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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七章

作者:慕阿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要不是确定暗一是绝对的自己人,帝玄都快怀疑自己捅了麻烦窝。


    无论是反派陆今文,还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新剧情,都在暗示一切都与设定脱轨。


    明明穿书是帝玄自己选择的,可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的停留,她需要解决的麻烦越来越多。


    被迫地面对一切。


    可以挣扎,但挣不开。


    房间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影子影影绰绰,正如帝玄彼时不住摇摆的内心。


    因为与零六六绑定,无论隔了多远,帝玄都能与零六六交流自如。


    此刻她正在询问零六六。


    “六六,关于这本书的剧情你还记得多少?”


    在和零六六勾心斗角试探中,她知道零六六看过原著,比起她和原作者陆慕,零六六对剧情的熟悉度更高。


    楼下热闹再起,声音纷杂,但有一个人一直被唤着。


    ——妙音公子。


    那个在影房间里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一身白衣清贵无比,更引人注目的是冰冷面具下更为淡漠的眼睛,剔透好看,好似一对琉璃珠子。


    这双眼,总给帝玄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她不记得自己在哪见过这双眼睛。


    暗一站在一旁,正在为帝玄介绍观星斋斋主之死悬案,丝毫不知道帝玄的思绪飘到了楼上。


    “观星斋斋主名不露是一空法师的继父,上任斋主是一空法师的母亲......不露斋主素来与一空法师不对付......”


    不露斋主突然暴病而亡,一空法师的嫌疑最大,这也是堂堂法师竟到揽月楼卖艺的原因。


    身为观星斋最为神秘的预测一脉,人少却实力最强,这也遭到许多门人的嫉妒。


    好不容易能抓住一空法师的把柄,这些人哪肯放过?


    偏偏眼下一空法师投奔了帝玄。


    暗一瞧帝玄神色平静,只慢慢介绍观星斋。


    毕竟帝玄素来不爱管政事,更遑论这些宫外的事,暗一说得较多的还是关于观星斋的秘闻。


    楼下热闹再起,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或寻自己的相好,或邀着三五好友入房饮酒作乐。


    最闹腾的还是中央的看台,新一届守楼人已经选出来,是不曾出面的妙音公子。


    只道惊鸿一瞥,清贵公子引万女倾心,那一日才是真正的尚悦会。


    即便他不曾出面,还是碾压众人成了新一月的守楼人。


    楼上欢声乐声不断,其间还掺杂着说不清的暧昧声,二楼尽头的包厢却很是安静。


    得知帝玄这位新主子在二楼,明面上管事的老赵嘱咐人将旁边厢房故意空着,就连小侍们也不许去那边。


    老赵会这般也是因为楼主影的吩咐,并从影口中得知揽月楼效忠帝玄这个皇帝。


    若说文盲写古代小说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格外不写实吧。


    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士农工商的绝对阶级制度,说是古代女尊背景,但偏偏掺了点幻言的水,比如观星斋的预测一脉,但凡再厉害一些,都可以往修仙上靠了,帝玄也没料到陆慕会写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神马预测一脉。


    “......没多少。”玄六听见帝玄的提问,停顿了片刻才老实回答。


    若说剧情,原著也就十多万字,再加上作者很会水字数,关键的剧情也就反派谋反,女配下位以及天降男女主。


    甚至关于男女主的来历还水了三章,三章!!


    想起那本小说玄六仍觉得郁闷,不愧是人写出来的东西。


    离谱。


    玄六好似在忙什么,含糊道:“这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崩坏,请宿主不要走捷径。”


    帝玄还想要说什么却意识到玄六主动切断了彼此的「通话」,零六六都能幻化出人形,对于宿统间能够以通话形式交流帝玄显得很正常。


    玄六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闷骚且假高冷的统子,帝玄对此并没有察觉出异常。


    玄六说剧情崩坏这恰好验证了她的猜想,作为阅书万卷的书虫,帝玄明白这正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按她对原主的理解,三日前那场暗杀根本不会成功,甚至吟留会被当场抓下。


    在吟留在食具上涂抹剧毒时,暗一早就藏在暗中看到一切,甚至在早膳前帝玄就得知这事,那时帝玄还在吩咐暗一分散暗卫到宫外,玄六虽然在帝玄体内并没有关心这件事。


    皇宫之内尽是皇帝耳目,那一刻帝玄真正明白这件事。


    她是故意放过吟留的,但原主是个暴君,本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即便没有证据也会让陆府脱一层皮,可惜玄六切断了与帝玄的联系,否则此刻他一定很惊讶。


    帝玄猜得很对。


    原文中暴君很是熟稔地解决暗杀一事,下令处死那个宫侍,也就是吟留。


    就地解决,暴君动的手。


    宫人们才将东西摆放好,准备行礼退下时就见一道白光,站在最边上的宫侍人头落地。


    红色液体喷洒在玉石地板上,旁边的宫人身上还溅着点点血珠。


    没有一个叫出声,他们知道若惹帝玄不悦,下一个人就是他们。


    血溅在藏青色布料上,过一会便不明显了,可众人面上仍是惶惶神情。


    被砍下的头颅碰的一声落在地上,惊恐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而又懊悔。


    玄六记得书中的描述——那一日,暴君没吃上早膳,侍奉的宫人们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上了黄泉。


    短短一句话,只觉得后背发凉。


    说是暴君都快抬举了!


    而后暴君借老太师陆榆生辰一事暗中闹了一场,莫说什么生辰宴。


    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让人小放一把火烧了陆府大半个宅府,反派陆今文那时被关在后院柴房,因靠近水边凑巧免了灾。


    待众人发现时,陆府嫡长公子竟衣衫破旧躲在柴房。


    不算上破旧,不过是陆今文常穿的那套白衫,洗得发白。


    陆府本就很受文人臣子的拥揼,却闹出陆府主郎苛刻嫡长子这一丑闻。


    这事在民间久久传闻,这也为后来反派陆今文谋反一事埋下引线,陆今文抓了陆榆、陆朝等人并举兵起事,众人并不觉有什么不对。


    一个常年被当家郎君压着的庶子,会这般也正常。


    说是嫡长子,但凡与陆府有来往的都知道不过是庶子养在正房下罢了。


    暴君的这把火可不是随意放的,有戏龙卫在知道一些密不透风的消息也不过轻而易举,她知道陆府的情况故意挑了这天。


    就连发现陆今文的人也是戏龙卫伪装的下人。


    说不上什么狠毒,但足够恶心人,还不会让人察觉到。


    哪怕是老狐狸陆榆也没发现其中还有暴君的手笔,只当是另一方的同僚搞事情,毕竟太师府可是绝对的保皇党呢,陆榆是先帝为幼帝留下的人。


    也是为数不多支持幼帝的臣子,至于为何支持估计只有陆榆自己清楚了。


    到底是受了先帝遗命,还是有心谋权。


    暴君会留下陆家还是因为能替她处理事情,众所周知暴君有一个很好的优点——擅于集思广益。


    想到自己创造的人物,帝玄只觉心中一阵温软,无论在旁人看来暴君多么可恶,在她眼中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罢了。


    “主子?”


    暗一正提到前代斋主不名与现任斋主不露的风流逸事,听到一道轻笑声止住话语,好奇问道。


    难道主子也觉得那些传闻是真的?


    如此想着,暗一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其他神色,呆滞而有些恍惚。


    “没事,继续。”


    帝玄随意摆摆手,正了正神色。


    “是。”暗一低应一声,继续刚才的故事,“不名斋主与不露斋主本是师兄妹,但有一日......”


    天色渐晚,本打算去牙行看人的帝玄度过一个下午,待在揽月楼一个小厢房里,听了一下午的八卦。


    暗一表面上是个冰山,但知道的八卦着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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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刚开始帝玄只是想了解观星斋,但等暗一说完观星斋的事她又好奇陆府,暗一只得从先帝开始讲......


    华京一处牙行,一个老年人站在门口,太阳快落山也不见等到的人。


    这人正是受了帝玄的令前来的周如海,眼见着天色渐黑帝玄还未来,明白帝玄应该不会来了,转身走出牙行。


    动作利索不见老迈,显然是有功夫傍身,走到暗处纵身飞向中央的皇宫,身轻如燕在房梁间走动。


    等他回去时,帝玄已经躺在殿内,上挑的凤眸半垂耷拉着,身下浮雕白玉软塌铺着细软暖和的雪白毯子,看样子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皮毛。


    暗一站在一侧,口中还在讲着话:“关于陆公子的生身父亲,属下只查到陆府下人们唤他芸郎......”


    初春尚料峭,帝玄一边听着一边将毯子往自己身上扒拉,暗一仍一眼一板上述。


    殿内的香并没有焚上,显然帝玄也是才回来不久。


    哪怕是皇帝,也得顾及着皇宫宵禁,若搁平时帝玄可以偷偷回宫,但今日她在陆府露了脸,倘若晚归那些臣子难免又会上书。


    还是那句话,暴君虽然爱杀人但听取意见。


    有用的话是真听,久而久之双方竟达到一个和谐点。


    一个负责提意见,一个采取意见就好。


    周如海换了服饰,穿上淡青色宫服,点上鼎内的龙涎香。


    白烟缥缈,帝玄虚着眸子看周如海的动作,撑着下颌若有所思。


    香料是帝玄重新让人调配的,入鼻只有一股淡雅的檀香,清新而悠长,贪婪似的缠上殿内的一切。


    想起观星斋正在皇宫内,还有观星斋不露斋主死亡一案,帝玄直立起身,身上毯子滑落在腰腹间。


    “朕要见一空。”


    “是。”


    暗一行了礼转身离开,至于帝玄整理好有些乱的衣领,转身离开,留下殿内还在焚着的香。


    瑞脑金兽鼎内火星红艳,隐隐约约。


    帝玄懒懒坐在上面,见一空一袭白袍闲庭信步向她走来。


    里面只有帝玄和一空二人,暗一和小侍山风候在门外,一空面上覆着一片白绫,正好遮住那双失神的眼睛。


    反正都看不见,遮什么呢?


    没人搀着一空,但他还是走到下面,神色平静自然。


    若非确定一空的确是盲人,帝玄都快怀疑自己被骗了。


    一空走得不算很慢,行动间迅速,帝玄还没看多久他就走到了下首。


    “坐吧,法师。”


    本想摆摆手,但想到一空看不见,帝玄支着下颌的右手没动,只懒懒道了一句。


    一空没有动,仍跪在下面。


    见天子,行跪拜。


    半刻钟后,帝玄才唤门外的二人进来。


    小徒弟山风跟在暗一身后,随后跪在一空身后,比起在揽月楼的从容,此时多了几分畏惧。


    瞥见山风脸上怎么也掩不住的畏惧神色,帝玄懒洋洋道:“起来,赐坐。”


    一空没有动,他身后的山风也没有动。


    暗一想要上前被帝玄拦下,面无表情看了眼二人,转身离开。


    “法师这是为何?”下面二人静静跪着,一空神色冰冷,本就俊美的脸白绫衬得格外漂亮,而又有几分可怜意味。


    但一空脊背挺直不见弯曲,如同在揽月楼一般,倒是他身后的山风不自觉地瑟缩双肩。


    一空:“小道在请罪。”


    至于请什么罪,帝玄与一空都知道。


    揽月楼,揣测君意。


    收了手帝玄身体微微向后倾,靠在金黄色铸就的龙椅上,身后盘桓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


    “扶法师坐下。”


    山风只得引着一空入座,随后退出殿内。


    门关了,帝玄这才幽幽道:“法师不怕朕治罪吗?”


    入了座一空仍挺直着脊背,青氏衣袍垂落在脚边,好似一截青竹,内敛沉默。


    “陛下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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