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宋明珠又收起笑,“不过家里还有嫂嫂,豁出去的话风险太大。”
谢蕴心有余悸般地舒了口气,“你竟还真的考虑过造反。”
宋明珠坦然道:“如果皇帝为了那些虚无缥缈一戳就破没有任何支撑力可言的和平,将他手底下地位不亚于封疆大吏的女儿嫁去别国,他离被造反也就不远了,时间问题而已。”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谢蕴见宋明珠半点不担心,便揭过了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元宵总得在家过吧。”
宋明珠点点头,“估摸着十三就回了。”
谢蕴又问:“这几日在这儿可还习惯?”
“还行吧,有墨墨陪我玩倒不算无聊。”宋明珠忽然又将墨墨抱起来放到茶桌上,“你说这狗怎么就不叫呢,我昨儿甚至还叫庄子里的大夫来给它看看是不是之前冻哑了,大夫跟我说墨墨好着呢,就是不爱叫。”
“你这也养了三四天了,一声都没叫过吗?”
“一声都没有。”
谢蕴稀奇地将墨墨抱起来,左手握着它的下颌,微微发力迫使墨墨张开嘴巴,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墨墨合不上嘴巴不舒服的时候也就甩甩脑袋将禁锢它的手甩掉,然后等它缓一会儿谢蕴再去捏,墨墨仍是顺从地张开嘴巴。
谢蕴将墨墨举起,一人一狗无言对视,而后他像是瞧出些什么,将它放到塌上,拿起桌上的点心掰开,把其中的肉馅放到手心里,摊开示意墨墨。
墨墨几步跑过去,小狗脑袋蹭着谢蕴的手背,催促他将手放下。
谢蕴逗它,“乖,叫一声。”
墨墨歪着脑袋看他一眼,似是在确认。
“叫一声?”
“嗷!”
小狗崽子特有的稚嫩声线一出来宋明珠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满目惊喜的将墨墨抱起来,用脸颊蹭着它,“呀,你太可爱啦!”
“嗷?”
谢蕴起身,将掌心的肉馅喂给墨墨,随口说道:“你之前没直接让它叫过?”
宋明珠身形一僵,那股子兴奋劲慢慢往回收,凶巴巴地朝着谢蕴道:“要你管!”
她哪知道这么简单,只以为跟小狗玩兴奋了它就会叫两声表达一下情感,而且这小狗还不到一个月,能听懂人话也太夸张了吧。
谢蕴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其实狗也有很聪明的……”
“知道了知道了。”宋明珠将墨墨放下,起身推着谢蕴往外走,“这段时间很忙吧,以后估计还会更忙,既然你要跟我说的事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谢蕴生生被推出房门,与在门口守着的梅花和苹果面面相觑。
梅花赶紧后退一步,接收到宋明珠的视线后,手一伸,“谢二少爷,这边请。”
谢蕴无奈地回头看她一眼,而后将掌心放在宋明珠的头上,语气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真的波及到你。”
宋明珠倏地抬眸,神色间有些诧异。
谢蕴没再解释,跟着梅花离开了。
宋明珠沉默地回到房间,听谢蕴的意思,若是到时她这位叔爷爷真闹出什么幺蛾子无法处理,他怕是要斩草除根。
不过她这个已经断亲的叔爷爷胆敢勾结敌国并以此获利,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谢蕴既然已经知晓部分内幕,那过两日宋朗也就知道了,宋明珠打算到时候将谢蕴叫到家里,一块儿商量十六上朝究竟要如何做。
只是宋明珠等了两天,一直没能等到宁依棠来找她说这事,甚至到十三那日,她都已经收拾包袱准备回家了,可等到太阳快落山都见着接自己回家的马车。
宋明珠坐在院子里,手上搓着墨墨的脑袋,逐渐由平静转为焦躁。
半晌后,宋明珠起身将梅花叫来,“你去家里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小姐。”
梅花叫上车夫驾着那一顶小轿出发了。
刚过去半炷香的时间,宋明珠又瞧见梅花去而复返。
“怎么了?”
梅花一路跑进来,累得吭哧吭哧地喘气,“路上便碰见夫人了,夫人说有要事回家商量,小姐咱们先走,马车就等在门口。”
“好。”
来不及等梅花再多喘口气,宋明珠留下苹果整理后续,带着梅花紧赶慢赶地往庄子外面跑。
“阿娘。”
宋明珠小喘着上了车,坐下时脚都有些软。
真是过习惯了富家子女的日子,没力气跑就算了,怎么连快步走都不行了。
宋明珠心里吐槽了几句,然后就听见了宁依棠心疼又愧疚的声音。
“珠珠对不起啊,都是阿娘不好,原本过了午就打算来接你的,但你大嫂午睡时忽然肚子疼,我陪了她一会儿,之后你阿爹又突然怒气冲冲地从外头回来,一进到书房就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我便又去瞧了瞧,一直耽误到现在。”
宋明珠的手被宁依棠攥着,她将另只手也附上去,“没事阿娘,我们一起回去瞧瞧。”
“好。”
回到定北侯府后,宋明珠和宁依棠刚下马车进到府内就有下人迎上来,说侯爷和两位少爷都在正堂里等着她们。
宋明珠和宁依棠对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果然,进到堂间,宋明珠就发现宋朗面色严峻,尤其在看向她的时候神色间又夹杂了些许愧疚。
宋明珠佯装不知,坐下后问了句:“阿爹,出什么事了吗?”
话音刚落,宋明珠就听见前方传出一声脆响。
“咔——”
她错愕地抬眸,就发现宋朗将那虎皮纹黄花梨的椅子扶手生生掰了下来。
“爹!”
宋明宽和宋明昭瞬间站起围了上去,宋明珠愣了会儿后也跟着去看了眼,见宋朗并没有受伤便放了心,只剩下对宋朗力气的好奇。
和宋明珠抱有同样心态的还有宋明昭,他凑在宋朗跟前不肯离开,张口就问:“爹,宝刀不老啊,黄花梨的木头都能徒手掰断。我只掰过金丝楠木的,它跟黄花梨哪个更结实啊,反正这椅子已经废了,爹你要不给我试试能不能掰下来另一边扶手。”
宋朗心里头正气儿不顺,闻言直接一巴掌拍在宋明昭脑袋上,“滚回去。”
宋明昭心有不甘地回去了,宋明珠看在眼里,打算等会儿告诉管家一声让他之后把这废了的椅子直接扔到宋明昭院里。
下人很快将坏掉的椅子换下去了,好在经过这一番宋朗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他将屋子里的下人挥退,将他这六七天查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大部分和宋明珠从谢蕴那里听来的差不多,谢蕴并没有将宋云志后面有蒙里扎的事情瞒下,这倒是让宋明珠好办了不少。
谢蕴估计已经将他打算请皇帝下旨赐婚的事透露给太子了,宋明珠想着明日叫谢蕴来一趟,让他和宋朗对一遍,别等到上朝的时候演砸了。
只是还没等她张口,宋明珠又听见了一声压抑的怒吼,“混账!”
宋明宽一掌拍在他右边的茶桌上,茶桌在他手下颤颤巍巍地晃了两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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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传出熟悉的,“咔——”
黄花梨的茶桌,一道裂纹自掌下四散开。
宋明珠偏头一看,果然瞧见宋明昭原本目眦欲裂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兴奋。
等会儿这桌子也一起打包扔到他院里吧。
宋明珠正出着神,前头宋明宽已经骂开了。
“他那个孙子一副贼眉鼠眼的样,书没读过几本,嘴里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不知从哪里偷听来的文绉绉的句子,装文化人都装不来,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连做生意的头脑都没有,本金和利息都算不清楚,哪来的脸要我妹妹嫁他!”
宋明宽是真气狠了,不带脏字骂得停不下来,宋明昭几次张嘴都插不上话,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认同。
等宋明宽骂完,宋明昭又皱着眉头凑上去,问道:“大哥你还知道他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啊。”
宋明宽冷哼一声,“前几天出去给韵颜买吃的,路上瞧见他在人家店门口侃侃而谈,我怕是在聊咱们家的事就凑过去听了一耳朵,谁知道他是在那里教人家怎么开店。我就不明白了,人家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开十几年店,他哪来的自信教人家,就站那又听了一会儿。”
宋明珠探头,“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他是个连本金和利息都算不清楚的废物。”
宋明宽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嫌弃,他倒不是看不起没读过书的,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只是别不懂装懂。
家里几个男人都气得快失去理智了,上首的宁依棠只能冷静下来,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嫁他不可能,只是我们要想想该怎么拒绝。”
宋朗抬眸,声音冷峻,“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们敢提,我就立刻请兵出征蒙里扎。”
宁依棠蹙眉,“皇帝能同意吗?”
宋朗道:“我会让他同意。”
宋明昭跟着道:“让我一起让我一起,我要生擒蒙里扎二皇子和他皇子妃。”
眼前着话题逐渐变得危险,宋明珠生怕他们越聊越觉得这方法简单有效,永绝后患,赶忙插话,“其实之前谢蕴跟我商量提前定下婚约的时候说过一个方法,我觉得可行。”
宁依棠问道:“什么?”
“他曾跟我说过,想着不然直接找陛下请旨赐婚,让陛下定下我们两家的婚约,有陛下的金口玉言能免掉不少事情。”
宋朗听完渐渐平复,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一旁的宋明宽也跟着琢磨起来。
“若是将蒙里扎的事情先隐下,只说经过这件事后担忧有其他人对妹妹的婚事有想法,所以请陛下赐婚,免除些麻烦,皇帝多半不会拒绝。”
宋明珠点头,“他们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提出来,所以这件事情越早越好,最好是能在十六开朝那日在朝堂上请陛下赐婚,满朝文武见证,陛下日后若是想要权衡利弊收回成命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珠珠这主意可以。”宁依棠道:“边境之事本就不适合经由我们之口告诉皇帝,只说怕有人算计咱家珠珠的婚事,请求陛下赐婚合情合理,反正等那家人要挟皇帝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宋朗慢慢思量着,良久,颔首同意。
翌日,宋明珠将谢蕴叫来,和宋朗一同商量请旨赐婚一事。
年节里出了这事,宋家上下都没能过个好年,连带着元宵也只是阖家吃了顿汤圆。
十六开朝,宋朗久违地穿上了朝服,带着自己一文一武的两个儿子入了宫。
这天,宋明珠也早早从睡梦中醒来,枕着自己的胳膊问0921。
“朝堂上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