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不算出丑却获得了最大的利益。皇后望着她似笑非笑,那眼神仿佛在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熙全然当作看不见。哎呀,她就是个草包啦,经此一战后,以后有这种事情也没人敢找她。
李熙乐得清净,但有人不服气。
二房夫人气得捏拳,跟沧玉雅耳语:“沧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李熙闻言回眸,眼睛微微上扬,似玩味一般盯着二房夫人。二房夫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看、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李熙勾唇一笑:“我若是你,就少说半句,因为我是明熙县主外加一品诰命夫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二房夫人瞪大眼睛。李熙继续笑着:“实在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就多看看自己的座位。”
李熙说完饮了杯果酒,再不理会身后人的表情。
夜渐渐深了,宴会到了尾声,皇后带着众人登上高墙。明月清晖,望孔明灯齐飞,清冷的月光与孔明灯相映,将整座宫墙点亮,美得不可思议。
“上面还有字儿呢!”不知谁叫了一句,太后随之看去,只见那孔明灯飞着飞着展开字条,落下一句一句祝福。
太后一愣,似乎没有想到。
皇后笑道:“太后娘娘,全城百姓都在为您祈福呢,愿太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太后望着那如“繁星”一般的孔明灯,眼中情绪涌动,不得不说,夜晚就是一个容易勾起人回忆的情绪的时刻,夜越是深,感情就越是充沛。
“哀家初遇先皇时就是在孔明灯下,那时候先皇只是个王爷,可那时候却是哀家一生最难忘的时候……皇后,你有心了。”太后眼睛里似仍旧有星光闪动,她似乎并未因为时光而失去她对年轻时爱的向往和追求,所以哪怕现在提起她的眼睛也如年轻时那般明亮动人。
“不全是臣妾的功劳,还多亏了明熙县主。”皇后言笑晏晏。
太后远远看向李熙,微微颔首。
李熙一愣,朝她遥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太后感慨:“明熙是个好孩子。”顿了顿,又道:“就是琴着实差了点儿。”
皇后便笑。
“瞧,皇帝那边也结束了。”太后转眼看见登上高墙的皇帝,笑着说道。
皇后转眸看去,皇帝抬头望着天空,神色平静。她淡淡一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哀家哀家,最终是哀,而帝王,一出生便注定是孤家寡人。
所以哪怕他站在人群中,看上去仍旧是孤寂。
太后身边的姜安南侧眸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身着锦衣的少年郎,脱去了那满是血霜的战甲后,他与平日很是不同,多了几分书卷气,少了几分血腥味儿,矜持高贵,更加清隽俊美。
借着昏暗的环境,姜安南放肆地望着她,眼波如秋水盈盈。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少年转眸看了过来,姜安南心下如小鹿乱跳,连忙低下了头。所以她没有看见少年眸光错落,看向了另一处。
五感敏锐不是什么好事儿。
李熙微微叹息,转眼看向了那格外明显的目光。少年望着她,眸色如化不开的墨,里面也如墨一般什么都没有,她微微颔首,就当作打了招呼。
点头之交莫过于此。
点头之交?
方临煦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长剑才发现自己的剑没在身上,熟悉的小动作落了空,让他心里也空落落的。
“太后娘娘,您今日答应臣女的事情……”姜安南只是单纯不是傻,当然知道这话原本不该问,可是也许是今夜气氛太好,也许是心中小鹿扑通扑通撞得厉害,她竟忍不住问了。
她的声音极小,除了太后几乎没有人听得见。太后闻言,脸上的笑淡了淡,眼神颇为复杂:“静和,你的心上人,是方家那小子?”
姜安南脸一红:“太后娘娘都知道了?是,臣女心悦方小将军。”
“果然如此。”太后看着她那小女儿情状,不由得叹息。
“静和,方家那小子不适合你。”太后说道。
姜安南表情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太后娘娘?”
太后遥望向对面的少年,摇了摇头:“哀家是过来人。静和,你单纯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可那孩子却不一样,他杀气太重,过于凶狠,你与他不是一路人。”
姜安南慌忙解释:“太后娘娘,方小将军不是坏人,他上战场也是为了保护南朝,若、若您觉得他杀气太重,不若让他回明康,入朝为官……”
太后见她眼睛蓄满了眼泪,心中一下子柔软下来:“静和,不是哀家不想帮你,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当真那样做,无异于斩断他的羽翼,他会怨你的。静和,你还小,过几年也许你就会后悔,你身子弱,哀家不想你伤心。”
“臣女不会后悔!太后娘娘,求求您成全静和吧!”姜安南咬了咬唇,目光坚定。
太后见她如此执拗,渐渐沉默下来。
许久,她叹了口气:“罢了,你迟早会知道的。静和,你求过你父王了吧。”
“您、您怎么知道?”姜安南诧异不已。
太后这才道:“你父王当众求了陛下,可是却被方临煦拒绝了,他甚至不要所有军功,就为了得到一个自由身。”
姜安南听到这里,脑子一片空白。
他……拒绝了?甚至不要所有的军功就为了得一个自由身?
为何?
姜安南猛然看向远处,那少年正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月光洒在少年脸颊,有几分温柔。
她头晕目眩。
为何?
这不是真的!
她看向她的父王,那个一向和蔼的男人此刻面色黑如焦炭。
这不是真的……
她姜安南于他到底是什么?是被嫌弃的累赘?还是他其实是有难言之隐?
姜安南红了眼眶,对,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静和,他与你不合适是真的,他不喜欢你也是真的。你还小,迟早会遇见与你两情相悦之……”
他,不喜欢自己?
不合适,不喜欢……姜安南想过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不喜欢”这个选择。
姜安南不愿意相信,她嘴唇泛白:“不,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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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苦口婆心劝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一旁的人尖叫道:“不好了!静和县主晕倒了!”
“静和!快宣太医!”太后脸色一变,立马叫道。
“静和?”窦王爷闻声看去也是脸色一白,他慌张不已,竟忘记了这里是哪里,怒不可遏:“快,宣太医,快啊,怎么不去?信不信本王要了你的狗命!”
所有人噤声,齐齐看向高墙上的君主。
在皇帝面前说这种话……
“窦王。”皇帝淡淡道。
窦王面色一僵,似乎才想起来这里是皇宫不是他的窦王府:“陛下……”
皇帝目光一转,扫了窦王爷一眼:“罢了,朕明白,你也是关心则乱。去吧,马太医,你也跟着去。”
“多谢陛下!”窦王爷转身匆匆下了高墙往另一边而去。
“你不去?”皇帝看向一边面不改色的少年,问道。
方临煦垂眸:“臣不解。”
“哦?”
“臣与静和县主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去?”方临煦理直气壮。
皇帝轻笑一声:“窦王是朕的弟弟,你公然拒绝他的求亲,气晕静和县主,你说朕该不该罚你?”
“陛下,臣没有攀附皇家之心,一心只想报效南朝,何况臣镇守边关是为国为民,不是为了一桩亲事,若是娶了窦王爷之女,那臣忠君效国之心就不纯粹了,也会遭人话柄。”方临煦说得有理有据。
“你倒是纯粹。”皇帝说得意味深长。
“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婚事是时候提上议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若真心喜欢,朕给你赐婚如何?”
方临煦头低得更低了:“陛下,臣还没有这个打算。”
“没有打算就是有心上人了?”皇帝打趣。
“哪家的姑娘,竟比咱们静和还好?”皇帝半开玩笑一般试探性道。
方临煦抬头笑了笑,表情颇为无奈:“陛下不要打趣臣了,臣一心扑在边关,哪有机会认识姑娘?这军中又没有花木兰,您说是不是?”
方临煦和皇帝打着太极,分明两个人都是笑着的,可两个人的眼中都没有一丝笑意。
“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昭贵妃掩着脸,故意问道。
“静和县主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许是吹了凉风。”昭贵妃的贴身宫女刻意说道。
昭贵妃立马看向了皇后,面露惊讶实则幸灾乐祸:“皇后娘娘,今日这高墙赏灯可是您提议的,静和县主晕倒,窦王爷不会归咎于您吧?这窦王爷就一个女儿,若是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呀?”
“本宫一定会妥善解决,就不劳昭贵妃费心了。”皇后睨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小胖墩儿的脸蛋儿。
昭贵妃撇撇嘴。
李熙啧了一声。
窦王爷的确会怪罪,只是这怪罪谁就不一定了。
李熙想着对身后叮嘱了一句:“这静和县主以后见了记得绕着走。”
身体太弱,气出个毛病还得被记恨,还是不要多见了,免得惹祸上身。李熙暗暗想着。
阿宁郑重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