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床上，古月明打开相册这两天拍了不少照片，拍摄的一部分素材导入电脑。
白天拍摄的写真原图简直可以直出，古月明附上对化妆、摄影的夸赞分享给欧阳玖。
她等了好久的照片返图，王静一天跟战地记者一样在群里分享行程。
各种美食美景引诱。
古月明顺手勾选多张风景照一键转发，照片一张张加载发送出去。
“月明。快洗漱，现在水压刚刚好。”
“好嘞。”
擦拭着头发出来，手机弹出不少信息。
古月明倒抽一口气，手指往上翻。
勾选的时候多选了一张，把发给久久的写真原图点了一张夹在中间。
乔清松还专门引用这张回复：拍得真好，像无畏的女王。
古月明脸颊有些发烫，这张也选了精修，好在原图也好看，还是可以发朋友圈的。
【我也觉得，拍出了我的美貌。】
【对镜子自照JPG·】
古月明就这个跟乔清松聊起来，分享起今天的旅行，讲到兴头上翻相册配图说明。
找照片的空隙，乔清松接上话头，跟古月明一样汇报自己的一天。
【这里的天没有你的蓝，但是有一片像鸡腿的云】
发梢在滴水，水珠滴在背上，沁在面料里湿哒哒。
【说明该吃鸡腿了，我吹头发啦。】
【嗯，新疆现在温度低，一定要吹干再睡。晚安。】
深市。
乔清松在书房，将照片传输备份到电脑。
躺在床上，古月明眼前好像飘着一朵云，是鸡腿的模样。
身侧手机屏幕亮起弹出一条信息：你也在新疆？
可惜穿过那片云的古月明已经陷入蓝黑的梦乡。
无缘回复。
-
“月明，来呀。”古月明眼睛瞪大疯狂摆手拒绝王静的拍照邀请。
大庭广众之下王静跟林有辉站在超大馕雕像旁，一人一边弯腰俯身，手机放在地面从下往上拍，整个人折叠挂在雕像上。
来来往往甚至有人停下来拍照，古月明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我来这里吃了好几顿辣子鸡了，辣椒好特别，超级香，我能空口吃。”更早几天来乌鲁木齐的林有辉推荐他发掘的美食。
“你之前不是不怎么能吃辣吗？”
古月明加了一道烤肉黄面。
“这不是入乡随俗。”林有辉主动解释道，“我哥告诉我你也在新疆。”
跟林于天唯一的交际只有可能是欧阳玖，快小一个月还能跟久久保持联系，博士生果然讨人喜欢。
王静胳膊肘碰碰古月明，手机上打字飞快：他哥是谁？
古月明瞥了一眼立起来的屏幕，答疑解惑道：“就是博士哥，他表哥。”
‘博士哥’称号一出王静秒懂，欧阳玖的择偶爱好朋友都知道。
王静对林有辉问道：“没想到是你哥哥，久仰大名啊，你哥进展到哪一步了？”
林有辉炯炯有神的眼睛简直是粘在古月明身上。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哥最近打扮的更用心了。”
“男人确实要保养。”王静没八卦听兴趣一下子消散，换个话题，“你之前跟月明是同事，你怎么这么好请假？”
林有辉抿抿嘴只看着古月明笑。
“吃饭吃饭。”古月明拿起筷子。
林有辉给两位女士添壶里的咸奶茶，手没扶住杯子，洒出来急忙去扶。
“小心。”古月明抽出纸巾递给他。
“还好不是开的。”林有辉呲着大牙笑，“我去下洗手间。”
人刚转身，王静小声说：“怎么憨憨的，不是你喜欢的款啊。”
古月明拍了下王静，嗔怪道：“瞎讲。”
顺便解答她的疑惑，“他是领导外甥。”
“我说呢，你加班加的夸张，年假都没时间休，他跟你同事居然还能出差完了到处休假。”
林有辉跟王静莫名投契，两人都是自来熟，一顿饭的功夫互相把对方底都摸透了。
“我们拍张照吧，也算是游子他乡相遇。”林有辉握紧手机，有些紧张的开口。
王静转头看了眼，正打算开口挤进这张照片。
“好啊，记得美颜。”古月明也懒得推脱，答应下来，坐直身体。
“我来帮你们拍吧。”
林有辉高举手机，斜斜举着镜头这个角度一看原相机就会变形。
“好。”手机交到王静手上，她指挥道，“月明你坐过去吧，背景好点。”
林有辉坐的那一侧正好对着民族风挂画，天然背景。
“好。”古月明坐过去挺直身体，同时拉开点距离。
林有辉突然开口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古月明看着镜头，笑容官方：“也不算，静静在这。”
拍完照，古月明立即起身借口上厕所把单买了。
“我之前说好请你吃饭的，虽然地点不对，你也不要跟我抢。不然下次都不好意思跟你吃饭。”
林有辉表情黯然，看来是真的没有机会。
林有辉的酒店离这里很近。
分别后，古月明跟王静在城区里散步回家。
“他这朋友圈发的还真是司马昭之心。”王静点开新朋友主页，往下拉最早一条就是刚刚发的三人一起吃饭。
三个人一起玩，发出去的照片只有古月明跟林有辉的那张合照。
“可能文字有我吧，他乡遇故知，认识新朋友。我是没影的新朋友。”
古月明把买的葡萄提子都倒进水果篮，每样洗了几串。
“好甜。”塞几颗进仰着头张嘴的王静嘴里，古月明盘腿坐在沙发上点开信息，林有辉就发了一张合照，“还是你这个摄影师靠谱，拍的真好。”
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着一拳头距离，女子正经危坐，男子倒是下意识地侧身更偏向另一侧。
“你笑得还真是官方。”王静点了个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乔清松好像是你们共友吧。”
之前欧阳玖可是在群里描述过露营旅行的修罗场。
古月明一口吃下两颗红绿两色葡萄，跟嚼白砂糖一样甜得皱眉。
“也没什么吧。”古月米话音刚落，乔清松的信息就跳出来。
【葡萄很甜吧。】
是回复古月明新鲜分享的一大兜子葡萄的照片。
照片页面还没退出去，一个小红点显现，是乔清松点赞了林有辉的朋友圈。
古月明莫名的心虚，推推王静把手机页面伸到她面前：“你说对了，他点赞了你的新朋友。”
王静扑哧一声笑出来：“男人暗搓搓的小心思，你照片的背景也是葡萄呢。”
背景油画中确实有一大捧的葡萄。
“不是吧。”
古月明嘴上说着，毕竟之前三人见面的时候，乔清松对林有辉没有一点危机感。
虽然这么想，她还是解释一句：
【林有辉也在乌鲁木齐玩，碰上了一起吃了顿饭。他明天的机票就要走。】
附上拍摄的美食：【这家也好吃，每顿还没消化就吃下一顿。】
【旅行就是享受美景美食，下次有机会我们也一起出去玩吧。】
没等古月明回复，他下一句就接着。
【今天下雨了，下的很大，绣球我都搬进屋放着。】
古月明养的几盆绣球有花苞，被雨打怕消苞，之前下每次大雨搬花盆废了她不少力气，是个累人的活。
【交给你真是太让人放心了，辛苦辛苦。】
视频里雨下的很大，雨丝被风吹的斜斜往阳台里飘。
古月明真心觉得幸好有乔清松，靠谱安心。
【今天的云是黑椒鸡腿。】
乔清松发来的照片跟上次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不同，是要下雨前的黑云压城，透过灰沉沉的天光切割成一块块。
不是医院的玻璃。
【你今天休息？】
对面空了好多秒，才回复一句：【嗯。】
古月明有些纳闷休息怎么好像还不开心。
林有辉还真的能让他这么有危机感？
【那你好好休息，别熬夜哦。】
新疆的天气冷起来，天开始黑的早，亮的晚，但是无论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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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分享信息，只要不在手术台，乔清松总是几乎秒回。
王静开了一罐神内胡萝卜汁，放在桌上，古月明拿起来，喝了一口称赞道：“健康的味道居然也能好喝。”
“我之前说了你们还不信，你回去必须跟久久正名我们胡萝卜汁也是好喝的。”
“没问题。”
古月明头都没抬继续跟乔清松就天气聊起来。
王静打开电视将取暖风扇设置成左右摇摆，定在一个位置还有点烫脸。
“你都不用打腮红。”王静也没看手机眼神都盯在满面红光的好友身上。
古月明听着这话一个转身滑下沙发，坐在地毯上往王静身上靠。
“给你看我的绣球。”古月明点开视频，虽然下着雨天气阴沉沉，绣球花在雨水的沾染下一团团的惹人怜爱。
“好看，你现在的小日子真不错，就是要这样，享受生活。”
王静一向是搞不来花花草草的，民宿花瓶里都是直接买现成的花束装点。
王静拍拍古月明的肩头，有些踌躇，虽然没见过乔清松本人，但是从陈霖那里知道不少。
“月明，你不是喜欢解释的人，换个人你肯定会嫌弯弯绕绕的麻烦。”
她认识古月明这么多年，很了解她，不熟悉、不喜欢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和手机电量，更别提理会这些朋友圈照片的情感小心思。
欧阳玖对乔清松的观察也让她愿意再推一把。
一个人的生活终究是孤单寂寞，以前好友沉湎过去那是没办法，现在有人好不容易敲开壳子，助攻一两句还是可以的。
当然别人救赎好朋友没问题，要是让月明救赎别人，那肯定是要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干净，顺便搞点符纸祛祛邪。
“久久也这么说过，很明显吗？”古月明手背放在脸颊降温，“暖风开的有点高。”
王静伸手调低一点档数，佐证一般猛猛点头：“说明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
“哇哇哇。”风呼啸而过，头伸出天窗拍摄雪山山脉的古月明不自主的出声呐喊，情绪肆无忌惮的释放。
胸间的郁气一同释放。
旷阔的天气是无尽自由的风，调转镜头，笑得肆意的古月明头发到处飞舞，充满生机。
王静对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古月明说：“我关咯。”
风大天冷，灌了一肚子冷风，天窗关闭，降下的车速提起来。
“喝点热水，多大的人了，小孩一样。”
“太美了，新疆果然步步是景。”
“这才哪里到哪里，你这都是最不好看的时候，下次6月份来，我带你去大草原。看满山绿野。”
今天早上两人九点天还没亮就起来开车出发回奎屯，王妈妈已经翘首以盼，牛排羊排都煨在灶上。
全程四百多公里，一路上途径水库、雪山，绵延的高山和辽阔的平原草地相连接，路上的风景已经足以让从未见过的古月明眼花缭乱。
“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古月明吃了一口葱香味的馕，路途过一大半，两人车上带的零食和各种小吃都消耗的差不多。
“等会前面准备好相机，有一个很不错的点位。”
“好！”
兴奋过后古月明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但是死活不愿意闭上，路边的风景一步一景完全不想错过任何一帧。
王静见状在观景点停下，喊上古月明下车透透气。
“我现在真是没文化的代表，只会说好看。”古月明裹好披肩，冲锋衣拉链拉到最上面。
冷风吹来人都清醒不少。
“你等会困就睡，眯一小会，观景台到了我喊你。”
新疆的路上都有观景点便于自驾的游客停车观赏。
“那你一定要叫我哦。”古月明调整好座椅角度，也不硬撑，“我眯一会会，你要是困了喊我起来，换我开。”
“好，放心睡吧。”
王静把音乐声音调小。
古月明伸手调回去：“没事睡得着。”
副驾驶睡着没人聊天，音乐再开低容易疲劳失神。
导航显示离目的地奎屯还有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