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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薄情郎(二)

作者:红豆小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寒玉不知所措,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江潮理直气壮,毫无愧色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谢仙君替我出了这钱,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与那些话本子里面的卖身葬父是一个道理。”


    “古有他人卖身葬父,今有江潮卖身还钱,不可以吗?”


    他甚至大大方方的在谢寒玉面前转了个圈,“你可以检查一下哦,完好无损,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不会亏了的。”


    “我要你……做什么?”谢寒玉难以启齿,手却不自觉的伸向了腰间钱袋子一旁的玉铃。


    “我呀……,我可以替你暖床啊,阿玉,难道不是吗?”江潮暧昧道,像是谢寒玉在怀仙门时常点的香,只需一丁点儿,便把人纠缠起来,他微微探下头,鼻尖触碰到谢寒玉的后颈,那股子气息便又浓重起来,一股劲儿的往谢寒玉心里蹿。


    谢寒玉抬眼瞧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就被那人给环了腰,手臂在他的腰上打转儿,一不小心便被人顺走了钱袋子。


    “这位小娘子,不知这些钱可够啊?”


    江潮把他搂的更紧了,潮热的气息穿梭在两人中央,“我家郎君的钱应该是都在这儿吧!”


    他又低头问道,头发飘到谢寒玉的颈窝,弄的他痒痒的,又带着热气,“郎君,你有背着人家藏私房钱吗?”


    “没有——”


    谢寒玉的声音都在打颤儿,江潮搂的太紧,他压根推不开,只能被他窝在怀里,身子发软几乎站不住,被江潮捞了起来,倚靠在他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膛起伏的动静。


    “你起开点儿——”


    谢寒玉推了他一下,“挤。”


    江潮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不要。”


    “为什么?不是都给你拿钱了吗?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谢寒玉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软了许多,还带着颤音,说这话时反而没有什么威慑力,眸光闪躲,江潮直直的勾着他,“既然给了钱,那我自然是要搂紧钱袋子的,郎君,我说的不对吗?”


    “勒——”


    “好吧。”江潮的声音听出来一丝遗憾,笑盈盈盯着他们两个的女人促狭道,“哎呦喂,两位真是感情好啊,想着跟我家那口子之前半年不见一次的,现在反倒是再也见不着了,你们真是让人羡慕啊。”


    “起开——”


    谢寒玉的耳尖都红了,听着女人的话一把便将江潮推开了,整理着衣裳的褶皱,瞪了江潮一眼,心里羞的不得了,转身离开了。


    “唉,你的番石榴还没拿呢,银子给多了唉!”女人忙招呼着,谢寒玉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给他拿着。”


    “好吧,我拿着。”江潮笑起来,接过女人递来的钱袋子,塞进袖口里面,接着提起那一满筐的番石榴,跟女人摆了摆手。


    “这位兄台,刚才谢谢你啊!”


    他朝刚才交谈的男子眨了下眼睛,随后转身去追谢寒玉。


    “阿玉,谢仙君,你等等我嘛!”江潮提着重物一路跑着追上谢寒玉,“你怎么这般无情,丢下人就跑。”


    谢寒玉不知他具体是指的这次还是前些日子在蓝口镇不告而别的事儿,有些心虚,便一言不发,只是放慢了步伐,细瞧着,他的耳尖还泛着红呢!


    “你前些天为何一声不吭便走了?”


    江潮问道,“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嘛。我还以为你,你不要我了。”


    “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自然是各自离去,为何要唤你?”谢寒玉端正了身子,内心传来些酸楚,不知该怎么面对江潮,他觉得自己似乎越陷越深,他不该这样的。


    “你确定我们是萍水相逢嘛?”江潮忍不住质问他,“人家都说了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1)我们俩,在这六界恰相逢在叶潭镇这么个小地方,又一起去蓝溪河除了妖,睡在一张床上,怎么算萍水相逢呢!明明是生死之交才对。”


    “你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吗?毫无分寸可言,张口闭口便是郎君,交情匪浅,是的,你性格纯善,活泼开朗,喜爱结交朋友,可并非所有人都如你这般。”


    谢寒玉冷冷道,微风吹动起他的衣摆,无端给他增添了一丝距离感。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也不喜欢别人胡乱称呼我,更不喜欢别人张口闭口的郎君,我本就孤身一人,不需要什么朋友。”


    “江公子不必跟着我了,那筐番石榴的钱也不必还了,这些钱留给你,便当是蓝口镇那几日你照顾我的谢礼吧,谢寒玉就此别过。”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我也争不过你,你总是觉得我没用,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想跟我做,确实,像我这样没用的废物,不配做你怀仙门大弟子的朋友。”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毕竟天差地别,您以后就是那天上的仙,而我就是地上的泥,本就形同陌路,既然谢仙君是这样想的,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江潮看起来委屈极了,他走到船尾,两腿盘坐在地上,把那一整筐的番石榴摆在面前,两只手攀在筐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清冷无情的谢仙君,却什么也不说。


    “原来你们所有人都这样,尤其是你们修仙之人,通通无情无义,一个个的嘴上说的那般好听,其实内心里都脏透了。自从来到这人间,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


    江潮忍不住怒道,心想若不是自己的逆鳞不翼而飞,他又怎会在此久待,他跟着谢寒玉,明明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逆鳞的气味。


    偏偏这个人还不识好歹,丝毫不领他的情,他现在是弱一点,怎么了?


    等他的逆鳞找回来了,他可是能大杀四方的存在。


    “摆在你面前的你不珍惜,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潮撂下一句狠话,却见谢寒玉仍不回应自己,一气之下转身离去,还不忘拎着那筐满满的番石榴。


    走了几步路,他又转过身,从里边捡了两个番石榴丢给谢寒玉,“这两个是你的,我可不想给你吃,但我这个人一向懂得分寸,是你的就是你的。”


    谢寒玉看着那两个格外红又格外圆润的番石榴,看起来品相好极了,还是没说话,他看着江潮大口喘了几口气,接着便咋咋呼呼的走了。


    这样也好,两个人之间便再无牵扯。


    一如在怀仙门一样,所有人都敬畏他,远离他,他一个人清静着,他会过的很好。


    江潮是越想越气,但自己背着这么一筐的番石榴,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亏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谢寒玉,不对,他心道,才查到关于自己逆鳞的消息,怎么能轻而放弃?


    他抬头看了眼天,像是要下雨的样子,那他的逆鳞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这个小镇,江潮便准备先回刚才那名女子那儿。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哎呀。”莲初走到他身旁,“真是奇怪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断袖呢!”


    “刚那小兄弟突然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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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一把拍拍我的肩膀,说让我跟他演出戏。”男子忙用手比划着,“日行一善啊,咱俩这可是成全了一对有缘人呢。”


    “有理,沾沾喜气嘛,两个人长这么好看,话说咱们这儿浣花溪可是好久都没见这般玉人了。”


    莲初点头道,“只昨个儿,我见一女子,周身裹着,还带着面纱,那身姿格外窈窕,来我这儿买菱角,除此再没见更标志的人儿了。”


    “姑娘,这筐番石榴今日我便送给你了。可否让我在这儿借住一宿,就在这船中?”江潮走回来,见两人聊得正起劲,不由得突然冒出来一句。


    “唉,你怎得又回来了?不是跟着刚才那名男子走了吗?”莲初纳闷儿道。


    乐重帘也接话儿道,“对啊,刚我还和莲初嫂子说着呢,怎么突然回来了?”


    “遇见个负心汉罢了,陪着你付出一腔情意,到头来终是落花流水一场空。”


    江潮叹了一口气,把那一筐番石榴放在摊上,整齐的摆好,自来熟儿的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看上去有些忧郁。


    “原来你唤莲初,那我也叫你莲初嫂子吧,不知嫂子可否行个方便,让明朝在此船舱借助一宿?”


    “这自然是无碍,况且今日相逢,我们便是有缘人,素日到了晚上,这船上也没人来往,你便安心住下,不打紧的。”莲初温柔道,“只是不知你与那公子又闹什么了,我猜着,你们两个许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兄台,咱这有什么误会就当面说清楚嘛,想当年我乐重帘也是替兄弟分忧的好手,有什么问题,你只管说,我在所不辞。”


    “也没什么事儿,只是——”


    江潮一抬头便看见他们两个眼睛中泛着光,就那样盯着自己,他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呀。”


    莲初忙坐下来,也不忘招呼乐重帘坐下来,三个人围成一团,那筐孤零零的番石榴就摆在他们旁边。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呀?”


    “你家中可有妻室?”


    “你说这是什么话?人家肯定没有。”莲初拍了人肩膀一巴掌,“呸呸呸,连个话儿都不会说,他可曾说过什么话儿?”


    “他可有给过你什么信物?”


    “我们两个,那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清晨,我手里捧着还带着露水的杏花枝,结果他就见色起意,说要买我的花儿,后来便强迫我跟着他一起离开。”


    “原来还是强迫呀,你们俩这开头儿,便不怎么妙呀。你听嫂子的,这千里姻缘一线牵,你们这儿缘分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不易。”


    “信物嘛,他把自己亲手绣的香囊给我了,还总是眼巴眼望的看着我的镯子。还给我好几件他的衣裳,那布料很罕见的,有什么吃的,他也是第一时间让给我。”


    “他对你挺好的呀。”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他甚至冒着自己饿肚子,也要把半碗馄饨留给我。只是世事无常啊,他的情就来得快去的也快呀。”


    “当初跟我说,家中无妻室,从那以后我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谁知这人居然出尔反尔,不到半个月时间变腻了,只可怜了我这在人世间孤零零的,也没个人儿给我撑腰,只受人欺负。”


    江潮是越说越委屈,“我这年纪轻轻的,日后可怎么活呢?”


    “他上次便抛弃我,我这费了老大劲儿,千辛万苦的才找到人,谁料人家根本不要我,你们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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