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战场之中已经一片狼藉了！
须弥天的十八位镇世罗汉，此刻已溃不成军。
断臂的、破胸的、瘫倒的、金身崩裂的……个个狼狈不堪！
他们周身佛光暗淡得如同风中残烛，气息已经是萎靡到了极点。
那些被斩落、被剥夺的佛宝碎片和本源力量，也正在无声地被这片绝灭天地的“凡人”手中的“凶器”所吸收、吞噬，滋养着这股要将一切化为虚无的法则。
那陈凡和燕长空几人，还是是没有多说什么。
依旧在不停锤炼着自己的功法！
陈凡每一次举刀，都简单得如同农夫日常的劳作，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量溢散，精准、朴实，收割效率却高得令人绝望。
燃灯古佛残余的神念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噬咬：
“这岂止是天倾之祸……这是终焉的预演！
斩尽生机，归于永寂……这人手里的，哪里是什么破斧头？那是……能斩断一切存在的禁忌之斧啊！”
他几乎能“看”到，那黑沉沉的刀身，正在咀嚼着欢喜罗汉被削去的本源佛力，正消化着托塔罗汉琉璃塔内蕴的法则残片！
须弥天万年不朽的基业，引以为傲的巅峰力量，此刻在人家手中的“农具”面前，脆薄如纸，渺小如蚁，正一点一点、不可逆转地走向彻底的覆灭！
这特么是什么超凡势力？
燃灯古佛只觉得极其的可笑！
现在他能做的，仅仅是作为一个被斩得只剩下一缕魂魄的“看客”。
绝望地、完整地观摩这场由“凡人”主演的惊悚默剧！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和佛门半壁江山最后的尊严，被无声无息地碾为粉末，被无情地吸收殆尽！
神魂深处弥漫的那股寒意，已经超越了死亡所能带来的恐惧。
燃灯古佛此刻宁愿立刻魂飞魄散，永坠虚无，也不想再目睹哪怕一秒钟这地狱般的景象！
但他做不到，此刻的他连选择立刻死去都做不到。
残存的、代表燃灯古佛意识的一缕脆弱魂丝，被牢牢地钉在这片终焉之地上，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分每一毫力量的流失，每一个罗汉尊严的坍塌。
那被吞噬的感觉，远比心魔反噬要痛楚万倍！
“快…..停下……停……”
燃灯古佛发出无声的、源自灵魂深渊的哀求，却连一丝微风都无法掀起。
但就算对方听到了又怎么样？
以他现在的状态，怕不是陈凡随手一斧就能让他烟消云散！
看到眼前的状态，姜辰微微点了点头，不错，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性已经打磨的极佳了！
在他的世界中，有那么一句话，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自己这位弟子，已经深得其精髓了啊！
正如他所说，陈凡确实完全没有察觉，或者说完全不在意。
他调转刀口，锁定了下一个目标，或者说是那个“幸运儿”。
是那个试图凝聚不动明王印却徒劳无功的罗汉！
陈凡此刻眼底没有丝毫波澜，目光所至之处，如同在看一截需要修理的枯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