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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第六十章

作者:子月初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瑜被霍凌接回去后,霍凌找了一堆人全方位保护裴瑜,说是保护,实际是监禁。


    起码在吉日之前,裴瑜再没有露过一次面。


    裴沫和霍咎的大婚也在这日,不过,她没有回尚书府,留在了霍咎给她的庄子中准备。


    裴沫托腮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杨柳搬过一大匣子的首饰,在裴沫头上比划。


    “小姐,这支如何?”杨柳往她头上簪了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


    乌发中留有白玉点缀,倒是显得更加俏皮。


    裴沫没什么多的想法,见此就要点头,杨柳急急忙忙拿掉,“奴婢忘记了,小姐你是要做整个大昭皇后的,要簪金。”


    她又抽出几支展示在裴沫面前。


    镶宝金龙金簪、金凤镂花长簪、鎏金流云镶玉簪……


    最后杨柳还把宫中送来的凤冠拿出来。


    碧玺琉璃叶金凤牡丹凤冠。


    “衬得小姐越发动人,小姐嫁人那日,陛下绝对会很高兴。”


    “哪里,还有很多没试,像耳坠,”杨柳深吸一口气,“红翡翠滴珠耳环翠玉银杏叶耳环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


    “打住。”裴沫叫停。


    杨柳只能停下来,眨眨眼看向自家小姐。


    “婚事从简。”


    嫁给霍咎只是两人之间的计划,她能确定,自己和霍咎我没有半点私情。


    死亡命运的事情结束后,她肯定会离开皇城,四处走走,不可能困在红墙青砖的一隅之地。


    “笃笃”


    在杨柳转身看向窗外之前,裴沫提前道:“杨柳。”


    “小姐,好像有事有声音。”杨柳指着东面的窗户,视线紧盯着窗户,担心冲出来什么害了小姐。


    裴沫状似无意道:“没事,可能是耗子吧,我要歇息了。”


    杨柳点头,信了小姐说的话,“明日奴婢去找庄子管家问问有没有耗子药,要不该进了小姐屋子便不好了。”


    有耗子药也不管用啊,那可是只大耗子,毒不死的那种。


    收拾好东西,杨柳出去,门甫一关上,东面的窗子便被打开了,人影蹿进来关窗。


    动作行云流水,俨然把这屋子当家都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耗子不走门。


    “婚事从简?”


    霍咎自若坐下,要和裴沫促膝长谈的意思。


    “嗯,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不用太繁琐,从简就好。”


    少年抱臂,鼻腔里哼出来,“朕是大昭皇帝,你进宫是当皇后的,即便是合作,也是朕的皇后,断没有委屈皇后的。”


    裴沫点头,“我知道,不过是做戏,不必大费周章。”


    她如今胆子大了许多,在霍咎面前也是自称“我”,不像之前,“臣女,臣女”都叫,就连霍咎也是直呼大名,哪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不知道为何,霍咎听到“做戏”二字,心中有点不舒服,有些发堵。


    他面上吊儿郎当,“朕当然知道,不过是做戏,但……”他话锋一转,“朕是皇帝,朕的婚事,就要风光大办,要让全天下知道。”


    裴沫说不过他,也就默认了。


    “明日试一试婚服,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朕,让那些人再改。”


    “婚服?我上次试过了,很好了。”


    “那套只是其一。”


    裴沫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询问:“总共有几套?”


    “不多,”霍咎回应得很快,“二十来套。”


    “笃笃,主子,”霍十站在窗外,提醒,“您刚说的是二十八套。”


    二十八套?


    裴沫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她好像只和霍咎结婚吧?


    难不成霍咎之后还有其他人?


    “行了,好好休息,明天试一试婚服。”


    裴沫:“……陛下有几套?”


    “朕很多。”


    霍十提醒,“陛下仅有两套。”


    裴沫:“……?”


    霍咎:“……”就你话多!


    不等裴沫皱眉,霍咎掀开窗子,几步消失在视野中,留下凌乱的裴沫。


    他是在报复她说他耗子的事情对对吧?


    绝对是。


    婚期如期而至,钦天监算的很准,当日街巷人很多,毂击肩摩。


    一蒙着脸蛋的男子拍拍身边之人的肩膀,操着一口不准确的官话,“你们这是在看啥?”


    屠夫蔑了一眼,回话:“看大昭的皇后。”


    另外一头的男人搭话,“也不知道裴尚书家的二小姐究竟是怎样的天仙,居然让圣上都动心了。”


    “二小姐?在下听说今日结亲的不是裴大小姐和齐王殿下吗?”


    有人插话:“嗐,这不是齐王和圣上都要娶妻嘛。”


    “那我更要看看,平日只听说过裴大小姐,没注意裴家还有个二小姐。”


    屠夫笑道:“说是身体不好,养在庄子上,去年接回来的,谁知道真假。”


    “肯定是假的,我听说啊,是裴尚书养在外面的生的。”


    “不对,我听说是家奴爬床……”


    “对对,要不说平时怎么都没有看到,可见是不受宠。”


    见几人越聊越黑,身旁的人拔出刀,“抹黑圣上和皇后的,当斩。”


    他一发话,其他人都不敢再继续说话了,说裴沫不受宠和编排裴沫身世的,都缩着脑袋当鹌鹑。


    “哼”


    拔刀的人将刀收回刀鞘中,抱臂站在一边,时刻提放着有任何对帝后不友好的言论出现,


    挡着半张脸的人见此,想着搭话,“这位大哥……”


    面对一张冷峻的脸,那人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悻悻走开。


    裴沫的庄子离皇宫有距离,裴沫没有要霍咎派来的八抬大轿,选择更为豪华的马车。


    所有人翘首以盼,马车经过皇城中央的大街,众人乌泱泱跪了一大片,马车遮得严实,但是通过外面的装饰,也能看出这辆马车价值不菲。


    虽有人跪在地上,但是姿势怪异,扭着身子往马车里看。


    看清楚马车,众人窃窃私语。


    “看来圣上对这个裴二小姐并没有多上心嘛,我还以为是纯金打造的。”


    “我也是。”


    “刘四,你不是号称百晓生嘛,这个马车怎么样?”


    “感觉很好,但是不够奢靡,不像是皇帝娶妻的排场。”


    几人聊得火热,丝毫忘记了还有人再身后盯着。


    也没有注意到,那人既没有下跪,也没有拔刀砍他们。


    马车经过了中央的大街,众人起身,皆是对于这个答案有些不满。


    “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还以为美得跟天仙似的,按这个看来,也不过如此。”


    “走了走了,回家吃饭。”


    众人互相说着要离开,猝不及防又一辆马车进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队御林军提前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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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明所以,突然有人大喊:“方才过去的是齐王殿下的马车!”


    在场的百姓一惊,再次跪下。


    红木鎏金的马车映入眼帘,众人不敢多看,视线又控制不住往那看。


    “刘四,这一辆马车价值几何?”


    被叫刘四的人抿唇,余光里的马车再阳光下往皇宫行驶,“无价。”


    他复而又道:“有钱也很难买到,造价不菲。”


    有人不信,“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刘四辩驳:“你知道这个之前在谁手里吗?成阳君家少主手里!”


    “成阳君家手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假的吗?”


    “真的。”刘四揉了揉眼睛,坚定道:“这辆马车是真的!”


    马车在街上引起轩然大波,坐在有价无市的马车里的裴沫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下的马车价值。


    她掀开一点盖头,抓起小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思绪不免回想到昨夜。


    “笃笃”


    熟悉的敲窗户,裴沫等了许久,没人开窗进来。


    不等她继续手头上的动作,窗户那里再次开始敲窗户,连续不断。


    “笃笃,笃笃,笃笃笃。”


    她走到窗边,伸手要开窗,发觉窗户被抵住,不能忘往外开,便试探询问:“霍咎?”


    “嗯。”外头传来声音带着微哑,“是我。”


    他难得没有进来,倒是令裴沫有些意外,外头的霍咎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解释:“我听说在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


    他来这边来习惯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敲响了裴沫这件屋子的窗户。


    女孩听见这个莞尔一笑,隔着窗户道:“不过是计划婚姻,不用在乎这个。”


    外头的霍咎抿唇,皱眉,最后闷声反驳:“朕的婚事,不能将就。”


    裴沫点头回答:“行吧,所以你今日来这里是做什么?”


    霍咎薅了一把裴沫找人种在窗外的,看不出是什么植物的幼苗。


    “你最好不要把我种在外面的角堇给拔了,不然你宫里的梅花保不住。”


    霍咎看着手中的绿植,一时沉默。


    里头的裴沫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要开窗看,霍咎及时发现,抵着窗户不让开。


    “霍咎,你让我看看它的尸首。”


    “霍君鹤!”


    裴沫猛地叫霍咎的字,以至于霍咎一愣,没能及时抵挡住,让裴沫看清了角堇的尸首。


    “啪”


    窗户复又关上了。


    “霍咎——”她咬牙,“你的梅保不住了。”


    外头没了动静,裴沫再次开窗,外头已经没人了,她死去的角堇没了踪迹。


    裴沫看着手中的糕点,被做成了角堇盛放的模样,霍咎借着这个在和她赔罪。


    不过,裴沫之前种了好几株,也就长出了两三株,霍咎一拔就是一株。


    就算是赔罪了,她进宫后,也会礼尚往来把他的梅花拔了。


    马车一停,她收拢发散的思绪,盖好盖头,钻出车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她的盖头下,她认出这是霍咎的手。


    她忆起那千百次和程炝的婚事,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简陋的程府,冰天雪地的死亡……


    最后,她把手交给了面前的人,同样被世界抛弃的人。


    难得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句。


    “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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