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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一枝还比一枝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邵七此人,和裴十三一起,被合称为京都两大奇葩。


    两人的共同点很多,比如他们都不学无术,都爱逛青楼赌坊,再比如他们都不沾五石散。


    他们两人的不同之处在于裴十三不受家族待见,而邵七却还有几个好兄弟替他出头。


    邵七不沾五石散,自然不会被红袖阁的药物所惑,他能三个月不断纠缠琴韵却不强迫,裴朗是佩服的。


    若不是琴韵实在不愿接受邵七,裴朗也不会去揍邵七。


    邵七之死,裴朗觉得很可惜。


    裴朗也曾想过,若是他没有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便不再看秘辛册,若是他能早点发现温家的阴谋,邵七也许就不会死。


    京都,少了个鲜活人……


    郗月见裴朗情绪不太对,轻笑一声,抓着裴朗消失于鸿运赌坊密室。


    “你要带我去哪里?”裴朗再次被某女打横抱在怀里,觉得他的男子尊严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既然你可惜邵七,就去报仇啊。”


    “我还重伤着呢。”


    “又没让你去跟人打架。”


    半个时辰后。


    温府。


    裴朗从里面打开某扇不起眼的偏僻角门,冷汗涔涔地扶墙艰难走出来,再被匆匆赶来的郗月扶上马车,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送回裴府。


    温府外某棵树后走出一人,看看马车消失的方向,转身飞奔去了邵府。


    “邵公,裴十三从温府出来了。”


    “活着?”


    “活着,郗九去接的人。”


    “郗九?不是裴家的人?”


    “只有郗九。”


    “继续盯着温家。”


    “是。”


    邵司马静静地站在大康舆图前,看着舆图。


    邵三等人走后,上前询问:


    “祖父,您为何不许我们去盯着裴家?”


    “裴迴之那只老狐狸,裴十三都快死了也没见他动一下,让我抓不住把柄,如今又怎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裴迴之,大名裴应,现任大康一品司徒。


    邵三:“您是说……”


    邵司马:“若温溯之已与裴迴之联手,必不会做出这等明显惹人怀疑之事。温溯之这么做,目的恐怕就是要让我以为他已经和裴迴之联手。”


    邵三:“可裴十三是裴家人,郗九背后倚靠的恐怕也是裴司徒。”


    邵司马:“裴十三的兄长裴十一,辩才了得,交友广泛,更熟悉官场规则,更得裴迴之器重。若裴迴之要与温溯之私联,让裴十一出面比裴十三更合适。但现在与温溯之联系之人是裴十三……他也在利用裴十三。”


    “利用?”


    “裴十一受裴迴之喜爱器重,一母同胞的裴十三如何会服?裴十三胸无点墨,只知莽撞逞凶,若温溯之告诉他,只要他与温氏相交,裴迴之就会器重他呢?”


    裴十三的愚笨莽撞,从他两度单枪匹马与邵七和京卫兵遭遇就能看出来。


    邵三懂了,但……


    “难道七弟的仇就不报了?”


    邵司马:“不是不报,只是现在不是动裴十三的好时机。若我们现在杀了裴十三,难保裴迴之不会真的和温溯之联手,那样我们就真的中计了。”


    “祖父,我不懂。温司空既然想要与裴司徒联手,又为何要设计裴十三杀了七弟?挑拨我邵家与裴家之间的关系,得罪裴司徒。”


    “若他不挑拨邵裴两家,若他不把裴十三送进大牢再救出来,怎能让裴迴之承他的情,彻底倒向他?可惜裴迴之是只老狐狸……”


    “万一裴十三真的死了呢?”


    邵司马冷笑:“刑部御审时,他温溯之可是亲自到场监审的,又怎会让裴十三真的出事?”


    “可为裴十三作证的是郗九……”


    邵三想不通,郗九是裴司徒要求从北境接回来的,裴司徒还为她撑腰,怎么也不可能听从温溯之的命令才对。


    邵司马也皱眉道:“郗九此女,出身乡野,粗野不通礼数,却倍受裴迴之重视,还与温氏的安平长公主相交……最近郗家有什么动静?”


    邵三:“前几日,郗家在寻人打听去北境的路子。只是不知道他们打听去北境的路子做什么,郗九都已经接回来了……”


    “若此郗九非彼郗九呢?”邵司马沉思道。


    邵三也是悚然一惊,道:“祖父是说,温氏暗中替换了真正的郗九,郗家发现后,在暗中想办法去接回真的郗九?”


    他沿着这条思路想下去,顿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裴司徒不是重视郗九,而是察觉到郗九有问题,又因为发现温氏与裴十三之间的勾当,得知“郗九”是温氏的人,所以才把婚约人选从备受器重的裴十一换成浪荡子裴十三,表面上给“郗九”撑腰,实则是要让“郗九”与裴十三绑定,然后彻底舍弃裴十三!


    所以,裴十三将死,裴司徒没有动;“郗九”折腾裴十三,裴司徒没有动;因为温氏的原因,裴十三也必须对“郗九”好,因为她是他们之间的枢纽。


    现在,温氏想拉拢裴司徒,邵家也不敢轻易动裴家。


    裴司徒只需舍弃一个不成器的孙子,便在温氏和邵氏之间掌握了主动权。


    裴司徒不愧是与祖父斗了几十年都不落下风的老狐狸。


    这时,邵三听到邵司马吩咐道:


    “你去查一下郗家去北境做什么,若真如我猜想的那样,就暗中给郗家指一条明路。等‘真郗九’回来,就有好戏看了。”


    别的人想穿过邵家的封锁去北境接人,那是比登天还难,就连上次裴司徒想要通行特许,都主动让出了户部一个侍郎名额给邵家。


    但他邵家想放个把人去北境,却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


    ……


    裴府。


    郗月和裴朗刚进门,就被人引到了裴司徒的书房。


    裴朗刚进书房们,准备给裴司徒行礼,却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郗月看看倒在地上,衣衫被沁出的鲜血和冷汗湿透,脸色苍白,双眼几无焦距的裴朗,又看看上方坐着的裴司徒。


    她眨了眨眼,举起双手,为自己辩解:


    “不是我做的啊,是他自己倒下的。”


    裴司徒:……


    缓过气来的裴朗:……


    郗月又加了一句:“我没想杀人。”


    裴司徒:……


    裴朗:?


    裴司徒知道郗月是怕他想起上次她甩金属丝,差点杀了他的事,误会她要杀掉裴朗这个婚约对象,以便悔婚。


    裴司徒倒好一杯茶,对郗月招了招手,道:


    “老夫知道。过来喝茶。”


    郗月“哦”了一声,也不管地上挣扎着爬起的裴朗,自顾自坐下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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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郗月:“现在杀他对我没好处。”


    她现在杀人,就是放弃粮草和补兵,她虽然偶尔冲动了些,但又不傻。


    “老夫知道。”


    郗月闻言放下心来。


    裴朗手脚并用终于来到二人面前,见到郗月在自家祖父面前随意的样子,终于彻底相信郗月曾经说过的,祖父让她在裴家子中选夫婿的话了。


    “祖父。”


    “你做得很好。”裴司徒让裴朗也坐下,让人去叫府医。


    郗月:?


    裴司徒见她有疑惑之色,指着裴朗笑道:


    “前几日,他拿着一本册子来找老夫,跟老夫说温氏欲挑起裴、邵两家的争斗,邵七之死是温氏所为,让老夫提防。


    “老夫最近疲懒,让他自己处理。他说会想办法将邵家的目光转移到温家去。只是老夫没想到,他会想出这种让他自己差点没命的笨办法。”


    郗月:……


    什么意思?他说裴朗笨,就是在说裴朗不够格继承裴家,她的任务没进展呗?


    难道裴司徒还想换人选?


    那不成,她的时间很宝贵的……也不知道北境怎么样了,北夷有没有南下的动静?


    “咳咳,”郗月咳嗽一声,说,“十三公子利用邵家的算计,将计就计转移了邵家的目光,很不错了。至于他这身伤……再练练身手就好啦。你看他疼成这个样子都一声不吭,可见是可造之材。”


    正准备认错的裴朗:“……?”


    裴司徒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是太过鲁莽,遇事缺考量,以致中计受伤,需要历练。”


    在一旁一头雾水的裴朗:“祖父?”


    他们在说什么?


    郗月撇嘴,“那就历练历练呗。”


    裴司徒看都没看裴朗一眼,喝了口茶,说道:“前几日,礼部暗中来报,西境木世子在来京路上遇袭失踪……”


    裴朗越听越糊涂,他听出来祖父对自己重伤转移邵家视线的作法不满意,但却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会跟郗九说起木世子遇袭之事。


    他想问,却又有点不敢问。


    郗月:“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幸好郗九替他问了。


    裴司徒看看两双带着疑惑看着自己的眸子,微微一笑道:


    “老夫给十三安排了礼部侍郎一职,去‘迎接’木世子入京。”


    裴朗倒抽一口凉气。


    郗月倒抽一口凉气道:“他都重伤了,怎么去‘迎’啊?你想杀了他就直说,我可以代你出手,真的。”


    说着,郗月的手自然地放到了裴朗的脖颈上,只需她一用力,裴朗就可以立即归天。


    裴朗:……


    他很像是一块可以随意折腾的破布吗?


    裴司徒似笑非笑看着郗月,也不阻止她。


    郗月讪讪地放下手,一口喝干茶碗里的茶,抹嘴说道:


    “多派几个大夫随行,给我三百壮丁随行。”


    裴司徒:“大夫可以给,三百壮丁没有,只有礼部官员和侍女。”


    郗月以沉默相抗争。


    裴司徒:“最多二十府兵。”


    郗月:……


    裴司徒:“再多也没有了。”


    郗月:“成交。”


    有一点总比一点都没有好。


    裴朗:“……我反对。祖父,我不要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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