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家和万事兴(11)抽丝之二
"沙漏"开始倒转了。
整块的淡蓝色的能量在空中结成一个鞍日遮天的巨大屏障,像厨师在甜点碟上盖了一个蓝色的盖子一样,原本就亮度不高的天一下就黑了。
"哎呀,天黑了呀。"蔡师傅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五条悟敛了声,全神贯注地望向那个沙漏,一面快速切换手势结印,一面对林锦眠说:"留着那块硬币,去找杨辞。"
[啊?]
[什么情况]
[什么东西啊?!]
林锦眠也不明白,但对杨辞的信任让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记下了五条悟的话:"好的!"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脚下一空——然后是仿佛被扔进马桶水箱里反复冲水一样的头疼欲裂,巨大的耳鸣让她忍不住骂了一句:"操,这是把姐当屎了吗!"
五条悟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余音绕果三日而不绝,魔性无此:"真——失礼——,这可是五条老——师——的——五条特快升级——版——啊~——"
量子力学应用广泛,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寻找到对方的身影,
上回我们讲到了物品出现在一个什么地方都是随机的,合理的,对吧?那么理论上来讲,人是物品,人身上的若干个原子也是物品,对吧?"那么,再综合掉干涉因子,我们就可以以光速进行跃迁啦!"
"五条悟"讲得天花乱缀,但晕"五条特快"的林锦眠只想冲边上的虚影翻个白眼。
别念了别念了,老师我头疼。
"我可以和你对话也是这么个道理。"五条悟的虚影说,"只要我保持光速就能卡在两个空间之——"他的声音曳然而止。
Unbelievable!
"ber,哥?悟哥?"林锦眠深情呼唤,"悟哥——"
不是,sir?You达西掉线了啊!!!林锦眠无声尖叫:"补药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压着嗓子嗷了半天,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林某叹了口气,卡皮巴拉一样认命地环顾起四周。
很好,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暗。
「火柴:这是一根永不会燃尽的火柴(无使用限制)」
脚边是一条断口很新的陈旧的铁链,她抬脚踢了踢,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林锦眠虚着眼睛,借着跃动的火光贴着墙根慢慢地移动。
这是一个不算待别大的空间,灰尘味略重,估计是个地下室,
她从一个角出发,沿着对角线向前走,然后看见一把绳子与木棍系的窄窄的绳梯。努力用手将这枚小小的火柴向上递,林锦眠看见火焰的舌尖处隐隐有块木板的样子。
将火柴收回〈素环〉——杨辞赠送的一个道具,能储存点死物,林锦眠用手扯了扯绳子,确定对方不会半路断掉,就两脚一蹬,灵活地向上窜去了。
有光从缝隙处漏出来,搭拉在她的鼻翼处。
林锦眠伸手用力一抬,木板向一边倾斜而去,她两手在边边的地上一撑,凭借强大的核心与手臂力量从洞里钻了出去,依旧是光线昏暗。
她拍拍身上的灰,鼻尖一抽,嗅到了一股复杂的,相当浓烈的臭味。循着气味转头,是一扇窗子。
再接着是被倒悬着的女人的身体挡住了二分之一的光源。
林锦眠感觉眼前黑了一瞬,像是死神的衣角在她眼前掠过,但那只是一眨眼的事。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面不改色地绕开这具尸身,打算开窗散味。
"对不住啊姐妹。"她未果于开窗后折回来,用边上的啤酒瓶碎片割断了倒吊着女人的绳子,女人应声而落."姐们实在不乐意伸手去接你,没摔疼你吧?"
她又自言自语道:"哦对哈,你已经没了。"
女人缺了右手的小臂,仅剩的的一只眼珠充血,额角因为倒挂的原因青筋凸起,红色的冲锋衣上是暗红色和褐色交杂的血污,看上去可怖又凄惨。
"逝者安息."她抚平女人的五官
她轻轻念着《往生咒》,眉目舒展、低垂。
再一抬眼,林锦眠借着亮了两个度的光打量这个房间:
长方形的餐桌,三把高脚圆底椅倒了两把,腐烂的食物残渣撒得到处都是,再然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痕——应该是女人的血。
林锦眠在边上转了一下,顺手捡起落在地上牛排刀时候,看见了一只突兀的布娃娃。
费了些力气把它从边边角角的空间里扯出来后,林锦眠挑眉:"是只食梦貘啊."有点丑丑的布娃娃针脚粗糙,似乎是什么人做的练手作。
将玩偶收进素环,她又在厨房转了半天,确认真的没有什么线索遗漏后就往门边走去。
门上着锁,但这扇门质量不算特别好,所以用椅子撞几下就可以离开了。
与厨房相连的是一个客厅,这的空气清新了不少。
绕过满地的狼籍,她在墙角的绿植边找到了一个日记本。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但是,这本上锁的日记本实在有点太眼熟了。
它和林锦眠记忆里,自己不见了的那本日记本,太相似了点。
一样的明星封皮,一样的尺寸,甚至连在密码锁的数字边上轻点了一个点作为密码标记的细节都一样。
零一七三。
她的手指略过用黑笔在右下角写了一个"L"的白纸,翻开了这本日记。与幼时一般无二的笔迹如是写道:
14-3-9晴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小卖部!老板人特别好,送了我一元钱的跳跳糖巧克力好吃!
字迹的边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用几条直线分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八份,棕色的彩笔轻轻涂了几下。这大概就是跳跳糖巧克力了。
林锦眠看着左边高右边低的横,确认了这确实是自己写的东西。这是她写东西的怪癖,应该挺小众的。
一四年....偏偏是这一年。
她十二岁,就是一四年那一年里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客观意义上的空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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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眠小时候有记日记的习惯,从七岁到十六岁,每年都有一个专门的本子,十二岁那年本子的不翼而飞因此特别突出,
"离如谱啊兄弟"
14-3-10晴
爸爸妈妈吵架了,原因是妈妈和一个姐姐一起玩,爸爸因此很生气,还打了妈妈,就像一只大狮子发怒,我很害怕。
"啊?尊嘟假嘟?"婚内出轨?
林锦眠表示他娘的真见了鬼了。
她的父母貌合神离,十岁那车林锦眠的妈妈就与她的死鬼老爸离了婚,双方各自无缝连接了一段婚姻之后便老死不相住来了。怎么会在两年后又上演一出这样的"捉奸"戏码?
她又后翻。
14-4-1阴
妈妈不见了,爸爸说妈妈是出差去了,可是家里的行李箱,衣服,什么都没有变少呀?难道妈妈是打算全部重新买吗?
林锦眠嗅到了不妙的味道,无数杀妻案在她脑中闪过,指向了一个可能性:"爸爸"杀掉了"妈妈"。
她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低头望向一片刺痛的食指根部,林锦眠想到了被自己收进素环的硬币。
对了,去找老辞。
她拿出那块硬币,随后这块硬币就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个指面针,直直地指向一个方向。
林锦眠顺着指南针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柜子。
柜子打开后什么都没有,可指南针却一直指着这。她登时起了疑心,用手指摸着柜内外的每寸地方。
终于,林锦眠摸到了一块突起,似乎是个按扭——
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三卷胶卷。
林锦眠拿着胶卷走到了一边的放映机前,这台老式的放映机为机方正,质量过硬,很快就尽职尽则地工作了起来。那是场极尽残忍的虐杀。
泛黄的幕布,抖动的镜头,她在没有聚集的镜头中,看见了自己生母的脸。
林锦眠愣住了。
"喂..这可不太对吧."她觉得喉口一阵腥咸,一扭头,张嘴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奇了怪了,怎么就……
她逃也似地闭上了眼,没有声音的胶卷仍在继续,这让她如芒刺背。林锦眠摸索着去关放映机,却在那个原本该有个机器的地方,摸到了半截还温热的什么东西。
睁开眼,一只断手豁然出现在她的掌心。
"卧槽!"林锦眠爆了句真情实感的粗口,"什么东西啊操!"她把手收回来,感觉胃袋一阵收缩。
救,又想吐了。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天塌了还有姐的嘴顶着哪。"林锦眠轻声碎碎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深呼吸了一会,忽视掉尸体腐烂的臭味,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环境上:首先,她被铁链子拴着。
其次,这是个黑得发的地下室。
最后....
林锦眠借着火柴的光,和一颗眼珠子深情对视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发出了灵魂拷问:"啥玩意啊?"