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出口，古月明想起之前乔清松的“控诉”好像是自己连着三次都喝退了他。
低头指尖在沙发上划拉，古月明咽咽口水转移话题：“明天早上想吃你做的南瓜牛肉包子。”
乔清松笑笑：“好，我等下先把面发好。”
解决完明天早餐吃什么，乔清松握住古月明的手，低头凑近到她面前：“我是胆小鬼，我爸妈上高中的时候生下我，我妈妈成绩很好的，因为我休学，后面他们在我高中的时候分开，我的生活一团糟，毕业以后才好起来点。”
三次的冲动，多亏了她的排斥。
“那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好。”
面前男人带着笑，声音不带一丝委屈，平静的像个旁白。
古月明笑不出来，想说什么，嘴巴张开又闭，双手抬起，搭在他的肩膀，像之前他做过无数次那样倚靠在他的肩窝。
“辛苦了，你一直都很好很好，那时候的我也不不够好，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呀，男朋友。”
一字一句，吐字间乔清松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洒在肩颈，那股热气氤氲间传到眼眶。
使劲眨眨眼，乔清松环抱住古月明，像两个小朋友抱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左右摇晃。
“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好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不舍得放开手，黏黏糊糊。
华灯初上，古月明小小打了个哈欠。
“今天没睡午觉。”
“我送你回去。”
古月明后知后觉的问：“我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有点黏糊糊的。”
“当然不会，因为我们彼此喜欢当然会对方有渴望，你不喜欢吗？”
乔清松巴不得天天如此，他知道自己占有欲强，之前害怕自己跟那个渣男一般，母亲的诅咒回荡在耳边像魔咒一般禁锢着他的冲动。
现在一切雨过天晴，乔清松再不愿远离她。
低头皱眉眼尾下垂，声音压低，带着可怜：“你会腻吗？那我……”
这副样子一下子击中古月明，明知道是装可怜，她也不舍得：“好啦，怎么会呢，我也喜欢，我这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嘛，之前网上总说情侣要给彼此一些空间，不然很容易分手的。”
乔清松固执地纠正：“他们是他们，我们不一样。”
“好好好，我们肯定长长久久。”
“那如果我今天没有跟你表白，你会跟之前一样……”
话语未尽，乔清松眼神坚定：“不会，事不过三，我不敢再做胆小鬼了。”
古月明踮起脚尖，把乔清松头勾下来，“啵”一声亲在唇上。
“这个回答不错，我可不喜欢胆小鬼。”
乔清松畅快的笑出声，胸腔震动，是从未有过的张扬笑意。
这一整天乔清松心里好似冒泡泡，能听到声音的开心。
像曾经好几个晚上彻夜学习赶论文，精神绷到极致好不容易通过审核，倒头就睡十多个小时醒来后那样的快活开心，心中阴霾尽散。
“晚安。”
门口乔清松先一步用指纹打开门，给古月明放好拖鞋，额头落下轻吻。
“晚安，早上见哦。”
带上门，乔清松走消防通道爬上11楼，今天一天生怕是做梦，黏在古月明身边，设置的保持身材的运动量只完成了不到五分之一，爬个楼梯就当消食，从现在开始，能站不坐。
上楼时，乔清松心绪起伏，手指摩挲，自己的指纹现在已经录入门锁，是古月明的认可的另一半，只是想到这个事实，乔清松都飘飘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边，古月明也差不多，跟好友们分享自己的脱单第一天，第一次觉得跟一个男人接触不尴尬。
欧阳玖：好好享受恋爱的美好，女孩子就是要多谈恋爱，才不会被渣男骗。
王静：我就说你跟他肯定会有一撇，以前那些男的只要说喜欢你，你跟躲洪水猛兽一样，要我说都是你大学那个sb的问题。
欧阳玖：就是，还好你们没错过，我还以为还要等乔医生再表白一次呢。
王静：我们小月亮可勇敢了，之前是没碰到喜欢的，碰到喜欢的果断出击。
欧阳玖：不愧是我们月明。
古月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群里两人已经都刷完屏了，在两人的@下发了一句：没错，就是这样。
跟朋友讨论的过程，古月明又回顾了一遍对乔清松升起好感的细节。
她爸妈就是岁月静好，细水长流的爱侣，耳濡目染之间古月明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她一向注重细节。
以前其实不是没有碰到合眼缘的人，只不过第一眼不能决定所有，相处中的细节随时让古月明触雷，竖起心房不愿接触。
毕业后，面临的一切累计让她更难进入一段感情。
所以，她跟乔清松说的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间，早一点晚一点，他们都不会有可能在一起，“系统”出现前的古月明内心颓废甚至厌世，不过是为了父母曾经的期望活着，皮囊下是无心的人。
躺在床上，古月明声音扬起，带着撒娇般的甜腻，模拟曾经脑海中“系统”清脆充满活力的语气对笑得温暖的一家三口说：“晚安，爸爸妈妈，还有伟大的系统。”
带着对美味早餐的期待，古月明面带微笑陷入沉睡。
-
早睡自然早起，起得更早的另有其人。
“早上好。”
洗漱完换了身家居服古月明上楼刚打完招呼，乔清松转身端出古月明点名要吃南瓜牛肉包子，还冒着热气。
用装鱼的长盘子摞了两层，巴掌大的包子足足有二十多个。
“你包了这么多，起很早吧。”
站起身准备接过乔清松手里的粥碗，被避开。
“小心烫。”乔清松取下围裙，“昨天睡得早，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顿早餐，我早上去买的新鲜牛肉，买的有点多，发的面用完了，做了个牛肉鸡蛋粥，你试试。”
古月明趁热拿起一个包子，捏的很漂亮，褶子规规整整，小小先咬了一口，放出热气，张大嘴巴一口吃了三分之一：“味道跟卖相一样好。”
牛肉粥也很好喝，知道她喜好的乔清松特意加了满满的葱花。
两个包子，一碗粥下肚，满足的长舒一口气，摸摸肚子，古月明站起身：“吃饱啦。”
八分饱刚刚好。
乔清松吃饭比古月明要快，几乎是同时结束，他吃的是古月明一倍的量。
“你站着消消食，我来洗，我们家的规矩不能让另一半洗碗。”
“好哦，这个好规矩要传承下去。”
乔清松进厨房，古月明在客厅转悠，桌上红玫瑰在营养液的滋润下，依然盛开。
古月明站着拨弄几下叶片，视线落在展示桌前，相框里是两人昨日在餐厅的合照。
乔清松看到古月明看得出神：“我洗了两张。”
“你昨晚洗的？”
“嗯，我加急他给我做好的。”
“还有其他的嘛？”
“我还做了冰箱贴，估计要一两周，是手作。”
乔清松在抽屉里拿出另一个相框。
古月明接过，手轻轻拂过照片上两人的面孔，笑得放松，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像落在锁骨上的星星。
“我要摆在床头。”
跟爸爸妈妈的合照摆在一起，让他们也见见你。
“我的荣幸。”
相爱的两人在一起，只是静静地坐着空气都是幸福的。
乔清松的书房很大，专门用一间房改成的，一张几乎跟房间一样长的胡桃木桌子完全能两个人一起坐着办公。
“你这里为什么有两张凳子？”
桌子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两张桌子就让古月明好奇。
“当初装修的时候有活动，买两张折扣大，本来想着拿一张放去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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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院里统一采购，我自己的就没用武之处了。”
说完，抱着古月明剪辑电脑和器材的乔清松耸耸肩，语带笑意：“可能是上天的安排，这里就是需要有两张凳子，它的女主人这不就来了。”
把工学椅调整到合适的角度，古月明嗔怪道：“油嘴滑舌，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之前是沉稳乔医生，现在是古月明的男朋友，当然有些不一样。”
“货不对板。”
“那也不能退货了。”乔清松从身后环抱住古月明，侧头细细琢吻她的脸颊。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交融，亲密无间。
片刻分开，古月明打开电脑开始剪辑之前的新疆旅行vlog，不同于之前这次古月明露脸的片段更多，有些出境的旅客需要截掉，毕竟没有询问过别人意见，贸然放出去不合适。
乔清松坐在旁边，打开电脑翻开一本极厚的医学参考书，开始学习，除了鼠标键盘和翻书声外再无其他。
沉浸在学习工作中时间如同流沙飞逝。
古月明习惯每隔大概两小时站起来拉伸一下，起身时乔清松脊背挺直微微低头在大头书上写写画画，凑近一看，都是古月明认不出来的画符。
见他停笔，她一边拉伸手臂一边问道：“这就是你们医生专用文字吗？处方字？”
“差不多，一些专业属于比较难写，这些是简写版，大部分医护人员都看得懂的。”
“哦，行业专用术语。”
“没错。”
乔清松也站起身学着古月明的动作拉伸，胳膊腿比划着有些眼熟：“你这是八段锦？”
“对，你要跟我学习，久坐要站起来活动一下。”
“好的，月亮老师。”
尾音拖长，听起来可可爱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夹着嗓子，古月明听起来却不觉得难受。
人果然是双标的。
“好好学哦。”做到最后一式踮脚，古月明闭上眼睛感受身体的放松，“之前总听你们医生和会计这类职业都是活到老学到老要一直考试是吗？”
“对，跟你以前做算法一样，技术推陈出新，我们作为掌握技术的人也要不断学习。”
停职在家，乔清松除了最初不可避免地有些难受外，过了那阵情绪反而觉得还挺好，有更多时间梳理沉淀，好好休息，之前上班几乎是三班倒的值班。
“我早上买了小龙虾，中午给你做麻辣小龙虾。”
“菜市场还有卖这个的嘛？”
古月明之前去都没见到水产区域有。
“有，新品。”乔清松撸起袖子，准备先去处理食材，“你继续整理素材，等会好了我叫你。”
“好，谢谢清松，你是最好的男朋友。”
一句话哄得乔清松眼角眉梢都是笑，一脸的得意还要故作矜持淡定转身：“那当然。”
古月明看着背影都带着斗志前往厨房刷小龙虾的男人，扑哧笑出声，这两天真是见到他另一面。
“好香。”
霸道的香味穿透门缝在鼻尖萦绕，古月明顺着味道进入厨房，靠在厨房门上称赞：“这也太香了，你的手艺真的绝。”
“马上就好，再焖四十分钟。”乔清松盖上盖子，“等会再倒点黄瓜很下饭，我以前大学经常做。”
“现在有点可惜以前没认识你，错过很多顿。”
“现在也不迟，我以后每天给你做。”
充满香气的男人在烟火气中的承诺让人忍不住相信。
一大盆小龙虾端上桌，米饭是加了玉米粒的，健康又上相。
“下次我也要这么做，拍出来好好看。”
刚带上手套，夏琳的电话拨过来。
古月明失笑：“怎么了，刚发过去馋你，你这么快就来讨伐我……”
夏琳有些迟疑，没听完古月明的话就出声：“月明，你……你搜一下关于你的词条。”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