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闪烁。”
菲奥娜紧紧抓住边缘，确保自己的安全，踩进去些，点亮魔杖探了探。
水管是向下延伸的，只能看清一小节，她从口袋翻出小石子，投入其中。
石头在里面碰撞下坠，清脆的“叮当”声在管口回荡，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没有听到落地的动静。
菲奥娜飞快远离水管入口，看着它慢慢变回之前的水池，又警惕地观察周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靠着墙壁轻轻喘息。
不知道水管通道究竟多长，下午还有课，要是不小心跌落，又因为路径太长上不来的话，都不知道有谁能来救她。
虽然很想进去看看，但现在肯定不行，要做些准备才可以。
菲奥娜抱起课本，最后看了那个水龙头一眼，快步离开盥洗室。
霍格沃茨的万圣晚宴依旧不叫人失望，菲奥娜吃得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那个秘密入口。
几次说话都只得到一声敷衍的“嗯”，扎比尼放下刀叉，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这是怀春了吗？”
“嗯……”菲奥娜下意识应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我为敷衍的态度向你道歉。”
扎比尼哼了声，没有和菲奥娜计较，继续说：“快帮我看看哪一个更好看。”
她拿起几个发饰在头上比了比，菲奥娜帮她选择墨蓝色，扎比尼满意地戴上，准备去找她的新男朋友。
好像是那一堆求爱信里面挑出来的？菲奥娜漫不经心地想着，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伙伴，哪怕帮她在密道入口放放风也好。
可惜，就像二手魔杖一样，她是蛇佬腔的事情也没有第二个学生知道。两件事都知道的人，除了卡瑞娜，就只剩下邓布利多了。
手里的土豆被戳成碎块，万圣晚宴也临近结束，菲奥娜依旧没想好怎样一个人但是安全地探索密道。
回到宿舍，温妮拉住菲奥娜的袍子，小声地说：“你今天怎么了？”
菲奥娜回神，摇摇头，“没事，在想事情。”
“哦……”温妮犹豫着，最后还是咬咬牙，鼓起勇气，“不介意的话，我、我可以帮你想想的……”
菲奥娜看了温妮一会儿。
温妮抓着袍子的手指掐得发白，整个人都绷得很紧，看上去非常紧张，害怕菲奥娜拒绝她想帮助的心。
“要是需要保密，我不会说出去的……要是、要是不想说也没事的！”
菲奥娜握着她的手，带她到床沿坐好，“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温妮很能守住秘密，菲奥娜并不怀疑这一点，但要不要把这件事告知她人，她还无法确定。
一个人知道的东西是秘密，分享秘密的人变多了，就不是秘密了。
温妮听出里面拒绝的意思，失落吞噬她的感知，情绪也变得颓丧：“好吧……是我为难你了……”
菲奥娜顿了顿，无声叹气。
她早就习惯自己思考问题并处理解决，只会在一些必要地方寻求不被探知到秘密的帮助，尤其是——从小信任喜欢的露西奶奶也变得不值得信任。
交付信任无异于一场豪赌。
她回到自己的床位，床头摆放着一本看到一半的课外书《快速解构：常见的魔法阵大类》，是弗洛温推荐的，图书馆没有库存。
温妮知道这件事后，很快便给她安排了这本书。
“先借给你看，等你看完了，我还可以找你解答问题。”
菲奥娜还记得温妮当时说这番话的样子，怯懦的双眼盯着她看，如同刚刚一样的紧张，生怕被她拒绝，又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伸手合上那本书，菲奥娜回头，几步走到温妮的旁边坐下。
温妮惊讶地看着她。
“我发现了一条密道。”菲奥娜说。
“诶？啊……霍、霍格沃茨城堡的密道？”温妮意识到什么，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既开心又格外慌张：“我也知道一些，那个，伊恩有告诉我……”
“这一条他恐怕发现不了，不然我会怀疑麦克米兰先生是不是……变态？”菲奥娜飞快地笑了一声。
“啊？”
“一楼的女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在的那一间。”
温妮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连忙摇头，维护伊恩的“清白”：“他说的没有这一条！”
菲奥娜被温妮逗得又笑了两声，“那条密道往下延伸，很深很长，我在思考进去之后要怎么出来。”
“有一种魔法绳子，可以无限延长再缩短。”温妮想了一会儿，拉开袖子，亮出手腕上的绑绳手链，她偶尔拿来绑头发，“就是这个。”
温妮简单演示一番，然后变回手链的模样，交给菲奥娜。
菲奥娜低头看看手里手链，又抬头看着温妮。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菲奥娜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密道里面看看了。
“温妮，今晚有兴趣一起夜游吗？”
“诶？！”
*
宵禁过后，万圣夜的城堡也变得寂静，菲奥娜和温妮爬出地窖，赶往一楼的女生盥洗室。
除了绳子以外，她们还准备了别的东西，比如放在空间口袋里面的食物，几瓶应急的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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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金娘现在不在盥洗室，菲奥娜抓紧时间，快步走到刻着图案的水龙头旁边，打开密道前，小声提醒道：“待会儿你需要控制一下你的声音。”
温妮不太明白，但是听话地捂住自己嘴。
因为一楼这个盥洗室是桃金娘的地盘，除非应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比其他盥洗室要脏乱不少，因为不常用，也就常年没有打扫卫生。
她听见一种奇怪的嘶嘶声，转头看向声源，只见菲奥娜的侧脸一片平静，看着水龙头的侧面，继续发出低沉、暗哑的嘶嘶声。
“！！！”
温妮惊愕地后退好几步，水池变成大水管也没有刚刚的发现叫她来得惊悚。
蛇佬腔……菲奥娜是蛇佬腔！
菲奥娜静静看着温妮，右手捏住魔杖，一点点地用力，她感觉自己整条右臂都好像开始发麻，直达她的大脑。
温妮死死捂嘴半响，终于缓过来，踉跄跑到菲奥娜旁边，抓住她的左手手臂，声音有些变调，努力压得很低：“怪不得你对神秘人那么感兴趣……你不告诉我才是对的……你不该告诉我啊……”
说着，她急得原地跺脚。
菲奥娜的右手骤然一松，连带神经也放松下来，轻轻笑道，“你会去告密吗？”
不算陌生的问话，温妮垂下脑袋，只能看见地面上一滩滩水，倒映出她们两个的身形。
温妮抬头，颤抖的双手也稳定下来，与菲奥娜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发誓。”
菲奥娜的黑眸微微弯起，“我们准备下去？”
“好！”
她们把绳子绑好，再缠到自己身上，亮起魔杖，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踏进水管里面，一路滑下去。
两个女孩消失，水管也慢慢变回了水池，和之前没有区别，只留下一截绑在旁边水龙头上的绳子耷拉着，轻轻摇晃。
良久，盥洗室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两个男孩试图往这边靠近。
“她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坏事？”
“进去看看？”
桃金娘不知什么时候回到盥洗室，刷得挡在他们面前，狐疑地打量他们：“这里是女生盥洗室，你们好像不是女生吧？”
“我们刚刚看见我们的……嗯，朋友进来了，很久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其中一个男孩笑着说。
“里面没有人，你们看错了。”桃金娘说。
男孩们对视一眼，远离盥洗室门口，但是没有离开。
“你看见了吗？”
“看得很清楚。”
“蹲？”
“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