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又在上章末加了一点点不影响直接看本章的描写）
“梅林在上，总有可怜的姑娘和先生栽在布莱克们的手里，也不想想他们的前辈有多惨烈。”扎比尼小姐拿着校报啧啧感叹，版头挂着布莱克家的小姐和少爷的花边新闻。
这些新闻从开学就开始了，没人管束，短短几天升级到更加劲爆的内容。
安多米达·布莱克小姐和一位麻瓜血统的巫师好上了。
一大早，从校报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纳西莎·布莱克心情非常糟糕，苍白的脸蛋皮肤都要暗成黑色，她身旁的安多米达对此毫不在意，完全不打算遮掩解释。
西里斯也看见了校报版头，坐在格兰芬多长桌，千里迢迢给自家堂姐喝彩，被纳西莎狠狠瞪了一眼。
菲奥娜在几个布莱克之间来回看了看，又低头继续进食。
追求血统纯净，世代斯莱特林并追随伏地魔的布莱克家族，一个儿子进入格兰芬多，一个女儿不在乎血统和家族，算上贝拉特里克斯，真是各有各的疯法。
剩下两位呢？还没表现出来？
真有意思，这个家族。
“这不比预言家日报有趣吗？”扎比尼意有所指地说。
近期的预言家日报确实是无聊两个字概括了所有，此前还大胆刊登魔法部的反抗行为，现在只有粉饰太平的琐事杂谈。
就像……现任魔法部部长福吉先生一样。
菲奥娜放下刀叉，擦拭唇角的食物碎屑，“你莫非想从报纸上看到一些不知道的消息吗？”
“只是觉得他这个部长当得真废物，还不如赶紧换个人上位。”扎比尼丢开校报，靠上菲奥娜的肩膀，轻轻吹气，“亲爱的，你这学期打算怎么过？”
“在图书馆过。”
扎比尼立刻松开她，生怕自己也沾染了“书袋子”的气息：“真是不出我的意料。”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又换了一位，菲奥娜上课以来的感知是一位不如一位。
也不知道这样一年找上一位的情况还能维持多久，毕竟英国应该没有那么多巫师让邓布利多请来霍格沃茨“遭殃”。
菲奥娜从不在课堂进行的时候出神，魔法史课程是个例外，它恰好需要一点出神来缓解宾斯教授制造的特有困倦。
预言家日报开始遮掩时事，意味着事态严重到足以造成恐慌，学校里的气氛也愈发僵硬。
大家好像默认斯莱特林的学生无一不会投入神秘人的麾下，是一窝潜在的成长中的小食死徒们。
实际上，大半的人都还在观望。
“我那没用的父亲，又想加入，又要害怕，每天烦都烦死了。”扎比尼撕碎一封来自家里的信，余光触及安静的菲奥娜，用胳膊撞了撞她，“你有那个想法吗？”
菲奥娜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权力、地位，这两样斯莱特林们喜欢的东西被伏地魔当成筹码笼络人心。
追随他，获得权力，获得地位，获得想要的一切。
“没有。”菲奥娜给出肯定的回答。
扎比尼一下子坐正身体，和另一边的温妮对视一眼，反问道：“没有？你不想要他带来的那些好处吗？”
要问扎比尼自己，她都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就像她的父亲一样，纠结徘徊。
菲奥娜轻声笑道：“我想要权力，我会自己去获得，而不是通过追随谁。”
通过追随一个人获得的权力，会随着那个人的失势烟消云散。赌他能笑到最后？既然开始当赌徒，为什么不赌更大一些？
合作、利用、对立、幕后推手，甚至坐收渔翁之利，还有那么多的选项，追随的风险最低，付出的最少，回报也是最差的。
菲奥娜只能做到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如果是她，绝不会考虑追随任何一个人。
温妮听得一阵恍惚，哪怕是这种情况，菲奥娜居然还是这样。
她不知道神秘人的强大吗？不知道无法抗衡，不知道……
菲奥娜突然转头看过来，温妮看见，那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并非英勇无畏，而是如冰川一般冷静坚定。
“怎么了？”
“……没什么。”温妮低头避开菲奥娜的目光。
心里有个声音在娓娓道来，笃定无比——只要菲奥娜想，一定会成功的。
那她呢？她可以吗？
温妮藏在长袍袖管中的手死死握紧，这样应该可以抓住一些不属于她的力量和底气。
“到点了，我先走一步。”菲奥娜拍拍袍子起身，该去图书馆了。
扎比尼又换了个表情，满是幽怨地控诉：“安德鲁小姐，采访一下，明年的情人节，你打算给哪个图书馆递送情书？”
菲奥娜眨眨眼，挑起扎比尼的下巴，蹙眉轻叹：“真让人伤心，我可是打算给你写的。”
扎比尼难得愣住，反应速度相当优秀，握住菲奥娜的手，先一步凑近，“那可就要亲自送到我手里了，你知道的，我不想找不到你的爱，宝贝~”
两个人面对面间隔极近，呼吸相闻，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也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的促狭和笑意。
温妮在旁边看傻了，直到菲奥娜离开，她才在扎比尼的大笑声中回神。
“她被你带坏了……”温妮嘀咕。
扎比尼自信拨弄长发，微卷的发尾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什么话，这叫终于学着好了。”
啧，不对劲，她肯定早就学到了，有猫腻。
扎比尼挑起胸前的发丝，手指轻轻缠绕，灵机一动，“麦米兰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一个地方？”
“诶？待会儿要魁地奇训练……”
“耽误不了！”
*
菲奥娜在二年级接触过大脑封闭术，被扎比尼强行中断自学进度，虽然她把那几本书看完了，但一直没有进行学习实践。
开学的时候，菲奥娜收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来信，关心她的生活、学习，体贴又温暖。菲奥娜清楚，最后提醒她学习大脑封闭术才是来信的重点。
还附带了一张书籍清单，阅读顺序以及哪些书在图书馆借不到都有特别标注。
菲奥娜按着清单挑选书籍，挑好的书自行离开书架，漂浮到菲奥娜手边。
她检查一遍，发现漏了一本，抬头看看，只见那本书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伸手去拿的时候，它晃了晃，咻得一声，按飞行轨迹，是打算飞到书架的另一边。
这书也有人抢？菲奥娜挑挑眉，拿出魔杖拦截。
两个人都不打算让步，控制着那本书僵持书架的侧边上，菲奥娜往那边走，那个人也刚好走过来。
比他本人的身形先到来的是苦涩的魔药味，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斯内普啊，那正常了。
“给你吧。”菲奥娜收起魔杖，就当是感谢之前他的关心。
书本得到了自由，顺着操控的力道，飞到斯内普手里，他脸色几变，完全能够猜到她爽快退步的原因。
什么意思？是要他把午餐吐出来吗？
菲奥娜刚打算去选别的书，那本已经归斯内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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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算得上砸进她的怀里。
斯内普重重哼了一声，臭着脸扭头就走，步子迈得很大，好像有人在他身后追杀他。
菲奥娜：“？”
不和他争，他还不乐意了？
“你等等……”
“安德鲁小姐。”
菲奥娜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去，是小巴蒂，开学以来总是在图书馆遇见他，不算什么意外。
她笑着打招呼，再回头，斯内普已经在平斯夫人那里办理完借书的手续，再次飞似的大跨步离开图书馆。
小巴蒂顺着菲奥娜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斯内普离开的背影，褐色的眸子有些阴郁，再开口时，又掩盖不见：“今天不打算在图书馆学习吗？”
“嗯？学的。”
菲奥娜没兴趣现在追着斯内普把书硬塞回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巴蒂跟着坐到对面，“我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请便。”
菲奥娜拿起最上面那本书开始翻看。
“你和斯内普……”
菲奥娜停止阅读，抬头看去。
小巴蒂神色微顿，笑着继续说：“……二年级就加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你的魔药水平一定很好吧？”
“克劳奇先生也很优秀，如果需要我在院长面前提上两句，乐意效劳。”菲奥娜思考着他这番话的意图，试探道：“如果是学习魔药相关的东西……其实，你去请教斯内普先生会更有收获。”
平心而论，菲奥娜知道自己的魔药水平确实可以，但说到擅长，她经常和斯内普接触，实在不认为她多有天赋。
她的钻研的重心不在魔药上面，不像斯内普，他简直要把各种魔药材料玩出花来，一个泡泡豆荚都研究三四种处理办法，然后选择最适合的一种使用。
“斯内普先生看上去不好相处。”
确实。菲奥娜在心里嗤笑，想从斯内普那里学到什么，首先要受得了那张嘴。
“但是安德鲁小姐很温柔，也非常优秀，并不比斯内普先生差。”小巴蒂盯着菲奥娜的表情，没有抗拒和抵触不满，他控制嘴角的弧度：“所以，我可以向你请教吗？”
“可以的。”菲奥娜笑着点头，让法律司司长儿子欠点人情没什么不好的。
小巴蒂在这学期第一次和她坐一块之后，只要发现她在图书馆，总是会凑过来，不时寻问一下遇到的各类难题。
平常安安静静地，和他对上视线时，总会笑得无害又温和。
和他的父亲完全不像。
阅读的间隙，菲奥娜瞥了他一眼，一个有问必答的成绩不错的高年级学生，换她也不介意靠近多学点。
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菲奥娜压下心底升腾的异样，专心看完一个大章节，合上书页。
唔，她好像该给大马尔福先生播报学习进度了。
这并不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一周一次，每次都能从他的回信里面收获很多技巧和知识。
她现在要思考的东西太多。
如果一直没有魔杖，她不能真的指望二手魔杖变得顺手度日，必须准备别的底牌。
大脑封闭术是当务之急，温妮爸爸的事情要好好盘算，还有怎么套话本杰明，更别提那封信至今没有打开，以及——
菲奥娜停下书写的手，羽毛笔在信纸上留下大块墨迹，晕掉了刚写好的句子。
这张信纸报废了。
她轻轻叹气。
要不要向扎比尼小姐取取经呢？
关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