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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越矩

作者:羡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今日,不该与师妹那般说话。”


    夜深时,穆舒瑶将宋钰衡唤出客栈,二人在外面一个花架前汇合。


    宋钰衡蹙眉:“可她确是在山门之中受人排挤。你从前对她,不也不会多看一眼么?”


    “她在掌门座下,又不归三师傅管,除了例会,我哪里有机会见她。”穆舒瑶不同意他的说法:“平日没有交集便也罢了,如今有了交集,自然不能像旁人一般故意欺她才是。”


    “好好好,听你的,不说她了。”


    宋钰衡忽然将穆舒瑶抱住:“近来,我们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都多久没见了。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穆舒瑶用胳膊肘顶他,一边慌乱地看向四周:“别这样,若是被师兄和师妹他们看见,就不好了。”


    “你我二人的关系,师门上下,人尽皆知了。”


    “人尽皆知的是你心悦于我,可不是你我已然成婚。”


    穆舒瑶用力挣扎开,退了几步。


    “钰衡,若你还在意我,便应尊重我的喜好,我不喜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亲近。”


    她皱了皱眉,朝着四周看去,“更不喜欢在黑灯瞎火的地方与人越矩。”


    宋钰衡被推的有些恼,后不久,他调整过自己的情绪,才道:“阿瑶,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想你了,才会这样。何况,旁的有情之人,也不计较这些。”


    穆舒瑶厉声告诉他:“旁人是旁人,我是我。”


    -


    祈愿想要将白日挂在屋外的衣裳收回来,正巧,碰见了这一出,她只怕一会儿穆舒瑶看见她会觉得尴尬,故而躲去了一旁,没有出去。


    等他们两个离开之后,她才去收衣裳。


    穿过层层纱幔,浆洗之地,她绕到最后一处,踮起脚,将绳索上搭的衣服从上面拿下来,转过身,她准备折返回客栈。


    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身影。


    她抱着衣裳,稍稍用力,而后唤了声:“大师兄。”


    薛从澜面容如玉,在月光下衬得更加莹白,祈愿视线下移,从他殷红的唇角处,又看向他的脖颈,红色小痣,收缩成一点,梅花的形状若隐若现。


    祈愿抿了下唇,收回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先回去了。”


    她说。


    薛从澜侧眸,扫过她怀抱里的衣裳,“这是裴观的?”


    祈愿顿了顿,而后点头:“是。”


    白日她去洗衣裳的时候,裴观随手扔了她两件,让她帮着洗,祈愿没有拒绝,毕竟帮这么一下,可以获得裴观的好感。


    薛从澜眉毛动了动。


    祈愿僵住,难道说,薛从澜觉得她只帮裴观洗了,没给他洗吗?


    “下次,我也可以洗大师兄的。”


    “不必。”


    薛从澜温声道:“我向来不喜外人动我的衣物。”


    祈愿不明白薛从澜这是什么意思,“哦。”


    -


    她转身离开此地,薛从澜回眸,看着她,又想起方才碰到的一幕。


    宋钰衡手中捧着一本书,急急忙忙地跑回屋中,奈何他的手脚太不麻利了,竟生生撞到了他身上。


    他手中的书掉落下去,薛从澜低眸。


    看着书页展开,上面的画面栩栩如生。


    宋钰衡慌张地捡起来,然后藏到身后,“大师兄,这,这不算什么,你莫要将我看此书之事告知掌门与四师傅。”


    薛从澜知道那是什么,他在栖山派,不止见过一本。栖山派的男弟子,多数爱看,且爱偷偷看。每次被他发现,都是一脸焦急,央求他不要告诉掌门师傅。


    薛从澜沉默地伸出手。


    宋钰衡见状,将身后的书拿到身前。


    “大师兄。”


    “门派之中有门派的规矩,此书是禁书,按理我当没收,焚烧销毁。”


    “是。”


    宋钰衡将书交给薛从澜。


    薛从澜拿出火匣子,将此书当着宋钰衡的面烧毁。他面无表情,火星子在他眸底跳跃,纸卷被无所顾忌地展开,一点点化作灰烬,宋钰衡看着,眼睛不禁泛红。


    薛从澜看着宋钰衡的模样,知晓他心中觉得可惜,面上只余下冷笑。


    他从不知,此书有何好看,一个人的世界,要被另外一个人闯入,然后纳合,成为一体。耳边,时不时会有另外一人的声音,想着便觉得聒噪,又恶心。


    禁书化作灰烬之后,薛从澜收起火匣子,从宋钰衡身边走过,侧眸提醒他:“将此处打扫干净了。”


    “是,大师兄。”


    -


    东方露白,晨光熹微,空气还不似午间那时温暖,清风穿过,青翠草尖上的露水滚滚坠落,与尘土融合成一体。


    客栈门扉“吱呀”一声响起。


    五人从客栈之内先后走出。


    宋钰衡一早跑到城东买了桃花酥与枣子饼,放在马车上。


    祈愿看到,撇了撇嘴角。


    穆舒瑶原本介怀宋钰衡昨夜的举动,可看到他一早起来买的桃花酥与枣子饼,心里的芥蒂慢慢放下,嘴角牵起一抹笑。


    穆舒瑶将点心分给祈愿,祈愿伸手接下,一边吃着,一边想着要不要提醒穆舒瑶。可穆舒瑶如今正陷在情爱之中,她若是在此时告诉她那些即将发生的事,与棒打鸳鸯无异,甚至会在穆舒瑶心里结下一个疙瘩。


    思来想去,祈愿还是决定不说了。


    默默保护为上策。


    “好吃吗?”


    “嗯。”


    穆舒瑶观察着祈愿,看她如今气色不错,便问道:“昨夜睡的不错?”


    祈愿点点头。


    她昨夜没有梦游的迹象,也没有做噩梦。


    穆舒瑶看了一眼地图,而后说,“去往下一座城池也要两日的时间,今夜,或许我们又要睡在山林之中了。”


    “嗯。”


    一路上,裴观看见野果便摘,看见野兔便打。


    临到夜里,他们已经攒了不少吃食,够填饱肚子。裴观烤兔肉时,宋钰衡主动接过,“裴师兄,我来烤。我烤兔肉算不上是栖山派第一,也是栖山派第二了。”


    裴观笑着问他:“那栖山派烤兔肉第一是谁?”


    宋钰衡说:“自是四掌门。”


    裴观笑他:“都没外人在,何必如此见外?”


    “对吧?”


    穆舒瑶朝他看了眼,而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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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


    宋钰衡主动抓住她一根手指。


    穆舒瑶震惊地向他看过去,而后偷偷放在后面。


    祈愿看见了,没有点破。


    而事实上,大家都看见了。


    “近来下山,你可听说什么奇事么?”


    宋钰衡想了想,想起来一庄,“确有一桩大事。”


    “何事?”


    “澄阳柳家知道吗?”


    裴观点了点头,宋钰衡继续说道:“前不久,柳家在江湖上广发邀约,请各门派前往柳家看他们新得的一块儿奇珍寒玉。”


    “可谁知,在开宴当日,丢了。”


    裴观侧眸,看向薛从澜:“若我没有记错,掌门也收到了柳家的拜贴。”


    “是。”


    那时的他们还在栖山。


    “之后,奇珍寒玉不为所踪,当日碰过寒玉的人皆被困在柳家地牢之内,不得而出。”


    祈愿听罢,问了句:“这寒玉还在柳家?”


    “应当不在。”


    裴观说:“柳家定然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若是还在柳家,必不会将人都困在柳家地牢之内。”


    紧接着,宋钰衡说:“两日后,我们便能到澄阳。”


    裴观听罢:“此事是柳家之事,你还是好好寻药罢,莫要多管闲事。”


    “可是,柳家乃天下第一富户,若找到偷走寒玉的线索,赏赏金百万。裴师兄,你不心动吗?”


    “百万黄金……”


    裴观说:“我接一桩案子,赏黄金百两,百万黄金,那便是一万桩案子!”


    “不若便去试试?”


    裴观兴奋着,而后看向一旁的薛从澜:“大师兄,你觉得呢?”


    穆舒瑶犹豫说:“柳家之事涉及各世家门派,若是冒然掺和进去,怕是没有那么快能抽身。恐怕我们到京城的日子,便会更久。”


    薛从澜说:“听闻那块寒玉可活死人,肉白骨,令尸身经年不朽,倒是想见识见识这般好物。”


    裴观听明白了,“大师兄对黄金没兴趣,却舍不得宝物丢失,没有踪迹。既如此,我们便去柳家会一会。”


    祈愿在一旁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脑海里想不起什么线索,只依稀记得,有一场大火。她按了按有些疼的头,想要继续深想下去,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场大火,是在柳家发生的吗?


    “小师妹,这次,你也跟上。虽然你的武功不好,但分析案情,总有不同的视角。”


    祈愿笑了一声:“裴师兄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


    裴观怕把她夸上了天,“五分聪明。”


    祈愿忍不住笑起来。


    一旁,穆舒瑶与宋钰衡双手相握,他靠近,她便躲开,又怕被人发现,她不敢乱动。


    与此同时,祈愿的手指,无意碰到一旁的薛从澜。


    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鼻尖,似有电流从自己身上窜过,她碰到他的手指,原本慌张地想要抽离,却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难已分开。


    祈愿急得浑身热起来,额头上浸出薄汗。


    再抬头,她已是对上了一双,冰冷沉静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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