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说他出去办事了，棠妹妹没跟着？”姜北摸了摸手中的猫问道。
东棠脸色一变，“尊主出去了，我为何不知晓？”
姜北脸色也变了变，他问道：“中叔陪他去的么？”
东棠眼珠转了转道：“哦，怪不得这几日都没见到中叔叔，原来是陪着尊主出去了。”
姜北紧皱的眉头松开，但眼中疑虑未散，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手中的猫轻喵一声，打断了姜北的思绪。
“棠妹妹，正好你在，我们正有急事要回盈乐城，可有空车？”姜北拦住准备走的东棠问道。
东棠回身点头道：“现在么？”
姜北同韩衡对视一眼，朝着东棠点头。
“随我来。”东棠转身带路，姜北拿了韩衡的铃铛给了嗜血，让他们若有急事随时联系自己，说完便带着几人跟在东棠身后离去。
车上塞了三块魔晶石，在空中发出破风声，韩衡焦虑地拨着手指上的死皮，撕得手指上血迹斑斑，姜北看不下去了，指尖在对方眉心一点，韩衡手中神经质的动作一停，沉沉睡去。
“阿墨。”姜北喊了一声扒拉在窗边嗑瓜子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自己编了好几根麻花辫，此刻正垂在耳后搭在肩上，姜北看得挑了挑眉。
哟，还是个潮流小孩。
阿墨看着对方圆溜溜的眼睛道：“等会先随我去一趟人界，随后再去鬼界哦，记得别乱跑。”
阿墨人小鬼大，他看着姜北咧咧嘴道：“人界好玩儿，但灵主放心，阿墨不会乱跑的。”
姜北点头，他看着阿墨道：“你是不是会长大？”
阿墨有些讶然地看了一眼姜北道：“灵主如何知道？”
“我见过你。”姜北咧咧嘴道，“在幻境里，你是个大人模样。”
阿墨点点头，“本来我确实应该是化成大人模样，但上一次封印后我受了重伤，就变成这样了。”
姜北疑惑道：“我瞧着他们好像并未受到影响，是你太弱了么？”
阿墨一听便是不服气，他扬了扬脑袋，“哼，谁说的？要说战力，我们四人中只有嗜血比我强，但也就一点点。”
“那为何独独你出了问题？”姜北端起桌上的茶水，眼神瞟了一眼边上的乐悬，对方连着几天没说话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哼，还不是中途遇到老魔尊了，诶，你说我多为难，一边是我所守护的魔族，一边又是灵主。”阿墨叹气，表示为难。
“中途？什么中途？”姜北问道。
“嗯，灵主要将灵魔尊封印放入灵山阵法之中，他只叫了我一人跟随。”阿墨挠了挠头，“去灵山的路上，我们被老魔尊拦住了，说是要还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姜北问道。
阿墨摇头，他也顿在原地，有些恍然。
什么东西来着？
姜北看着阿墨的表情，估摸着对方应该是忘记了，或者被人强行消除了记忆。
看着阿墨的样子应该是后者。
前任灵主是清乐仙尊，清乐欠老魔尊什么？
还是，东西确实是老魔尊的，只是被清乐....
姜北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想起来了！
在彩绘记载的记忆中，他在屋顶偷听魔尊和中心的对话，之后离开去议事堂屋顶趴着的时候，清乐来的方向...
好像就是魔尊的宫殿！
当时自己还有些奇怪来着，姜北记得。
若自己没看错的话...
姜北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可能还要再去画卷中看看，或许能瞧见真相。
阿墨已经自说自话了一会，姜北回神，毫无间隙地接上道：“嗯，所以到时候去鬼界找你的小鼓靠你了。”
阿墨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姜北看了看窗外，风吹开云层，盈乐城的景致尽在眼前。
车平稳下降，很快便落在姜北的别院之中。
“等会。”长久未言的乐悬在车门打开的瞬间道。
车上韩衡已经醒来，连他都感受到了不对劲。
鬼气太重了，重的过分。
众人带着戒备下了车，果不其然，小院陷入鬼域之中。
“阿蓝！”身后的韩衡最先看到的阿蓝，他冲去了角落，却被两个高大的东西挡住了。
“你们？”韩衡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些的人，愣在原地。
姜北一行人转头望去，也是有些吃惊。
“牛头马面？”阿墨道。
姜北抬眼望去，便见到了身材高大的两个，人？
不能说是人，因为二人只有身体是人样，而粗壮的脖颈上分别是一张狰狞地牛头，还有丝毫没有任何温顺之意的马头。
“诶？”墨色鬼气环绕间，牛头马面对视一眼，看着阿墨道，“怎么感觉你有点面熟？”
阿墨小小个子跳起来双手同时朝着牛头和马头上面一拍。
“诶哟。”牛头马面同时叫了一声，感觉脑袋嗡嗡。
“想起来了吗？”阿墨悬在二人中间，叉腰问道。
“想..想不起来了。”牛头摸摸脑袋道，他问马面，“你记得吗？”
马面摇头：“不记得。”
不聪明的样子让紧张的气氛变得诡异。
阿墨掩面道：“我是阿墨。”
牛头：？
马面：！
对视一眼：“想起来了！是阿墨大人。”
牛头马面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问道：“阿墨大人为何变小了？”
阿墨摆摆手道：“无事，过个百年就缓回来了。”
说完他满意地看了看牛头马面脸上的表情，随后叉腰大笑，小麻花辫翘得老高看着二人，“你们鼓大人如何啊？”
牛头马面有些恍惚地道：“啊，鼓大人不知道去了何处，已经数百年未曾见过了。”
阿墨落在地上，眼中的玩闹消失，他沉声道：“你们确定？”
牛头马面点头：“确定。”
姜北见二人聊得起劲，又看了一旁神色凝重的韩衡，还有依旧有些害怕的阿蓝，他打断了阿墨道：“阿墨。”
“诶！灵主大人。”阿墨回应得很快，他对着牛头马面道：“这是灵主，还不快行礼？”
牛头马面盯了盯姜北，“新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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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好生俊俏。”
姜北朝着二人一拱手道：“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姜某临时外出，多有怠慢，还请谅解。”
“哦，我们来便是找，姜老板的。”牛头道。
马面点点头。
姜北瞧着二人有些疑惑，“我...是寿数已到么？”
他看了看乐悬，乐悬看上去也不知道是何情况。
“不不不...灵主的命数哪是我们能得知的。”牛头马面疯狂摇头摆手，连声道：“是是...不是，其实我们只是想请北璃阁。”
“请北璃阁？鬼界有何喜丧事宜？”姜北有些恍然，感觉很久未曾说过这句话了。
“不不不，鬼界最近举办比试，我们阎王殿却找不出任何可以撑场面的，鬼王吩咐我等去寻，找了好几日都没见着像样的，来盈乐城干活随便问了几个，都说你们北璃阁很不错，便来了，还发现了几个在逃鬼犯，倒是收获满满。”牛头嘟嘟囔囔道，被边上的马面一撞。
“怎么了？”牛头盯着马面，不明所以。
“这笔生意我们北璃阁可以做，但有个条件。”姜北道。
“姜老板请讲。”马面哼哼道。
“她们要在人间留着。”姜北指了指阿蓝还有她身后的群鬼，“她们是被人害死的，命不该绝，总是得尽寿数再离开吧。”
马面想说什么，却被牛头拉住，牛头道：“生死簿不会出错，但姜老板情况特殊，不如随我们去鬼界面见鬼王，若是鬼王答应了，那便是留在人间也未尝不可。”
姜北同乐悬对视一眼，正好还能搭一趟便车。
“韩兄你...”姜北有些犹豫。
韩衡本就体质特殊，若是去了鬼界，那儿的环境不知道对他是不是会有影响。
但看着韩衡紧抓着阿蓝的手，姜北有些不忍心，他直接问牛头马面，有没有法子让凡人不受影响，二鬼摇头，表示没有。
“没事，我去。”韩衡道。
姜北点点头，只是将指尖的灵力注入韩衡眉心，“能让你少受点罪。”姜北道。
韩衡谢过姜北，握着阿蓝的手更紧了。
姜北没带别人，这份活计便是为阿蓝和鬼乐团量身定制的，若是能做成，日后留在人界也有借口。
牛头马面见事情定下，手中拿出一件圆形法宝，朝着天空中一抛。
鬼域瞬间翻转，眼前的小院场景转换，湛蓝的天空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墨般到挂在天上的云层，阴冷的气息攀附而上，渗透进骨肉之间。
几人穿梭在阴冷昏暗的宫殿之间，在莹莹鬼火的光亮中前行，路上遇见面目狰狞的鬼差擦肩而过时鼻子耸动，嘴中道：“怎么还闻到生人的味道。”
不过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牛头马面，那鬼差也并未多言，脚下一停便离开去。
“我们到了。”姜北听见站在最前的牛头道。
姜北见到了一处通体漆黑的宫殿，殿前五根圆柱雕刻繁杂，露出之后的数个开间。
鬼界无光，漫天的鬼火照射下，殿上的瓦片有些发绿，挂在檐下的牌匾终于不是一片漆黑，而是金底黑字，绿光照射下尤为明显。
鬼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