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徐鹿鸣扶着还有些刺疼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见到屋里熟悉的陈设,摇摇头。
不是在山里采蜜吗,怎回了姜家?
“醒了?”
姜辛夷正坐在窗边的桌椅前看书,听见动静,侧过头来,瞧见坐起身来还迷糊的徐鹿鸣,阖上书,问他:
“发生了何事,你怎突然就昏迷了。”
经姜辛夷一提醒,徐鹿鸣想起他把蜂巢收入空间,引起空间剧震的事来,晃了晃脑袋,意识探进空间。
紧接着,他吃惊地捂住唇。
“怎么了。”姜辛夷疑惑地走过来。
徐鹿鸣激动地抓住他的手,神情激荡地说:“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姜辛夷冰凉的手被徐鹿鸣炽热的手握住,灼热的气息烫得他不禁蜷起指尖,用力抽了抽,没抽动。
他无奈道:“好消息。”
徐鹿鸣把姜辛夷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好消息就是我的空间升级了。”
在原来三十五平的基础上,又扩大了三十平,但这三十平不是平地,而是一座薄薄的山体。徐鹿鸣收进空间的蜂巢和蜜蜂正稳稳地扎根在上面。
姜辛夷颔首:“确实是个好消息。”
空间既然能随着收入的事物而改变形貌,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徐鹿鸣收纳的事物越多,空间的各项功能将逐步完善,最后形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姜辛夷由这一点,还想到空间许多的可操作性,但这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
他又问:“坏消息呢?”
徐鹿鸣脸上的兴奋褪去,神情变得不好意思起来,看姜辛夷的眼神也有点发虚。
姜辛夷猜测:“我的药材没了?”
徐鹿鸣:“还在,甚至还大了一圈。”
姜辛夷顿悟:“我给你的灵泉没了。”
徐鹿鸣脸皮发烫地点了点头。
太丢人了。
先前姜辛夷给了他整整一大桶的灵泉,他还信誓旦旦地跟姜辛夷保证过,一定帮他把药材培育出来,现在药材还没出来,先把人家的灵泉消耗一空,这未免也太那个了。
姜辛夷视线在他脸上停顿了会儿,最后落在他俩还拉在一起的手上:
“你抓疼我了。”
“哦哦哦。”徐鹿鸣回神,赶紧松开手,本就发烫的脸,这会儿更是烧得慌。
怎又把姜辛夷的性别给忘了,还拉了人家的手这么久。这要是放现代,高低得被人骂两句:“流氓!”
亏得姜辛夷涵养好,没跟他计较。
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徐鹿鸣主动打破道:“对了,我是如何回来的。”
“曹二叔背你回来的。”
徐鹿鸣挠挠头:“他们没对我突然昏迷起疑吧。”
“没有。”
姜辛夷不在意道:“我说你恐高。”
恐高!
徐鹿鸣这下连耳根子都跟着烫了起来,感觉面皮又少了一层。
他上去前还言之凿凿地让曹二叔看好了,结果竟如此水灵灵地晕了,可想而知,以后再见到曹二叔,会被笑话成啥样。
“……”
徐鹿鸣晕得快,活却一点都没少干。
这次他们采的蜜,足足有三石之多,且因徐鹿鸣头晕,手上力气不够,割得都是成熟的水蜜。
比岩蜜值钱多了。
姜辛夷找相熟的药铺出售,量如此之大,药铺都给出了一百文的收价。
共得银三十六两。
姜辛夷一点都不跟徐鹿鸣客气:“我制香的药材消耗也大,银子我们一人一半,没问题吧。”
徐鹿鸣摇头:“没有!”
要没有姜辛夷的香,他都弄不到蜂蜜,何况,他空间的蜂巢里还囤积着不少的蜂蜜,粗粗一算,竟比他割的蜜还要多。
姜辛夷就算不给他分银子也是应该的。
拿到姜辛夷分给他的银子,徐鹿鸣开心地将银子整整数了十次,这还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摸到的最大一笔钱。
在西北那个黄沙满天的环境里,他们全家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也只能挣四五两银。
十八两够他们全家过好些年的丰年了。
徐鹿鸣数钱的时候,都想要好了,要给爷奶爹娘,二叔二婶,以及大哥买何礼物,但数到最后一遍,他想起姜辛夷损失的灵泉水,把银子全还给姜辛夷。
“算了,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这些银子就当我给你的灵泉赔偿。”
姜辛夷瞧着桌上徐鹿鸣推给他的银子,淡淡道:“这点钱可不够赔的。”
徐鹿鸣立马问:“那你要多少?”
他都想好了,姜辛夷若要的钱多,他就把空间蜂巢里的蜜都取出来卖了,若还是不够,只能之后再想法子去挣。
徐鹿鸣正盘算着时,姜辛夷沉吟片刻,突然说:“给我做碗面吧。”
“你上次做的面很好吃。”
上次?那碗酸菜面片汤!
那时候姜辛夷不是在给产夫接生么,徐鹿鸣还以为他忙得都没空品尝那碗面的味道,原来他都记得。
“怎么,”姜辛夷见徐鹿鸣久久没有动弹,瞥他,“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徐鹿鸣立马行动,“我这就去做。”
一碗面而已,面粉都是现成的。
徐鹿鸣三下五除二擀出一碗来,炒了个酸菜做臊子,觉得这样有些单调,想到药房有做药的胡椒粉,他又做了碗简易版胡辣汤。
一起端给姜辛夷。
姜辛夷见到这碗胡辣汤略有些诧异:“你竟然还会做这个。”
“以前在早餐店帮过忙,学过一点。”徐鹿鸣笑着将碗推到他面前,“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姜辛夷拿汤匙尝了口,无情地评价:“一般。”
徐鹿鸣脸上的笑容僵住,觉得姜辛夷变了,先前不管他做甚么,都能荣获一个不错,现在直接一般了。
想到自己做的是个简易版的,他又释然了。行吧,一般就一般吧,待之后有了食材,他再做一个豪华版的,不信姜辛夷不会被折服。
他将酸菜面端给姜辛夷:“吃面吧。”
“嗯。”姜辛夷执筷挑面,应该是期待的脸上不知何时,无声地爬满了泪水,一颗一颗地落满了整个面碗。
徐鹿鸣顿时慌得手足无措,姜辛夷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强势的,冷静的,他以为他永远在姜辛夷身上看不到软弱的一面。
但此时姜辛夷的眼泪是那样的无助,无助到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徐鹿鸣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排山倒海般的难过。
徐鹿鸣不明白姜辛夷这是怎么了,还以为自己的面做得不够好,一个劲地回忆,他到底哪个步骤没有做对。
姜辛夷却在这时放下筷子,眼中带泪地对徐鹿鸣笑道:“谢谢,面很好吃。”
徐鹿鸣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姜辛夷发自内心的笑,嗫嚅着唇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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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夷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又恢复成那个冷静强势的姜辛夷:“春播在即,府衙的官差们会着手春播之事,你可以趁这个时机看看对你的搜查松懈没。”
“……”
四月初,村里先前育的秧苗都长了起来,这时,稻田里的水也暖和了,正是插秧的好时候。
一般这时,县令会化身劝农使,在各个村子游走,了解乡间地头的春播情况,帮助解决害农之困,遇到聊得来的村长族长,还会邀请他们宴饮座谈。
不过,长丰县风调雨顺惯了,长丰县的县令已多年不曾下过乡,劝农一事,全权交由府衙的官差进行。
徐鹿鸣趁官差来村里巡视春播之际,到去往西北的各条道路上查看了一番。
按理说,前两次那般严厉的搜查都没查到人,他们应该放松了警惕才是,但徐鹿鸣在这些道上的驿站、茶棚都发现有盘查的人。
徐鹿鸣不禁想,马小姐的夫家究竟做了何事,这都过去多久了,竟对他一个小小的卒子严查死守至此。
“慢着。”
正当徐鹿鸣转身要回绥鱼村时,一个刚盘查完路人的官差,拦住徐鹿鸣:“哪儿来的,到这条道上来做甚。”
徐鹿鸣不慌不忙地转身:“官爷,我是绥鱼村的,来这边踅摸有没有卖牛的。”
这是徐鹿鸣早想的托词,自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献给辽国后,大楚立国以来一直处于门户大开,被动挨打的境地。
不仅缺马,也缺青壮牛。
市集上很难看到有卖牛的牛贩子,由于牛的稀少,牙人也不做贩牛的生意,要想买牛,需要自己踅摸。
盘查的官差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把徐鹿鸣打量了个遍:“你一个农家小子踅摸牛做甚。”
徐鹿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尽量不显:“我这不是去我丈人家提亲么,丈人说我家太远,嫌我下聘的诚意不够,我就想着给丈人买头牛,总能显出我的诚意来。”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款爷。”官差咂着嘴,又把徐鹿鸣打量了个遍,咋看咋也不觉得徐鹿鸣是个有钱人。
牛可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徐鹿鸣还买来下聘,这都不是一般地有钱了。
徐鹿鸣苦笑:“家里做些小生意,挣不了几个钱,我如此费心,盖因我那未婚夫郎,有一手好医术,我爹娘身子骨不好,把他娶回家,能省不少汤药钱哩。”
徐鹿鸣如此一说,官差顿时觉得对味了。
他就说嘛,寻常人家哪有下聘给头牛的,这要换作旁人,那哥儿即使是个天仙,也不会再聘。
另有所图就说得通了。
他看着徐鹿鸣犹豫道:“你当真要买牛,不考虑其他的了?”
徐鹿鸣不太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颔首道:“其他的事物镇不住我丈人。”
“行吧,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你跟我来。”官差拍了拍徐鹿鸣的肩膀,“我知道谁家有牛要卖,我带你去。”
“啊?”徐鹿鸣呆了呆,不是吧,随便扯个谎,也能正好撞到枪口上。
官差以为他惊喜傻了,拉了拉他衣裳:“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哦。”徐鹿鸣回神,跟着这位官差走进附近的一个村子,来到一户青砖瓦黛的大户人家门前,敲了敲门。
“头儿,我给你送生意来了。”
“来了,来了。”屋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子声音,等门一打开,徐鹿鸣直接愣住。
他这是走到敌人老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