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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雪覆昆仑那日,兰君攥着风君留下的冰晶蝴蝶枯坐到黎明。蝴蝶翅膀上凝结的霜花,是他最后一次为她遮挡风雪时留下的温度。她望着天际极光消散,终于懂得有些誓言如指间流沙,即便北极玄冰可冻万物,也冻不住那颗执意远去的心。


    昆仑之巅的雪浪翻涌如银龙,兰君蜷缩在冰晶筑成的亭阁里,浅蓝色百褶裙沾满霜屑。她怀中的冰晶蝴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翅膀上的纹路像极了风君最后转身时,白袍上转瞬即逝的极鼠图腾。鳕鱼图腾在她心口微微发烫,提醒着三天前那场撕裂天地的争吵——那时的极光还未熄灭,他的眼神却比北极玄冰更冷。


    "兰君,你当真要与玉君联姻?"风君的声音裹着冰棱刺入耳膜时,兰君正将金乌羽毛编织的头冠别上发间。他的白袍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额间极鼠图腾泛着不祥的幽蓝,身后跟着垂首而立的紫薇与梅君。两位侧妃的紫色罗裙和梅花烙红裙在雪地里格外刺目,紫薇花渗出的汁液、红梅花凝结的霜,悄然在地面腐蚀出交错的符咒。


    兰君攥紧裙摆,珊瑚色的指甲掐进掌心:"风君哥哥,你曾说会祝福我。"她琥珀色的眼眸映着对方冰蓝色瞳孔里的倒影,却惊觉那片寒潭深处早已结满千年不化的霜。记忆突然翻涌——百年前的夏夜,也是这样一双眼睛,温柔地将她额前碎发别到耳后,用极光在夜空画出会发光的鲸鱼。


    风君的冷笑冻碎了满地月光:"原来在月神大人心里,我不过是个祝福的看客。"他抬手召出冰刃,寒光掠过兰君颈间时,玉君的雷鞭已裹挟着赤金雷光破空而来。璞竺国皇子的金色锦衣染着战火硝烟,金乌图腾在额间疯狂振翅:"风君!你敢动她?"


    混战在昆仑之巅炸开。紫薇的紫色藤蔓缠住玉君脚踝,梅君的红梅花冰刃射向兰君后心。兰君仓促间张开空间结界,鳕鱼图腾在周身亮起幽蓝护盾,却见风君的冰系魔法擦着她耳畔掠过,精准击碎玉君的雷火,而非挡下致命一击。那一刻,她望着风君眼中闪过的犹豫与决绝,突然读懂了他藏在冰霜下的私心——他不愿她受伤,却更不愿她属于别人。


    "够了!"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穿透云层,万千菩提叶化作锁链捆住失控的神力。老神望着三个伤痕累累的弟子,树皮般的面容满是痛心:"情劫若成执念,终将噬心。"他的目光扫过风君袖中若隐若现的冰晶蝴蝶,"风君,你可知强行干预天命,会让兰君..."


    "够了!"风君突然打断,白袍下的极鼠图腾爆发出刺目光芒。他将冰晶蝴蝶掷向兰君,冰雾在两人之间竖起高墙:"兰君,你我缘尽于此。"转身时,他的声音混着风雪消散,"北极有极光千万里,再不会为谁停留。"


    此刻,兰君望着彻底化为齑粉的冰晶蝴蝶,终于明白风君留给她的不是信物,而是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冰障。远处,菩提国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绚丽极光,可那抹熟悉的冰蓝,却再未朝着她的方向偏移分毫。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心口的鳕鱼图腾,那里残留着玉君为她输送的火系灵力余温,却暖不透被极光冻结的半颗心。


    昆仑的风雪将冰晶亭阁碾作齑粉时,兰君踉跄着扶住残柱。鳕鱼图腾在她心口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应远处菩提国方向传来的异动——极光突然诡异地扭曲成血红色,梅君的红梅花冰刃与紫薇的紫色藤蔓裹挟着凛冽杀意,正朝着她的方向撕裂虚空。


    "月神大人好雅兴。"紫薇的紫色罗裙如毒蛇般滑过雪地,发间紫薇花渗出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狰狞符文,"殿下离开前,可嘱咐我们好好''招待''你。"梅君冷笑一声,红梅花烙的裙摆扬起冰尘,十二枚冰刃在她指尖旋转成死亡轮盘:"不如用你的神魂,为殿下的极光祭旗?"


    玉君的怒吼先于雷鞭抵达。金色锦衣染着未愈的伤痕,金乌图腾在他身后展开百米羽翼,将兰君护在炽烈的火焰结界中:"谁敢动她!"他额间的神罚烙印泛起红光,显然是强行压制了本源伤势。兰君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昨夜他偷偷为她熬制的安神汤——那碗混着金乌羽毛碎屑的汤药,还带着被雷火炙烤过的焦苦。


    混战在雪原上炸开。紫薇的藤蔓缠住玉君脚踝,梅君的冰刃直取兰君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兰君的空间魔法本能地撕裂虚空,鳕鱼图腾化作透明巨鱼挡在身前。幽蓝的鱼尾扫过梅君腰间,却在触及红梅花烙的瞬间,被一道熟悉的冰系结界弹开——那是风君独有的极光屏障,此刻却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为什么..."兰君喃喃自语,指尖抚过震颤的鳕鱼图腾。记忆如潮水涌来:幼时风君用极光为她变出会发光的鲸鱼,初学时他耐心纠正她的水系魔法手势,还有昨夜他转身时,冰蓝色瞳孔里碎裂的星光。而现在,这道屏障上残留的极鼠图腾,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穿透血色极光,老神望着失控的战场,树皮般的面容满是悲戚:"风君已将北极玄珠融入极光,他若再执迷不悟..."话音未落,整片雪原突然被冰蓝光芒吞噬。兰君在刺目极光中看到熟悉的白袍,风君的极鼠图腾在虚空中化作百米巨像,冰刃般的眼神却越过她,直直钉在玉君身上。


    "玉君,今日便做个了断。"风君的声音冷得能冻结时光,北极玄珠在他掌心流转成死亡漩涡,"兰君只能是我的..."兰君的惊呼被淹没在雷火与极光的碰撞中,她望着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终于明白有些执念早已刻进灵魂,即便北极玄冰能冰封万物,也封不住三人纠缠千年的情劫。而她胸口的鳕鱼图腾,正随着这场混战发出濒死的哀鸣。


    极光与雷火相撞的刹那,兰君突然挣脱玉君的火焰结界。她的浅蓝色百褶裙被神力撕扯得破碎,发间铃兰簪子坠落,在雪地上撞出细碎的蓝光。鳕鱼图腾在她心口疯狂跳动,化作透明的鱼尾虚影,竟生生劈开了风君凝聚的北极玄冰。


    “够了!”她的声音混着风雪,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琥珀色眼眸映着战场中央对峙的两人——玉君金色锦衣被极光灼出焦痕,额间金乌图腾喷出的火焰已有些虚浮;风君白袍染血,极鼠图腾在他周身流转成狂暴的漩涡,冰蓝色瞳孔里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疯狂。


    紫薇和梅君躲在破碎的冰棱后窃窃私语。紫色罗裙的紫薇花妖异绽放,藤蔓顺着地面蜿蜒:“殿下动了真火,这回月神怕是...”梅君的红梅花冰刃凝结出新的霜花,冷笑打断道:“不过是个妄图抢走殿下的蠢货。”她们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裹挟,却清晰落进兰君耳中。


    风君的冰刃在距离玉君咽喉三寸处骤停。他望着兰君挡在两人之间的身影,握着北极玄珠的手微微发颤。记忆突然闪回百年前的南海,少女赤足踩在浪花上,转头唤他“风君哥哥”时,发间铃兰沾着的露珠比星辰更明亮。而此刻,那些温柔都被眼前少女眼底的失望与决绝碾碎。


    “兰君,让开。”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吞咽了千年寒冰,“他配不上你。”


    玉君却突然轻笑出声,雷鞭缠绕着紫电收回腰间。金色锦衣下的神罚烙印仍在发烫,他却一步步走向兰君,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单膝跪在雪地上:“兰兰,是我太心急。”他抬头望向风君,眼中再无杀意,只剩疲惫:“你若能让她幸福...”


    兰君的泪水砸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晶。她转身看向风君,却见北极大帝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极鼠图腾逐渐隐入衣料。他突然将北极玄珠抛向天际,冰蓝色的光芒在云层中炸开绚丽的极光,宛如他曾为她绘制的鲸鱼。


    “我输了。”风君的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雪吞没。他深深看了兰君最后一眼,转身时,冰雾裹着他的身影消散在极光深处,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呢喃:“好好活着...”


    紫薇和梅君的惊呼被淹没在天地间骤然安静的死寂里。兰君望着天际逐渐黯淡的极光,终于明白,有些离别从一开始就写进了北极星轨,即便鳕鱼图腾能跨越深海,也追不回那颗执意流浪的孤星。而玉君默默起身,将破碎的铃兰簪子重新别回她发间,掌心雷火温暖如春,却暖不化她眉间凝结的霜。


    极光消散后的雪原寂静得瘆人,唯有玉君掌心雷火噼啪作响,映得兰君苍白的脸颊泛起诡异的红。她低头望着风君遗落的冰晶残片,那些曾在他指尖流转的温柔,此刻正化作锋利的冰棱扎进雪地。鳕鱼图腾在她心口突然黯淡,仿佛连神力都在为这场离别哀恸。


    "兰君!"紫薇的尖叫撕破死寂。紫色罗裙翻飞间,她发间紫薇花疯狂生长,藤蔓如毒蛇缠住兰君脚踝:"你害殿下远走,必须付出代价!"梅君旋身跟上,红梅花烙的裙摆扫过地面,十二道冰刃呈扇形飞射而来,在雪地上犁出狰狞的沟壑。


    玉君的雷鞭如赤金长虹破空,却在触及二女时被突然出现的冰墙阻拦。兰君抬头,正对上风君的两位侧妃眼底疯狂的笑意——她们身后,北极玄珠的碎片正悬浮空中,拼凑出扭曲的符文。"殿下临走前留下的禁制..."紫薇舔了舔唇角,"专为惩罚背叛者准备。"


    兰君的空间魔法刚在周身凝聚,就被梅君的冰系咒文冻结。她看着紫色藤蔓爬上自己透明的鱼尾虚影,鳕鱼图腾在灵力绞杀中发出哀鸣。记忆突然闪回幼时,风君总用极光融化她练习魔法时误触的寒冰,那时他的声音比春日融雪还要温柔:"兰君别怕,有我在。"


    "放开她!"玉君的怒吼震得云层翻滚,金乌图腾化作实体,三对火焰羽翼将整片天空染成赤红。可当他的雷火触及冰墙,却诡异地被吸入玄珠碎片,反而让禁制的光芒更盛。兰君在剧痛中望见玉君焦急的面容,他金色锦衣下的神罚烙印正不受控地蔓延,显然在强行突破结界。


    雪原深处,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踏雪而来。老神望着被困的兰君,树皮般的面容布满痛惜:"风君这孩子...竟将北极玄珠炼成诅咒阵。"他挥袖洒出菩提叶,却被结界反弹成齑粉,"唯有施术者自愿解除,否则..."


    兰君突然咳出带冰渣的鲜血,浅蓝色百褶裙被紫色汁液腐蚀出破洞。她强撑着抬头,透过结界望向极光消逝的方向。恍惚间,她仿佛看见风君的白袍在风雪中飘荡,冰蓝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又在她伸手触碰的瞬间,碎成漫天星尘。


    "风君哥哥..."她的低语混着风雪消散,鳕鱼图腾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在剧痛与回忆的撕扯中,她终于明白,那个曾为她遮风挡雪的人,早已将最锋利的冰刃,亲手插进了她的心脏。而此刻雪原上空盘旋的极光残像,像极了他临走时,嘴角那抹残忍的笑。


    兰君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鳕鱼图腾迸发的蓝光却越来越弱。紫薇和梅君的笑声混着咒文的吟唱在雪地上空回荡,紫色藤蔓与红梅花冰刃如同绞索,将她的神魂一寸寸撕碎。玉君的怒吼声变得遥远,金乌图腾的火焰在结界外徒劳地灼烧,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由风君亲自布下的寒冰枷锁。


    “风君殿下说得没错,月神大人终究是个累赘。”梅君的红梅花烙裙摆扫过兰君的脸颊,冰刃在她耳畔划出细小血痕,“若不是你,殿下怎会远走?”紫薇指尖缠绕的紫色汁液滴落在兰君破碎的裙摆上,发出滋滋腐蚀声:“用你的神魂为殿下的离开献祭,倒也算物尽其用。”


    就在兰君的神识即将溃散之际,雪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绽放出万千光华,老神挥手间,无数菩提叶化作锋利的金刃,将紫薇和梅君的攻击尽数斩断。“两个孽障!”他的声音带着怒意,树皮般的面容因焦急而扭曲,“风君布下的禁制,岂是你们能随意催动的?”


    玉君趁机冲破结界,金色锦衣沾满血迹,额间的金乌图腾黯淡无光。他将兰君颤抖的身躯搂入怀中,掌心雷火化作轻柔的暖流注入她体内:“兰兰,坚持住。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兰君勉强睁开眼,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他憔悴的面容,却在此时,瞥见天际闪过一道熟悉的冰蓝色光芒。


    风君的身影在极光中若隐若现,白袍猎猎,极鼠图腾在他周身流转。他望着被困的兰君,冰蓝色瞳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痛苦,却依然狠下心别过头去。“够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决,“该结束了。”随着他的话语,北极玄珠的碎片开始剧烈震动,禁制的力量却在悄然减弱。


    紫薇和梅君惊恐地望着风君:“殿下!您这是……”“退下。”风君打断她们,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兰君,“谁再敢动她,休怪我不念旧情。”他的声音像是从极北之地吹来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梅君咬着嘴唇,红梅花冰刃消散在风雪中;紫薇攥紧拳头,紫色藤蔓不甘心地蜷缩回她袖中。


    兰君在玉君怀中挣扎着起身,望着风君即将消失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风君哥哥,为什么……”风君的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随风飘散:“忘了我吧,兰君。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彻底消失在极光深处,只留下天际一抹渐渐黯淡的冰蓝。


    雪原重新陷入寂静,唯有玉君的心跳声在兰君耳边清晰响起。她攥紧对方染血的衣襟,将头埋入他怀中,泪水打湿了金色锦衣。鳕鱼图腾在她心口微弱地跳动,仿佛也在为这场无果的暗恋哀悼。远处,菩提祖师望着极光消逝的方向,重重叹了口气,金色莲台缓缓没入云层。这场由爱而生的纷争,终究以一人的离去,划下了暂时的句点。


    玉君怀中的兰君突然剧烈咳嗽,浅蓝色裙摆渗出幽蓝水渍,那是水系本源溃散的征兆。鳕鱼图腾在她心口忽明忽暗,映得她苍白的面容如破碎的琉璃。玉君慌忙用雷火灵力护住她的心脉,金色锦衣下的神罚烙印却在此刻灼痛起来——方才强行突破结界,他的本源已损耗大半。


    “带她去南海。”菩提祖师的声音穿透风雪,金色莲台降落在两人身侧,“人鱼族圣泉或许能修复她的神魂。”老神望向极光消逝的方向,树皮般的皱纹里藏着忧虑,“风君将北极玄珠的力量融入禁制,这伤...怕是带着他的执念。”


    紫薇和梅君蜷缩在残冰之后,紫色罗裙与梅花烙红裙沾满雪泥。紫薇发间的紫薇花蔫头耷脑,却仍不死心地低语:“殿下明明...明明还在意月神。”梅君攥碎掌心的冰刃,红梅花图腾在她腕间渗出点点血珠:“若不是她,殿下怎会自毁修为布下这诅咒?”


    昆仑的风雪突然转向,裹挟着刺骨寒意扑来。兰君在昏迷中呢喃,无意识地抓住玉君的衣襟:“风君哥哥...别走...”玉君的身体瞬间僵硬,金乌图腾在额间迸发愤怒的光芒,将周围的雪粒烧成白雾:“他既已决然离去,你何苦...”话音未落,怀中的人已晕了过去。


    当玉君抱着兰君踏入南海时,珊瑚宫殿的结界自动开启。人鱼族长老们望着少女胸口黯淡的鳕鱼图腾,纷纷摇头叹息。“月神的神魂被寒冰咒文侵蚀,”大长老鱼尾拍打着珍珠地砖,“唯有找到风君殿下,让他亲手解除...”“不必!”玉君打断道,金色锦衣上的云纹因怒意翻涌,“我就算踏遍北极冰渊,也会找到解法!”


    千里之外的菩提国寒玉殿,风君独自坐在冰晶王座上。他的白袍染着星辉,极鼠图腾却始终黯淡无光。案几上摆着半融的冰晶蝴蝶,每当极光掠过窗棂,碎片就会发出微弱的嗡鸣。“殿下,紫薇和梅君求见。”侍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风君望着掌心凝结的冰花,轻声道:“告诉她们,菩提树下的百年禁闭...即刻开始。”


    南海的圣泉泛起涟漪,兰君的神识在幽蓝光芒中沉浮。她又回到了昆仑之巅,看见风君转身时冰蓝色瞳孔里的决绝,听见他那句“忘了我吧”在耳畔回响。鳕鱼图腾化作透明小鱼环绕着她,突然集体冲向水面——水面倒影里,北极极光正以诡异的轨迹,在南方天空划出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南海圣泉的水波突然剧烈翻涌,兰君苍白的面容在水光中忽明忽暗。鳕鱼图腾如垂死的游鱼般挣扎,鳞片片片剥落化作幽蓝光点。玉君单膝跪在珊瑚祭坛上,金色锦衣被海水浸透,他将滚烫的掌心贴上兰君心口,金乌图腾的火焰与圣泉的寒水相撞,蒸腾起漫天白雾:“兰兰!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消散!”


    菩提国寒玉殿内,风君猛然捂住心口。极鼠图腾在他白袍下疯狂游走,冰蓝色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凝结成破碎的极光图案。侍从惊慌的禀报声被隔绝在厚重的冰门外:“殿下!南海传来月神大人的...”话音戛然而止,整座宫殿突然被千年玄冰封印。


    珊瑚宫殿的穹顶轰然炸裂,梅君的红梅花冰刃裹挟着刺骨寒意破空而来。“月神大人还是安息吧!”她的梅花烙红裙在海水中翻卷,发间红梅渗出的毒汁将海水染成墨色,“殿下布下的诅咒,岂是你能破解的?”紫薇紧随其后,紫色藤蔓缠绕着深海巨藻,紫色罗裙上的花妖图腾发出尖啸:“用你的神魂,为殿下的霸业献祭!”


    玉君的雷鞭如赤金蛟龙横扫海底,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被诡异的冰雾冻结。他望着怀中愈发透明的兰君,额间金乌图腾燃烧起绝望的火焰。就在此时,海底深处传来古老的吟唱,兰君残存的神识突然化作鳕鱼虚影,撞向梅君的冰刃。幽蓝的血水在海水中扩散,鳕鱼图腾竟主动引动北极玄珠的诅咒之力。


    “住手!”风君的怒吼穿透千里海域。他的白袍猎猎作响,周身缠绕着破碎的极光,极鼠图腾化作百米巨影踏浪而来。冰蓝色的瞳孔中翻涌着滔天悔意,他伸手想要触碰兰君,却被玉君带着雷火的拳头击中胸口:“风君!你还有脸出现?”


    梅君和紫薇惊恐地望着突然现身的北极大帝。梅君的红梅花冰刃寸寸崩裂:“殿下,我们是为了您...”紫薇的紫色藤蔓也开始萎缩,花妖图腾发出凄厉的惨叫。风君却看也不看她们,踉跄着跪在兰君身侧,将北极玄珠的残片按在她心口:“兰君,原谅我...让我最后再护你一次...”


    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穿透云层,老神望着纠缠的众人,树皮般的面容满是悲戚:“执念成魔,悔之晚矣。风君,你可知强行收回诅咒,会...”“我愿魂飞魄散!”风君的声音混着海浪,冰系魔法在他周身暴走,整片海域开始冻结。兰君的鳕鱼图腾重新焕发光芒,却见风君的身影正在急速透明化,极鼠图腾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神识。


    玉君瞪大了眼睛,雷鞭无力地垂落。兰君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风君逐渐消散的面容。“风君哥哥...”她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呜咽,伸手想要抓住那抹冰蓝色的残影,却只握住一缕带着北极寒意的风。远处,菩提国的方向传来两声悲鸣,紫薇和梅君的身影在极光中化为齑粉。而风君最后的笑容,永远定格在兰君含泪的瞳孔深处。


    风君消散的瞬间,整片南海突然凝结成剔透的冰镜。兰君踉跄着扑向那片残留着极光余韵的虚空,浅蓝色百褶裙被海风掀起,鳕鱼图腾在她心口剧烈震颤,却再也唤不回那个熟悉的身影。玉君伸手想要扶住她,金色锦衣下的神罚烙印却在此刻反噬,他单膝跪地,额间金乌图腾黯淡无光:“兰兰……”


    远处,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缓缓降落,万千菩提叶化作流萤环绕在兰君身侧。老神望着冰镜中逐渐淡去的极光痕迹,树皮般的面容满是叹息:“风君以本源为祭,强行收回诅咒,虽保住了你的神魂,却也将自己的元神……”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兰君空洞的眼神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紫薇和梅君消散后的海域漂浮着紫色与红色的残片,那些曾用来伤害兰君的藤蔓与冰刃,此刻都化作无害的流光。玉君挣扎着起身,将颤抖的兰君拥入怀中,掌心雷火试图温暖她冰冷的身躯:“别怕,我在。”可兰君却像失去了灵魂的人偶,琥珀色眼眸中倒映着空无一物的冰镜,喃喃自语:“他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昆仑之巅,冰晶蝴蝶的残片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玉君怀中的兰君猛地抬头,望向北方天际——那里,一道前所未有的璀璨极光刺破云层,极鼠图腾在光芒中若隐若现。“风君哥哥!”她挣脱玉君的怀抱,空间魔法在脚下绽开深蓝漩涡,不顾一切地朝着极光飞去。


    玉君想要追上去,却被菩提祖师拦住。老神摇头叹息:“那是风君最后的执念所化,看似召唤,实则……”他没有说完,只是望着兰君远去的背影,金色莲台缓缓升起:“去看看吧,有些事,总要让她亲耳听到答案。”


    兰君在极光中穿梭,鳕鱼图腾在周身化作鱼尾虚影。当她终于触及那道光芒,风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却比记忆中的更加冰冷:“兰君,忘了我。北极的极光从不属于任何人。”她转身,只见风君的虚影身着白袍,冰蓝色瞳孔中没有一丝温度,极鼠图腾在他身后流转成死亡漩涡:“我从来不是你的归人,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泪水在兰君眼眶中冻结,她望着风君逐渐透明的身影,终于明白——那些被风雪掩埋的誓言,那些在极光下的温柔,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她攥在手中的,始终只是一只永远不会振翅的冰晶蝴蝶,和一颗被北极寒冰冻得千疮百孔的心。


    极光漩涡中,风君的虚影伸手触碰兰君的脸颊,指尖却穿过她的面庞,化作细碎的冰晶。兰君的睫毛上凝着泪珠,鳕鱼图腾在胸口泛起微弱的蓝光,与极光交相辉映:“风君哥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用一场骗局,让我彻底死心?”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海水般的咸涩。


    玉君冲破菩提祖师的阻拦,金色锦衣在极光中猎猎作响,金乌图腾喷涌出炽热的火焰,试图驱散这片冰冷的光芒:“风君!你若真的无情,何必以命相护?”他的雷鞭裹挟着怒意挥出,却在触及风君虚影的瞬间,被一层无形的冰盾弹开。


    风君的目光越过兰君,与玉君对视,冰蓝色的瞳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金乌殿下,你我都清楚,兰君值得更好的归宿。”他的声音冷硬如冰,极鼠图腾在身后凝聚成巨大的虚影,“而我...不过是被执念蒙蔽的可怜人。”


    紫薇和梅君消散的地方,突然飘来零星的紫色与红色光点,在空中拼凑出扭曲的人脸。紫薇的声音带着怨恨回荡在极光中:“殿下!您为了这个女人自毁元神,值得吗?”梅君的笑声尖锐刺耳:“她根本不懂您的苦心!”


    兰君猛地转身,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鳕鱼图腾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空间魔法在她周身撕裂:“住口!你们根本不知道,风君哥哥他...”话音未落,风君的虚影突然将她护在身后,冰系魔法化作屏障,将那些光点尽数碾碎。


    “够了!”风君的怒吼震得极光剧烈晃动,“我做这一切,从未想过让她感激。”他低头看向兰君,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温柔,“兰君,你要记得,北极的极光虽然冰冷,但曾经也为你绽放过最温暖的色彩。”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逐渐融入极光之中。


    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缓缓靠近,老神望着这一幕,叹息道:“风君,你可知强行剥离执念,会让你的元神永世不得轮回?”风君的虚影摇了摇头,最后深深看了兰君一眼:“若能换她一世安宁,魂飞魄散又何妨。”


    兰君伸手想要抓住那道即将消散的身影,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光屑。她跪在极光中,泪水滴落在冰面上,化作一朵朵透明的花:“风君哥哥,原来你从未真正离开,只是把自己藏进了这永恒的极光里。”她的声音随风飘散,而天际的极光,渐渐化作一只巨大的冰晶蝴蝶,朝着远方飞去。


    玉君走上前,将颤抖的兰君拥入怀中,掌心的雷火温暖着她冰冷的身躯:“兰兰,别难过。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兰君靠在他肩头,望着那只冰晶蝴蝶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玉君哥哥,你说,北极的极光,还会再次为谁停留吗?”


    在他们身后,菩提祖师望着逐渐平息的极光,喃喃自语:“情之一字,最是伤人。风君这孩子,终究是把自己困在了永远回不去的过去。”金色莲台缓缓升空,菩提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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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雨点般飘落,覆盖了这片承载着爱恨情仇的土地。


    极光消散后的雪原重归寂静,唯有兰君发间残留的碎冰在阳光下折射出幽蓝的光。她缓缓起身,浅蓝色百褶裙沾满冰晶碎屑,鳕鱼图腾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涟漪。玉君欲言又止,金色锦衣上未愈的伤痕还在渗着血珠,金乌图腾在他额间黯淡地跳动——方才与极光的对峙,让他的本源再次受损。


    "回南海吧。"兰君的声音像被风雪磨平了棱角,琥珀色眼眸望着北方天际最后一丝极光残影。她弯腰拾起半融的冰晶蝴蝶,指腹抚过翅膀上模糊的纹路,仿佛还能触到风君指尖残留的寒意。玉君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雷火灵力顺着衣料渗入她僵硬的身躯:"好,我带你回家。"


    与此同时,菩提国的寒玉殿深处,一道透明人影倚着冰柱缓缓显现。风君的白袍如水雾般虚幻,极鼠图腾若隐若现,他望着掌心消散的光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终究还是骗了她..."殿外传来紫薇和梅君消散前的怨咒,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成刺耳的回响。


    南海人鱼宫殿的珊瑚穹顶下,兰君将冰晶蝴蝶放入圣泉。当幽蓝的泉水漫过蝴蝶翅膀的瞬间,整座宫殿突然震颤起来。无数记忆碎片从泉底浮起——风君在菩提树下为她系铃兰簪子的温柔,在战场挡在她身前时冰蓝色的决绝,还有最后那句"忘了我"时眼底翻涌的爱意。鳕鱼图腾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化作流光没入泉眼。


    "月神大人!"人鱼长老惊惶的声音打破寂静,"圣泉预言显示,北极星轨正在逆转!"兰君心头剧震,抬眼望向宫殿外的天空。只见北方天际裂开一道冰蓝缝隙,极鼠图腾的虚影在裂缝中痛苦扭曲,风君的声音裹挟着刺骨寒意传来:"兰君...别靠近..."


    玉君立刻将兰君护在身后,雷鞭蓄势待发:"他又在搞什么名堂?!"兰君却挣开他的怀抱,空间魔法在脚下绽开涟漪:"那是他的元神在求救!"她的发丝被神秘力量掀起,鳕鱼图腾在周身化作防护罩,毅然决然地冲进那道裂缝。


    裂缝深处,风君的元神正在被北极玄冰的反噬力量撕扯。他望着兰君冲来的身影,冰蓝色瞳孔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慌乱:"快走!这是我给自己设下的牢笼..."兰君的泪水在真空中凝成冰晶,她伸手触碰他透明的脸颊:"原来你从未想过离开,只是怕用爱困住我..."鳕鱼图腾与极鼠图腾在碰撞中迸发强烈光芒,整片空间开始扭曲变形,而玉君的怒吼声,也在此时穿透裂缝传来。


    裂缝深处的时空如破碎的镜面,锋利的冰棱悬浮在虚空中,每一道都刻着风君的执念。兰君的浅蓝色百褶裙被无形的力量撕扯,鳕鱼图腾在她周身亮起幽蓝护盾,却在触及北极玄冰的刹那发出刺耳的脆响。风君的元神愈发透明,极鼠图腾在他身后扭曲成漩涡,冰蓝色的光芒中渗出丝丝缕缕的暗黑色雾气。


    “我早说过别来!”风君的声音像是从无数层冰窖深处传来,带着破碎的震颤。他伸手想要推开兰君,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这是我背叛你的惩罚,是我亲手将元神锁进这永劫之地......”他的眼神掠过兰君发间残缺的铃兰簪,想起百年前在菩提树下,他笨拙地为她戴上这朵花时,她笑得比极光还要璀璨。


    玉君的怒吼穿透裂缝,金乌图腾裹挟着赤金烈焰强行撕开空间。金色锦衣在能量乱流中猎猎作响,他额间神罚烙印疯狂跳动,却在看到风君和兰君的瞬间僵在原地。“兰兰,回来!”他的雷鞭挥出半道弧光,又在触及两人时猛地顿住——兰君此刻正将自己的手按在风君逐渐消散的胸口,鳕鱼图腾与极鼠图腾在接触的刹那,爆发出柔和的光芒。


    “你以为推开我,就能让我忘了你吗?”兰君的泪水滚落,在真空中凝成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我早就知道,从你第一次用极光为我变出鲸鱼的那天起,你就把自己种进了我的命里。”她的声音哽咽,空间魔法在周围形成保护罩,试图将风君溃散的元神聚拢,“北极玄冰再冷,也冻不住我要找到你的心。”


    远处传来紫薇和梅君残余神识的尖笑,紫色藤蔓与红梅花冰刃从裂缝的阴影中钻出:“月神大人还真是情深意重!可惜殿下的元神已经千疮百孔,就算你耗尽神力......”玉君的雷鞭如雷霆万钧般挥出,将两道神识击成齑粉,金色火焰顺着藤蔓灼烧,在空中留下焦黑的痕迹:“聒噪!”


    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突然降临,老神望着纠缠的三人,树皮般的面容满是忧虑:“风君以北极玄珠为引,将执念化作牢笼,若强行破除......”他的话音未落,兰君已将自己的额头抵上风君的,鳕鱼图腾的光芒与极鼠图腾的冰蓝渐渐融合:“那就让我和他一起困在这里,永远不分开。”


    风君的瞳孔剧烈收缩,冰蓝色的眼底泛起从未有过的光亮。他想起年少时,兰君在海边追逐浪花,回头朝他招手的模样;想起她在他受伤时,用治愈魔法为他疗伤,指尖带着海水的温度。“傻瓜......”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被兰君清晰捕捉,“值得吗?”


    兰君的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在时空乱流中,她的发丝与风君的虚幻长发交织在一起:“若北极的极光注定无法为我停留,那我就成为照亮你的光。”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鳕鱼图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裂缝照得如同白昼,而风君溃散的元神,在这光芒中竟开始缓缓凝聚。


    当鳕鱼图腾与极鼠图腾的光芒彻底交融,整个裂缝空间开始剧烈震颤。兰君的浅蓝色百褶裙被能量风暴掀起,发间最后几片铃兰花瓣在风中飘散,却在触及光芒的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汇入风君逐渐凝实的元神。风君的白袍虚影变得清晰,极鼠图腾重新在他额间流转,冰蓝色的眼眸中,冻结千年的寒冰正一寸寸融化。


    “兰君,你疯了!”玉君的怒吼裹挟着雷火撞向防护罩,金色锦衣被乱流撕扯得破碎,金乌图腾在他身后疯狂振翅,“他的元神与北极玄冰融为一体,你这样会连自己都搭进去!”他的雷鞭在防护罩上炸开万千火花,却始终无法突破兰君用空间魔法与水系灵力编织的屏障。


    兰君却始终闭着眼睛,将全部神力注入风君体内,声音轻柔却坚定:“玉君哥哥,你还记得吗?他曾说过,北极的极光再冷,也会为我留一处温暖。”她的睫毛颤动,泪水混着灵力从眼角滑落,“现在,该我为他照亮黑暗了。”鳕鱼图腾在她心口浮现出实体,鱼尾摆动间,幽蓝的水波开始冲刷风君元神上缠绕的暗黑色雾气。


    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在风暴中摇曳,老神的面容凝重如霜:“此乃逆天之举!风君的执念已与北极法则相连,若强行剥离……”话未说完,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无数玄冰锁链从虚空中钻出,将风君的元神重新禁锢。紫薇和梅君残余的神识化作怨魂,在锁链中游荡,发出尖锐的笑声:“月神大人,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破殿下亲手设下的牢笼?”


    风君突然睁开眼睛,眼底翻涌着痛苦与决然:“兰君,停下!你感受不到吗?这些锁链正在吸食你的本源!”他奋力挣扎,极鼠图腾爆发出冰蓝色光芒,却只是徒劳地在锁链上撞出火星。玉君见状,猛地挥出雷鞭,赤金雷光与冰蓝色光芒交织,试图斩断锁链,却被玄冰瞬间冻结。


    “别白费力气了。”风君的声音带着自嘲,他望着兰君因神力透支而苍白的面容,心如刀绞,“我本就是个被困在执念里的疯子,不值得……”“住口!”兰君的怒吼打断了他,琥珀色眼眸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你不是说我值得更好的吗?可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就是我想要的最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人鱼宫殿方向传来一阵清越的共鸣。南海的圣泉突然沸腾,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与裂缝中的光芒相接。兰君胸口的鳕鱼图腾发出耀眼的光芒,整片空间的玄冰锁链开始寸寸崩裂。紫薇和梅君的怨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光芒彻底吞噬。


    风君怔怔地望着兰君,仿佛第一次看清她眼底的深情。那些被他深埋在北极冰层下的爱意,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他终于伸出手,真实地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兰君,对不起……我一直不敢承认,我比任何人都渴望留在你身边。”


    裂缝外,玉君望着相拥的两人,金乌图腾渐渐平息。他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低声呢喃:“只要你开心就好……”菩提祖师轻叹一声,金色莲台降下万千菩提叶,将三人笼罩其中:“情劫既破,是时候出去了。”光芒散尽时,裂缝悄然愈合,只留下天际一道绚丽的极光,久久未曾消散。


    极光散尽后的雪原铺满碎钻般的冰晶,兰君的浅蓝色百褶裙沾染着玄冰碎屑,却在朝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的指尖还残留着风君元神的凉意,鳕鱼图腾在胸口稳定地跳动,每一次震颤都伴随着细微的蓝光。风君的白袍重新变得雪白,极鼠图腾在衣摆处若隐若现,他垂眸望着自己重新凝实的双手,冰蓝色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可知道自己有多莽撞?”玉君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怒意,金色锦衣破损处渗出暗红血迹,金乌图腾在额间黯淡地明灭。他却固执地将温热的掌心贴上兰君后背,雷火灵力顺着接触点缓缓流淌,“若不是南海圣泉呼应,你……”话未说完,他突然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兰君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抬头时撞进那双布满血丝却盛满担忧的眼眸。


    风君的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曾经以为将爱意深埋就能护她周全,此刻才明白自己的逃避有多可笑。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冰刃,那是与兰君初遇时她送的礼物,如今刀鞘上的铃兰纹路早已被摩挲得发亮。“兰君,我……”他刚开口,却被菩提祖师的金色莲台打断。


    老神脚踏金莲降落,万千菩提叶如金雨般洒落,将三人笼罩在温和的光芒中。“执念已破,法则重塑。”菩提祖师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欣慰,树皮般的面容却依旧严肃,“风君,你与北极玄冰的契约虽解,但需以百年时光修补受损的本源。”他挥袖间,一道冰蓝色的光链从天际垂下,缠绕在风君腕间,“这百年,你需镇守北极星轨,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兰君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抓住风君的衣袖。鳕鱼图腾在她周身泛起涟漪,空间魔法在脚下凝聚出微光:“不可以!我好不容易……”“兰兰。”风君轻声打断她,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百年不过一瞬,等极光再次为你而舞时……”他的目光扫过玉君,又重新落在兰君眼底的星河,“我会带着整片北极的月光,来寻你。”


    玉君松开环抱兰君的手,金色锦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风君坦然的眼神,金乌图腾突然发出清亮的鸣叫。沉默许久,他伸出手拍了拍风君的肩膀,掌心雷火带着灼热的温度:“若敢食言,我定将北极烧成火海。”看似威胁的话语,却让风君嘴角勾起久违的笑意。


    雪原远处,紫薇和梅君溃散的神识在菩提叶的净化下化作点点星光。紫色藤蔓与红梅花的虚影逐渐透明,最终消散在晨雾中。兰君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轻声叹息:“若她们能早些明白,爱不该是枷锁。”风君的手指与她交握,极寒的气息却带着奇异的温暖:“她们会在轮回中找到答案。”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玉君展开金色羽翼,将兰君轻轻托起。风君的冰系魔法在地面凝结出长长的冰阶,直通天际。“等我。”他最后看了眼兰君发间重新绽放的铃兰,身影化作一道极光没入云层。兰君靠在玉君怀中,望着风君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鳕鱼图腾与金乌图腾在她周身交相辉映,照亮了整片雪原。


    百年后,当第一缕极光染红南海的夜空,兰君站在珊瑚宫殿的顶端,望着天际那道熟悉的冰蓝色光芒。风君的声音混着极光的韵律传来:“兰君,我回来了。”而她的笑容,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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