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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3. 47 安琪王后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宇宙间曾有曜雪玥星冰雪大陆的幻雪帝国,堪称天下第一王者之邦。曦言公主生而灵秀,世人尊其为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其兄曦风王子,亦号银玥公子。兄妹二人于瑀彗大殿行大婚之仪,自此,苒苒被册立为安琪王后,与兄长相携,共掌幻雪帝国风云。


    宇宙星河翻涌,在时间长河的褶皱里,曜雪玥星宛如悬浮于混沌中的一块寒玉。冰雪大陆的幻雪帝国盘踞其上,刃雪城高耸的冰棱刺破云层,每一块冰晶都镌刻着千年霜纹。无垠海岸翻涌着幽蓝的浪涛,浪尖凝结的水珠折射出星辉,玫瑰森林的黑蔷薇在永夜中绽放血色,树影间流淌着琥珀色的磷火。穿过梧桐树街斑驳的光影,茉莉花田丘飘来冷香,层层叠叠的花浪簇拥着幻雪城堡,碧雪寝宫的穹顶垂落万千冰珠,在瑀彗大殿的琉璃灯盏下,折射出银河倒悬的瑰丽。


    曦风王子银发如月光倾泻,素白锦袍上暗绣着星辰脉络,袖口处银线勾勒的北极图腾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他站在瑀彗大殿中央,玄冰铸就的立柱环绕四周,冰面倒映着他清冷的眉眼。那双银灰色瞳孔深邃如永夜,唇角却凝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抬手轻抚过婚服上用鲛绡织就的月纹,指尖拂过之处泛起细碎的银光。


    曦言公主赤足踏过铺满雪绒花的红毯,白裙拖尾缀满鲛珠,每一步都似踏碎银河。她额间月形银饰垂落冰泪,雪色长发半绾成云髻,散落的发丝间缠绕着冰晶蔷薇。被尊为月神嫦曦的她,眼尾生着细碎的银鳞,随着眸光流转闪烁,明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此刻却垂眸咬着唇,耳尖泛起绯色。"兄长...这婚仪..."她的声音像融雪滴入寒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从今往后,你的风雪由我守护。"曦风抬手为她整理被风掀起的发梢,指腹擦过她耳畔时微微停顿。他垂眸望着妹妹绯红的脸颊,喉结轻动,"还记得幼时在茉莉花田,你说害怕永夜的孤寂?"他掌心凝出一片冰晶,化作明月悬于殿中,清辉照亮曦言惊讶的眼眸,"往后,我便是你的永昼。"


    大殿外,玫瑰森林的磷火突然汇聚成流,顺着梧桐树街蜿蜒而来,在茉莉花田丘上空盘旋成星环。幻雪城堡的冰棱开始流淌光华,碧雪寝宫的穹顶冰珠簌簌坠落,在婚服上绽开一朵朵冰花。瑀彗大殿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宛如银河倒灌,将这对璧人的身影笼罩在永恒的月色里。


    婚典的琉璃灯火将穹顶冰棱染成碎钻,曦言垂眸望着婚服下摆摇曳的鲛珠,恍惚间又回到碧雪寝宫的归渔居。那时她不过垂髫稚龄,总爱趴在純玥楼的冰窗前,看银雪在哥哥玄色靴底绽成梅花。朴水闵总说公主的眼睛比冰晶还要透亮,可此刻,她却在哥哥牵起她手时,慌乱得不敢抬头。


    "公主莫怕。"朴水闵在她身后轻语,熹黄色襦裙掠过冰面,发间茉莉香混着殿内的雪松香。曦言攥紧袖中藏着的冰晶蝴蝶——那是七岁生辰时,哥哥用指尖凝出的礼物。记忆里珺悦府的玉兰总开得格外早,她和哥哥常在花树下玩闹,母亲雪皇坐在冰雕软榻上,湛蓝色冕服上的雪狐毛随呼吸起伏,父亲则垂眸抚琴,素白衣袖扫过冰面,惊起细碎的银芒。


    "今日的新娘子真美。"雪皇的声音如千年玄冰般清冽,她抬手时,腕间银镯与冰棱相撞,发出空灵回响。曦言望着母亲眉眼间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冷艳,忽然想起昨夜雪皇将凤冠置于她膝头时,指尖竟有转瞬即逝的温度:"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在玉兰树下,把冰晶蝴蝶别在我发间。"


    婚仪鼓乐骤响,曦风的白袍掠过她手背,带来熟悉的寒冽气息。他银灰色瞳孔映着殿外翻涌的极光,低声道:"还记得我们偷溜去无垠海岸那日?你说想看看海的尽头。"曦言睫毛轻颤,那年她不慎跌入冰裂缝隙,是哥哥毫不犹豫跃下,用身体为她挡住锋利冰棱。此刻他发间的银月冠与她额饰遥相呼应,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


    玉衡仙君站在雪皇身侧,素白长袍无风自动,抚琴的手却微微收紧。他望着儿女交叠的身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同样的永夜,同样的琉璃灯火,雪皇也是这般踏着冰晶走向他。"父亲,"曦风的声音打断回忆,"儿臣愿以北极星力起誓,此生不负安琪王后。"


    殿外,玫瑰森林的磷火突然剧烈翻涌,映得雪皇冕服上的银线图腾熠熠生辉。曦言感觉哥哥的手指在她掌心轻颤,而朴水闵正躲在廊柱后抹眼泪,熹黄色裙摆沾着不知何时沾上的茉莉花瓣。冰晶蝴蝶从她袖中飞出,绕着婚服盘旋,在极光与琉璃灯的辉映下,折射出整个宇宙的温柔。


    婚典的余韵在冰晶穹顶下流淌,曦言倚在碧雪寝宫的冰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婚服上凝结的霜花。窗外,茉莉花田在永夜中泛起幽蓝微光,普贤菩萨像前的长明灯将朴水闵的影子拉得很长,小丫鬟踮着脚为神像添上最后一瓣雪绒花,熹黄色裙摆扫过满地星辉。


    "公主该歇息了。"朴水闵捧着银质暖炉走近,炉中跳动的冰焰映得她脸颊绯红,"王子殿下吩咐,明日要带您去玫瑰森林..."话音未落,寝殿冰门轰然开启,裹挟着凛冽的寒气,曦风银发间还沾着细碎的冰晶,白袍下摆滴落的雪水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外面起了极光风暴。"他快步上前,银灰色眼眸掠过曦言单薄的肩,抬手将披风罩在她身上,熟悉的雪松香瞬间将她笼罩,"怎么不叫人添件披风?"语气带着责备,却在触及她耳畔时化作温柔的叹息。


    雪皇倚在冰雕门扉处,湛蓝色冕服如深海般沉静,雪狐毛领随着呼吸起伏。她望着儿女交叠的身影,腕间银镯轻响:"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总爱将我裹在他的披风里。"话音未落,玉衡仙君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素白长袍下摆垂落的流苏扫过她的裙裾,二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时光倒流回初遇的玉兰树下。


    曦言抬眸望向哥哥,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腕间的冰晶蝴蝶——那是他们幼时在珺悦府埋下的"星愿",此刻竟在大婚之夜悄然现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曦风的指尖抚过她发间银饰,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战栗,"待极光最盛时,要一起去无垠海岸的尽头。"


    寝殿外,玫瑰森林的磷火突然疯狂舞动,化作一只巨大的冰凤凰直冲云霄。雪皇瞳孔微缩,湛蓝色裙摆无风自动,玉衡仙君的琴声不知何时响起,素白衣袖拂过冰面,奏出的却是年少时那曲《永夜恋歌》。朴水闵躲在廊柱后,熹黄色裙摆蹭上了茉莉花粉,她望着相拥的二人,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


    曦言将脸埋进哥哥怀中,听着他胸口传来沉稳的心跳。冰窗外,极光如绸缎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幻雪城堡染成梦幻的紫色。在这永恒的夜色里,她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在冰雪帝国的一隅,共守岁岁年年。


    极光风暴在幻雪城堡外肆虐,冰棱被吹得簌簌作响,却在触及寝宫结界的瞬间化作漫天星屑。曦风抬手轻挥,玄冰窗自动闭合,将呼啸的风声隔绝在外。他转身时,看见曦言正对着镜中倒影发怔,月光般的白裙上,银丝绣就的月桂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在想什么?"他缓步走近,指尖划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银鳞,那是月神血脉的印记。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在珺悦府的冰池边,小曦言总爱把自己藏在莲花状的冰雕后,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发间还沾着人鱼尾的鳞片。


    朴水闵捧着暖手炉候在门边,熹黄色的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她偷偷瞥向殿内,见王子殿下正小心翼翼地为公主卸下额间银饰,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最脆弱的冰晶。"殿下,雪皇派人送来安眠香。"她怯生生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寝殿里激起细微回响。


    寝殿另一头,雪皇与玉衡仙君并肩而立。雪皇湛蓝色的冕服在幽光中流转着冷冽的光泽,腰间镶嵌的千年玄冰随着她的动作泛出微光。"他们倒像极了当年的我们。"她忽然开口,声音比殿外的风雪更冷,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玉衡仙君素白的袖口轻拂过她手背,琴音从指尖流淌而出,在冰晶墙壁间碰撞出空灵的回响。


    曦言突然转身,发间散落的冰晶蔷薇簌簌掉落。"哥哥,极光风暴里有东西在召唤我。"她银灰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翻涌的紫蓝色光芒,语气中带着孩童般的好奇。曦风皱起眉,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掌心的北极星力在婚服上晕开一片微光:"不许胡闹,这风暴来得蹊跷。"


    话音未落,寝殿的冰砖突然震颤起来。朴水闵惊呼一声,熹黄色裙摆扫翻了案上的冰雕花瓶。雪皇立刻抬手,湛蓝色灵力化作护盾笼罩众人,玉衡仙君的琴声陡然变得激昂,素白长袍猎猎作响。而曦言却在震动中露出微笑,她伸手握住曦风的手,腕间的冰晶蝴蝶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穿过结界,直直射向无垠海岸的方向。


    冰晶震颤的嗡鸣声中,寝殿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纹。雪皇雪曦抬手间,湛蓝色灵力凝成锁链缠绕住即将崩塌的穹顶,银线绣着雪狐图腾的冕服猎猎作响:“银玥,护住苒苒!”她话音未落,一道雪白身影破窗而入,裹挟着刺骨寒意——雪国女祭司妾阿斯银发飞扬,华丽白袍上蜿蜒的眼镜王蛇图腾泛着冷光,手中冰杖重重顿地,将坠落的冰棱瞬间冻结在空中。


    “这是镜蛇族的结界撕裂术。”妾阿斯指尖抚过图腾,猩红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发间银蛇发饰突然昂起头,“有人在无垠海岸唤醒了远古冰蟒。”她转头望向曦言,目光扫过对方腕间发亮的冰晶蝴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公主的血脉感应倒是比预言来得更早。”


    曦风将曦言护在身后,白袍下的北极星力凝成铠甲,银灰色眼眸泛起冷冽的光:“镜蛇族竟敢染指幻雪帝国?”他抬手召出冰弓,箭矢凝聚的瞬间,整座寝殿温度骤降。曦言却轻轻拽住他的衣袖,白裙上的月桂纹泛起柔光:“哥哥,那呼唤里...有我们小时候在海岸埋下的星愿。”她望向窗外翻涌的极光,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十二岁那年,他们曾在无垠海岸的冰崖下,将承载着愿望的冰晶蝴蝶埋进雪堆。


    朴水闵攥着被扯破的熹黄色裙摆,躲在冰柱后瑟瑟发抖:“公主殿下,您的人鱼鳞片在发光!”她话音刚落,曦言耳后的银鳞突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整个人仿佛被月光笼罩。雪皇见状瞳孔微缩,腰间玄冰坠子剧烈震动,这是她自继承王位以来,第一次在女儿身上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波动。


    “走。”雪皇将灵力注入穹顶结界,转头看向妾阿斯,“你带他们去无垠海岸,镜蛇族的阴谋,该做个了断了。”妾阿斯抚掌而笑,白袍上的眼镜王蛇突然活过来般游动,缠绕在她手臂上:“乐意至极,正好让这些小崽子见识下,冰族唯媄公主的真正实力。”她甩出冰杖,杖头蛇眼射出幽蓝光束,在地面撕开一道通往海岸的冰门。


    曦风握紧曦言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比平日更凉。“怕吗?”他低头问,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曦言摇头,发间冰晶蔷薇簌簌作响:“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她腕间的冰晶蝴蝶突然展翅,化作一道流光冲进冰门,照亮了门外翻涌的雪浪与幽蓝的极光。


    冰门内翻涌的雪浪裹挟着咸腥寒气扑面而来,妾阿斯率先踏入其中,她华丽白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骤然亮起,鳞片间渗出幽蓝的光雾。那些光雾在空中凝结成巨蟒虚影,张开獠牙将前方的冰雾撕碎,露出无垠海岸的轮廓——此刻的海面沸腾着银紫色的漩涡,浪尖上悬浮着无数冰棱,如同被激怒的巨龙竖起的鳞片。


    “小心!”曦风揽住曦言的腰往后疾退,三道冰锥擦着她的白裙飞过,在地面炸开细小的冰花。他抬手射出北极星箭矢,箭矢在空中化作漫天星雨,却在触及漩涡边缘时被尽数吞噬。曦言腕间的冰晶蝴蝶突然振翅高飞,周身缠绕着月光般的光晕,直直冲向漩涡中心,她银灰色的眼眸泛起水光:“那是...有人在呼唤我的血脉。”


    朴水闵攥紧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熹黄色裙摆,哆哆嗦嗦地掏出怀中的冰镜:“公主殿下!镜面上浮现出...镜蛇族的符文!”冰镜表面浮现出扭曲的银色纹路,纹路拼凑成一张巨大的蛇脸,正咧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嘶吼。雪皇雪曦湛蓝色的冕服无风自动,她腰间玄冰坠子迸发强光,将冰镜的符文灼烧殆尽:“镜蛇族果然在利用苒苒的人鱼血脉。”


    妾阿斯发出一声冷笑,指尖缠绕的银蛇突然窜向漩涡,蛇身在空中不断膨胀,化作百米长的雪白巨蟒。她踩着巨蟒的脊背凌空而立,猩红眼眸扫过众人:“想要解开结界,就得有人献祭血脉。”她突然伸手扣住曦言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划过她腕间跳动的银鳞,“小公主的月神之力,正合符文所需。”


    “放开她!”曦风周身爆发出耀眼的极光,手中冰弓凝结出九道冰箭,却在射出的瞬间被漩涡吞噬。曦言望着哥哥眼底的焦急,突然反手握住妾阿斯的手,白裙上的月桂纹泛起柔和的光芒:“我愿意。但你要保证,护我哥哥周全。”她转头看向曦风,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小时候你总说要保护我,这次...换我来守护我们的星愿。”


    雪皇的银镯在寒风中撞出清响,她抬手召出漫天冰刃,湛蓝色灵力凝成锁链缠住妾阿斯的巨蟒:“唯媄,你若敢伤她分毫,我便让镜蛇族永远葬在这冰海之下。”妾阿斯挑眉轻笑,松开曦言的手腕:“放心,我可舍不得毁掉这么有趣的祭品。”她手中冰杖重重砸向地面,整座海岸开始剧烈震颤,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座由冰棱堆砌的祭坛,祭坛中央,正是那只被岁月尘封的冰晶蝴蝶。


    冰棱祭坛在银紫色漩涡中缓缓升起,曦言白裙上的月桂纹愈发明亮,仿佛将整座海岸的月光都凝聚其中。她赤足踩上冰冷的祭坛,腕间银鳞泛起珍珠般的光泽,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晶莹的冰莲。曦风想要冲上前,却被雪皇抬手拦住,湛蓝色灵力在两人之间织成透明屏障:“别冲动,镜蛇族的结界需要以血脉为引。”


    妾阿斯站在巨蟒头顶,猩红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抬手挥出一道冰刃,划破曦言的指尖。鲜血滴落在祭坛的符文上,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将整个祭坛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真是完美的祭品。”她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声,带着几分癫狂,“当年镜蛇族被封印时,预言中能解开结界的月神血脉,果然就是你!”


    朴水闵攥着熹黄色裙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公主殿下!”她想要冲上前,却被突然窜出的冰藤蔓缠住脚踝。冰藤蔓上布满镜蛇族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着,将她拖向祭坛边缘。曦言转头看见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坚定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柔和的银光,整个人仿佛化作一轮明月。


    “哥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她的声音在冰海之上回荡,“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守护彼此。”曦风的银灰色眼眸泛起血丝,他死死盯着祭坛上的妹妹,掌心的北极星力凝成尖锐的冰刺:“苒苒,我不会让你有事!”他猛地挥动手臂,冰刺射向祭坛,却在触及结界的瞬间碎裂成齑粉。


    雪皇的表情愈发冷峻,她湛蓝色的冕服下灵力翻涌,腰间玄冰坠子几乎要迸裂:“唯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妾阿斯却只是放肆大笑,白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活过来般游动,缠住她的脖颈:“解释?我不过是在完成预言罢了!等远古冰蟒苏醒,整个幻雪帝国都将匍匐在镜蛇族脚下!”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冰晶蝴蝶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曦言的银鳞开始脱落,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光芒之中。她感觉体内有股力量正在觉醒,那是属于人鱼公主的血脉之力,也是月神嫦曦的本源之力。在光芒的笼罩下,她仿佛看见幼年时和哥哥在茉莉花田玩耍的场景,看见雪皇温柔的眼神,还有朴水闵总是挂着笑容的脸。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她轻声呢喃,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随着话音落下,祭坛周围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幽蓝火焰化作银色光流,顺着冰藤蔓涌向被束缚的朴水闵。冰藤蔓在光流中寸寸碎裂,朴水闵踉跄着摔倒在地,却在抬头时看见自家公主周身环绕着璀璨星河,宛如降临人间的真神。


    祭坛上的银色光流如活物般奔涌,将曦言包裹成一座发光的茧。曦风的冰弓在手中寸寸碎裂,他不顾雪皇阻拦,徒手撕开结界边缘的符文,指节被冰棱割得鲜血淋漓。“苒苒!”他的嘶吼被呼啸的极光吞没,银灰色眼眸里映着妹妹逐渐透明的身影,心脏仿佛被千万根冰针刺痛。


    妾阿斯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白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开始扭曲变形。“不可能!月神血脉应该是解开封印的钥匙,怎么会……”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龙吟打断,祭坛下方的漩涡裂开深渊,一条百米长的远古冰蟒破水而出,鳞片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森冷的光。


    雪皇雪曦湛蓝色的冕服猎猎作响,她抬手凝聚出冰晶长矛,寒芒直指冰蟒:“唯媄,你可知自己在释放怎样的怪物?”话音未落,冰蟒张开巨口喷出寒潮,所到之处海水瞬间凝固成尖锐的冰锥。朴水闵尖叫着躲到冰盾后,熹黄色裙摆被寒风吹得几乎要撕裂,她望着祭坛上的曦言,泪水混着雪花滑落:“公主殿下,您一定要撑住啊!”


    曦言在光芒中睁开眼睛,银鳞化作的星光在她身后凝聚成透明的人鱼尾。她轻轻摆动鱼尾,整座祭坛开始逆时针旋转,那些原本用来召唤冰蟒的符文,此刻竟逆向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原来如此……”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孩童发现新事物般的惊喜,“不是解开封印,而是……”


    “阻止她!”妾阿斯驱使巨蟒冲向祭坛,蛇尾扫过之处,海岸边的冰崖轰然倒塌。曦风迎着冰浪跃起,北极星力在周身凝聚成银色战甲,他徒手抓住冰蟒的獠牙,任由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休想伤害她!”冰蟒剧烈甩头,将他狠狠砸向冰层,却见他眼中杀意暴涨,指尖凝聚出寒冰锁链,生生将巨蟒脖颈缠住。


    雪皇趁机将冰晶长矛掷向冰蟒七寸,湛蓝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入伤口。“唯媄,束手就擒!”她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可回应她的,是妾阿斯癫狂的笑声。女祭司的银发无风自动,她扯开领口,露出心口处镜蛇族的古老图腾:“你们以为我只是想唤醒冰蟒?太天真了!”


    此时,曦言周身的光芒达到顶点,人鱼尾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封印阵。她望着与冰蟒缠斗的哥哥,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识却在逐渐模糊。最后的清醒时刻,她听见雪皇焦急的呼唤,听见朴水闵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哥哥带着哭腔的怒吼。


    “不——!”曦风眼睁睁看着妹妹的身影消散在光芒中,北极星力暴走,将方圆百里的海水瞬间冻结成璀璨的冰晶穹顶。冰蟒在封印阵中发出不甘的嘶吼,而妾阿斯趁着混乱,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极光深处,只留下一句回荡在冰海之上的低语:“游戏,才刚刚开始……”


    冰穹顶下,曦风浑身浴血地跪倒在凝结的冰晶祭坛上,颤抖的指尖徒劳地抓着残留银芒的空气。他白袍上的北极星图腾黯淡无光,银灰色眼眸里倒映着空荡荡的冰面,仿佛整个世界的温度都随着曦言的消散而抽离。“苒苒...”他的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雪,喉间腥甜翻涌,却不知是冰蟒的利爪所致,还是心碎的征兆。


    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也染上血渍,她握着断裂的冰晶长矛伫立在旁,眉间凝结的寒霜比永夜更冷。“银玥,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镜蛇族的阴谋还未结束,我们必须...”话未说完,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死寂——朴水闵跌跌撞撞地扑来,熹黄色裙摆沾满冰渣与血迹,“公主殿下明明就在这里!”她发疯似的扒开祭坛边缘的碎冰,“你们看,这些星光...是她的鳞片!”


    众人这才惊觉,祭坛上漂浮着点点微光,每一粒都泛着珍珠般的色泽,像极了曦言耳后的银鳞。妾阿斯消失前的低语在雪皇耳畔回响,她猛地转身,腰间玄冰坠子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不好!镜蛇族真正的目标不是冰蟒,是...”


    话音未落,整片冰海突然剧烈震颤,被封印的冰蟒残骸下,无数银色符文如毒蛇般蔓延开来。妾阿斯的身影在符文中若隐若现,她的白袍被血染红,却笑得愈发癫狂:“雪之女王,你以为封印了冰蟒就结束了?月神血脉的力量,早就在解开封印时被镜蛇族同化!”她抬手扯开衣襟,心口的图腾竟变成与祭坛符文相同的纹路,“而现在,整个幻雪帝国的冰脉,都将成为我们的祭品!”


    曦风霍然起身,眼中重新燃起血色杀意。他掌心凝聚出破碎的北极星,冰刃在袖口无声浮现:“你把苒苒藏到了哪里?”然而回答他的,是冰海深处传来的低沉轰鸣。那些银色符文突然化作巨蟒虚影,朝着刃雪城的方向游去,所过之处,冰层寸寸崩裂,涌出带着诡异紫芒的海水。


    朴水闵突然指着天空惊呼。众人抬头,只见原本被曦言力量冻结的极光开始扭曲,竟在云层中勾勒出一张巨大的蛇脸。雪皇的银镯发出尖锐鸣响,她立即召出灵力护盾,湛蓝色光芒与紫芒碰撞,溅起漫天冰花:“所有人撤回刃雪城!镜蛇族要吞噬整个星球的寒冰之力!”


    曦风却逆着人流冲向符文漩涡。他想起婚礼那日曦言眼中的星光,想起幼时在茉莉花田她躲在自己身后的温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会再让你消失...”他的声音被呼啸的冰风吞没,身影却固执地朝着黑暗深处走去,仿佛要将这片混沌撕开,寻回那抹纯白的身影。


    刃雪城的冰棱在符文巨蟒的威压下发出哀鸣,冰晶城墙泛起蛛网般的裂纹。雪皇雪曦将灵力注入城中的守护结界,湛蓝色光芒与紫芒激烈碰撞,溅起的冰屑如星子般簌簌坠落。她望着远处孤身冲向漩涡的曦风,银镯在腕间震出细碎的裂痕:“唯媄,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


    妾阿斯的笑声裹挟着冰雾席卷而来,她的白袍此刻布满蛇鳞纹路,发间银蛇发饰化作真正的眼镜王蛇,嘶嘶吐着信子。“背叛?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抬手召唤出成群的镜蛇虚影,蛇瞳闪烁着诡异的紫光,“月神嫦曦的血脉能唤醒远古冰脉,而我的镜蛇族,需要这股力量重塑真身!”


    朴水闵攥着染血的熹黄色裙摆,跪在祭坛旁拼命收集那些闪烁的银鳞。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固执地不肯停下:“公主殿下说过,只要有一丝希望……”她突然抬头,发现手中的银鳞开始发光,彼此相连成串,在空中勾勒出半透明的人鱼尾轮廓。


    曦风在漩涡边缘被镜蛇虚影缠住四肢,白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伤口处结满冰霜。但他银灰色眼眸里的炽热却从未熄灭,北极星力在掌心凝聚成冰刃,将扑来的蛇群一一斩断:“把苒苒还我!”他的嘶吼震碎了周围的冰雾,突然瞥见祭坛方向亮起的微光,心脏猛地一滞。


    雪皇趁机甩出冰锁链,缠住符文巨蟒的脖颈:“银玥!那些鳞片或许是唤醒嫦曦的关键!”她的冕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玄冰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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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要迸裂,“但我们必须先稳住冰脉,否则整个曜雪玥星都会被镜蛇族吞噬!”


    妾阿斯冷笑一声,指尖划过眉心,额间浮现出镜蛇族的古老印记:“太晚了!”她身后的符文巨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紫芒如潮水般涌向刃雪城。千钧一发之际,朴水闵将收集的银鳞抛向空中,那些鳞片化作璀璨星河,在曦言消失的位置凝聚成朦胧的人影——白裙如雪,银鳞闪烁,却看不清面容。


    “苒苒?”曦风的声音瞬间沙哑,冰刃哐当落地。他不顾镜蛇撕咬,奋力朝着人影扑去,却穿过了那道虚影。只见人影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冰晶蝴蝶,蝴蝶翅膀扇动间,竟将符文巨蟒的紫芒吸收殆尽。


    妾阿斯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她明明已经……”话未说完,人影周身的光芒突然暴涨,整片冰海的温度骤降。雪皇的玄冰坠子迸发强光,与光芒共鸣;朴水闵手中残留的银鳞纷纷飞起,在空中组成神秘的封印阵;而曦风,看着那道熟悉的轮廓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对方眼角的泪痣——那是他刻在记忆深处,属于苒苒的印记。


    冰晶蝴蝶振翅的刹那,整片冰海的符文突然倒卷而回。妾阿斯惊恐地看着自己心口的镜蛇图腾开始褪色,华丽白袍上的蛇鳞纹路如同被阳光灼化的冰雪般消融。“怎么会……”她踉跄着后退,发间的银蛇发出垂死的嘶鸣,“月神血脉明明已经……”


    雪皇雪曦趁机将湛蓝色灵力凝成锁链,缠住妾阿斯的手腕。玄冰坠子在腰间爆发出刺目蓝光,映得她眼底杀意翻涌:“当年就该斩草除根!”她的冕服在风中猎猎作响,雪狐毛领间渗出点点冰晶,“说!镜蛇族还有什么阴谋?”


    曦风却充耳不闻周遭的厮杀。他颤抖着伸手触碰那道朦胧的人影,指尖穿过光芒时,竟触到了熟悉的柔软。“苒苒?”他的声音破碎得如同冰裂,银灰色眼眸中滚落的泪在脸颊凝成霜花,“真的是你吗?”


    人影缓缓转头,月光般的白裙下,半透明的人鱼尾正流淌着银河般的微光。她眼角的泪痣在光芒中忽明忽暗,抬起的手掌上,冰晶蝴蝶停驻成永恒的姿态。“哥哥,”她的声音像融雪滴入寒潭,带着千年冰层下的温柔,“我终于找到回来的路了。”


    朴水闵攥着最后一片银鳞,熹黄色裙摆沾满泥泞却浑然不觉。她哭着扑向那道虚影,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公主殿下!您怎么变成这样了?”苒苒低头望向自己逐渐透明的身躯,唇角泛起苦笑:“镜蛇族的符文吞噬了我的实体,却唤醒了月神血脉的本源之力。”


    此时,符文巨蟒发出震天怒吼,紫芒再次暴涨。苒苒的人鱼尾突然剧烈发光,整个人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她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雪皇姐姐!用玄冰坠子引动北极星力,小闵儿将银鳞嵌入祭坛符文!哥哥……”她的目光落在曦风身上,“带我去我们埋星愿的地方。”


    曦风立刻将她虚握在怀中,北极星力在脚下凝聚成冰桥。他感受着怀中若有若无的温度,心跳几乎要震碎肋骨:“好,我们回家。”两人踏过翻涌的冰浪时,身后传来妾阿斯的尖啸——雪皇的冰晶长矛贯穿了她的肩膀,镜蛇图腾彻底消散在银光之中。


    无垠海岸的冰崖下,曦风小心翼翼地将苒苒放下。她的指尖触到埋着星愿的雪堆,整片海滩的冰雪突然绽放出琉璃般的光泽。冰晶蝴蝶从她掌心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与天空中的极光融为一体。而此时,刃雪城方向传来雪皇的高呼:“银玥!封印开始反噬了!”


    冰崖下的雪堆轰然裂开,沉睡的冰晶蝴蝶在苒苒指尖苏醒,蝶翼震颤间迸发出万千流光。曦风望着妹妹逐渐透明的轮廓,白袍下的北极星力不受控地翻涌,在地面凝结出荆棘状的冰纹:“告诉我如何将你留住!”他的声音惊飞了远处冰树上的雪雀,却惊不散苒苒周身流转的星芒。


    雪皇的呼喊裹挟着凛冽寒气传来,玄冰坠子的蓝光穿透云层:“银玥!镜蛇族的封印正在反向吞噬幻雪帝国的灵力,必须有人稳住北极星阵眼!”话音未落,天空中扭曲的极光突然化作巨蟒虚影,张开的血盆大口正对着刃雪城的方向。妾阿斯被锁链缠住的身躯悬在半空,她疯狂大笑,嘴角溢出的血珠坠地成冰:“月神本源一旦消散,整个星球都会沦为镜蛇族的棺椁!”


    朴水闵突然举起收集的银鳞,熹黄色裙摆被狂风掀得猎猎作响:“公主殿下的鳞片与祭坛符文共鸣了!”那些银鳞悬浮空中,竟组成幼年曦言的模样,眨着眼睛指向冰崖深处。苒苒低头凝视自己半透明的鱼尾,突然轻笑出声,眼尾银鳞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原来我们埋下的星愿,就是解开血脉封印的钥匙。”


    她的声音刚落,冰崖深处传来远古冰层碎裂的轰鸣。曦风下意识将她护在怀中,却见一道银光破土而出——正是十二年前他们埋下的冰晶蝴蝶许愿盒。盒盖弹开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纷飞:幼时在茉莉花田追逐的身影、珺悦府冰窗前共赏极光的夜晚、还有大婚那日她耳尖的绯红。


    “哥哥,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苒苒抬手抚过他冰凉的脸颊,指尖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星光,“无论生死,都要永远相伴。”她转身面向翻涌的冰海,人鱼尾摆动间,整片海域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雪皇趁机将玄冰坠子抛向天际,湛蓝色灵力与北极星力交融,在云层中织就一张巨大的封印网。


    妾阿斯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看着镜蛇族的图腾从自己体内剥离,化作流光没入苒苒掌心。“不可能……你明明只是容器!”女祭司的白袍寸寸碎裂,露出心口处逐渐浮现的月神印记。而此时,曦言周身的光芒与冰晶蝴蝶许愿盒产生共鸣,整座冰崖开始震动,远古冰脉的力量顺着她的鱼尾涌入封印阵。


    “小闵儿,将最后一片银鳞放入盒中!”苒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朴水闵含泪照做,当银鳞触碰到许愿盒的刹那,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扭曲的极光巨蟒彻底击碎。曦风握紧苒苒逐渐透明的手,却感觉她的力量正通过相触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注入北极星阵眼。


    “别怕,”苒苒转头对他微笑,眼角滑落的泪滴在空中凝成冰晶,“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她的身影开始融入光柱,白裙化作漫天银河,而在光芒最盛处,镜蛇族的最后一丝阴谋,正被月神本源之力彻底灼烧殆尽。


    光柱裹挟着苒苒的身影直冲云霄,曦风的白袍被力量掀起的罡风撕扯得破碎,他却死死攥住那缕若有若无的星光不肯松手。“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他银灰色的眼眸泛起血丝,北极星力在周身凝成锁链,试图将即将消散的妹妹拽回人间。冰崖下的许愿盒突然迸发强光,十二年前兄妹俩刻在盒底的誓言浮出水面——“岁岁年年,永不分离”。


    雪皇雪曦的湛蓝色灵力与封印网交织成巨网,她望着光柱中逐渐透明的苒苒,银镯碰撞出清越的悲鸣。“银玥!阵眼需要月神本源之力稳固,你若强行阻拦……”话未说完,妾阿斯突然挣脱锁链,浑身缠绕着镜蛇族最后的残魂扑向光柱:“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毁灭!”她华丽白袍下的蛇形图腾暴涨,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洞。


    朴水闵尖叫着举起最后一件法器——镶满银鳞的护心镜。熹黄色裙摆沾满冰晶,她却义无反顾地挡在光柱前:“不许伤害公主殿下!”护心镜反射出的光芒与苒苒的力量共鸣,在妾阿斯触碰到光柱的刹那,爆发出刺目的银光。女祭司凄厉的惨叫中,她的身体如玻璃般寸寸碎裂,化作无数镜蛇鳞片坠落冰海。


    “哥哥,闭上眼睛。”苒苒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带着月光般的温柔。曦风固执地摇头,任由光芒刺得双眼生疼,却在看见妹妹眼中的泪光时,终是颤抖着合上眼帘。黑暗中,他感受到有冰凉的唇轻轻印在额间,带着人鱼族特有的咸涩:“等极光再次变蓝,我就回来了……”


    当他重新睁眼,光柱已消散成漫天星尘,许愿盒静静地躺在冰面上,盒中多了一片泛着微光的银鳞。远处,雪皇正在修补被破坏的封印网,玄冰坠子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朴水闵跪坐在地,捧着护心镜低声啜泣,熹黄色的衣袖被泪水浸湿。而无垠的冰海上,原本扭曲的极光渐渐恢复成纯净的蓝色,在永夜中流淌成一条银河,仿佛在诉说着某个未完的诺言。


    曦风弯腰拾起银鳞,贴在心口。他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银灰色眼眸望向天空:“我会守着我们的星愿,直到你归来。”话音未落,手中的银鳞突然发烫,在他掌心投射出苒苒的幻影——白裙如雪,眼尾的银鳞闪烁,正对着他露出熟悉的微笑。


    极光重新染上纯净的蔚蓝,如同一匹绸缎垂落在刃雪城上空。雪皇雪曦将玄冰坠子重新嵌入冕服,湛蓝色灵力缓缓修复着破损的结界,她望着满地狼藉,银镯碰撞出清越的声响:“镜蛇族的阴谋虽破,但月神本源分散在宇宙各处,嫦曦……”她的声音不自觉放柔,转头看向攥着银鳞的曦风。


    曦风白袍上的北极星图腾重新亮起微光,他将银鳞贴在心口,仿佛能感受到妹妹若有若无的温度。冰晶在他指尖凝聚,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我能感觉到她,在每一片飘落的雪花里,在每一束极光中。”他的银灰色眼眸望向天际,那里正有细碎的星光汇聚,如同苒苒调皮时眨眼的模样。


    朴水闵跪坐在地,将最后一片银鳞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香囊,熹黄色裙摆上凝结的冰晶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掉落。“公主殿下说过会回来的!”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可以去找她!”


    雪皇刚要开口,天空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银色光点自云层中倾泻而下,在众人面前凝聚成苒苒的身影。她的白裙依旧如雪,人鱼尾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只是周身萦绕着比从前更强大的月神之力。“姐姐,哥哥,小闵儿……”她的声音带着冰晶相碰的清越,眼角的泪痣在光芒中忽明忽暗。


    曦风几乎是瞬间冲到她面前,却在触碰到她的刹那停住——害怕这只是虚幻的泡影。苒苒主动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他掌心的寒意:“镜蛇族的封印反噬,反而让我融合了月神本源。现在的我,能自由穿梭于各个星域。”她转头看向雪皇,眼中满是感激,“多亏姐姐的玄冰坠子稳住阵眼,才没让幻雪帝国的灵力彻底流失。”


    妾阿斯消散的地方,突然升起一道雪白的虚影。众人警惕间,虚影凝聚成冰族唯媄公主原本的模样,只是褪去了镜蛇族的邪意,白袍上的眼镜王蛇图腾也变得温润柔和。“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嘶哑,“镜蛇族的控制让我迷失了本心。”她抬手,掌心出现一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珠子,“这是镜蛇族最后的力量结晶,就当我赔罪。”


    雪皇凝视她片刻,最终接过珠子,湛蓝色灵力包裹住结晶:“起来吧,以后你依旧是幻雪帝国的护法。”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唇角难得扬起一抹浅笑,“看来,我们的故事还长着呢。”


    无垠海岸的冰崖下,冰晶蝴蝶许愿盒再次被埋下,只不过这次盒中多了众人的祝福。朴水闵蹦跳着往盒子周围撒满茉莉花,熹黄色裙摆扬起欢快的弧度:“等下次极光最盛时,我们再一起来看!”


    曦风揽过苒苒的肩,感受着她真实的温度,北极星力与月神之力在两人相触处泛起微光。远处,雪皇与唯媄并肩而立,商讨着修复帝国的事宜;冰海之上,极光流转成绚丽的拱门,仿佛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团聚喝彩。在这永恒的冰雪国度里,圣界的兄弟姐妹们依旧相伴,续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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