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苏担心后半夜酆栎还会出现异样,干脆坐在床边守着。但他自回来后就睡了过去,并未再起床,她也渐渐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感到床上有响动,迅速抬起了头,看到酆栎坐起身来,手扶额角,蹙着眉头。
她关切道:“怎样?哪里觉得不舒服么?”
“没有,就是感觉好像睡久了,脑袋不清醒。”
“睡久了?”秦妙苏看了看窗外的天,此时正泛起蟹壳青色,连太阳都没出来。“你昨夜出去了,回来时都四更了,算起来,压根没睡什么。”
酆栎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抬眸惊讶看她:“我昨夜出去了?我怎么记得我一觉睡到了现在?”
“你不记得了么?昨夜大约子时,你起床去了外面。我本以为你只是寻常起夜,可后来发现你没回,我便去找你,寻遍了整个府你都不在。最后是守门的小厮说,你出府了。”秦妙苏本以为他记得昨夜的事,可没想到他完全不记得了。
“什么?竟会这样?那我昨夜去了哪?”
想起昨天夜里看到的情景,秦妙苏心里一紧,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或许先瞒着为好?若他知晓自己伤了人,怕是会深感愧疚。
“也没有...你就是在府外逛了逛。”
“奥,原是这样...”酆栎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梦游了?他看到秦妙苏一双杏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昨夜没睡好,伸手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下。
“所以,我昨夜闹得你没睡好是么?”
摇了摇头,秦妙苏怕他看得更细,还要问更多,起身道:“我昨天白日里休息得够了,晚上觉得不困。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嗯。”待她走了,酆栎想躺着再歇一会,忽然低头看见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心头猛地一颤。
“我这是...”他瞳孔皱缩,忙仔细看自己的手指。几乎每个指甲缝里都留有这种痕迹,闻了闻,发出一股腥味,是人血!
秦妙苏倒了茶回来,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的手发愣,手指微颤。
倏地酆栎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杀人了?”
“不,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你先别急,喝口水,我慢慢说。”
“我不想喝,喝不下。”
轻轻叹口气,秦妙苏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糟,或许就是最近事情繁多,你发了夜症也说不定。”
“所以,我昨夜出去,并不是如你说的,只在府外走了走,是不是?”
“嗯...可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我和冷锋找到你时,你正按住一个乞丐。”
酆栎伸出手在她面前使劲晃了晃,额角青筋突起:“这叫只是按住他?我没伤他?”
她看到酆栎眼中满含痛色,连忙道:“我们将你和他分开时,你做了些挣扎,所以抓了那名乞丐一把。不过放心,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只是点皮外伤。”
“那人当真没事?”他声音发紧。
“真的无碍。”秦妙苏取来湿帕为他拭手,温热的掌心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我已经托冷锋去请大夫了,天一亮,他便会过来替你看看,开几副药方。吃了后,你便会痊愈的。"
安抚了一阵,酆栎渐渐冷静,又感到了困意。秦妙苏服侍他睡下后才又重新聚敛了眉头,神色凝重。
酆栎得的很像夜游症,可是为何一直好好的,突然就发病了呢?难不成他前日去宫里,皇上交给了他难办的差事,惹得他得了心病?
她毫无睡意,呆呆坐着直至天明。
冷锋按时请来了宫里的太医,听到他们来了,秦妙苏赶忙请进门。
“张太医,快看看侯爷究竟是怎么了?”
香巧搬来了椅子请太医坐下,一连串的动静后,酆栎也早醒来了,伸出手给太医把脉。
诊脉时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捻着胡须道:“侯爷最近可因为什么事神思过度,也不能寐呢?”
“并不曾有过。近日来本侯夜间歇息得当。”
“那...”太医的眼神在酆栎与秦妙苏之间飞快地扫过:“闺帏之事也需节制...”
秦妙苏听了噎住,脸上骤然红热起来,不敢看太医,只低头凝眸看着脚尖。
“莫要胡说,本侯知道克制。”
见酆栎面色不虞,太医连忙点头,汗如雨下,解释道:“侯爷莫要恼,下官也只是依照以往的医例询问,绝无冒犯之意。”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闻氏听闻了酆栎夜游症的事,忙忙赶来看他,身后还跟着陈芬儿。
“栎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了这种怪病?”闻氏到了中年,身子发福,她奔到床前,很自然地就将秦妙苏挤到了一边,抓住酆栎的手,说话间眼圈儿就红了。
“不打紧的姨母,这不,太医在替我诊治,很快会好的。”
“你啊,最是操心宫里的事,干脆和陛下告假休养段时日,别总损耗神思。姨母专门为你炖了汤,安神助眠最是有效。你瞧,芬儿替你端来了。”
陈芬儿端着碗莲步轻移到了酆栎床前,柔声道:“栎哥哥,给。”
酆栎见她端了碗递到面前,皱了皱眉,用手接下了:“多谢。”
看着他都喝了下去,闻氏眉开眼笑,又转问太医道:“请问有没有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请问夫人,祖上可有过夜游的病症?”
“没有啊,从未有过。”
“这就奇了,既不是思量过度,也不是其它原因。那请问侯爷有这种病状多久了?”
“不久,也就是昨夜刚刚才发生。”
“如此说来,还需得再观察段时日才好做判断,许只是侯爷一时劳累所至乐。”
闻氏听了道:“是啊栎儿,平日里你替朝廷分担了这么多事,恐怕是积劳成疾了,自己还不知道。”说完又打量起秦妙苏,语气缓和却带着责怨:“做妻子的也要多费费心,别一天到晚只会惦记自己的事。若栎儿出了什么事,你到哪去找我们这样的人家?”
酆栎看着秦妙苏骤然苍白的脸色,心头涌起一阵不悦。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沉声道:“我没事,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与苏苏无关。昨夜辛苦她守了一晚,瞧瞧她,现在眼底下都是青黑色。”
没想到他会当众帮自己说话,秦妙苏闻言,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颤。
本还想借题发作,听到酆栎这么说,闻氏也只好哑了火,斜了一眼秦妙苏:“还知道照顾人就好,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闻氏几人探过病后又坐了会才走,等她们一离开,酆栎就道:“你别往心里去,姨母她说话是过分了点。”
“无事,我就当耳边刮了阵风。”
酆栎拉过她的手,指腹在手背轻轻摩挲:“对了,有件事没和你说,前日进宫,陛下交给我一件重要的差事,要烧制一批瓷器。烧窑的地方在景州,离这里不远,但我听闻那边风景宜人,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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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随我一同去?”
先前秦妙苏也听说过景州景色漂亮,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好啊,景州山水秀丽,一同去看看。”
“好。那我们明日上街去采买需要带去的东西。”
初秋,天清气朗,香巧听说要上街,欢天喜地去准备车,不多时便回来禀报车已备好。秦妙苏换了身淡青色的衫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的银钗,素净却不失雅致。
酆栎从院里练武回来,看到她一身的装扮顿觉清新雅致,恍如春风拂面。他坐到桌边喝水,可目光却在她的身上打转。
感到面前的人的灼灼目光,秦妙苏不好意思起来:“做什么总盯着我?”
“好看呗。”
“又开始没正经了。”秦妙苏嘟起嘴,偏头掩饰自己变红的耳根。
“走吧。”弯了弯嘴角,酆栎牵起她的手出门上了车。
紫鹊街依然热闹非常,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行人在街上逛着,马车经过一家店铺,秦妙苏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只见布店门前站着四位年轻郎君,个个眉清目秀,身着各色时新衣裳,正笑容可掬地招揽客人。
“哎呀,这几位郎君生得可真俊俏!”香巧忍不住赞叹,盯着其中一位穿湖蓝色长衫的公子挪不开眼。
冷锋望了望,冷哼一声:“切,这有什么?不过是些绣花枕头。”
香巧早和侯爷身边这个锯嘴葫芦不对付了,不服气地回嘴:“你懂什么?这叫风雅。你看看那位穿蓝衫的,举手投足多有气度!”
“气度?”冷锋嗤之以鼻:“站街卖笑的,能有什么气度?”
“你——”香巧气得跺脚:“要不你去试试?看有没有人搭理你?”
冷锋脸色一黑:“我是觉得,都比不过咱们的侯爷。”
秦妙苏忍不住在一旁抿嘴轻笑,听到冷锋的话,目光忍不住在酆栎身上停留。今日他穿了一身墨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同色绣银线的腰带,整个人挺拔如松,确实比那些门前的郎君们更加英气逼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酆栎转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秦妙苏慌忙移开视线,假装对店铺的招牌产生了兴趣。
酆栎瞅了门前那四个揽客郎君一眼,黑了脸。刚刚她是不是也盯着他们看来着?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走。”
夜里,秦妙苏到床上后,久等酆栎却不见他来。正是狐疑,看到他松松披着衣服来了,一靠近她,就闻到了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她正想往里面挪挪给他腾地出来睡觉,可谁知这家伙一上来就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
“我困了...想睡...”
“不许睡。”
“欸?哪有你这么霸道的?还不许别人睡觉。”
“是你先惹我的。”
“我哪又惹你了?”
“自己想,想不出,就不放过你。”
“?”还没等秦妙苏想出个所以然,趴在她上方的人就不客气起来,三两下剥了她的衣服不说,还铆足了劲来来回回,只差没把她从圆的搓成扁的,扁的又变成圆的。完事后,她已经累得精疲力竭,翻个身就睡了过去。
睡前,秦妙苏也没想通自己今日做了什么,惹得这人狼性大发。
更钟敲响十二下时,酆栎猛地从床上惊醒,直挺挺坐了起来。踱出门外,借着一点月光,一个黑影闯入他眼中。
几乎是本能似的,纵身一跃,他上前紧紧掐住了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