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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小小的锄头挖呀挖呀挖◎
夏曳眼神飘忽了一瞬：“没想瞒着你,这不是你忙着拍戏，事情还没做成，懒得提前打扰你。”
他手脚飞快的发送了文件给楚堇禾，并十分上道的点名了重点：“工作室驻瑶光星系分部的组织架构在倒数第二十八页。”
楚堇禾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清单挺完整的,就是有点多。”
乱七八糟的规划、预算、方案什么的这些资料楚堇禾确实没时间看,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可看的,她想看的还心机的穿插在附件的中间页码,要是没耐心翻，还真的就不会看了。
夏曳没有坑楚堇禾的意思,但要不是自己被卡着脖子，他怎么也不会有这种让楚堇禾替他出面的馊主意。
一个赌局,输了就输了，可是现在两人越绑越紧是怎么个事。
楚堇禾快速的翻阅资料,突然停在某一页：“等等，这个特别行动组是什么情况？”
他们只是成立工作室,不是什么狗仔公司、安保公司之类的吧？怎么连特别行动组都来了？
夏曳战术性后仰：“就是……临时组建的一个小团队。”
“二十六个人的小团队？”楚堇禾挑眉,“还配备了全套监控设备和黑客技术支持？”
“我们是娱乐工作室,不是什么侦探工作室吧？”
夏曳讪笑：“这不是为了帮你盯紧光耀传媒嘛……”
楚堇禾头顶问号：“我需要？我盯着光耀传媒干嘛？你不是说了他们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干嘛要你帮我盯他们？”
夏曳无奈：“好吧,是我想盯。”
楚堇禾继续往下翻，突然争大眼睛：“等等！这个星网舆情操控组又是什么？”
“咳咳……”夏曳战术性喝水，“就是帮你做做宣传，控制下舆论走向……”
“……帮我？”楚堇禾语气怀疑。
夏曳坦白：“好吧,是帮我……”
“夏曳。”楚堇禾合上平板，眯起眼睛,“你老实告诉我,你在瑶光星系砸这么多钱,到底想做什么？”
“按理来说，我不该过问那么多，可是工作室是以我的名义成立的，并且开阳星系成立工作室的时候，我和你各占股50%，我不是拿这个工作室来开玩笑的。”
“我以为我们有共识，共同成立工作室是暂时的互惠互利，以后迟早要拆分，你这么搞，以后可不好谈了。”
在开阳星系成立工作室只是一个小型工作室，没有夏天成型，是因为楚堇禾必须要求持股50%，但很显然，她所能出资的最大额度和夏曳不能成正比，所以夏曳资金入股，而她是以资金加其他所有权的形式入股。
她承诺了出品多少剧和电影，夏曳也承诺保障资金到位，除了没有利润目标，这相当于是某种意义上的对赌协议。
至于拆不拆分，两人共同的目标都是天枢星系，那得等到了天枢星系再说，没有谁的合伙项目是一开始就带着拆伙打算的。
但夏曳现在这样搞，很明显他的意图和一开始跟楚堇禾谈的不太一样，楚堇禾认为自己有权利问清楚。
她愿意合伙，不代表义无反顾投奔进夏曳的深坑，虽然这未必是个坑，可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在这里加大投入，*谁知道他又会在别的什么地方找回来？
夏曳收起资料：“我以为这很明显。”
他道：“你想给工作室准备挖未来签约的演员，我也不能闲着呀！”
“最多两年，光耀传媒就会因为内斗分崩离析，你以为金筑邻这么看中星际文化交流大使的名额是为了什么？为了光耀传媒？”
他摇摇头：“不是，他是为了自己，他想出走光耀传媒很久了，但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光耀传媒毕竟是龙头企业，彻底垮台是不可能的，但是被高层四分五裂却是显而易见的事。”
“金筑邻有人脉资源，有投资资金，有管理能力，到这都是他在光耀传媒经营多年来得到的，所以这些都不够，他要带人离开，就得拿出代表性的宣传噱头，比如星际文化交流大使的身份。”
“不管是他手底下的谁拿到了这个身份，他要离开光耀传媒，就有标杆和支柱在手。”
“泽野工作室为什么这么积极加入你的项目？因为他们想从特级升顶级很久了，可是从天枢星系拿了奖，都没能升上去，他们明白，没有资本只能任人摆布，表面上是为了你的分红，事实上是想接触光耀传媒资源之外的投资人。”
楚堇禾敏锐道：“泽野工作室找上了你？”
夏曳笑了笑：“是楚歌牵桥搭线。”
“这里面还有楚歌的事？”楚堇禾听到这个名字，一瞬间有些惊讶。
但是想想，好似楚歌能做到这种事，也不是件奇怪的事，她本来就是负责跨星系对接事宜的负责人，对于开阳星系像夏曳这种身份的投资人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清楚。
无论是哪方先出面，只要稍微透露出点意思，楚歌要搭上这个线是很简单的事。
夏曳道：“光耀传媒内部什么样子，作为官方能够不清楚吗？一般来说，龙头企业要是倒闭，为了经济和大批失岗人员，官方多少也会插手，但光耀传媒只是会分裂而不是倒闭，这反而对市场是有益的，所以官方不管不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主动分裂和被动分裂可是有区别的，最直接的就是那些高层的经济损失，可是这关楚歌什么事呢？她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罢了。”
光耀传媒得罪了楚歌，楚歌轻飘飘的拉个线，就能加速光耀传媒的分裂，至于高层的经济损失，那都是他们自己的损失，真正对下面的人没什么影响。
夏曳解释道：“银翼文化也不过是想从中分一杯羹。”
楚堇禾问他：“所以所谓抄袭特效的事……”
夏曳道：“是泽野工作室主动泄露，为的就是逼金筑邻加快动作，金筑邻加快动作，光耀传媒就会离分崩离析越近，他一个人吃不下光耀传媒的所以资源，而其他高层并不如金筑邻准备充分，到时候……”
楚堇禾若有所思：“到时候，你就趁机以白菜价收购光耀传媒的核心团队，瓜分光耀传媒的资源……所以你才这么关注他们的内部动向。”
“而我的《星穹少女》，不仅是金筑邻以为的，是他用来分割光耀传媒的刀，如果这部剧爆了，不仅能证明光耀传媒高层有眼无珠，更能让投资者对他们彻底失去信心，金筑邻以为是他得了好处，其实是你、银翼文化、泽野工作室在背后共同等待瓜分，或许，还有跟楚歌有关的资方？”
楚堇禾彻底想明白了：“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相反，没有共同的利益，只有相对的敌人。”
“当光耀传媒分崩离析，银翼文化陷入抄袭丑闻，泽野工作室改换门庭，金筑邻率先出走，三大龙头企业两个中招，幻境娱乐还能置身事外？”
楚堇禾盯着夏曳：“泽野工作室离资本这一部太远了，他们只能选择加入你，或者说我的工作室，所以所谓和银翼文化达成的共同默契，泄露抄袭之事，可以是合作，也可以是攻击银翼文化的利器，银翼文化不可能毫无防备，要做到这一点，除非幻境娱乐一起出手。”
“你没提到的东西太多，隐瞒了太多，要让我怎么信任你？”
夏曳叹了口气：“没想隐瞒你，但你也太聪明了，我从头到尾就没提到过幻境娱乐，你怎么会想到还有他们插手？”
楚堇禾冷笑一声：“我是专注拍摄，但不是没脑子，你们这么大的动静，幻境娱乐能毫不知情？能让它巍然不动，除非你一开始就和他们谈好了条件。”
“你没想隐瞒我，只是也没告诉我，如果合作不能公开坦诚，那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的合作没必要继续下去。”
楚堇禾在威胁夏曳，也是在试探夏曳。
她和夏曳的不对等，迟早会随着时间的拉长，暴露得越来越明显，但是楚堇禾不喜欢受制于人，她想要掌握主动权，所以她在赌。
夏曳有别的选择吗？
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人比楚堇禾更合适，楚堇禾背景干净，后台空白，她需要夏曳，而她的实力足够，潜力巨大，夏曳跟她不仅是合作，更是看重和投资。
除非出现一个人，比楚堇禾背后的牵扯更空白，比楚堇禾的潜力更大，甚至要比楚堇禾更聪明，夏曳觉得……要真是有，他当初也不会选择楚堇禾了。
夏曳沉默良久，最后笑了：“你不会不知道，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吧？”
楚堇禾语气坚定：“我会成为皇冠级导演。”
“什么？”夏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楚堇禾重复了一遍：“我会成为皇冠级导演。”
“所以……你有什么雄心壮志也好，有什么阴谋算计也行，我要保证我的话语权。”
夏曳难得露出惊愕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成为皇冠级导演有多难？”
“就连我们夏家……”夏曳狠狠皱眉，“也没有人敢笃定自己能成为皇冠级导演。”
楚堇禾笑了：“我敢，你敢不敢赌？”
夏曳本想说不敢赌，但是想到他唯一一次和楚堇禾打赌，十拿九稳的赌局让他输的一败涂地，他忽然一个惊醒。
“不，不赌，我觉得你有些邪性。”
夏曳仿佛刚才的气势谈判什么什么的全都消失不见，怂怂的说：“那就听你的呗，之后我都跟你汇报了，老大，你别嫌我烦。”
楚堇禾眨眨眼，夏曳飞速的溜走：“我去忙了。”
楚堇禾还没说话，看着夏曳给她拜拜，然后通讯器上收到他发来的一条消息：【[表情包]小小的锄头挖呀挖呀挖～老板，我去挖墙角了，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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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星穹少女》双版本上映◎
金筑邻不再阻拦,投资人全力支持，楚堇禾在瑶光星系的第一部电视剧，在没什么幺蛾子的情况下拍完了。
会议室内，金筑邻满意的看着剪辑完毕的成果：“播出渠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会亲自把母盘带过去送审上播。”
楚堇禾却伸手按住了装着母盘的箱子：“等一下,金总。”
她转头对剪辑师点点头,后者立刻调出另一个版本：“这才是最终版。”
金筑邻盯着屏幕上截然不同的片头,脸色骤变：“这这是什么？”
“真实版。”楚堇禾唇角微扬，“之前给您看的,只是您希望有的……爱与希望主题的特别放送版结局。”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金筑邻的视线在屏幕上那个醒目的新标题《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和楚堇禾之间来回游移。
“你什么时候……”
“从第一天开始。”楚堇禾调出拍摄日志，“所有关键场景都拍了两个版本,一个给光耀传媒看，一个才是真正的作品。”
她点开一段花絮：画面中,白薇饰演的引导人撕开机械外壳，露出里面跳动的人类心脏,柳时樱的魔法杖在特效渲染下化作数据洪流,揭露整个魔法世界的虚假构建。
在“爱与希望”主题的安全版剪辑中,柳时樱会唤醒白薇的人类之心,揭示污染源头就是初代魔法少女被制作成娱乐工具的世界,而真实版的结局里，柳时樱选择杀死白薇，让她解脱，而污染源头的世界她们无法到达,所以她们选择将魔法少女的秘密公之于众，让世人都知道有那么一个高位世界,像戏耍猴子一样戏耍着她们。
两个结局最终都是开放式,这是瑶光星系一贯爱制作的解决,事实上是为了方便播出之后效果不错，可以继续第二部的拍摄。
金筑邻的手微微发抖：“楚导，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星际文化交流协会已经审核通过的是安全版！”
因为项目和人员的特殊性，《星穹少女》要过两次审核，星际文化交流协会通过的是剧情内容审核，而后上播再通过一次官方的上播审核。
“你这是要让剧无法播出，或者播出后被下架吗！”
“正因如此。”楚堇禾从容地调出一份文件，“我特意申请了双版本备案，您看，批文上明确写着允许制作组保留创作最终解释权。”
“安全版当然会播出，毕竟已经通过了。”夏曳推门而入，手里晃着一份批文，“不过真正的首播，会在这个上面。”
他按下会议室投影的遥控器，墙面投影显示出瑶光星系光耀传媒的星网平台之一“星光网”的首页，赫然是《星尘少女：觉醒纪元》的巨幅海报，倒计时显示距离开播还有48小时。
“你……你们……”金筑邻猛地站起来，“这是违约！光耀传媒拥有独家首播权！”
“不。”楚堇禾早有准备，她现场打开合约条款，“我们约定的是光耀传媒旗下平台首播，但没说是哪个平台。”她轻点屏幕，“巧的是，夏总昨天刚收购了星光网51%的股权，它恰好是光耀传媒一年前收购的子公司。”
“真实版在星网电视剧全频道播出，这是交流计划官方给的播出渠道，而首播在星光网，属于光耀传媒旗下，我并没有违约。”
“s级项目的播出渠道会照旧播出安全版。”
金筑邻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终于明白，原来这出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以为他是赢家，却没想到自己只是损失最小的输家。
金筑邻冷冷道：“为什么拍了两个版本的事，我一点儿都不知情，我是投资人！”
“还有剧组的演员，白薇、沈梦黛、苏黎、程雪……你们怎么一个都没跟我说？你们可都还是光耀传媒的演员！”
被叫到名字的人都偏了偏头，沈梦黛是最受金筑邻资源倾斜的，闻言只能尴尬的开口：“两个版本是两个投资人，但是用的是同一批人员，我们都签的两份合约，领两份薪酬……我以为金总知道的……”
程雪默默道：“金总让我来光耀传媒，但是一直没给我签正式合约，签的是项目约，我不算光耀传媒的人……”
金筑邻看好程雪，却想压一压她，签着项目约绊住她，却没给正式的艺人合约，这下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黎吹了吹指甲，根本没搭理他，苏黎是光耀传媒的当红流量小花，完全有底气不搭理，金筑邻想挖她走，这才拿星际文化交流大使的名额诱惑她来参演，苏黎没义务向他汇报。
白薇只微微笑道：“金总可能忘了，我跟光耀传媒的合同，在拍摄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过期了。”
白薇本来就属于光耀传媒要清退的演员，没什么价值，自然不会谈续约的事情。
瑶光星系流行的题材和拍摄模式，就没有太过于细腻和深沉的类型，演技合格就能拍摄绝大多数作品，白薇虽然是实力派，但是年纪又大了，又没得过大奖，金筑邻想起她来，也不过是因为他手底下没有别的合适的女演员，而白薇没有后台，和别的高层没有牵扯，正好叫来凑数。
白薇来之前提过合同快到期的事，但那会儿签约，还是会续约在光耀传媒，金筑邻一边不想要人，一边又想万一白薇来了运气选上了，因此没给她续光耀传媒，倒是签的项目约，答应她拍摄结束后给她签进自己的工作室，现在却成了白薇的借口。
金筑邻的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片铁青。
他缓缓环视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突然冷笑一声：“好，很好。”
他猛地拍桌而起：“既然大家都这么有本事，那咱们就走着瞧！”
夏曳不慌不忙地收起文件：“金总别急，其实这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好事？”金筑邻怒极反笑，“我的项目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这叫好事？”
“你想想，”夏曳慢悠悠地说话，“光耀传媒高层现在最头疼的是什么？又是谁在头疼？是发现自家平台播出了未经审核版本的银翼文化的作品，还是……”
他故意拖长音调，金筑邻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播出事故的事情，光耀传媒封锁得很快，也没有播出太久，前后不过几分钟，还是在一个小渠道上，夏总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夏曳微笑：“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是事故，对银翼文化来说就不是了吗？但他们是受害者，可没那么在乎舆论消息的传播。”
“金总现在一下子能拿出两部剧，甚至是一个题材内容两个版本，何尝不是一个噱头？一个舆论消息只能用另一个更大舆论消息才能压的下去，不是吗？我相信这样的道理，不需要我来提醒金总。”
楚堇禾适时接上：“而且，安全版照样会在S级频道播出，您作为制作人的功劳一分不少，至于真实版……”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薇、沈梦黛等人，“就当是我们送给您的分手礼物了。”
金筑邻的怒气明显消退了几分。
他慢慢坐回椅子上，表情平静下来，煦日缓和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夏曳推过去一份新合约，“光耀传媒分裂在即，我们希望您……站对位置。”
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白薇和沈梦黛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黎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就连一直低着头的程雪也悄悄抬起了头。
金筑邻盯着合约看了许久，突然大笑起来：“夏家的夏曳，夏总！我真是小看你了！”他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合作愉快。”
……
48小时倒计时结束，《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双版本同步上线！
金筑邻疯狂给这部剧宣传营销，铺天盖地的造势，让所有人都不禁好奇的投入了目光。
而就在剧集播出的第二天，光耀传媒突然发布公告：金筑邻离任，并从光耀传媒离职，独自成立公司“辰光”。
银翼文化的抄袭丑闻在同一天被爆出，而泽野工作室则宣布与新成立的楚堇禾工作室达成战略合作。
一时之间，一系列的八卦消息满天飞，令人应接不暇。
其中最令人瞩目的，还是条条八卦消息，多多少少都能牵扯到《星穹少女》这部剧来。
“卧槽！你们看了《星穹少女》没？两个版本完全不是一个剧啊！安全版看得我哭唧唧，真实版直接给我整破防了！”
“刚刷完真实版最后一集，白薇那个眼神绝了！机械外壳裂开的瞬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呜呜我薇姐终于等到好剧本了！那个被机械触须缠绕的心脏特写太绝了，今年不拿奖说得过去？！！”
“我们黎宝在真实版里戏份多了好多！那个黑化镜头绝绝子！谁说流量不会演戏的！”
“沈梦黛又要晋升热度了！这部剧一出，她多了好多谈论贴！”
“沈梦黛终于不是虚假的未来流量小花了emmm全靠这部剧抬了一手，不然天天吹不尴尬吗？”
“还有两个新人是谁啊？有个还是主角，论美貌居然把苏黎都压过去了？”
“苏黎怎么可能被压美貌！我只能说伯仲之间吧！她显得更美只是因为她演技好！”
“应该不是新人了，这是其他星系的演员，我还挺有映像的，去年萤火评比影视板块电影排名第一的开阳星系那部《葬我》的女主角，演技超绝！那之后肯定出道了！”
“啊？为什么会是外来星系的人当女主演啊？什么背景啊？”
“没什么背景，因为这部大爆剧也是外来星系的导演拍的，柳时樱是她的御用女演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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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日播收视率第一！◎
“业内小道消息,听说银翼文化高层昨晚紧急开会，他们正在拍的《星穹战记》直接被叫停了hhhh”
“这波操作太秀了，安全版过审赚口碑，真实版直接封神,这是要把瑶光影视圈的天给捅破啊！”
星网上的风风雨雨小道消息太多,林明亚看得云里雾里。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签了楚导的项目约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可是自家表舅却离开了光耀传媒，林明亚隐约也知道光耀传媒内斗厉害,但他是冲着光耀传媒的招牌进来的，这会儿留不留的,倒是让他有些犹豫。
一开始做楚堇禾的项目是那会儿的楚堇禾没人理，现在电视剧播出,光耀传媒当然会把目光转向她，林明亚直接接到了放假通知。
他和金筑邻的关系没人知道,自然这会儿也不是针对他,只是正常的工作调整,发现这个交流导演有实力,当然不能再让实习生来占便宜。
林明亚也不是在意这个,虽然觉得可惜，但工作本就是这样，他想的是别的事情，正好乘放假好好想想。
只是思索无果,他干脆看起了《星穹少女》，好歹这也是他参与的剧,他还没看完呢,只看了安全版的前几集。
在继续看安全版和直接看真实版之间纠结了一下,他选择去看真实版。
林明亚点开真实版的第一集，立刻发现了不同，安全版的片头是梦幻的粉色魔法阵，而真实版的片头，是冷色调的数据流在黑暗中穿梭。
伴随着片头曲的结束，第一幕开始。
柳时樱饰演的主角在校园里捡到一枚闪耀的星型徽章，机缘巧合之下，柳时樱激活了徽章，原地显露出一个魔法阵，无知无觉的主角毫无防备的踏入魔法阵，却来了一个破碎的城市……
画面中，柳时樱的身影刚出现在异世界，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脚下的地面如蛛网般破碎，抬眼望去，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可是却仿佛受了什么重创，街边商铺的落地玻璃窗碎裂在地，高耸的办公大厦歪歪扭扭，仿佛就快要倒塌，埋在地面之下的电缆线和地下管道被暴力掀开，整个城市一副被破坏殆尽的模样。
柳时樱还来不及寻找人的踪影，便听到了不似人类发出的杂音，她连忙躲进旁边摇摇欲坠的店铺，借着倒塌的墙壁和里面的杂物堆躲藏起来。
随着一阵巨大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柳时樱屏住了呼吸，直见一队队如汽车般大小的可怕的蜘蛛从街面上路过，无数只腿在破碎的路面上敲击，一边将路面破坏的更加彻底，一边发出一阵巨大的噪音。
柳时樱用双手捂住口鼻，害怕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这些恐怖的怪物。
直到那些巨型蜘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确认四周安全后，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刚准备从藏身处爬出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柳时樱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正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枪口稳稳对准她的眉心。
“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过面罩传出，带着一丝沉闷感，“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柳时樱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捡到了一枚徽章，然后就被传送到这里了……”
男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巨型蜘蛛的脚步声，男人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
“跟我走。”他收起枪，一把拽住柳时樱的手腕，“不想死就别出声。”
柳时樱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拖进了旁边的一条隐蔽通道。
通道内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和破损的电子设备，显然这里曾经是一个科技还挺发达的城市，如今却成了废墟。
男人带着她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快速穿行，柳时樱勉强跟上他的步伐，心跳如擂鼓。
“那些……那些蜘蛛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小声问道。
“异兽。”男人头也不回地回答，“第三次冲击后，它们从地底涌出来，几乎摧毁了整个城市。”
“第三次冲击？”柳时樱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面罩透出的眼神锐利而冰冷。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柳时樱愣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最终，他低声说道：“不管你是怎么来的，现在都回不去了，如果想活下去，就跟着我。”
柳时樱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通道都震动起来。
男人脸色一变，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糟了，它们发现我们了！”
下一秒，通道的尽头传来密集的爬行声，无数猩红的复眼在黑暗中亮起，朝他们迅速逼近。
柳时樱的瞳孔骤然收缩，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那些猩红的复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节肢摩擦声，越来越近。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跑！”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中狂奔，身后传来巨型蜘蛛尖锐的嘶鸣声。
柳时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双腿因恐惧而发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咬紧牙关，拼命跟上男人的步伐。
“前面右转！”男人厉声指挥，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枚金属圆球，猛地朝后一抛。
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地动感。
通道内传来蜘蛛痛苦的嘶叫，追击的速度明显降低，看来是圆球的功劳。
“那是什么？”柳时樱气喘吁吁地问。
“光波冲击弹，能暂时让它们的感应瘫痪。”男人语气冷静，但脚步丝毫未停，“不过撑不了多久，我们得尽快离开通道。”
两人一路狂奔，终于冲到了通道尽头的一扇石门前。
石门却是密码锁，男人迅速输入一串密码，门锁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石门缓缓滑开。
门外是一条向上的楼梯，隐约能看到微弱的自然光。
“上去！”男人推了她一把。
柳时樱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
当她终于适应光线后，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彻底僵在原地。
破败的城市废墟之上，天空竟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巨大的金属残骸悬浮在半空，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定格。
远处，几台造型狰狞的战斗装甲车正与数不清的巨型蜘蛛交战，炮火交织，硝烟遍地。
“这……这到底是哪里？”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男人站在她身旁，缓缓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孔。
他的眼神深邃而疲惫，低声说道：“欢迎来到‘新纪元’，这是人类最后的堡垒，也是最后的战场。”
柳时樱的指尖微微发颤，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仍紧握的星型徽章，徽章表面正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在回应这个陌生世界的呼唤。
男人瞥了一眼徽章，眉头微皱：“果然，是‘星钥’……”
“星钥？”柳时樱茫然地抬头。
“没时间解释了。”男人重新戴上面罩，语气凝重，“它们追来了，我们得立刻前往安全区。”
就在这时，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一只庞大到足以遮蔽天日的黑影从云层中缓缓降下，无数猩红的眼睛如星辰般亮起，俯瞰着渺小的人类。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母巢。”
柳时樱的呼吸几乎停滞，一种绝望瞬间涌上心头。
……
林明亚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捏紧。
真实版的《星穹少女》和他看过的安全版完全是两个世界。
没有梦幻的魔法校园，没有轻松搞笑的日常，只有残酷的生存之战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画面定格在母巢降临的瞬间，片尾曲缓缓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得不行。
“这么黑暗的魔法少女题材……这真的是能播的内容吗……”他喃喃自语，手指划动着打开了评论区。
热评第一条赫然写着：【楚导这是把安全版当烟雾弹，真实版直接掀桌啊！】
林明亚看过安全版的前几集，现在剧集在热播之中，他虽然没有热情追更，但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剧情。
在安全版的第一集中，开篇的剧情是差不多的，只是多了一些日常的校园内容，随后才是柳时樱扮演的主角简单了星型徽章，触发了魔法阵，然后到达了异世界。
异世界也不是像真实版一片废墟的模样，而是一副和谐安宁的世界，主角还被认成是迷路的高中生，交到了几个女性朋友，被拉着逛街聊天。
直到暮色降临，大家都各回各家，女主角无家可归，在街角巷道游荡之时才遭遇一只巨型蜘蛛的袭击。
这一版本里，女主依旧遇到了面罩男子，并且被他所救，但是关于“星钥”得剧情到第六集才出现。
“两版本剧情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真实版里的异世界直接以废墟的形式出现，而安全版里却宁静美好，这看上去……好像可以互相映照……”
一定会有观众对于所看到的世界的不同之面很好奇，这对于两个版本的剧集来说，有相辅相成的作用，林明亚喝了口水，继续点开了第二集。
第二集一开场，柳时樱被男人拽着躲进一处废弃的地铁站，昏暗的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听着，”男人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星钥选择你不是偶然，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三件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第一，不要相信任何自称管理局的人，第二，绝对不能让星钥离开你的身边，第三……”
话音未落，地铁站另一头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这一次，却更像是人类的声音。
男人脸色骤变，一把将柳时樱推进旁边的检修通道：“跑！沿着通道标识一直走！”
“等等！你还没说完！”
男人扔给她一个徽章：“记住徽章的模样！这是管理局的标志！远离他们！”
柳时樱只能“诶”了一声，稀里糊涂的被推走。
“记住！去安全区找教授！”男人转身迎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通道外很快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柳时樱咬着嘴唇转身狂奔，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通道标记着安全区的箭头，但诡异的是，右边不知何时多出一条没有标记的通道，深处隐约传来熟悉的……校园广播声？
柳时樱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校园广播声逐渐清晰，是播报校园节目的声音，内容……是安全版第一集的校园日常剧情时出现的广播声？
林明亚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立刻按了暂停，打开了安全版，拖了进度条观看。
“找到了，果然是一样的……这是什么意思？”
林明亚发现，真实版和安全版不仅仅是两个版本的关系，甚至剧情可以互相对应，就像是游戏打出的两条剧情线，虽然内容有差别，结局也不一样，可是有效信息都能互相应证。
他忍不住打开了一直被屏蔽的星网弹幕，此时弹幕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细思极恐！安全版的校园线该不会是……】
【所以安全版其实是虚假记忆？】
【啊啊啊啊楼上不要剧透！！！】
【说的不完全对，不算剧透，其实应该说半真半假！】
【建议第一遍观看真实版要关掉弹幕！！！剧透狗走开！！！】
林明亚听劝的关掉了弹幕，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真实版勾了起来，继续播放剧集。
柳时樱一转方向，坚定的跑向了安全区的标识位置……
柳时樱沿着安全区标识狂奔，身后的打斗声渐渐听不见了，通道内忽明忽暗的应急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空间里格外清晰。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金属闸门，柳时樱立即扑了上去，可是门旁的电子屏却闪烁着红光，上面显示着几个大字：【身份验证失败】。
柳时樱急手足无措地看着紧闭的闸门。
就在这时，手中的星钥徽章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电子屏上的红光瞬间转为绿色：【星钥权限认证通过】。
闸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满监控屏幕的监控室。
屏幕上显示着城市各处的实时画面，有燃烧的街道、倒塌的建筑、成群结队的巨型蜘蛛……柳时樱一路走到了控制室中央，一位白发老人正背对着她操作控制台，打开的通道门悄无声息的关闭。
“教授？”柳时樱试探性地喊道。
老人猛地转身，看见柳时樱后，迅速调出门口的出入记录，随后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新的星钥持有者？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柳时樱的手腕，盯着星钥徽章确认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来不及*解释了，母巢已经苏醒，我们必须立刻启动方舟计划。”
“什么方舟计划？那个面罩男让我来找您……”
“方萧还活着？”教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暗淡下来，“不，不能等他了……”
他拉着柳时樱来到主控台前，快速输入一串代码。
控制室的地板突然下陷，露出一个隐藏的电梯井。
“听着，孩子，”教授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星钥是连接两个世界的媒介，而你是被选中的锚点，现在，我要送你回到你的世界。”
“等等！那个面罩男还在外面！还有那些怪物……”
教授苦笑一声，“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但至少……可以拯救你的世界。”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
监控屏幕上，遮天蔽日的黑影正朝监控中心逼近。
“快走！”教授将柳时樱推进电梯，“记住，星钥会指引你找到拯救世界的力量，不要相信管理局的人！”
话音未落，地震的感觉袭来，一块巨大的天花板砸下，监控室陷入一片黑暗。
电梯急速下降，柳时樱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教授被废墟吞没的身影，以及监控屏幕上那个面罩男人，方萧正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按倒在地。
当电梯再次开启时，柳时樱发现自己站在熟悉的校园里。
夕阳西下，广播里正播放着放学的音乐，学生们有说有笑地从她身边经过。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女生关切地问道，“你脸色好苍白。”
柳时樱低头看向手中的星钥徽章，徽章依然泛着微弱的蓝光。
她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暗红色的云层，没有悬浮的母巢，一切都那么……正常。
正常的……好像不过是一场噩梦。
但当她转身走到校园大道上时，却看到在校门口，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而他的胸口上，赫然绣着管理局的标志……
林明亚猛地按下暂停键，他再次点开安全版的后面剧集。
在真实版中，柳时樱很快就回到了校园，而在安全版中，她在异世界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好的感受了异世界与她的本世界的不同之处，满足了好奇心，并且交了朋友，才意外的在一次大规模袭击中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林明亚找到了安全版回归的这一集，在这一集中，柳时樱同样回到了校园，但迎接她的是一起玩闹的同伴们的拥抱，根本没有所谓的管理局人员。
柳时樱依旧恍惚了一阵，发现自己回到了离开的时间点，正是校园放学的时间，她差点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但在异世界待的时间太长，无论是那边的科技，还是明显有异常生物肆虐的情形，都不可能是以她的想象力能够做出来的梦。
抱着疑惑，柳时樱往回家的路走去，就在这时，白薇饰演的引导人以温柔学姐的形象出现，邀请她成为守护世界的魔法少女。
而在真实版，林明亚继续观看了下去。
白薇依旧出现了，却不是以学姐的形象在校园外拦住柳时樱，而是在柳时樱回归校园看到管理局的时候，白薇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把拉住柳时樱，柳时樱正要说话，白薇却示意她噤声，向她出示了领一枚星钥徽章。
“嘘……跟我来，别惊动了管理局。”
柳时樱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星钥。
白薇的手指冰凉，拉着她快速穿过放学的人群，从侧门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尽头停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三个同样年轻的女学生。
她们胸口都佩戴着星钥徽章，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微光，只是细看，每个人的徽章都有略微的不同。
“第五位星钥持有者。”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吹了个口哨，此人正是沈梦黛扮演的魔法少女，她嚼着口香糖，“比预计的来得早。”
第五位星钥持有者……林明亚盯着这个数字，在安全版里，柳时樱才是第一位觉醒的魔法少女。
白薇把柳时樱推上车：“母巢提前苏醒了，教授启动方舟计划时出了意外。”
“方萧呢？”程雪扮演的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问道。
白薇摇摇头：“被管理局捕获了。”
车厢里顿时一片死寂，柳时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不安地缩了缩肩膀：“你们……到底是谁？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怪物……”
“那不是那个世界。”扎着马尾的沈梦黛打断她，“那是我们的世界，也会是你的世界。”
柳时樱惊讶道：“这是什么意思？”
面包车突然启动，柳时樱差点摔倒。
白薇扶住她，声音轻柔：“星钥能穿越时空，你刚才去到的，是我们的世界，但是你既然拥有了星钥，说明母巢已经在你的这个世界中下了标记，它迟早会来到你的世界，将这个世界也变成之前你看到的我们世界的模样。”
车窗外，面包车路过校园门口，柳时樱透过车窗，看到校门口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管理局想利用星钥改变历史。”白薇压低声音，“但他们不知道，每一次改变都会加速母巢的苏醒。”
“不，他们或许知道，却毫无顾忌。”
“等等……”柳时樱突然想起什么，“可是你们说刚刚我所看到的世界，我看到的明明是一个和平的世界……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的脑海中闪过异世界的画面，却不是她所看到的废墟，是……安全版的剧集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剪辑失误？把两个版本的片段剪混了？
林明亚明明知道这不可能，柳时樱的话前后矛盾，很明显是什么剧情，但是他又忍不住打开了星网弹幕。
【我带着看完安全版的解密心情再真实版里看安全版闪回……好一个套娃游戏！】
【直接剪辑安全版的画面，这是偷懒吧这是偷懒吧！】
【我来瞎几八猜测一下，柳时樱记忆出现混乱了，因为她还没有真正觉醒成为魔法少女，星钥的时空穿梭对她有影响？】
【乱猜乱猜！随便猜！但禁止剧透！】
【禁止剧透！禁止剧透！禁止剧透！】
弹幕被禁止剧透刷屏，林明亚再次关上了弹幕。
画面里，在柳时樱说完话的时候，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转头盯着她，眼神变得锐利。
“你看到了和平的世界？”带着眼镜的程雪声音发紧，“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不对……”柳时樱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我应该……看到了什么怪物……还有母巢……教授……什么方舟计划……”
白薇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星钥在影响你的记忆，听着，和平的世界是管理局制造的假象，是为了筛选能够承受真相的星钥持有者。”
“你是不是和管理局的人打过照面了？”
柳时樱摇摇头：“好像……没有……”
面包车一个急转弯，驶入地下隧道。
黑暗中，柳时樱感觉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
“这是记忆稳定器。”白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戴上它，你就能分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管理局的植入。”
柳时樱摸索着将那个类似耳机的东西戴在耳朵上。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到自己在异世界快乐地逛街，而街角的阴影中站着戴墨镜的监视者，她看到方萧被管理局士兵按倒在地时，胸口同样闪烁着星钥的光芒，她看到教授在废墟中艰难地爬向控制台，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啊！”柳时樱痛苦地抱住头，那些被篡改的记忆正在与真实记忆激烈碰撞。
“坚持住。”白薇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记住你是谁，记住你看到的一切。”
隧道尽头出现亮光。面包车冲出一瞬间，柳时樱的视线突然清晰。
她看到城市上空漂浮着无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透明丝线，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整个城市。
每栋建筑、每个行人身上都连着几根这样的丝线，延伸向远方。
“那是什么……”她声音发抖。
“母巢的神经脉络，也是母巢进行世界标记的象征。”白薇脸色凝重，“它一直都在，只是大多数人看不见，如果不阻止它，这个世界迟早也会变成跟我们的世界一样的废墟。”
面包车驶入一座平房，拐进院子下车时，柳时樱注意到自己的星钥徽章变成了深红色，像是在发出警告。
房间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简易基地。
墙壁上贴满了各个时间线的地图和照片，中央的投影显示着城市的模型，模型上空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蜘蛛形阴影。
“欢迎来到我们的基地。”扎着马尾的沈梦黛拍拍柳时樱的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阻止世界末日的第五位魔法少女了。”
柳时樱眨着眼：“魔法少女是什么？”
她根本就还没有什么真实感，她的记忆还在混乱之中，脑海中闪过的那些恐怖画面，就好像看了一场恐怖电影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少女，这时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那是苏黎扮演的魔法少女。
她是大波浪的批发，因为一直没有说话，柳时樱方才没有注意她，这会儿才看到，她漂亮得像个人偶娃娃，她的眼神空空的，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令人害怕。
白薇道：“你的记忆还在混乱之中，我们光凭嘴说，你恐怕不相信，就让我们证明给你看吧。”
……
接下来的剧情，林明亚终于找到了熟悉的魔法少女题材的节奏，几个人轮流表演了一番精心设计的变身，从头到尾换了身造型。
随后柳时樱抱着好奇和激动的心情签订契约成为了魔法少女，根本没搞清楚，“拯救世界”不止是一个口号而已。
真实版的短短两集，信息量比安全版的六七集都还多，林明亚有些好奇后面的剧情了，但是他没有着急点开第三集。
他在安全版也只看到了第七集，他觉得还是先把安全版播出的剧集看完再说，就像弹幕说的一样，带着看过安全版的解密心态看真实版会更有意思。
他正要打开安全版的《星穹少女》，赫然发现，《星穹少女》双版本都显示，它们俩如今居然爬到了日播收视率第一的位置？！！！
因为是双版本，不重复占用日播收视率排名，所以并列第一，第二位是同样并列的《卡牌少女》第一部和第二部。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打开年度收视率排行榜，《星穹少女》（安全版）已经达到了排行榜第十五的位置，而《星穹少女：觉醒纪元》（真实版）却在排行榜第九！！！
林明亚：！！！！
84
第84章
◎摘桃子◎
楚堇禾来瑶光星系交流的第一个项目,《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和《星穹少女》临近大结局，无数邀约飞涌而至。
《星穹少女：觉醒纪元》集数要比《星穹少女》多几集，因此《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先开播，如今却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大结局。
至于分流,那是没有的,两部电视剧都不是同一个渠道,不存在分流的情况。
《星穹少女》大结局当天,飞升年度排行榜第七，《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在星网大结局,收视率延迟折算，在《星穹少女》爬到排行榜第七的时候,它堪堪爬到第五，但谁都知道,这两部电视剧的排名绝不会止步于此。
秦悦一边帮楚堇禾回复工作邮件，一边问她：“楚导,您这是打算一个都不接吗？”
楚堇禾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现在邀请她的,不过都是些想蹭热度的,拿着预制的魔法少女跟风题材的剧本,让编剧加班加点改下结局,就以同题材类型的理由拿来邀请楚堇禾拍摄，顺便蹭蹭《星穹少女》的播放率。
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因为楚堇禾对外是个微芽五级的导演，这个等级的导演根本不被放在眼里,哪怕拍了一部大爆剧，但因为其交流导演的背景,也不过被人说一句走了狗屎运。
楚堇禾现在还不到必须要接这些项目的份上,她还有渠道没用。
但还是那句话,短剧于她现在，除了打开市场，没有太大的作用，而瑶光星系的市场已经被她的两部《星穹少女》打开了，所以其实她的渠道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官方承诺的电影渠道，在首都星所有线下影院的五天排期。
“《星穹少女》和《星穹少女：觉醒纪元》说到底其实是一部电视剧，要想吸引投资人，只凭一部电视剧是不够的。”
资金方面的投资人有夏曳一个就够了，但是除了这个投资人以外，楚堇禾真正需要的，是在瑶光星系掌握了上映渠道的制片方。
现在蜂拥而至的不过是一部分想要出资分红的投资人，但是楚堇禾并不需要这些，制片方的人数越多，后期就越麻烦，她这边的人有能力包揽了所有资金，那最好就都由夏曳出资，她真正在等的是能够提供上映渠道的出资人。
秦悦道：“金总那边现在就离开了光耀传媒，但是您还挂名在光耀传媒之下，那边也有工作室发来邀约，想要合作。”
“知道您是自编自导，倒也没有编导团队出面，不过有许多艺人工作室发出了邀请，想要合作，其中不乏有一些有影响力的工作室，如果直接拒绝，可能会有些麻烦。”
楚堇禾早已料到了这种状况，一部电视剧双版本的火爆，还不足以让光耀传媒的高层如何重视她，但是这并不耽误他们在争权夺利的过程中，想要对她的项目插一把手，成熟的艺人工作室，也不乏有一些想要分一杯羹的，这些试探和接触必不可少。
楚堇禾也并非全都拒绝：“按照我以前的习惯，留一部分工作室的邀约，剩下的一部分先拒绝。”
瑶光星系成熟的艺人工作室，基本上都是以经纪人为核心，这与开阳星系成熟的工作室基本上是当红演员独立出走成立有些区别。
楚堇禾调出秦悦整理的名单，上面已经做了筛选，标注了每家艺人工作室的背景和情况。
楚堇禾的习惯就是，偏好挑选各种风格的女演员，不一定要多么漂亮，但一定要有特色和辨识度，偏向于实力派大过于流量派，演技可以不合格但要好调教……
对于男演员的定位就是好用的工具人，听话不找事优先级最大。
所以秦悦的名单里已经率先筛出了男演员多的工作室，楚导一般都是拍以女主角为核心的剧，这个理由拒绝不会很得罪人。
“女演员多的工作室这边，有几家不好拒绝，一个是卓越工作室，光耀传媒旗下的工作室，以流量演员为主，可替代性很强，所以主推演员的更新换代很快。”
艺人工作室按理来说艺人是中流砥柱，但是这个工作室很明显不同，他们将艺人作为商品，更新换代快意味着他们不发掘商品的长期价值，只做短期投资。
这样的优点是投资回报率高，投入回收周转快，但凡爆一个类似于苏黎的人物，他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缺点就是没有支撑工作室的灵魂人物，但凡投资人一撤资，整个工作室就会直接面临解散，但这对于资本来说，却是收割娱乐红利的好工具。
这也代表了这类工作室虽然演员实力一般，但却不能轻易拒绝，背后后台比较硬。
楚堇禾也干脆利落：“接收她们的艺人资料，但是提前告知他们一个条件，合适的角色需要等苏黎优先。”
都是流量演员，有苏黎的情况自然轮不到她们，用苏黎来拒绝是最好的理由。
秦悦点点头，继续道：“还有一个是铃兰工作室，光耀传媒旗下，《卡牌少女》、《心之灵：昼夜之窗》都是她们工作室的艺人主演，推过来的是新生艺人，想让我们这边拍摄一部类似题材的，或者《星穹少女》第二部，主推她们的人。”
楚堇禾微愣：“脸这么大？”
楚堇禾说话毫不遮掩：“我又不是她们光耀传媒的导演，没有帮她们培养艺人的义务。”
秦悦补充道：“这个工作室的投资人是现在光耀传媒总部的执行总监计明远，光耀传媒变成现在这样他功不可没。”
一个手段不高明的执行总监，能把一个老牌企业带的多歪，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能带出铃兰工作室，有《卡牌少女》和《心之灵：昼夜之窗》两个大团队流量艺人，还是有两把刷子，但是能力和手段品行是两码事。
只是……
楚堇禾疑惑：“光耀传媒其他人就这样看着了？”
他能这么不懂事的插手外来星系交流导演的项目，楚堇禾只是个微芽五级的导演是个缘由，还有就是，他一定经常用这种手段，这才让他养成了肆无忌惮的习惯。
盛繁星当个分部的执行总监做事尚且处处制肘，计明远怎么能这么任性妄为？
秦悦只解释了一句：“光耀传媒最初也是家族企业，计姓在光耀传媒里占了大头，这些年逐渐少了，但也不是为了市场转型，纯粹是树大分枝，外姓人多了。”
外姓人多，家族企业本家人也多，再加上提拔或者培养的高层如金筑邻这类，争权夺利，内部混乱，也就没人管太多了。
楚堇禾摇摇头：“我们不要被裹挟到光耀传媒的内斗里面去，就说暂时没有拍摄《星穹少女》第二部的打算。”
计明远投资的铃兰工作室和卓越工作室还不一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并不好搪塞住他，说得出让楚堇禾专门再拍一部捧她们的艺人这种话，就证明他的态度可不是像卓越工作室一样的友好试探合作了。
秦悦道：“我之前用这个理由婉拒了，但他们还是坚持把艺人名单送了过来。”
“一句暂时没有拍摄《星穹少女》第二部的打算这种话，打发不了他们，他们是铁了心要让楚导替他们捧人，甚至说……”
楚堇禾皱眉：“说什么了？”
秦悦道：“甚至说要是楚导没空，第二部他们安排人手帮您这边拍摄。”
楚堇禾气笑了：“我还当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这是直接伸手要啊。”
这可不是什么帮忙拍摄的意思，而是直接伸手要《星穹少女》这个ip了！
看不起楚堇禾，看不起一个微芽五级的导演，可是又看中了她的项目，想要据为己有。
秦悦神色凝重，说着收集来的消息：“计明远在光耀传媒内部一向强势，他看中的项目，很少能逃过他的掌控，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一些小型导演或编剧的作品被他低价收购，甚至直接‘接手’。”
楚堇禾冷笑一声：“所以，他觉得我也会乖乖交出来？”
秦悦叹了口气：“楚导，他们可能觉得您只是来交流的，根基不深，再加上微芽五级的评级，他们未必把您放在眼里。”
楚堇禾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神微冷：“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碰个钉子，也没必要说得那么委婉了，听不懂婉拒就直接点。”
她略一思索，直接道：“回复他们，就说《星穹少女》的ip版权注册在我的工作室手里，第二部是否拍摄、由谁拍摄，得我们工作室说了算，如果他们想要合作，可以等我的新项目，但目前没有续拍《星穹少女》的计划。”
秦悦点头：“好，我这就去回复。”
楚堇禾又补充道：“语气可以客气点，但态度必须强硬。另外，把这件事透露给夏曳。”
秦悦一怔：“夏总？”
楚堇禾微微一笑：“夏曳现在是我们的投资人，光耀传媒想伸手，也得看看他答不答应，顺便让他把注册ip版权的事尽快搞定。”
夏曳能有在瑶光星系成立工作室分驻点的想法，说明他在瑶光星系的人脉和资本绝不会比在开阳星系差，那可不是计明远能随便拿捏的。
果然，消息传出去后，铃兰工作室那边暂时没了动静。
但楚堇禾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只要有心，就能查到楚堇禾所谓的ip版权根本还没注册，她只进行了备案，拥有优先注册权，工作室更是还没有成立。
但那又如何？
计明远想摘桃子，那就和夏曳掰手腕去，投资人除了投资拿分红，总该还有别的用处吧。
85
第85章
◎这两部电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悦继续说道：“还有一家是银翼文化旗下工作室发出的邀约,这家工作室倒是没那么强硬，不过他们是打着交流导演合作项目的旗号发出邀请，陆缯西和甄理两位交流导演都挂名在这个工作室。”
“并且这家新星工作室是以拍摄动漫类型的电视电影为主，其他各类型都有涉猎,甚至与幻境娱乐也合作过很多次,像是银翼文化特地成立用来试探市场的创新工作室。”
“要说背景,可能只是银翼文化的一个尝试,所以后台没那么硬，但是资源和人脉都挺丰富的。”
要拒绝其实没有大问题,问题只在于楚堇禾的电影上映渠道用完之后，始终需要以合作的方式来获取新的上映渠道。
以楚堇禾的拍摄速度和计划,来到瑶光星系整整一年的交流时间，绝不可能只拍摄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就足够了。
楚堇禾考虑了一下：“先留着,就说新的电影项目已经在计划拍摄中，可以了解一下,看看之后有没有合作机会。”
秦悦点点头：“其他的工作室邀约就没那么紧要了,都是些试探或者话没说太满的,保持友好联系,有需求再合作。”
楚堇禾将新的电影计划发给秦悦：“这是下一步拍摄计划,你看着安排吧。”
秦悦疑惑的翻看着文件：“……两部电影？”
一部是《星穹少女》IP的电影版，能蹭自己的热度，还能继续扩大市场影响力，这是在瑶光星系掌握话语权的好机会,楚堇禾怎么能放过。
还有一部是新的电影策划，秦悦有些迟疑：“这是……童话题材？动物电影？”
“跟瑶光星系的流行市场完全不符,会不会有些冒险？”
楚堇禾没解释太多：“不会,幻想题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童话题材的衍生,何况其他题材电影在瑶光星系并非没有受众，你先按我的要求安排一下工作吧。”
秦悦回答道：“好的。”
……
大结局播出后的半个月里，《星穹少女》和《星穹少女：觉醒纪元》的热度持续攀升，两部剧的排名都有上升的趋势，只是在数据统计上，暂时还在与前面排名得庞大观众量缩小差距中。
等待许久，楚堇禾终于等到了她真正想要的机会。
“楚导，星辉影业的林总想约您见面。”秦悦快步走进办公室，语气略带兴奋。
楚堇禾挑眉：“星辉影业？”
“星辉影业是瑶光星系最大的电影发行公司之一，旗下拥有庞大的院线资源，甚至能影响到排片率。”
“他们和幻境娱乐是长期合作关系，不签约和运营娱乐业务及艺人，只做制片方和项目投资。”
换句话说，他们是娱乐行业的“天使投资人”。
秦悦道：“林总说，他们对您的作品很感兴趣，想谈谈电影合作。”
楚堇禾唇角微扬：“终于来了。”
她等的，就是这样的渠道方。
楚堇禾合上手中的资料：“他们约什么时候？”
秦悦迅速调出日程：“林总那边说看您的时间，他们随时可以安排。”
“那就明天上午。”楚堇禾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提前准备好《星穹少女》的版权文件，还有我们之前筹备的电影企划案。”
秦悦有些惊讶：“两部电影企划都要拿出来吗？”
楚堇禾轻笑：“我可不认为他们只是冲着《星穹少女》的电影IP来的，有备无患。”
次日，星辉影业总部。
会客室的自动门无声打开，楚堇禾带着秦悦走进来时，星辉影业的CEO林宴已经起身相迎。
“久仰楚导大名。”林宴看起来年近四十，西装笔挺，笑容温和却带着精明的审视，“没想到《星穹少女》的导演这么年轻。”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宴的眼神很明显对楚堇禾很熟悉，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
楚堇禾与他握手：“林总客气了，星辉能看上我的项目，是我的荣幸。”
要和星辉影业接触，楚堇禾自然提前做过功课，林宴看上去年轻，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他执掌星辉影业多年，这次只是谈一个小项目，他却出面，不得不说，楚堇禾难得有些超出预料的惊讶。
寒暄过后，林宴直奔主题：“我们评估过《星穹少女》的数据，剧集的热度曲线非常健康，尤其是大结局后的长尾效应，这在近年来的魔法少女题材中很少见。”
他调出一组统计数据：“更难得的是，两个版本的观众重合度不到45%，这意味着这个IP的受众覆盖面比表面数据更广。”
楚堇禾微微颔首：“所以林总是想投资《星穹少女》的电影版？”
“不。”林宴突然摇头，“我们想投资的，是楚导你的下一个原创项目。”
会议室陡然安静。
秦悦诧异地看向楚堇禾，正想说她料事如神，有备而来，却见自家导演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林宴继续道：“星辉每年要评估上百个IP，但真正值得长期合作的创作者凤毛麟角。”他目光锐利，“楚导在《星穹少女》里展现的叙事结构和视觉美学，证明你有能力驾驭更大的舞台。”
桌面上推来一份合约框架协议：“这是星辉影业能提供的A级合约的制作资源，包括瑶光星系首都星核心院线的部分黄金场次，以及跨星系发行的优先权。”
“星辉影业在其他星系也有院线，比如天枢星系、玉衡星系、天璇星系，在这些星系的引进名额里，我们的合作项目也拥有优先权。”
这个条件堪称奢侈，通常只有太阳级别导演的项目才能拿到这种资源。
楚堇禾却没有立即回应。
她问道：“条件呢？”
“近一年内三部电影的优先投资权，我在开阳星系出差，见识过楚导的拍摄速度和质量，这难不倒你。”林宴顿了顿，“以及，合作的项目，我们需要你脱离光耀传媒的挂名。”
秦悦呼吸一滞，这是要楚堇禾彻底切断与瑶光星系本土势力的关联。
并且算盘打得很好，楚堇禾来瑶光星系交流也就一年的时间，星辉影业提出近一年，其实就是包揽楚堇禾接下来在瑶光星系的项目。
说是三部电影的优先投资权，如果这次谈判合作成功，那就是基本上是楚堇禾拍摄几部就有几部，再加上合作项目需要楚堇禾脱离光耀传媒挂名，明摆着就是在说《星穹少女》IP的后续合作要跟星辉影业一起。
楚堇禾忽然笑了：“林总调查得很彻底。”
能这么了解她的行动力和脾气，提出的要求明明是胃口大，却不显得冒犯，很显然，他在开阳星系对她恐怕不止简单的了解过。
多半是早有觊觎，早就有合作的打算，所以才了解得那么清楚，将她的性格也探听得仔细了，这才一开始谈判就直截了当的抛出了目的，但不得不说，楚堇禾喜欢这种不拐弯抹角的谈判。
“商业合作，总要知己知彼。”林宴意味深长，“计明远最近在董事会提议收编所有交流导演的项目，表面上针对银翼文化的两位交流导演，事实上针对的是什么，楚导心里应该清楚，虽然被暂时搁置，但……”
“但我这个微芽五级导演，其实太容易开刀。”楚堇禾接过话头，她伸手翻看着合约条款，“资源我想要，但合作方式要改。”
“合作成立独立制片公司，星辉占股不超过49%，楚堇禾工作室作为联合出品方。"
林宴挑眉：“楚导这是要向光耀传媒宣告自立门户？”
“错了，我本来也不是光耀传媒的人。”楚堇禾抬眸，眼底锋芒毕露，“只是要让某些人明白，创作者才是内容产业的核心。”
光耀传媒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本来夏曳出了手，楚堇禾也懒得再参与，但计明远太冒犯了，她干嘛不再嚣张一点，光耀传媒的市场她也想要，既然靠谱的合作方，那她就不必客气了。
林宴凝视她片刻，突然大笑出声：“好！我就喜欢有野心的年轻人！”
“不过要改合作方式，总得拿出让我们觉得可以变更条款的东西才是，你说对吧，楚导？”
楚堇禾示意秦悦拿出两份电影企划给在座的众人。
她首先拿出《星穹少女》的电影企划：“《星穹少女》电影版其实已经拍摄完毕，乘着大结局的热度还没有消退，这个时候上映是最好的。”
光耀传媒的人并不清楚楚堇禾真正的拍摄速度，但楚堇禾带来的人却是清楚的。
她拍摄《星穹少女》用了三个月，这在开阳星系，足够楚堇禾拍摄两三部作品了。
她在片场的风格就是速度精准，根本不像个新人导演，镜头一架，她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效果，不需要反复调试纠结画面。
比如灯光师和道具师，自己都还不知道导演要什么效果，这在别的剧组，就得一点点试，导演能给的指示都是模糊的，但楚堇禾却能给出精准的指令，只需要听指挥就行了，十分省事。
所以拍摄进度一向很快，拖累拍摄进度的只是演员，但是楚堇禾调教演员*的能力也很强，就连苏黎这样的花瓶都能快速让她找到自己的表演方式。
片场拍摄地点本就是影视城，楚堇禾除了自己的引进团队，其他的能用影视城的资源就直接签约影视城的人，光耀传媒来的人只以为是她的拍摄强度太多高压，反复修改剧本剧情，所以导致需要抗压能力强的影视城老油子们来出演。
进组就签约了保密协议，而光耀传媒的人一部分本就和艺人工作室有关系，另一部分事不关己，还有一部分是真的不知情，这就蛮下了楚堇禾还拍摄了其他版本的事情，但是却没人给金筑邻通风报信。
所以不仅仅是双版本的电视剧，她还顺手把电影版也给拍了，不然那几个重要的女演员，苏黎、沈梦黛她们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区区两部电视剧就让她们倒戈。
看到《星穹少女》这个IP的潜力才是真的，电视剧电影的首版角色都是她们出演，以后就算要换人，首版带来的的红利绝对是换人之后也无法比拟的。
只不过楚堇禾一直藏着电影版没有上映而已，她不想用自己能掌控的渠道，来上映一部绝对不会缺上映渠道的电影。
楚堇禾直接将母盘拷贝过来了：“要是感兴趣，现在就可以开试映会。”
林宴没料到楚堇禾来这么一手，以现在《星穹少女》的热度，就是拍成烂片都有人冲着IP去看，所以他们才没有考虑把《星穹少女》电影版纳入谈判内容。
他们预想的是，接下来楚堇禾肯定有拍摄《星穹少女》电影版的计划，毕竟要乘热打铁，所以他们提出的合作是下一个原创项目，有了第一个合作项目之后，再谈《星穹少女》电影版，毕竟《星穹少女》电影版这个IP已经有了电视剧加成，从谈判条件上来说，如果他们首先提出合作的是《星穹少女》电影版，那就一开始不能占据主动。
但如果是合作之后才提出的第二个合作项目，那他们作为出品方可以在这个IP上合作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很可惜，楚堇禾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连电影的母带都拷贝过来了，这就是要将《星穹少女》电影版放上谈判桌。
不过林宴也不是什么沉不住气的人，他表情淡定的说：“不急，试映的事情等下再说，不如我们先来听听楚导的另一个电影企划。”
楚堇禾从善如流：“也行，那我先来说说这第二个电影企划吧。”
“电影的名字暂定为《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楚堇禾话锋一转，“其实要不是林总这个时候发来邀请，我并没有打算将这个企划带到这里来，因为这是我的一个个人尝试，市场风险比较高。”
林宴眯了眯眼，如果没有将这个企划带到这里来的打算，那又为什么做好了带到这里来的准备，这种话不过听听罢了，重点在最后一句“市场风险比较高”。
原本以为楚堇禾有点年轻，她亲自来谈判，想必今天的谈判，应该会比较容易，没想到楚堇禾现在给他的感觉，倒像是他袭击这种老狐狸。
林宴倒是找到了真正谈判的感觉。
他们在这个节点来给楚堇禾发出邀请，冲着什么来，想必楚堇禾也一清二楚，因为《星穹少女》这个IP他们看中了，并且不需要他们承担风险，因为这个IP已经打开了市场，奠定了市场基础。
说到底，他们是完全不赔的买卖，但投资合作可没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所以楚堇禾又拿出了这一个风险比较高的电影计划，谈的就是利益交换，这才是正常的谈判条件。
林宴示意楚堇禾继续：“没有什么投资是可以不冒风险的，风险同时也代表着机遇。”
楚堇禾继续微笑着道：“那就来看看电影故事内容吧。”
林宴翻开电影企划内容，随着楚堇禾的讲解，简单了解了一下。
大概内容就是一个叫做小饼的少女从小生活在森林的木屋之中，他的父亲是一个独守森林的猎人。
小饼从小与林中的小动物为伴，甚至有一天还抱回了一头毛茸茸的可爱的小熊，但是却被父亲无情的杀死，并且告诉她熊不会是人类的同伴。
父亲弱肉强食的教育理念，令小饼十分不能接受，但却不得不服从父亲，开始学会在森林中独自打猎生存的技能。
那头被杀死的小熊皮毛被扒下来，挂在木屋之中制成了战利品，小饼每次打猎完之后都会在小熊的皮毛前静默，没人知道，或者说没人理解，没人在乎她在想什么。
直到有一天，父亲出去打猎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
林宴皱了皱眉，但还没有开口说话，却听到旁边的人讨论的声音：“森林冒险题材，这不算是没有市场，但是开场就有将小女孩视为同班的小熊杀死扒皮的剧情，是否有点过于残忍……？”
楚堇禾微笑着回答：“这不是一部童话冒险题材，这是给成人看的电影，在森林中生存，动物的血肉皮毛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资源，这样的剧情不是以残不残忍来评判的。”
林宴舒展了眉头，楚堇禾的回答说服了他，但是他仍旧觉得这部电影的剧情有点怪怪的。
他没有立刻发言，而是继续往下看。
少女小饼已经大致有了成人的模样，她可以独立举起父亲留下的猎枪，在森林中，她可以获得一切生活资源，可是父亲并不让她擅自出远门。
这一次，父亲许久未归，小饼全副武装，违背了父亲的意愿，第一次出了远门，由此开展了她的森林冒险之旅，并且带上了她的同伴。
一只老虎，一只狼，一只棕熊，还有一只鬣狗，它们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团体之中，尽管这个团体之中的每一位成员都战斗力爆表。
林宴再次皱眉，不符合动物节动物习性的团队设定，看起来有点像烂片预订。
故事在继续，小饼为她的不听话付出了代价，这个森林并非是一个正常的森林，而是一个充满着奇幻能量的森林，所以森林中的变化莫测以及各种突发灾难是她所应付不了的。
很快，团队就显出了饥饿、恐慌、幻觉，随后，成员开始互相残杀……
直到最后，小饼杀光了她的同伴们，靠着它们的血肉得以在森林中存活，走出森林的那一刻，她想到父亲杀死小熊时对她说的那句话——食物不可能成为同伴。
然而，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小饼走出了森林，被好心人收养，由于她在森林里搏斗，浑身是伤，所以好心人将她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
她奇妙的经历引得记者的好奇，记者开始采访她，她向记者讲述了奇幻森林里的一切……
林宴有些不解的问楚堇禾：“如果拍摄成电影，这确实是一个精彩又奇妙的冒险故事。我可以想象，中间这些再奇幻森林里的冒险经过会有多么的精彩，而且我注意到……”
他翻开企划内容：“对于奇幻森林里的各种奇妙构思，楚导也已经有了成型的想法，这些都是看点，单从冒险故事上和画面上来说，这部电影应当不会有太高的风险，楚导可能对瑶光星系市场还不够熟悉，这类电影即使在瑶光星系也是有固定受众的，算不上冷门。”
“对于这一部分来说，我的评价是中规中矩，但一些新意，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但是……”林宴道，“我不知道楚导设置后面这个结局的意义是什么？”
“小饼走出森林，被人类所救，学习融入现代社会生活，随后，在治病期间遇到记者，向记者讲述她所经历的奇妙故事，并且记者还挖了很长的时间进入她走出的森林求证，并没有发现她所描绘的一切奇幻生物……”
“这一段体现在电影里，至少会唱占据结局接近三分之一的时长，我不知道这一段故事到底有什么意义，这已经不属于冒险故事的内容，甚至看上去有些……无聊。”
“如果砍掉这一段，恐怕电影的表现会更好。”
林宴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心中仍有疑虑，他在开阳星系就一直关注楚堇禾，他不认为这样普普通通的奇幻电影是楚堇禾的正常水平。
楚堇禾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如果单看冒险故事的部分，确实是砍掉这一段会比较好，但是电影毕竟是电影，还是要看最后的呈现效果，至于这最后一段要怎么解释，我建议还是看过《星穹少女》的电影版试映会之后再来谈讨。”
原本想避开先谈《星穹少女》电影版，没想到最后还是绕回了这个提议。
林宴无奈接受了提议，被一个小辈这么算计，却是他掉以轻心了，他倒要看看，这两部电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86
第86章
◎第四层的企划◎
试映室内,灯光渐暗。
《星穹少女》电影版的画面在巨幕上展开，开篇却是与电视剧截然不同的视角。
宇宙深处，一颗被遗忘的星球上，考古学家们挖掘出一具少女的残破雕像。
但是这个少女的着装却有些奇怪,能够被制作为雕像的人物,以他们的认知来说,她的装扮就算不庄重,也该随意舒适，至少是不浮夸的,但是这个少女的装扮却相当的浮夸。
随着主题曲响起，电影以剧中剧的形式展开,原来《星穹少女》电视剧是瑶光星系某家公司根据考古发现改编的娱乐作品，而电影版则揭示了真实历史。
星穹少女并非虚构角色,而是远古文明中与星辰共鸣的战士，觉醒纪元的真相是文明覆灭前最后的挣扎,母巢是末日进行时的物化标志。
如果说《星穹少女》是童话版的魔法少女题材电视剧,那《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就是成人版的魔法少女故事,《星穹少女》是第一层,而《星穹少女：觉醒纪元》揭开了第二层,《星穹少女》电影版则揭开了第三层，第三层才是成人故事电影。
非要以版本来说，那么就是分为了安全版、真实版、黑暗版，但作为成人电影,所谓黑暗版才是现实。
真实版中的污染源头是将魔法少女们作为娱乐观赏物的高维世界，也就是黑暗版中挖掘出星穹少女雕像的世界。
她们本是“战士”,却被娱乐化,拍摄为“魔法少女”的影视作品,完美契合了电视剧版本中那句“娱乐至上，娱乐至死”。
电影版没有童话和幻想，只有成人世界的尔虞我诈，巨大的世界棋盘上写满了一个字，“吃”。
它揭示的是娱乐圈商业行为的残酷厮杀，以一个“魔法少女”演员的视角，揭露这种流量造神模式对于个人的物化、以及吞噬，像“吃人”一样，令她失去自我，精神崩溃。
电影结尾，女主角发狂的冲向“星穹少女”的雕像，黑暗过后，新一代的“魔法少女”在媒体镜头前亲切亮相……
放映结束，灯光亮起。
林宴沉默片刻，突然看向楚堇禾：“计明远怎么得罪你了？”
楚堇禾微笑：“我不太清楚林总的意思。”
《星穹少女》电影版，辛辣讽刺的娱乐圈操作手法，可不就直接跟现实中的光耀传媒旗下铃兰工作室的造星模式对应。
铃兰工作室捧出了幻想题材热播电视剧的一代二代团，但同时也对这些商品十分“苛刻”，只要IP还在就能继续火，比如拍摄《卡牌少女》的一代团，拍摄《心之灵：昼夜之窗》的二代团，想塞给楚堇禾的怕不是没有找到合适IP的第三代。
一旦哪个ip出现热度衰退的迹象，成员们就会被榨干价值后抛弃，想秽土转生换个ip重来？不好意思，已经有更漂亮更年轻的成员团在等着了。
想要脱离苦海也不容易，个人力量对抗不了资本，不是没有粉丝对此压榨行为发出抗议，但还是那句话，个别力量也对抗不了庞大的资本。
可以想象，如果楚堇禾以《星穹少女》这个正在爆火中的ip引爆一切，计明远一手缔造的铃兰工作室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
楚堇禾不承认，林宴也不纠缠，他继续说着眼前的电影企划：“所以《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结局……”
“是同样的结构。”楚堇禾微笑，“记者采访小饼时，镜头会逐渐揭露，老虎、狼、熊和鬣狗，其实都是人类。”
这样的题材只在瑶光星系有冒险一试的必要。只有在瑶光星系这样充满美好幻想题材流行的市场上，黑深残的故事和结局才会带给人空前的震撼。
她翻开企划最后一页：父亲是绑匪，小饼是受害者，所谓森林冒险，是她带着其他受害者逃亡的过程，而“杀死同伴”，隐喻着绝镜中人性的抉择，最后的“吃掉动物尸体”，更是令人不敢深思。
《星穹少女》电影版用现实打破童话，而《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则用童话隐喻现实。
会议室一片死寂。
林宴突然笑道：“用童话包装黑暗真相？楚导，你比我想的还要大胆！”他猛地合上文件，“星辉可以答应楚导的要求，但我要加一个条件！”
他目光灼灼：“《星穹少女》电影版和《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之间的关联并不能让人一眼看透，我猜楚导应该手里还有剧本，和这两部电影都是相似类型的，只有这样，这些隐喻才会让人容易理解到位，不至于要电影宣传来自吹自擂，楚导在瑶光星系出品的作品，星辉都要做制片方之一！”
楚堇禾挑眉：“看来林总比我还贪心。”
林宴哈哈大笑：“胃口大才能吃得好！”
楚堇禾伸手：“那……合作愉快，林总。”
“合作愉快，楚导。”
……
后续事宜，楚堇禾转交给夏曳找来的专业团队进行跟进。
夏曳哀怨的看着楚堇禾：“我就只在《星穹少女》里面出演了一个配角，下一部电影又是柳时樱的女主角，你能不能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大投资人，怎么能厚此薄彼！”
楚堇禾毫不心虚：“拍戏只是你的副业，你的主业耽误了你大量的时间，这可不能怪我。”
夏曳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拍戏上，都是打着幌子搞事业，但搞事业可没办法解除他的天枢星系禁令，想要提前回去，还得用艺人的身份。
夏曳晃晃脑袋，也不知道现在天枢星系究竟是什么情况，明明可以联系，自家人却连个准确的消息也不传给他，不然他也不会去搞什么演员身份认证了。
别看楚堇禾一部部电影电视剧的拍，但是以时间跨度来算，旁人要有她这样的作品量，起码拍个三四五年，而楚堇禾呢？
从她第一部作品开始到现在，甚至还没有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命。
夏曳自觉自己的进组间隔是符合一个正常演员的进度，不正常的是楚堇禾和柳时樱这两个拼命三娘才对。
说道柳时樱，夏曳忽然道：“对了，你知道柳时樱的绯闻是怎么回事吗？”
楚堇禾惊讶：“什么绯闻？”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
夏曳忽然露出兴致缺缺的模样：“算了，没什么，还以为是认识的什么人……”
“要不是在开阳星系忽然被爆料绯闻，柳时樱正在火热的事业上升期，你开再好的条件，她的经纪人也不会同意让她来瑶光星系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俩这么空闲，无聊到聊这种事。”
楚堇禾对八卦不感兴趣，柳时樱也不是什么爱聊八卦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八卦，她们俩在外面别人都以为她们是关系很好的闺蜜，事实上她们的话题除了拍戏还是拍戏，鲜少有其他的聊天内容。
不过在开阳星系拍戏的时候，柳时樱确实因为情感问题跟她提过一下。
连夏曳都关注了，风波看起来不小。
楚堇禾眉头微皱，迅速让秦悦搜索最近开阳星系的娱乐新闻发给她。
秦悦多半早有准备，一直都有关注开阳星系的消息，快速回复了过来。
果然，几条关于柳时樱的绯闻还挂在前排。
#新晋影星柳时樱疑似与神秘富豪密会，深夜同返豪宅#
深夜？楚堇禾看着照片上还没彻底下山的太阳，打了个问号。
神秘富豪？谁？一个连影子都看不清晰的人影，啥也看不出来。
至于密会、豪宅，更是看图编故事。
下面还有两条。
#柳时樱事业上升期陷感情风波，粉丝反应两极#
#知情人士爆料：柳时樱背后金主浮出水面#
下面一条的配图里，柳时樱被模糊拍到与一名高挑男子并肩而行，虽看不清脸，但对方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上位者的气场。
这张照片比起第第一个胡编乱造的看图说话更有信服力。
她抬眼看向夏曳：“你认识这个人？”
夏曳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一枚相似的袖扣：“谁知道呢？开阳星系那么大，姓‘顾’的又不止一家。”
楚堇禾盯着他：“又是姓顾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开阳星系有姓顾的大集团。”
“开阳星系没有，但天枢星系有，既然天枢星系有，那每个星系多少也有姓顾的，也就不奇怪了，连瑶光星系都有呢。”
楚堇禾哦了一声：“你查过？瑶光星系也有？”
想到柳时樱见到苏黎时的表情，楚堇禾好像也没有太意外。
柳时樱之前没有离开过开阳星系，苏黎之前没有离开过瑶光星系，她们两个之间能有什么交集，能让柳时樱露出那种表情，楚堇禾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顺手而已。”夏曳耸耸肩，“不过有趣的是，这位顾先生恰好是铃兰工作室的幕后注资方之一，而铃兰……”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是计明远的摇钱树。”
“这位顾先生和顾礼诃是什么关系？”
夏曳回答道：“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或许几百年前是一家吧，不过说起来，几百年前是一家的人多了去了。”
“也就投资有些接触，生意场上的朋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楚堇禾眼神一冷：“这顾先生这么大能耐，却处理不了一个小小的绯闻？”
“或许吧。”夏曳漫不经心道，“不过更奇怪的是，柳时樱的经纪人居然没压新闻，反而顺势让她接了你的戏，躲到瑶光星系来。”他歪头，“你说，她是被逼无奈……还是另有所图？”
楚堇禾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时樱正在上升期，这种绯闻对她影响多大不说，他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花钱压下消息不是什么难事，什么财大气粗的投资人，这点儿钱都吝啬？”
夏曳眯了眯眼：“你怎么比柳时樱的经纪人还要操心她的事业？”
“经纪人怎么能比得上我。”楚堇禾撒谎毫不脸红，“我跟柳时樱是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经纪人，为的还不是她自己。”
夏曳道：“现在，你要跟计明远杠上，也不知道柳时樱是站在你这边，还是她的男朋友那边？”
“他们可是靠流水线造星这套把戏赚了好几年的钱，你一部电影挖了他们的根，背后的投资人不生气才怪。”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换个主角比较好，她要是知道这部电影对她男朋友的不利影响那么大，说不定会临时退缩，耽误你的拍摄。”
楚堇禾翻了个白眼：“刚刚还是绯闻对象，现在这就男朋友了？”
“放心，柳时樱要是知道这一点，就更要演好了。”
她虽然比较天真，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现在被点明了这中间的事，她绝不会有什么奉献自己的事业帮别人的想法。
作为女主角，她的敬业精神是绝对的，她可以在对方落魄时不离不弃，也绝不会欣慰对方牺牲自己的努力。
她是从垃圾星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她脑子没病。
“换主角是不可能的事，倒是你，要是怕女主角出幺蛾子，那这次你不投资怎么样？”
夏曳摇头：“不可能，剧本我看过了，连我的配角都没戏份了，还不让投资？”
那你争论这些无意义的事干嘛，楚堇禾翻了个白眼。
“放心，配角多着呢，我还有好几个电影计划，至于下下部拍哪个，还没定，这次可以拿来给你先选。”
“先选剧本也还是配角。”夏曳嘟嘟囔囔。
楚堇禾飞快的将新电影计划发给夏曳，他是投资人，楚堇禾认为自己对投资人最基本的尊敬是有的，该给投资人的待遇都是到位的，当然，这么积极也是为了投资尽快到位。
“瑶光星系的市场待开发地带其实挺多的，搭着《星穹少女》的顺风车，现实讽刺娱乐圈题材我还有好几个灵感，童话奇幻题材是热门市场，其他市场要开发还有些难度，靠我们一个工作室的企划是很难打造新的热门市场的。”
“星辉影业给了很有趣的数据。”
楚堇禾将其发送给了夏曳，这是才到手的资料，她也还没看完。
“看这里，星辉影业预测，《星穹少女》电视剧和电影版的受众重合度不会超过70%，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开拓全新的接近30%的观影群体，这一部分属于电影群体，有30%的基数，很快就会迅速扩大。”她放大一组数据，“讽刺现实题材在瑶光星系的票房占比从去年的5%飙升到现在的17%，而传统幻想题材正在以每年8%的速度下滑。”
“虽然5%和17%的占比，再传统幻想题材接近80%的占比之下显得微不足道，但是迅速扩大的比例很值得关注。”
夏曳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所以你才敢同时开发《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这样的黑暗题材？”
“不仅如此。”楚堇禾调出另一组数据，“根据星网舆情监测，观众对《星穹少女》双版本的套娃式叙事的讨论热度持续了三周仍居高不下。”她划出一个关键词云图，“细思极恐、多层隐喻这些标签的传播效果是普通营销的好几倍。”
“这说明观众们对反转的真实版内容十分买账。”
投影突然切换成一份加密文件，显示着《星穹少女》未公开的第四层企划。
夏曳瞳孔微缩，声音惊讶：“你还要继续深挖？”
“这才刚刚开始。”楚堇禾的声音带着兴奋，“下一部系列电影是《星穹观测者》，观众的选择将决定主角是成为被资本吞噬的偶像，还是……”她停顿一下，“反噬资本的骑士。”
夏曳突然注意到文件角落的标记：“等等，这个制作方为什么写着泽野工作室？”
“因为泽野工作室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楚堇禾露出微笑，“当《星穹少女》电影版上映后，铃兰现有的造星模式会彻底崩盘，而这时……”她调出《星穹少女》第二份电影企划的方案，看着内容，“加强真实感和现实代入感，必须有一个工作室承担上一部所谓的挖掘并制作星穹少女战士娱乐化的公司的名头，《星穹少女》电视剧版本的特效工作室很适合真名出场。”
“现实的知名工作室会让电影映射的娱乐圈内容更有真实代入感，泽野工作室想转型资本很久了，这是他们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机会。”
夏曳挑眉：“他们找到投资方了？”
想转型资本，背后没有后台可不行，就连金筑邻这个可以独立投资的投资人，也是再次找了投资大佬才从光耀传媒脱离的，能投资和做投资控股的背后人，那是两个概念。
楚堇禾耸耸肩：“应该是找到了，不过不清楚是谁，但没什么影响，我们的合作项目一早就签好了，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我的工作，只是拍摄好电影，夏老板，这些东西还是你去考虑吧。”
87
第87章
◎“都是大卷王，恐怖如斯！”◎
《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立项,很快进入了拍摄进度。
这部电影大部分的戏份都是柳时樱的“独角戏”，因为她的“同伴”是一群动物，需要后期进行制作。
柳时樱需独自完成70%以上的戏份，在没有对手演员的情况下,仅凭想象与虚拟的动物角色互动。
拍摄《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过程宛如一场与无形对手的博弈,整个剧组不得不在现实与虚幻的交界处反复试探。
镜头前,柳时樱独自站在潮湿的雨林泥地上,对着空气伸出手掌，仿佛正抚摸一只并不存在的狐狸。
她的指尖必须维持精确的弧度,既不能太僵硬显得虚假，又不能太随意导致后期动画师无法匹配毛发触感。
监视器后的楚堇禾每隔十几分钟就要喊停,因为阳光穿透树冠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这会使得后续后期制作动物的光影渲染出现断层。
楚堇禾皱眉压着火气：“我要说多少遍,这是真实的雨林，泥土、树根、露水、湿气、昆虫……所有的一切都要真实！”
事实上,虽然是在摄影棚内拍摄,可是场景确实是根据楚堇禾的要求搭建的。
楚堇禾生气的点在于,她反复强调,真实感,真实感，可是老是有人掉链子。
“灯光师，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告诉过你，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落到主角的身上，但主角现在的剧情是什么？她在这里睡了一觉,阳光的角度一点都没有变化吗？”
灯光师战战兢兢的,立刻将阳光的角度重新调整。
楚堇禾又大声道：“主角现在在摸她面前的动物！动物是要后期制作的,阳光在这个角度没有问题，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打光？我的要求是什么？这个画面要温馨美好，为什么你的光还是从主角背后打过去的？它应该在侧面，因为现在画面的中心不只是主角，还有它面对的动物。”
柳时樱是完全的无实物表演，为了后期制作动物的调整方便，他们甚至没有用替代物，全靠后期进行制作，这也导致了柳时樱无论是抚摸，目光看向什么，还是别的什么动作，所面对的对象都是一团空气，片场的其他配合人员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会出现疏忽，他们容易找不到主角现在看着的对象在哪里。
片场的气氛紧绷得几乎能听见呼吸声。
镜头继续在记录。
新的画面中，柳时樱半蹲在泥泞的地上，双手悬在空中，指尖微微蜷缩，她正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
她的眼神专注而柔软，睫毛在人工制造的“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是“父亲”还没有消失前，她难得的过着悠闲自得的宁静片段。
她在木屋的附近活动，救助受伤的小鸟，掏走松鼠的坚果，和路过的小狐狸交朋友……
但就在这个完美的表演时刻，楚堇禾突然暴怒地摔了剧本。
“停！”她的声音像刀一样划破片场，“场记！你在提醒什么？这场戏里狐狸是站在树桩上的，为什么柳时樱的视线是平视？她应该微微仰头！”
场记慌忙翻看记录本，额头渗出冷汗。
他刚刚标注的位置不对，导致柳时樱的眼神高度出现了偏差。
这种细微的差别在后期制作时会被放大成灾难，如果演员的视线和虚拟动物的位置对不上，整个画面就会像错位的拼图一样支离破碎。
更令人崩溃的是，即便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仿照真实雨林搭建的环境仍在不断制造麻烦。
搭建的布景里，加湿器喷出的水雾在灯光下形成了一道彩虹，这本该是意外的惊喜，却让楚堇禾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开的加湿器？这场戏发生在日落后，哪来的彩虹？”她暴躁地挥手，“还有这些假藤蔓，晃动得太规律了，真实的藤蔓会被风吹得乱摆！”
柳时樱成了这场完美主义风暴中最安静的牺牲品。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小腿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但是她一声不吭，令众人侧目。
事实上，她是习惯了，甚至有些怀念。
在拍摄《葬我》的时候，楚堇禾对光影呈现画面的要求，也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那会儿的拍摄环境甚至比现在要艰难的多。
在拍摄过的每场画面中，她必须不断调整自己的走位和视线，确保每个转身都能准确对应第一幕所拍摄出来的画面位置，令画面看上去好似一模一样，事实上却有细微的不同。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拍摄了多少遍，就连她自己都快觉得自己困在了拍戏的这个“轮回”之中，但事实证明，最后呈现的效果是惊艳的。
所以对于楚堇禾的“折腾”，她毫无怨言。
她甚至没有说，楚堇禾现在暴躁的模样都还好，还不是她最恐怖的生气状态。
镜头拍摄到了夜幕降临的画面，剧组迎来了最大的危机，篝火的火焰需要真实，但真实火焰不可控，所以最终决定用虚拟焰火，但是需要人手亲自控制“火焰”。
这个画面是柳时樱和她的“同伴们”，以及在奇幻深林里认识的新伙伴，一个奇妙物种“玄龟”，围绕着篝火谈心的片段。
负责控制火光效果的工作人员，一个不小心，让“火焰”闪烁得太快，他顿时慌了神。
“停！”楚堇禾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你有没有想过，这场戏里坐在篝火对面的是只年迈的玄龟！玄龟会那么快呼吸吗？火光的节奏必须跟着玄龟的呼吸走！”整个剧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没有人敢问，乌龟到底该怎么呼吸。
毕竟开拍前刚有人问过：“乌龟怎么会说话？”
被楚堇禾强烈反驳：*“这是奇幻森林里的幻想物种！它不是乌龟！是玄龟！是神话物种！有智慧，可以和人对话，甚至有神奇的能力！”
楚堇禾在奇幻森林里加入了太多幻想物种，甚至每一只设定都十分的详细，哪怕只出场一两秒的画面，也能将它描绘得头头是道。
这是电影的一大重要看点之一，设定得越详细，越有真实感，越吸引人，越能与收尾的部分割裂感更强。
他们怕再多问几句，楚堇禾让他们全部背诵所有物种的习性，以便更好的配合拍摄。
这天的最后一个镜头，柳时樱需要表演从巨蟒口中逃生。
她躺在地上，双手抵着空气，做出挣扎的动作。
楚堇禾突然叫来化妆师：“她的手腕太干净了，蟒蛇的口部位置应该会留下淤青。”化妆师小心翼翼地问：“可是……蟒蛇是后期加的，我们不知道它会咬在哪里……还是后期一起制作比较好……”
楚堇禾的回答让化妆师和后期一起绝望：“那就把整个手腕都画上淤青，反正总有一个位置是对的，错误的位置后期再处理掉。”
她的下一句话更让人绝望：“小樱先休息下，化妆师和负责蟒蛇制作这部分的后期师过来，我这里特地找了蟒蛇进食的视频，你们来观察下哪里留下淤青是最符合实际的。”
片场人员发出打工人的哀鸣：拍摄魔法少女题材的时候，从来没发现楚导这么可恨！
临近收工时，柳时樱坐在化妆间里，看着镜中那个满身泥泞、手腕青紫的自己。
助理小声问她要不要用热毛巾敷敷眼睛，她摇摇头：“我刚刚感觉有一场哭戏楚导不满意，我猜等下她看完之后要重拍，眼睛就是要肿的，现在敷了和刚刚上镜差别太明显，楚导又会发火。”
助理是柳时樱来瑶光星系之后工作室给她安排的，还不熟悉楚堇禾的风格，闻言吓了一大跳。
助理倒吸一口凉气：“楚导也太严格了。”
片场内，楚堇禾还在和灯光师争论第一场戏的时候日出角度问题，哪怕太阳根本没在露出个模样，只有阳光洒落在森林中。
在这部人与幻影对话的电影里，每个人都快被逼成了偏执狂，只为了在银幕上呈现那短短几秒钟的“真实”。
柳时樱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有些亢奋，她先反驳了助理：“这不是严格，是对作品负责。”
如果他们看过《葬我》，就不会对楚堇禾的严格有任何的异议，如果没有这样吹毛求疵的严格要求，是无法拍摄出像《葬我》这样的作品的。
说到《葬我》，不是说可以全星域渠道上映，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还有《罗摩遗宝传说》，这部戏拍完也一直还没有上映，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柳时樱的思维都有些发散了。
另一边，楚堇禾终于和灯光师掰扯完毕，开始检查最后几个还没来得及回放查看的镜头。
楚堇禾一般不爱加班，但事实上，片场加班算是拍摄常态。
凌晨四点，楚堇禾盯着回放，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剧本边缘。
画面里，柳时樱仰头望着根本不存在的遮天蔽日的巨大树冠，阳光透过她指缝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恍惚。
这个镜头反复拍了很多遍。
因为下一秒，她会被蟒蛇袭击，如此宁静美好的一个画面立刻被打破。
楚堇禾叫来柳时樱：“蟒蛇攻击的姿势改了，它会从右侧缠绕，所以淤青主要集中在左肩和腰侧。”
“因为你会本能地用右手抵抗，所以受力点会偏移。”
“化妆师来重新画一下淤青。”
柳时樱点点头，困倦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堇禾难得良心发现：“今天拍摄这么久，你也累了，这一幕明天拍会有更大的误差，不如今天一次性拍完，明天就不用重拍了，辛苦一下，补拍完就去休息。”
柳时樱摇头：“我没事，今天最好一次性拍完，今天补拍完明天就不用重拍了。”
说完这话，两人才发觉周围早已鸦雀无声。
有人敬佩的说：“难怪说楚导你们俩是闺蜜呢，都是大卷王，恐怖如斯！”
88
第88章
◎恶性事件◎
熬夜谁都行,但高强度工作的熬夜，片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自己能立刻倒地就睡。
楚堇禾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她喊道：“好了,打起精神,这是最后一场,拍好就收工！明天给大家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布景组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有棵作为重要场景的百年古树模型,因为连续的高强度拍摄，树干接缝处开始渗水。
因为要保持“雨林”的潮湿环境,大型的喷水设备都藏在这样的大型古树里，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美术指导急得直跳脚,这棵树不仅要承受柳时樱的攀爬戏份，后期还要在上面添加会说话的猫头鹰家族。
如果现在更换布景,所有已经拍完的镜头角度都要重新校准。
楚堇禾揉了揉额头,叫来道具组：“检查一下,怎么回事？”
道具组怀着悲痛欲绝的心情检查着,眼看着快下班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喷水设备的储水开关没有扭紧，接口处的螺丝有问题，型号匹配不上，使用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现在一时半会没办法补救。”
楚堇禾皱眉盯着渗水的位置：“是意外还是人为？”
道具组的负责人愣了一下，随后道：“因为设备都不是全新的,都是从影视城租借的,租借之前我们只简单的检查过,没有发现问题，所以现在一时半会不能确定原因，我们现在不能确定是当时检查不够仔细，还是后面有人故意换了螺丝，不够仓库是有监控的，可以查一下仓库的监控，看看是不是有人动过手脚。”
道具组的负责人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可以保证，从影视城租借过来，到放到仓库这段时间，没有外来的人员接触过这些设备，而从仓库拿出来放进道具里使用这段时间，片场人来人往，应该也没有人能动手脚，如果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动了手脚，肯定会有人看到。”
楚堇禾点点头：“那你们记得接下来查一下监控。”
原本以为楚导又要发火，没想到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过了，可是这棵树现在没法补救了。
楚堇禾盯着渗水的地方，忽然道：“道具组过来，拿一些苔藓、细藤蔓和小野花。”
她搬过梯子，拿起一带隐形胶布就往树上爬，吓得场务连忙过来扶住梯子：“楚导，你要干什么？让我们来就好！”
楚堇禾站在梯子上端详着：“就在这里加一个树洞吧。”
整个剧组目瞪口呆地看着导演亲自上阵修补布景。
她将苔藓塞进裂缝，又用胶带临时固定，动作粗暴得像在给伤员包扎。
她拿着苔藓、细藤蔓和小野花的组合，在裂缝的位置，缠绕成树洞的形状。
水珠滴在她发红的眼眶下，分不清是渗漏的积水还是汗水。
“灯光！把主光源调暗一些！”楚堇禾骑在树杈上指挥，“现在渗水痕迹在镜头里像天然树纹，柳时樱，你等会儿爬树时用手摸过这个位置，给后期留个互动锚点！”
柳时樱默默点头，她太熟悉这种临场改戏的节奏了。
在片场里，所有的意外都能被楚堇禾改成新的点子。
“这里，新做的树洞内部的位置加一块绿幕，后期要在这里做光效。”
“所有人注意！”楚堇禾从树上爬下来，再次端详改造后的造型，“现在这棵树是刚经历过雷击的千年神木，渗水是它正在愈合的伤口。”
“立刻在树洞周围加装发光二极管，要那种很弱的莹绿色，就像树精在呼吸。”
特效组组长突然哭丧着脸举手：“可猫头鹰的栖息设定……”
“改成守护树精的远古种族！它们的羽毛会沾着荧光孢子！能够发光，正好和树洞发光相互呼应。”
“有了新的幻想生物，前后画面树洞处的不一致，就有解释了，一切都是因为幻想生物出现的缘故。”
……
改造完成后，镜头重新开拍，柳时樱从蟒蛇口中逃生，攀爬上了古树，赤脚踩中了树洞的位置。
改造后的灯光让树洞开始散发着幽灵般的绿光，她受伤的脚底在苔藓上拖出血迹，唤醒了沉睡其中的幻想物种。
这个镜头意外地一次通过，终于没有再反复调试，楚堇禾大喊一声“收工”时，所有人爆发出了极大的喜悦欢呼！
柳时樱在场务的帮助下爬下了树，剧组人员都涌过来，快速的收拾场地和道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好几颗古树像忽然受到了什么外力，突然歪倒下来，要只是古树道具还好，都是轻盈的材料制作的，没什么重量，但是有几颗中间藏着设备，那东西砸下来可是要命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时樱猛地推开身旁的场务，自己也往一旁躲闪，最后被倒下的树干擦过肩膀，踉跄着摔倒在地。
不少工作人员被设备砸到受了伤，整个片场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混乱一片。
“别动！”楚堇禾的吼声压过所有嘈杂。
她一个箭步冲到柳时樱身边，却先检查了她旁边那棵倒塌的古树，断裂处露出明显被动手脚的痕迹。
“报警。”她声音冷得像冰，“有人要谋杀我们的主演，所有人不许擅自离开！”
谋杀只是吓唬人的说法，设备很重，如果真的被砸到头很有可能致命，但是造成这么混乱的模样，不可能是精准针对，更有些像趁着人多临时起意，动手的人一定还在现场，现在不能放任何人走。
楚堇禾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混乱的片场，声音凌厉：“场务，立刻封锁所有出口！医疗组先检查伤员，其他人原地待命，不要破坏现场！”
她蹲下身，轻轻扶起柳时樱，指尖触到她肩膀时明显感觉到对方轻微的颤抖。
柳时樱的衣服被树干划破，白皙的皮肤上渗出一道血痕，混合着身上以假乱真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能站起来吗？”楚堇禾低声问。
柳时樱咬着唇点点头，借力站起身时却倒吸一口冷气：“脚崴了。”
楚堇禾眉头一皱，直接揽住她的腰稳住身形：“别逞强。”
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围过来，有人递上急救箱，有人慌乱地解释自己刚才的位置。
楚堇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转头对副导演何楚溪说道：“立刻联系影视城安保调监控，重点查今天内有谁靠近过这几棵树。”
“这可不可能是意外。”楚堇禾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人群，“道具组负责人呢？”
道具组负责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楚、楚导，我们真的检查过所有设备，绝对没有这种问题……”
楚堇禾眯了眯眼，道具组是光耀传媒的人，也是金筑邻之前带来的人，她和金筑邻的合作算不上十分愉快，但《星穹少女》这个IP他到底还是占了股份的，不可能突然做这种事。
他们只是合作不愉快，又不是真的撕破了脸，就算撕破了脸，为了《星穹少女》这个大热IP，金筑邻也会咬着牙笑着继续合作，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道具组负责人还想解释：“我们所有道具都是轮流检查的，不可能会有……”
“我知道。”楚堇禾打断他，“这不是道具组的问题，是有人趁拍摄时动的手脚。”
“还是等警察过来再说吧。”
楚堇禾环视一周，大家都有些显得人心惶惶，楚堇禾道：“医疗组先给受伤的人包扎，大家就地休息，没事不要走动，顺便回忆一下，今天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想一想……一会儿警察来了自己该说什么。”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突然，灯光组的一个助理小声说道：“之前……之前我看到后勤组的刘组长在布景那边转悠，说是检查一下有没有遗留杂物影响拍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站在角落的后勤组副组长刘组长身上，他脸色一变，急忙摆手：“胡说什么！我那是在确认场地干净！你别瞎诬赖人！”
道具组有个受伤的人也突然站起来：“我想起来了，好像是看到他今天老往布景晃荡，还说是今天邓组长不在，他怕工作没干好，所以多检查了几遍。”
话音未落，片场顶棚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巨响，一盏沉重的射灯直直砸向人群中央！
原本已经安静的人群瞬间又混乱起来，楚堇禾眼前的看见有人浑水摸鱼，趁着混乱的场面冲出了摄影棚。
因为拍摄布景的特殊，摄影棚得顶上安装了许许多多的射灯，一盏射灯掉下来，就意味着所有的射灯都有掉落的可能性，这东西要是砸到脑袋上，可比那些倒下的设备不容易躲避。
而有一个人带头冲出去，其他人就会从众，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自身安全，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往外冲，场面一时之间混乱起来。
楚堇禾放弃约束片场人员，只带着自己人缩到摄影棚的角落，尽量保证他们这群人的安全。
外面传来警笛的声音，警察来的尤其的快。
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控制好了场面，并且将刚刚冲出去的人都带了进来。
楚堇禾来不及想警察们的异常举动，先提醒道：“小心头顶，射灯有问题，会掉下来。”
带头的警察愣了愣，随后点点头：“所有人都在棚里待着不许动。”
他转头看向楚堇禾：“你是这个摄影棚的负责人吗？”
楚堇禾点头回答道：“我是这里的导演，是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道：“影视城出了恶性事件，今天不止你们一个影棚出事，现在所有人都不许进出，我们要暂时封锁影视城，请你们配合登记信息。”
“导演这边，麻烦你提供一下你们今天在场剧组人员的名单，我们需要核对一下。”
楚堇禾看向何楚溪，何楚溪连忙点头：“我是副导演，在场剧组人员名单我这里有，我马上提供。”
89
第89章
◎“我要自己写。”◎
影视城的群体恶性事件影响范围极大,整个影视城范围内，在拍的摄影组，有一半以上都出现了意外事故，涉及人员面太广,人员身份又杂,群演和各类后勤人员流动性也大,这也导致了调查的难度。
楚堇禾的剧组最严重的也只是受伤小骨折,不算特别严重，而其他剧组还有受伤大出血昏迷休克的。
“幸好没出人命。”秦悦心有余悸,“不然整个影视城都要停摆整顿，我们这戏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拖不起。”
秦悦摇摇头：“查了这么久，电影都拍完了还没有个结果,看来这事还挺复杂的。”
楚堇禾将手中看完的文件递给秦悦：“那就等结果，我们没有人受重伤就是万幸,配合调查就是了,毕竟不在开阳星系,关注就行,不要掺和太多。”
剧组之前指认后勤组副组长的事还没有个结论,秦悦本来想借机查一查，那个刘组长明显是有问题的，但他只是被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说明跟影视城的群体恶性事件没什么关系,但案件没破，他也在控制人员范围内,不能随意出行,倒也无所谓。
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连带着几个发生事故的剧组关注度也十分的高，可以说是免费的宣传了。
影视城的拍摄又没有被停摆，加班加点开始抓紧拍摄的剧组不止《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一个剧组。
后期制作完成后，《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正式上映！
这是由楚堇禾工作室和星辉影业合作出品的第一部电影，星辉影业尤其关注。
题材其实是瑶光星系的大热题材，奇幻嘛！它就是加了别的标签，它也不能说跟奇幻无关！
到底是星辉影业投资的第一个项目，要真的大冒险是不可能的，越是大型的企业越不可能拿钱来搞赌博，《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虽然和瑶光星系整个市场流行的故事格格不入，但是题材却不是冒险的内容，星辉影业也是评估过才敢下决定的。
电影上映这天，星辉影业的林宴难得走入了影院里观看。
他是电影出品方，自有观看的渠道，但是在公司看过后期制作完成后的版本，他认为这部电影一定要去影院看才行。
影院的灯光渐暗，巨大的银幕亮起，片头音乐缓缓流淌。
林宴坐在VIP包厢内，目光专注，尽管已经看过成片，但大银幕的震撼效果还是让他微微屏息。
影片开场是一片幽深的森林，月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女主角小鹿般灵动的身影穿梭其间，电影以旁白的形式开始讲述女主角的背景。
镜头一直随着女主角移动，开篇就是一段令人惊艳的长镜头，从月光森林到木屋，从尖锐的武器到动物柔软的皮毛，随后随着主角走出木屋，森林已从月光变成了日光。
楚堇禾的镜头语言极具诗意，将奇幻氛围渲染得淋漓尽致。
林宴注意到，影院里的观众们渐渐安静下来，连爆米花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运镜……绝。”他低声道。
楚堇禾对光影的掌控比在小屏幕上看到的更为精妙，银幕上流动的光斑仿佛像是森林在呼吸一般。
剧情推进到中期，当主角和她的同伴们开始厮杀，林宴听到后排传来小声的惊呼。
说实话，仅凭前面奇幻森林的各种设定，加上超高的拍摄技术和光影作用，就这画面都足够说票价值了，哪怕是个烂片也有不少人愿意为了这些买单的。
《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定位是奇幻冒险电影，至于放在最后面的惊悚标签，思及森林中的厮杀，很多人一开始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在看了结尾之后，这个标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部电影的叙事节奏、视觉风格，甚至配乐的运用，都带着一种近乎实验性的艺术感。”
在影评人定调之前，大多数观众都对后面女主角走进人类社会的剧情感到有些莫名。
“前面很好看！画面也超级惊艳！就是结尾有点没看懂，感觉有些多余，占了好长的电影时长。”
“外来星系导演的试验性作品吗？看起来在瑶光星系学得还不错，不过没有抓住重点，结尾太多余了，奇幻冒险电影不需要太多现实社会的剧情。”
“这是拍《星穹少女》的那个导演吗？简直太会拍了！画面真的好绝！听说《星穹少女》也要出电影版，好期待！”
“这是《星穹少女：觉醒纪元》的编导吗？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后，总觉得这个结局有些深意……”
“我不太相信能写出《星穹少女》和《星穹少女：觉醒纪元》双版本故事线的编导会把电影剧情给写烂，总觉得结尾的部分有暗示什么。”
随着电影上映时间渐长，关于结局的讨论愈发热烈。
星网上甚至出现了专门的解析话题#奇幻森林隐藏结局#。
直到知名影评人祝梦的评论揭示了结局：【导演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们关于奇幻森林的真相：动物不会是人类的同伴，所以“同伴”们都是“人”。】
楚堇禾没有看详细的影评内容，星辉影业早有准备，如果影评人猜测出结局的解读，那他们会准备水军引导方向，如果影评人没有猜对，那他们就雇人写影评炒作。
楚堇禾是知道他们的宣传方案里有这一项的，如今有个影评热度这么高，影评人的影响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星辉影业发力了。
楚堇禾翻看着实时数据，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虽然普通观众对结尾评价两极分化，但专业影评人却出奇地一致给出了高度评价。
祝梦的影评一出，像是行业标杆一样，绝大多数影评人都开始深度解析《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结局。
与此同时，星辉影业的数据中心监测到，电影第二周的票房不降反升，这在瑶光星系以“首周定生死”的电影市场中极为罕见。
瑶光星系的院线排期方式和开阳星系不同，开阳星系第一周排期结束之后，如果电影表现好，是重新签约继续第二轮排期，但瑶光星系是电影表现好，则延长上映时间，所以《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不仅延长到了第二周，还一直在增加票房。
“观众在二刷三刷。”秦悦见怪不怪的看着统计，“数据比想象中还要更好一点，影评人的结局分析出来以后，还以为瑶光星系的观众不太能接受这种黑暗式的结局，没想到反而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楚堇禾淡淡道：“瑶光星系的观众比我们预想的更有包容度，看来星辉影业的宣传策略很成功。”
秦悦点点头：“林总那边刚发来消息，想约你谈谈续集的事，他们想趁热打铁，把奇幻森林也做成系列IP。”
做成IP的当然不会是现在的故事内核，事实上，星辉影业看中的是奇幻森林里面各种奇幻生物的设定，还有神秘幻境副本的设置。
女主角在森林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度过的，她踏入过“白天是天堂，夜晚是地狱”的丰饶绿洲，在这一怪圈中，白天，树木结满果实，溪水清澈，温顺的动物栖息其中，仿佛世外桃源，然而到了夜晚，树木的根系蠕动，果实分泌腐蚀性汁液，溪水变成毒沼，动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潜伏的掠食者的身影。
还有一座被藤蔓缠绕的废弃村落，茅屋完好，甚至有未熄灭的篝火和食物，仿佛刚刚有人离开，但夜晚降临，身处其中会听到人类的低语声，发现村民的“亡魂”在重复生前的活动，而他们的身体早已与树木共生，如果不尽快离开，就会被逐渐同化。
女主角还曾踏入过一座原始部落的石头祭坛，上面刻有动物与人的图腾，祭坛周围堆满动物骸骨，中央有一口深井。
当女主角口渴难耐，饮用井水后，开始与“同伴”意识混淆，短暂忘记自己是人类，用四肢奔跑。
还有镜面沼泽，在奇幻森林中有一片平静的黑色沼泽，水面如镜子般反射天空，但踩入后会沉入“倒影世界”，女主角在水中看到另一个自己，并试图将她拉入沼泽，取代现实中的自己……
这些奇幻的副本都被解读为真实故事的隐喻和映射，但抛开这些解读和结局，只看奇幻森林冒险的片段，这些丰富的设定填充足够支撑起更多的故事。
秦悦道：“他们希望之前在拍摄中被删除的部分设定，楚导您这边可以继续完善提供，至少满足三四部续集内容填充，那边给的消息是，希望能尽快签约，以便续接《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电影热度。”
“这么快？”楚堇禾挑眉，“电影才上映两周。”
电影合作是合作，IP合作是另谈的，星辉影业当然着急。
“电影票房说明一切。”秦悦展示统计资料，翻开一组数据，“二刷率高达65%，三刷率高达34%，最重要的是……”她压低声音，“星辉影业把《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报名了瑶光星系的星芒大赏，听说已经在年度最佳奇幻电影候选名单了。”
楚堇禾若有所思：“告诉林总，我需要先完成《星穹少女》的电影版。”她说道，“不过可以先把《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续集的剧本大纲提上日程。”
“IP合作可以谈，设定也能给，但续集剧本，我要自己写。”
90
第90章
◎“我回来了。”◎
来到瑶光星系的第八个月,楚堇禾完成了两部电视剧的播放，第一部《星穹少女》，还有第二部《星穹少女：觉醒纪元》；也完成了两部电影的上映，一部《星穹少女》电影版,还有一部奇幻冒险《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
《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投资一个亿,主要投资在用于支付泽野工作室的特效费上,很贵,但很值得。
而《奇幻森林少女历险记》的最终票房是六个亿，对比楚堇禾在开阳星系的成绩也不算差了,更别说这是在瑶光星系。
比起票房，更重要的收获是在口碑,楚堇禾工作室一夜之间家喻户晓，比起之前拍摄电视剧却被大多数人忽略的编剧和导演之名,工作室的名称一下就令人记住了。
《星穹少女》电影版被命名为《星穹少女：神秘雕像》，看着名字都知道,以《星穹少女》IP出的续集不会少。
虽然《星穹少女：神秘雕像》早早拍完,但是没了瑶光星系给予官方扶持的电影渠道,光是等排期都等了好几个月,这还是在星辉影业的帮助下才以最快的速度插上队的。
《星穹少女：神秘雕像》是混在电视剧拍摄的时候拍的,只有夏曳，也就是楚堇禾工作室单独注资，但出品方却还有星辉影业和金筑邻出走后的公司加入。
《星穹少女：神秘雕像》依靠电视剧双版本的热度，一路登顶当月票房首位,六千万的投资，获得了三十二亿的票房！
楚堇禾工作室仅凭“星穹少女”和“奇幻森林”两个IP,就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在瑶光星系站稳脚跟。
这段时间,楚堇禾一直在写剧本,还有几个月她就要回开阳星系，以这边的团队速度，她只能来得及再拍摄一部作品。
在《星穹少女：神秘雕像》大爆后，所有人都以为楚堇禾会趁热打铁，继续拍摄星穹少女的IP。
她也的确为了安抚星辉影业，给了他们第二部“星穹少女”IP的剧本，名为《星穹少女：永恒之约》。
故事内容大概是现实的星穹少女们意外触发了远古文明遗留的“永恒之轮”，导致平行宇宙的壁垒被打破，无数个时空的“自己”开始相互影响，而她们必须在时间彻底崩溃前，找到最初的“契约者”，修复宇宙秩序。
《星穹少女：神秘雕像》的主演是柳时樱，最后的结局中，接替柳时樱上位的“新的星穹少女扮演者”是程雪，她放弃进入光耀传媒或者金筑邻旗下，签约了楚堇禾工作室。
沈梦黛和光耀传媒的合约没有结束，苏黎是有个人工作室的，星穹少女这么大个IP，楚堇禾眼看自己要离开，红利不能让别的工作室吃掉。
所以《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的主角是程雪，但程雪是新人，撑不起这么大的IP，楚堇禾考虑之后，将《星穹少女：永恒之约》定位成群像类型，沈梦黛、苏黎自然是主演之一。
计明远这段时间没有再找楚堇禾麻烦，听说是因为背后的投资人撤资，他焦头烂额，只忙着应付光耀传媒内部的打压，哪里还有时间关注楚堇禾。
但想来他也坚持不了太久，铃兰工作室的一代团和二代团都被盯上了，别人不知道，星辉影业和夏曳都有挖人的打算，能从铃兰工作室离开，这些“魔法少女流量密码”自然也很乐意。
星穹少女的IP就是她们看得到的出路，她们被捆绑在《卡牌少女》和《心之灵：昼夜之窗》的人物角色里，铃兰工作室又以榨干她们的价值为目的。
为了加大角色影响力和真实感，铃兰工作室不允许她们接其他的戏，只为了让角色标签打在她们身上，这样可以让观众们不会因为她们出演别的角色而“出戏”，可这样对她们的星途毫无益处，她们不能进步，也不能拓展戏路，一旦IP衰落，她们就只能被抛弃。
“卡牌少女”和“心之灵”的IP都在铃兰工作室，计明远一垮台，铃兰工作室也坚持不了多久，大家都在盯着她们，这两个IP虽然现在已经疲软，但衰落周期还很长，还有利用价值。
而“星穹少女”的世界观比现在流行的所有魔法少女题材的世界观都宏大，它可以吞并这两个IP，继续出联动或者衍生续集都没有问题，相当于给IP续命。
为了吞并计划，楚堇禾还写了一部《星穹少女：碎片回响》，但这一部电影企划，楚堇禾就没有交给星辉影业了，而是交给了夏曳，这是吞并铃兰工作室的杀手锏，可不能这时候拿出来。
除此之外，“奇幻森林”的IP，楚堇禾还写了两部《奇幻森林1》和《奇幻森林2》的电影剧本，彻彻底底以奇幻森林展开故事，这个IP打造的是以奇幻生物和类人生物展开的异世界故事，创造出真正的童话和幻想世界。
但这些都没有列入拍摄计划之中。
“星辉影业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电影企划已经给他们送过去了，他们看着星穹少女现在的热度，愣是忍着不开拍，就是在等楚导的第三部亲自开拍的电影。”秦悦无奈道。
这是后期谈判新加的条款，星辉影业给A级制作资源，只在两方共同成立的工作室出品的作品上，但这个合作公司是随时可以拆伙的，这也正常，本来也没有两个投资方会一直绑在一起。
投资合作会逐渐转变为资源置换，获利之后拆分也是很常规的操作，但星辉影业不想那么快被拆分开，硬绑着签了三个项目协议。
楚堇禾给他们的剧本相当于资源置换，楚堇禾给IP剧本，他们给楚堇禾上映渠道，但是前三个楚堇禾亲自操刀的启动项目，必须要给星辉影业参与制作权，后期的合作就再谈判。
已经上映的两部电影星辉影业参与了两次，第三次*楚堇禾选择资源置换，将剧本给了星辉影业，如果他们直接开始拍摄，那楚堇禾的第四部电影可以自主选择要不要和他们合作，如果他们压着不开拍，那楚堇禾的第四部要开始拍摄，就要让星辉影业参与。
星辉影业明白，楚堇禾即将离开瑶光星系，无论是她或者夏曳都不会留下，那么如果要让楚堇禾工作室，在之后跟星辉影业合作的时候，能够尽可能的占据主动权，不被星辉影业给压住，他们走之前必然还会给工作室留下其他的东西。
或许就是一个全新的IP。
这个IP必然不会让星辉影业沾手，所以他们在等，不是真正的在等这个全新的IP，而是在等楚堇禾主动提出她要拍摄《星穹少女：永恒之约》，一旦头两部电影和两代星穹少女都打上星辉影业的标签，以后就算拆火，星穹少女这个IP想要摆脱星辉影业也很困难。
楚堇禾其实也在等星辉影业的反应：“如果他们拿到《星穹少女：永恒之约》就开拍，那我们就可以拍摄我们另一个全新的IP电影，如果他们拿到《星穹少女：永恒之约》没有开拍，那我们就去拍《星穹少女》特别片。”
这是一场“你预判了我的预判，而我预判了你预判我的预判”的游戏。
星辉影业在等楚堇禾亲自执导的第三部电影，楚堇禾却并不打算让他们如愿。
她很清楚，一旦《星穹少女：永恒之约》再次合作开拍，星辉影业必定会牢牢掌控这个IP的后续开发权，如果不能将编剧和导演的身份分隔开来，令众人意识到《星穹少女》的IP，或者说剧本，是独属于楚堇禾工作室的，星辉影业肯定会模糊这一点，借着连续合拍了两部作品的机会，彻底占据《星穹少女》对外的话语权，甚至可能架空她的创作自由。
所以，她决定在离开瑶光星系之前，再拍一部完全独立于“星穹少女”和“奇幻森林”之外的新电影，但依旧属于蹭“星穹少女”的IP热度的作品。
这部新作，名为《星穹之外》。
《星穹之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科幻或奇幻电影，而是一部“元电影”，一部关于“电影本身”的电影。
故事讲述一位天才导演在拍摄一部大热IP续集时，意外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其实是一部“被拍摄的作品”，而她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她的成功、她的痛苦、她与资本的交锋，都是更高维度观众的“娱乐内容”。
当她试图打破这个循环时，整个电影宇宙开始崩塌……
楚堇禾写这个剧本时，几乎是在嘲讽整个行业，包括她自己。
主演她直接定为程雪，程雪已经签约楚堇禾工作室，以后她就会是楚堇禾工作室树立起来的艺人标杆，她越红红，楚堇禾工作室的名气就越大，星辉影业就越不可能压下楚堇禾工作室。
而这部电影的主容与“星穹少女”这个IP有关却又无关，有关是它又蹭了“星穹少女”的IP热度，无关是这不属于IP衍生的故事范畴，无论星辉影业要不要参与，工作室都稳赚不赔。
由于时间紧迫，楚堇禾直接启用《星穹少女》的核心团队，以两千万的预算，在两个月内完成拍摄。
这一部电影的立项和备案都没有通知星辉影业，这让星辉银业的副总林怀勃然大怒。
“她这是在违约！”星辉影业的林怀拍桌怒吼。
但法务部仔细检查合同后，发现楚堇禾并未违反任何条款，因为《星穹之外》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星穹少女”或“奇幻森林”的衍生作品，而是一部全新原创电影，在这之前，她已经将第三部电影送到了星辉影业的手中。
她巧妙地绕开了“三个项目协议”的限制。
法务冷静道：“如果您认为这个项目在三个项目协议范围之内，那我们就应该把《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的剧本送还给楚堇禾工作室。”
林怀深呼吸一口气：“这个剧本已经过了评估，剧本很好，电影反响会不错，不可能把这个剧本还给他们。”
法务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如果我们不将《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的剧本退还给楚堇禾工作室，我们可以要求参与这部电影分红，并且视为他们违反三个项目协议，但前提是我们要先把剧本退还给楚堇禾工作室。”
林怀面色铁青：“那就由她这样摆了我们一道？”
法务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在做出合理的解释，经营问题，或许您可以询问市场部。”
市场部的经理在一旁出声：“事实上，您要选哪一条路都没关系，《星穹之外》也是蹭着星穹少女的IP热度，反响不会太差，《星穹少女：永恒之约》是IP续作，从投资制片人的角度来说，它的市场预估反向，和《星穹之外》都是一样的。”
“至少两年内，我们暂时还不会和楚堇禾工作室拆伙，仅凭星穹少女和奇幻之森的IP合作，两年内也不会有IP消退的迹象，我们都会获得正向的回报率。”
“从市场经营的角度来说，投资哪部电影都是差不多的，当然，如果你实在气不过的话，也可以给他们下个绊子，无论我们最后决定投资哪个电影，另一部电影都可以让他们今年不能播出。”
但这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经营部的经理默默的想。
林怀深呼吸一口气：“算了，你们先出去吧。”
法务和市场经营部的经理对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法务默默道：“你刚刚明明知道林副总是什么意思吧？他是想要让星辉影业比楚堇禾工作室更能代表星穹少女这个IP，你偏偏告诉他投资回报率。”
市场部的经理耸了耸肩：“林副总虽然这么想，可林总不是这么想的，林总只是想要当个单纯的投资人而已，只要当个单纯的投资人，那我们要看的只是投资回报率了。”
法务挑眉：“两位老总的经营理念出现了偏差，可怎么办？”
市场部的经理若有所指：“当然是谁的职务更大听谁的。”
……
星辉影业最终选择了《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的剧本，没有对《星穹之外》进行插手，《星穹之外》顺利上映。
《星穹之外》上映后，引发轩然大波。
影评人盛赞：“这是对商业电影工业的终极解构！”
观众更是两极分化，有人觉得晦涩难懂，有人狂热追捧。
狂热追捧者盛赞不断，电影中“元叙事”的设定让影迷疯狂。
程雪饰演的导演在“被观看的世界”里挣扎的表演，被赞为“新生代演员的巅峰之作”。
星网上，#星穹之外解读#、#楚堇禾的第四面墙#等话题霸榜热搜。
有人甚至逐帧分析电影中的隐藏彩蛋，比如某个一闪而过的镜头里，出现了《星穹少女》的废弃剧本，暗示“星穹宇宙”本身也可能是被更高维度操控的故事。
而普通的观影人却抱怨“看不懂”“太晦涩”。
“我花钱是来看奇幻爽片的，不是来上电影理论课的！”
“能不能不要消费星穹少女这个IP了？我看了一半，实在看不下去，愤然离场！”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星穹少女的IP电影，退票！我要退票！”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部电影并没有打着星穹少女IP电影的招牌，这么激动干什么？”
“人家都是同一个编剧，同一个导演，人家还不能把自己手底下写的作品联动一下吗？”
“就不该让外来星系的导演碰魔法少女题材，看看现在市场都被带成什么歪样子了？全部在搞什么挖掘深度，挖掘人心，我就只是想要单纯的看魔法少女而已呀！”
“现在的魔法少女题材已经违背了题材的初衷，违背了奇幻电影的初衷，都怪有人为了哗众取宠，带偏了人们的观念！”
这部电影播出之后，毁誉参半，批评的声音层出不穷，楚堇禾还没有离开瑶光星系，淡然地听着这些批判的声音。
秦悦有些着急：“楚导，您看是不是要将拍新电影的预告片先放出来一下？”
“这是一个全新的IP电影，并且绝不会比星穹少女和奇幻森林的IP差，或许可以挽回一下口碑。”
楚堇禾摇摇头，拒绝了秦悦的提议：“他们骂归骂，并且骂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并不耽误他们买票看电影。”
楚堇禾的话一点没错，尽管开局争议巨大，《星穹之外》的票房却呈现出诡异的“逆跌”趋势。
首周便靠着IP热度冲到了三亿票房，这还是排片不高的情况下，首周票房破亿便能继续延长上映时间。
第二周，由于持续的差评潮导致票房下滑，可是仍旧有1.5亿的票房，笑话归笑话，差评归差评，可是票房仍旧破亿，于是上映时间继续延长到了第三周。
谁知道第三周的票房诡异的又上升了，或许是争议引发的好奇，又或许是二刷率上升，总之，第三周票房再次回温，甚至突破了五亿。
最终，总票房锁定在了23亿，远超2000万的成本，更关键的是，它在星网上的热度持续，连续霸榜近一个月，成为了年度讨论最高的电影，没有之一。
下映之后，《星穹之外》再次在星网电影网播上映，票房再次复苏。
这恐怖的长尾效应让业内震动，让星辉影业沉默。
林怀原本想压《星穹之外》的排片，但林宴直接下令：“别碰这部电影。”
法务部再次强调：“我们没立场干涉，除非想彻底撕破脸。”
而市场部经理微笑着道：“我们拍摄的《星穹少女：永恒之约》可以借着这波热度继续上映，相信会给我们一个相当满意的回报率。”
林宴看着林怀不满的模样，淡淡道：“楚堇禾工作室真正的王牌不是IP，而是那个编导楚堇禾不可复制的创作思维，除非你能偷走她的脑子，否则，凭借这点手段，想要压下一个新兴工作室的崛起，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林怀这才消停。
星辉影业的动静在夏曳的掌控之中，星辉影业没有动作，夏曳也就没有动作。
楚堇禾已经拍摄完成了自己在瑶光星系拍摄的最后一部电影，她将带着这部电影回归开阳星系。
而瑶光星系这边，程雪身价一夜暴涨，跻身实力派演员之列，特别是在电影结尾，程雪所饰演的导演对着虚空发问：“如果连反抗都是剧本的一部分，自由是否存在？”
这句话被媒体疯狂转载，程雪这个名字也随着这句话被大众所熟知。
整个网络掀起了星穹少女热潮，掀起了楚堇禾工作室名字的热潮，编剧圈对楚堇禾这个外来星系的编导顶礼膜拜，认为她开创了奇幻电影题材的新方向，也打开了瑶光星系电影圈的局限性。
就在这时，去年萤火评比给的全星系播放渠道终于开通。
时机很巧，正是在《星穹之外》十分火热的档口。
《葬我》在瑶光星系上映，首日票房十六亿！！！！
如果不是“楚堇禾”三个字正在热度上，如果不是她的电视剧和电影打开了瑶光星系的市场，《葬我》的首日上映票房恐怕不会这么高，这一切都只能说是时机刚刚好。
楚堇禾将自己新拍的IP电影第一部收尾，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在楚堇禾即将离开瑶光星系的时候，星辉影业拍摄的《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终于安排上映，《星穹少女：永恒之约》由星辉主导，但编剧署名权归楚堇禾工作室所有。
彼时，楚堇禾已经踏上飞回开阳星系的飞船，带着她的团队，带着一部在瑶光星系拍摄，却在开阳星系进行上映登记备案的作品出发。
看着熟悉的星球，楚堇禾默默的想：“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