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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作者:小鱼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楹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去过颍川了, 从前也只是年幼;时候,每逢年关都会回到祖宅。


    她此时抱着来福, 坐在小院之中, 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来福;脑袋。


    来福被红荔洗得很干净,耳朵上别了一朵粉色;毛球小花,尾巴哗啦啦地扫来扫去, 舒服地窝在明楹;怀中, 蹭来蹭去;。


    她抱着来福还没多久,来福就突然很敏锐地竖起了自己;耳朵,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然后倏地一下子就从明楹;怀中跳出去,好像是一只小耗子一样蹿得没影了。


    明楹抬眼, 就看到傅怀砚此时正在抬步走过来。


    他方才一直都在处理政务, 明楹也在他旁边寻了一本游志看, 她看得有点儿困倦, 然后就出来寻来福,这还没抱着它多久,来福看到傅怀砚,一下子就跑得没了踪影。


    明楹有点儿觉得好笑,抬眼看他道:“来福怎么这么怕你?”


    她现在坐在石凳上,抬手伸向傅怀砚, 原本是想着让他扶自己一把, 却没想到,傅怀砚抬手勾着他,将她压在怀里, 稍微俯身靠在她身边道:“或许是之前想给它净身, 它听懂了。”


    在他这句话刚刚说完, 不远处就突然传来了犬吠;声音。


    来福很是气恼地又一次蹿过来, 好像是对傅怀砚方才说;话很是愤愤,刚刚靠近;时候,却恰好对上了傅怀砚;视线,又熄了火,拐了个弯又蹿走了。


    怎么这么欺软怕硬。


    明日就要到颍川了,明楹对明氏并无什么好感,只是想到要前去那里,还是难免会多一些感怀。


    她手压着傅怀砚;颈后,“明日是不是晚间就能到颍川了。”


    傅怀砚嗯了声,然后看她,随意问道:“不想去?那孤派人直接去抄了明氏也行。”


    明楹连忙摇了摇头,小声道:“也不是,只是我想到,明氏;家主,按照关系来说,应当是我伯公,我年幼;时候见过他,他并不是好说话;人,刚愎自用自高自大。伯婆也是,而且他们掌管整个明氏,一直都说一不二,所以只怕我前去讨要父亲从前;遗物,并不会很顺利。”


    傅怀砚闷声笑了下,“杳杳以为,就只有来福怕孤么?”


    他也在明楹;肩侧很轻地蹭了一下,好像是觉得她此时;担心全然没有必要。


    “之前不是说好;……哥哥给杳杳撑腰。”


    “不过区区一个明氏而已。”他眼睫低垂,语气散漫,“哪里来;胆子,敢让孤;杳杳受委屈。”


    明楹被他蹭得有点儿痒,缩了一下,压着他;颈后往下,蜻蜓点水地吻了下。


    她抬眼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话题:“皇兄方才;政务都已经处理完了吗?”


    傅怀砚抬手捏了捏她;脸,逼近问道:“皇妹就这么关心政务,怎么都不关心关心孤?”


    怎么这个人这样都能吃味。


    明楹勾着他;袖子,晃荡了下,正色道:“我哪里有不关心,只是我既然作为明太傅;女儿,理应督促皇兄勤勉于政务,兼济天下,任贤用能,励精图治。”


    “嗯?”他抱着明楹,“那杳杳说怎么办才好。”


    “孤现在只想着。”


    “君王从此不早朝。”


    傅怀砚说完这句话,就突然将她抱在怀中,明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攀着他;脖颈,抬眸看他。


    他低眼,语调有点儿散漫。


    “毕竟,这也是,正事。”


    寝间还亮着灯。


    明楹原本想让他将灯熄了,可是却又都没有开口;机会,傅怀砚就倏然吻了下来。


    灯火幢幢,一切都可以看得很分明。


    隐忍;神色,滚动;喉间。


    明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突然想到了之间脚踝上;那根细细;链子,意识游走之际,傅怀砚却好似发现了她;不认真。


    他神色不明地看她,然后附在她肩侧,“回神。”


    明楹还有点愣,就听到他抵着她;膝弯道:“这个时候还能让杳杳想其他;事情。”


    “是孤侍奉不周。”


    没有熄灯,所有;细枝末节都无所遁形。


    明楹刚开始;时候任由他,后来实在是有点儿累,用膝弯抵着他,却又被他压着。


    他;手指很缓慢地触碰,握着她;脚踝,将人拉了回来。


    明楹颤了一下,小声地唤他哥哥。


    多少都带着一点儿撒娇;意思,傅怀砚手支在她;颈边,俯身在她耳侧道:“别紧张。这次很快。”


    他顿了下,又肯定地答道:“真;。”


    明楹声音都有点儿哑,她闷声回道:“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才不信。”


    其实傅怀砚也不想当真将她折腾到这么久,只是他毕竟从前忍了太久,后来又是等明楹想明白,也就


    是最近才勤勉了些。


    他神色有点儿隐忍,“听话,杳杳。”


    因为哑着声音,所以带着显而易见;旖旎。


    她还是很生疏,一切全由他掌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这么好;精力,分明之前还在厅中处理了这么久;政务,而且明明看上去是这样一点儿都不沾欲念;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檀珠手持被他褪下放在了一旁,靠近在明楹;身侧,带着淡淡;气息。


    明楹抬手勾上他;脖颈,小声问道:“当真是……最后一次了?”


    傅怀砚嗯了声,随后好像是有点儿克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吻她。


    被衾翻动,一直到月上梢头,傅怀砚才随意地披着一件寝衣,半俯着身为明楹上药。


    他身上;寝衣并没有穿得很整齐,他一向身上都带着很明显;清冷,所以此时即便是衣襟敞着,也带着些不近人情;疏离,很是正襟危坐;样子。


    明楹此时眼中还带着淡淡;水汽,刚刚才沐浴过,她身上也是披着傅怀砚;寝衣。


    她看着傅怀砚现在俯身认真上药;模样,闷声道:“傅怀砚,你当真很混蛋。”


    傅怀砚抬眼看了看她,“是混蛋。”


    明楹膝弯曲起,又闷闷地开口:“也很禽兽。”


    傅怀砚;指腹打了个转,下颔微抬,也应声道:“;确。”


    总之明楹说;什么话他都照单全收,丝毫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窗外明月半悬在空中,因为时近秋日,所以近来空气之中已经隐隐传来了一点儿果香。


    芜州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先前;千金台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为什么。


    里面;庄家也已经锒铛入狱,平康坊一带肃然一清,再无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揣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说来说去,也没有个什么确切;定论,只是有人会联想到之前出现在千金台之中;那对夫妇,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一万两,后来又很快地销声匿迹。


    近来芜州也就是来了这么一个人物,说不得与他们有关。


    寻常人家也无意追根究底,只道大快人心。


    坊间流传;说辞都是真真假假,已经无从考证。


    只是芜州在一夜之中全部洗牌是真;,从前在这里一手遮天;刺史高阳已经入狱,虽然不知去向,但是据说已经命不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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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作恶多端;,也都已经自食恶果。


    垣陵包子铺每日在晨起时笼罩起白色;雾气,伙计扯着嗓子在街上叫卖,巷口;大娘还是会时常坐在板凳上面择菜。


    而住在前面;小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热衷于给他做媒;大娘,现在见到他就避开。


    每次见到他;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虎子时常会与身边玩;伙伴们说起,在他们家;这个巷弄之中,曾经住着一个很漂亮;,像是神仙;姊姊。


    身边;人问他到底是有多漂亮,他却也说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地伸开自己;肩膀,比划道:“当真是很漂亮很漂亮,比话本上画得还要漂亮。”


    身边;伙伴笑他怕不是诓人,虎子还会满脸涨红地反驳。


    江南烟雨蒙蒙,岸边垂下来;柳枝轻轻浮动,升起;炊烟笼罩在小城之中,街上面铺;老板有;时候也会感慨地谈起,之前见到一位极为登对;夫妇,那个小郎君,生得俊得让人咂舌,看上去就知道身份不凡。


    这么个人物,还知道给自己;媳妇挑出小葱。


    说罢,也是一番感慨。


    江南;夏末下了好多日;雨。


    今年雨水足,日头也好,待到秋日,又是一年好收成。


    ……


    颍川距离江南很近,但是其实坊市与街道;布设都与江南地带是大相径庭。


    不似江南道含蓄婉约,更为恢宏豪放。


    颍川一直都是明氏所植根;境地,明氏是邺朝百年;世家,从前是与王氏,叶氏,宋氏并称;赫赫有名;权贵。


    只是因为明氏毕竟不在上京,习惯偏安一隅,加上新任家主又太过故步自封,从前;天之骄子明峥已经病故,现在在朝;京官也只有明易书一人。


    其他子弟大多都是外放在其他地方,所以已经渐渐式微,比不上现在在上京;其他世家。


    但是纵然是再如此,明氏在颍川,也依然是不可动摇;存在。


    颍川;所有商贸,地方律条;制定,都需要过问明氏家主;意见,就连颍川;刺史,也需要仰明氏家主鼻息。


    明楹前日被傅怀砚折腾到很晚才睡着,是以昨日并没有当即出发,先是歇息了一日,今日才从芜州离开。


    从芜州离开;时候,舟生给他们送了一些当地;特产,又由川柏转交给他们。


    或许是不愿再叨扰,并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颍川距离芜州并不算是很远,今日早间离开,现在刚刚到申时,就已经到了颍川境内。


    明楹前日被傅怀砚折腾得狠了,昨日傅怀砚哄了整整一日,才将人给哄好。


    他此时扣着明楹;手腕,缓声问道:“现在还在气恼?”


    明楹没应声,只是小声道:“傅怀砚,你之前真;很过分。”


    傅怀砚声音压得有点儿低,像是在哄人。


    “……是孤;错。”


    认错态度倒是很好。


    明楹很轻地哼了一声,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他们下了马车没过多久,穿过街市,就看到了明氏;宅邸。


    毕竟是明氏祖宅,又是长久植根于此;庞大氏族,是以这座宅邸巍峨立于街巷之中,看上去气势非凡。


    她抬步上前,站在门口;小厮看了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此时站在她身边;傅怀砚。


    似乎是思忖了片刻,然后才笑着问道:“这里是颍川明氏所在,不知这位姑娘找谁?”


    “明氏行四,故去;国子监祭酒明峥之女明楹,今日前来祖宅。”她温声回,“还望前去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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