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很快,贺明常反应过来,他眯起眼睛,眼中透露出几分危险和杀意:“金鹰,你背叛我?”
除去贺明常,李副将和方临煦皆是一愣,眼中难掩震惊,飞鹰卫作为死士居然会背叛主人?为什么?
就在众人的疑惑下,金鹰脸上斑驳的疤痕突然一片一片掉落下来,看上去惊悚可怖,可是,等待那疤痕掉下数片,裸露出疤痕下光洁细腻的皮肤时,那惊悚感又微微回暖。
“你是……你不是金鹰!”贺明常心中一跳,反应过来。
“我当然不是金鹰。”伪装成的沙哑嗓音渐渐恢复成正常模样,从难听至极逐渐变为黄鹂悦耳,也渐渐让人听出几分熟悉。
“贺明常竟被背叛了?”
巴仂支起身子,遥望那边:“这场好戏可越来越好看了!”
他刚刚说完就看见疤痕完全掉落在地,露出一张极美的容颜。风沙下,一切渐渐模糊起来,可唯独她的美貌是清晰无缺的。
巴仂惊艳至极,如毛头小子一般愣在原地。
他不知不觉往前爬了两步,想要进一步看清那人,可怜身边美人正垂眸为他捏脚,丝毫没有预料到他的动作,艳丽的长甲不小心从巴仂腿上划过,血当即渗了出来。
巴仂吃痛一声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美人诚惶诚恐:“王子恕罪,奴婢……”
巴仂低头看着美人的后脑勺,他爬过去伸手挑起美人的下颚,美人顺势抬眸,眼中闪着楚楚可怜的泪光,看上去我见犹怜。
“多美的一张脸。”
美人一愣,脸上立马漫上娇羞,同时松了口气,她是六王子身边最美的女子,也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她知道六王子最爱美人,更知道六王子最爱她的侧颜,只要她露出她的脸,他定不舍得责罚于她。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下一秒,那个最爱美人的男子竟伸脚狠狠踹在她腹部,她整个人飞出了仪驾,落在沙地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六王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盘算会落空,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翻身跪在地上不停求饶:“伤了贵体,奴婢有罪,奴婢知罪,请王子饶命,奴婢愿意为王子当牛做马……”
但巴仂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微一笑:“美人,你不需要为本王子当牛做马,你只需要为本王子去死就好了。”
他说完一挥手,仪驾两侧的亲信便走了出来,熟稔地掏出绳子,勒死了美人。美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
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巴仂起身,亲信替他把鞋穿好,他才懒洋洋一跃而下,终于舍得走下他那华丽的仪驾。
“王子。”亲信们不明所以。
而巴仂抬手一指,表情嚣张至极:“本王子要那个女人,你们去替本王子将她捉回来。”
亲信们面面相觑:“可是王子,现在是在战场上,那边在鏖战,恐怕……”还有话他们不敢说,那个女人一手握剑一手执匕,瞬间杀掉一个人甚至将他们的主帅牵制,明显是个狠角色,恐怕不是六王子能够驾驭的对象。
“带不回本王子的王妃,那你们就没用,你们都是本王子的亲信,知道没用的东西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吧。”巴仂勾起唇,露出邪魅的笑意。
亲信再不敢劝阻,只道:“是。”
贺明常眼神明明灭灭:“李熙,你没有死。”
“我当然不会死。”李熙理所应当道。
“你不可能知道金鹰的模样,还有,你脸上人皮面具哪里来的?”贺明常问道。
“这重要吗?”李熙用匕首挑起他的下颚,动作有几分调戏,但是她眼中却平静得很,没有丝毫调戏的意思。
贺明常回道:“对我而言,很重要。”
“你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背叛了是吗?”李熙嗤笑一声。
“是。”
“不必问她,让我来告诉你,是,我背叛了你。”悠悠闲闲走来的骏马上,坐着一袭紫裙女子,她微微挑起眉尾,不经意间便显露出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动人。
女人长相也极美,她嘴角噙着笑,如同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妖冶艳丽,却暗藏杀机。
她微微俯身,似居高临下看着贺明常,手中漫不经心地转动着一个与贺明常很像的金色面具。
“原来你长这样。”白凤眼中闪过惊艳。
“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贺明常回她。
白凤挑了挑眉。
“白凤,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贺明常仰着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真的不理解为什么白凤会背叛他。
“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在烟花巷朝我伸出手,说是想要活下去,要报复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吗?”
“堂主,我为你卖了十五年的命,你却可以为了一个小丫头差点儿让我去死,不过没死成只是颜面扫地了而已。我想,那天若她坚持要我去死,你也会答应她的吧,毕竟她手中的可是飞鹰卫。”
白凤笑得花枝乱颤:“堂主啊,咱们这一行很讲信任的,可是你心中只有你自己,你却忘记了,能爬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报复心都很重的。”
“放开我,白凤,你个叛徒!你快放开我!”这时,众人才发现她马腿上还绑着一根长场绳子,绳子尽头跌跌撞撞站起来一个少年,少年满身被绳子捆得死死的,像只春蚕一般。他像是一路被拖过来的,整个人灰头土脸,脸上全是污泥,别提有多狼狈了。
“小狗狗,你可别叫了,你越叫姐姐越兴奋。”白凤回眸朝他抛了个媚眼。
“这是……野犬?”李熙犹豫道。
白凤微微点头:“是的哟,我都叫他投降了,他自己不投降,我就只能用点小粉末了。不听话的小弟弟就该受到姐姐的惩罚,没事的,这小子皮厚实得很,死不了。”
“白凤,你什么屁话,我也是会痛的好吗?”野犬愤愤不平。
贺明常望着她,有些失望:“白凤,这么多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白凤闻言嘴角笑意不减,但明显眼中的笑意已经微微减弱。
她望着他,染红了长甲轻轻刮在缰绳上:“堂主,我曾经的确喜欢过你,谁心中没有个盖世英雄呢?可是女人嘛,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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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纪更相信利益,喜欢,毕竟不值一提。”她竟弯了弯眉笑了,可是李熙却感受到了她的悲伤。
李熙突然想起了自己杀死金鹰卫遇见她白凤的场景。
她骑着骏马而来,二话不说丢给她几张人皮面具,就在她和阿宁他们穿戴人皮面具的时候,白凤看向了战场,眼神饱含深意。
在李熙印象中,白凤从来都是不羁放纵的女子,可是那一刻她看见了她心中忧伤。
两军大仗,她不会为方临煦担忧,所以她能担忧何人?
是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李熙问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背叛贺明常?”
白凤的眼中却从来没有挣扎和彷徨,而是理智回道:“爱情和性命相比,不值一提。我们从来要的都是活着,好好的活着。”
“贺明常,你今日会死,而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白凤理智地告诉他。
没有人会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因为那短暂的前半生是她千方百计不折手段谋得的,所以她更加珍惜。没有人能拿走她的性命,哪怕是她的爱人!
“呵呵……”贺明常竟是笑了。
“哈哈哈……”从隐忍地,嘴里溢出来的笑容变成疯狂的,癫狂的大笑,他全身笑得发抖。
“我会死?”
“你觉得我会死吗,方将军。”
这时,李熙才发现,方临煦和李副将已经沉默许久了。
她明显发现方临煦目光紧紧盯着贺明常的脸,一瞬不语移,瞳孔微微颤动,如同发现了什么惊天阴谋一般。
贺明常见状笑得更加灿烂,他理了理衣襟,伸手将抵在他下巴上的匕首移开:“你以为为什么南朝的将军会帮我呢?他拿起斧头真的是因为要杀我吗,他又真的是失手砍错方向了吗?”
“哈哈哈哈……”
贺明常笑得癫狂,他抬手捂住自己一双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来:“这样,有没有更像你们那位故人?还是说,你们要自欺欺人,不敢认?”
李熙闻言也顺着方临煦的眼神看着他的脸,刚开始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渐渐的,突然这张脸与她记忆中那张脸重合起来,就这重合的一瞬间,她完全愣在原地。
竟然是他!
她已经惊讶到匕首掉落在地都未察觉到了。
方临煦喉结滚动,似难以开口。
李副将吓得倒退一步,颤抖地手指指着他的脸,他连声音都在发抖:“陛下……”
那位故人,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帝王。
而眼前这位所谓的敌军将军,与他,竟有七分相似!
“这一定是易容,一定是!日月堂堂主不是最擅长易容吗,他不是擅长变脸吗?这一定只是他其中一张脸……”李副将的表情看上去又惊又骇,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恐怕就是贺明常的真容了。
“我之前就疑惑过,飞鹰卫是皇室暗卫,若你不是皇室血脉,哪怕你取得飞鹰令,他们也不会效忠于你。原来是这样……”方临煦后知后觉。
若是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