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岳……”沈罂爻望着泠姬阴冷的双眸喃喃道。
“对,就是它,你记得就好。”
说罢,泠姬抓住沈罂爻的领子,将她拉向自己,随后抬手施法指向苏言之,两道银色镣铐分别环住苏言之和田若若的手腕。
田若若痛叫一声,低头看向手腕处的银环,“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带上以后这么痛啊!”
泠姬再一抬手,田若若整个人飞起来,最终落在她手中,泠姬掐着田若若的脖子。将她弄晕了,一并扔进了粟微神女的神像里。
苏言之眉头紧锁,这银色镣铐对他的压制远甚田若若,他使了些力气想要冲破,源源不断的灵力输送进去就像石沉大海,镣铐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你说好不用那东西锁住他们的!怎么若若也戴上那鬼东西了?!”沈罂爻情急之下推开泠姬,转头去看苏言之。
“别担心,这镣铐她能锁想必我也能解!”
沈罂爻手忙脚乱地解铐,银铐之中蓄满了枉死洗尘多年的阴浊怨气,她费了好大力气只是不让银铐再收紧。
“对不起,言之,我不知道她在这里,从前的事不知为何我有许多都已经记不清了。”
“罂爻,别急,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
泠姬望着她惊慌的神色,内心得意不已,她指尖在半空中勾了勾,留下几道紫色的光线,“沈罂爻,你知道你为什么记不清从前的事吗?”
沈罂爻眸中悔恨与愠怒交织,她望向气焰嚣张的泠姬。
泠姬假作吃惊地捂住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想知道呀?那些被隐藏的过往,我都知道……”
沈罂爻抬手幻化利箭射向泠姬,她浅笑着侧身躲过,脚下又紧跟着后退几步,“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这银铐是我用那些男人的生魂炼制而成,除了我以外,无人可解,你我本为一体,即便我死了,这银铐依旧解不开,除非……我们一起死,你觉得呢?”
“我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了他,这银铐只是为了让你老实点,别想耍什么花招……”
多年不见,泠姬竟然在与沈罂爻的对抗中占据上风,她得意扬扬,谁知,话说一半,头顶突然传来木板坍塌之声,殿中的烛火跳动得更加剧烈了,整座大殿突然地动山摇。
耳边,阴风怒号之声席卷了整座粟微庙,泠姬抬眼看向头顶,内心暗叫不好,“真是该死,竟然这么快就冲破了。”
“喂,沈罂爻,暗河井中囚困百年的死魂破封而出,若不想都死在这儿的话,就赶紧和这个苏言之去把他们解决掉!”
“若不是你们这么晚才来,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冲破!”
庙门连一刻钟都没撑住,便被妖风破开,滔天飓风中混杂着无数双猩红的瞳孔,他们飘飞在上空,逢人便咬。
一看到苏言之,更是被激怒了一般,几乎八成的怨魂都冲向了他,恨不得将他撕碎殆尽。
“这些怨魂是泠姬以我的法力和名义镇压的,难怪上次我会感到心烦意乱,仿佛有什么被压着的东西要冲出来一般。”沈罂爻抓住自己胸口的衣物,“这些怨魂数量庞大,囚困百年,道行颇深,看来这就是泠姬叫我做的第二件事了。”
“不管了,当初是我自作主张将她留在这里,这一切也该由我来了结。”
苏言之陪在沈罂爻身边,一见到这隐天蔽日的怨魂之海,不由自主心头一紧,云海中每一个狰狞的人头都在盯着他。
这场景,仿佛九虚间中不见天日的万年岁月。
在他身边,沈罂爻毫不犹豫上前一步,似乎想出手灭掉这些魂魄,苏言之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罂爻,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去堕神玄虎那里吧,这里暂且交给我。”
“那怎么行?你被银铐锁着,灵力受限,何况,这本就是我当初种下的因。”
言语之间,周遭安川小寨的民众都围了过来,玉夭在前,对着众人说道:“大家按照泠姬教我们的方法,摆阵!”
那些身手不凡的武女个个手持黑剑,很快便站到了自己的方位,仿佛这阵已经训练无数次。
黑剑闪烁着异样的冷光,很快,众人脚下便结成了一面巨大的法阵。
泠姬从粟微庙中跑出来,看见玉夭众人的举措,怒道:“真是不知死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想着逃命!你们用老办法只会激怒他们!”
她抬头看着云海中翻滚的怨魂,“哼,今日冲破正好,让你们有来无回。”
怨魂之海聚集在众人头顶,狂风几乎要将众人掀飞,但她们依旧强撑着不让阵破。
玉夭不禁怀疑,“为何这次黑剑压制不住他们的力量了?明明以前他们都十分惧怕这些黑剑的!”
她吃力地汇聚全身的力量撑着剑阵,“大家,坚持住!!”
“不行,等不了了。”沈罂爻甩开苏言之,纵身一跃而起,她全身沐光,定风在她身后追随着。
沈罂爻于半空中手持定风,大喝一声,“万灵听吟,风雷摧之!”
她一人与万万怨念正面相抗,怨灵游走在她身侧,无时不刻不对她进行意念侵蚀。
沈罂爻拂袖一挥,从身上散发出阵阵灵浪如波涛般汹涌,熄灭了漫天的滚滚浓烟。
“你们生前恶事做尽,本就死有余辜,时至此时竟然还试图侵蚀我的意念,今日我就让你们全都魄散魂飞,还洗尘一个干净——”
沈罂爻手并剑指,在定风的剑锋上绘下敕火符文,随后,她将定风剑抛入已成颓势的怨魂之海,定风金光烁烁,所行之地烈火蔓延,火光成聚拢之势将所有怨魂收聚其中。
苏言之趁机跑回粟微庙,施法将困在神像中的荀蕙和田若若救了出来,荀蕙被困多时,一时间还不能苏醒,田若若从神像中逃出来后,惊魂未定,看到苏言之的脸后才安心一些。
“苏师兄!师姐!”田若若扶住荀蕙,“师姐,你醒一醒啊!”
“太好了!”泠姬施法布于空中,原本遭受怨气多年侵蚀的结界终于安定下来,她展颜一笑,仿佛看到希望,“只要磐岳一死,洗尘就能保住!”
苏言之鬼使神差般出现在泠姬身后,冷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泠姬大惊出手,两人慌乱中对了一招。
泠姬一见苏言之便没好脸色,一出手便是十成十的力道,苏言之比其不遑多让,抓住间隙便将其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泠姬长着一张与沈罂爻十分相似的脸,被看见真容她也不觉得生气。
“哼,看你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是早就知道了?”
苏言之不做回答,面色冷峻,“解开荀蕙身上的咒术。”
泠姬不以为然,白了苏言之一眼,“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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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送上门来的,如果不是你们两个非要多事,荀蕙本可以在洗尘山度过顺遂无虞没有父弟压榨的一生,可你们非要自以为是,千里迢迢来找她!”
“如今看来,你对沈罂爻的事倒是知道的不少,既然你这么豁出性命想帮她,索性今天也来帮帮我!”
泠姬施法催动银铐,苏言之立刻遭到了压制,泠姬冷笑一声,抓住他的肩膀,便带他飞向了洗尘山的东北方。
“放开我!”
泠姬法力不俗,仅仅有沈罂爻全盛时期的三成神力,便足够她在星正横行霸道多年却无人可敌,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年里,洗尘山都没有被外界真正看见的原因。
“苏言之,你很好,我见过的星正高手不多,你算是其中翘楚。”
泠姬将苏言之带到一处熔岩山洞之前,洞前热浪滚滚,寸草不生,一片萧条,随处可见的是破碎的魂魄。
苏言之被银铐压制着法力,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苏言之,我才见到你不久,心里,就隐隐对你好奇不已,你和沈罂爻的一个老朋友,很像。”泠姬敷衍一笑,仿佛已经看透苏言之的内心。
“老朋友?”苏言之喃喃自语。
泠姬眼神落寞,漠视周遭一切,“我是沈罂爻的一部分元神,拥有她三成法力,也继承了她九成九的恶,你说的没错,若是我当初没有与她分离,也许她不会死在九虚间。”
她语气愈发激动,不觉间在身侧双手紧握双拳,“我多年屠杀洗尘山的男人,以魂魄炼制结界,不惜以堕神玄虎的灵力镇压男魂,但我终究是她的一部分,总有一天要回到她身上的。”
忽然间,泠姬将目光转向苏言之,“可我不要!我不要!”
“如果我不在了,那些男人还会重新拾起洗女恶俗,到时候有多少无辜的女婴被溺死在水里,你知道这后果吗?”
“所以,你帮我一个忙。”泠姬手指勾起苏言之的银铐,故意以魅惑的目光凝望着他。
苏言之眉头一蹙,“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为何?我和她不是一样的吗?”
“毫无关联。”
“嘁,我这样看你是看得起你,你当谁都拿你当块宝呢,就你也配站在沈罂爻身边?”
“我现在就把你献祭给堕神玄虎,只要你被它杀死,沈罂爻一定可以下定决心彻底诛杀磐岳。”泠姬弹落了手中的银铐,一转身,苏言之便觉手腕疼痛难忍。
苏言之忍痛蹙眉,“你……”
“没了我,她就是容易变得优柔寡断,仁慈心软,顾这顾那,我现在就斩断她唯一的软肋。”
泠姬幻化出淌浊的黑剑,信手一挥,将苏言之的胳膊划破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顺着手臂流淌,山洞中瞬间传来铁链拖动和猛兽喘息之声。
“磐岳——快出来啊!我是天外天星君危月燕!我来救你啦!”泠姬,装出俏皮的样子,用不娴熟的声音对着洞口大喊一声。
言罢,猛虎长啸之声响彻山林,一只巨兽玄虎从洞口中缓步而来。
玄虎目光混浊,似乎神志不清,只是困锁他的玄铁链已经腐朽不堪,假以时日,定会破链挣脱。
泠姬并起剑指,将一缕怨气打入玄虎的眉心处。她笑容凝固,“磐岳,你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