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就坐在帝玄身边,负责贴身保护。
可以说暗一是唯一贴身跟在帝玄身边的暗卫,明面上暗一还有宫廷禁卫统领一职,有她在帝玄身边的暗杀都会少很多。
早些年原主刚登基那会,有些事情原主九五至尊身份不方便做的事情,全是这位名叫暗一的暗卫代劳。
原本暗一这名字只是暗卫的统一编号,短短几年她就让这名字变了意义。
暗一这名字也可以代表暗卫中的第一人,除了暗一外其他暗卫一旦出了营开始任务,他们的编号就没了,全部改了另外的名。
就如逐风,那个经常跟在暗一身边帝玄也见了几面的暗卫,她原本编号是暗七,又如揽月楼抓到的现今在暗卫营试毒的吟留,她是暗九。
暗卫的编号不变,人却在不停变化。
每当有人死去,后面的人就会补上。
一般来说前面十人基本不会变,而选择留下的四十人中就有那十人。
吟留这样的意外不是个例,近些年来原主时不时受到身边人的背叛,这也导致她身边除了暗一这个绝对忠诚的属下外,只有周入海那个自愿留下的老人了。
暗一来得有些迟,她虽知道帝玄见了一空却不知具体情况,眼下听到帝玄这般故作惋惜的话,心下明白那位一空法师应该没有得到帝玄这位陛下的好眼相待。
但那位一空法师......不是瞎子。
“......主子,一空法师只是患了眼疾。”
具体的暗一并没有多说,她记得帝玄并不喜观星斋,而一空也是观星斋里的人。
帝玄虽见了一空,那也不影响她厌恶观星斋之流。
能待在多疑暴戾的帝王身边,至少暗一的观察能力和揣摩君心之术不会弱。
马车晃晃悠悠沿着来时路返回,除了幽幽铃铛声外,再无什么交谈声。
来时市集还热闹着,吆喝声不断,去时天色晚了,许多小贩住得远,有些还是城外的,大多早早收了摊子。
华京华京,既是皇城自然是富贵人家的地方。
这里的贵人太多,不设防踩谁一脚都是什么状元举人。
没办法当今陛下喜用人才,时不时朝廷就会进一批臣子。
或者说,杀的太多很需要候补。
学子方面自然是多多益善咯,就如状元而言,都从一位扩充到了五位!
余下的自然也跟着人数增多。
随之而来的却是水涨船高,人一多机会就更多了。
其实这也不失一种瓦解世家力量的好方法,前提是这些新生力量不被世家招揽,或者被世家拖下位置。
原主在位八年,这才将世家一家独大的局面僵持到世家与朝廷各占一半的情况,比起从前来,世家已经乖顺了不少。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帝氏子与世家的联姻这关系的掺和。
帝玄从一空话语中品出异常来,懒懒掀起眼帘漫不经心道:“不露是中了什么毒?”
人都死了身边弟子却是第二日才发现,不会是什么暗杀,更何况就观星斋那种充满神秘的地方,这个世界的人天生对此保持着一种敬畏。
不是暗杀那只能是下毒了,没有毒发时的惨状。
此毒应该世间罕有,而她也被怀疑上了,所以......
那毒可能是来自宫廷的!
原主的后宫没有人,偌大的皇宫就皇帝这么一个主子。
若是来自皇宫的毒,即便不是原主做的,旁人怀疑是原主授意的也不奇怪。
一空面上掠过惊讶,他没料到这位新陛下竟然心思如此敏锐。
帝玄没有猜错,不露的确是被毒死的,而且是被来自宫廷的秘药毒死的。
不露死状很安详旁人看不出中毒,可他这个对医理有几分研究的一眼看出来了,观星斋也不止他一个对医理感兴趣的。
说到底,观星斋就是大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否则也不会有像他这般男子做了法师的存在。
当然,观星斋里面也有女子,不过观星斋并不遵从女尊男卑的传统,在里面谁的能力强天赋高地位就越高。
一空知道此事瞒不了帝玄只得淡淡道:“浮生一刻。”
一种名字很美好的剧毒,中此毒者会陷入梦境之中,在无限美梦过死去。
无色无味,比鹤顶红死得舒服,比砒霜来得更直接。
至于为什么会成为宫廷禁药,是因为此毒杀了某代皇帝宠爱的贵侍,从那以后这毒便被赶尽杀绝,就连配方也被毁了个干净。
说到底,这毒于求死者而言,是上等的解药。
可对于寻常人来说,简直是逆了天的存在。
那毒出来不到一月就被帝王点为禁药,就连当时与此毒有关的人一夕之间不复人间。
浮生一刻?名字不错。
帝玄唇齿间呢喃低语,眼中有些被这味毒的名字惊艳到的神色。
人世间若浮生,的确不如一刻,一刻浮生倾覆生......
得到自己想要的帝玄也不再停留,身子略向前两腿向中靠拢直接站起来,在这地方待久了帝玄并不觉得寒冷。
因而她松了身上红锦缎斗篷,大剌剌敞着:“时辰已晚,法师还是早些休息吧,不露一事朕自会调查,法师就待在这听雨轩念念经。”积点口德。
话落帝玄作势想要往外走,一空唤住她:“小道不念经,再者陛下不怕明日在这殿里见到小道?”
他看不见,倘若帝玄离开留下自己,那他只能待在这冷冰冰的寒室。
饶是他拿着帝玄的私印能将帝王身边的第一暗卫唤进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虽让山风守在外面,如今暗一既来了,想来山风应不在这听雨轩,明日他还舍了这一张老脸去寻自己的人。
不过他今日踢得还挺爽的......
明日能捞人的前提是他还能活着,在这寒室待一晚上,他不能确保自己一定活着。
他只是会一点能糊弄人的手段罢了,他亦不曾习武身子弱,这么冷上一晚真的能死!
一空听声辩位能力的确很好,旁人若无十几年做不到这种程度,仅靠着帝玄起身时细碎的窸窸邃邃衣服摩挲声就能抓住帝玄挂在身上的斗篷一角。
不过许是想到自己之前做的缺德事,一空也不确定帝玄会不会帮助自己,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那斗篷,然后被他拉下了。
被拉下来了!
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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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玄:“......”
帝玄本就嫌热松了束在脖颈边的带子,斗篷大剌剌敞着就有些滑落的趋势,被拉下来也实属正常。
不过,披着斗篷嫌热,但没了又会冷。
好在那斗篷滑到腰间时帝玄反应迅速地伸手接住,出了这种状况她还哪敢就这么披着,只得白皙纤长手指翻转系了一个蝴蝶结。
帝玄:好险......再晚一秒冷的就是她了。
帝玄有些无奈,无声长叹一口气:“法师你这是做什么?女男大防,朕可不想哪日又被观星斋指出什么言行不端来。”
帝玄说的是原主刚登基那阵时间发生的事情,那时八岁幼帝刚即位九五之尊,按帝氏祖制帝氏子年十六方可上位。
观星斋既是观天象的地方,关于礼制一类事务一贯也是由她们负责的。
先帝意外早薨,那时明面上就帝玄一个皇子。
毫无意外地,帝玄自然是下一任帝王。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是那会宁国正处于最最艰难的时候,可谓是外忧内患。
在内以陆家为首的世家官员恨不得将宁国财富与势力瓜分殆尽,在外北有蛮夷虎视眈眈、社交方面宁安二国百年交情崩塌在即,这种情况下饶是陆氏等想要执掌宁国也得等国家安定。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原主被赶上皇位。
世家本想培养一个傀儡皇帝自己做那背后的摄政王,还不待世家真正行动起来,小世家就先被杀鸡儆猴了。
仁和帝帝玄的登基仪式上不仅大开杀戒,甚至连祖制的入观星斋拜上天也没有。
这一点可谓是触了观星斋的底线,观星斋历来有监管帝王之责。
帝氏祖先也明白观星斋的来历,后代对观星斋也一向是礼遇有加。
偏生出了原主这个怪胎。
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合时宜,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怪胎,登上皇位后以雷霆手段制服狼子野心的世家,甚至还在世家和百官之间得到一个平衡。
端王、贤王皆是帝玄亲自册封的亲王,而帝梓这位帝卿更是被帝玄赐婚给镇国将军林回舟。
其中端王、贤王年华正好自然少不来娶郎纳妾,这其中不知多少世家公子入了皇家通牒。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端王、贤王皆是拥立帝玄这位帝王的,如此一来死局已解。
不用一兵一卒只是放了三位皇室守护,带来的好处却无限大。
世家与北境蛮夷的困境因此豁然开朗,至于剩下的,安国因一些特殊原因与宁国断了百年联盟,好在宁国内乱解决得快,饶是安国想从中作乱捞些好处那也来不及。
按理说原主这般是对宁国最好的做法,可也犯了祖制,尤其是原主登基那日大开杀戒。
其他臣子或许被震慑到,但观星阁负责上谏的可不!
朝堂之上直指帝王过错,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铁骨铮铮那模样便是御史大夫都自愧不如,百官愕然失色生怕新帝因此迁怒于自己,那人却无所惧大有一副死谏的姿态。
那人便是一空!
帝玄是偶然忆起这件事的,那时的一空的确不是现在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