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刺客和日月堂的杀手不是一个级别的……伤亡情况如何?”阿宁捂着手臂,臂弯还在不断滴血。
她唇色苍白:“死十人,伤二十一人,幸好伤口都无毒,否则就不止这个伤亡了人数了。”
“无毒,不是日月堂的风格。”
李熙说着曲膝半跪,扯下那些人的金鹰面具,她骤然皱起了眉头:“脸全都被烧毁,是为了隐藏身份吗?齿间皆藏剧毒,若被俘虏便会当场自尽,虎口有同样的老茧,位置也都完全相同,像是一批训练精良的死士。没有身份,背上却纹有飞鹰图案,来自某个神秘组织。在蛟泉多日,你可曾听说过背上纹有飞鹰图案的组织?”
李熙问李由道。
李由刚刚包扎好伤口,闻言摇头:“飞鹰图案?从不曾听过。蛟泉势力虽错综复杂可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指头那么多,日月堂有自己的杀手组织,虽带黑面可没有飞鹰图案,方临煦和稚蛮皆是精兵、军队,而窦王手下虽有私兵却没上过战场,不足为惧……这么想来会不会是西域来的,正巧毁了脸让人无法猜测到他们的身份?”
“西域?”
“是的。西域和稚蛮是邻居,一北一南,皆与南朝有接壤之处。西域香料十分出名,往往一香千金难求,但西域极干极旱,缺水少粮,故而有许多商贩来往蛟泉,低价收来香料,再高价在南朝出售,折返时再低价收粮,高价运往西域,赚取高额差价,人们称之为淘金。因为利润极高,所以中途劫匪也不少,黑吃黑更是常有,这图案我在南朝没见过,会不会来自西域的某个组织?”李由分析道。
“西域有组织如此严密的组织吗?”李熙问道。
李由点点头:“有的。不少贵族会豢养死士,甚至西域王自己都偷偷养了死士组织,专门用来劫商肥私,不过对于商贩而言利益实在太大,哪怕明知如此,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即便如此,他们为何会来刺杀我们,甚至那么准确找来了如烟阁,我与他们无冤无仇,而且,我虽有淘金的想法,但我还未将东西运往西域,他们不该盯上我。”李熙思忖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最近在打仗,蛟泉商路断了,西域又缺粮,所以不得不动手?”
“蛟泉有窦王,有日月堂,有方临煦,再怎么也轮不到对我动手,我还是觉得,这是一笔旧账,若要查,还须从我得罪过的人查起。”李熙眉头紧皱,看向那些飞鹰刺客。
“庄、庄主,不好了。”暗香从房檐上飞下,却不知怎地脚一绊竟径直跌下,脊背撞在阑干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但是她很快站起来,扶着阑干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脚步仍旧有些虚浮。
暗香难得这般狼狈,李熙仔细一看果然在她身上发现了大大小小多处伤口,李熙面色一沉,忙扶住她:“你不是去城外暗中刺探情报了吗,怎么受了这么多伤,谁干的?”
暗香太累了,顺势靠在李熙身上,语气也很虚弱:“是……”
她眸光落地,却是一顿:“他们怎么也在这儿?”
李熙恍然明白:“是他们干的?他们连你也盯上了?”
暗香表情凝重:“不止,连方将军及其副将也被偷袭了。幸好我轻功好,见事不对就没有与其纠缠,直接跑了,否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
李熙抱住她:“你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顿了顿,她问道:“方临煦那边如何?”
暗香摇头:“不太好。那些刺客武功高强又跟不要命似的杀人,军中死伤一大片,方将军没有受伤但李副将受了重伤,加之连日征战,伤药又被消耗殆尽,情况很不乐观。”
“只杀方家军?”李熙又问。
“只杀方家军。”暗香回道。
李熙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看来是刻意针对我和方临煦设下的局。你先好生休息,阿宁,去请陈识来。”
“是。”
李熙握住令牌,遥遥看向远方。
飞鹰刺客,飞鹰刺客。
“主子。”陈识很快来到,替暗香包扎了伤口。
李熙望着他,他看上去风尘仆仆,汗流满面,可见辛劳。
李熙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识注意到后看向了李熙,无奈问道:“您在犹豫什么?”
李熙才仿若惊醒。
她的指尖轻轻刮在阑干上,目光从阿宁,暗香,看到李由,最后又回到陈识身上:“没什么?”
“撒谎。”
李熙琢磨着:“你轻功不及暗香,武功不及李由……”
“主子,没必要先把我贬一遍吧?”陈识苦笑道。
李熙无奈:“我怕啊,这些飞鹰刺客都不要命的,万一伤到了你,我恐怕懊悔一生。”
“您想去军营?”陈识一下子就猜到了。
李熙仰起头,手中令牌微微紧握:“都说人情世故,他好时送我一方令牌,坏时我也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陈识微微一笑:“那我也不能看着您送死吧。主子,带我去吧,都说士为知己者死,为您死,我甘之如饴。”
“好。”
李熙也不矫情,一口答应下来。
李熙和陈识便赶到军营,有方临煦的令牌,二人入军营如入无人之境,丝毫没受到阻拦。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熟人。
“这药小火熬制半个时辰就可以服用了。”
“这鸡汤记得加上人参,雪莲,一定要给将军好好补补身体。”
“县主,奴婢来吧,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不必了,为临煦哥哥,我愿意的。”少女笑了笑,手拿蒲扇扇着炉火,眉目之间温婉温柔。
李熙微微挑眉。
啧,真是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可是少女的笑容却在看见李熙的那一刻崩裂开来。
“你怎么在这儿!”
李熙反问:“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吧?”
姜安南警惕地看着李熙,就像护崽的母鸡一般:“我自然是来照顾临煦哥哥的,你呢,没有军令你怎敢擅闯军营?信不信我大声一喊,就有人将你就地正法!”
“还以为你是转性了,没想到……”李熙上下打量着她,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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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只会对临煦哥哥好。”姜安南理所当然道。
李熙微微颔首:“自然自然。”
便领着陈识往方临煦的营帐走。
陈识路过陶炉,只觉得一阵香气扑鼻,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姜安南连忙移了步子挡住陶炉,恶狠狠道:“看什么看,再看也不可能给你喝,这可是上好的参汤!”
“怎么了?”陈识总不会馋一碗汤,所以李熙好奇地问了一句。
陈识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香味有些特别,像合欢花。”
合欢花是春药的原料,壮阳,催情,但十分伤身。
“合欢花?”
“只是很像。”
“不至于此,她再怎么蠢也不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军营给方临煦下药,这不仅她会死,更连累方临煦。”李熙说道。
陈识当然明白,所以他嗯了一声:“合欢花有时候也会加在胭脂里面,作为某种香料,许是胭脂水粉带的。”
李熙失笑摇头:“你这狗鼻子头一回失灵吧。”
“主子抬举我了,只要是人,哪能有完全不出错的。”陈识笑着回应。
二人说说笑笑掀开帘子进了营帐,完全没看见姜安南僵硬的神情。
姜安南目送二人,只觉得这二人过于闲适,真让人嫉妒。
忽然,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李熙让她吃了这么多次亏,她可要加倍讨回来!
她不仅要亲眼让李熙看见临煦刚刚有多喜欢自己,还要让临煦哥哥下令将她打死,这样那个女人才会真正伤心欲绝吧!
想着姜安南就忍不住想笑。
她急忙转过头小声对侍女道:“快把汤盛起来,本县主也要进去。”
侍女应声,连忙盛了一碗汤递给姜安南。
姜安南端着汤急匆匆就往里赶。
“救不了?怎么会救不了?”
李熙刚刚进门就被那拍案而起的震响惊得一顿。
她抬眸看了眼里面的场景,一堆大夫瑟瑟发抖的跪下,他们面前简易铺了几层被褥,被褥上躺着一个人,他上半身赤裸,露出古铜色的肌肤,长年征战,让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呈现密密麻麻斑驳的伤疤,可怖得很。
方临煦的手从发丝间穿过,露出他紧皱的眉头,看得李熙若有所思。
“原来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的方将军也会露出如此焦头烂额的表情。”
女子揶揄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不可能吧?
方临煦猛然抬头。
女子似笑非笑柳叶眉微微挑起,一双含情目轻轻弯下,望着他,似还有几分甜腻和俏皮。
她款步而来,眸光不动,只是轻轻拍了拍大夫们的肩,大夫们面面相觑,不知她是谁。
她微微一笑:“去吧,这里交给我。”
众人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明明只是一个人,明明只是一抹笑,可不知怎地,就看见那人那笑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毫无征兆。
不,许是有的,因为她说了一句: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