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药效可以持续到今早,偏偏裴沫晚上就没吃几口,后面与人谈话又消化得差不多,腹中空空,完全是被饿醒的。
同时像是通宵喝酒般,头脑有些晕乎。
杨柳推门进来,见着裴沫已经坐起来,将手中端着的热水放到一遍,快步走到床榻前,见裴沫一脸茫然的模样,慌里慌张,低声道:“小姐,我感觉有些不对。”
裴沫掀开被子下榻,任由杨柳替她穿衣梳发,“怎的了?”
杨柳整理好裴沫袖子,拿起梳子,面带犹豫:“奴婢昨晚感觉很吵,但是醒不过来,隐隐约约好像有人要闯进来一样。”感觉被鬼压床了!
嘉盈迷药也不知道怎么下的,还能杨柳听见动静,难道是在宫外生活太久了,忘记了宫中的生存技能了么?
裴沫看向镜子里的杨柳,女孩一副娇憨,一如既往她刚被送来裴沫的月见轩,平日里放松的眉头此刻紧皱,好半晌才半挡着嘴,“小姐,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这庄子是不是闹鬼啊?”
“嗯,早饭过后就走吧。”
“今夜约莫就能到皇城了。”
裴沫接触到水,而后搅了搅,伸出来擦手的时候还是很凉,杨柳端起拿盆水出去。
“小姐,水凉了,奴婢去打些汤来。”
人匆匆离去后,裴沫走到窗边,呼唤:“霍十。”
一道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裴沫冲他招手,笑眯眯到:“帮我件事。”
…
早膳时,嘉盈的面色很不好,昨夜一整晚,她都没有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若不是有情报来,她都幻想着是她臆想出来的。
“明夫人。”
“裴二小姐。”
双方点点头,视线在空中交汇,而后散开。
“明夫人昨夜在寻找什么东西么?”裴沫率先开口询问,视线漫不经心扫向对面端庄疲惫的妇人。
嘉盈看了她一眼,脑中思索,询问:“昨夜?”
她蓦然笑开,专注盯着对面的女孩,“对啊,昨夜说是有个小贼,不过好在最后抓到了。”
“太好了,”裴沫心有余悸拍拍胸脯,“明夫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打算一会饭后回皇城。”
嘉盈藏在袖子里的手一顿,而后眯眼审视面前的女孩,几乎就要下令,皇城的消息说霍咎对于这个裴家二小姐很是不同,要是拿她逼他现身的可能性。
她就要下令,神色惋惜道:“可惜,我还是很喜欢裴二小姐的,还希望裴二小姐能够多留几天。”
千钧一发之际,裴沫再次道:“若是觉得孤独,不妨随我一起回皇城过年吧?”
裴沫明晃晃的邀约,如此一来,若是不去,倒是显得故意的,反正霍咎也没有找到,既然如此,同行一路说不定能抓到蛛丝马迹。
“行啊,正好与裴姑娘商讨事宜。”
裴瑜和霍凌出来的时候,裴沫已经吃好了,裴瑜一只手拽着霍凌的衣袍,一只手揉着眼睛,完全没睡醒的样子,和裴沫两肩相触时裴瑜投来得意的视线。
看来清醒了啊,这副样子完全就是装出来的。
裴沫也不在乎,抬着婢女往回走,昨日来的时候东西都没有收拾下来,随意收拾两把就可以上路了。
没走两步,后门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守卫经过,不,不应该是首位,为首的那个披着赤金盔,一整支都是行伍间肃杀气息。
私兵。
嘉盈长公主豢养私兵,意料之中,不过她光明正大放出来,不会是想刺激霍咎,让他发疯出现吧,若是告官,根本没用,且不说周边没有官衙,就算有,也不敢随便将嘉盈抓走。
当年先帝虽然撤了她的封地,但是没有褫夺她的封号,她依旧是大昭的长公主,也就只有霍咎这位皇帝亲自出马。
皇城还好说,但是在距离皇城还有段路的庄子里,霍咎暴露真的就插翅难逃。
你说你是当今皇帝,有什么证据?
本来她还担心霍咎哈恩直接杀出来,眼皮抬起就见着霍咎稳稳当当坐在房中。
裴沫:!!!
杨柳不明白为什么小姐的速度突然加快,连带着她的步子也迈大,三步作两步往回赶。
“杨柳,守着院,有人进来稍微提醒一下。”反正霍咎暗卫多的是,不用太在乎。
女孩快速进屋关门,她出门前就大剌剌敞开着,屋中的东西可以说是除了屏风挡着的,一览无余。
“你也不怕死!”
她皱眉,庄子里都在搜寻的人,正悠哉坐在床边晒太阳,手中还揣了个保暖的棉套。
“回来了。”
霍咎目光移过来,裴沫皱眉的样子引入眼帘,裙摆色浅,踏进暖阳中整个人就是温暖的,不像他,哪怕他穿的在暖和,整个人都沐浴在光中,他依旧是阴冷潮湿的人。
裴沫靠近,裙摆飘摆,微暖的温度透过风落进眼底,“嘉盈跟我们回皇城,在你的老巢应该占优势。”
“我找霍十办了件事。”想了想,还是决定和霍十主子提一句,防止到时候暴君找不到人手。
霍咎兴致缺缺,“随便你。”
注意力都在裴沫靠近所带来的温暖当中,舒适的温度传递过来。
“差不多了,你藏一藏,到时候回到皇城就直接下令弄死她,反正你是暴君嘛,名声这种东西——无所谓。”
对于霍咎来说,名声有就好似没有。
“嗤。”
霍咎起身,欺身贴近裴沫,慵懒的眸子半合,对上女孩眼中的疑惑,就在裴沫受不了的时候,突然弹回去, “困了。”
说罢,他一手撑着窗台三两下消失在窗户能见的范围。
徒留裴沫茫然站在原地。
本来还不理解为什么,直到出了庄子,自己的那一辆马车车厢上突出的一块,
怎么看都像是某个人的手肘支在上面,导致那那一处的帷帐不整齐。
裴沫:“……”
困了的下场就是睡她车里?他饿了怎么不把别人的饭菜吃了?!
嘉盈有自己的马车,所以她最好在嘉盈出来前将哪里恢平整,步子迈出去第一步,身后就传来嘉盈长公主的动静。
“裴二小姐盛情邀约,定然要去一次。”
裴沫点点头,就站在外面和嘉盈拉扯几个来回,试图让马车里的人清醒过来后离开,肯定的是她要失望了。
那突出的地方稳如定海神针。
终于,嘉盈也发现了,“二小姐马车上是什么?”
“什么?”裴沫笑眯眯的,并不打算正面回答,“没有啊。”
见她打哑谜一样的回答,嘉盈心中一喜,马车里头不会就是霍咎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不动声色往后招招,一支私兵躲在门后,随时准备冲出去。
嘉盈上前,裴沫就要上来挡着,被一把推开。
“里头要提前查看,荒郊野岭的,若是什么危险的钻进去躲着,伤到裴二小姐就不好了。”
她说着,一把掀开帘子,闹钟已经幻想着自己登基时候的场景,面容不免有些狰狞。
霍咎,你可算是落到——
她面上的笑意一僵,转变为不可置信,视线猛地转向一旁早有不妙的裴沫。
眼神阴鸷狠辣,完全暴露出了她的狼子野心。
裴沫歪头,不明所以看向她,“夫人在找什么?”
嘉盈回神,摇摇头,“没什么,昨夜没休息好罢了,上车准备出发。”
裴瑜和霍凌姗姗来迟,裴瑜的唇角有些红肿,肩上披着霍凌的外袍,挑衅望向裴沫。
“久等了。”她高高兴兴地拉着霍凌上了她的马车,这下子是装都不装了。
裴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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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想到自己让霍十去做的事,眼中恶劣和当初霍咎捉弄她时的,如出一辙。
裴沫的笑意在看见霍咎懒散没个正形靠在车厢里,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方才嘉盈掀开车帘的时候她也在里头空空,他又是如何上来的。
霍咎还记得这是裴沫的马车,挪了挪,给她腾出一半的位置。
算了,见怪不怪,裴沫也就坐下了,身上被罩了件大氅,正当她疑惑时,闭眸的暴君突然开口:“玩的时候穿上,要不然容易风寒。”
裴沫靠近霍咎的耳垂,轻声道:“多谢陛下。”
热气扑在耳垂上,某位暴君掀开眼,定定端详两眼,又合上眼眸。
正午,太阳大,但是照在身上完全没有一点暖气,刺眼的太阳成了摆设,一路上,所有人都略显疲惫,经过当初的山谷,附近就是当初去临南,裴沫被裴瑜对下去的坡。
一时间,周围安静如斯。
“吁~”
“嘭——”
“有人打劫!保护小姐!!!”
“凌哥哥救命——”
霍凌本来就在外面护着裴瑜那辆马车,甚至还想将土匪引到裴沫这边来,裴瑜的呼救声让他乱了心神,被土匪砍中肩胛骨。
“瑜儿!”
霍凌想过去,又被拖住。
裴沫跃跃欲试,她也该下去了,不然容易暴露,霍咎拿来的大氅一披准备下马车,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替她重新系结。
“穿好。”细长的手指灵活绕着两根绳系成蝴蝶结,拍拍她,“去玩吧,别着凉。”
裴沫下了马车,大大方方往蒙面人那边走两步,进入霍凌视野后,才变得畏畏缩缩。
裴瑜喊:“球球你,放过我们!”
裴沫也接,“放过我们。”虽然是没用的话,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一葫芦画瓢仿照两句好了。
裴瑜在那边喊道,“我爹是尚书,别……你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钱!”
裴沫仿照,“我是尚书,别放了我们,给你钱。”
然后被挟持了,同时还有嘉盈。
土匪像是直冲三人来,绑走后带着人往山上跑,抓来的人都是用拖,除了裴沫,她带着帽子跟着霍十抄近道,率先到达预定好的位置。
“殿下,可能需要你……”在地上滚一下。
“明白。”
低头看累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大氅,裴沫将系带揭开,大氅随意交给两个躲在树上的暗卫,然后再地上滚了两圈。
见着裴瑜和嘉盈,她伸出手,“快帮我绑起来!”
“呜呜呜~呜……”裴瑜被压上来的时候面色惨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去临南给裴沫做的计划被裴沫借鉴。
嘉盈面色也不太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绑,而且对面势力不低,她的私兵再对方手下待不过三招。
她看一旁的裴瑜,转头又看向裴沫,裴沫的小脸煞白,吓得不轻。
裴沫心中吐槽:早知道就多穿一件了,这边好冷,里安备风吹得好疼。
“放开她们!”霍凌扶着肩膀的伤口,眼睛已经青紫了,和这边的人对峙。
“齐王,你也有今天!”蒙面的霍十按照裴沫说的,一字一句背。
“三人只能活一个,你选谁?”说着三把刀横在三人脖颈。
原先霍凌还有些犹豫,直到裴瑜哭出来,“凌哥哥,我好害怕……”
“我选裴瑜!”
霍十吩咐,将那个女人杀了。
裴瑜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差点忘记哭,霍凌那边暴躁开口,“我选最右边的裴瑜,你聋了吗,快放了她!”
霍十冷笑:“你肯定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故意选的。”
“那我选最左边的裴沫!”霍凌改口,“你听错了!”
“先弄死那个。”霍十指着裴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