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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6. 3 璞竺大陆

作者:Ann泠善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兰君执青竹伞立在璞竺大陆的薄雾里,檐角铜铃轻晃,恍若她腰间玉坠上那声未说出口的叹息,不知是在念着千年前遗落的半阙琴谱,还是这苍茫大陆上未寻到的故人踪迹。


    宇宙纪年三万零二百年,璞竺大陆笼罩在青蒙蒙的薄雾中。兰君的浅蓝色广袖在晨风中轻扬,裙裾上绣着的银线流云随着步伐隐现微光。她指尖轻抚青竹伞柄上的缠枝纹,远处南城的琉璃瓦在雾霭里若隐若现,檐角铜铃被穿堂风拨弄出细碎声响,惊起了栖息在飞檐上的雪色灵雀。


    "郡主又在等风了?"清脆的女声从回廊尽头传来。梅君踏着红裙上朵朵绽放的梅花烙,鎏金护甲轻轻叩响白玉栏杆。这位菩提国最受宠的侧妃眉目含春,发间九凤衔珠钗却透着凌厉锋芒,"听说璞竺国的玉君殿下,昨夜又派人送来了南海鲛人织的鲛绡。"


    兰君垂眸望着伞面上凝结的露珠,想起三日前玉君深夜来访的模样。那位身着金线织就的麒麟纹锦袍的皇子,竟在她的素心斋外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映在雕花窗棂上宛如被困的金鳞,"本王愿以整个璞竺国为聘,只求郡主垂怜。"玉君声音低沉,腰间的螭纹玉佩撞出清响,"菩提国的风君,当真值得你这般执着?"


    风君的白袍总带着菩提木的清香。兰君记得初遇那日,漫天流萤将菩提树下的他笼罩成银白色光晕。这位菩提国最年轻的王子摘下白玉冠,将沾着晨露的菩提子轻轻别在她鬓边,"兰兰,这大陆上所有的星光,都该属于你。"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发间蔓延,让她想起千年前那场琴箫和鸣的月下之约。


    梅君忽然凑近,朱红的唇几乎要贴上兰君耳畔:"风君哥哥昨夜宿在我的缀梅阁,说要与我共赏新得的九霄环佩琴。"她腕间的赤金铃铛晃出刺耳声响,"郡主可知那琴上刻着什么?''得此琴者,得兰君''。"


    薄雾不知何时化作细雨,青竹伞面滚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兰君望着远处菩提国方向的云层,那里隐约有雷光闪烁。风君曾说过,每当他催动灵力,天空就会降下甘霖。此刻那抹雷光,是否意味着他正在弹奏那把九霄环佩?


    玉君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这位璞竺国的储君踏着悬浮的金阶凌空而立,周身萦绕的龙气将雨幕硬生生劈开,"本王的鲛绡伞,可比这青竹伞更能遮风挡雨。"他金色锦袍上的暗纹在雨光中流转,腰间的传国玉玺折射出冷冽光芒,"只要郡主点头,本王即刻踏平菩提国。"


    雨势渐急,兰君轻抚腰间温润的玉坠。那是千年前风君亲手所赠,此刻竟微微发烫。她抬眼望向两个方向,一边是菩提国翻滚的雷云,一边是璞竺国威压的金光,浅蓝色裙裾在风雨中猎猎作响,恍若即将展翅的蝶。


    雨幕骤然被撕裂,菩提国的方向传来九霄环佩琴的铮鸣,如龙吟穿云。兰君指尖微颤,青竹伞柄上缠绕的银丝硌得生疼。她记得风君抚琴时的模样——广袖翻飞若流云,白玉般的手指在琴弦上游走,眉间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总说琴音缺了最关键的半阙。


    “兰君!”风君的声音裹着灵力穿透雨帘。白袍染着星辉的光泽,发间玉冠在雷光中泛着冷芒,他凌空而立,身后浮动着九颗旋转的菩提子,每颗都刻满神秘符文。那双曾温柔替她别花的手,此刻握着金光流转的九霄环佩琴,“跟我回菩提国!梅君她...”


    “殿下何必着急?”梅君轻笑出声,红裙在风中翻卷如燃烧的火焰。她腕间赤金铃铛突然迸发刺目红光,九条赤蛇虚影从地面窜出,缠绕着直扑风君,“您答应过,要与我共奏《焚情诀》的。”


    玉君见状冷笑,腰间传国玉玺迸发龙吟,金芒化作巨盾挡在兰君身前。他抬手召出三柄悬浮的鎏金长剑,剑身上龙纹栩栩如生,“菩提国的王子,在我的地盘也敢撒野?”金光与雷光在空中相撞,炸出漫天火花。


    兰君望着混战的三人,心中翻涌着千年前的记忆。那时她还是个不通世事的琴师,在一场仙乐会上与风君琴箫和鸣,却遭奸人算计,导致琴谱散落。玉君正是在她最落魄时出现,承诺会帮她寻回琴谱,却在得到她信任后,悄悄将半阙琴谱据为己有。


    “够了!”兰君突然掷出青竹伞。伞面张开悬于空中,浅蓝色的伞面泛起柔和光芒,将激烈碰撞的灵力波动尽数化解。她望着风君眼中的焦急、玉君眼底的占有欲,以及梅君嘴角扭曲的笑意,腰间玉坠滚烫如烙铁,“你们争的到底是我,还是那份能掌控整个大陆灵力的琴谱?”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紫色的光芒倾泻而下。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踏着紫光出现,手中握着半卷残破的琴谱,“三位殿下,想要琴谱,就拿兰君来换!”


    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紫色,兰君望着那卷千年来苦苦追寻的琴谱,心跳如擂鼓。风君立刻转身,白袍猎猎作响:“兰君,不要轻举妄动!”玉君则握紧了鎏金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梅君却趁机祭出赤蛇虚影,直取兰君。


    兰君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柔和的蓝光。她终于明白,这场跨越千年的纠葛,终究要做个了断。而她,绝不会再成为任何人争夺的棋子。


    紫色雨丝突然凝成万千冰晶,在半空折射出妖异的虹光。青铜面具人袖中琴谱无风自动,残破的纸页上浮现出幽绿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兰君望着那半阙琴谱,记忆如潮水翻涌——千年前那个月圆之夜,她与风君合奏曲谱时,指尖也触过同样的纹路。


    “休想!”风君周身九颗菩提子迸发强光,白袍猎猎作响间已化作流光冲向面具人。他发间玉冠碎成齑粉,露出额间淡金咒印,那是菩提国皇族传承的禁术标记。“交出琴谱!”九霄环佩琴在他怀中震颤,琴弦自发鸣响,音波所过之处,紫色雨幕竟被生生震碎。


    玉君眯起眼,鎏金长剑嗡鸣着悬浮在周身,龙纹吞吐金光。作为璞竺国最年轻的储君,他脖颈后暗藏着代表皇权的赤龙胎记,此刻正随着怒意发烫。“菩提国的小伎俩,也敢在本皇子面前班门弄斧?”三柄长剑化作金龙虚影,与风君的音波轰然相撞,云层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梅君红裙如血,在战场边缘优雅旋身。她从袖中抽出红梅软鞭,鞭梢缀着的赤金铃铛突然倒转,□□涌出浓稠黑雾。“两位殿下何必伤了和气?”她眼尾的朱砂痣妖冶欲滴,“不如让我来帮你们......”黑雾中骤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直抓兰君脚踝。


    兰君浅蓝色裙摆泛起银芒,腰间玉坠终于绽放出刺目光芒。千年前风君注入的灵力在玉坠中苏醒,化作光盾将黑雾震散。她望着混战中的两人,忽然想起玉君曾在素心斋说的话:“这琴谱若落入菩提国,整个大陆都将被他们掌控。”而风君抚摸九霄环佩时的呢喃还萦绕耳畔:“唯有兰兰的箫声,能唤醒琴谱真正的力量。”


    “停手!”兰君的声音裹着灵力穿透战场。她抬手轻挥,银线流云裙摆绽开光华,化作万千光蝶冲向天空。蝶群汇聚成巨大的琴箫虚影,与面具人手中琴谱遥遥呼应。面具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手中琴谱化作灰烬,却在消散前甩出一道紫电,直取风君后心。


    玉君瞳孔骤缩,龙纹剑抢先一步挡在风君身前。金芒与紫电相撞的刹那,他脖颈的赤龙胎记竟开始渗血。“你......为何救我?”风君转身,白发被紫光染成妖异的紫金色。玉君抹去唇边血迹,鎏金剑指向面具人:“琴谱不能落在他手里,更重要的是......她不想你死。”


    兰君望着两个伤痕累累的身影,指尖抚过腰间发烫的玉坠。紫色雨幕中,面具人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逐渐透明,却在消散前甩出最后一道咒印——目标,竟是她鬓边那枚菩提子。


    咒印裹挟着紫电撕开雨幕,如毒蛇般直扑兰君鬓边的菩提子。千钧一发之际,梅君突然旋身甩出红梅软鞭,赤金铃铛迸发刺目的红光,与咒印轰然相撞。红裙翻飞间,她唇角溢出鲜血,眼底却闪过一丝释然:“风君哥哥,我这一次...总算不是累赘了吧?”


    风君瞳孔骤缩,白袍下的身躯剧烈颤抖。他望着梅君摇摇欲坠的身影,记忆突然回到百年前——那时的梅君还是个怯生生的少女,捧着亲手做的梅花糕站在菩提树下,说要做他最得力的帮手。而如今,她却在为了保护他而战。“为什么!”风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震颤,九霄环佩琴发出悲鸣般的铮鸣。


    玉君抹去唇边血迹,鎏金剑上的龙纹黯淡了几分。他凝视着兰君苍白的侧脸,想起初见时她在素心斋抚箫的模样,清冷得如同天边明月。此刻她眉间凝着担忧,眼底却藏着决绝,腰间玉坠的光芒愈发耀眼。“护住她!”玉君突然对风君喝道,三柄鎏金长剑化作金色屏障将兰君笼罩,自己却迎着面具人残留的灵力冲了上去。


    兰君望着玉君浴血奋战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梅君虚弱的笑颜,心尖泛起酸涩。她从未想过,这场因琴谱而起的纷争,竟会牵扯出如此多复杂的情感。指尖抚过鬓边的菩提子,她突然想起千年前风君说过的话:“这菩提子能护住你的元神,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


    “兰君,闭眼!”风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周身九颗菩提子疯狂旋转,释放出璀璨的白光。白袍猎猎作响,额间的禁术标记几乎要灼穿皮肤,他将九霄环佩琴横在身前,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拨动。刹那间,天地失色,万道音波如潮水般涌向面具人消散的方向,试图将残留的咒印彻底摧毁。


    梅君跌坐在地,红裙沾满泥泞,却仍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原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受伤也这么开心。”她望着风君的背影,缓缓闭上眼,腕间的赤金铃铛悄然碎裂。兰君挣脱金色屏障,浅蓝色裙摆沾满雨水,跪在梅君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这一刻,她忽然读懂了梅君眼底的执着——那是和她一样,不愿成为他人负担的倔强。


    雨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滴落在兰君的银线流云裙摆上,晕开点点红梅。玉君踉跄着退回,金色锦袍破破烂烂,脖颈的赤龙胎记却愈发鲜红。他喘着粗气,将鎏金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面具人虽走,但咒印的余波还在...”话音未落,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漆黑的漩涡中传来让人牙酸的低鸣。


    兰君站起身,腰间玉坠光芒大盛,浅蓝色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望着两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眼昏迷的梅君,终于明白这场纠葛远未结束。而她,必须直面隐藏在琴谱背后的真相,以及这片大陆即将面临的危机。


    血色雨丝突然凝滞在空中,化作万千细小的冰晶,折射出诡异的幽光。兰君腰间的玉坠发出尖锐鸣响,光芒暴涨,将她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那道巨大的漆黑漩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竟与千年前那场让她失去一切的灾难如出一辙。


    “小心!”风君苍白的脸上满是焦急,他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挥动手臂,九颗菩提子急速旋转,在众人头顶形成一道闪烁着微光的防护屏障。白袍上沾染着鲜血,额间的禁术标记泛着近乎透明的金色,昭示着他已接近灵力透支的边缘。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死死盯着那漩涡,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看穿。


    玉君抹去嘴角的血迹,鎏金剑重新焕发出光芒,龙纹在剑身游动,发出低沉的龙吟。他挡在兰君身前,金色锦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脖颈后的赤龙胎记红光流转。“无论来的是什么,本皇子都不会让它伤害你分毫。”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在尾音处泄露了一丝担忧。


    昏迷中的梅君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红梅烙红裙上的梅花图案竟开始渗出血珠,宛如一朵朵正在凋零的红梅。她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风君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兰君,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原来...死亡也没有那么可怕。郡主...替我照顾好他...”话音未落,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化作点点红光消散在空中。


    风君浑身一震,眼中闪过剧烈的痛苦,九霄环佩琴发出一声悲鸣,琴弦应声而断。他单膝跪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梅君!”压抑的怒吼中,带着无尽的懊悔与悲伤。兰君望着风君颤抖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酸涩,她从未想过,这场争斗会以这样的方式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漆黑漩涡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如同深渊中的恶兽。他的手中握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玉牌,与兰君腰间的玉坠隐隐共鸣。“终于见面了,南城郡主。千年前的债,也该清算一下了。”沙哑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兰君深吸一口气,浅蓝色广袖无风自动,她缓缓向前迈出一步,眼神坚定:“你究竟是谁?与千年前的琴谱又有何关联?”她能感觉到,腰间的玉坠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灵力,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


    神秘人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黑袍猎猎作响:“真是健忘啊,兰君。当年你与风君合奏琴谱,妄图掌控天地之力,却不知那琴谱本就是打开禁忌之门的钥匙。如今,该是让这一切恢复‘正轨’的时候了。”随着他的话语,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裂缝中涌出黑色的雾气,所到之处,花草瞬间枯萎。


    玉君握紧鎏金剑,龙纹光芒大盛:“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兰君!”风君也站起身来,破碎的琴弦重新接上,他的眼神从悲伤转为决然:“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


    兰君望着身边并肩而立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危险,她都不再是孤身一人。血色的天空下,三个人影在漆黑漩涡的映衬下,显得渺小却坚定,一场关乎整个璞竺大陆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


    黑雾如活物般顺着裂缝爬上众人脚踝,兰君浅蓝色裙摆上的银线流云突然发烫,她猛地抽身后退,却见地面瞬间被腐蚀出焦黑痕迹。神秘人黑袍猎猎,手中玉牌与她腰间玉坠共鸣出刺耳嗡鸣,那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震得她耳膜生疼。


    “千年前的琴谱本是封印,”神秘人指尖划过玉牌符文,黑雾中浮现出破碎的琴弦虚影,“你们却妄图用它弹奏出逆天乐章,兰君,你可知那半阙琴谱藏着什么?”他幽绿的眼眸扫过风君,“这位菩提国的王子,当真以为琴音能改变命运?”


    风君白袍无风自动,额间禁术标记几乎要灼穿皮肤。他想起百年前在藏经阁偶然发现的残卷,上面记载着“琴谱现,天地裂”的预言,此刻真相如利刃剜心。颤抖的指尖抚过九霄环佩琴,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自嘲:“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打开灾祸的钥匙。”


    玉君鎏金剑划出三道龙形光弧,将逼近的黑雾劈开。金色锦衣上的麒麟纹泛着血光,脖颈后的赤龙胎记突突跳动,这是皇族血脉即将暴走的征兆。“少在这危言耸听!”他的怒吼震落屋檐上的冰晶,“就算琴谱是灾祸,也轮不到你这个藏头露尾的东西来审判!”


    兰君望着空中交缠的黑雾与金光,腰间玉坠突然迸发强光,将她笼罩在一片透明的光茧中。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千年前风君为她挡住致命一击时破碎的玉冠,玉君深夜送来的鲛人泪编织的护腕,还有梅君倒下前那抹释然的笑。这些画面与神秘人手中的玉牌重叠,她突然明白,有些答案不在琴谱里,而在自己心中。


    “够了!”兰君抬手轻挥,光茧化作万千流光,将黑雾逼退三丈。浅蓝色广袖翻涌如浪,她站在破碎的青石板上,银线流云在雨光中流转生辉,“无论是封印还是钥匙,都不该成为祸乱大陆的理由。”她看向风君与玉君,“我们曾经追寻的,是琴谱里的力量,还是并肩而战的真心?”


    神秘人发出桀桀怪笑,玉牌骤然碎裂,无数黑色符文冲天而起,在天空中拼凑出巨大的鬼脸。“执迷不悟的蠢货!”鬼脸张开血盆大口,“那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灾难——”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从裂缝中伸出无数枯骨手臂,直抓众人脚踝。


    风君九颗菩提子同时亮起,化作光刃斩断白骨;玉君龙纹剑嗡鸣,金芒所到之处,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兰君指尖凝出淡蓝色灵力,正要加入战局,却见神秘人消失在黑雾中,只留下一句话在虚空中回荡:“当玉坠与玉牌合二为一,就是整个大陆的末日!”


    雨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滴在兰君裙摆上腐蚀出缕缕青烟。她握紧发烫的玉坠,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风君苍白的脸和玉君染血的金色锦袍在眼前晃动。这场因琴谱而起的纷争,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力量争夺——而是她必须直面的,千年前自己亲手埋下的因果。


    黑色雨滴在兰君银线流云裙摆上腐蚀出细密孔洞,她却浑然不觉。掌心的玉坠滚烫如烙铁,映得她苍白的脸泛起奇异的潮红。风君踉跄着扶住她的肩,白袍下渗出的血染红了她浅蓝色衣袖,“兰兰,你的灵力...在疯狂外泄!”


    玉君挥剑斩断最后一只枯骨手臂,鎏金剑上的龙纹几近黯淡。他脖颈后的赤龙胎记如活物般扭曲,金色锦袍沾满血污与焦土,却仍固执地挡在两人身前:“菩提国的咒术伤不了她!定是那玉牌搞的鬼!”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隆起蛛网般的裂痕,黑雾中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无数身披黑甲的骷髅士兵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窝中跳跃着幽绿鬼火。


    “这些是...千年前的幽冥军?”风君瞳孔骤缩,指尖抚过九霄环佩琴断裂的琴弦。记忆如潮水涌来——当年琴谱现世时,曾有预言记载,若琴谱力量失控,被封印在幽冥渊的十万阴兵将重临人间。他望向兰君,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恐惧。那个总在月光下从容抚箫的南城郡主,此刻正颤抖着攥紧他的衣袖。


    “别怕。”风君将她护在身后,九颗菩提子发出刺目白光,在周身形成旋转的光盾。白袍被灵力撕扯出破洞,露出锁骨处淡金色的菩提纹——那是菩提国皇族献祭灵力的印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心口。“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他轻声呢喃,却不知这话是对她说,还是对千年前那个无力保护她的自己。


    玉君突然大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他抬手召出最后一柄鎏金短剑,龙纹在剑身剧烈震颤:“幽冥军又如何?”赤龙胎记几乎烧穿皮肤,金色灵力顺着剑刃喷涌而出,“璞竺国的龙魂,永远不会屈服!”三柄长剑化作金龙虚影,与风君的菩提光盾并肩冲向骷髅军团。


    兰君望着浴血奋战的两人,泪水模糊了视线。腰间玉坠的光芒与玉牌残留的符文在空中交织,形成诡异的紫色漩涡。她突然想起梅君临终前的微笑,想起玉君深夜送来鲛绡时耳尖的绯红,想起风君别菩提子时指尖的温度。“不...”她低喃着凝聚灵力,浅蓝色广袖翻飞间,银线流云化作万千光箭,“这场灾难,由我来终结。”


    然而就在她出手的刹那,神秘人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炸响:“愚蠢的蝼蚁!”黑雾中探出一只布满裂痕的巨手,径直抓向兰君腰间的玉坠。风君与玉君同时转身,一个以菩提子形成光网阻拦,一个挥剑斩向巨手。可那巨手竟无视攻击,在即将触碰到玉坠时,兰君突然被一股力量拽入黑雾之中。


    “兰君!”两声怒吼同时响起。风君的菩提子碎裂大半,白袍彻底染血;玉君的龙纹剑寸寸崩裂,金色锦袍被巨手的余波撕碎。战场上,幽冥军的嘶吼声与黑雾的呼啸声中,只留下玉坠最后一抹微弱的蓝光,和两滴坠入尘埃的血泪。


    黑雾如粘稠的沥青将兰君周身包裹,她浅蓝色的广袖在黑暗中徒劳地挥舞,腰间玉坠却突然发出清冷的光,在这混沌中撕开一道缝隙。透过光隙,她看见风君发间最后的菩提子碎裂,白袍被幽冥军的利爪划破,露出背后交错的旧伤疤——那是千年前为她挡下暗箭留下的痕迹;玉君的鎏金铠甲片片崩落,脖颈的赤龙胎记几乎要灼烧殆尽,却仍挥舞着断剑嘶吼着向黑雾扑来。


    “放开我!”兰君的怒吼带着灵力震颤,可黑雾反而愈发汹涌,将她拽入更深的黑暗。当光芒完全消失的刹那,她跌落在一片血色花海中。彼岸花的花瓣无风自动,在她银线流云裙摆上留下诡异的殷红印记。远处传来空灵的琴音,与记忆中那半阙未完成的曲子如出一辙。


    “终于等到你了,南城郡主。”神秘人从花海中缓步走出,黑袍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布满暗紫色咒文,仿佛无数蜈蚣在皮肤下游走,“看看这玉坠,它可不止是个护身符。”他抬手间,兰君腰间的玉坠竟脱离束缚,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与玉牌相同的符文。


    兰君踉跄着后退,浅蓝色裙摆扫过彼岸花,花朵瞬间枯萎。她望着玉坠,突然想起风君曾说“此坠与你生辰同刻雕琢”,玉君则总爱把玩坠子上的纹路,笑言“比璞竺国的龙纹还要精致”。此刻这些回忆却像利刃,扎得她眼眶发烫:“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一切回归原点。”神秘人掌心凝聚出黑色火焰,将玉坠笼罩其中,“千年前,你和风君弹奏琴谱时,无意间唤醒了沉睡的幽冥之主。而这玉坠,正是镇压它的最后一道枷锁。”他的幽绿眼眸闪过一丝癫狂,“只要毁掉它,整个大陆都将成为幽冥的领土!”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风君跪在满地菩提子碎片上,指尖还残留着兰君衣袖的布料。他抹去嘴角鲜血,抬头望向黑雾:“就算踏遍幽冥渊,我也要把她找回来。”他周身泛起金色光芒,竟强行燃烧起禁术的力量,白发无风自动。


    玉君将断剑深深插入地面,龙血顺着裂纹渗入泥土。他脖颈的赤龙胎记黯淡无光,却仍挺直脊梁:“璞竺国的皇子,从不会向命运低头。”他抬手召出最后一丝灵力,金色符文在掌心汇聚成罗盘,指向黑雾最深处。


    血色花海中,兰君望着燃烧的玉坠,突然想起梅君临终前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浅蓝色灵力从指尖迸发:“想要毁掉玉坠,先过我这关!”银线流云化作锁链缠住玉坠,她的发间突然浮现出淡蓝色咒印——那是千年前琴谱赋予她的特殊力量,此刻终于觉醒。


    血色花海突然翻涌如浪,彼岸花的根茎化作锁链缠住兰君的脚踝。神秘人黑袍猎猎作响,掌心的黑焰将玉坠灼烧得通体赤红,符文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兰君的浅蓝色灵力锁链与黑焰激烈碰撞,银线流云裙摆被火星燎出焦痕,发间淡蓝色咒印却愈发明亮。


    “你以为这点力量就能阻止我?”神秘人冷笑,袖中甩出半块玉牌,与玉坠遥相呼应。兰君瞳孔骤缩,记忆如闪电劈过——千年前那场大火中,风君将玉坠塞进她手中,而神秘人手中的玉牌,分明是从玉君的传国玉玺上剜下的残片!


    “原来...是你!”兰君咬牙,灵力锁链突然暴涨。她想起玉君曾说传国玉玺在登基大典前夜失窃,想起风君追查琴谱线索时屡次遇袭,所有碎片在这一刻拼凑完整。神秘人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布满咒纹的脸,左眼处赫然是一块狰狞的疤痕——正是千年前被她的箫声所伤的印记。


    黑雾外传来剧烈震动,风君燃烧禁术的金色光芒穿透云层,九道菩提虚影在虚空中盘旋。他的白袍被灵力撕扯得只剩残片,每道伤口都渗出金色血液,却仍固执地向黑雾中心突进:“兰兰!我来了!”与此同时,玉君的鎏金罗盘指引着方向,他浑身浴血,赤龙胎记黯淡如残烛,却挥剑劈开幽冥军的重重阻拦:“兰君!坚持住!”


    血色花海中的兰君突然笑了,泪水混着灵力滚落。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那是风君注入玉坠的千年守护,是玉君藏在鲛绡里的温柔,是梅君用生命换来的觉醒。“既然你们都来了...”她睁开眼,浅蓝色灵力化作漫天光雨,“那就一起做个了断吧!”


    神秘人察觉不妙,双手结印试图加速玉坠的崩解。黑焰暴涨数倍,将兰君的裙摆彻底点燃。但她不退反进,灵力锁链缠住玉坠的瞬间,发间咒印与玉坠符文共鸣,爆发出璀璨的蓝光。风君的金色菩提虚影率先冲破黑雾,玉君的断剑紧随其后,三人的力量在花海中轰然相撞,掀起的气浪将彼岸花连根拔起,血色花瓣漫天飞舞。


    “不可能!”神秘人怒吼,玉牌与玉坠的共鸣被强行打断。兰君浑身浴血,却笑得从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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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浅蓝色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展翅的蝶:“这世上,比力量更强大的...”她看向风君苍白却坚定的脸,又望向玉君染血却倔强的眼,“是人心。”


    话音未落,整个花海开始剧烈摇晃,幽冥之主的咆哮从地底传来。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兰君握紧玉坠,与风君、玉君对视一眼。三人心照不宣地凝聚灵力,光芒交织成巨大的结界,将即将苏醒的幽冥之主重新压制。但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三人的灵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幽冥之主的怒吼震得天地变色,血色花海化作齑粉,兰君的浅蓝色广袖被气浪撕成布条,露出纤细手臂上浮现的古老纹路。她咬着下唇强撑灵力结界,余光瞥见风君跪坐在地,九颗菩提子仅余最后一颗在指尖闪烁,白袍下渗出的金色血液已将地面染成琥珀色;玉君单膝跪地,鎏金断剑深深插进土里,脖颈的赤龙胎记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够了!”神秘人突然暴起,手中玉牌迸发妖异紫光,与幽冥之主的力量形成共鸣。兰君感觉腰间玉坠滚烫欲裂,结界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她望向风君,看见他眼底闪过决然,最后一颗菩提子化作流光没入她掌心,化作淡金符文;又看向玉君,他扯下染血的锦袍撕下布条,将断剑重新缠在手上,龙血顺着布条滴落,在地面开出一朵朵金色火焰。


    “兰兰,还记得千年前的月下之约吗?”风君的声音虚弱却温柔,白发在灵力风暴中狂舞,额间禁术标记几乎要灼穿皮肤,“那时我说,无论何时都会护你周全。”他抬手抚过她被火焰燎焦的鬓发,指尖残留的菩提香气混着血腥气,“这次也不例外。”


    玉君闷哼一声,强行撑起身体,金色锦袍碎片随风飘落,露出精瘦却结实的胸膛,上面交错着新伤旧疤:“南城郡主,你以为只有他能兑现承诺?”他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挥剑斩断缠向兰君的幽冥触手,“璞竺国的皇子,可不会让女人独自面对危险。”


    兰君眼眶发烫,灵力结界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想起梅君倒下时那抹释然的笑,想起玉君深夜在素心斋外徘徊的身影,想起风君为她别菩提子时指尖的温度。“我们一起!”她握紧两人的手,浅蓝色灵力与金色、白色光芒交织,在虚空中勾勒出巨大的琴箫虚影——正是千年前那半阙琴谱的模样。


    神秘人发出惊恐的尖叫,玉牌在三色光芒中寸寸碎裂。幽冥之主的怒吼愈发凄厉,地底伸出的漆黑触手却在光芒中化为灰烬。兰君感觉力量即将耗尽,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风君和玉君同时收紧手臂,三人的力量如同溪流汇入大海,在结界中心凝聚成一颗璀璨的光珠。


    “这才是琴谱的真正力量...”兰君喃喃道,她的银线流云裙摆重新焕发光芒,发间淡蓝色咒印与光珠共鸣。神秘人想要逃窜,却被突然出现的红梅锁链缠住——那是梅君最后的灵力所化,在他惊恐的目光中,锁链将他拖入幽冥之主张开的巨口。


    然而,就在幽冥之主即将被彻底封印的瞬间,空间突然扭曲,一道黑影破空而来,直取兰君手中的光珠。风君和玉君同时转身,却因灵力透支无法阻拦。千钧一发之际,兰君将光珠吞入口中,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冲向黑影,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虚空中回荡:“等我回来...”


    蓝光消散的刹那,天地陷入死寂。风君踉跄着向前扑去,白袍下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焦土上拖出蜿蜒痕迹,他颤抖的指尖堪堪触到兰君消散前留下的浅蓝色光晕:“兰兰!”沙哑的嘶吼震碎空中悬浮的冰晶,最后一颗菩提子从他掌心滚落,在地面撞出清脆声响。


    玉君单膝跪地,鎏金断剑深深插入地面,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脖颈后的赤龙胎记黯淡如熄灭的火焰,染血的金色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本皇子命令你...立刻回来!”这句话带着平日里的霸道,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暴露出他从未示人的脆弱。


    血色花海尽数枯萎,取而代之的是从地底蔓延的墨色藤蔓,藤蔓上结满泛着幽光的果实。神秘人消失的地方传来阵阵低笑,声音忽远忽近:“吞下光珠的滋味如何?那可是幽冥之主的本源之力,凡人的身躯...撑不过三日。”


    风君猛地抬头,白发被灵力风暴吹得凌乱,额间禁术标记再度亮起:“说出她的下落!”他周身泛起微弱的金色光芒,九颗菩提虚影若隐若现,这是燃烧生命本源的征兆。玉君握紧断剑,龙纹在剑身重新流转,尽管灵力所剩无几,眼神却依然坚定:“敢动她,就算踏平幽冥渊,本皇子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梅君留下的红梅锁链突然在空中扭动,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地底。片刻后,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幽冥渊的阶梯。阶梯由白骨堆砌而成,每根骨头都刻满符文,散发着刺骨寒意。风君与玉君对视一眼,同时迈步向前,却在踏入阶梯的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此路唯有吞下光珠者可入。”神秘人的声音带着得意,“不过...你们可以看着她慢慢被力量吞噬。”话音未落,天空中出现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兰君蜷缩在一片黑暗中,浅蓝色的衣裙布满裂痕,发间咒印疯狂闪烁,整个人被光珠的力量撕扯得若隐若现。


    “住手!”风君的咆哮震落云层,他掏出怀中的九霄环佩琴,琴弦已全部断裂,却依然固执地拨动:“用我的灵力换她平安!”金色光芒从他指尖溢出,却在靠近镜子时被吞噬殆尽。玉君解下腰间传国玉玺的残块,龙血滴在上面,试图强行打开通道:“璞竺国的血脉在此,岂容你放肆!”


    镜中的兰君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她的嘴唇微动,无声地说出“等我”二字,随后将手贴在镜面。风君和玉君同时伸手触碰镜面,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神秘人的笑声愈发张狂,墨色藤蔓突然暴涨,将两人团团围住,而镜中的兰君,正被光珠的力量拖入更深的黑暗......


    墨色藤蔓如活蛇般缠住风君与玉君,荆棘刺破他们的皮肤,却在触及血液的瞬间被金色与赤红的灵力灼烧成灰。风君的白袍已被染成暗红,他死死盯着镜中兰君逐渐透明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九霄环佩琴断裂的琴弦——那上面还残留着兰君的气息。玉君脖颈后的赤龙胎记突然迸发强光,他怒吼着挥剑斩断藤蔓,鎏金断剑在空气中划出炽热的轨迹,将神秘人的笑声震得支离破碎。


    “别白费力气了。”神秘人现身于藤蔓顶端,黑袍下伸出无数幽蓝的触手,“光珠的力量会将她的灵魂撕成碎片,而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抬手一挥,镜面中兰君的表情骤然扭曲,浅蓝色灵力在她周身疯狂暴走,银线流云裙摆被撕扯得只剩残片,露出纤细脚踝上浮现的幽冥符文。


    风君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绝望与癫狂,他周身九颗菩提虚影同时亮起,金色光芒将藤蔓尽数焚尽:“若兰兰不在,这天下又有何值得守护?”禁术的力量从他脚底蔓延至头顶,白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宛如即将燃烧殆尽的太阳。玉君瞳孔骤缩,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菩提国的禁术,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取强大力量。


    “菩提国的疯子!”玉君骂道,却毫不犹豫地召出最后一丝龙气,赤龙胎记在他背后舒展成实体,“要死也是我先!璞竺国的皇子,岂会输给你!”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在虚空中炸开绚丽的光芒,将神秘人震得连连后退,镜面也随之泛起阵阵涟漪。


    镜中的兰君在剧痛中保持着清醒,她望着两个为她不顾一切的身影,泪水混着灵力滑落。腰间早已破碎的玉坠突然发出微弱的光,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风君在月下为她披上斗篷,说“我的兰兰不该被寒夜侵扰”;玉君偷偷将鲛绡帕塞进她袖中,耳尖通红地说“不过是顺手之物”。这些温暖的片段化作点点星光,在她体内与光珠的力量抗衡。


    “够了!”兰君突然大喝,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她的发间咒印与玉坠光芒交织,竟在黑暗中凝聚出半阙琴谱的虚影。神秘人惊恐地后退,触手在蓝光中化作青烟:“不可能!凡人怎么可能驯服幽冥之力!”


    兰君的眼神逐渐清明,她望向镜外的两人,嘴角扬起熟悉的浅笑。浅蓝色灵力化作光桥,直通现实世界:“来接我,这次换我保护你们。”话音未落,风君与玉君同时奔向光桥,一个白袍染血却步伐坚定,一个金色锦袍破碎却身姿挺拔。而在他们身后,幽冥渊的深处,传来幽冥之主愤怒的咆哮......


    风君与玉君踏入光桥的刹那,周遭空间扭曲成漩涡状,细碎的星芒在蓝光中流转,如同坠入星河深处。兰君立在光桥尽头,浅蓝色裙摆被灵力之风掀起,银线流云在破碎的布料间若隐若现,发间咒印与玉坠光芒交相辉映,整个人宛如从传说中走出的神女。她的眼眸中,幽冥之力与自身灵力交织,既有往昔的温柔,又多了几分看透世事的坚定。


    “兰兰!”风君率先冲上前,白袍上的血迹未干,却全然不顾,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她,又怕伤了她,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白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额间禁术标记已黯淡许多,却仍固执地亮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玉君紧随其后,金色锦袍破破烂烂,腰间的鎏金断剑只剩半截,脖颈的赤龙胎记忽明忽暗。他强撑着皇子的威严,声音却难掩急切:“别逞强,若那光珠的力量还在肆虐……”话未说完,他突然注意到兰君脚踝处的幽冥符文,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兰君展颜一笑,伸手轻轻握住两人的手。风君掌心的温度带着菩提木的清香,玉君的手却因紧握断剑而布满薄茧。“我没事。”她轻声说道,灵力顺着指尖汇入两人经脉,缓解他们透支的力量,“光珠的力量……被我驯服了。”


    话音刚落,幽冥渊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怒吼,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摇晃。神秘人从黑暗中现身,黑袍被撕裂大半,露出布满裂痕的身躯,幽绿的眼眸中充满不甘与疯狂:“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凡人!”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由幽冥之气凝成的巨刃,狠狠劈向兰君。


    风君与玉君几乎同时挡在她身前,一个召出最后几颗菩提子组成光盾,一个挥起断剑迎上巨刃。然而,幽冥之气太过强大,光盾寸寸碎裂,断剑也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兰君眸光一凛,周身蓝光暴涨,银线流云化作万千光刃,与神秘人展开激烈交锋。


    “千年前,你设计夺走琴谱,挑起两国纷争!”兰君的声音带着冷意,每一道光刃都精准地刺向神秘人要害,“今日,这笔账该清算了!”她想起梅君为保护他们而消逝的身影,想起被战火波及的无数百姓,眼中杀意更甚。


    神秘人疯狂大笑,巨刃与光刃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清账?整个璞竺大陆都该为幽冥之主献祭!”他突然将巨刃插入地面,幽冥渊中涌出无数幽冥生物,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风君的菩提子再次亮起,光芒却微弱许多,他咬牙道:“兰兰,你先走!我和玉君拦住他们!”玉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断剑,龙纹在残剑上重新流转,赤龙胎记再度迸发红光。


    兰君却摇了摇头,浅蓝色灵力化作巨大的琴箫虚影,笼罩住整个战场:“我们说过,要一起面对。”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千年前,我们因琴谱而分离;千年后,我们也要因琴谱而守护这片大陆。”


    随着琴箫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声,兰君、风君、玉君的力量融为一体。神秘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而幽冥生物也在强光下化为尘埃。幽冥之主的怒吼渐渐弱去,整个幽冥渊恢复了平静。


    战斗结束后,兰君的灵力缓缓收敛,整个人摇摇欲坠。风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玉君则取出疗伤圣药,小心翼翼地喂她服下。“笨蛋,下次别这么拼命了。”玉君别过头,不让人看到他泛红的眼眶。风君温柔地为她拂去额前碎发,轻声道:“以后,换我们来守护你。”


    远处,晨光刺破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大陆上。兰君靠在两人怀中,望着渐渐恢复生机的大地,露出安心的笑容。这场跨越千年的纠葛,终于画上了句号。而她与风君、玉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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