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廻这般情状,黎千梦哪里还能安心看比试,当即追上他:“那我陪你吧,你走慢些。”
“有劳了。”云天廻勾起唇角,“你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真是光彩照人,见之难忘。”
“哪里哪里,这不是项目的大日子么。倒是你,今日选的这身衣裳会不会有些太过压抑了,怎么不穿得喜庆些?”
云天廻平日里爱穿一身白,鲜少穿深色的衣裳,便是有,也会搭上些亮眼的装饰,以维持他温文尔雅的形象。今日也算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黑,简直从头黑到了脚,和马上要去行窃似的。
“压抑吗?”云天廻轻轻笑了笑,替黎千梦拨开及腰的杂草丛,“你是不是觉得简单素净的衣裳更好?像百里岚霁穿的那般。”
黎千梦小心地避过地上的枯枝,二人越走越偏,也不知在往哪儿走,心不在焉地回道:“唔,若是生得好的,确实穿得简单些更衬气质。”
“吱嘎……”
云天廻转过头,脚下不慎踩碎一团枯叶:“煌炎近日回了趟上界,恰巧得了副方子,对修复识海极有益处,晚些时候我送你房里去,相信百里岚霁很快便可恢复如常。”
“劳你挂心了。”黎千梦环顾一圈,四下古树环绕,遮天蔽日的枝桠野蛮生长,是以林子里比外面暗不少,“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可以开始了?”
“小梦,”云天廻忽而一抬手,在二人身边罩下结界,他眼神一暗,向黎千梦缓缓靠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刻意压抑着声线,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面上惯常的笑也不再,只余满脸晦暗。树影打下,微风徐过,他精致的五官时明时暗,教人看不真切。
黎千梦一惊,她竟才发觉不对劲!
他眼底乌青,压迫感十足,将她带到无人的小树林,又不知道动手放了什么东西,教她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危机感漫上心头,她小心地问道:“你昨晚没有休息好?面色如此差。”
云天廻叹了口气,在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下:“何止是昨晚,近来我……真是夜夜难眠。”
“你有心事?怎么不说出来,大家都可以替你分担一二。”黎千梦余光观察四周,双手悄悄挪到身后,心中计划起逃跑的方案。
就是不知以云天廻的修为,她是否还有成功自救的可能。
“咚!”
云天廻长手一伸,将她抵在树干与他之间:“是啊……我辗转反侧,只因我时时思念着某个人,你可想知道……她是谁?”
“唔,”黎千梦别过头,张嘴胡说,“难道是韩灵儿?还是苏蕊儿呢?”
心下却惊叫——完了!他气场大变,实在不妙!
“她叫……”云天廻俯下身,薄唇轻轻扯开,红信似的舌尖在她耳畔勾缠,便连他呼出的气息,也是凉透人心。
黎千梦当即一个激灵,寒意自脊柱一路延向全身,尤其是,她从云天廻身上嗅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和百里岚霁识海中那团黑球上发出的气味十分相近!
他不会是,入魔了吧……天爷啊。
黎千梦心急不已,修仙者入魔要怎么救,她也不会啊!
“你定是压力太大了,等项目正式上线,你就能暂时歇一口气了!”黎千梦一矮身蹲下,抱住头笑道,“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放松一下?比谁的贯口更厉害!”
云天廻撑着树干,从臂弯中凝视蹲成一株蘑菇的黎千梦,原本翻涌不断的烦躁忽然有了片刻凝滞,甚至有些呆愣地接道:“贯口?”
“哎,云大少爷您不知,碧落阁膳堂虽美味,但总不及咱那大饭店,尤其是缺那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
浑浊的眸子在她一句接一句的报菜名中逐渐清澈,云天廻深吸一口气,伸手在自己额头施下几道清心诀,那些纠缠的不甘、嫉妒、渴望总算暂时退下。
他施诀时极为用力,将自己额头戳得红红紫紫,活像被人打过,配合他严肃的神情,看上去不免有些滑稽。
黎千梦一边报一边顺着树干顺时针挪动,自觉出了云天廻的控制范围,立马起身拔腿就跑。
“砰!”
她一心只念着快跑,几乎使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没承想同结界边缘撞了个结结实实。这一下可不得了,她当即眼冒金星,站也站不稳,晃晃悠悠向地上倒去。
云天廻不疾不徐地踱步过来,格外庄重地跪在她身边,如同朝圣的信徒般,神色虔诚地替她理好衣襟、拂去草叶,修长的手指最终停在她的脸庞边,摩挲着他朝思暮想的人:“自此之后,你定是怕极了我。”
他的触碰小心而珍重、温柔又缱绻,他食指在她额上轻点,温暖的倦意袭上心头,黎千梦彻底陷入昏迷。
“小梦……小梦……”他的声音仍然嘶哑,眸底蕴起水光,有说不出的可怜无助,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魔气,便能让我失控至此……我今生从未,有你这样的软肋。”
*
紫纱帐,金蟾炉,香烟袅袅,风铃碎响。
绝色美人执扇呆坐雕花软榻,身畔小丫鬟打着扇,轻声问道:“小姐,这次的风量您可还满意?要扇得再快些么?”
美人不置可否,她双目无神,殷红的唇无声地动着,速度极快,难以看清她在说些什么。
扇风扇起她的衣袖,薄若无物的正红色衣料,在空中飘摇舞蹈,就像她此刻的内心,无依而迷惘。
美人正是困在此处不知多少时日的黎千梦,自那次小树林之后,她便被云天廻带到了这间暗室,除了自由,每日由专人伺侯,有吃有喝不至于饿死。
云天廻会不定时来看她,说修仙应用一经发布便得到极佳反响,现下外面到处是要取她性命的人,她只有留在这处暗室,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扇风忽而停下,一声吱悠悠的门轴响动,她知道,又到“探监”时间了。
小丫鬟垂首退了出去,云天廻一挥袖,将房门紧合。诺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与黎千梦二人,显得有些空荡荡。
“听说你昨晚捂出不少汗,天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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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起来了,怪我疏忽,该早些替你换床被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粉玉盏,倒出一杯茶水送到黎千梦嘴边,声音柔之又柔,似最上好的丝绸:
“我已替你寻好人家,往后你便是修仙世家李家的大小姐李千梦,待你入了族谱,便算是有了靠山。李家在第九界虽算不上头部世家,但胜在团结,有了李家的名头,那些人行事也要掂量几分。”
李千梦,听听,这名字好听吗?她是不是还要夸他一句心细,找了个发音差不多的姓,也真是难为他了。
“云少爷,以你的手腕,那些人还敢舞到我面前来不成?”黎千梦转了转团扇,没有接他手上的茶盏,“我不想认个什么义父义母的,我生来无父无母,现在也不需要,多谢你的好意了。”
云天廻手腕一转,将杯中茶水送入自己口中,尔后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将齐雄和谭欣列的问题点带来了,你拟好处理方案放在桌上就行,我晚些会来取的。”
黎千梦斜他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从他自说自话将她带到这里,就经常处于无法交流的状态,通常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从不管她意见,就像找个家族挂靠的事,她再三拒绝,他仍然一意孤行推进。
“别人也就罢了,为何连两位开发都不让我见?面对面交流效率高得多,何必这么麻烦?”黎千梦对着云天廻打起扇子,见他额发乱飞扰了眼眸,一双精致的眼眨个不停,心底有股阿Q般的快意。
然而云天廻分外享受,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男女间的亲密调情,愈发觉得暗室这一步棋下得极好,他笑得荡漾:“他们对你是不会有恶意,可焉知是否会有人在他们身上做些手脚?小心谨慎总是好的。”
黎千梦凑近他,指了指自己乌青的眼圈:“云少爷,自打住在这里,我没睡过一天好觉,求你发发善心放我出去吧,再这样下去不需要有人暗杀,我自己就归西了。”
云天廻拿出一盏瓷瓶:“这是调养的丸药,你每晚睡前服下一些,可助安眠。”
黎千梦却是扇柄一转,将瓷瓶拨到一边:“我要的是自由,不是这种东西。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坐牢的,你现在涉嫌非法拘禁,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云天廻不在意地笑了笑,将瓷瓶放在她身边的小几上:“你再忍忍,等外面安全了就能出去了,李家的人明天就会到,届时差不多也要开始二阶段的调研,你就当这几天在休假,好么?”
他说着不着痕迹地拨开小几,在黎千梦察觉过来前,已同她抵肩而坐,即使隔着衣袖,他仍是禁不住思绪乱飞——这节藕臂如此白皙细腻,入手该是如何美妙的触感,她明明没有熏香,怎么身边的空气都如此好闻,令人沉醉。
这么一晃神,他自然也顾不上去听她在说什么,眼中只有她翕动的红唇,丁香小舌在贝齿中晃动,像是某种邀请。
他彻底着了魔,径自向她吻去——沁凉、柔软、甜香,一如记忆中的感觉。
他灵巧地探入,炫技般纠缠,将她吻得头晕目眩,根本来不及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