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沫还在怔愣,面前的少年此刻没有戴着面具,能清晰看到少年面上的伤口,额上有一道半厘长的伤口,唇角也同样带着一道伤口。
如今已经结痂了,暗红色的伤口在少年如玉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嘶”
女孩吃痛,她不满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人亲就算了,好端端的还咬她一口,对上少年的眼眸,发觉少年眼中的不满更加浓烈,究竟是谁咬谁啊?
少年开口,恶人先告状:“昭曦怎的不专心,是在想哪个野男人?嗯?”
不等女孩开口,他又补充:“若是让朕知道了定将那人处以极刑。”
本来以为女孩会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腰,然后说在想他。
却没有,少年皱眉看向女孩的眼,眸中清冷冷的,可往前一般无二,这样好似少一点什么。
一时间两人冷静下来,少年才得空问她:“宫中待的不舒服吗?”
但是更想问他为什么突然离开,还留下了那封放妻书,转念又想那封书信是自己寄回来的,不怪她。
同时冥冥之中有些不敢问,只能转变思路和问法。
“没,一切都很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
少年不解,“那你为什么还……”
话没说完,但是对面的女孩儿却心有灵犀知晓了他委婉的话,后面是什么内容。
“陛下往后会有红袖添香,贤妻贵女在侧,何必要揪着一人不放呢。”
少年抿唇,而后反驳:“没有红袖添香,没有贵女。”
只有你。
从始至终只有你。
“怎的突然在这儿住?”
买东西不够方便,还有人……
想起那个觊觎昭曦的男人,少年眼眸一暗,是个不经折磨的软蛋,居然还敢觊觎她。
要是钱才不够,他可以给,要是不安全,他可以派暗卫跟着,但他不可能和暗卫一般随时跟在她身后,即便他想。
少年眼中透着烦躁,霍理那个废物,究竟何时才能学会自己处理政事?
若是他会了,便能把大昭全权交给他,也方便他与他的皇后在外逍遥。
夜深了,外头蝉鸣此起彼伏控诉着夏日最后的热浪消失,同时也意味着他们的命运结束。
“陛下早些休息吧,这间屋子留给陛下。”说着当即她便要离开。
“昭曦。”
窗外树影袅娜,夜色婉转,少年还是叫住了女孩,试图从她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
裴沫转过身,“怎的了?”
一时间望进女孩儿的眼中,少年瞳孔骤缩,猛的发觉了,从始至终感觉到的不对。
他看清楚了。
他发觉了,裴沫眼中还是从前一般无二,独独少了对他的本就不多的爱,本来是天际的雨,氤氲山岚打湿眼睫,朦胧看不真切,如今便是雨后晴,空旷、清透、毫无踪迹。
少年的心绪宛如一只发怒的狮子,找不到宣泄口,只能左右徘徊,企图找出解决的办法。
望着女孩困顿的眼,还是心软道:“早点休息。”
说罢,少年便出去了,徒留女孩儿一人留在屋中。
吱呀一声,门关上了,似乎还透着薄薄的怒气。
她不明所以,看向不远处开始泛滥的字幕。
【女配这个情况真的好奇怪呀,我总感觉她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也觉得姐妹,感觉后面像是看了个盗版的。】
【楼上的我清楚,有人跟制作组反应了,制作组给出的答案是:最后一次矫正能力的后遗症。】
【啊,细说姐妹。】
【总的来说女配对于反派的爱意归零,晓得吧,要是说本来有75%,但如今是0。】
【啊?我磕的cp要be了吗?不可以!】
【别啊,这一对我看着他们一路走来,本来就不多的感情如今没了,不敢想象反派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崩溃。】
【反派哥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整夜捂着被子哭,啧啧啧。】
女孩儿收回了视线,心中轻“啊”了一声。
是这样啊,原来患得患失的情绪终于有了缺口,可以一探究竟,来人却没了兴趣。不过也好,没了那感情也不会因为他往后若是那非娶妻而感到难受,自己的一生过好就好了。
他们俩的结局本该如此,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高高在上的帝王,与她这个从小不知在哪长大的孩子,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如今只不过是一切回到正轨上,这样也挺好。
想通这一点,女孩便早早的睡下了,毕竟如今没了对少年的爱,无论在哪都过的潇洒。
少年即便是在生气也没有离开,而是整日像个尾巴一样。时时刻刻跟在女孩儿身后,一时间两人形影不离,在村中的谣言中,生肖尘上
裴沫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带着他出门。
即日起,村中人人都知道,沫姑娘家死去的丈夫又回来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他为什么死而复生,但不妨碍他们编造。
“你猜怎么着,又回来了。”
“沫小娘子一个姑娘家生活了这么久,如今才来找,可见也不是个好的。”
一人拍手,义愤填膺,“我猜呀,他就是抛弃糟糠妻,后面不成又回来了,委屈了沫小娘子。”
众人啧啧出声,很是惋惜。
“沫姑娘看着就是个聪明伶俐的,怎么在选夫婿这件事上失了智。”
那是在湖边洗衣的杨夫人拍手惋惜,“就是说呀,我还想给他介绍人呢。”
言论传到裴沫和霍咎耳中的时候,女孩儿笑的前仰后合,本来少年还有些怒气,看女孩笑的那般明媚,少年不多的怒气,顷刻间泯灭了。
只不过在听到那些人要给裴沫介绍夫婿的时候,不免还是黑了脸。
裴沫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陛下,要不您还是回去吧。”
她怕他待久了了风评被害呀。
“昭曦这是在关心我?”
此言一出口,女孩顿时不敢笑了,还捂住了嘴。
前几夜特别是以这个借口,她的嘴都肿了,如今是惊弓之鸟,但凡有属于关心他的话,他都会下意识捂住嘴。
少年颇有些可惜,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小小的桌子他腿都伸展不开,一国之君竟然甘愿缩在这个小小的屋子中批阅奏折,说出去都没人信。
裴沫忍不住问道:“陛下何时回去?”
难不成真的在他这个小屋子里度过余生吗?
“不急。”
少年余光瞥见女孩儿的身影,实际奏折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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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清晰能感受到女孩对于他的情绪没有之前那般高涨,他也有反思,始终不得清,只能跟在裴沫身边,探究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裴沫拿着花篮就要带着杨柳出去,余光瞥见少年于书桌后站起身,提前拒绝:“陛下公务繁忙,就不用跟着臣女去。”
少年之道:“让霍十跟着你。”
女孩轻应,算是同意。
裴沫走后,手中的奏折愈发看不下去,随手一抛,少年烦躁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霍九站在外头,听着里头的气息,主子如今就像是求偶失败的狮子,不敢对心上人发脾气,但是无时无刻都让人脊背一凉。
尤其是他。
少年大抵知道追人要循序渐进,而后坐在昨日的床榻上,被褥似乎还透出女孩的气息,而后他视线被枕头下的一截布料吸引,抽出来一看,是个荷包。
荷包不算好,针脚凌乱,拿在手上轻飘飘的,里面也没有塞什么东西,看的仔细了才能发现里面有歪歪扭扭的“平安”字样。
昭曦绣的荷包么?
他是个男子,当然知道荷包意味着什么,同时不免有些醋意,她绣这个是要给谁?
他都没有,难不成真的有所谓的野男人?
少年想着心中不免有些沮丧,即便是他嘴上说的再凶狠,但如果是女孩掉一两颗眼泪,她就心软了,本来若是真被他抓到野男人。
她就算哭闹的再厉害也不可能放了他。
宁愿是女孩儿闲来无事绣着玩的。
怔愣的望着手中荷包,少年就那么坐着,低垂着眸子,整个人像条失魂落魄的小狗。
裴沫晚间回来便是这副场景,了解情况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幽怨的视线挪向她,似乎还在控诉他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整个人散发着沉郁。
裴沫偏头看,少年仓惶侧过脸,即便是速度再快,女孩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绯红。
这是……
哭了么?
不知为何看着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红,本来冷静如死潭的今天蒙的错了一拍,像是被狸奴不轻不重挠了一下。
裴沫也不扭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于他,刻意抹去了当时的心境。
了解事情的起因,原本像只落汤鸡的小狗的少年顿时支棱起来
“我的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几秒过后欣然接受,对着手中的荷包看了又看,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把它裱起来,最后还是放弃了,挂在腰间走出去显摆。
摇摇晃晃下面挂着穗子的荷包引人注目,身影远去。
当初没有送出去的荷包如今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真是一个奇妙的缘分。
足足在外面待了一个下午,有人问起什么,少年都是带着笑,“夫人给我绣的荷包。”
他眼中的荷包仿佛比金山银山还要贵重,十分珍视,旁人想要触摸都不行。
就跟他趾高气昂要回去的时候,霍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禀报:“陛下,皇城加急,还望陛下回去主持。”
隔着院子遥遥与女孩相望,少年知道,他该回去了,下次回来前要处理完皇城的事。
此番一去,昭曦若是想也无不可躲到某个犄角旮旯里去,让他费一番功夫找。
他只能再三与他确认,“昭曦,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