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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我那青梅竹马的亡夫

作者:上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梁安的办事速度极佳,不到傍晚李熙就接到了他的传信。


    李熙从飞鹰脚边取下信筒,拉开便是一行字映入她眼中。当看清那行字写了什么她当即眯起了眼眸,眼中渗出寒光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


    李熙手缓缓收紧,一瞬间那纸条便被握成粉碎。好,好,真好,她第一回看到这么无耻的人。


    李熙从木箱里取出常备的肉干递给信鹰当零嘴,顺手再挠了把信鹰的小脑袋。


    她的目光穿过窗户看见对面半支着窗户里熟睡的少年,还是伸手关了窗户。


    她出门时看见大夫正在煎药,便上前嘱咐了两句:“我要先回趟庄子,今夜你好生照顾下他,拜托了。”


    大夫爽快点头:“东家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许公子。”


    李熙微微点头,大夫照顾许舒宁肯定比她照顾许舒宁会更好,这样一想她就放心了走了。


    “你又要走了吗?”


    她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回头,之前熟睡的少年竟不知何时走到了门边,受伤地望着她。


    “怎么起来了?你病还没好,先好好休息。”李熙关切道。


    许舒宁抿了抿唇:“你知道我病没好,可你为什么要走了?李熙,你要去哪里?”


    李熙如实道:“回庄子。”


    “今夜能不回去吗?你……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就一夜。我希望你陪我……”他的眼睛如同夜晚的湖面,被寒风吹得波光粼粼的,可又因为天太黑,遮掩了楚楚可怜的水光,于是只剩下满眼的幽寂。


    他很寂寞,他在渴望。


    可是比起病好全大半的许舒宁,李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为难了片刻,终于,在头顶盘旋的信鹰第一次鸣叫时做出了决定,于是她微微叹息:“你好好休息,等你醒来我就回来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似是怕见到他眼中的失望。


    许舒宁却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李熙永远不会为他停住脚步,永远。


    他转眸看向一旁衣架上挂着的锦衣,缓缓走了过去。


    大夫看着他满眼伤怀不知如何安慰,讪讪一笑,问道:“许公子身体好些了没?不如就听东家的,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了。”他伸手将衣裳取下搭在臂弯处,才缓缓从门中走了出来。


    “公子这是?”大夫不解地看着许舒宁,见他步履蹒跚走来,连忙上前扶住他,心道:许公子不会是受刺激疯了吧……啧啧啧,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许舒宁抬手推开他,回道:“洗衣服。”


    “洗、洗衣服?”大夫不解但大为震撼:“许公子,衣裳就明日再洗吧……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身体要紧,这衣裳什么时候洗都行,不碍事的!”大夫苦口婆心劝道,但仍旧抵不过许舒宁一意孤行。


    他看向门口,勾了勾唇:“我的身体重要吗?你真觉得我重要吗?如果我重要,还会留不住她?”


    “公子,哎,东家只是有急事,她真的很关心你的。你病得迷迷糊糊时她来找我,说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治好你!”大夫继续道。


    许舒宁脚步一顿,紧接着从旁边拿起个盆,边道:“那我就更得这样做了。毕竟,这是别人的衣裳。”


    大夫糊涂了,可是许舒宁已经打了盆水坐在一边洗了起来,他看着无奈极了,只好妥协道:“至少加两件衣裳吧!我去给你拿衣裳!”


    说完大夫便去了。


    许舒宁望着这打湿的衣裳,搓洗了一番,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他目光在衣裳和瓷瓶中流连了片刻,伸手拔掉了木塞。


    这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毒药,用水稀释后泡到衣裳里,等太阳升起,衣裳烧干之后毒药的成分就会析在表面,若人穿上,吃饭时会落入饭菜中,喝水时也会落入茶杯里,只要一日,便会中毒而死。哪怕第一日运气好,但若是多穿一日,便是另一种死法,肌肤溃烂而死,可谓是阴毒至极。


    许舒宁伸手,白瓷瓶微微倾斜,滴答滴答落入盆中,随后瞬间融入水中,一起渗进衣服里,直到一点也不出来放过这毒药。


    许舒宁冷眼看着这一切。


    是的,他从未熟睡过,他也亲眼看见那只鹰飞入李熙的房间,他更知道她会走,他的确想留下她,但是若留不下他也不难过,因为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而他之所以表现出那副模样,只是在做一个选择。若能留下她,他会放弃下毒,若留不下,他就会继续下毒。这一切与她无关,只是他在跟自己打赌而已,无论怎样,他都不算输。


    回到李庄,李熙马不停蹄召集了刘秀刘康等人,一刻都不敢耽误。


    “主子,您怎么回来了?是为了梁安问的那事儿?”刘秀一到就问起来。下午梁安是直接来问的她,所以她倒是知道一些,只是她没想到,李熙竟然因为这件事连夜赶来,还在第一时间就召集了所有人。


    “庄主。”


    “李熙?”


    这一前一后来的是石深和刘康。


    李熙的目光在石深身上停留了片刻,可是石深一直低着头,没和她对上眼神,她只能连名带姓:“石深,身体可好?受伤了没?”


    她深知石深这回回来得不容易,所以很是关心。


    石深依然没有抬头,却毅然跪下了双膝:“庄主,我对不起您,都怪我不小心,若是早点发现越地的不对劲,又怎会让越地数年基业毁于一旦,还差点儿断送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明明是您相信我才将越地交给了我,我却如此不堪重任,庄主,您、您杀了我吧!”


    石深愧疚难当,他回来这两天一直辗转反侧宿夜难眠,他深知若非他之过,庄主不可能受人威胁。


    石深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开,刘康先是脸色一变,随后便轮到刚到门口就听见这番话的陈识脸色惨白。


    石深是他半个徒弟,他怎么能放任他去死!


    陈识连忙加快了脚步,跪在石深身边:“庄主,越地原本该由我管理的,是我图省事交给了阿深,若是追究起来,我有大半的责任,要杀就应该先杀我!”


    “主子,您可千万别听他的,虽然石深这娃可气,但是罪不至死。罚罚就得了。”刘秀也开口求情道。


    刘康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李熙一个眼神瞥了过去,嗯,他顿时闭上了嘴。倒不是害怕李熙,主要是李熙那个眼神分明说的是:你就别来添乱了。


    “石深,谁让你把死随意提在嘴边的?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欠下方将军这么大个人情把你们救回来就是让你们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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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熙厉声道。


    石深一颤:“可是我……”


    “错了就改,这还学不会吗?”李熙打断他的话,石深垂下了头。


    “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原先越地贫瘠,稚蛮并不在意,后来,我们拓了商路,加强与越地的联系,甚至想将越地打造成粮乡,稚蛮早就想将现在的越地收入囊中。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换了谁都得栽跟头。所以……”李熙眼眸瞟过去:“你们还跪什么,起来听话。”


    陈识松了口气,连忙起身。


    可石深是个死脑筋的,李熙说完他还不起,陈识见状挽住他的手,刘康抱住他的腰,二人一同将他拔起来。


    “师父你别动我……三当家的!”


    “死脑筋,站起来,当家的今天找你来不是看你认错的,别耽误当家的聊正事!”陈识喝斥道。


    闻言,石深才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李熙余光见他起身,才聊起正事来:“今日我叫梁安去查了查今年越地的收成,虽然还没到时候,但大概可以估计得到。”


    刘秀回道:“我问了石深,石深常年在越地,比我知道得多些。”刘秀说着看向石深,她还是头一回承认石深比她知道得多,看来也是怕石深死脑筋,所以让他多出出风头。


    聊及正事,石深不敢怠慢,立马回道:“加上往年多陈米约莫百石。”


    李熙笑了,她缓缓靠在椅上,翘起腿来:“巧的是今日有人要卖米给我,一两白银一斗米,数目恰好也是百石。”


    “一两白银一斗米?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刘秀都被吓到了。


    “你怀疑他卖的是咱们的米?”刘康思索道,不得不说他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啊?咱们的米?难道……他爹的!世界上无耻之人那么多,但是这么无耻的,我头一回见到。”刘秀后知后觉,当即骂起来。


    “但是稚蛮正在和南朝打仗,这紧要关头怎么可能卖米给我们?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刘康不解。


    “所以我怀疑,是两批人。”李熙回道。


    “两批人?”几人异口同声。


    “你们是不是都忘记了,稚蛮的马怎么来的?稚蛮掀起战争,背后有另一股势力在推动,稚蛮要吕县,而他们要什么?”李熙挑眉问道。


    但是她的问题没人能回答上。


    刘康想了想,也只是回道:“你怀疑卖米的是日月堂的人?”


    “他们帮助稚蛮取得越地,又推动了这场大战,最会暗中卖米给我们,说明他们不在意稚蛮输还是赢,他们要的是……”


    “钱。”刘康接话道。


    “没错,就是钱。但是,一个杀手组织,一开口就是百两黄金,我很好奇他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李熙思忖片刻,没有答案。


    “还能因为什么?他们不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也许就是贪婪吧。”刘秀回道。


    “也许吧。这些暂且不谈,现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米买还是不买?”李熙微微偏头,眸光看向底下四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涉及百两黄金,这一下弄不好就会让李庄几年辛苦毁于一旦,谁又敢随便建议。


    李熙望了一圈见无人回答后,自己先建议道:“这米,咱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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