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以宁站在干裂的土地上发愣,育灵河里的水球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怪不得阿奴那么想得到。
若是自己也有这能耐,岂不是能在水里称王称霸了?
下一秒,纯以宁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称王称霸从来就不是她的追求。
陆冰:“这位姑娘实在了不得。”
她身边的灰衣男人已经不见了,她饶有兴趣地盯着纯酉酉,“我竟看不出来她是什么妖。”
纯以宁下意识地挡在了纯酉酉前面,既然育灵河的灵珠炙手可热,那纯酉酉的真实身份就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必将引来祸患。
“谢公子,我们继续分头行动吧!”纯以宁拽着身后还在傻乐的纯酉酉直接无视了陆冰。
谢行川颌首,只多看了纯酉酉一眼,也没多问,转身就朝山的另一头去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原本以为只要不理陆冰,她自己就会识趣的离开,可谁曾想她竟跟了上来。
陆冰:“救我同伴啊。”
她倒是回答的理所当然。
往后的山路比先前更为难走,沿路还遇到许多妖兽厮杀。纯以宁她们看看也就看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没有闲心去剥夺它们争抢地盘的权利。
尖头戒灵:“面妖的气息很近了!就在前面!”
纯以宁还是没有习惯它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压着嗓音问:“你刚刚哪去了?”
“戒指里,逃命啊。”它回答的很理所当然,甚至有一点鄙夷的味道在里面。
“……”
很好,很合理的回答。
纯以宁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她抬眼望去,味道似乎是从前面的那个巨大的土堆传来的。
尖头戒灵:“面妖气息很近了!它还没死!”
没死?不是说死了吗?
纯以宁退半步的动作被戒灵尽收眼底,它似乎察觉到纯以宁心中所想,又补充道:“气息很微弱,对你应该构不成什么伤害。”
见纯以宁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戒灵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真想不通主人为什么要将鬼戒给她……
这边倒是有厮杀过的痕迹。
纯以宁站在土堆上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个灰衣术士,满地鲜血,但却没有血腥味,入鼻的尽是脚下传来的奇异的香味。
脚底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纯以宁被吓了一跳,连忙跳了下去。
土堆的一侧缓缓裂开,一只巨大的爪子从裂缝中缓缓探出,颤抖着支撑着庞大的身躯站起来,土堆表层的泥土簌簌落下,可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就又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尖头戒灵惊讶道:“难道这就是面妖?”
“……”
若不是身旁有陆冰在,纯以宁真的要好好说说这个戒灵,一面说面妖的气息就在周围,一面又不知道面妖到底长什么样。
陆冰倒是表现地很平静,她紧了紧手中带血的符咒,寸步不让。
一块巨大又带血的肉块慢慢转向她们,肉块上的两个凹陷深不可测。
正当纯以宁思考这是不是面妖被撕去面皮的脸,那巨大的肉块就了开来,森然的牙齿展现在众人面前。
它像是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愤怒地朝纯以宁的方向扑咬了过去。
陆冰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她猛地丢出手中的符咒,拉着纯以宁往后一跃,符咒在离开陆冰手的那一刻化为熊熊火焰,毫不留情地在面妖的那块红肉上灼烧了起来。
哀鸣声响起,焦味慢慢扩散开来,面妖原本被剥去面皮的红肉被不灭的火焰烧的焦黑,挣扎了几下后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尖头戒灵:“它死了。”
“那些躺在地上的都是你的同伴?你们来岐山的目的是什么?”纯以宁这时却突然转头问向拽着自己的陆冰。
陆冰倒是一点都不打算隐瞒,她大方承认:“是,都是我的同伴,面妖的面皮有多珍贵,人尽皆知,各大宗门也是觊觎已久,我们自然也想来分一杯羹。”
“面妖脸上的面皮呢?是你们拿的?”纯以宁不依不饶,她甩开陆冰的手,与她拉开了距离。
对方面对纯以宁的质问显得不以为然:“我们要是能有这本事,就不会在这全军覆没了。”
尖头戒灵:“有道理诶,要是她们有这本事,早就全身而退了,哪还会在这遇见我们?”
纯以宁眉头紧锁地盯着陆冰不语,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虚伪与欺骗,几息后才慢慢移开眼神。
再往上就没有人类了,甚至连妖物都所剩无几了,纯以宁又将这里扫荡了一圈,确认没有遇险的人类才往山下走,与谢行川交差。
一直到山下,陆冰还是跟在纯以宁后面。
“你怎么还跟着我?”
原以为她只是想与自己同路下山,可现在已经安全了,对方却还不走,纯以宁实在感到疑惑。
陆冰耸了耸肩,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没处去了,就跟着你了。”
纯以宁:“你不是还有同伴吗?”
“全死了,就一个活着,还自己跑了。”陆冰叹了口气,“你说,我往哪去啊?”
“回家啊。”
“没家,孤儿。”
这句话就将纯以宁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小声嘟囔:“那也别跟着我呀……”
谢行川是到傍晚才从山上下来的,好在大家都没受什么伤,还带下来几个存活下来的别的宗门弟子。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了。”谢行川朝纯以宁道谢,“如今岐山已巡视完毕,在下已传书给凌云山,今夜在下于山脚驻守,明日凌云山便会派人来平定祸乱的妖兽。”
安静地坐在旁边摆弄了好一会花草的纯酉酉突然来了兴致:“妖兽,打打。”
两道目光一同投向了她。
谢行川张嘴想问点什么,后来始终没有开口,最后只寒暄道:“姑娘之后是要去涂山?”
“是。”
纯以宁回答得不假思索。
“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谢行川为纯以宁指了条路,便与她告别了。
尖头戒灵在旁边抗议:“可是我记得主人让你不要去涂山的。”
纯以宁仿若未闻。
自己一开始就是要去涂山等姥姥,如今体内还有另外一抹神识的存在,她不得不加快去涂山的脚步,还有涂山辽……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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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要跟着我去涂山吧?”纯以宁走在前面懒洋洋地问。
“……”
“说真的,我这人运势不大好,你要是跟着我指不定要遇到什么危险呢。”感受着后面人跟着的脚步,她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况且我们也不熟……”
“……”
纯以宁:“怎么不说话?”
纯酉酉附和:“不说话?”
一直没有得到后面人的回应,纯以宁疑惑地回头,只见身后的陆冰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处喘着粗气。
纯以宁心头一跳,连忙走过去搀扶,“你怎么了?”
陆冰皱着眉,嗫嚅着嘴唇挤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心口……疼……”
“是不是岐山被妖兽所伤导致的?”纯以宁将她搀扶到路边坐下,妖力自手掌聚集,缓缓流入陆冰的胸口。
纯以宁双眸紧闭,感受着在陆冰体内摸索的妖力,脑中仿佛刻画出了她心脏的惨状。
红色的妖力试图去填补心脏处那处的裂痕,但那处痕迹像是被某种力量狠狠挠过似的,纯以宁的力量不足以填补它。
又或者说,那处裂痕像是被刻上的诅咒,它会抵挡任何注入进来的力量。
无法,纯以宁只好用妖力堪堪护住她的心脉,勉强保证她不会突然死去。
“带我去……医馆……”陆冰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甚至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纯以宁有些急,已顾不得什么熟不熟,见死不救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在哪?我带你去!”
陆冰伸手,吃力地爬上纯以宁的背,气若游丝:“多谢……往前一直走,有个小镇……”
纯酉酉也闲不住,怕纯以宁背人累着,就一路跟在后面托着陆冰。
缩地成寸。
许是妖力精进了些,尽管这次连着用了好几次,也不像往常那样吃力了。
傍晚的镇子不是很热闹,等几人终于找到那家“济世堂”时,一位老医师正要关门。
“老先生!等等!看病!”
纯以宁远远地就喊了出来,谁料那老者充耳未闻,继续着关门的动作。
“老先生!”
纯以宁一下就冲到了医馆门口,抓住了老者的手臂。
“你们来晚啦,关门了,有什么病明天看!”看着原本在远处却突然闪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和惊讶,连连摆手赶人。
“不能拖到明天!她很痛苦!”
有病明天看?
这是纯以宁这段时间来听到过的最荒谬的话,她抬头看了眼医馆门口的招牌。
“济世堂”。
虽然她不太认识人类的文字,但这几个字总不会认错。
“这里不是叫济世堂吗?有病人来看病,你却说明天再看,这怎么济世!”
“宋老,这次身上没带够钱,先用这个抵了。”
陆冰虚弱的声音差点被纯以宁压下去,她抖着手掏出一个精致的玉佩,老医师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刚想拒绝,目光不经意扫过陆冰手上的玉佩,面色一变。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在眼前端详,忽地转身将闭合的门打开,招呼道:
“来,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