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斜倚朱栏,指尖缠绕着玉君赠的同心结,望云卷云舒,忽闻身后传来兄长风君清冽的斥责:"又在痴想与玉君双宿双栖?那婚约早被圣上指予他人!"她攥紧锦帕,恍然惊觉,方才与玉君执手看遍山河的光景,不过是白日里一场碎了满地的绮梦。
兰君坐在妆奁前,任由侍女绾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君送的玉簪,恍惚间,仿佛看见玉君正笑着穿过回廊向她走来,直到兄长风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唤她用膳,才惊觉这又不过是白日里悄然漫开的一场旖旎幻梦。
宇宙纪年三万零二百年,悬浮于星轨之上的璞竺大陆被十二道虹光笼罩,菩提子状的大陆核心吞吐着神秘的灵力。兰君倚在缀满星萤纱幔的镜台前,鎏金妆奁映出她腕间流转的浅蓝光晕——那是南城郡主特有的灵力印记。月白广袖绣着银丝云纹,腰间缀着的琉璃铃铛随着呼吸轻响,恍若星河坠地。
"郡主,该束发了。"侍女指尖掠过她墨玉般的长发,发间玉簪倏然泛起微光。那是玉君在星陨节赠予她的定情之物,簪头嵌着的紫晶能感应主人心绪,此刻正簌簌落下细碎光点。兰君望着镜中浮现的虚影:金衣少年踏着悬浮的星辰碎片而来,玄金织锦袍上暗绣着璞竺国的龙纹,额间红宝石在逆光中流转着温柔的笑意。
"阿君,今日的星轨观测..."虚影未及说完,轰然作响的脚步声震得星萤纱幔剧烈晃动。风君一袭素白长袍裹挟着凛冽寒气闯入,发间银丝编就的玉冠折射出冷光,他腰间悬挂的菩提国印玺正迸发着警告的青光。"又在沉溺幻象?"他抬手挥散虚影,广袖带起的罡风掀翻了案上的《星轨志》,"明日就是三大陆灵力考核,你若再因这虚妄之事分心——"
"兄长总爱这般扫兴。"兰君拾起飘落的古籍,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是玉君亲手所制,叶脉间封存着他们在天枢阁共读的记忆。她指尖抚过泛黄的书页,想起昨夜玉君带她穿越时空裂隙,在千年前的稷下学宫偷读禁书的场景。那时他故意将冰凉的指尖贴在她颈后,看她惊跳的模样笑弯了眼。
风君忽然扣住她手腕,菩提国特有的净化之力顺着经脉游走:"灵力紊乱至此,定是那璞竺国的小子..."话音未落,整座寝殿突然剧烈震颤,窗外十二道虹光同时黯淡,无数星砾如雨点般砸落。兰君望着玉簪骤然大盛的紫光,听见风君抽剑时龙吟般的清响,而心底某个角落,竟隐隐期待着金衣少年踏着破碎星河,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星砾撞击穹顶的脆响中,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突然灼烫如焰。风君的银丝玉冠泛起凛冽青光,剑锋直指殿外翻涌的墨色云层:“是璞竺国的暗卫,他们竟敢擅闯菩提国界!”他话音未落,十二道虹光中骤然裂开金色裂隙,玉君踏着悬浮的龙纹金盾破空而来,玄金织锦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额间红宝石映出嗜血的锋芒。
“风君,管好你的人。”玉君抬手召出星陨锁链,锁链末端的尖刺擦着兰君耳畔刺入地面,激起的碎石惊得侍女踉跄后退。他望向兰君的瞬间,眼底杀意化作春水,却在触及她腕上风君残留的净化之力时重新结霜,“谁准你碰她?”
兰君望着对峙的两人,琉璃铃铛在颤抖中发出细碎呜咽。风君的白袍已被灵力风暴掀起边角,露出腰间象征菩提国守护之责的九窍玉珏;玉君身后,璞竺国的金龙虚影正与菩提国的青莲法相激烈碰撞,将悬浮的殿宇震得倾斜三十度。她攥紧玉簪,紫晶迸发的光芒中浮现出往昔画面——风君曾在她灵力失控时,用净化之力彻夜温养她的经脉;玉君则偷藏禁书,在星轨观测台教她破解时空封印。
“三日前是谁私开时空裂隙?”风君的剑锋凝出冰晶,“稷下学宫失窃的《混沌法典》,也是你教她的?”他忽然撤去周身防御,露出心口处狰狞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护兰君对抗异魔留下的疤痕,“兰君若再因你陷入险境,我定要这璞竺大陆陪葬!”
玉君的金瞳闪过暗芒,星陨锁链骤然收紧,将风君困在光网中央:“你所谓的保护,不过是把她锁在金丝笼里!”他转身望向兰君,声音突然变得温柔,“阿君,跟我去天枢阁顶层,那里藏着能解开你血脉封印的星图……”
话音未落,整座大陆突然剧烈震颤,十二道虹光尽数转为血红色。兰君腕间蓝光与玉簪紫光同时暴涨,她看见风君焦急的神色与玉君张开的怀抱在血色光芒中重叠,记忆深处某个被封印的画面正在苏醒——三个孩童在菩提树下分食星果,那时风君为她擦拭嘴角的果酱,玉君偷偷把最甜的果子塞进她掌心。
血红色虹光如蛛网般蔓延,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突然浮现出古老纹路,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仿佛被卷入无形漩涡。玉君瞳孔骤缩,抬手欲召星陨锁链护住她,却见风君已抢先一步将她揽入怀中,白袍上的青莲法相迸发璀璨光芒,硬生生抵挡住空中坠落的熔岩石块。
“放开她!”玉君周身金龙虚影狂啸,玄金织锦袍泛起流动的符文,整个人化作金色流光撞向风君。两团截然不同的灵力在空中轰然相撞,掀起的气浪将殿内星萤纱幔撕成碎片,鎏金妆奁上的镜面应声而裂。兰君望着破碎镜面中重叠的两人——玉君额间红宝石泛起妖异的光,风君银丝玉冠下的发丝已被染成霜白。
“玉君殿下这般心急,”风君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将兰君牢牢护在身后,“可还记得三百年前的星盟誓约?擅闯他国领土者,当受十二道虹光灼烧之刑。”他抬手结印,菩提国的净化之力顺着地面游走,在两人脚下勾勒出巨大的青莲法阵,“如今暗卫潜入,法典失窃,该给三大陆一个交代了。”
兰君望着法阵中相互对峙的身影,心口泛起撕裂般的疼痛。玉君曾在星轨观测台对她说,愿为她倾覆整片星河;风君则在无数个灵力失控的深夜,握着她的手说“有我在”。此刻两人眼中的杀意,却比任何异魔都可怖。她攥紧玉簪,紫晶突然渗出温热的液体,恍惚间听见玉君低哑的呢喃:“阿君,相信我……”
就在此时,大陆核心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十二道虹光尽数碎裂,漆黑的裂隙中伸出无数骨爪。兰君腕间蓝光暴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她作为星灵转世者陨落,玉君和风君为了复活她,分别偷走璞竺国的《混沌法典》与菩提国的《净化秘卷》。而此刻,被封印的魔渊正在苏醒。
“阿君快走!”玉君与风君同时转身,一个甩出星陨锁链缠住她腰间,一个展开青莲护盾抵御魔气。兰君望着两张同样焦急的面容,突然伸手抓住两人衣袖,浅蓝色灵力如丝带般缠绕住他们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她发间玉簪与风君的玉珏、玉君的红宝石同时绽放光芒,在血色天空下交织成一道奇异的光桥。
漆黑裂隙中涌出的魔气如潮水漫过悬浮的殿宇,兰君浅蓝色裙摆被染成墨色,发丝间却亮起细碎星光。玉君玄金织锦袍上的龙纹骤然活泛,他反手握住星陨锁链,将兰君往身后一拽,额间红宝石迸发的金光与魔气相撞,炸出刺目火花:“躲在我身后!璞竺国的金龙血脉,岂容妖魔放肆!”
风君银丝玉冠无风自动,白袍下的九窍玉珏泛起清冷幽光,他掌心凝出青莲法印,净化之力所过之处,魔气如冰雪消融:“三百年前你盗走法典,早该料到今日!”他的声音裹着寒意,却在瞥见兰君苍白的脸色时微微发颤,袖中悄然结出治愈法印,“兰君,闭眼。”
兰君却倔强地睁开眼,腕间灵力印记流转成星图,玉簪紫晶与两人信物共鸣,在虚空勾勒出古老阵纹。她望着玉君紧绷的下颌线,又看向风君微微皱眉的眉心,忽然想起幼时在菩提树下,玉君把酸涩的星果藏进风君的背篓,而风君总会在她被扎破手指时,用净化之力替她疗伤。
“够了!”兰君的声音混着灵力震颤整片空间,“你们一个要带我冲破禁制,一个要将我困在结界——”她指尖划过玉君掌心的星陨锁链,又抚上风君染血的袍角,“可曾问过我想要什么?”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震天嘶吼,无数魔影化作锁链缠住三人脚踝。
玉君金瞳燃起龙焰,挥剑斩断缠向兰君的骨爪,却被风君的青莲法印逼退半步:“让开!她的血脉之力一旦觉醒,必将承受万劫不复!”风君说着,玉珏的青光已将兰君大半身影笼罩,而玉君的星陨锁链不知何时穿透法阵,将她另一只手腕牢牢圈住。
兰君看着两人眼中翻涌的执念,突然轻笑出声。她周身星光暴涨,浅蓝色灵力化作星河缠绕在玉君的锁链与风君的法印之间:“若万劫不复是宿命,那便一起坠入深渊。”她发丝间的星光与玉君的金光、风君的青光融为一体,在血云翻涌的天幕下,织就一道谁也无法斩断的羁绊。
星河缠绕的羁绊甫一成型,整片璞竺大陆突然剧烈震颤。菩提子状的大陆核心迸发出刺目紫光,十二道虹光的残骸如破碎的琉璃般坠落,在三人头顶交织成血色穹顶。兰君浅蓝色裙摆上的银丝云纹开始燃烧,化作点点流光没入她腕间的灵力印记,映照得她苍白的面容泛起奇异的绯色。
“停下!你的灵力会被反噬!”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银丝玉冠下的银发被魔气浸染,他掌心的青莲法印骤然放大三倍,却在触及兰君周身星芒的瞬间被震得粉碎。这个向来冷静自持的菩提国王子,此刻眼尾泛红,喉间溢出压抑的嘶吼:“三百年前我没能护住你,这次——”
玉君的玄金织锦袍早已被魔气腐蚀出裂痕,额间红宝石却愈发妖异夺目。他死死攥着星陨锁链,任由锁链倒刺扎进掌心,鲜血顺着龙纹蜿蜒而下:“风君,你永远只会用‘保护’将她囚在牢笼里!”他突然笑起来,金瞳中倒映着兰君决绝的侧脸,“阿君,随我撕开这道裂隙,我们去寻找真正的自由!”说罢,他周身金龙虚影仰天咆哮,掀起的金色飓风竟将魔气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兰君望着两人,发丝被灵力风暴吹得凌乱,却倔强地扬起下巴。她能清晰感受到玉君掌心传来的炽热,也察觉到风君暗中渡来的净化之力在经脉中游走。记忆如潮水翻涌:玉君曾带她偷溜出南城,在星轨观测台看千万星辰坠落;风君则在她灵力暴走时,彻夜守在寝宫外,用笛声安抚她失控的力量。
“你们都错了。”兰君的声音混着灵力震荡整片空间,她突然松开两人的手,玉簪、玉珏与红宝石同时悬浮而起,“我不要被保护,也不要被禁锢。”她腕间的灵力印记化作星图笼罩天地,浅蓝色灵力与金色龙息、青莲青光融为一体,在血色穹顶下织就全新的结界,“我要亲手斩断这宿命的枷锁!”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只遮天蔽日的魔手破云而出。玉君立刻挥剑斩向魔手关节,星陨锁链如游龙般缠住魔腕;风君则结出九道青莲法印,净化之力化作光柱直冲天际。兰君望着两人浴血奋战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她凌空而立,周身星光汇聚成箭,对准魔手的命门——这一刻,她不再是被争夺的星灵转世者,而是手握命运的南城郡主。
魔手轰然落下的刹那,兰君周身的星光箭矢突然转向,在玉君与风君头顶交织成盾。璞竺国皇子的玄金织锦袍已被魔气灼出焦痕,他握着染血的剑刃回头,金瞳中倒映着兰君被星光照亮的侧脸,那抹倔强的笑意与千年前他在战场废墟中捡到的星灵残魂如出一辙。风君的白袍早已浸透冷汗,银丝玉冠歪斜地挂在发间,他望着兰君发梢飘落的星光,忽然想起幼时她捧着受伤的星雀向他求救的模样。
“你们总说在保护我。”兰君的声音混着灵力震荡整片苍穹,腕间的星图泛起波纹,“可你们分明才是我最想守护的人。”她指尖轻挥,玉簪、玉珏与红宝石迸发的光芒化作锁链,缠住魔手关节。玉君见状仰天大笑,金龙虚影盘上魔臂,锋利的龙爪撕开层层鳞甲:“好!阿君,今日便让这妖魔看看我们的力量!”他额间红宝石光芒大盛,星陨锁链如金色巨蟒,将魔手狠狠钉在破碎的虹光残骸上。
风君却突然蹙起眉,他察觉魔渊深处传来的波动愈发诡异。菩提国的净化之力在掌心凝聚成光刃,他一边挥刃斩断缠绕兰君的魔气触手,一边厉声道:“小心!这不过是试探!真正的魔物......”话音未落,整片大陆突然翻转,三人坠入由魔气凝成的深渊。兰君坠落时被玉君揽入怀中,玄金织锦袍上的符文烫着她的脸颊;风君则旋身挡在下方,青莲法印在身后绽放,却被坠落的冲击力震得嘴角再次渗血。
“风君!”兰君挣扎着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玉君攥住手腕。璞竺国皇子的金瞳中跳动着警惕的火焰,他指着深渊底部:“看那里——”无数泛着幽蓝光芒的锁链从黑暗中升起,锁链末端竟拴着数以万计的星灵残魂,在魔气中痛苦挣扎。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突然剧烈灼烧,那些星灵残魂齐声发出她记忆深处的悲鸣——正是千年前神魔大战时,她作为星灵转世者目睹的惨状。
“原来如此......”风君抹去嘴角血迹,银丝在魔气中泛着冷光,他的声音难得染上一丝颤意,“他们想通过你,召回所有陨落的星灵,重塑魔身......”他的目光扫过玉君紧攥兰君的手,又落在她发间微微发烫的玉簪,“而我们,自始至终都是这场阴谋的棋子。”玉君闻言瞳孔骤缩,将兰君护得更紧,玄金织锦袍上的龙纹仿佛要破布而出:“休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动阿君!”
兰君感受着两人截然不同却同样炽热的守护,星图在周身流转出愈发明亮的光芒。她伸手同时握住玉君染血的手和风君微凉的指尖,浅蓝色灵力顺着交握的掌心蔓延:“我们从来不是棋子。”她望着深渊底部蠢蠢欲动的巨大黑影,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这次,换我来改写结局。”
深渊底部的黑影缓缓浮现,竟是一座由星灵骸骨堆砌的王座,其上盘绕着漆黑如墨的巨蟒,每一片鳞片都流淌着腐蚀灵力的暗紫色汁液。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如同活物般扭曲,那些被困的星灵残魂突然齐声发出尖锐的嘶吼,声波震得玉君的星陨锁链嗡嗡作响,风君的青莲法印泛起裂痕。
“小心!这是噬灵魔主!”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银丝玉冠上的符文疯狂闪烁,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菩提软剑,剑身立刻绽放出万千道净化之光,“当年星灵族举全族之力才将其封印,如今......”话未说完,魔主的巨尾横扫而来,玉君眼疾手快将兰君揽至身后,玄金织锦袍上的金龙虚影咆哮着迎上,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大片焦黑。
兰君望着玉君后背渗出的鲜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中无数个日夜交替浮现:玉君在天枢阁陪她研读古籍时,会偷偷将温热的星髓茶推到她手边;风君在她灵力失控后,会彻夜在寝宫外吹奏安神的曲子,笛声穿过星萤纱幔,温柔得如同月光。此刻两人为护她周全,一个伤痕累累仍死死撑着星陨锁链,一个以自身为盾,任由魔气侵蚀白袍。
“够了!”兰君突然挣脱两人的保护,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发丝间溢出的星光将周身魔气尽数驱散,“我不要再做被保护的人!”她抬手摘下玉簪,紫晶迸发出万丈光芒,与腕间的灵力印记共鸣,化作一柄星辰长弓。玉君望着她决绝的背影,金瞳中闪过惊艳与担忧,他抹去嘴角血迹,大笑道:“好!阿君,我这就为你劈开一条路!”星陨锁链化作金色洪流,缠住魔主的巨蟒身躯。
风君却皱眉挡在她身前,银丝在魔气中翻涌:“你的灵力尚未完全觉醒,强行催动星灵之力会......”话被兰君打断,她伸手抚上风君染血的脸颊,指尖的星光治愈着他的伤口:“兄长,你总说要护我周全,可你忘了,我也想护你平安。”风君愣住,记忆中那个总躲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此刻眼中的坚定让他呼吸一滞。
魔主突然发出震天怒吼,万千锁链朝着三人射来。兰君挽起星辰长弓,弓弦上凝聚的星光箭矢照亮深渊;玉君的金龙虚影缠绕在箭矢上,龙息灼烧着魔气;风君的青莲法印化作盾牌,净化之力与暗紫色汁液激烈碰撞。箭矢离弦的刹那,兰君回头望向两人,笑容比任何星辰都耀眼:“这次,我们一起!”
箭矢划破魔气的瞬间,深渊突然扭曲成漩涡状。噬灵魔主的鳞片迸裂,从中探出千百条布满尖刺的触手,其中一条径直穿透玉君的左肩,玄金织锦袍瞬间被染成暗红。“玉君!”兰君的星辰长弓微微颤抖,风君却在此时将青莲法印化作利刃,斩断缠绕玉君的触手:“别分心!魔主的核心在星骸王座中央!”
玉君咬牙拔出刺入肩头的尖刺,金瞳中燃烧着疯狂的战意:“阿君,我还能再战!”他强撑着再次召出金龙虚影,龙尾横扫间击碎数十条触手,额间红宝石却黯淡了几分。兰君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耳畔回响起曾经在星轨观测台,他笑着说“有我在,你永远不必面对黑暗”的誓言,眼眶突然发烫。
风君的白袍早已千疮百孔,银丝玉冠不知何时脱落,露出额间因过度使用净化之力而浮现的暗纹。他挥剑挡下攻向兰君的魔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兰君,听我说——若此次......”“别说!”兰君打断他,将星辰长弓拉至满月,浅蓝色灵力在周身凝聚成星环,“我们一定会活着离开!就像小时候你教我射箭,玉君替我挡下所有危险那样!”
魔主突然发出尖啸,星骸王座开始解体,无数星灵残魂被强行抽出,在空中聚合成巨大的虚影。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剧痛难忍,那些虚影竟与她记忆中的星灵族战士重叠。她看见千年前的战场,看见自己作为星灵转世者陨落时的绝望,更看见玉君和风君不顾一切冲来的身影。
“原来如此......”兰君突然轻笑出声,泪水混着星光滑落,“我们的相遇,从来不是偶然。”她松开弓弦,箭矢却悬停在半空,转头望向玉君染血的侧脸,又看向风君疲惫却坚定的眉眼,“玉君,你说要带我寻找自由;兄长,你说要护我一世平安。可我想要的,是与你们并肩而立。”
话音未落,兰君周身的星环骤然炸裂,化作万千星光没入玉君的金龙虚影、风君的青莲法印,还有悬浮的箭矢之中。噬灵魔主发出愤怒的咆哮,整个深渊开始崩塌。玉君不顾伤口,握住兰君的手将她护在怀中:“阿君,抓紧我!”风君则展开最后的净化屏障,将三人笼罩其中:“无论如何,我都会守住这道防线!”
在星辰箭矢刺向魔主核心的刹那,兰君望着两人,突然觉得那些曾以为漫长的等待与挣扎都有了意义。她终于明白,所谓宿命,不是被安排的结局,而是她与玉君、风君在千万次轮回中,依然坚定选择彼此的勇气。
星辰箭矢刺入魔主核心的瞬间,深渊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玉君玄金织锦袍下的伤口在强光中急速愈合,可他却将兰君护得更紧,任由飞溅的魔晶碎片划破脸颊:“闭眼!”风君的青莲法印在白光中剧烈震颤,银丝长发被能量流冲得四散飞扬,他咬紧牙关将净化屏障扩张到极限,苍白的唇瓣渗出鲜血:“撑住!封印要松动了!”
兰君却倔强地睁开眼,浅蓝色灵力在周身凝聚成防护罩。她望着玉君额间黯淡的红宝石——那是他透支金龙血脉的征兆,又瞥见风君掌心不断渗出的黑色魔气——净化之力与魔渊气息正在他体内激烈交锋。记忆突然闪回幼时:玉君总把最甜的星果藏进她的香囊,风君会在她摔倒时用治愈灵力轻抚她的膝盖。此刻,他们为她透支生命的模样,竟与当年如出一辙。
“够了!”兰君的灵力防护罩轰然炸开,化作无数流光缠绕住两人。她伸手按在玉君胸口,星光照亮他染血的衣襟:“你说过会带我看遍星河,可你若倒下,谁来兑现诺言?”又握住风君冰凉的手,指尖的净化之力逆流而上,驱散他经脉中的魔气:“兄长,你教我要守护重要之人,如今换我来守护你。”
魔主垂死的嘶吼震得整片深渊摇晃,星骸王座彻底崩解,数以万计的星灵残魂挣脱锁链。兰君腕间的灵力印记泛起璀璨蓝光,那些残魂突然化作星光涌入她体内。她的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发间玉簪、玉君的红宝石、风君的玉珏同时发出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上古星灵族的图腾。
“原来这才是我的使命......”兰君喃喃自语,眼中流转着千万星辰的光芒。她周身灵力暴涨,化作光柱直冲深渊顶部。玉君望着她愈发虚幻的身影,瞳孔骤缩:“阿君!你在做什么?快停下!”他试图伸手抓住她,却被星灵之力震退。风君的脸色瞬间惨白,强撑着冲向兰君:“这是献祭!你会魂飞魄散的!”
兰君转身,笑容比深渊外的星河更温柔:“玉君,若有来世,我要你带我去最远的星轨;兄长,若再相遇,换我为你挡住风雨。”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光芒中,“别难过,我们的故事......还没结束。”随着最后一道星光没入深渊顶部,噬灵魔主发出不甘的咆哮,整个魔渊开始坍塌,而兰君的身影,在玉君与风君绝望的呼喊中,化作漫天星雨,消散在宇宙纪年的长河里。
星雨消散的刹那,玉君的金龙虚影发出悲鸣,缠绕在他染血的手臂上剧烈颤抖。玄金织锦袍上的符文尽数黯淡,他踉跄着向前扑去,却只攥住一缕消散的星光:“阿君!”沙哑的嘶吼震碎了深渊残留的魔气,额间红宝石突然迸裂,流淌出的不是血,而是细碎的光尘。
风君的白袍在崩塌的气浪中猎猎作响,他的银丝长发沾满魔渊的黑灰,却固执地伸出掌心,试图接住飘落的星屑。九窍玉珏在胸前疯狂震动,净化之力不受控地溢出,在他周身凝结成冰晶:“回来……我带你回家……”曾经沉稳如渊的菩提国王子,此刻声音里满是破碎的颤抖,宛如幼时找不到迷路妹妹的孩童。
深渊顶部的裂缝开始愈合,无数星灵残魂在兰君消散的力量中重获自由,化作流光没入宇宙深处。玉君忽然单膝跪地,星陨锁链无力地垂落在地,他望着掌心逐渐透明的皮肤,终于意识到兰君用最后的力量修补了他透支的金龙血脉。“原来你连告别,都在保护我……”他喃喃自语,金瞳中倒映着风君同样空洞的眼神。
风君的青莲法印突然黯淡,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强撑着走向玉君,袖口滑落处,被魔气侵蚀的皮肤正在缓慢愈合——那是兰君留给他的温柔。“她不会真正消失。”风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星灵转世者的魂,会在星河中轮回。”他伸手拾起玉君脚边破碎的红宝石,掌心净化之力亮起,将其重新拼凑成型。
玉簪的残片突然从虚空中浮现,落在两人之间。玉君颤抖着拾起碎片,紫晶中还残留着一丝兰君的灵力,映出她最后的笑容。风君望着玉簪,想起幼时兰君为了得到他的认可,在菩提树下苦练箭术的模样。那时的她,也如现在这般倔强而耀眼。
“去找她。”玉君握紧碎片,金瞳重新燃起火焰,玄金织锦袍的符文再度亮起,“无论她转世在星河何处,我都要把她带回来。”风君将修补好的红宝石抛向玉君,银丝在风中扬起:“菩提国的星图记载着所有转世坐标,这次……”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我们一起找。”
崩塌的深渊中,两人背对而立。玉君的金龙虚影与风君的青莲法相重新绽放光芒,在即将闭合的裂缝前开辟出一条星轨通道。通道尽头,无数星辰闪烁,像是兰君在星河彼端的回应。而在璞竺大陆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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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兰君梳妆台上的铜镜突然映出一道浅蓝色的光影,转瞬即逝。
星轨通道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涌动的星辉如同液态银河,将玉君的玄金织锦袍镀上流动的光晕,风君的银丝白发在星风中飞扬,映得他苍白的面容愈发冷峻。玉君握紧重新拼凑的红宝石,金瞳中倒映着万千星子,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苍凉:“风君,你说我们找遍星河,她会怪我们打乱她的轮回吗?”
风君抬手轻抚九窍玉珏,指尖残留的兰君灵力在玉珏表面勾勒出微光:“她若怪,便罚我们再护她千万世。”他转身踏入星轨,青莲法相在身后绽放,每片花瓣都流转着净化之力,“不过是再等一个三百年,菩提国的星图,等得起。”
星轨通道内,时空法则扭曲成漩涡状。玉君的金龙虚影突然发出低吼,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星陨锁链剧烈震颤——前方某个星轨节点,一抹熟悉的浅蓝色灵力若隐若现。“在那里!”玉君周身金光大盛,玄金织锦袍猎猎作响,整个人化作流光疾冲而去。风君皱眉紧随其后,银丝玉冠下的神色凝重如霜,他掌心凝聚的净化之力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穿过层层光晕,两人降落在一颗布满水晶森林的星球。这里的天空漂浮着十二轮不同颜色的月亮,地面的水晶折射出梦幻般的光芒,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魔气残留。玉君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焦黑的痕迹,玄金织锦袍下摆扫过水晶碎片:“是噬灵魔主的气息,看来她转世后也不得安宁。”
风君的银丝白发无风自动,他抽出菩提软剑,剑身泛起青光:“小心,这些水晶......”话未说完,整片水晶森林突然扭曲变形,无数透明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顶端的花苞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扑来。玉君旋身挥剑,金龙虚影咆哮着撕碎藤蔓,却见花苞中渗出的紫色汁液竟腐蚀着他的剑锋;风君则结出青莲法印,净化之力所过之处,藤蔓纷纷化为灰烬。
“分头找!”玉君的金瞳在战斗中愈发猩红,他将星陨锁链甩向远处一座发光的水晶塔,“她的灵力就在那里!”风君颔首,白袍翻飞间跃向另一个方向,软剑划出的青光在夜色中留下绚丽轨迹。
当玉君终于冲进水晶塔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塔内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球内沉睡着一名少女,浅蓝色的发丝在灵力波动中缓缓飘动,模样与兰君别无二致。她的手腕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灵力印记正在闪烁,而塔内四壁,密密麻麻爬满了吞噬灵力的魔纹。玉君握紧拳头,玄金织锦袍上的符文因愤怒而亮起:“是谁......竟敢伤她!”
与此同时,风君在水晶森林深处发现了异样。一座被魔气笼罩的祭坛上,摆放着破碎的玉簪残片,而祭坛中央,一个黑袍人正操控着某种邪恶阵法,阵法中央的光球里,隐约可见兰君转世的面容。风君的银丝玉冠迸发出耀眼光芒,他挥剑斩断祭坛锁链,声音冷得能冻结星河:“把她的魂魄......还回来!”
黑袍人转身时,兜帽滑落露出半张布满魔纹的脸,竟是菩提国早已失踪的大祭司。风君的瞳孔骤缩,菩提软剑在掌心发出龙吟——百年前正是此人主导了星灵转世的禁忌实验,而此刻祭坛上流转的邪恶阵法,赫然是用兰君的魂魄作为核心祭品。“你竟敢亵渎星灵血脉!”风君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怒,九窍玉珏迸发的净化之光将魔气灼烧出阵阵白烟。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尖笑,枯槁的手指抚过阵法:“王子殿下,您以为当年星灵族覆灭真是意外?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他突然挥手,祭坛四周升起十二根刻满魔文的石柱,“这具转世之躯,不过是打开魔渊的钥匙!”话音未落,玉君破窗而入,玄金织锦袍沾满战斗的痕迹,金瞳死死盯着水晶球中的少女:“阿君!”
水晶球突然剧烈震颤,少女苍白的面容浮现痛苦之色,手腕上的灵力印记被阵法牵引,化作锁链没入祭坛。风君旋身挥剑斩断一根石柱,银丝白发被阵法掀起的罡风扫得凌乱:“玉君!护住她!我来破阵!”他掌心青莲法印层层叠加,净化之力与魔纹碰撞出刺目火花;玉君则召出金龙虚影盘绕在水晶球外,星陨锁链如金色巨蟒绞杀靠近的魔气触手。
“你们以为能阻止命运?”黑袍人癫狂大笑,突然撕开胸口,露出镶嵌着星灵骸骨的心脏,“当年我没能完成的仪式,今日必将......”话未说完,水晶球中的少女睫毛轻颤,浅蓝色灵力如潮水涌出,将阵法冲得支离破碎。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流转着与兰君别无二致的倔强光芒,抬手一指,玉簪残片突然从祭坛飞向她掌心,重新凝聚成完整的模样。
玉君呼吸停滞,玄金织锦袍下的心脏剧烈跳动。他望着少女额间沁出的冷汗,喉间溢出沙哑的呼唤:“阿君......”风君的攻击也骤然停住,银丝玉冠下的神色复杂难辨——眼前的少女既有着兰君的容貌,又带着转世者陌生的气息。少女握紧玉簪,紫晶迸发出温暖的光,声音虽虚弱却坚定:“你们......又来救我了。”
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嘶吼,星灵骸骨心脏突然炸裂,化作万千魔气碎片。玉君与风君同时挡在少女身前,一个金龙虚影咆哮着震碎魔气,一个青莲法印绽放净化之光。战斗的余波中,少女望着两人熟悉的身影,记忆深处沉睡的画面开始苏醒——星轨观测台的星光、菩提树下的笛声,还有无数次生死与共的瞬间。她踉跄着上前,指尖颤抖着触碰玉君染血的脸颊,又转向风君苍白的唇瓣:“这次......换我记得你们了。”
水晶塔在魔气爆炸的余波中剧烈摇晃,十二轮月亮的光芒透过裂隙洒在三人身上。玉君的玄金织锦袍被气浪掀起,露出锁骨处因过度使用金龙血脉而浮现的暗纹,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牢牢将少女护在怀中,金瞳中盛满失而复得的狂喜:“阿君,我终于找到你了……”话音未落,一阵剧烈咳嗽震得他肩头颤抖,殷红血迹溅在少女浅蓝色的衣袖上。
风君的银丝白发此刻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旁,九窍玉珏在胸前发出微弱的嗡鸣,显示着净化之力濒临枯竭。他强撑着站稳身形,剑尖拄地划出一串火星,目光却始终紧锁少女手腕上重新亮起的灵力印记:“你的魂魄尚未完全归位,魔气残留会……”话未说完,少女已挣脱玉君的怀抱,莲步轻移间,浅蓝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发间玉簪泛起柔和的光晕。
“让我来。”她的声音带着星灵特有的空灵,指尖依次点过玉君眉心与风君心口。玉君只觉一股清凉的灵力顺着皮肤渗入经脉,那些因透支力量而撕裂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风君则浑身一震,体内肆虐的魔气瞬间被净化,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暖——那是幼时兰君灵力失控时,他为她疏导灵力的温度。
“你……恢复记忆了?”风君喉结滚动,握着软剑的手指微微发白。他看着少女眉眼间与兰君如出一辙的温柔,却又在对方澄澈的目光中捕捉到陌生的倔强。少女轻轻摇头,玉簪紫晶映出她眼底流转的星光:“不完全是。只是触碰你们的瞬间,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像流星一样,一颗接一颗划过脑海。”
玉簪突然剧烈震动,紫晶中投射出千年前的画面:年幼的兰君在菩提树下哭泣,风君摘下玉珏为她擦拭眼泪;少年玉君偷偷将星髓糖塞进她掌心,被风君发现后追着满林子跑;还有大战前夕,三人在星轨观测台许下的誓言。“原来,我们早已纠缠了这么久。”少女喃喃自语,眼眶泛起泪光,“可我现在的身体……”
她话音未落,整座星球突然剧烈震颤,天空中的十二轮月亮同时变成血红色。远处传来魔物的嘶吼,地面的水晶开始扭曲成尖锐的利刃。玉君立刻抽出星陨锁链,玄金织锦袍上的符文再次亮起:“先离开这里!阿君,抓紧我!”风君则展开青莲护盾,银丝玉冠重新凝聚出净化之力:“这具身体承载不住完整的星灵之力,必须尽快找到稳定魂魄的办法。”
少女看着两人默契的配合,突然轻笑出声。她抬手召出漫天星光,将玉君的金龙虚影与风君的青莲法相缠绕在一起:“这次,换我带你们走。”浅蓝色灵力化作星桥,贯穿血色天幕。在踏入星桥的刹那,玉君握住她的手,风君护在她身后,三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星河,而星球上的魔气,正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疯狂涌来……
星桥在血色天幕下延展,每一步都踏碎流转的星光。玉君玄金织锦袍猎猎作响,他牢牢扣住少女的手腕,金瞳中燃烧着警惕的光焰,星陨锁链如活物般在空中游走,将试图靠近的魔气绞成齑粉。风君则倒退着护在后方,银丝白发被罡风掀起,他的菩提软剑划出万千道青光,九窍玉珏在胸前明灭不定,净化之力与魔气碰撞时,溅起细碎的冰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风君的声音被撕裂的空间声吞没,他的白袍已染满斑驳血迹,却仍固执地将青莲护盾扩张到极致,“她的灵力在星桥上不断流失!”玉君低头,看见少女浅蓝色裙摆正在透明化,腕间的灵力印记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记忆突然刺痛心脏——千年前兰君消散时,也是这般逐渐化作星光。
“阿君!”玉君猛地将少女拽入怀中,玄金织锦袍上的金龙虚影盘绕着她的身体,“用我的灵力!金龙血脉能......”“不行!”少女苍白的手指按住他眉心,紫晶玉簪泛起温暖的光,“你上次为我透支血脉,差点魂飞魄散。”她转头望向风君,后者正用剑刃支撑身体,银丝玉冠下的脸色近乎透明,“兄长,你的净化之力也濒临枯竭了。”
星球的轰鸣愈发剧烈,十二轮血月同时炸裂,无数陨石裹挟着魔气倾泻而下。少女突然闭上眼睛,灵力印记爆发出璀璨的蓝光,玉簪悬浮而起,将三人笼罩在星光穹顶之下。“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星灵族的禁术——共生契约。”
玉君和风君同时色变。传说中,星灵族以自身为媒,可将三人魂魄编织成永不分离的羁绊,但代价是共享生死与伤痛。“不可!”风君的怒吼震碎冰晶,“若你再出意外,我们......”“我不要你们为我而死!”少女睁开眼,眸中流转着银河般的光芒,“我要我们一起活着,就像小时候那样。”
星桥开始崩塌,魔气如潮水涌入。少女的指尖分别点在两人心口,浅蓝色灵力化作丝带,缠绕着玉君的金龙虚影、风君的青莲法相。玉君感受着熟悉的灵力流入经脉,却也察觉到少女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他握紧她的手:“阿君,若有来世......”“没有来世。”少女轻笑,眼泪却滑落脸颊,“这一世,我们谁也不许松开谁。”
契约完成的刹那,天地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玉君的金龙虚影、风君的青莲法相,与少女的星灵之力融为一体,形成巨大的结界。魔气在结界外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突破分毫。当光芒散去,三人出现在璞竺大陆的星轨观测台。
玉君的玄金织锦袍焕然一新,风君的白袍洁净如雪,而少女的浅蓝色裙摆重新变得凝实。她腕间的灵力印记化作三色交织的纹路,发间玉簪流转着永恒的星光。“成功了......”玉君颤抖着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哽咽。风君别过头,却悄悄握紧了胸前的九窍玉珏——那里残留着少女为他治愈时的温度。
观测台外,十二道虹光重新亮起,星河璀璨如洗。少女望着漫天星辰,突然指向天际最亮的那颗:“以后,我们就住在那里好不好?”玉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风君则默默将披风披在她肩头。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长,在地面交织成永不分离的形状,而共生契约的光芒,正从他们心口蔓延至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