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连忙低头，审视特意弄得脏兮兮的装扮，懊恼之际还有一丝绝望。
这一次败坏的形象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次才能挽回。
本杰明带着菲奥娜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几位金主谈完，好第一时间分出些眼神给他。
卢修斯是跟随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起来的，他已经成功结束五年级的课业，O.W.L.S的成绩也很不错，阿布拉克萨斯认为可以慢慢把家族的产业交给儿子。
如果卢修斯在这个暑假做得不错，这一部分生意的掌管权将作为卢修斯下半年的生日礼物，交到他的手里。
父亲同麻瓜老板交谈时，卢修斯将厌恶掩饰在假笑之下，不动声色地离麻瓜们远一些，开始打量麻瓜港口的样式。
保密法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生意来往，但这不包括马尔福家，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意反倒是不错的选择。
这里的麻瓜们面容憔悴，眼底都是对金钱的贪婪，用利益拿捏，轻而易举。
卢修斯兴致缺缺，直到看见一个称得上熟悉的身影，他破天荒地感觉到一阵荒谬与费解。
梅林在和他开玩笑吗？怎么哪里都有她？
原本柔顺的黑发折腾得乱七八糟，在霍格沃茨养了一年才白净饱满的脸蛋特意擦得灰扑扑，却依旧遮不住那双清澈透亮的黑眼睛，反而更加显眼。
欲盖弥彰。
卢修斯皱眉，在被发现前，移开视线。
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聊完，冰冷的视线落在本杰明身上，无需他开口，本杰明已经把菲奥娜推了出去。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人，别看她年纪小，能力非常符合您的标准，您可以绝对放心。”本杰明搓手，讨好地说。
阿布拉克萨斯保养得很好，岁月在他身上留有痕迹，却也只是平添韵味，他摩挲手里的蛇头杖，眯眼打量菲奥娜，声音悦耳又优雅：“抬头，女孩。”
菲奥娜深知自己逃不过去，认命抬头。
菲奥娜垂着眼睛，没有去看眼前的人们，只听见一声嗤笑，“你多大了？”
“十二岁，先生。”
阿布拉克萨斯的目光在菲奥娜身上看来看去，最后意味不明地轻笑：“既然找到了，那就去吧。”
“好的好的！”本杰明万万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结束了，感激地说：“我们一定妥善完成任务！”
菲奥娜抬眸，飞快看了他一眼，被抓个正着，连忙低头，跟在本杰明身后飞快离开。
和马尔福先生很像……他的父亲？
按理来说，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全部结束，阿布拉克萨斯却没有离开，反而一直盯着菲奥娜的背影，显得兴致盎然。
卢修斯察觉到父亲不寻常的意图，开口道：“那是霍格沃茨的新生，父亲，刚刚结束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
“嗯？那可真是遗憾。”阿布拉克萨斯看起来相当的遗憾，嘲弄地盯着儿子。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风流韵事十天半个月也盘算不明白，自从妻子过世，他在这方面相当放纵，可不在乎对方是麻瓜还是巫师，不过他也有所忌讳。
比如，他从来不会动斯莱特林出身的女孩，除了已经过世的马尔福夫人，疑似有什么卢修斯不知道的内幕在。
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放弃了他的计划，却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在麻瓜世界如此落魄的混血女巫。
卢修斯面对父亲的质疑，非常淡定：“弗洛温托我照顾。”
阿布拉克萨斯默然，让卢修斯和弗洛温·兰斯交好的人，就是他自己。
卢修斯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没想到父亲不知道为何又来了兴致，对卢修斯说：“得空的时候，邀请她来庄园坐坐吧。”
卢修斯抿起唇角，烦躁地看了一眼菲奥娜离开的方向。
麻烦的女孩。
菲奥娜不知道这边的父子小剧场，已经被本杰明带到这次的任务地点，看着一大箱的珠宝默默无语。
毫不夸张的说，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宝石，连珠宝店里都没有摆放这么多。
“找东西不是你的唯一的任务，东西找齐之后，你还要负责去放哨，如果发现不对，想尽办法拖延，听见了吗？”本杰明一边搬宝石，一边粗声粗气地说。
菲奥娜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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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又看了一眼菲奥娜，想到什么，语气又软下来，“说真的，你和你母亲一点都不像。”
听见他提起卡瑞娜，菲奥娜这才有了别的表情，轻声回答：“她说我长得像爸爸。”
本杰明撇撇嘴，把要找的东西线索交给菲奥娜，随意地摆手，显得很不耐烦：“快去吧，既然是她的女儿，我总是会照顾你的，自己也注意着点。”
“谢谢您。”菲奥娜道谢，拿着线索往大致的方位小跑过去。
看来这位本杰明先生和母亲的关系很近，至于是什么情况还有待考证，不过来自这份工作内部的风险应当可以规避不少。
问题在于，怎么处理外部的风险。
比如，大范围找东西的难度都在其次，这明显是非法走私的行当，她作为放风和寻找者之一，遇上紧急情况该怎么成功脱身呢？
这可真是个难题，连纯血簇拥者马尔福先生出现在麻瓜港口这种大新闻都不如这事让菲奥娜在乎。
看来要多多辛苦她的小伙伴们了，实在不行，就用魔杖吧。
*
阿布拉克萨斯带着卢修斯在几个麻瓜生意的地点转了一圈，今日外出的目的已经达成，父子俩到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去浴室洗掉一身沾染的麻瓜味——也不管到底是否存在。
卢修斯简单擦拭湿漉漉的长发，把毛巾随手丢到一旁，无需他多言，家养小精灵已经无声取走这条脏毛巾。
他坐在卧室的窗前，正好可以看见庄园内悠闲散步的白孔雀。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却莫名叫他心烦。
不管父亲是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对菲奥娜·安德鲁感兴趣，眼下这个情况都有些棘手。
真会惹麻烦啊。
卢修斯脸上闪过一丝名为恼火的情绪，用咒语烘干长发，没有用发带束起，而是任由它们搭在肩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窗外的角色，突然挥动魔杖，招来纸笔，给弗洛温写了一封信。
我父亲对你的正义女神感兴趣，自己看着点。
猫头鹰已经送出去，卢修斯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不对，这不太对。
——这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