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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采玉歌(五)

作者:红豆小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潮被他噎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着这个人,嘴里过了好半天才骂道,“负心汉,自古男人多薄情,士也罔极,二三其德(1)。”


    “寒玉本就与阁下之间无情,又何来的薄情负心之说?”


    谢寒玉倒是没动,也没管那攀附着自己衣袖的手臂,温热的体感传过来,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旁边人的存在,“江公子莫不是心悦寒玉,才作此言辞?”


    “你你你——”


    江潮大叫了三声,他眼珠一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紧的盯着谢寒玉,他动手把谢寒玉的脸扭了过来对着自己,声音也变得轻起来,听起来格外深情。


    “对啊,寒玉这就猜到了,是不是明朝表现的太明显了,毕竟爱意藏不住啊。”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谢寒玉的脸,两个人离得极近,影子牢牢地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旖旎而暧昧。


    谢寒玉跟他对视的那双眼睛最终垂下来,他挣脱了江潮的桎梏,冷冷的丢下一句,“该走了。”


    “去哪啊,阿玉?”


    “你叫我什么?”


    谢寒玉转过身子,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寒意,若凑近了看,还能望见些许的惊异,雪消融散之感。


    只下一秒,还未收回鞘中的霜寒便抵在了江潮的脖颈,他嗤笑了一声,用手指尖抵在剑上,“别这么无情嘛!小郎君,好歹我们也是睡过一张床的关系,虽然没有抵足而眠,也算是同床共枕过吧。”


    谢寒玉:…………


    他被气的说不出话,提剑转身离开。


    “哎,小郎君,到底去哪啊,你还没说呢?”江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甚至连飘起的衣角都是那么完美。


    “蓝溪河。”


    “早说嘛,但是,你能借我身衣服吗?这件都穿了好久了。”


    江潮嫌弃的用一根手指捏着衣服的边角,用鼻子闻了一下,差点要呕出来,泥水的腥味伴随着清淡的梨花香,味道格外怪异。


    “小郎君啊,老身这儿有衣服,只是时间有些久了,是我那儿子的,没穿过,新的干净着呢。”姜葵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她看上去已经清醒了。


    “好呀好呀,我不挑的,能穿就行。”江潮三步并两步的跳了过去,姜葵走进房间打开了一个尘封已经的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身——


    喜服。


    “这衣服,是当年做给他娶媳妇穿的,只是当年连亲都没定就走了,一次也没有穿过呐,郎君不要嫌弃。”姜婆婆双手捧着那身衣服,看得出来衣服被保存的很好,衣角平整,针线也很细密。


    “额,”江潮的脸瞬间红了,“这不太合适吧。”他用手指戳了一下站在一旁看戏的谢寒玉,“郎君,你说话啊,借我一身嘛。”


    “姜娘子一腔好心,不要辜负了。”谢寒玉把他推进了屋内,顺手把门关上。


    “小郎君,这衣服应该你试试,哪里不合适我老婆子给你改一改。”


    “好,好吧,谢谢婆婆了。”江潮换了衣服,腰身那里有些宽松,那人的身量没他高,穿上去短了些,但衬得人格外喜气。


    他小心又忸怩的照了眼镜子,还没看清楚就被姜娘子看到,“好看的哩。”


    “我,我只是看看这镜子上面有灰,擦一下,擦一下。”他伸手抹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了出去,撞到谢寒玉身上。


    感觉像是投怀送抱,怎么回事?


    谢寒玉短短两日,就已经被他以各种姿势碰了个遍。


    他感觉自己身边已经全是那人的味道,偏偏这时那人还穿了套喜服,这情景多多少少让他难为情。


    “两位仙君,老婆子我这就带你们过去,那蓝溪河凶险异常,还是要小心啊。”


    姜娘子走在路上跟村民打招呼,“哎,曹大哥,这两位是帮咱们除妖的仙君,你帮忙照顾着啊。”


    “仙君,这么年轻,蓝溪河那妖物少说也有几百岁,这两个毛娃子能行吗?姜老婆子,你还没听说吧,隔壁张老爷家请了个道士,说是只要找一对童男童女投进河里,便可平息这风波,现在合适的就只有云大夫家那对龙凤胎儿,现在已经在筏上了。”


    曹飞抽了一口手里的烟卷,他的眼睛很浑浊,眯起来看着谢寒玉和江潮,整个人不算高,走起路来脸上的肉一动一动的。


    “算了,你们跟我走吧,要是真的能除了这妖怪,救了两个孩子性命,我曹飞跟你们姓,一言九鼎。”


    曹飞呸了一口,“两位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们蓝口镇之前不是没请过仙门的人,只是最后花了银子,事情也没解决。”


    “那你以后可以姓谢了。”江潮直接说道,接着趴在谢寒玉耳旁,“谢小郎君,既然奴家都是你的人了,就跟你姓了。”


    谢寒玉脸色冷的不像话,一摆衣袖,向前走去。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此浪荡。


    蓝口镇的村民乘着木筏,谢寒玉和江潮独自在一艘木筏上面,那对孩童也跟他们窝在一张筏上,两个孩子大约七八岁,穿着破旧的单薄衣衫,一个叫云茯,一个叫云苓,两个人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此时的蓝溪河水颜色很暗,黑乎乎的,水流几乎停滞黏糊糊之感。


    几个人划到一半,水流变得湍急,狂风逼着他们向中心越陷越深,谢寒玉一抹灵力探入到水里,那条龙果然在下面搞鬼。


    眼看木筏晃荡的厉害,几乎要翻下去,谢寒玉两根手指并拢,飞速在空中写下一个“定”字,霎时间那些村民的木筏上面灵光闪动,霜寒一个搅动,他便翻身跳入水里。


    “哎,怎么不等等我啊?”


    江潮眼看自己还好端端的站在木筏上,刚想要模仿谢寒玉跳下去,结果就发现自己被他给定住了,他动不了啦。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下床就不认人了啊。”他只能伸出手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别怕啊,虽然家里的顶梁柱抛弃我们了,但若是那妖怪吃人,我们一家四口可能要在下面团聚了。不能生同衾,也要死同穴。”


    “呜呜呜——”


    两个小孩哭的更惨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江潮郁闷的蹲在那,接受着两个孩子的敲打和哭嚎。


    “孩他娘,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苦苦的盯着水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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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水流波动的厉害,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竖长眸子发出幽幽的绿光,谢寒玉这才看到它的真面目,那些村民说这妖怪是个龙,但其实却算不得龙,倒是个四不像,长溜的蛇身却有四个脚,颈部很细,有白色的鬓毛,头部却没有角。


    “你是谁,竟然破了我的阵法?”应沂缓缓张开了嘴巴,一股腥臭的味道从里面冒出来,尖锐的牙齿上露出残留的血丝。


    “怀仙门谢寒玉。”


    那龙听到他的话,眼睛眯起盯着他,“你从天上来,我应沂给你个面子,现在离开,我可以不伤你。”


    谢寒玉不欲多言,手腕转动,霜寒已至那龙的双眸之中,龙尾猛得翻转,水花溅起甚至冲出河面,江潮新换的衣裳又瞬间变得水灵灵。


    一声咆哮响起,龙身坚硬的鳞片拍上剑锋,谢寒玉双脚腾起,剑锋抖转,指向那渗血的眼角,剑光闪过,蓝溪河瞬间翻覆起几丈高的水花,那些埋藏于水底的玉和白骨都涌了上来,白花花的一片落在岸边。


    霜寒刺中了龙的眸子,鲜血溢流出来,江潮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在这漫天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应沂的尾巴搅动着水面,把谢寒玉设下的禁锢一应打破,那些漂浮着的木筏子被打翻,曹飞几个人和同样站在筏上的那位道人一齐儿的跌落入水中,应沂设下的法阵让他们瞬时向下沉,水流散开出腥臭的味道,像是那恶龙的涎水,把人完全的包裹起来。


    曹飞在水里拼了命的挣扎,他感受着那恶龙冰凉而尖锐的牙埋在自己脖颈,河底的风裹挟着他的身子,血从伤口中流出来,跟黑色的水混在一起,他也会死,死在这妖怪的手里。


    曹飞正抖得像个筛子,忽觉一道剑光他的胡子应声齐齐落下,随后便见剑柄停在自己面前,他呆呆的向下看去,剑锋已经穿进了恶龙的身体。


    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把自己给托了起来,下一刻他便倒在一堆白骨上面,旁边是那两个小孩儿。


    “哎,曹大爷,看好我们家孩子,我去救我们当家的去了。”


    是晨间那个穿着喜服的男子,他直接跳进了蓝溪河,宽阔的水面风起云涌,雷霆也劈下来,银光乍现,黑水白光,像极了他家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八卦图。


    只是这天鼓过于吓人,他和两个哇哇哭的孩子围坐在一堆白骨之中,那未曾止住的血仍哗哗的往下流,曹飞自诩勇猛一生,此刻也吓得像是被木塞子堵住的瓶口,脚底传来阵阵寒气,他抬手,才发现整个人都湿透了,血水连同那冷汗不住劲儿的往下冒。


    此时的蓝溪河底,那不知从何处来的道人似乎有几分真本事,水底倒也没限制了他的行动,圆滚滑溜的身子悄无声息的钻到人中间,就被江潮直接给丢出了水面。


    “郎君,你这可是让我久等了?”


    谢寒玉正与那恶龙相持,他的腰被龙尾缠裹起来,左脚只能稍退一步,右脚随之,继而交替之刻,手腕发力,他的步速加快,霜寒陡然旋转,冷冽的剑意冲破束缚,直直的又刺中那龙的身子。


    谢寒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下来做什么?”


    “万一你体力不支,昏倒在这水里,难不成让我守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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