏书阁,曾撞见银玥公子将半块染血的玥石藏进暗格,那上面的裂痕,竟与公主生辰那日摔碎的玉佩纹路严丝合缝。
夜幕如墨,刃雪城的冰晶穹顶倒映着银河碎影。瑀彗大殿外的冰棱灯次第熄灭,唯有珺悦府的暖阁仍透出微光。苒苒跪坐在冰纹地毯上,素白裙角沾着白日采集的星尘冰晶,正用银针细细修补曦风破损的战袍。玄冰丝线穿过月光石织就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公主殿下,该歇了。”朴水闵捧着冒着热气的雪莲子羹,熹黄色裙摆扫过地面,惊起几只冰蝶,“银玥公子明日卯时启程,您今夜若再……”
话音未落,雕花冰门突然被寒气撞开。曦风裹着一身风雪踏入,白袍下摆凝结着暗紫色咒印,在室内暖光下泛着诡异的磷火。他看到案上修补的战袍,眉峰微蹙:“不是说不必……”
“你的伤在左肩。”苒苒头也不抬,指尖凝结出霜花,将最后一处裂口封合,“可方才议事时,你右手握杯的指节都发白了。”她起身时,银发间的冰晶月桂相撞,清脆声响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暗月盟的蚀骨咒,为何不告诉我?”
殿外风雪骤然呼啸,冰晶窗棂发出细碎的哀鸣。曦风望着妹妹眼底血丝,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场雪崩。那时他们不过垂髫之年,他为救跌落冰崖的苒苒,被冰棱刺穿胸口。小小的苒苒跪在血泊里,将自己的月魄之力强行渡给他,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哥哥不能死,我们要一起看遍宇宙的雪。”
“不过是些小术法。”他伸手想揉她的发顶,却在触及银发时僵住——那上面竟结着细小的霜花。寒意顺着指尖传来,他这才惊觉,苒苒为了赶制驱寒符咒,已在这冰室里枯坐整夜。
“明日让朴水闵随你去。”苒苒别过脸,将叠好的战袍塞进他怀中,素白裙摆扫过他沾满雪泥的靴面,“她擅医毒,暗月盟的咒术……”
“不行。”曦风突然攥住她手腕,玥石吊坠磕在她手背,泛起温润的光,“你身边不能没人照应。”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淡青色血管,那里跳动着与他同源的月魄之力,“况且,我要你留在刃雪城,等我带回星轨图。”
窗外的极光突然暴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冰墙上。苒苒望着兄长眼中跳动的幽蓝火焰,想起母亲曾说,北极大帝转世者的眼眸,在月圆之夜会映出整个宇宙的星图。而此刻,那片浩瀚星海之中,倒映的却只有她苍白的脸。
“银玥公子!”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影卫的声音裹着寒气穿透殿门,“暗月盟提前发动突袭,边境防线……”
曦风松开手的瞬间,苒苒忽然抓住他的袖口。素白与银白的衣料交叠,宛如冰雪交融:“此去……”她咬了咬唇,将藏在袖中的冰哨塞进他掌心,“若遇危险,吹响它。”
冰哨贴着心口的位置发烫,那里还藏着半块玥石。曦风转身时,白袍扬起的风雪中,暗紫色咒印愈发狰狞。他知道,这次远行或许是九死一生,但当指尖触到冰哨上刻着的“苒”字,胸腔里沉寂千年的月魄之力,突然如潮汐般汹涌起来。
曦风转身欲走时,苒苒忽然踮脚扯下他束发的银冠。散落的银发如月华倾泻,她指尖凝出冰丝,将两人的发丝悄然缠绕,编织成细小的冰结:“带上这个。”她的声音发颤,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就当我……在你身边。”
曦风低头凝视着发间那抹素白,心口泛起一阵滚烫。他从未想过,清冷如月的妹妹竟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暗紫色咒印在他手臂上疯狂蔓延,灼痛如烈焰焚身,可此刻他却觉得,只要带着这缕冰丝,再凛冽的寒风都无法将他击倒。
“公主!不好了!”朴水闵突然撞开殿门,熹黄色裙摆沾着细碎冰晶,“雪皇陛下召您立刻前往瑀彗大殿,说是暗月盟放出了……放出了噬魂兽!”
苒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噬魂兽是宇宙中最凶残的魔物,专以魂魄为食,一旦被其盯上,连神佛都难以逃脱。她下意识抓住曦风的手腕,却摸到一片滚烫——他的伤口正在渗出血珠,暗红的血滴落在冰面上,竟腐蚀出缕缕黑烟。
“兄长,你的伤……”
“无碍。”曦风抽出佩剑,玄冰剑身映出他坚毅的面容,“你随朴水闵去见母亲,我会守住边境。”他握紧苒苒的手,将冰哨塞进她掌心,“若我吹响它,你便立刻……”
“住口!”苒苒突然厉声打断,素白裙摆剧烈晃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忘了吗?在归渔居的冰湖上,我们说过要生死与共!”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你若敢死,我便让整个宇宙为你陪葬!”
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整个刃雪城都在震颤。冰晶吊灯纷纷碎裂,月光石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曦风望着妹妹决绝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指尖残留的寒意却让苒苒猛地一震——那是噬魂兽的气息,已经逼近了。
“保护好自己。”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冰凉的吻,转身时白袍猎猎作响,“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最美的极光。”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苒苒攥着冰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兄长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温柔渐渐化作坚定。“朴水闵,备马。”她的声音清冷如霜,“我要去瑀彗大殿,向母亲请命出征。”
“公主!不可啊!”朴水闵急得跺脚,“噬魂兽连银玥公子都……”
“他不是一个人。”苒苒转身,银发间的冰晶月桂闪烁着冷光,“我是月神嫦曦,若连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这尊号又有何用?”她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那里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芒,“况且,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边境,曦风的白袍已被鲜血染红。暗紫色咒印顺着他的脖颈爬上脸颊,可他依然紧握着佩剑,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那里,无数噬魂兽正咆哮着扑来,而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去,回到那个等他的人身边。
冰晶炸裂的声响如惊雷般在边境回荡,曦风单膝跪在染血的冰原上,白袍被噬魂兽的利爪撕成碎片,暗紫色咒印几乎爬满半边脸颊。他握紧染血的剑柄,望着远处如潮水般涌来的魔物,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原来北极大帝的转世之躯,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妙珠公主溪媛脚踏七颗悬浮的龙珠,金红色长裙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晚霞。她抬手间,龙珠迸发耀眼的光芒,将逼近的噬魂兽尽数震退:“银玥公子,这般狼狈可不像你的作风!”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洛辰紧随其后,葛色衣衫上流转着土黄色的符文。他挥动手臂,大地突然隆起,化作巨大的土墙将噬魂兽阻隔在外:“早说过让我们同行,非要自己逞强!”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曦风投来关切的目光。
另一边,刃雪城瑀彗大殿内,苒苒跪在冰晶铺就的地面上,素白裙摆被寒风掀起。她仰头望着高台上的雪皇,眼神坚定如铁:“母亲,我要去前线。兄长独自面对噬魂兽,凶多吉少。”
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微微颤动,她垂眸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可知噬魂兽的厉害?就算是你兄长,如今也……”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苒苒猛地抬头,银发间的冰晶月桂碰撞出清越的声响,“我是月神嫦曦,我与兄长血脉相连,只有我能压制他体内的蚀骨咒!”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起穹顶的冰尘簌簌落下。
朴水闵攥着苒苒的衣袖,熹黄色的裙摆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公主殿下,您的月魄之力尚未完全觉醒……”
“够了!”雪皇突然抬手,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她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一声:“罢了,你带上影卫队即刻出发。但记住,你不仅是曦风的妹妹,更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不可任性妄为。”
得到许可的苒苒立刻起身,转身时正撞见匆匆赶来的妙珠和洛辰。妙珠的金红色裙摆还沾着战场的硝烟,她快步上前拉住苒苒的手:“我们来迟了!银玥公子已经……”
“我知道。”苒苒握紧妙珠的手,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所以我们现在就去。”她转头看向洛辰,“辰少,土之国的传送术,能直接抵达边境吗?”
洛辰点头,双手结印,地面顿时泛起土黄色的光芒:“抓紧我!但传送会消耗大量灵力,你们……”
“不必多说。”苒苒与妙珠对视一眼,同时握紧龙珠与月魄之力。刹那间,金红与银白的光芒交织,在大殿内形成巨大的漩涡。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四人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之中。
当他们出现在边境时,眼前的景象让苒苒几乎窒息。曦风倚在破碎的冰柱旁,白袍染满鲜血,手中的剑已布满裂痕。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望着再次扑来的噬魂兽,嘴角勾起一抹无畏的笑。
“兄长!”苒苒的声音撕裂长空,素白裙摆掠过满地冰晶,朝着曦风飞奔而去。她的月魄之力化作银色光盾,将逼近的噬魂兽震飞,“我来了。”
曦风看着妹妹苍白却倔强的脸,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挣扎着起身,却因伤势过重险些摔倒。苒苒立刻扶住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安心:“傻瓜,不是让你在刃雪城等我吗?”
“我们说过生死与共。”苒苒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这次,换我保护你。”
妙珠和洛辰则默契地站在他们身后,七颗龙珠与土系符文交织成防护结界。妙珠挑眉笑道:“有我们在,这些噬魂兽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洛辰则握紧手中的法杖,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小心,它们的气息似乎变强了……”
寒风呼啸,冰原上的血色与光芒交织。曦风低头看着怀中的妹妹,忽然觉得,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只要有她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了。而苒苒,也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他周全——因为他们是彼此的星辰,是对方在这冰冷宇宙中最温暖的光。
噬魂兽群如浓稠的黑雾翻涌而至,腐臭气息裹挟着暗紫色瘴气,将方圆百里的冰雪腐蚀出狰狞的孔洞。洛辰双掌重重拍向地面,土黄色符文如蛛网蔓延,瞬间筑起三重巨型土墙,却在魔物尖爪下轰然碎裂,溅起的碎石裹着咒印碎片,在曦风新添的伤口上灼烧出焦痕。
“这样下去不行!”妙珠旋身抛出七颗龙珠,金红光芒交织成囚笼困住为首的噬魂兽,可其余魔物竟开始吞噬同伴血肉,体型暴涨数倍,“它们在进化!必须找到暗月盟的咒术师!”
苒苒指尖抚过曦风染血的眉骨,月魄之力顺着相触的皮肤注入他体内,却感受到蚀骨咒如活物般疯狂啃噬灵力。她咬碎银牙,银白长发无风自动,裙裾上的月纹骤然亮起:“兄长,借你我的力量。”话音未落,曦风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整个人拢入怀中。
“别动。”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畔,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你的月魄……会被咒印反噬。”暗紫色纹路顺着他的脖颈爬上苒苒手腕,冰晶窗棱般的裂痕在她肌肤下蔓延,却被她反手握住兄长的手,素白裙摆炸开万千银芒。
朴水闵攥着冰刃的手掌沁出血珠,熹黄色裙摆沾满污泥,却死死挡在两人身后。她望着远处腾空的妙珠——金红色长裙被瘴气染成灰褐,龙珠表面竟出现细密裂纹。“公主!龙珠的力量在减弱!”小侍女的尖叫被噬魂兽的嘶吼淹没。
洛辰猛地扯下腰间葛色束带,符文化作锁链缠住三只魔物:“媛公主,试试七星连珠!”他的后背被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依然笑着回头,“反正有我给你垫背!”
妙珠咬碎唇角,七颗龙珠突然悬于头顶,金芒汇聚成贯穿天地的光柱。噬魂兽群发出刺耳的哀嚎,可暗处突然传来阴冷笑声,暗月盟咒术师的黑袍在瘴气中若隐若现,手中的骨杖顶端,一颗跳动的幽蓝心脏正源源不断释放腐蚀之力。
“小心!那是……”曦风瞳孔骤缩,猛地将苒苒扑倒。噬魂兽的利爪擦着她发间的冰晶月桂划过,却在触及两人交握的手时,被突然迸发的银紫光芒震成齑粉。暗月咒印与月魄之力在他们相触处疯狂纠缠,在地面烙下巨大的太极图案。
“原来北极大帝与月神的血脉……”咒术师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竟能唤醒太古禁术!”随着他的吟唱,更多噬魂兽从虚空裂缝涌出,整片冰原开始下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暗紫色漩涡。
苒苒望着兄长逐渐透明的身影,月魄之力正被咒印疯狂吞噬。她突然想起归渔居的冰湖,那年他们偷偷酿的雪酒,还有他在她生辰时雕的冰灯。“兄长,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曦风浑身一震,“要一起看遍宇宙的雪……”
话音未落,噬魂兽的尖啸撕裂长空。曦风将冰哨塞进她掌心,在她额头印下带着血腥味的吻,白袍化作漫天银蝶,裹挟着月魄之力冲向咒术师。而苒苒的素白裙摆已被暗紫色浸染,她握紧冰哨,眼中的温柔尽数化作寒霜:“小闵儿,取我月神冕。今日,谁也别想动他。”
冰原在暗紫色漩涡的吞噬下剧烈震颤,冰晶如碎玉般簌簌坠落。妙珠的金红色长裙已残破不堪,七颗龙珠表面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她咬牙将龙珠聚于掌心,金芒却愈发黯淡:“辰少,再撑不住了!”
洛辰的葛色衣衫被瘴气腐蚀出无数破洞,他猛地甩出符文锁链缠住三只噬魂兽,却被其中一只魔物挥爪扫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媛公主!”他咳出一口鲜血,仍强撑着起身,“用最后的力量……”
曦风化作的银蝶群撞上咒术师的结界,却在触及幽蓝心脏的瞬间被腐蚀成齑粉。苒苒看着兄长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消散,攥着冰哨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神冕自动从她发间升起,悬浮在头顶散发出清冷的光辉,素白裙摆上的月纹如同活物般流转。
“小闵儿,看好了。”苒苒的声音冷得像是从极渊深处传来,她缓缓抬起手,月魄之力在指尖凝聚成一轮银月,“月神的力量,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压制的。”
朴水闵攥紧手中的冰刃,熹黄色裙摆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公主殿下!”她看着苒苒周身腾起的银色雾气,心中既担忧又震撼——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强大力量,却也让她隐隐不安。
咒术师见状,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不自量力!就凭你也想阻止暗月盟?”他手中的骨杖一挥,更多噬魂兽从漩涡中涌出,腐臭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洛辰突然暴喝一声,双手结印,地面上涌起无数土刺,暂时阻挡住了魔物的攻势:“媛公主,快!”
妙珠咬牙将七颗龙珠抛向空中,金红色光芒与苒苒的银月交相辉映。刹那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两种光芒在交织碰撞。龙珠与月魄之力融合的瞬间,整个冰原都被照亮,噬魂兽群发出凄厉的哀嚎,开始成片消散。
曦风的身影在光芒中重新凝聚,他的白袍已破烂不堪,暗紫色咒印却淡了许多。他望着不远处全力施法的苒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那个曾经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如今竟已强大到能与他并肩作战。
“哥哥!”苒苒转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一起!”
曦风握紧手中重新凝聚的剑,银白光芒在剑刃上流转:“好!”他冲向咒术师,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浴血的战神。
妙珠和洛辰对视一眼,也再次投入战斗。金红色的龙珠光芒与葛色的符文交织,在战场上织就一张光网,将噬魂兽牢牢困住。
咒术师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猛地举起骨杖,幽蓝心脏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暗紫色漩涡开始急速扩大,整个冰原都在崩塌。苒苒感受到月魄之力的消耗,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与曦风并肩而立,银白与金红的光芒交相辉映,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显得格外耀眼。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苒苒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曦风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心疼:“我也是。”
在暗月盟的疯狂反扑与幻雪帝国众人的顽强抵抗中,一场关乎宇宙存亡的大战,正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暗紫色漩涡如贪婪巨兽的口器,将破碎的冰川与飞溅的血沫尽数吞噬。曦风的剑刃劈碎三只噬魂兽,暗紫色咒印却顺着剑锋爬向他的手臂,灼痛让他的眉峰狠狠皱起。余光瞥见苒苒单薄的身影在银月光芒中摇摇欲坠,他的心猛地一揪,白袍猎猎作响间,已横剑挡在她身前。
“别分心!”苒苒的指尖渗出血珠,月魄之力在银月表面掀起阵阵涟漪。她望着兄长后背新添的爪痕,喉间泛起铁锈味,“我们的力量……正在共鸣。”话音未落,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迸发刺目银光,太极图案从地面拔地而起,将方圆十丈的噬魂兽震成虚无。
妙珠的金红色长裙彻底染成暗红,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龙珠上,七颗珠子骤然化作流光刺入漩涡。“辰少!启动土之国的镇界咒!”她的发丝被瘴气腐蚀得参差不齐,却仍回头冲洛辰展颜一笑,“这次换我护着你!”
洛辰咳出黑血,葛色衣衫下的皮肤爬满咒印。他重重捶打地面,九条土龙破土而出,龙鳞上流转的符文与龙珠光芒交织。“猫族的老家伙们总说我散漫,”他闷哼着抹去嘴角血迹,“这次倒要让他们看看,紫宸帝可不是吃素的!”
咒术师发出尖锐的嘶鸣,手中幽蓝心脏突然分裂成三颗,悬浮在空中诡异地跳动。“愚蠢的神裔!”他黑袍下伸出无数漆黑触手,“暗月的力量,岂是你们能……”话未说完,朴水闵的冰刃突然贯穿他的肩膀。小侍女的熹黄色裙摆被撕裂,却死死抱住对方的手臂,尖声喊道:“公主!趁现在!”
苒苒的银月轰然炸裂,万千光刃如暴雨倾泻。曦风的剑同时刺出,银白光芒与月魄之力交融,在空中划出一道银河般的光弧。咒术师在光芒中发出惨叫,三颗心脏相继爆裂,溅出的幽蓝血雾却在空中凝结成更巨大的魔物。
“不好!是噬魂兽母体!”妙珠的声音带着惊恐,龙珠光芒已弱如萤火。巨大的魔物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整片天空都被阴影笼罩,腐臭气息让冰原瞬间寸草不生。
曦风突然转身,双手捧住苒苒的脸。他的指尖冰凉,暗紫色咒印却温柔地避开她的肌肤:“还记得归渔居的冰灯吗?等这场战打完,我给你雕座会发光的宫殿。”他的眼底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像是要将这一刻刻进灵魂。
苒苒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月神冕的光芒突然暴涨:“兄长,我们的月魄之力……还能更强。”她闭上眼,长发无风自动,银白光芒顺着两人交叠的血脉疯狂流转。在生死边缘,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那是太古时期月神与北极大帝并肩作战的记忆,也是他们血脉中最纯粹的羁绊。
朴水闵望着光芒中逐渐重合的身影,攥紧被血染红的冰刃。远处,妙珠与洛辰相视一笑,龙珠与符文再次冲天而起。而那只恐怖的噬魂兽母体,正张牙舞爪地扑来,准备迎接这一群绝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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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兽母体的嘶吼震碎天际,暗紫色的涎水如腐蚀液般滴落,所到之处冰原寸寸崩裂。妙珠的七颗龙珠在魔物巨爪下发出濒临破碎的嗡鸣,她金红色的裙摆被卷进罡风,整个人却咬着牙将龙珠光芒凝成锁链,死死缠住魔物的脖颈:“辰少!你拖住它左侧!”
洛辰的葛色衣衫沾满泥土与血渍,符文在他掌心炸开刺目的土黄光芒。他甩出的符文锁链缠住魔物左爪,却被对方猛然发力拽得踉跄,喉间溢出闷哼:“这畜生力气比我土之国的上古岩龙还大!”猫族执行官的耳饰在他身后若隐若现,似有虚影正凝聚力量。
曦风的白袍被瘴气染成灰黑,暗紫色咒印已蔓延至眼尾。他却突然轻笑出声,剑尖挑起一抹银芒:“原来北极大帝的力量,需要用月神的温柔来唤醒。”他转头望向苒苒,银发间冰晶月桂早已碎裂,却不及她眼中的光芒夺目。
苒苒的素白裙摆被力量掀起,层层叠叠如翻涌的雪浪。她将手贴上曦风心口,月魄之力顺着血脉奔涌,在咒印肆虐之处绽放出银莲:“兄长,你看。”随着两人力量交融,太极图在他们脚下不断扩大,银白光芒中浮现出太古时期的星图,那是北极大帝与月神并肩作战的印记。
朴水闵攥着重新凝成的冰刃,熹黄色裙摆上结满冰霜。她灵活地穿梭在战场边缘,趁噬魂兽母体分心时,冰刃直取其膝盖软肉:“公主!它的弱点在……”话未说完,魔物尾巴横扫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洛辰甩出符文屏障将她护住。
“小闵儿,退开!”苒苒的声音突然拔高。她周身银光大盛,月神冕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整个人悬浮而起,“是时候让它见识,月神真正的力量了。”
曦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妹妹身后浮现出巨大的月轮虚影,银白光芒中,普贤菩萨的法相若隐若现。而他自己的血脉之力也在疯狂沸腾,北极大帝的战甲虚影覆盖在残破的白袍上,手中的剑化作北斗七星的形态。
“原来我们从不是孤军奋战。”曦风低喃着,伸手握住苒苒在空中交叠的手。两人的力量彻底融合,银白与幽蓝交织成新的星辰,在战场上空炸响。
妙珠趁机将最后精血注入龙珠,七道金红光芒刺入噬魂兽母体的眼睛;洛辰则操控土龙缠住魔物四肢,地面突然竖起万千土刺。在众人合力下,魔物发出震天动地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
然而,暗月盟咒术师破碎的心脏突然重组,发出刺耳尖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暗月的意志,将永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朴水闵的冰刃不知何时贯穿了他的胸口,小侍女的脸上溅满黑血,却笑得肆意:“聒噪!”
战场的硝烟中,曦风低头望着与自己十指相扣的苒苒。他们的血脉之力仍在共鸣,银白光芒温柔地包裹着彼此。远处,妙珠和洛辰相互搀扶着走来,金红与葛色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坚定。而那只噬魂兽母体,正在光芒中彻底消散,只留下暗紫色的尘埃,在极光中缓缓飘落。
噬魂兽母体崩解的轰鸣声中,暗紫色尘埃如细密的沙暴席卷冰原。曦风将苒苒护在身后,北极大帝战甲虚影迸发的银辉与她周身流转的月魄之力交织成盾,堪堪抵挡住尘埃中裹挟的腐蚀咒印。妙珠踉跄着扶住洛辰,金红色裙摆下渗出的血迹将破碎的龙珠染成暗红,“辰少,你的符文……”
洛辰低头看着掌心龟裂的咒文,葛色衣衫下的皮肤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却仍挑眉笑道:“猫族那群老家伙总说我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次倒让他们失望了。”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暗月盟残留的咒术竟在尘埃中凝聚出新的魔物。
朴水闵攥着滴血的冰刃挡在曦言身前,熹黄色裙摆被罡风掀起,露出腿间深可见骨的爪痕:“公主殿下,这些怪物……它们的气息和之前不一样!”她话音刚落,数十只形似冰蝎的魔物破土而出,尾针闪烁着幽蓝毒芒,所过之处冰雪瞬间碳化。
苒苒的指尖抚过曦风后背的战甲虚影,感受到他体内翻涌的暗紫色咒印。月神法相在她身后若隐若现,银白长发无风自动,“兄长,还记得归渔居冰湖上我们共舞的那夜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那时你说,无论风雪多大,我们都会并肩而立。”
曦风喉间溢出轻笑,反手扣住她的腰将人带得更近,战甲虚影上流转的星图光芒映亮她苍白的脸:“现在倒成了我被保护的那个。”他挥剑斩碎扑来的冰蝎,剑尖却在触及魔物的瞬间被腐蚀出缺口,“看来暗月盟还藏着后手。”
妙珠突然将七颗残破的龙珠抛向空中,金红光芒与猫族执行官虚影融合,化作巨大的锁链缠住魔物群:“洛辰!用土系结界困住它们!小闵儿,你带曦言公主绕到魔物后方!”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寒风撕碎,发丝在力量暴走中根根倒竖。
洛辰双手结印,地面隆起的土黄色结界却在魔物毒针下不断崩解。他瞥见曦风因强行压制咒印而微微颤抖的手,突然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银玥公子,借你月魄之力一用!”葛色符文与银白光芒相撞的刹那,整片冰原都被染成奇异的琥珀色。
苒苒趁机凝聚月神之力,素白裙摆上的月纹化作实体银蛇游走。她望着兄长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峰,心中泛起酸涩——三百年前雪崩时,他也是这样忍着剧痛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她轻声呢喃,月魄之力化作光箭穿透魔物群的核心。
暗月盟残留的咒术师在尘埃中发出桀桀怪笑:“月神与北极大帝又如何?当暗月之眼苏醒,整个宇宙都将……”他的声音被突然炸响的龙吟打断,猫族执行官的虚影化作金色巨猫,利爪撕碎了咒术师的藏身之处。
硝烟渐散时,曦风的战甲虚影开始消散,暗紫色咒印却又爬上了他的脖颈。他低头看着怀中同样力竭的苒苒,苍白的唇角勾起笑意:“等回到刃雪城,我要把我们的故事,刻在归渔居的每一块冰砖上。”
远处,妙珠倚在洛辰肩头,金红色裙摆与葛色衣衫上的血迹在极光下泛着微光。朴水闵捂着伤口踉跄上前,熹黄色裙摆沾满尘土却依旧挺直脊梁。而在他们脚下,暗紫色尘埃正诡异地汇聚成漩涡,隐隐透出更危险的气息……
暗紫色尘埃凝聚的漩涡突然迸发出尖锐的嘶鸣,十二道暗月虚影从漩涡中升起,悬浮在残破的冰原上空。曦风将苒苒护在身后,破碎的白袍下,暗紫色咒印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攀爬至心脏位置,却在触及月魄之力时发出滋滋声响。
“这是暗月祭坛的终极形态!”妙珠的金红色长裙被暗月虚影的力量撕扯得七零八落,她咬牙将七颗龙珠重新聚成环状,“辰少,启动土之国的地脉共鸣!”七颗龙珠表面的裂痕中渗出金红光芒,与她发间散落的星砂交织成光网。
洛辰的葛色衣衫紧贴着渗血的伤口,他猛地单膝跪地,双手插入地面:“猫族听令!借我地脉之力!”随着猫族执行官虚影发出长啸,整片冰原的土地开始震颤,无数土黄色符文从地底升腾而起,与暗月虚影的力量激烈碰撞。
朴水闵握紧重新凝结的冰刃,熹黄色裙摆上结满冰晶。她挡在曦言身前,目光警惕地盯着空中盘旋的暗月虚影:“公主殿下,这些东西似乎在吸收战场上的血气!”话音未落,一道暗月射线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在冰原上轰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苒苒的月神冕重新悬浮在头顶,银白光芒中浮现出普贤菩萨的慈悲法相。她伸手触碰曦风染着咒印的脸庞,指尖传来的滚烫让她瞳孔微缩:“兄长,我们的力量......”
“还没到极限。”曦风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北极大帝战甲虚影再次凝聚,“还记得小时候你偷喝我的雪酒,醉倒在归渔居的冰廊上吗?那时我就想......”他的声音被暗月虚影的尖啸打断,手中长剑化作北斗七星,直刺天空。
妙珠在空中旋转,金红色长裙如绽放的火焰。她将龙珠狠狠砸向暗月祭坛:“给我破!”金红光芒与暗月射线相撞,爆发出的冲击波震碎了方圆百里的冰川。洛辰趁机操控土龙缠住暗月虚影的脖颈,却被对方甩出的暗月锁链贯穿肩膀。
“辰少!”妙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洛辰,七颗龙珠自动环绕在他身边,形成最后的防护结界。猫族执行官的虚影突然化作金色光盾,将两人护在其中。
暗月祭坛中央,暗月之眼缓缓睁开。整个冰原开始扭曲,时空出现裂痕。苒苒深吸一口气,银白长发随风狂舞:“兄长,让他们看看,月神与北极大帝的真正力量。”她与曦风的手掌紧紧相握,月魄之力与北极星芒在两人之间汇聚成巨大的太极图,光芒照亮了整片黑暗的天空。
朴水闵望着光芒中并肩而立的两人,握紧冰刃的手微微颤抖。她想起在珺悦府的无数个日夜,公主与王子在冰灯下嬉笑玩闹的模样,如今却要为守护宇宙而战。
暗月之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十二道暗月虚影同时发动攻击。然而,当攻击触及太极图的瞬间,却被转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在银白与幽蓝交织的光芒中。
“这不可能......”暗月祭坛中传来咒术师惊恐的声音。
曦风低头看着苒苒,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他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如磐石。
在众人的注视下,太极图的光芒越来越盛,朝着暗月祭坛缓缓推进。一场关乎宇宙命运的终极对决,才刚刚拉开帷幕......
暗月祭坛在太极图的光芒下剧烈震颤,十二道暗月虚影发出濒死的尖啸,如蛛网般的裂痕从暗月之眼向四周蔓延。曦风的战甲虚影泛起刺目的银辉,暗紫色咒印却在月魄之力的冲刷下片片剥落;苒苒周身银光大盛,普贤菩萨法相垂目低吟,手中玉净瓶倾倒出净化万物的月露。
“兄长,就是现在!”苒苒的声音穿透轰鸣,素白裙摆被力量掀起,化作漫天飞雪。她与曦风十指相扣,将融合的神力注入太极图中心,银白与幽蓝的光芒如银河倒卷,直捣暗月祭坛核心。妙珠趁机将最后的龙珠之力化作锁链,金红色光芒缠住暗月之眼;洛辰操纵土龙撞向祭坛底部,葛色符文在震颤中迸发地脉怒吼。
暗月祭坛轰然崩塌的刹那,咒术师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消散,他绝望的嘶吼被彻底淹没:“暗月不会......”话音未落,整个空间被净化之光吞噬,暗紫色尘埃如晨雾般蒸发,只留下冰原上深浅不一的灼痕。
曦风的战甲虚影消散,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却仍将苒苒稳稳护在怀中。“疼吗?”苒苒指尖拂过他染血的唇角,月魄之力化作微光渗入他伤口。曦风仰头望着她发间重新凝聚的冰晶月桂,苍白的脸上绽开笑意:“比起你小时候把冰雕砸我头上那次,这算温柔的。”
远处,妙珠扶着洛辰走来,金红色长裙与葛色衣衫都沾满尘土。“我说银玥公子,”妙珠晃了晃破碎的龙珠,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下次拼命前,能不能先想想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洛辰敲了敲她的脑袋,猫族耳饰在阳光下轻轻晃动:“明明是某人冲得比谁都快。”
朴水闵攥着半块冰刃跑来,熹黄色裙摆破破烂烂,却笑得眉眼弯弯:“公主殿下,小闵儿还能再战!”她的话让众人笑出声,疲惫的气氛中终于泛起暖意。
战后的刃雪城笼罩在极光之下,冰晶城墙在月光中流转着新生的光泽。雪皇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立于瑀彗大殿,望着台阶下并肩而立的儿女,冕旒下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玉衡仙君廉贞王子素白长袍上别着新折的冰花,温和的目光扫过众人:“去归渔居吧,你们母亲让人备了雪酒。”
归渔居的冰廊挂满千盏冰灯,柔和的光芒将众人的影子映在冰墙上。曦风倚着冰柱,看苒苒与妙珠争抢最后一块冰酪,小闵儿在旁急得跳脚;洛辰正缠着猫族执行官讨要疗伤符,后者化作金色小猫跳上冰梁,尾巴扫落一片细碎冰晶。
“其实一直想问。”苒苒突然转身,素白裙摆扫过曦风的靴面,银发间的冰晶月桂随着动作轻响,“当年雪崩,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月亮。”曦风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残留的温度与冰原的寒意交织,“宇宙再大,只要有你在,就不会迷失方向。”
极光恰好掠过窗棂,将两人相触的身影镀上银边。远处传来妙珠的笑骂和洛辰的求饶,小闵儿举着冰灯追着猫族执行官乱跑。这片曾被战火灼烧的冰雪大陆,终于重归宁静,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如同永不熄灭的冰灯,在岁月长河中继续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