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最后还是没有喂成,裴沫让人将晚膳换成了鱼片粥,然后递给少年一个金镶玉的调羹。
“哝,这个不会碰到你手心的伤口,拿着吧。”
手中被强硬塞了调羹,少年一时间和那碗鱼片粥大眼瞪小眼,见女孩儿吃的香,最后还是无奈为自己舀粥。
想起下午在慈溪宫的事情,少年认定女孩耿耿于怀还不愿意喂他吃饭,遂做出保证。
“你放心,朕定不会让你在此受委屈。”
他无头无脑的一句,裴沫嚼着剔除鱼刺的鱼片,对他疑惑的眨眨眼。
本来是有些不解,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那些秀女,裴沫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宽心。
“无妨,我不会在意。”
越是这样说,少年越觉得她吃味,此刻的大度不过是在说反话而已。
既然敲定主意要好好哄哄,肯定要有认错的态度。
可惜他长这么大没有哄过人,想来想去,只能生硬的憋出一句“你有什么想杀的人,朕替你去杀。”
藏在房梁上的霍九闻言脚下一趔趄,差一点把旁边的霍十踹下来,好在一旁的霍十扶稳房梁,险些掉下。
“昨天熬夜做贼去了?”霍十转头瞪了霍九一眼。
看着一旁什么都不懂的霍十,霍九有些艳羡,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还是白痴好啊。”
饶是霍十,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扭过头去不理他。
未央宫正厅中。
裴沫也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脱口而出:“那你把裴瑜和霍凌弄死。”
本来只是玩笑话,谁知旁边的少年当了真。
眼看着霍咎真的要下命令,裴沫赶忙摇头。
“不行,不能动!”
“为何?”霍咎狐疑眯了眯眼,调羹在碗壁上磕碰发出清脆的响声,“难不成……”
眼看着他又要瞎想,裴沫及时打断。
裴沫尝试着与他解释,“这是有原因的,不过有些说来话长。”
霍咎坐直:“无事,朕听着。”
一解释,半个下午便过去了,裴沫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杨柳奉上的茶盏,呷茶。
又粘了一块桃花糕,等着面前的少年消化她所说的。
“听懂了吗?”
面前的少年思忖着,似乎想的很投入。
裴沫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想法,直觉告诉她,不要对面前的少年抱有太大的期待。
果不其然,说完面前的少年敛了神色,侧头到道:“霍十,给我去把霍凌二人就地斩杀。”
一样的话,只带着五年前的记忆的霍咎又说了一遍。
“等等!”
裴沫叫住霍十,磨着后槽牙瞪面前的少年。
该说是不信命呢,还是过于叛逆?
霍咎说的严肃,裴沫好似看到了失忆之前的霍咎。
“你恢复记忆了?”女孩眯眼,似乎有些怀疑。
不是他敏感多疑,实在是五年前和五年后的霍咎说出同一番话,太过于惊讶。
“嗯?”少年转头又是一如既往的茫然。
没有恢复记忆……
裴沫无语,哪怕没了记忆,霍咎遇到这种挑衅的事情,第一反应都是将人杀了。
“收敛点。”
霍咎略微皱眉,手腕抵着心口揉按,似乎有些不舒服。
他嘲笑:“不过是一点点疼痛罢了,朕还能忍。”
裴沫一怔,似乎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口漫上来的,不至于难忍,似乎缩减了一半不到。
但比之前疼的要死,好受太多。
这股力量在减弱,是因为裴瑜用了那个“矫正”能力么?
对于她来说是个好消息。
下午讲事情时,食用了不少花糕,如今傍晚,两人不饿。
她在书房边上找了个小位置,于书架上抽了一本诗集临摹。
霍咎就在不远处处理公务,若是疲乏,稍一抬眼便能看见坐在窗台边上临摹字帖的女孩。
灯烛晃动,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给了少年一种错觉,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直到夜半,霍咎定在床头,看着女孩儿自如地上床躺下。
裴沫转头,对上少年视线。
哦,对了,他现在不是之前那个黏糊糊的少年,也不是再往前那个霍咎,如今的他不过只剩束发之年的记忆。
前两天他也是宿在御书房,今夜算来,也是他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倒是没有像她这般随心所欲。
难得的,裴沫又起了调戏的兴趣,“来啊。”
霍咎拇指摁了摁食指的关节,矜持开口,“朕,朕去书房睡。”
不等他转头,声音悠悠的从背后响起:“陛下该不是怕了?”
这个年纪最经受不得刺激,尤其是卸下心房之人的刺激。
“朕没有。”
见女孩表情悠哉,少年复而又而重复一句:“朕没有。”
“嗯哼,我知道。”
裴沫坐起身,一只腿曲起,手肘抵在膝盖,拖着脸颊冲他笑了笑。
“陛下最是英明神武,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她说的诚恳,如果不看她带着笑意的眼眸的话,会有说服力的多。
霍咎三步做两步跨过来,在女孩揶揄的视线下掀开被子躺进去。
裴沫动作一顿,嘴角的笑一僵,此刻她的表情居然有一些……无措。
本意只是想打发打发时间,戏弄一下他,没料到他真的会躺上来。
“怎么不睡,皇后?”少年闭着眼睛看
裴沫迅速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装作满不在乎的闭上眼睛。
若真要计较此刻的霍咎比她还要小上两岁,他才不会惧怕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本来躺着有些忐忑,也不好翻身,在寂静当中,居然安然睡过去了。
醒来时外头已经蒙蒙亮,似乎能听到远处的一两声莺鸟的啼叫,还有宫人走动的声音。
迷迷糊糊之间,裴沫突然清醒,自己为什么是侧着的,还有腰间的那一只炽热的手,再往下是……
裴沫:“!”
裴沫第一反应是反驳昨夜的自己,15岁的少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两分,正要逃出怀抱,猝不及防又被揽回去。
身后传来少年沙哑的嗓音,惺忪呓语“再睡一会儿。”
裴沫感受着身上的灼热,有些不适,挣扎拉开他的手臂,“霍咎,你放开我!”
怀中挣扎的太厉害,霍咎从睡梦中被吵醒,无奈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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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女孩像个泥鳅一样钻出去,抓都抓不住,捂着衣襟,脸上的绯红更甚。
少年睡得轻松起身,盘腿坐在床榻上,头顶上的发因为一夜被压着,如今起身,再头顶一翘一翘的。
尚未聚焦的眼眸瞧着有些茫然,在她的注视下缓慢的眨了眨眼。
然后低头往被子盖住的地方。
裴沫猛地捂住眼睛,“霍咎,你给我去浴房!”
少年迷茫,“我们不是夫妻么?”
他没有记忆尚可以拒绝,可裴沫不是已经成为了五年后的他的皇后。
女孩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似乎还能感受到身下被贴着那处炽热,披上外袍匆匆离开。
直到霍咎下了早朝,女孩脸上的热堪堪褪去。
“把上宫蔚给本宫绑过来。”
裴沫坐在亭子里,感受阵阵微风和透过树叶斑驳的阳光。
上宫蔚被绑过来的时候甚至不用堵嘴,嘴里自然而然叼着一只鸡腿。
被夹在霍十的腋下风风火火带进来。
“你不是说是过两日便可以恢复,这已经过了将近五天,他瞧着还是那副十五性格。”
上宫蔚肥乎乎的小手托着下巴,神情有些怪异,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按照我的医术早就好了。”
上宫蔚有些怀疑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难不成是这两只鸡腿吃多,技术退步了?”
石凳上端坐着的女孩当然能听到他自问,一个想法从心头倏然产生。
裴沫眯眼打量少年。
若是上宫蔚的医术和判断皆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便是……
霍咎下意识转头找裴沫,和她对上视线后又矜持的移开脑袋。
像只骄傲的孔雀。
“主子,齐王进宫了。”
霍咎和裴沫齐齐转头看向霍九。
暗卫撩袍跪地,双手抱拳回禀:“齐王和齐王妃在外游历的时候,乌涂公主也跟着去,趁着人下榻,乌涂公主将人给强了。”
此刻震惊的并不只有裴沫,还有那齐刷刷的字幕。
【我看到那边的前段还没有封的,超级牛,乌涂夕直接将人绑起来。】
【我去,牛啊!】
【我靠,强!姐姐踩我!!】
【这才是我们大女生该看的!而不是像女主被女配扇一个巴掌,就要哭哭唧唧的到男主身边寻求庇护!】
【话说女配也是那种不爽直接扇过去性子,谁还记得他在开头没多久便扇了女主两个巴掌。】
【我就是那时候粉上她的!】
【我总感觉这个女配知道点什么。】
【想多了吧?这不过是制作组制作出来的,都是他们定义的,怎么可能会有自我意识。】
【但是这个看着比之前那些要爽好多。】
【楼上的赞同!】
裴沫从那些字幕中得不出更多的消息,那些“东西”也不知道乌涂夕来大昭的意图。
前面看着乌涂夕也不像是无脑会喜欢霍凌的那种姑娘,居然一直缠着他,就代表他身上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霍凌在朝堂上有多少助手?”
霍咎眨眨眼,拄着脑袋粲然一笑。
“皇后说的是明面上的,还是……”他有些意味深长,“背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