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压住微微翘起的唇角,有个事事向着自己家里人的父亲真是太棒了。
至于残暴不残暴?
不好意思,当挨揍对象是欺负你的人时,你只会感觉到痛快。
不过,宋明珠担心当朝打死人会很麻烦,还是问了句:“没打死吧?”
“没有。”说完,宋明宽也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吧,反正我看他被丢出殿外的时候还喘着气呢。”
“那就行。”宋明珠对那家人没有丝毫好感,只要确认人没死,不会给宋朗添麻烦就行了。
她转过头,起身走到宋朗面前,一下下顺着背,“好啦阿爹,为这些人生气犯不上。”
宁依棠也跟着劝,“是啊,来喝杯茶败败火。”
宋朗深叹一声,转头接过那杯茶,只是还没等喝进嘴里,就被外头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下意识循着声音往外头瞧,正好门房小跑着来报,“侯爷,夫人,谢家的人抬了礼,正往咱家来呢!”
“谢家?”宋明珠已然忘了今日她与谢蕴已经正式定下,还问一旁的宁依棠,“他们家抬礼过来是要让咱家帮忙办事吗?那也不至于敲锣打鼓地送来吧。”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找咱们家暗度陈仓吗?
宋明珠正想着,忽然被宁依棠拽着往门外拉,思路更跑偏了,“到底什么事呀,人家都已经摆着大阵仗过来,我还得回避。”
刚说完,宋明珠脑袋上就挨了下,“阿娘,干嘛打我。”
宁依棠嫌弃地扫她一眼,转头对后面的梅花道:“你家小姐还没反应过劲呢,快带她回院子里吧,免得一会儿撞上。”
“诶。”梅花抿唇笑着,拉着宋明珠往外走。
宋明珠满脸不解地回了自己院,刚坐下就问梅花,“到底什么事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笑得贼兮兮的?”
尤其是她二哥,笑得她都想拿旁边的瓜果碟子扣他脑袋上。
梅花很是无奈,“小姐忘啦,今日你与谢家二公子定亲,圣上赐婚,谢家自然是抬着礼来下定的。”
“啊?”宋明珠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碟子里的橘子开始剥皮。
梅花看出自家小姐有些不自在,便到一旁干自己的活去了。
半晌后,梅花忽然听见自家小姐嚼着橘子,轻轻“哦”了一声。
梅花回头看去,见宋明珠正垂着脑袋撕橘子上头的橘络,细致得根本不像平时的她。
格外细致地吃完了一整个橘子,宋明珠才渐渐缓过神来,惊讶地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橘络。
【宿主,原来你是个这么精致的小姑娘啊,那之前你跟囫囵吞枣似的一口一个是故意装的?】
宋明珠一阵无语,并不像理0921。
但0921喋喋不休。
【平时也看不出来你这么精致,葡萄你不也不剥皮就吃了?】
【不过,不是我说你,你细致归细致,但橘络通络化痰诶,你就这样丢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宋明珠忍无可忍,“橘子皮还下火呢,要不要我泡给你喝?”
【嘿嘿。】
0921只是皮一下,见宋明珠恢复正常便转了话题。
【宿主,前头动静挺大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宋明珠不想被梅花看出异样,便走到里间,背对着屏风,侧躺在榻上,“下定是他家长辈带着媒婆来与我家长辈商议,我是不能露面的。不过我们这桩婚事做主的是皇帝,媒人就免了。”
【唉,连偷偷去瞧一眼都不行吗?谢家抬来的礼可多了,礼单有整整五页纸呢。这还只是下定,等到下聘那天不得将府里闲置的院子都给堆满了。】
宋明珠很没有骨气地心动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很多吗?”
【超多!绫罗绸缎,稀奇珍宝,古籍典藏应有尽有。不过……】
“怎么?”
【有一个箱子例外,是礼单上没写的。辛夫人说,这箱子是谢蕴单独给你的,已经叫人给你送来了,马上就到。】
鉴于之前0921也说过类似的话,宋明珠很有先见之明地立刻起身到外头迎。
果然,她才刚走出屋门,就见着自家小厮抬着个箱子进来,放在了院子里。
梅花叫几个力气大的丫鬟将箱子抬进里屋,宋明珠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
“不若,小姐打开来看看?”
宋明珠几乎没有犹豫,抬手将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并非是什么珠宝饰品,而是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
有猫猫造型的瓷哨,有风一吹就能自己跑起来的马车,有上头画着她看不懂的民族图画的滚灯,甚至还有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花所做成的干花。
宋明珠将装着干花的盒子拿出来,像触碰一件易碎品一样缓慢且轻柔地摸了摸其中一朵干花的花瓣。
其实说是易碎品也没错,因为宋明珠只是轻轻地碰了下,她就感觉到手指下的那片花瓣隐隐有了脱落的危险。
她赶忙收回手,将盒子摆在了她里间的一个小博古架的中心位置。
摆好后,宋明珠还朝后退了几步,远距离瞧了瞧摆放位置是否合适。
待到满意后,宋明珠才转回身。
哪知一转头,她就发现墨墨正扒拉着那只猫猫瓷哨,想将它从箱子里拿出来。
宋明珠心猛地一颤,慌忙过去将墨墨抱起来,警告似的敲两下墨墨的脑袋以示惩戒。
而后,她走到外间将墨墨交给梅花,顺便叫人将箱子抬到书房。
有了这个箱子,书房总算是摆脱了闲置的命运。
宋明珠总是隔三差五地从箱子里拿些小玩意儿走,玩腻了就再拿回来换一批玩。
箱子虽不算是特别大,但里头装的除了那个装干花的小箱子以外都是些不基本占地方的东西,所以宋明珠一连玩了半个月都没能将里头的东西玩一遍,甚至可以说连一半都没有。
但宋明珠已经没心情再继续玩了,因为前日夜间,白韵颜忽然腹痛,第一次经历这事的宋明宽有些六神无主,将大夫叫来后就忙不迭地让院子里的丫鬟去请宁依棠。
好在宁依棠来得很快,进门口将碍事的宋明宽赶到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
最终大夫得出结论,孩子快要出生了,最多还有半个月,这几天一定要小心。
短短半个时辰,宋明宽已经急得满头汗,在听大夫说完后才勉强松了口气,带着小厮一起将大夫送出去。
一旁的宋明珠提到喉咙口的心也终于落了回去,靠在宁依棠肩膀上缓神。
回来后的宋明宽见到屋子里满满当当的人也吓了一跳,之前他一直挂心着里头的白韵颜,压根没发现全家都被他吵醒了。
尤其是瞧见靠在宁依棠右臂上昏昏欲睡的宋明珠时,他的愧疚感达到顶峰。
“抱歉,吵醒大家了。”
事关白韵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场的长辈被吵醒自然不会有意见,所以宋明宽这话主要是对宋明昭,杜兰若和宋明珠说的。
宋明昭摆摆手,“大哥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去里头看看大嫂吧。”
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放松后,宋明珠简直困得睁不开眼,也没力气说话,只跟着点了两下头。
后来她是怎么回的自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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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宋明珠已经记不得了,左右跟游魂差不多。
不过,从今日开始,不管是宋明宽还是白韵颜,又或是宋明珠,都能稍微放心些了,因为白韵颜的母亲终于到了。
这日中午,宋家人正一如往常般的在正院里吃中饭。席间,宁依棠还跟宋朗商量着要不要再多请几个稳婆。
只是稳婆这么重要的位置,少请怕不安心,多请又怕不放心。
万一请来个心里头有别的算计的,那不就是害了白韵颜吗。
宁依棠正发着愁,外头忽然有人来报,“泠州白家来人了。”
宁依棠怔了片刻,连忙起身对外面道:“快请进来。”
宋明珠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往嘴里扒了几口饭,而后跟着宁依棠一起漱口、饮茶,等候客人进门。
很快,一位身着天青色广袖长裙的夫人进了门,主位上的宁依棠起身相迎,“白夫人,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快请坐。”
宋明珠起身行礼,趁着没人注意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这位白夫人。
白韵颜的母亲也是白家人,不过是与嫡支已经出了五服的旁支。
白夫人瞧着比宁依棠大些,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通身的书卷气也让她有了另一种不同的韵味。
宋明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就是这多看的两眼,让白夫人注意到了她。
“这位就是明珠吧,颜颜每次给我们写信都会提起明珠,说她如何如何乖巧,如何如何漂亮,还说我只要见着就一定喜欢。原先我还当是为了让我过来诓我的,如今一瞧居然是真的。”
白夫人这一番话夸的宋明珠脸都红了,上前行礼问安后,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
乖巧,这词用来夸她,宋明珠自己都心虚。
虽然她在长辈面前是挺乖巧的,但好像也仅限于在长辈面前。
白夫人此次前来主要就是为着白韵颜,所以众人也没有寒暄太久,略坐坐让白夫人喝了盏茶后就往宋明宽的院子里去。
为着不刺激白韵颜,宁依棠在见到白夫人的那一刻就差人去通知宋明宽了,想来这段时间里宋明宽应该已经安抚好白韵颜了。
刚一进院门,宁依棠和白夫人就瞧见了屋门口大着肚子的白韵颜和在一旁半搂着她的宋明宽。
“母亲!”
白韵颜一见着白夫人便红了眼眶,但又顾忌着怕自己真哭出来,宁依棠会觉得她没有将自己照顾好,所以又将眼泪憋回去,只是颤抖着的身子还是暴露了她的委屈。
白夫人心里头也不好受,自己养在身边的姑娘,心肝肉似的,远嫁到这京城里来,单单那一句带着哭腔的“母亲”就已经让白夫人心疼得要碎了。
三步并作两步,白夫人上前将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
一旁的宋明宽有些尴尬,他又不敢松开扶着白韵颜的手,只能无措地张望着别处,等两人稍稍平复了些后,忙道:“岳母,先让韵颜进去休息吧。”
白夫人心绪难平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宋明宽将白韵颜扶到床上后便离开了,顺便还将屋门带上,方便白韵颜和白夫人好好说说话。
宁依棠此时才带着宋明珠和杜兰若进去,“安顿好了?”
宋明宽点点头,“娘放心,岳母的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方才我也已经叫小厮将我的东西放到了厢房,这段时间我先住在厢房。”
“好。”宁依棠又嘱咐了一句让宋明宽晚上的时候警醒些,有事立刻去叫她。
宋明宽也应了。
宁依棠这才放心,叫宋明珠和杜兰若先回去,她则留下来安置白夫人带来的丫鬟和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