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事又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说此事当真是宋昭仪做的吗?她一个女子,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干嘛去掺和这些事?”
“谁知道呢?搞不齐是宋家在打着什么注意!”
“听说太子妃也参与了此事?”
“不能吧?那陛下为何不杀了太子妃?”
……
流言蜚语数不胜数,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朝廷不得不颁出召令阐明真相平息了此事。而宋府满门被抄家问罪,皇帝念在宋家有辅佐三朝君王的功劳特网开一面,并未诛杀全族,只是将他们发配到了偏远之地,但无论如何,宋家也算就此败落了!
而太子妃萧玉柔虽无实证证明她与太子一事有所牵扯,但木槿毕竟是她贴身之人,太子所中之毒也并非一朝一夕,皇帝本就多疑,此事也就在心底生出了芥蒂,他下令以太子妃未能恪尽职责管束下人为由将她贬为了庶人,幽禁在了京城外的一处庄园,命她日日誊写佛经为太子积累福德。
除了他们,还有不少官员因此事被降职查办。
杨柳河畔的正兴街上,刘老头和刘翠花几人拥挤在告示前,他们虽然不识字,但却十分认真地听着一旁的读书人谈论此事,直到听到此事与陈思思没有关系后,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差点喜极而泣!
茶楼上的商榷听完商远声的陈述后脸上也浮现起了一丝喜悦,他握紧手心,闭上眸子深深叹息一声:幸好,她还活着!
魏国公府,随着“吱呀”的推门声响起,一缕朝阳照进了昏暗的寝殿内,魏舒远斜躺在软榻上,他以为是送早膳的下人又来了,心底升起一丝烦闷,索性翻了个身,将脸藏在了阴影里。
“世子,是我。”玄月跪在了他的面前。
魏舒远紧蹙的眉心一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寝殿内除了玄月并没有其他人,寝殿的门还敞开着,耀眼的阳光差点晃花了他的眼睛,门外把守的人已经撤走了,他明白这是要放他出去了。
“世子,太子一事结案了,公主说你可以出去了。”
结案了?那她岂不是已经……魏舒远眉心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低落。
“她的尸首可有人收殓?”好半响,他才艰难地吐出了这几字。
“尸首?世子说的谁?”玄月不解。
“陈思思。”
“思思姑娘?”玄月顿时明了,“监斩那日,瑞王救了她。如今她已经洗脱了嫌疑,想来很快就能放出宫了!”
魏舒远的眸子一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阿辰?他回来了!”
“嗯。”玄月点了点头,“瑞王前两日还派人来寻了你,不过都被公主殿下推拒了。”
母亲?他的眸子一暗,心中涌上一丝酸涩,他自嘲地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猜疑,母亲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太子一事,是否也有她的手笔?她为了那个已死之人,到底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翌日,陈思思再一次来到了太后的寝殿,太后正斜倚在软榻上,痛失长孙对一个老人而言无疑是重重一击,不过短短时日,她的两鬓又增添了许多银丝,整个人也萎靡憔悴了不少。
她抬眸望了一眼陈思思,眉目间难掩倦怠:“太子一事叫你受了委屈,你不要怪皇帝无情,太子自幼跟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心尖肉,他也是气急。好在如今都已真相大白,也算是还了你的清白。”
“臣女不敢。”
陈思思恭敬应道,她自是能理解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但帝王本性无法揣度,若是不慎,风云之间皆有变故,弹指之间皆有生死,皇权富贵固然诱人,但她却不愿身陷这权利的漩涡忐忑度日。
“如今太子薨逝,你和瑞王的婚事恐怕要拖上一段时日了,我与皇帝商议了,半年后倒有一良辰吉日。你聪慧过人,这规矩礼仪也学得差不多了,今日你就回侯府待嫁去吧!”
“是。”陈思思恭敬地俯了俯身,“臣女多谢太后这些时日的教导,望太后能保重身体,福泽万年!”
太后微微颔首,似是有些不适,她轻蹙眉心:“哀家也乏了,你且退下吧!”
陈思思又行了一礼,这才起身离去。
刚走出太后的寝殿,就碰上了赵禹辰,他矗立在廊桥之上,长身如玉,挺拔如松,周身带着一丝尊贵之气,只是他凤眸微扬,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冽,让人敬而远之。
“本王今日也正好要出宫,你与我一道吧。”
傍晚时分,夕阳绯红如火,染红了半边天际,一辆马车慢悠悠地驶出了皇城,陈思思掀开马车后的帘子往后望了一眼,巍峨的宫殿依旧气势磅礴,让人心生敬畏,这里是权利与财富的象征,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囚笼,历朝历代有多少人为了成为这里的主人而血染宫墙。
她忍不住低低叹息一声,忽然,她瞥见一道纤长的身影,那人站在宫门处,远远地看向这边,陈思思心底生出一丝寒凉,她识得那抹身影,是二皇子赵延策,她仿佛能感受到他那如豺狼窥探猎物般的目光,她若有所思地放在了帘子,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小姐,您怎么了?”霜红不解地问道。
陈思思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姐,瑞王殿下对你可真好,还亲自送你出宫。外面的人都说瑞王殿下十分凶残,可我看他倒是十分仗义,刚正不阿。这次若不是他,小姐可就没命了,我看小姐不如就顺了旨意,嫁给他吧!”
霜红将马车侧面的帘子挑开了一道缝隙,向策马随行的赵禹辰投去佩服的目光,陈思思也将视线望了过去,却刚好对上了赵禹辰投来的目光。
他依旧面冷如霜,可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的眸子微动,闪过一丝讶然。陈思思朝他浅浅一笑,他的目光顿时柔和了不少。
霜红放下了帘子,期待着陈思思的回答。从前她很是害怕赵禹辰,可这段时日接触下来,她忽然发现瑞王倒并不那么可怕,倒是那个冷眉冷眼的陆安阳!小霜红越想越气,那家伙就像一根筋似的,总爱和自己唱反调!
陈思思轻轻叹息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果然没错。这如今我还未入便已经差点丢了一条命,我可不愿将余生都搭在这道宫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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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今日为何不趁机向太后提出退婚一事?太子薨逝,小姐若是寻个理由,太后和陛下未必不会答应。”
陈思思摇了摇头,她心事重重地望向了马车后,淡淡说:“此时并不是退婚的最好时机,我还需要他的庇护。”
有豺狼一样的二皇子盯着,她若再没了赵禹辰的庇护,她这个不受宠的落魄小姐恐怕转眼就会横死街头。她必须先除去这个祸患!
“殿下。”外面传来陆安阳的声音,“兵部的楚大人邀你去前面的茶楼一聚,说是有事要与你商议。”
楚行远?
赵禹辰微蹙眉心望向了不远处的一间茶楼,楚行远站在二楼的窗口朝他敬了一杯酒,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出头,儒雅斯文,唇上长着浅短的胡须,倒更显出几分成熟男子的味道,他是皇后的嫡亲弟弟。
赵禹辰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淡淡说:“你先送他们回去。”
马车悠悠地往前走,风将车帘扬起了一道缝隙,陈思思瞟见了二楼上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太子的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姓楚?崇炀当朝的皇后也姓楚。垂眸间,她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那个男子的身份,他来寻赵禹辰,会是为了什么?
安阳侯府
夜空如墨,繁星如灯,安阳侯府被禁军监管数日后,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陈思思带着霜红进入侯府时,下人们对她视若无睹,没有人给她一丁点儿好脸色。
陆安阳微蹙眉心,他没想到安阳侯府的人竟然如此冷落当家的小姐,下人们向来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他明白这必定是上面人的授意,他们才敢如此无礼。
陈思思却仿佛并不在意,她浅笑着对陆安阳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劳你回去代我向王爷道声谢。”
陆安阳只是点了点头,他却并没有立刻就走。
厅堂里,安阳侯陈峥脸色难看地坐在主位上,王氏立于他的身侧,姿态温柔矫揉,看那模样似乎在安抚安阳侯的情绪。下一刻,她的眼睛瞟到了陈思思主仆的身影,她暗暗戳了戳安阳侯的肩膀,低声说:“侯爷,思思回来了。”
安阳侯暼了一眼,没好气地扭过了头,含沙射影地骂道:“她还有脸回来!若不是她,我安阳侯府怎会触怒龙颜,惹得圣上不快!”
陈思思在心底冷哼了一声:身为人父,自己的女儿差点命丧黄泉,他非但一点不曾担心,相反还巴不得撇清关系!若是原主,这样的冷血之人,必定又如一把尖刀扎在心窝之上,她忍不住有些同情这具身体的主人。她冷冷一笑,并未向安阳侯夫妇行礼,而是朝他们递去了一记鄙夷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去。
安阳侯的怒火腾的一下被她无视自己的举动点燃了,他站了起来,几步冲了上来:“孽障,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我偌大的安阳侯府差点因你被连累,你竟然还好意思回来!”
陈思思抬眸望向他,眼神疏离而冰冷:“父亲,太子一事已经真相大白,此事与我并没有关系!我也是受人连累,你身为人父,女儿蒙难受冤你不曾想方设法地搭救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横加指责,父亲大人,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