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驰温柔的目光凝视着魏舒月恬静的睡颜。
他明明已经说服了母后不再逼迫魏舒月,回到宜春宫时,忽而生出捉弄魏舒月的心思。
他很好奇魏舒月会如何应对母后让她与自己圆房的要求,只是念头一起,就已经预想到了结果。
今夜,他终于可以在妻子的床榻上歇息,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可以拥着妻子睡了罢?
翌日。
魏舒月醒来,李驰已然去早朝了。
对镜梳妆,兰馨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娇嫩的脸颊。
“这是殿下特意交给奴婢给小姐涂脸的药膏,小姐感觉如何?是不是好很多?”兰馨笑着问她。
魏舒月微怔,昨日她怕李驰见到她脸上的伤,特意用脂粉盖住,自以为瞒过了李驰,诚然也并未见他问起,原来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宣之于口罢了。
“还好。”她神色淡淡。
“殿下爱重小姐,晨起时还特意交代郭公公不许吵醒您。”
兰馨替李驰做说客让魏舒月很是不喜,她抿了抿唇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知道了。”
她到安仁殿请安时,恰逢贤妃也在,望向她的目光莫名透着促狭的意味。
“儿媳给母后请安。”魏舒月缓步上前,恭敬地行礼。
“坐吧。”皇后神色淡漠。
“谢母后。”魏舒月依言落座,抬眸就与贤妃望过来的视线撞上。
“太子和太子妃真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气。”贤妃悠然开口,话至此,忽又轻叹一声,“不像妾身养了个逆子,让他选妃跟拿刀架他脖子一样。”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赵王常年领兵在外,就连陛下也时常夸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贤妃可不要妄自菲薄。”
贤妃讪笑两声,“皇后娘娘过誉了。”
随即又将矛头引向魏舒月,“届时还得劳烦太子妃替你四弟掌掌眼,你俩年岁相当,一定有许多共同话题可以聊一聊。”
她这番话一经出口,皇后立即沉下脸来。
魏舒月心头咯噔了一下,面上丝毫不显露,不冷不热地回道:“贤妃娘娘言重了,我什么都不懂,怕是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她可不愿跟赵王扯上一丁点干系。
贤妃幽怨地“唉”了一声,“只要太子妃肯赏脸出席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她这话无疑是把魏舒月给架在了火上烤。
魏舒月不用特意去观察皇后的神情,光凭落在身上那两道审视的目光就已经可以想象皇后是什么态度了。
果然,贤妃告辞后,皇后把她留下训话了。
“你与赵王之前认识?”皇后将茶盏捧起,用余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不认识。”魏舒月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否认了。
皇后将没来得及喝一口的茶重重搁置在桌面,凝眉冷目,“太子妃当真是撒谎成性。”
魏舒月连忙起身离座,垂首而立。
“还不如实说来?非要本宫找人来与你对峙不成?”皇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魏舒月想起昨儿赵王拦住她去路,躲藏在拐角处的那道身影。
可即便她和赵王早就认识又如何?当初她不识赵王身份,赵王也不知她是谁?不过萍水相逢,还结了仇怨,这也算不得认识。
“儿媳和赵王仅有一面之缘罢了。”魏舒月解释道。
“太子可知?”她冷冷询问。
皇后因太子昨夜对魏舒月的维护而心生怨怼,哪怕有人状告魏舒月和赵王私下会面,她也无心去提点,有意想要捉住二人之间有私情的把柄,再好好地与太子说道说道。
如今见到魏舒月被拆穿后依旧嘴硬,她更加不耐烦。
“殿下知道的。”魏舒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皇后冷哼一声,警告她:“你要晓得自己的身份,切莫做出有辱皇家的事来。”
魏舒月心内不虞,皇后就差明说她招蜂引蝶了,可她依旧不能反驳什么。
“儿媳晓得。”
皇后这才摆手示意她退下。
回到宜春宫。
魏舒月先是传来了佩姑,那个从母亲身边讨来替她管账的姑姑。
“小姐要见奴婢?”佩姑垂手侍立,恭敬询问。
“姑姑的账册做得如何了?可有问题否?”魏舒月含笑问她。
佩姑笑着回答:“小姐放心,账册没有问题。”
“那就好。”魏舒月点点头,“辛苦姑姑了。”
“小姐言重了,这是奴婢职责所在。”
佩姑退下后,魏舒月独坐沉思。
半晌后,她开口询问兰馨:“催雨在哪儿?”
“小姐问她作甚?”兰馨狐疑反问。
“去叫她来见我。”魏舒月没有心思解释,她要见催雨自然是把总账算一算。
兰馨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催雨僵着脸走进殿里来。
“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她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魏舒月没让她起来,不咸不淡地问道:“是你跟皇后娘娘状告我没有和殿下圆房,也是你告诉皇后娘娘我与赵王认识,是也不是?”
催雨得了皇后的承诺,丝毫不将她的质问放在心上,暗自撇撇嘴,故作惶恐的样子回答:”太子妃息怒,皇后娘娘亲自询问奴婢,奴婢哪有胆子敢欺骗皇后娘娘?”
魏舒月点点头,“这确实不能怪你。”
催雨还以为她怕了,正暗自窃喜,哪曾想她下一句话却让她震惊到一时瞠目结舌。
“可我身边容不得一个背主之人,你去掖庭罢。”
“太子妃!”
回过神来的催雨叫嚷出口,可魏舒月没给她辩解的机会,示意两个手脚麻利的仆妇赶紧把人拖走。
“太子妃…你不能…”
“奴婢是皇后…”
后边的话因仆妇用帕子堵了她的嘴,她再也没能叫嚣出口。
殿内总算安静下来,兰馨有些后怕得白了脸。
“小姐,您这样处置催雨,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吗?”
魏舒月没在意,“我不这样做,皇后就不怪我了吗?”
与其畏首畏尾,还不如正面回应。
她没法对付皇后,难道连个宫婢都处置不了吗?
正如她所料,催雨去了掖庭没多久,消息就传到了皇后处,不出半个时辰,安仁殿就来人传召魏舒月。
彼时,魏舒月刚用过午膳,正在仔细摸索软剑的掌握方式。
见她认真的态度,兰馨急在心头也只能耐心等着。
“有事?”
魏舒月终于察觉到兰馨的不对劲。
兰馨暗自提了口气,轻声回道:“皇后娘娘派人来请。”
这么快?魏舒月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至少要到明日,看来这宫里处处都是皇后的眼线,她以后行事要愈发小心才是。
收了软剑,魏舒月赶往安仁殿。
还未进殿,就听闻里头传来欢笑声,魏舒月细细一听,道是永华公主和永宁公主也在。
莫姑姑偷觑她神色,见她微微蹙眉,心中了然一笑。
入了殿,行了礼。
皇后劈头盖脸就斥道:“催雨是本宫赏你的人,你不喜欢可与本宫说,何故罚她到掖庭?”
魏舒月平静地回道:“催雨她对儿媳不敬,儿媳若不罚她怕是以后都难以服众。”
“狡辩。”皇后怒意难消。
“母后。”永华公主看了魏舒月一眼,随即笑着劝慰母亲,“不过一个丫鬟罢了,太子妃罚便罚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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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了个丫鬟与太子妃置气?”
永华公主居然会替她说话?魏舒月不免诧异地凝她一眼。
皇后刚刚也是在气头上,经女儿这一番劝已然意识到自己小题大做。
可再怎么说催雨也是她派去的丫鬟,魏舒月没经过她允许就罚了催雨,那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她又如何能轻易揭过?
“催雨在本宫身边伺候一向谨小慎微,本本分分,如何到了你身边就坏了规矩?”她怀疑魏舒月公报私仇。
“是儿媳不会管教下人,让母后失望了。”魏舒月故作难堪的样子。
永宁公主嗤笑一声,“嫂嫂都把人送去掖庭了,又岂是不会管教下人?”
“原本在嫂嫂身边伺候的丫鬟就没有犯过错吗?嫂嫂怎么就偏偏治催雨的罪了?莫不是对母后有意见?”
“不敢置喙母后,却拿个丫鬟出气,嫂嫂还真是有意思。”永宁公主言语极尽嘲讽。
魏舒月迎上她挑衅的目光,自嘲道:“原来我没有资格处置自己宫里的人。”
说着,她挽住裙裾跪下,“请母后恕罪,往后儿媳再要处置宫人,一定先请示过您再做定夺。”
“你!”皇后被她气得一口气几乎上不来。
“母后消消气。”永华公主一面给魏舒月使眼色一面给母亲拍背顺气。
可惜,魏舒月没领她的情。
“魏舒月,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与母后说话?”永宁公主护母心切,连名带姓地呵斥魏舒月。
魏舒月只是平静地朝她看过去。
“永宁,你少说两句。”永华公主无奈阻止妹妹。
“罢了。”皇后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若是传到皇帝和太子耳里,只会认为她是在故意为难魏舒月。
“母后,依儿臣看,不如把祝嬷嬷赏给嫂嫂,怎么说祝嬷嬷也曾教导过嫂嫂,总有一份师徒情分在。”永宁公主存心不让魏舒月好过,在皇后不追究之前开口提议。
皇后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冷着脸问道:“太子妃可有意见?”
魏舒月垂眸,“儿媳没意见。”
“那就这么决定了。”皇后金口玉言。
接着又开始训话:“你才入宫就把人送入掖庭,难免会落个刻薄的名声,往后还要三思而行,不可妄为,记住了吗?”
“儿媳记住了。”魏舒月淡淡回应。
望着魏舒月离开的背影,永宁公主很是不解地去质问胞姐。
“阿姐今儿怎么一直护着她?替她说话?”
皇后也很疑惑地看着永华公主。
永华公主面上讪讪,温声解释道:“太子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们一直针对她只会把太子越推越远。”
永宁公主很不服气,正要反驳,永华公主却没给她机会。
“我们的敌人不是太子妃,而是承香殿那位。”
一句话就让永宁公主噤声。
“母后别再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永华公主握住母亲的手,“太子妃不懂事,母后可以慢慢教,再不济,等到清理掉所有障碍,换了便是。”
皇后阴郁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不少。
“华儿所言极是。”她十分赞同女儿的说辞。
”阿姐说的有道理。”就连永宁公主也忍不住对胞姐竖起大拇指。
——
夜里。
当李驰还想如昨日一样上魏舒月的床榻,却让魏舒月冷着脸阻止了。
“殿下去睡外间。”她依旧是那句话。
允许李驰在她寝宫歇息已经是她的底线,再想霸占她的床榻那是万万不能了。
“为何?”李驰不解何故。
原本还存有些许抱着妻子入眠的幻想,下一刻就被打破了。
“我习惯一个人睡。”她随口给了他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