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件早就被那家子点火烧了,其他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得知消息的那一晚上,她差一点就可以把那屋子烧了,可惜后面风一吹,火力不够,烧到后面几乎没有东西可以烧了,也就自己灭了。
自己也被那家子人打个半死。
老先生给的信件里面的内容也是凭着记忆拼凑出来的,其中有多少真假,如今也没办法证实。
女孩眼眸恢复了灵动,她看着杨柳细细整理,然后将前两日采摘的野菊花铺在苇席上,今日晒了这一面,明日就翻一面晒。
日子过得平淡,杨柳却有些高兴。
“娘娘,奴婢很高兴,您带着奴婢一起离开。”杨柳整理好起身,摆出砚台,在一旁磨墨,“奴婢只是可惜。”
“女子入仕是娘娘一步步走出来的路,就这么放弃未免也太过可惜。”
“交在霍咎手中也是没有多大差别的。”
少年是个好君王,况且她在离开前给他留了信件,自己和他没有感情,好歹也有一点同盟的情谊,少年看在那点情谊上,自然不会对女子科举一事有异议。
杨柳也有些奇怪:“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好,但娘娘不想回去吗?”
描摹字帖的手一顿,女孩低头看着在字上晕染开的墨水:“红墙高大,圈住了不少人,却不如山川广阔,池鱼和飞鸟终究选择其一。”
她的选择很明显了。
婢女点头,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虽然日子比不上之前的奢靡,但是这种平淡如水的也是很不错的,除了那个缠上来不走的面具男子。
翌日拉开门时,杨柳的第一反应便是警惕这面具男居心叵测。
本来还有些警惕,后面问了两句,发现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不曾开口说话,昨夜他轻嘲的声音说不定是夜色朦胧的错落。
等裴沫出来的时候,杨柳悄摸附在女孩耳边告诉她这个消息:“娘娘,这好像是一个哑巴。”
闻言,女孩抬眸打量面前覆有一层面具的男人。
男人青丝被一截绯红的发带束起,玉色窄袖缎袍勾勒出人身长玉立,银质的面具留出两个眼睛的位置,其他地方都被严严实实遮盖住。
男人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站在这里,眼眸紧盯着面前的女孩,每当女孩人若有所感抬起头,男人又飞速低头,不敢直视她清凌凌的眼。
本来以为他是索要昨夜的保护报酬,男人看都不看摇头,杨柳恼火将银票拍在桌面,警告:“你这人不要得寸进尺啊,多了没有!”
男人摇头,看着屋内桌面铺着宣纸,过去提笔写字,杨柳见他停笔,抽过宣旨边看边念:“我、留下。”
她纳罕,“你要留下?”
本来还有先疑惑,但是看到自家小姐的容颜,心中了然:“我和你说,你和我家小姐是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现在就拿了钱走吧。”
她说着就要把银票往男人怀中塞,那男人像泥鳅一样,滑过站在裴沫身后,银质面具有些凶,衬得前面柔弱的女孩倒平添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
“你——”杨柳气急。
裴沫转头便对上了男人无辜的眼,似乎央求她不要将他驱赶。低头继续手上的事情,余光时不时触碰男人写字的左手,若有所思和杨柳道:“罢了,他想要留下来便留下来罢,无非是多了一双筷子。”
自家小姐都发话了,杨柳也不唧唧歪歪,瞪了男人一眼,准备去收拾地方给左邻右舍的孩童学习的地。
对于杨柳的警告,男人视若无睹,低头看身前低头写字的女孩,心中有些触动。
外头阳光正好,岁数不一的孩子带着简易的纸笔就过来了,排排坐在院中的简易桌上,十几双眼齐齐看向女孩。
经历多次,裴沫也不再怯场,站在一众孩童目光所及之地。
“前两日的字可会了?”她问,“若是有我没讲清楚的地方,早些说出来,我也好及时调整。”
有几个不敢说话,就这么直接看着她,裴沫也不恼,十分有耐心再讲一遍,讲的时候还会放慢语速,稍微偏移身子好让孩子看得更加清楚。
有几个孩子耐不住,小声询问:“夫子,他是谁?”
顺着孩子的视线望向抱臂倚靠在门扉上的男人。
“他啊……”没等裴沫想好措辞,孩子仰起脸道:“他也是夫子的学生吗?”
余光中,就见面具男人颔首,欣然接受了这个身份。
“可是他都怎这么大了,还要学习吗?”孩子对于面具男人有点排斥,不知道是因为他太大一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裴沫道:“生有尽时,知学无涯。世俗大道多是,可能穷尽一生也无法悉数知晓,我们不应该把学习拘泥在一个年龄,什么时候都不晚。”
原先开口的孩子辩驳:“可是我阿娘阿爹说读书就是要考取功名,若是不考,不如目不识丁在家种地。”
裴沫清楚着那些邻舍的意思,她婉商道:“读书不全是为了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也不全是为了钱财,有的人为了黎明百姓的公平,有的为了自己的一腔报国热血。”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坐在他左侧有些拘谨的女童鼓起勇气问:“夫子是打哪来?”
“四处走走。”
停笔飞速写完,女童有些放开了:“夫子去过皇城吗?”
“去过。”毕竟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女童流露出艳羡的神情:“夫子有见过皇后娘娘吗?”
“皇后?”
“就是皇城尚书府的二小姐,当今的皇后娘娘。”
本来以为是以为向往皇城繁华的孩子,猝不及防问了这一句,裴沫差点被呛着,仔细端详女童,小小的脸上满是好奇。
“见过吧。”每天照镜子算吗?
“怎么了吗?问这个。”名头传这么远,让她很是意外。
女童闻言越发羡慕,“我听闻,皇后娘娘凭借一己之力让女子科举入仕,是很多女子视为明月的存在,我很喜欢她,也想科举入仕,帮到更多的人。”
女孩听清楚她的话,莞尔一笑,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会的,只要努力,终究会有人看到。”
不仅仅是她看到,会被千千万万的人看到,被这个世道看到。
【呜呜呜,我眼睛要尿尿了。】
【我也是,明明感觉没什么但是一听她说就好感动,眼睛不受我的控制。】
【宝宝宝宝,你不是松软小面包,是个钢筋水泥,你撑起了女子的一片天!】
【这才是女人讨生活该看的,什么嫁人辞职相夫教子pua全部都滚蛋!】
【说起这个,那么不觉得那个面具男看咱们沫宝宝的眼神很不干净吗?宝宝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上面的姐妹,我刚想说他的视线不清白!】
【反派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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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这个要不收了吧?】
【我看别,沫宝宝还是独美比较好。】
【宝宝我可以!我只是二两肉换了一个地方长,你会介意吗?】
【妹子,话糙了哈,建议撤回让我说。】
裴沫收回视线,没有按照既定的命运走,没有在千百次失败中迷失,放弃自己,终拨云见日。
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感到高兴。
虽然有时候话不是很中听,甚至于有些狂放,也算是她们陪伴她走到尽头。
因为她和女童的话,孩子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尤其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女童,一个个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瓣来学习。
期间裴沫会偶尔和男人对视上,男人透过面具展现出来的眉目间藏着柔情,眉眼中千言万语道不尽。
时间差不多,孩童收拾好自己带来东西,一一与裴沫告别后离开。
“夫子再见。”
女孩笑盈盈道别:“回去路上小心。”
送走最后一个孩子,女孩再次抬眼,她算是发现了,这个男人面皮之厚,原先还会闪避,如今已经完全不闪不避,甚至与她对视还能弯弯眉眼。
“吃饭了!”
杨柳高喊伫立在门口的男人,视线落在他面上泛着银质光泽的面具。
“你不摘面具吗?你怎么吃?”
男人端过饭,没有回答。
裴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面前同样盛放着碗饭,但是面具丝毫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
“你怎么吃?”她也好奇。
男人终于执箸,在两人好奇的视线下夹了一筷子菜。
慢慢……送到裴沫碗里。
裴沫:“?”
杨柳,“!”
她就说吧,这人绝对是冲着她家小姐来的!
杨柳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视线几乎要将男子烫出个洞来。
裴沫面色如常,重复问了一遍:“你不吃吗?”
男人摇头,指尖沾水,于桌面一笔一划写下。
“丑。”
杨柳:!!!
连他自己都觉得丑,绝对是真的丑,这样的即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绝对不会同意最这门亲事的!
在女孩吃完饭进去临摹字帖,院子里只有两人,男人看着想要跟进去,杨柳叫住他。
“我不管你长得怎么样,但是我家小姐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男人转头,眉眼间的挑衅让杨柳有些熟悉。
她继续道:“她身后是大昭的帝王,你清楚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想想自己还有家里人的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男人眼中意味深长。
“总之我说的你清楚了没?”
男人不看她直接随着女孩进去了,杨柳一惊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做两步跨过去,发现男人安安静静跟在自家小姐身后,才松口气。
裴沫本来在屋中临摹,身后突然贴上来一堵肉墙,就这么看着她。
裴沫不习惯往外挪了挪,那人停留在原地,眼看着她就要跨出去的时候,身后蓦然传来石砚落地沉闷的声响。
她脚顿住,而后关上门,低喝。
“陛下,你该回去了。”
少年挑挑眉,完全没有被戳破的补救,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唇在面具下开合:“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