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孤山薄雾如纱,兰君持着玉君临别相赠的素绢,站在嶙峋山石间远眺。风君立在她身后,将披风轻轻覆上妹妹单薄肩头,山风掠过三人曾种下的桃树,落英纷飞间,兰君仿佛又看见玉君执剑踏春而来,眉眼含笑说要带她去看四海繁花。
宇宙纪年三万零二十三年,璞竺大陆的春日总裹挟着奇异的星辉。孤山之巅悬浮着九颗琉璃色的陨星,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兰君赤足踩过温润的月光石,浅蓝色广袖长裙垂落着星河刺绣,腰间缀着的玉铃随步伐轻响,与远处传来的菩提梵音隐隐共鸣。
“郡主当心。”玉君玄金织锦的衣摆扫过青苔,金丝绣着的饕餮纹在日光下流转,他伸手扶住险些踩空的兰君,掌心残留着龙涎香的温度。这位璞竺国最年轻的皇子,左眼镶嵌着上古玄铁打造的机械义眼,此刻正映出少女泛红的耳尖,“待本君平定西北星域叛乱,便带你去天枢星系看永夜极光。”
山风突然卷来阵梅香,风君素白长袍猎猎作响,银丝绣的菩提叶脉在袖口若隐若现。作为菩提国最受尊崇的大祭司,他额间的鎏金佛印泛着微光,“妹妹,梅君已在山下备好灵鹿车。”他的声音带着晨钟般的沉静,却在触及玉君环着兰君的手臂时,指尖掐进了掌心的佛珠。
兰君垂眸摩挲着素绢边缘,那是前日玉君用星辰沙书写的密信。布料里暗藏的玄晶突然发烫,浮现出玉君的声音:“三日后,天璇门见。”她没注意到风君望着素绢的眼神骤然阴沉——那上面的星辰沙,分明是菩提国的禁术材料。
暮色降临时,梅君踩着血色梅花纹的软靴闯入兰君的寝殿。红裙上的金丝绣梅随着她的动作栩栩如生,眉间朱砂痣妖冶如血:“郡主可知玉君殿下为何突然出征?”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案上的星图,“是你兄长向陛下进言,说西北星域有异宝能克制菩提国的灵力。”
兰君攥紧裙角,窗外菩提树沙沙作响,无数萤火虫在月光下拼凑出风君为她包扎伤口的画面。那年她偷练禁术走火入魔,是风君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她体内,额间佛印为此黯淡了整整三个月。可此刻梅君递来的密报上,风君与璞竺国皇帝的密谈赫然在目。
三日后,天璇门悬浮在云海之上,九根青玉柱流转着远古符咒。兰君赶到时,玉君正与风君对峙,前者腰间佩剑嗡鸣,后者手中拂尘缠绕着金色锁链。“交出星核,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玉君的义眼泛起猩红光芒,而风君身后,梅君正将一枚刻着兰君生辰八字的桃木钉缓缓埋入土里。
兰君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素绢上烫金的纹路,山雾在她浅蓝色广袖上凝结成细碎的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她望着云海尽头若隐若现的星舰残影,耳畔似又响起玉君临别时的承诺,那枚藏在素绢夹层里的星核突然发烫,映得她眼底泛起水光。
"郡主这般出神,莫不是在思念情郎?"梅君踩着梅花状的云纹靴踏碎薄雾,猩红裙摆扫过青石,绣着金线的红梅仿佛在衣料上舒展花枝。她指尖勾着兰君的发尾,腕间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可知道风君殿下为了阻止这场战事,在菩提圣树下跪了整整三日?"
风君素白的长袍沾满晨露,额间佛印却依旧明亮如星。他抬手将兰君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琉璃:"西北星域的虚空裂缝已开始吞噬星辰,玉君此去..."话音未落,天际突然划过十数道赤金色流星,正是璞竺国特有的龙纹星舰。
兰君望着那些星舰划破薄雾的轨迹,绣着银线的裙摆被山风掀起。她忽然想起幼时与玉君在观星台嬉闹,少年皇子将鎏金扳指套在她无名指上,说要娶她做全宇宙最尊贵的王妃。此刻星舰上的龙纹图腾在日光下闪烁,却像是要将回忆灼成灰烬。
"他不会有事的。"兰君握紧素绢,星核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入掌心。她转身时,浅蓝色裙摆扫过风君垂落的袍角,"我要去天枢要塞。"话音刚落,梅君突然轻笑出声,红色裙摆无风自动,暗藏在发间的桃木簪泛着诡异的紫光:"郡主以为,凭你一介凡人之躯,能穿越虚空风暴?"
风君抬手结印,菩提叶状的防护罩在四人周围展开。他望着兰君倔强的侧脸,当年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如今眼中的光芒比星辰更耀眼。"我陪你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额间佛印光芒大盛,"但你要答应我,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此时,远处传来星舰引擎的轰鸣声,玉君的声音突然从素绢中响起:"兰兰,别过来!这是个..."话音戛然而止,素绢上的星辰沙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兰君望着手中逐渐焦黑的布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山风卷起满地桃花,却再也拼凑不出少年清朗的笑颜。
兰君望着素绢上熄灭的星火,指甲几乎要将布料划破。山风裹挟着远处虚空裂缝传来的嗡鸣,吹得她浅蓝色裙摆猎猎作响,腰间玉铃发出破碎般的清响。她忽然转身,发间银簪扫过梅君泛红的眼角,惊起一片细小的冰晶。
“梅侧妃可知,”兰君指尖抚过素绢焦痕,袖口星河刺绣在暮色中流转微光,“这星辰沙遇暗则焚,是有人在暗处用菩提禁术截断了通讯?”她抬眸时,眼尾泛红的模样像极了被激怒的幼兽,惊得梅君后退半步,红裙上的金丝梅花都跟着轻颤。
风君袍袖间的菩提叶簌簌飘落,他伸手欲触碰兰君颤抖的肩,却在触及衣料前停住。额间佛印泛起温和的光,映照着少年苍白的脸:“西北星域的虚空兽已吞噬三颗卫星,玉君此去...”话音被骤然炸响的雷鸣劈碎,天际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九艘璞竺国星舰拖着燃烧的尾焰坠落孤山。
玉君玄金织锦的衣角最先从浓烟中显现,机械义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腰间佩剑还在滴落黑紫色的血液。他望着兰君时,染血的嘴角却扬起笑意:“瞧,本君说过要带你看极光,这虚空裂缝的紫光,可比天枢星系的美多了。”可他踉跄的脚步出卖了逞强,踉跄间被风君甩出的金丝锁链稳稳接住。
梅君的红裙突然无风自动,藏在袖中的桃木钉泛着妖异的光。她望着玉君揽住兰君腰肢的手,眼底闪过嫉妒的幽光:“殿下莫不是忘了,您的星舰上本该有...”话未说完,风君袍袖间飞出的菩提叶已缠住她的手腕,金色锁链将她禁锢在古桃树旁。
“住口。”风君声音冷得像冰川,拂尘扫过地面时绽开金色梵文。他望着玉君染血的手掌正覆在兰君后心输送灵力,素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佛珠:“西北星域的星核碎片已与虚空兽融合,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兰君感受着玉君灵力中掺杂的暗伤,眼泪砸在对方染血的衣襟上。她抬头时,看见孤山之巅悬浮的琉璃陨星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发光的鳞片。薄雾中传来远古巨兽的低鸣,山脚下的桃树突然疯狂生长,树根破土而出,缠绕成通往虚空裂缝的阶梯。
兰君的裙摆被树根卷起的气浪掀至腰际,浅蓝色绸缎间若隐若现的银线星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她攥着玉君染血的手,指尖触到对方掌心因常年握剑而生的薄茧,忽然想起幼时偷戴他鎏金扳指的模样,那时的玉君总笑着说她是全宇宙最笨拙的小郡主。
“别碰那些树根!”风君的惊喝裹着金光破空而来。缠绕在孤山的桃树突然睁开赤红瞳孔,树皮裂开处涌出粘稠的黑雾,化作獠牙毕露的虚灵巨蟒。他额间佛印暴涨,素白长袍猎猎作响,手中拂尘甩出的金丝锁链如灵蛇般缠住巨蟒七寸,“这些古树被虚空之力侵蚀了!”
梅君在束缚中发出尖锐的笑,猩红裙摆上的金线梅花渗出黑血:“风君殿下果然舍不得伤我?可您那位宝贝妹妹——”她未说完的话被玉君掷出的星刃斩断,玄金织锦的衣角扫过兰君发梢,机械义眼泛起危险的红光:“聒噪。”
兰君望着玉君后背炸开的伤口,那是虚空兽利爪留下的灼痕,焦黑的布料下隐约可见闪烁的金属零件。她颤抖着解开腰间玉铃,将灵力注入其中:“玉君,记得你说过,我的灵力能中和虚空毒素......”话音未落,风君已扣住她的手腕,白袍上的菩提叶脉发出刺目光芒:“不行!虚空之力会反噬你的经脉!”
山风突然倒卷,整片桃林化作漩涡状的星云。兰君看见梅君指尖的桃木钉在黑雾中泛着幽光,而玉君正将一枚温热的星核塞进她掌心——那是她曾在观星台遗失的生辰礼物。“拿着,”玉君染血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机械义眼映出她含泪的双眼,“这次,换本君做你的盾牌。”
风君的金丝锁链突然绷断,虚灵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来。兰君在混乱中被玉君护在怀里,却见他背后的金属零件开始扭曲重组,化作闪耀的金色羽翼。而风君额间佛印黯淡如残烛,仍固执地结印阻拦黑雾,素白长袍被撕开的裂口处,隐约可见心口处烙着的兰字刺青。
兰君攥着发烫的星核,指尖传来的灼痛让她清醒。浅蓝色裙摆上的星河刺绣突然流转出实体光芒,在虚灵巨蟒扑来的瞬间,化作无数细碎的光刃。她望着玉君背后重组的金色羽翼,那些机械零件正与血肉交融,心中泛起酸涩与决然:“我不会再躲在你们身后。”
风君的金丝锁链断裂时,素白长袍已染满黑雾。他望着兰君倔强的侧脸,额间黯淡的佛印突然迸发刺目光芒。作为菩提国最年轻的大祭司,他自幼修习清心咒,却在这一刻打破禁忌,将体内封印的上古佛力尽数释放:“兰兰,闭眼!”
梅君的笑声混着桃木钉的嗡鸣在桃林中回荡。猩红裙摆如燃烧的火焰,她指尖缠绕的黑雾凝结成锁链,直取兰君后心:“天真的郡主,以为有了星核就能扭转乾坤?”话音未落,玉君金色羽翼扇起的罡风已将黑雾吹散,玄金织锦的衣摆扫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孤山之巅的琉璃陨星突然全部碎裂,化作万千流光坠入虚空裂缝。兰君感觉星核在掌心剧烈震动,某种古老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她望着风君苍白的脸色和玉君渗血的羽翼,咬破舌尖将灵力注入星核:“你们护我太久了。”浅蓝色广袖翻飞间,她腰间玉铃发出清越长鸣,整片桃林的桃花竟逆着山风,化作粉色光盾将四人笼罩。
“她在强行唤醒星核本源!”梅君的声音首次出现慌乱,桃木钉上的咒文开始扭曲。风君闻言瞳孔骤缩,顾不得自身灵力透支,冲上前想要阻止:“兰兰,这会让你......”话未说完,玉君已先一步揽住兰君,机械义眼泛起温柔的红光:“本君说过,要带你看遍四海繁花,自然要陪你疯到底。”
山风裹挟着虚空裂缝的呜咽,将四人的身影卷入漫天流光。兰君在灵力暴走的剧痛中,恍惚看见幼时的自己在观星台摔倒,玉君笑着将她抱起,风君则默默为她包扎伤口。此刻三人的灵力在星核牵引下交融,桃林深处传来古树苏醒的低吟,而梅君藏在袖中的符咒,正被神秘力量悄然焚毁。
兰君的意识在灵力漩涡中浮沉,星核的光芒穿透皮肤,在她周身勾勒出神秘的星图纹路。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那些银线绣就的星河竟化作流动的光带,缠绕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宛如锁链又似加冕的璎珞。她听见玉君在耳畔低吼,带着璞竺皇室特有的霸道:“兰兰,握紧我的手!”温热的血滴落在她手背上,玉君金色羽翼正片片崩解,露出底下新生的血肉。
风君的白袍在混乱中碎成布条,露出胸口那道用菩提刺青勾勒的兰字。作为菩提国最具天赋的大祭司,他额间佛印彻底黯淡,却依然固执地念诵着古老的梵文咒语。当兰君因灵力反噬而颤抖时,他毫不犹豫地将破碎的佛珠按在她后心:“我的灵力...拿去。”沙哑的声音里藏着多年未说出口的眷恋。
梅君的红裙在光刃中寸寸碎裂,露出内里布满咒文的黑色紧身衣。她望着三人灵力交融的场景,眼底翻涌着嫉妒与疯狂:“不过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郡主,凭什么...”桃木钉突然迸发刺目紫光,却在触及兰君周身星图的瞬间,化作缕缕青烟。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精心布置的咒术阵法,正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逐一瓦解。
孤山的地面开始龟裂,露出底下流淌的星砂河。那些泛着荧光的砂砾汇聚成河,在兰君脚下盘旋上升,形成璀璨的星河瀑布。三百年前三人种下的桃树疯狂生长,树枝上结满晶莹剔透的果实,每一颗都映照着他们不同时期的记忆——幼时在桃树下追逐的笑声,少年时玉君为兰君摘下的第一朵桃花,风君偷偷为她修补破损发簪的夜晚。
“快看!”玉君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指向虚空裂缝深处。那里,无数星云正在重组,形成巨大的光茧。兰君感觉星核的力量与光茧产生共鸣,头痛欲裂间,她仿佛看见千万年前的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璞竺国与菩提国曾是一体,而她,似乎与那场古老的分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风君突然将兰君护在身后,他破损的佛珠散发出最后的光芒:“不对劲,这股力量...是上古邪神的气息!”玉君同时抽出佩剑,金色锦衣上的饕餮纹活了过来,在衣摆上张牙舞爪:“无论是什么,敢动兰兰,本君就把它劈成星云!”
梅君趁机甩出藏在发间的最后一张符咒,却在接触光茧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符咒化作灰烬时,她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不可能...我明明已经...”话未说完,光茧轰然炸裂,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而兰君手中的星核,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光茧碎裂的刹那,兰君被刺目的光芒包裹,浅蓝色衣裙上的星河刺绣骤然暴涨,将她整个人托举至半空。她的发丝无风自动,在光芒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额间浮现出与星核同色的神秘纹路。玉君望着悬浮的兰君,机械义眼剧烈闪烁,玄金织锦下的心脏不受控地狂跳——此刻的她,美得近乎神圣,却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
“拦住她!那不是兰君!”梅君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染着丹蔻的手指指向光芒深处,红裙上残破的梅花随着她的颤抖扭曲变形,“那是被封印在星核里的远古巫女!”她踉跄着后退,藏在袖中的符纸簌簌作响,“当年两族分裂,就是因为她妄图掌控时空之力!”
风君的白袍猎猎作响,他望着兰君逐渐透明的轮廓,掌心的佛珠突然发烫。作为菩提国最接近神谕的大祭司,他终于想起古籍中记载的预言——“星辰蒙尘,巫女降世,两族归一,乾坤倒悬”。额间黯淡的佛印重新亮起微光,他咬破指尖在虚空画下禁制,沙哑道:“兰兰,若你还在,就醒醒!”
玉君的金色羽翼重新凝聚,他挥剑劈开光雾,玄金佩剑上的饕餮纹吞吐着烈焰:“不管她是谁,兰兰就是兰兰!”剑锋触及兰君衣角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斥力将他震飞,金色锦衣上裂开细密的纹路,嘴角溢出鲜血却仍固执地笑:“躲什么?本君说过要带你看遍四海,可没说要半途而废!”
兰君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旋:幼时捡到的星核、玉君温暖的怀抱、风君温柔的抚摸,还有梅君藏在眼底的阴鸷。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在她脑海响起:“我才是真正的你,拿回属于我们的力量吧……”她的手指不受控地握住星核,脚下的星砂河开始倒流,孤山的桃树瞬间枯萎,化作漫天齑粉。
梅君趁机甩出所有符咒,血色符文在空中组成囚笼,却在接近兰君的刹那被烧成灰烬。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巫术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如纸,红裙上的金线梅花尽数脱落,露出苍白的皮肤:“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风君的灵力即将耗尽,他却固执地挡在兰君身前,白袍被力量撕扯得只剩布条,露出胸口狰狞的兰字刺青:“就算你是巫女又如何?我护了兰兰十八年,不在乎再护十八万年!”他的声音被虚空裂缝的轰鸣吞没,却清晰地传入兰君耳中。
玉君重新站稳身形,金色锦衣沾满尘土,却依旧挺直脊梁。他望着悬浮的兰君,机械义眼泛起温柔的红光:“兰兰,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举起佩剑,剑尖直指天空,“若你迷失在这力量中,本君就劈开天地,把你找回来!”
兰君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中玉君说这话时的模样与眼前重叠。她的手指动了动,星核的光芒开始减弱,整个人缓缓下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她终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虚弱地开口:“玉君...风君...”
然而,还没等她站稳,虚空裂缝中突然传来震天的咆哮,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梅君望着黑影,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出来吧!让这些蠢货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黑影自虚空裂缝中缓缓浮现,竟是一只浑身缠绕着暗紫色锁链的巨型螭吻。它每一次呼吸都掀起山崩地裂般的震动,鳞片间渗出的黑色黏液滴落在地面,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兰君踉跄着后退,浅蓝色裙摆沾满星砂与尘土,腰间玉铃因恐惧而发出细碎的颤音。
“这是被封印在虚空裂缝深处的混沌兽!”风君苍白的脸上泛起凝重,他强行运转所剩无几的灵力,白袍上的菩提叶脉发出微弱光芒,“梅君,你竟敢解封上古凶兽!”作为菩提国最精通古籍的王子,他自然知晓这头凶兽曾在远古时期,将整片星域化为荒芜。
梅君猩红的裙摆飞扬如血,她仰起头发出刺耳的笑声,眉间朱砂痣在夜色中妖冶得近乎可怖:“风君殿下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指尖划过胸口,露出一道暗红色的契约印记,“从你在桃林救下那个捡来的野丫头开始,我就发誓要毁掉一切。”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现在,混沌兽会替我完成心愿!”
玉君将兰君护在身后,玄金织锦的衣摆猎猎作响,机械义眼泛起危险的红光。他抽出佩剑,金色剑身嗡鸣着迸发出火焰:“想动兰兰,先过我这关!”饕餮纹在剑身上活了过来,张开巨口发出怒吼,与混沌兽的咆哮在空中相撞,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兰君望着玉君挺拔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同样严阵以待的风君。她握紧手中发烫的星核,想起玉君带她在观星台看流星时说的“有我在”,想起风君在她生病时彻夜诵经的温柔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低声道:“我不会再成为你们的累赘。”浅蓝色广袖翻飞间,她调动起体内还未完全掌控的神秘力量。
混沌兽突然俯冲而下,巨大的利爪带起漫天尘土。风君甩出金丝锁链缠住兽爪,额间佛印重新亮起,却因灵力不足而忽明忽暗;玉君挥剑斩向兽身,金色羽翼在身后展开,每一片羽毛都化作锋利的光刃。兰君看着两人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绞痛,星核的力量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却渐渐被她的意志驯服。
“破!”兰君大喝一声,周身星图纹路大放光芒。她将灵力注入星核,一道璀璨的光束射向混沌兽。光束所过之处,桃树残枝重新抽芽,枯萎的花朵再次绽放。混沌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暗紫色锁链开始松动,而梅君的契约印记也随之泛起阵阵灼痛。
“不!不可能!”梅君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始透明化,“我筹划了这么久……”她踉跄着后退,红裙上的梅花彻底失去光泽。而混沌兽在兰君的攻击下,终于松开了利爪,庞大的身躯重新坠入虚空裂缝。
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兰君却感到力量正在飞速流失。她眼前一黑,向地面倒去,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玉君金色的羽翼温柔地包裹着她,轻声道:“别怕,我在。”风君也快步上前,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他小心翼翼地将佛珠放在兰君手腕上,试图为她输送灵力。
“谢谢你们……”兰君虚弱地笑了笑,她看着两人疲惫却关切的脸庞,心中满是感动。然而,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远处的虚空裂缝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梅君消失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个神秘的符文……
兰君的睫毛轻颤,苍白的指尖无意识揪着玉君染血的衣襟。金色羽翼下的温度裹着龙涎香萦绕鼻尖,却抵不过远处虚空裂缝传来的刺骨寒意。她勉力抬头,看见梅君消失处的符文正化作猩红丝线,如同活物般在地面蜿蜒游走。
“小心!”风君突然扯开染尘的白袍,露出内搭的金丝软甲。他掌心翻转,菩提叶状的防护罩在四人头顶绽开,却在触及丝线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啦声。作为菩提国最年轻的大祭司,他额间重新亮起的佛印泛起涟漪,“这是噬灵咒,能吞尽一切灵力!”
玉君机械义眼红光暴涨,玄金佩剑上的饕餮纹骤然吞噬火焰。他单膝跪地将兰君护在羽翼下,另一只手甩出鎏金锁链缠住她腰间:“兰兰,抓稳!”金色锦衣下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她手背,温度却比往常灼人三分。记忆中那个总爱挑眉笑闹的皇子,此刻眼神凌厉如出鞘寒刃。
梅君的笑声突然从符文深处传来,破碎的红裙碎片竟在空中重组。她赤足踏过丝线,眉间朱砂化作竖瞳,指甲长出三寸利爪:“风君,你以为锁得住混沌兽,就能困住我?”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符文,整个孤山开始剧烈震颤,“当年你从巫女祭坛带回兰君,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兰君的瞳孔猛地收缩。山风掀起她的浅蓝色裙摆,星河刺绣在符文红光中扭曲成陌生图腾。她突然想起幼时总做的噩梦——血月当空,自己跪坐在布满咒文的祭坛中央,而风君披着沾满露水的白袍,将啼哭的她抱出迷雾。此刻记忆与现实重叠,掌心的星核突然迸发万千光芒。
“原来如此……”风君的声音混着防护罩碎裂的脆响。他望着兰君额间浮现的古老纹路,喉结艰难滚动。作为知晓皇室秘辛的王子,他终于明白为何兰君能唤醒星核——那根本就是她失落的本源。素白长袍被灵力风暴撕裂,他却固执地将佛珠按在兰君后心,“别怕,我会带你回家。”
玉君的羽翼突然片片崩解,化作无数金蝶扑向符文。他染血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机械义眼倒映着兰君震惊的面容:“本君的王妃,身份再特殊又如何?”锁链缠住梅君的手腕用力一拽,玄金佩剑抵住她咽喉,“说!还有什么阴谋?”
猩红丝线突然暴涨,穿透玉君的左肩。兰君看着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心中腾起前所未有的剧痛。星核光芒与符文红光在空中相撞,她的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发丝间浮现出与梅君相似的竖瞳。在意识被力量吞噬前,她听见风君焦急的呼唤,听见玉君压抑的怒吼,还有梅君癫狂的笑声:“看吧!巫女的血脉正在觉醒!”
兰君的竖瞳渐渐被星核光芒填满,浅蓝色广袖上的星河刺绣如同活物般游弋,在她周身编织成光网。她的足尖离开地面,发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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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坠下的珍珠簌簌而落,在空中凝结成抵御猩红丝线的屏障。玉君捂着渗血的左肩仰头望去,机械义眼映出的少女轮廓模糊又神圣,玄金锦衣下的心脏抽痛——他既为她爆发的力量震撼,又害怕这力量会彻底吞噬她。
“停下!”风君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额间佛印流转出古老咒文,白袍上的菩提叶脉化作万千金叶,却在触及兰君的瞬间被尽数弹开。作为曾翻阅过菩提国禁书库的王子,他认出那些在兰君周身缠绕的光纹,正是记载中能撕裂时空的“星陨咒”。“兰兰!还记得你小时候害怕打雷,总躲在我怀里的样子吗?别被力量蛊惑!”
梅君的笑声混着符文嗡鸣愈发尖锐,她的红裙如燃烧的火焰膨胀,背后生出三对骨翼:“天真!巫女血脉一旦觉醒,就会成为操控星辰的傀儡!”她指尖凝聚出暗紫色能量球,却在即将掷向兰君时,被玉君甩出的鎏金锁链缠住手腕。
“放开她!”玉君金色羽翼重新凝聚,伤口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冷芒。他的佩剑抵住梅君咽喉,机械义眼红光如实质:“你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暗中勾结虚空势力,想借兰兰的血脉打开时空裂缝!”他转头望向悬浮的兰君,声音突然放柔:“兰兰,看着我,你是那个会为了一朵桃花开心整日的郡主,不是他们说的什么巫女!”
兰君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玉君的声音如同穿透迷雾的光。她想起观星台上的初遇,少年皇子将鎏金扳指套在她手上;想起风君在她生病时,用带着檀香的掌心贴她额头。星核的力量突然变得温和,竖瞳渐渐恢复清明,她的指尖颤抖着伸向两人:“我在......”
就在这时,孤山之巅的琉璃陨星突然重新聚合,化作巨大的沙漏虚影。梅君的骨翼剧烈震颤,契约印记在她胸口炸开:“不!我的计划......”猩红丝线开始反噬她的身体,而兰君周身的星陨咒纹却与沙漏产生共鸣,整片天地的时间流速都开始扭曲。风君的佛珠突然崩裂,他冲向兰君的动作变得迟缓;玉君的羽翼在空中凝固,鎏金锁链悬在半空中。
兰君看着停滞的世界,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知道,若不控制这股力量,不仅会害死玉君和风君,整个璞竺大陆都会被卷入时空漩涡。浅蓝色裙摆无风自动,她握紧星核,在力量暴走的边缘,用最后的意识发出呐喊:“够了!”
兰君的呐喊在凝滞的时空里震荡,星核迸发出的光芒如蛛网般蔓延,将琉璃沙漏虚影层层包裹。她浅蓝色的裙摆被光芒染成半透明,银线绣就的星河在布料下流转,如同真正的宇宙在她周身坍缩又重生。玉君凝固在半空的羽翼泛起细微的震颤,机械义眼的红光中倒映着她倔强的侧脸——那个总爱躲在他身后的小郡主,此刻竟如神明般与天地对峙。
“不可能......”梅君的嘶吼被拉长至扭曲,骨翼在时空气泡中寸寸崩解,红色裙摆化作无数飘飞的血蝶。她胸口的契约印记疯狂跳动,整个人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你明明只是个被遗弃的巫女!”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唯有眼底的不甘如毒蛇般盘踞。
风君的佛珠碎片悬浮在周身,他试图挪动被凝滞的手指,白袍上的菩提叶脉渗出金色血液。作为菩提国最精通时空秘术的王子,他从未想过会在最珍视的人身上目睹这般禁忌力量。记忆突然闪回十八年前的雨夜,襁褓中的兰君躺在巫女祭坛中央,颈间挂着的星核黯淡无光,而他鬼使神差地将啼哭的婴孩抱回了菩提宫。
“风君......玉君......”兰君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力量暴走带来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看见玉君挣扎着想要突破时空束缚,金色锦衣被力量撕扯出裂痕;风君额间佛印彻底黯淡,却仍固执地结印想要靠近她。星核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整片孤山开始翻转,桃树的根系刺破地面,在空中生长成发光的巨树。
“快逃!”兰君用尽最后力气将灵力凝成护盾,推向停滞的两人。浅蓝色的光盾触碰到时空屏障的瞬间,玉君的羽翼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金粉突破桎梏;风君的佛珠碎片重新聚合,带着他冲破凝滞的空气。当两人双双落在她身侧时,星核的光芒突然向内坍缩,形成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抓住我!”玉君的鎏金锁链缠住兰君的手腕,玄金佩剑插入地面,机械义眼泛起危险的紫光,“本君说过,要带你看遍四海繁花,就绝不会松手!”风君苍白的手掌覆上她另一只手,佛珠缠绕的手腕传来温热的灵力,他额间重新亮起微弱的佛印:“兰兰,你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梅君的身影在黑洞边缘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咒术与星核力量相撞,在虚空中炸开无数时空裂缝。兰君望着裂缝中闪现的奇异景象——有繁华的星际都市,有荒芜的古老战场,还有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徘徊。她握紧两人的手,将星核的力量与体内巫女血脉强行融合,浅蓝色广袖翻飞间,口中念出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古老咒语。
孤山在咒语声中开始重组,桃树重新扎根,琉璃陨星归位。兰君的意识却在力量的漩涡中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玉君焦急的呼唤与风君含泪的微笑。而在时空的裂缝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凝视着这一切,梅君破碎的声音若隐若现:“这不是结束......”
兰君的意识在混沌中浮沉,身体仿佛被无数丝线拉扯。她的浅蓝色广袖早已破碎,星河刺绣在灵力风暴中忽明忽暗,腰间的玉铃不知何时已经碎裂,残片悬在她身侧,折射出诡异的光芒。玉君紧紧攥着她的手,玄金织锦的衣袖被力量撕扯得破烂不堪,金色的丝线却依然倔强地缠绕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兰兰,别睡,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机械义眼泛着不稳定的红光,映照出他眼底的恐惧与焦急。
风君则将兰君虚软的身躯揽入怀中,他的白袍几乎成了碎布条,露出胸口那道用菩提刺青勾勒的“兰”字,此刻正随着他输送灵力而微微发烫。额间黯淡的佛印忽明忽暗,“坚持住,我在。”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得如同磐石,佛珠在他指间快速转动,每念诵一句经文,就有金色的光芒注入兰君体内。
在他们身后,孤山已经面目全非。原本悬浮的琉璃陨星坠落一地,化作闪烁着微光的碎片;桃树的枝干扭曲成奇异的形状,树皮上浮现出古老的咒文。而梅君消失的地方,正有一团黑雾缓缓凝聚,其中隐隐传来她阴冷的笑声:“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巫女的血脉,注定要成为毁灭的开端......”
兰君在混沌中听到了梅君的声音,意识突然清醒了些。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玉君和兰君紧张又关切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我没事。”她虚弱地开口,想要抬手触碰两人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变得透明,闪烁着星核的光芒。
玉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将兰君抱入怀中,金色羽翼再次凝聚,将两人包裹起来:“不许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几分执拗和脆弱,“本君还没带你去看天枢星系的永夜极光,没实现带你看遍四海繁花的诺言,你不能有事!”
风君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又被坚定取代。他双手结印,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菩提叶状的防护罩再次出现,“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他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却坚定,仿佛在对兰君承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黑雾中的梅君渐渐显形,她的红裙变得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眉间的朱砂痣变成了一只竖立的眼睛。“兰君,你以为你能控制这股力量?”她伸出手,指尖缠绕着暗紫色的能量,“这是被诅咒的血脉,只会带来灾难!”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猩红的藤蔓破土而出,朝着兰君三人缠绕过来。
兰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玉君,风君,我没事。”她挣脱开两人的怀抱,浅蓝色的裙摆无风自动,星核的光芒在她周身流转,“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们。”她的眼神坚定,带着从未有过的自信与决然,仿佛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南城郡主,而是真正掌控了力量的巫女。
兰君赤足踩上悬浮的星核碎片,浅蓝色裙摆垂落的银线如活物般攀附地面,将猩红藤蔓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她抬手时,断裂的玉铃残片突然重新拼合,在腕间发出清越鸣响,额间浮现的星纹与远处梅君竖瞳中的咒印隔空对峙。孤山之巅的琉璃陨星再次苏醒,化作九道流光环绕她周身,将月光折射成七彩屏障。
“你以为凭这花架子就能阻挡?”梅君的红裙被暗紫色能量浸染,骨翼再生时带起阵阵腥风。她指尖凝结的咒文还未掷出,就见玉君金色羽翼裹挟着烈焰掠过兰君发梢,玄金佩剑上的饕餮纹突然活过来,一口咬碎她半空中的攻击:“本君的王妃,轮不到你评头论足!”他染血的嘴角扬起熟悉的不羁笑容,机械义眼却紧张地扫过兰君逐渐透明的指尖。
风君盘坐在破碎的佛珠上,素白长袍在灵力漩涡中猎猎作响。作为菩提国最精通禁制术的王子,他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古老佛印,额间黯淡的佛印突然迸发万道金光:“兰兰,记住你说过的——桃花再美,也比不过亲手栽种的人。”他的声音混着梵音震荡整片桃林,那些扭曲的古树枝干竟重新舒展,粉色花瓣如箭矢射向梅君周身的黑雾。
兰君感觉星核的力量在经脉中流淌如液态星光,每道血管都泛起银河般的光泽。她望着玉君浴血奋战的身影,想起他总在深夜为自己偷摘禁果的狡黠;再看向风君苍白却坚定的面容,忆起他在佛堂为自己祈福时,佛珠滚落的清脆声响。“我不是被诅咒的巫女。”她轻声呢喃,声音却穿透时空般清晰,“我是兰君,是你们要守护的兰君。”
梅君的骨翼突然寸寸崩解,契约印记在她胸口炸开刺目红光。她惊恐地后退,却发现整片孤山的地面都被兰君的灵力覆盖,那些银线绣就的星河化作锁链缠住她的脚踝:“不可能!巫女血脉本该吞噬一切......”话未说完,兰君已经凌空而立,周身环绕的琉璃陨星组成巨大的星轮,将梅君彻底笼罩在璀璨光芒中。
强光消散时,梅君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破碎的红裙残片。玉君金色羽翼颤抖着消散,他单膝跪地剧烈喘息,却仍固执地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兰君:“看吧,本君就知道......”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兰君指尖轻点在他伤口处,星核力量化作温暖的光流渗入他体内。
风君踉跄着走近,素白长袍沾满尘土,却仍温柔地将佛珠重新串起挂在兰君颈间:“欢迎回来。”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铃,佛印重新亮起柔和的光芒,“以后换我们跟着你。”
春日的薄雾不知何时散去,新生的桃花缀满枝头。兰君站在两人中间,浅蓝色裙摆重新染上朝霞的色彩,手中的素绢被星核光芒熨烫平整,上面浮现出全新的字迹:“待繁花再开,共赴山海。”远处的虚空裂缝传来轻微嗡鸣,而三人相视一笑,玉君的鎏金锁链、风君的佛珠与她腕间的玉铃相碰,发出清脆的回响,惊起满山纷飞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